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勿吸烟:樊建川:中美在反法西斯战争中结下深厚友谊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5/03 10:51:14
2010年08月14日 12:36凤凰卫视【大中小】 【打印】共有评论23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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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提示:樊建川说,很多美军飞虎队飞行员把最好的青春留在了中国,为人类和平做出了最大的贡献,这是特别特别真的美国军人。美国当年空军就死了4000多人,都不是一般的战士,都是黄金堆出来的飞行员,所以对作为反法西斯盟友的美国人咱们得说声感谢。
窦文涛:要不是说,真是这个美国人老是讲抗战时期,咱们说声感谢。
凤凰卫视8月13日《锵锵三人行》,以下为文字实录:
窦文涛:《锵锵三人行》两八路向李菁致敬。
李菁:情报处长。
窦文涛:对,其实是两个伪军。
樊建川:八路,八路。
窦文涛:这是咱们著名的樊建川,咱们这个抗战博物馆可敬的人士,上一集聊了半天,聊的热血沸腾的,是吧,这么多的抗战文物他是花了多少功夫,搜集来的。我觉得这里头故事可是太多了,故事太多,但是今天我想从一个杯子给大家介绍起,大家看到这个是个陶瓷的这么一个土陶的这么一个杯。
樊建川:它其实,我不知道,该叫杯还是该叫碗,它又加个把是个碗,它上面写的字“我只记得八年抗战我和日本作战,我的腿上中了一个炮弹,我坚决打到底,没有下火线,没有下线”。它说的是什么呢,就是说这个人是一个,我就假设是中间线,他就断了一个腿,腿给日本人的机枪给打掉了。
窦文涛:他是什么部队的?
樊建川:国民党,川军的。
窦文涛:当年川军的。
樊建川:你看把我这个打断了,打断了以后,你看这个是什么时候,66年的,66年的9月,到66年的时候,红卫兵就打他说你是国民党的残渣余孽,他就说我只记得八年抗战,我这是给日本人的机枪给中一枪给扫掉的,所以我不是坏人啊,我是打日本人打断腿的。就是照顾他的砖瓦窑,做这个坛坛罐罐,他自己证明自己写的这个。
窦文涛:所以你说这个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很多事你对得起人家当年这个卫国。
李菁:真的是流过血捐过躯的人。
窦文涛:死了多少人呢,这个打断,你在他这个故事下,你再看一遍,66年当时可能文革的时候被人打的时候,人家这个写下的这个好像。
樊建川:当年被日军打过了,被红卫兵打。
窦文涛:然后你说这个铭心刻骨啊,我只记得八年抗战,我和日本作战,这个作,这个文化不高啊,这还写错了,我的腿上中了一颗炮弹,然后我坚决打到底,没有下线。
李菁:那这个写字的这个人,后来怎么样了。
樊建川:我找到他的时候,我说你这个东西我一定要,因为他娶不上老婆,他残疾人,又是国民党。所以就住在一个窝棚里面,后来我就要征购这个文物,告诉我多少钱,他说,你给我50块钱,这是十几年前,后来我就给他500块钱,后来我又托人每年给他送钱去,后来他又把钱给我退回来了,说人死了。已经死了,就是非常非常的这个。
窦文涛:他已经不在了。
樊建川:已经不在了,我每年托中间人给他带钱去,后来他就死了。但是我想说明的是什么,这件文物经过国家文物局的鉴定是国家一级文物,国家一级文物,国宝。它是国宝,双重意义,一件抗战文物,一件文革文物。
窦文涛:李菁采访中也已经接触很多老兵了。
李菁:接触很多,而且那个其实我,就是你上一集讲到那个,咱们参加松山会战的那个。
窦文涛:对对对。
