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楚余模特真实图片:国学大师踢蒋介石骂沈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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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学大师踢蒋介石骂沈从文0909-0505-2525 作者: 刘超

刘文典搀扶着陈寅恪跑警报,叫嚷着:“保存国粹要紧!保存国粹要紧!”并扭头对他所藐视的沈从文呵斥道:“我刘某人是在替庄子跑,我要死了,就没人讲《庄子》了!学生跑是为了保存下一代。就你这么个人,还跑什么跑?”

刘文典是民初学术界的知名之士,字叔雅,因为学贯中西,人都称呼为刘叔雅,表示尊重。他性格耿直,曾有一句名言传世:中国懂得庄子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庄子本人,另外一个就是我。

 

飞脚踢中蒋介石肚子

刘文典是当之无愧的国学大师。他是安徽合肥人,曾任安徽大学校长。蒋介石原本抬举他为国宝,可他不买账。对于国民党当局迫害进步青年的行径,刘文典极为愤慨,顶撞说:“大学不是衙门!”这句名言不胫而走。

1928年,蒋介石到安庆视察,特地指名要视察安徽大学,可是校方几次都拒绝蒋的“训话”。刘文典说:“我刘叔雅并非贩夫走卒,即是高官也不应对我呼之而来,挥手而去。蒋介石一介武夫耳,其奈我何?”

蒋介石终是去了安大,却见学校冷冷清清,完全没有预想中 “热烈欢迎”的场面。蒋介石何曾受过这样的冷落,光火地说:“来人,把你们校长找来!”不多时,一位瘦骨嶙峋的人来了,一袭长衫破旧不堪、油迹斑斑,扣子也两扣三不扣的,实在是邋遢潦倒得不成样子。素来讲究仪容的蒋介石很是生气,问:“你就是刘文典?”来者不以为然地说:“你就是蒋介石?”

蒋介石大怒,训斥道:“无耻文人!你怂恿共党分子闹事,该当何罪?”刘文典大声反驳,于是两人吵起来。蒋介石在盛怒之下当众打了刘文典两个嘴巴,刘不甘示弱,也动粗还之,当众飞起一脚踢在蒋介石的肚子上。蒋介石大怒,刘文典就被送进大牢。

幸得蔡元培、蒋梦麟和胡适等人多方努力,刘文典总算是活着出来了,但条件是“必须滚出安徽!”

此事轰动一时,风传学界,刘文典成了享有盛名的公众人物。他的老师章太炎闻之颇为高兴,赠联一副,曰:“养生未羡嵇中散,疾恶真推祢正平。”

 

“我要是死了,就没人讲《庄子》了”

当时蒋介石的原秘书罗家伦正在清华做校长,立即邀刘文典北上。于是,刘文典落户清华园,开始安分做学问。

刘文典到清华后,很多学生慕名来听课。但刘文典总是穿着脏兮兮的半旧长衫,形容憔悴,走路像小脚女人一般挪动着小碎步,若有所思的样子。偶尔他也穿皮鞋,既脏且破,从不擦油。直到他开讲,众人才确信原来这就是那位和蒋顶撞的刘叔雅。

因为体弱,刘文典总是坐着上课,双眼半眯,总像是沉思,自言自语。只是有一次,不知从哪里说起,他忽然激昂起来,起立,睁大眼睛,说人间的不平等现象使他气愤,比如有人坐车,有人只能拉车。同学听了都惊讶而感动,想到像这样一位神游六朝的人物忽然注意现世问题,真有“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的意味。说完,下课,有些同学由窗口目送他走出校门。一辆旧人力车过来,他坐上去,车夫提起车把向西跑去,原来,他正是“坐车”的人。

刘文典是研究古典文学的,他最瞧不起的就是新文学,自然也瞧不起白话文作家。抗战爆发,他们都到了西南联大,还是清华来当家。白话文的作家一个个地被聘请过来,除了闻一多等人,还来了陈梦家、李广田,最让他来气的是来了个沈从文。刘文典的爱憎分明,在他对待陈寅恪和沈从文的态度上,可见一斑。他公然讲道:“陈寅恪才是真正的教授,他该拿四百块钱,我该拿四十块钱,沈从文只该拿四块钱。”

有一次,敌机来袭,警报一响,大家一窝蜂地往外跑,刘文典当然也跑,跑不多远,他忽然想起陈寅恪身体羸弱、且目力衰竭,于是便率几个学生折回来搀扶着陈往城外跑去,并叫嚷着:“保存国粹要紧!保存国粹要紧!”这时,他扭头一看,发现那个他素来所藐视的“乡下人”(沈从文)跑得比谁都快,立即就恼火了,顾不得自己气喘吁吁,转身呵斥道:“我刘某人是在替庄子跑,我要死了,就没人讲《庄子》了!学生跑是为了保存下一代。就你这么个人,还跑什么跑?”

后来沈从文升教授的时候,刘文典还是老大不情愿,说:“沈从文是我的学生,他要是教授,我岂不要做太上教授了吗?”

(原载《笔杆子》,天津人民出版社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