贵州和广西哪个更穷:另类爱国:林则徐种鸦片-雪珥传播-显微镜下的中国近代史-搜狐空间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7 19:19:03
标签: 雪珥  李鸿章  近代史  晚清  改革  分类: 天子脚下的特区 2011-04-15 16:56

【雪珥专栏“天子脚下的特区”13】

 

爱国的鸦片

 

吞云吐雾的大清烟民们,用他们那羸弱的臂膀,扛起了大清国“鸦片财政”的重担,不惜以自己的健康和生命为代价,拉动了大清国GDP的迅速增长。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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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连串的不幸消息之外,有一个小小的好消息或许能令直隶总督李鸿章高兴:经过多年的国产化替代努力,大清国自行种植、自行生产、自行消费的鸦片,正在加速夺回被进口鸦片占领的市场。

作为北方最大的鸦片集散中心,天津海关的统计数据表明,1875年的鸦片进口量,仅占天津口岸所有进口商品总量的21.5%,与1870年李鸿章刚刚上任的30.4%相比,下降了三成左右。这意味着,国产鸦片夺回了近三成的市场。

尽管华北在1876-1879年遭遇了百年难遇的“丁戊奇荒”,并对全国经济造成巨大的影响,但鸦片市场的国产化进程逆风起飞。到1879年,全国鸦片的国产化程度竟达到80.12%(台北中央研究院王良行:《清末对外贸易的关联效果》)。三年后(1882),大清国的鸦片就完全实现了自给自足,成为第一个实现国产替代的行业,并且开始出口创汇。

吞云吐雾的大清烟民们,用他们那羸弱的臂膀,扛起了大清国“鸦片财政”的重担,不惜以自己的健康和生命为代价,拉动了大清国GDP的迅速增长。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

 

林则徐种鸦片

作为地方官,承担着发展经济的现实压力,有关道义的清谈就只能是扯淡……

 

在大清国的舞台上,没有什么东西能如同鸦片那样,成为爱国主义的最好道具。

第一个赢得满堂喝彩的,是林则徐。虎门销烟的汩汩石灰水——没有硝烟,因为点火焚烟无异于聚众吸毒——奠定了他自此之后高、大、全的爱国者形象。在他那光辉形象的阴影里,蜷缩着一个猥琐的“卖国贼”,他的名字叫许乃济。

许贼被钉上历史的耻辱柱,是因为他竟敢提出:既然吸毒无法禁绝,不如准许民众种植鸦片,以国产毒品对抗进口毒品,至少还能挽回经济上的利权。在他提交给道光皇帝的报告中,抱怨说政府的禁令导致“内地遂无人敢种,夷人益得居奇,而利薮全归外洋矣。”如果“内地之种日多,夷人之利日减,迨至无利可牟,外洋之来者自不禁而绝。”

这种反动言论,理所当然地受到了道光皇帝和林则徐等人义正词严的斥责,许乃济也受到了严厉的纪律处分,并在次年(1839)郁郁而终。成了过街老鼠的许乃济,却在遥远的英国得到了一个知音。一位大胡子犹太思想家称赞他是“中国最有名的政治家之一”,并嘲讽禁烟派们为“天朝的野人”,这个大胡子的名字日后响彻中国——卡尔·马克思。

吊诡的是,成为英雄的林则徐,在鸦片战争之后,却越来越向许乃济的想法靠拢。1847年,江西抚州的代理市长(署知府)文海致信当时担任陕西省省长(“巡抚”)的林则徐,请教如何提升GDP、发展地方经济,并防止白银外流。

鸦片战争一声炮响,给中国送来了一个拉动内需的好产业。各地在发展经济的过程中,都纷纷看中了最为有利可图的鸦片贸易,将鸦片种植作为新的经济增长点。林省长与时俱进,其回信令文市长大跌眼镜:“鄙意亦以内地栽种罂粟于事无妨。所恨者内地之嗜洋烟而不嗜土烟,若内地果有一种芙蓉(阿芙蓉,指鸦片),胜于洋贩,则孰不愿买贱而食?无如知此味者,无不舍近图远,不能使如绍兴之美醍,湖广之锭烟,内地自相流通,如人一身血脉贯注,何碍之有?”林则徐甚至称赞文海:“尊意曲折详尽,洵为仁人君子之用心”。他担心的只是消费者是否能接受国产货:“第恐此种食烟之人未必回心向内耳!”