李菁:其实我采访的很多老兵,其实真的是让人掉眼泪。特别是在云南那个地方现在还有很多,我想那个,那个樊老师肯定知道,当年参加过滇缅会战的那些老兵,他们当年你不管他怎么去的,有的确实是被抓壮丁,他在田里种种田,那缺国军,那时候没办法,就是到田里就随便就给你抓走了。或者你家里有三个男的,你必须得出一个,好多人就是被这样抓去的。然后回来之后他们还好,有的人可能还是回去当农民了,但是后来像您说的娶不上媳妇的,重病的好多、好多的八九十岁了,然后我觉得好在现在有一些人就跟樊老师一样,他们是去做身体力行的,去做去尊重历史去还原历史,然后他们对得起这些人的事。
然后我写了一些文章,就是专门来写这些老兵的,然后有一个组织我记不清他们的全名了,他们就是自发的,他们有一个名单,他跟我要一些人的名单。然后他们每年定期的去看他们,就是参加过抗战的老兵。然后我得特别清楚有一个女的,我们没见过面,我们在邮件里联系,她就跟我说,她说在我,她年龄跟我差不多,然后她说就是70后的。然后她跟我说,在这个我年代我受到的教育,是没有告诉我这些历史,我们不知道什么远征军,什么这些抗战。但是我想我要让我的孩子知道,我们民族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有哪些人为我们民族做了那么多事情,说得特别好。所以她每年她们一些组织,她们去定期的去看,去给他们付医疗费,去救济他们,我觉得这就是特别了不起的事情。
樊建川:其实我特别感慨就是说,如果当年我们打败了,按照日本的那种做法,你看台湾的那种做法,包括东北的做法,那么今天的《锵锵三人行》窦文涛带着我们讲日语,我特别那个。
李菁:殖民地嘛。
窦文涛:成了小日本的翻译官了。
樊建川:对,你比如说我收到一件文物,就是那个北川的,北川的就是他爸爸准备去打日本,但是去征兵处,说老人家你年龄大了,你不能去。这时候老人说我有儿子,把儿子带来,儿子去当兵上战场走了,参军。然后是北川的爸爸跟儿子临行之前,给他儿子一个什么东西,这么大的一张白色的布,上面中间这么大的一个字,一个死,死亡的死。那旁边写,老父本来我准备去打日军,但是年龄大了,不让我去,幸好我有儿子,儿子去打,儿子离的时候就冲这面旗子,如果你负伤了用这面旗子来擦伤、擦血,你死了就给你裹尸。你想父亲让儿子去死,这是什么样的父亲。
窦文涛:当时啊,真是一个民族到了最后的关头。
樊建川:对,就是《义勇军进行曲》里面唱的。
窦文涛:咱们很难设身处地的想想那个时候,甭管你是自愿,还是不自愿,怕死还是不怕死,你只有往前冲了。
樊建川:是。
窦文涛:当时我就觉得,所以我有时候看到他们采访有些老兵,为什么我们上集还呼吁你帮助一些老兵的生活,我觉得要是一个民族,甭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他当年为你将临亡国灭种的时候,卖过命流过血的,你让他现在老年生活陷入困苦,历次政治运动,你让他被打、被整,我就说你能不被道德沦丧吗?
樊建川:我就特别觉得对这些人,应该可以特别大的真正拥护,你看有的国家就做得很好,你忘了那个日本老兵,那个日本老兵到我这捐东西,他是一个侵略军啊,现在日本还有什么天皇补贴给他,他生活过得很优越,他是一个日本老兵,侵略军,日本天皇政府还给他这么高的钱,给他补贴,那么我们有的抗战老兵现在的待遇真是令人辛酸,真是。
窦文涛:你说咱们这么在富了吗,这个GDP很高。
樊建川:就是啊。
窦文涛:把钱发他们,不就完了嘛。
樊建川:没多少人了,你想我们今天说这个话题,胜利65年了。
窦文涛:对呀。
樊建川:当年20岁的小伙子85了,这是我讲45年,如果是37年的呢?90多了,100多了。
窦文涛:这我觉得你真是应该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您能花多少钱呢?
樊建川:你是尊重先辈,那么你就是,后面就有人替国家卖命。
窦文涛:对呀。
樊建川:不是,下次再遇到亡国灭种谁给你拼命,我是特别见不得那种汉奸言论,前段时间我在微博上写的时候,别人就说樊先生我告诉你,我觉得日本人战胜就好,咱们就吃香喝辣的,我还可以娶一个日本老婆,等日本来了我就给皇军带路,我就给他回了一句,我冷静的回了句话,我说小伙子按照当时的规定,给皇军带路胜利以后就要判你刑,这是第一,如果你带路造成了我们同胞和抗日军民的死伤,就要枪毙你,有血债要枪毙你,我就这么说。
窦文涛:哎,这个说到这,我就想起他还收藏汉奸方面的一些历史,哎,咱们先去下广告,然后再给大家看,《锵锵三人行》广告之后见。
窦文涛:哎,这个就说到汉奸了,你是准备建一个汉奸博物馆是吧。
樊建川:真的修,已经封顶了。
窦文涛:这个博物馆有意思。
李菁:这个博物馆名单也很多吧,这个收录名单也很多。
樊建川:几大汉奸政权,比如说溥仪的汉奸政权,北平的王克敏,南京的汪精卫,还有内蒙的德王等等,这样的汉奸政权大大小小的。
窦文涛:这是郑孝胥。
李菁:总理大臣。
窦文涛:你看这是一个什么文物,给介绍一下。建国功劳章证书,这是建哪个国,康德元年。
李菁:满洲国嘛。
窦文涛:满洲帝国。
樊建川:奖励日本兵的,感谢日本兵。
李菁:感谢日本兵。
窦文涛:这是满洲国的总理大臣郑孝胥,奖给一个叫皆川丰治。
樊建川:对,就是他,他建国功劳薄,你看到他是。
李菁:这个康德元年就应该是1931年,就是他满洲国也就是满洲国建的时候。
樊建川:这个郑孝胥啊,他儿子也是在满洲国就业,当汉奸,关键我觉得奇怪的是这些汉奸字都写的好,大书法家,汪精卫的字也好,周佛海也好,陈公博的也好,胡兰成的也好,有智慧的人他怎么都当汉奸。
窦文涛:所以字如其人这话有问题。
樊建川:就是,就是,但是他是不是这个字,是不是写的还是有点。
窦文涛:郑孝胥现在拍卖会上,郑孝胥的字很值钱。
樊建川:对,很值钱。
李菁:那,樊老师就问一句,就是我们讲您收汉奸的这个,您是想来让后来人看到这些东西,你想让他们知道什么呢?
樊建川:我特别心疼的是,因为我们中国现在没有一个汉奸博物馆。我特别心疼的时候有什么问题,日本投降的时候就130万人,那国共两党加起来有多少人,六七八百万是有了吧,军队,我讲的是军队。为什么六七百万人把130万人没有奈何,很重要的是,有100万中国军人抗着枪为他们打,这个全世界是罕见的,你比如说前苏联有哥萨克,甚至有人少数民族跟着德国人打,但是我俄罗斯的人组织军队来打俄罗斯人,没有,少见。那么这就是一个奇怪的现象,还有呢,还有警察多的不得了,公务员、警察、军队他们日本人实际上是靠汉奸,包括汉奸给他收税以战养战,实际上我觉得这个汉奸问题应该有一个,民族应该对这个问题有一个清算,我们民族的血液里面有毒素,所以我就一直在关注这个问题。
李菁:要排毒。
樊建川:但是汉奸这样讲,不能说沦陷区的老百姓是汉奸,他们是老百姓对吧,你不能说参加那种汉奸那种工人队伍就是汉奸,汉奸里面第一,我觉得是职务高的,影响比较大,你的示范作用特别坏。第二你有血债的,你杀抗日革命军民的,你给日本带路的,你给日本告密的一律是汉奸。
李菁:76号。
樊建川:那就是汉奸,但是一般的干点活,你看我收这个文物比如说,在北平自来水公司,我搜北平自来水公司人事档案这么大一摞,他说你窦文涛你在我这个里面当科长,你要好好说日语,你日语说好了,我就给你加钱,他是通过这样的,但这个不是汉奸。