显然,此时的林则徐,所反对的并非吸食鸦片,而是进口鸦片。作为地方官,承担着发展经济的现实压力,有关道义的清谈就只能是扯淡。对于鸦片贸易合法化,那位坐在大英图书馆里磨地板的伟人也说:“如果中国政府使(鸦片)贸易合法化……这意味着英国国库遭到严重的损失……英国的鸦片贸易会缩小到寻常贸易的规模,并且很快就会成为亏本生意。”

没有直接的资料表明,在林则徐当政期间,陕西是否已经将鸦片的种植列入支柱产业之一,但从林则徐这样的人物都敢于公开鼓吹鸦片种植,可以确认当时鸦片已经至少成为地方官员们的新宠。尽管中央要到1874年才明确放开,但大清国的传统历来是“看见红灯绕着走”,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对于地方官们摸着石头过河的大胆尝试,看在白花花的税收银子面上,中央也乐得装聋作哑。何况,种植鸦片毕竟是地方官们的把柄,抓在手上,需要的时候就能轻易地收拾他们。

地方政府喜爱鸦片,因为能征收超出粮食20倍的税收,“州县因之添设陋规,私收鸦片烟土税,亦数倍于常赋”(郭嵩焘),这对于地方财政是极大的诱惑,也极大地支撑着公款吃喝、公车消费等。随着国产鸦片的产量提升,鸦片吸食者的队伍也日益庞大,鸦片馆如同雨后春笋般在城乡涌现,极大地带动了各地第三产业的发展;

农民喜爱鸦片,因为“种植罂粟花,取浆熬烟,其利十倍于种稻”,“鸦片之利,数倍于农。小民无知,孰不弃农而趋利乎?” (《筹办夷务始末》道光十六年九月壬午)。,“种罂粟一亩所出,视农田数倍,力又复减省”(郭嵩焘)。

根据后世学者测算,一亩罂粟地大概能收获50两鸦片,1两鸦片约值大洋1元,1元大洋可以买40斤左右大米,一亩鸦片就能换来2000斤大米。亩产千斤的粮田,到哪里去寻找呢?即使扣除了各种成本、缴纳了各种税费,鸦片的收成也大大高于粮食,令农民足以达到温饱有余。

这是一个极为现实的选择,还有什么产业能如同鸦片那样,令地方政府和农民们同步地达到和谐兴奋呢?

在官心所向、民心所向之下,加上第二次鸦片战争之后,进口鸦片被明确合法化,鸦片的种植区域,从云贵川等地,迅速扩展到全国。尽管种植鸦片依然妾身不明,但作为已被广泛接受的财政“二奶”,美丽动人的罂粟花在全国到处开放。

 

待到罂粟烂漫时

种植鸦片实际上已经成为大规模的公开行为。因此,人们开始呼吁应当将这位财政“二奶”尽快扶正。

 

大清国18行省,处处罂粟盛开、鸦片飘香:

贵州鸦片质优价廉,成为抵抗洋货的先锋,畅销两广,开州(今开阳)、婺川(今务川)等地“开垦之地半种洋烟”,甚至带动了山区的彝族同胞脱贫致富;

云南鸦片的种植面积,高达全省三分之一的耕地,“出(昆明城)南门,绕过金马碧鸡坊,过迎恩堂,时暮春天气,罂粟盛开,满野缤纷,目遇成色。”(包家吉《滇游日记》);

四川鸦片在“乡村篱落皆遍种之”,涪陵等地“皆以种罂粟为要务”,日常蔬菜不得不从外地调入,甚至“通市难觅菜油,日用则桐油,皆罂粟油也。”有学者估计,四川一省生产的鸦片,可能占了全国市场总额的40%;

福建闽北各地,“农民嗜利者,大半栽种罂粟为衣食之谋。近日有加无已,连畦接畛,几如丰台芍药,无处不花”;

浙江台州“田家春熟,概种罂粟,豆麦则十居一二,每五月后,罂粟收获,始下谷苗”;

陕西“种烟者多。秦川八百里,渭水贯其中内,渭南地尤肥饶,近亦遍地罂粟。”

山西“无处不种”,“晋民好种罂粟,最盛者二十余厅州县,其余多少不等,几于无县无之,旷土伤农,以致亩无栖粮,家无余粟。”……

英国领事馆向伦敦报告说,著名汉学家和传教士理雅各(James Legge)从北京到镇江,发现“黄河和长江之间的土地上都布满了罂粟田”。英国外交官甚至向议会发出了警告: “大量的罂粟种植在中国蔓延,中国政府正打着如意算盘,如果中国不能与英国政府言归于好或共同协商的话,中国就会无节制地种植罂粟,使鸦片价格下跌,他们这样做是以为他们能用自己的鸦片挤走进口鸦片。”