窦文涛:当时在那个伪满洲国人啊,基本上有几个出路,一个出路是当帮凶,对吧,一个出路是当顺民。这是大多数人其实是选择也就做了它的这个民了,但是还有几个出路,有人去做土匪,有人就去抗日游击队,有人去做伪警察。所以说你这个事该怎么说,这个问题是很复杂的一个问题。
樊建川:对,很复杂的问题。
窦文涛:你比如说,我就讲,但是咱们讲具体你就容易明白了,赵尚志是怎么死的,这玩意说你当顺民的,这个咱们也可以理解,但是赵尚志死的时候,带了五个人,这里面有两个是汉奸,有一个叫刘炮的,叫刘德什么,不是刘德华,刘什么的,他就是受日本人的这个指令,是他打死的赵尚志嘛,赵尚志最后说没死在日本人手里,死在这个人手里。
樊建川:他还有一个,赵尚志腰上缠了很多钱,皇军的这个军费。
李菁:很多人是为了财,所以我刚才想问您一个问题,其实也说,就是说我们现在用汉奸这两个字定义他们很容易。但其实我就觉得我们更重要的是要看他们当时,就是每个案,我觉得每个个案都很重要,就是他们确实情况不一样,你说满洲国,因为你说它满清它是想复它的国,它是另外一种情况。那你说汪精卫,汪精卫如果我们要看要仔细看他的人生历程,多可惜啊,当年那么一个。
窦文涛:当年刺杀清朝的亲王,按说也是一个不怕死的。
李菁:是啊,是啊,一个革命义士。
樊建川:是因为时间短,我就说一句话,就是什么呢。就是对于汉奸分五六七八种颜色,黑的,深灰的,浅灰的,最后是胁从,群众,我想这是第一。第二呢,就是说有人讲就是说沦陷区,你比如说东北沦陷了四年,那么北平也差不多是沦陷了八年,那么这八年中间总得有人管路灯吧,总得有人办学校吧,总得有人办医院吧,总得有人办民政吧,这个汉奸也舒缓了沦陷区的生活,这也是一个事实。
窦文涛:所以当时这个历史啊。
李菁:每个人的情境不一样,就比如还有那些像我们替那些人惋惜的,像这个周作人多有名的文人,所以我们的意思就是我们再重新看这段历史的时候,最重要的是如果历史发生,不一定就是历史再同一次踏入一条河里,我觉得很可能就是类似的情境再发生,那你什么样的选择才是真正的,真正是一个什么。
窦文涛:说实在的,聊到这个当时在,你想咱们回到那个时代的话,你和我,你,我们每一个人作出什么选择。
李菁:那汪精卫的选择他也不觉得他是要毁国。
窦文涛:甚至有可能都是觉得要为国为民。
李菁:是。
窦文涛:但是这里面有一个就是说。
李菁:你结果是什么样的。
窦文涛:你比如说当时有一种知识分子就认为,打是肯定打不过,打不过那么怎么样能够保这个民。
李菁:尽量减少损失,他们是这样一个理论了。
窦文涛:对,但是最后历史作出了裁判。
樊建川:但我觉得一个民族还是要有血气,有血气这样的民族才长久。
李菁:所以我就反复说,我们重新看历史并不是为了,仅仅是为了展示日
本人凶残,展示我们曾有这么多的败类,我们是为了要警醒自己,就像您刚才说的,就是我们身体有哪些毒素是吧。
窦文涛:没错。
樊建川:其实说到汉奸问题如果。
李菁:就是我们要警惕什么。
樊建川:最后要看到,最后是美军嘛,就是美军的介入以后以下情况才发生变化。
窦文涛:没错,哎,这从汉奸聊到美军,美军是朋友,我一直看着他的女朋友,这照片。
李菁:我一直看这个帅哥呢。
窦文涛:你一直看这个帅哥,咱们来看看当年的美军给大家看看,这个咱们让建川给咱们介绍一下。
樊建川:这名军官叫格鲁伯是一个轰炸机的飞行员,就长期在我们成都。
李菁:是飞虎队的吗?
樊建川:对,飞虎队,轰炸机的,然后是很帅,这是第一个。第二个这个是日本的这个飞机被打下来以后,这个日本飞机的残骸,然后给他女朋友做的镜框,这是第二个。第三呢然后他就老了以后,他特别怀念那段时间,他就坐着轮椅到这来,到了中国就问,说有没有援华美军博物馆,北京没有,说卢沟桥军博倒还是陈列了一些美军的东西,但是他一看,他觉得太少了,他说有没有一个专门的博物馆全是美军。后来说有私藏有,跑到我这来了。
来了以后,来了以后这位中卫他就问我,他说樊先生你这个大房子全是美军吗?我说是,他马上哗就哭起来了,而且我注意他哭的嚎啕大哭。他不是,嚎啕大哭。哭了以后我注意看,眼睛没有泪水,他的泪腺已经萎缩了,没有泪水。最后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樊先生你在军队里面最高军衔是什么?我说我的最高军衔是上尉。他们马上说我是中尉,我给你敬礼,我说不行,不行,我那个上尉是什么时候的上尉,你那个中尉是抗战中尉,你是我父辈,你是我父亲辈的中尉。就是很感人,后来回到美国以后,他把这个心愿了了,回到美国第二天就去世了。
窦文涛:啊。
樊建川:一激动,对。
窦文涛:这是最后的心愿了。
樊建川:对,最后的心愿,他说我觉得我的青春,最好的青春,我为人类这个和平做出了最大的贡献,就是我反法西斯,我参加了反法西斯,所以这个特别特别真的美国军人。
窦文涛:要不是说,真是这个美国人老是讲抗战时期,咱们说声感谢。
李菁:这是帮了我们大忙。
窦文涛:而且美国人有那种实打实,甚至说有点二,他真帮助你啊。
樊建川:他送给你一千架飞机啊,500多个运输机摔下去。
李菁:那个时候,美国还没有正式参战呢,所以他们都是以民间身份来的。
窦文涛:飞虎队。
李菁:什么,什么都是早期志愿者。
樊建川:都是那种特别能打仗,但是又是调皮捣蛋,军队提拔不上去,像陈纳德。陈纳德是个上尉,到我们这里干,干,干到少将,几年就干到少将,他提不上去,但是特别能干,牛仔。
窦文涛:国际主义战士。
李菁:真的是国际主义战士。
窦文涛:而且不怕死啊,牺牲啊。
樊建川:最近西藏的林芝地区发现了三架飞机摔在那了,而来我就跟有关军方打报告,一位的军队将军就是上将,批了同意我去把飞机拿下来,今天我要去拿下来,三架摔掉飞机,一个飞机摔下去多少人?就几个,包括宇航员、驾驶员、副驾驶全部摔掉了。美国当年死了4000多人呢,就空军4000多人都是不是死了一般的战士,都是黄金堆出来的飞行员,所以我们觉得这个反法西斯我们是盟友,最后我们共同成了联合国的常务理事,也是因为这场胜利。
窦文涛:所以咱们跟美国人这个关系深啊,《锵锵三人行》广告之后见。
窦文涛:这个咱们先示范示范,我能摸一摸好。
樊建川:顺时针摇,有响声啊。
窦文涛:这是什么啊,这是?
樊建川:他这个警报器是铃木生产的,铃木汽车。
樊建川:他这个是步兵,把他挂在皮带上,然后他站岗的时候就把他这个放在旁边,八路军上来了,还有我们的抗日军队上来了,游击队上来了,他一看不对了,他就开始摇,然后整个日本军都起来了。
李菁:哎,这个拍电影就是这么拍的吗?