尽管法律依然禁止,种植鸦片实际上已经成为大规模的公开行为。因此,人们开始呼吁应当将这位财政“二奶”尽快扶正。

最著名的呼吁之一,来自1872年6月4日的《申报》。这篇发表在头版头条的文章,题为《抑弛自种鸦片烟土禁论》,罗列了开禁后的两大好处:

 “中国之人既已喜吸此物,反不如大弛其禁,纵民耕种,令其足供民间吸食,国家可以岁收税银,每年可减二千数百万出口之银,不归于印度而尽存于中国,为计岂不美乎?”——这是为了减少外贸逆差,比较靠谱;

“重增其税,使其价日昂,不但贫民无计吸食,即富人之吸食既多,亦将吝惜而不能畅所欲为,是不禁而自禁矣,未必非化国富民之一道也。”——这是通过税收杠杆抬高鸦片价格,让吸毒者们因为成本增大而停吸。显然,这点极不靠谱。

两年之后(1874),李鸿章也大声呼吁“暂弛各省罂粟之禁,而加重洋药之税厘,使外洋烟土既无厚利,自不进口”,如此则“不但夺洋商利权,并可增加税项”。他认为,国产鸦片替代了进口鸦片之后,今后全面禁烟就不大会受到列强的干预,比较易行。

在经过了多年的摸索之后,中央在这年追认了鸦片种植合法化的既成事实,国产鸦片再次得到飞速的发展。仅在山西一省,根据1877年统计,530万亩的耕地中土质最好的60万亩,全部用于种植鸦片。

“地利本属有限,多种一亩罂粟,即少收一亩五谷,人民因获利较重, 往往以膏腴水田”,且“罂粟收将之际,正农功吃紧之时, 人力尽驱于罂粟, 而良田反荒芜而不置, 人力之所以日驰也。”(曾国荃)

待到罂粟烂漫时,一场席卷华北的特大干旱袭来,历时三年,饿死千万,这就是“丁戊奇荒”(参阅本专栏此前数期)。长期忽视粮食生产、而注重鸦片种植的恶果立即体现出来。山西成为这次大饥荒最严重的灾区,山西巡抚曾国荃痛诉道:“此次晋省荒歉,虽曰天灾,实由人事。自境内广种罂粟以来,民间蓄积渐耗,几无半岁之种,猝遇凶荒,遂至可无措乎。”继任山西巡抚张之洞也指出:“丁戊奇荒,其祸实中于此”,“垣曲产烟最多,饿毙者亦最多。”左宗棠感慨说:“上年奇灾乃鸦片之一大劫。”

媒体认为:丁戊奇荒是因“饥省之民不重五谷,贪眼前之厚利,不思久远之良谟,所以上天降此大灾,令彼饥黎饿殍载道。”(《万国公报》)而“山西一省,半因贸利而种罂粟,弃其稼穑之本业,顾目前之利而不顾后日之患,一遇凶年,家无积谷,顾此罂粟,不可以代米麦之用而果腹焉,则悔之无及矣。豫省本多务本之人,近年以来,亦渐流于游惰,罂粟之种虽不如晋,而其浆亦有流传于他处者,则亦不为少也。积久不返,天怒神怨,乃大降罚,旱魃为虐,以代斧钺,盖其所以惩之者,果矣。”(《申报》,1878年6月14日)

作为亡羊补牢的措施,受灾各省纷纷开始查禁鸦片种植。山西要求“所有栽种罂粟者, 责令甲长族长押令拔除, 改种五谷;州县官吏私征罂粟亩税,立予参撤”。等张之洞到任后,在鸦片种植最红火的交城、代州两地,铲除了所有罂粟,到1883年前后,山西的鸦片已经基本禁绝。

 

***   ***

几千万条生命换来的惨痛教训,其有效期并不长久。

当华北灾区的遍地死尸和饿殍被埋葬后,当断垣残壁被裱糊粉刷之后,人们又捡起了鸦片这一GDP利器和财政印钞机。1908年,仅四川一省的鸦片产值就高达3500万两,超过当年从日本手里“赎回”辽东半岛的费用。其中的2300万两,就地完成了销售,极大地拉动了内需,也令四川遍地烟民。

一手毛瑟枪,一手大烟枪,以“双枪兵”著称的川军,成为这场鸦片爱国运动的最好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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