樊建川:就这样。
窦文涛:这个是原物。
樊建川:原件。
窦文涛:这个你是怎么弄到的。
樊建川:这个是日本老兵捐给我的,你看这个还老响,你看这个日本东西是很。
窦文涛:现在还能用。
李菁:你看这还蛮好的。
樊建川:这样打开,然后这儿都可以打开你看。
窦文涛:所以日本鬼子不是东西,但是日本人造的可真是东西啊。
樊建川:对,他们的东西实在是很精,他们的衣服到现在,你看看,我前两天上个月到腾冲买了几件日军的衣服,那个衣服是什么呢,日本人被打死以后,老百姓穷嘛,就把日本人的衣服扒下来自己穿,穿到现在卖给我了。
窦文涛:还有这个太珍贵了,这写着随这个字念随吗?
樊建川:从军。
窦文涛:从军手帖。
李菁:一个日记本是吧。
窦文涛:一个日军士兵写的日记。
樊建川:他这个日记是总共,这个人他写了八本日记,你看写的多好。
窦文涛:哎呦,大家看看写的。
李菁:写的很工整。
樊建川:八本日记我全都买下来了,他还有一个影集,影集我买下来了。
窦文涛:你为什么在这个贴个条?你准备讲什么?
樊建川:他就是,他这里面就说了一个杀俘虏。因为我建立了一个战俘博物馆。他说你今天弄了一把新刀,为了试验刀快不快,那么我就找几个中国战俘来把他的头砍掉,他没有理由,如果是这个战俘反抗逃跑,你把他杀掉了,我觉得还算个理由吧,又没有辱骂你,又没有逃跑,什么动作都没有,只是试验刀快不快,你说日本人叫不叫东西。
李菁:就是说战争使人性真的是都变成了一个野兽了。
樊建川:这么有文化的一个人,而且我看了这个照片,长的很文雅的,比文涛长的漂亮。
窦文涛:哎呦还真是,别拿我和他比,但是真是很多人百思不得其解这个问题,就是说抗日战争期间这个日本人你包括跟德国纳粹也有所不同,德国纳粹他是那种工业化的,那种杀人的方法。
李菁:毒气室。
窦文涛:毒气室一下子弄死你多少人,日本就这种有点蛮荒的这种,割你的脑袋,吃肉。
樊建川:吃人肉、挖心。
窦文涛:他们怎么是这样的。
樊建川:对,还有把那个俘虏拿来杀了以后,然后让新兵壮胆每个日军把俘虏刺两刀,然后才能上战场拼刺刀,就是这样,我觉得这真是,他们可能是血液里有一些野蛮的分子。
窦文涛:所以就是我有一次也有一个感觉,我觉得他们是不是这个思想意识上就没有进入文明时代,他等于是拿着现代兵器的古代战士,会不会有点。你比如说像怎们知道古代印第安的那个,他有割头皮,割耳朵,是不是日本人还觉得他是那种武士道的那些,就是残杀人的肢体,咱么老干这种事情呢,很恶心的这种。
樊建川:对,他们还有觉得是什么呢,就是把对方的肉给吃掉以后,然后他可以自己壮胆,这种吃心肝啊这种。
窦文涛:对,对。
李菁:非常野蛮话。
窦文涛:一种很野蛮时代的这种东西。
樊建川:我觉得这个永远应该记在历史上,但是我们可以宽恕他,甚至可以逐渐的忘记,但是我觉得历史应该很真实的呈现。
李菁:哎,我刚刚从台湾回来,然后我还采访了薛岳将军的那个家里人,他还跟我说。
樊建川:他有没有薛岳将军的塑像,你告诉我一下。
李菁:然后那个薛岳活了很长103岁,他就说到晚年的时候不断有日本跟当年,因为他在长沙会战很有名嘛,给日本人打的落花流水。跟他交过手的日本人,晚年到台湾的时候,就正式去拜访他,向他忏悔。
樊建川:不但忏悔,还有的是尊敬。
李菁:对,就是我败给你,我手下败将。
常务副市长辞职下海 挣钱搞收藏建博物馆
樊建川:留存一个个震撼人心的瞬间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12月24日05:40  中国青年报
中央电视台记者 王伟民 本报记者 宋广辉
1976年12月,当举国上下为结束了十年浩劫欢欣鼓舞的时候,正在四川宜宾近郊插队的樊建川开始谋划自己的未来了。
两支驻守内蒙古的边防部队来征兵,这个消息让知识青年樊建川热血沸腾。
从地图上看,内蒙古化德县距北京并不太远,但从古至今,这里一直是拱卫北京的防线。在这里,樊建川开始了军旅生涯。
1978年10月14日出版的《解放军报》,已经变得发黄,在这张旧报纸上,我们找到了樊建川的名字。
“在施工中,因为他身子单薄,推小车,小车倒,轮铁锤,手发抖。”“可是,天长日久,日久天长”之后,樊建川的“体重由一百零几斤猛增到一百三十多斤,他晃起紫铜色的臂膀,一气能打二百多锤。他学雷锋,做好事,立了功,戴上了大红花。”
对于樊建川来讲,1979年将是幸福的,前途光明,道路平坦,他似乎没有不满足的理由。
1977年冬天,中国恢复了中断11年之久的高考制度。1977年和1978年近1200万名考生走进了考场。樊建川向部队提出请求,能不能给他一个机会,去参加一次高考,此时距离考试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樊建川是幸运的。1979年9月,他收到了西安政治学院的录取通知书,成为改革开放后第一批由士兵考入军校的大学生。
西安政治学院等待他的不仅有全新的经济课程,还有随处可见的被抛弃的像章和语录。
樊建川说,如果要认真追述他的收藏史的话,应该是从“文革”记忆开始,从这些退出了历史舞台的像章、语录开始。
樊建川是个理想主义者,在他的眼中,凡是人们曾经寄托过美好情感的物品,都是值得收藏的宝贝。
回首往事,闪光的永远只是瞬间,剩下的绝大部分岁月,都是为了那一刻积蓄能量,国家如此,个人也不例外。
1981年8月,樊建川被分配到重庆第三军医大学。
1988年1月,樊建川转业回到家乡宜宾。
1990年1月,樊建川被提拔为宜宾市副市长。
1993年6月,常务副市长樊建川的突然辞职,成为宜宾市街头巷尾最热门的新闻,一颗冉冉升起的政坛新星为什么要“自毁”前程?究竟是什么力量把36岁的常务副市长彻底推入商海呢?
回答这个问题还得回到1992年。
1992年,又是一个春天,今天的很多故事都从这里开始。
结束了“姓资、姓社”的争论,中国大地掀起了新一轮经济建设的高潮,有如“砖头”一般的“大哥大”成为“身份”的象征,勾起了中国百姓对于财富的渴望。下海经商,成为使用频率最高的词语之一。
1992年,全国新注册的公司是48.7万户,比上一年增加了88.8%;翻过一页日历,1993年,这个数字达到了100多万户,约有12万名科级以上干部弃官下海,不少地方连营业执照都出现了断货的现象。
时代在召唤。对那些最早下海的勇敢者而言,这一点已足够。但对樊建川而言,义无反顾地投身商海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希望有足够的资本去搞收藏。
在绝大多数人的眼里,樊建川是一个性格开朗、喜欢热闹的人。
但在奔波之余,樊建川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用来研究、整理各种文物。杂乱无章的库房就是他的书房。
他也曾幻想过手中的藏品能转化为巨大的财富,但这些不会说话的古董最终却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渐渐地,樊建川的兴趣从单纯地收藏文物,发展到对历史的关注。这是一个质的飞跃。
在当时,樊建川每月的工资也不过200多元,靠这点儿收入去面对水涨船高的文物市场,只能是捉襟见肘。15年前,当踌躇满志的樊建川辞去官职,来到成都寻找创业机会的时候,一家3口甚至没有一个像样的落脚点。
也许是身在政坛使他对国家大势的理解更深刻,或者是推己及人,使他敏感地意识到房地产市场巨大的潜力。于是,在辞官下海的半年后,樊建川便和几个朋友一起贷款100万元,注册了一家房地产公司。
图纸上的线条,一点一点地化成了林立的高楼,但房地产不仅没有带来意想中的高额利润,樊建川甚至走到了需要卖掉心爱的藏品来偿还债务的地步。
命运往往会眷顾那些有准备的人。就在樊建川山穷水尽的时候,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1993年,是成都房地产迅猛发展的一年。这一年11月,国务院房改领导小组在北京召开了第三次房改工作会议,提出了“以出售公房为重点,售、租、建并举”的新方案。今后单位不再建福利房,而由市场上的商品房提供居民住宅。在日趋激烈的竞争环境中,仅仅卖出一套房子的樊建川,却莫名其妙地掌握了市场的主动权。
有了第一桶金,以后的事情就变得顺理成章,尽管也不乏精彩的故事,但讲起来都是大同小异。
2004年是樊建川人生的又一个转折点。
经过10多年收集,樊建川手中的抗战藏品不断增多,而对抗战历史的深入研究又激发了他强烈的使命感。作为一个退役的军人,樊建川希望能为他的前辈们做些什么。
这一年6月,樊建川力排众议,投资两亿元,集中建设一个占地500亩的中国最大的博物馆聚落。
在相当长的历史时期内,中国的博物馆都是由政府出资建设,民间即使有钱,也没有建博物馆的权利。因为建博物馆不仅仅是把文物放置在展柜中供人参观,更重要的是牵扯到对历史事件和历史人物的评价问题。
从1997年年初开始,各种私人博物馆陆续在全国各地出现,这些新生事物极大地丰富了中国人的文化生活,也鼓起了樊建川创建博物馆的勇气。
2008年5月17日,美国布莱恩特大学授予樊建川荣誉博士的称号,以表彰他所创建的援华美军博物馆,对促进中美文化交流作出的杰出贡献。与樊建川一同接受荣誉的还有美国前总统乔治·布什。
2008年6月12日,在汶川地震一个月后,一场名为“震-撼”的展览正式开幕。
展览记录了从5月12日到6月12日的一个月内,在四川、在中国发生的感天动地的历史瞬间,上千件展品都是樊建川和工作人员近一个月废寝忘食的成果。
在收集地震文物的同时,樊建川一直为震区的另一件文物揪心。
1944年11月7日,美国援华空军的一架运输机在执行任务时,不幸坠毁于海拔3970米的汶川县宝顶山。两年后,美军在宝顶山找到了4名遇难者的遗骸,并将他们送往美国。但失事飞机却一直无人过问。
几年间,建川博物馆曾经3次组织人员上山搜寻,最终找到了这架飞机的残骸。但因为交通不便,樊建川让人仅仅带回一些小的零部件,陈列在以抗战时期著名的“飞虎队”为主题建立的援华美军博物馆里。
汶川地震发生后,一切都显得紧迫起来。因为担心再发生什么意外,樊建川急忙投入许多人力和财力,将这件珍贵的文物运出了宝顶山。
建博物馆,资金当然是决定性的因素,但比资金更重要的是对历史的把握和理解。为了彰显60年前那些美国飞行员对抗战胜利所作的贡献,樊建川别出心裁地让人把飞机的起落架切割成一个“V”字,悬挂在一个中国式的亭子里。
在他看来,这既是对历史的尊重,更是对今天的激励。灾后重建,四川人需要社会各界的帮助,更需要树立必胜的信心!
现在的建川博物馆,包括抗战、民俗、红色年代艺术品三大系列十几个分馆,馆藏文物超过200万件,其中国家一级文物就有91件。
经过30年的奋斗,樊建川告别了饥饿的恐慌,告别了居无定所的烦恼,开始以解放了的思想进行独立思考。透过樊建川和建川博物馆,我们也看到了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告别偏执,告别浮躁,以开放的胸襟走向成熟的心路历程。
2009年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60周年,樊建川又开始忙碌了。他希望建川博物馆成为跟着时代走的博物馆,而不是一个凝固的博物馆,它承载了我们的过去,记录着我们的现在,也预示着我们的将来。
电视报道见今晚20时央视经济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