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术妖姬乐芙兰被禁用:五零后:父母对子女的普遍强奸(转的,很久没看到让偶有转载欲望的帖子了 )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8 03:53:41
有个女孩子,她整个高中时代都住在玻璃屋里。她的房间的客厅相连,中间那面墙一半是玻璃窗,窗帘钩被她爸妈故意焊错位,所以永远拉不严。每天晚上,他们会蹑手蹑脚地走到窗外,伏在窗帘的缝隙里,偷看她是否在认真学习。她的房门根本没有装锁,当她脱离了他们的视线,没有在那道四指宽的缝隙可以窥伺到的地方,父母中的一个可能会砰地一声忽然走进来,手里托着一只削了皮的苹果。 
她的柜子也没有一个地方可以上锁,她的爸妈经常趁着她不在家,翻检她的东西。她爸妈收走了她所有的课外书。 
在高中的第三个年头,她终于罹患幻听症。当她在自己房间的时候,永远感觉自己的父母在门外窥伺。她开始分不清现实的声音还是虚幻的声音,因为一旦她觉得父母没在窥伺,她就听父母在另一个房间窃窃私语,仿佛议论着她的所有言行对与不对,而他们在决定是否要对她的行为加以强化或限制……后来这种幻听变得严重,她坐在学校的自习室里,同学们并不安静,如同任何一间高中的自习室那样,总是嗡嗡地响。而这个女孩子,渐渐地从中听到了各种如影随形般窥伺、议论的声音。 
她沉默地承受,一个人无声地忍耐恐惧、绝望,不想再用任何求助去增加那些窥伺和议论的分量。 
她每天放学必须回家——除了上下学的公交车费,她没有一分钱的零用钱,她的生活被死死地压缩在教室里、课桌后,以及家里那间玻璃屋里。在教室里,她没办法融入同学之间的正常交往,因为哪怕大家一起去吃一支雪糕,她都没有钱!她寒酸,穿着两个礼拜洗一次的衣服,顶着她妈妈给剪的丑陋发型。她妈妈每次给她剪头发,都会笑着说,“替你省了五块钱理发费,将来你要付给我。” 
她爸妈让这个少女过得没有一丁点的青春的尊严,并不是因为恨她,只不过想要用这个方法防止她“学坏”。 
他们很成功,她永远不可能学坏了。 
高中的第三个年头,一个男孩子对她表白,那时她已经得了幻听症。她没有回答他,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从上午的课堂到自习课,她从那些嗡嗡声听到他跟他的朋友谈论她,甚至听到他直接跟她说话!她想,这些声音是绝对不可以相信的。因为她和他的座位相隔大半个教室。可是他说他会在学校附近的一个街口等她。 
那天很冷,外面下着雪,她忽然下了决断,一声不响走出去。她连大衣都没穿,站在那个街口,漫天风雪,过路的游人奇怪地看着她。她冷笑着面对这些窥伺,和耳边再度发作的“议论”。她站了足足两个小时,然后走回去。那个男孩子后来始终莫名其妙。那天这个女孩子浑身僵冷的走过去。她再也没理他。 
那之后,她决定求助学校的心理辅导教师,她从对方的眼中看到窥伺的神情。 
她的幻听症一直都没有根除,即使后来已经几年没有听到那些声音了,只要有男孩接近她,或向她表白,那些声音就会响起来。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她一旦为了一个男子动心,这些声音也会响起来。所以,她想她的父母彻底“成功”了,她的一生都不可能跟自己喜欢的任何一个人在一起!如果她朝爱情走去,终点就是精神崩溃。假如爱情向她走来,她唯有彻底地否认此事的存在。 
她抗拒爱情,并不只是害怕发疯,她害怕的是发疯后终成对方的负累。她害怕将来会有那么个小孩子,走到哪里都听见别人的窃窃私语:“他的妈妈是个疯子。” 
她高中毕业后的第八年,她遇上自己心仪的男子,死于妄想症爆发的车祸当中。 
有时我想,那也许是她整个青春时代最幸福的时刻,她看见幻觉世界里的爱人跨越千山万水、开车朝她飞奔来。只是,她的父母已经把她一生所有与爱相关的都毁掉了——他们畸形的关爱方式,让她只要稍稍接触爱的温暖,就会看见那些附骨恶魔一样的窥伺和阴影。 
所以,就算在死亡的一瞬间,她也并没有得到真正的幸福。她的QQ邮箱显示,她之所以那样勇往直前地扑向滚滚车轮的间隙,是因为她在爱恋中幻听复发、抗拒渐渐敌不过妄念,她以为对方同样在窥伺她! 
而她之前爱恋他,却不敢当面表白,只敢暗暗地窥伺。 
她以为找到了完全相似的另一个灵魂。当丧钟响起,世界那般现实,她的眼前空无一人…… 

序、五零后的道德断层 

客观地说,天下没有“没被父母祸害过的子女”,天下也没有“父母一定能祸害得成”的子女。 
不管是哪个人,就算他做了父母也好,他也跟其他任何人一样必然有某些人格缺陷。而这些人格缺陷造成他在某些时候错误地对待别人,假如对象是子女,那就完全可能给子女的人格造成某种扭曲。但人际关系是双向的,子女最后被祸害到啥程度,取决于双方人格的强弱程度。 
假如父母一方变态地强悍,那么再禁祸害的子女也可能被他们摧毁。假如子女一方变态地强悍,即使遇上祸害人的父母,最后也能全身而退吧。 
多数情况下,大家都是普通人,父母普通程度地祸害了子女,子女普通程度地被祸害了,基本上都还正常地活着……
然而我们需要注意的是:五零后的一代人做了父母后,对子女的祸害有着某种共性,他们深深地被打下了时代的烙印。 
就比如我刚写的那篇《悼亡》里,那对父母对待女孩的方式,很多五零后父母都有那样的做法,即使子女痛苦、抗争,他们也坚持这样做,还要依照权威宣称“这有什么啊”?在他们眼中始终是等着他们换尿布的光屁股娃娃。但假如他们换位思考:想象一个青春期的少女房间随时可能被她父亲闯入,所以理论上讲,她连换内衣都有可能被父亲的偷窥或干脆闯进屋;想象一个青春期的男孩每天上晚自习都知道父母在家里翻他的东西,从日记到内裤……也许父母们会稍微反省下,他们的行为相当不道德。 
不幸的是,八零后的父母是道德断层的一代人。远在这些五零后小的时候,他们的父母遵守封建礼教,来对待自己的子女。封建礼教纵然有千般不好,但起码遵守男女大防,母亲对儿子、父亲对女儿一定会保持礼貌距离。八零后自己则深受西方人文主义熏陶,尊重心理科学,我们尽管对封建的一切离经叛道,却恪守西方资本主义的道德。唯独我们那些五零后的父母,他们的青年时代,在毛主席的带领下,一脚践踏封建传统的价值,一脚践踏西方现代伦理,后来毛主席又被“走下神坛”了……我这么说一点针对个人的意思都没有,但五零后就群体而言,的确是缺少任何一种道德力量的有效约束。 
这也是他们成年后,能够动辄贪污几千亿的心理原因。 
五零后既不受盲目的信条约束,也没有科学的精神。封建礼教拒绝承认父母对子女的过度亲近有着某种乱伦的意味,而只是严厉地禁止过度亲近;西方科学从理性的角度教导人们避免这种现象发生。五零后的父母则完全没有关于这方面的科学知识,也没有道德自律意识,结果变成完全凭着个人冲动行事。所以这些五零后一代,做母亲的理直气壮搂着青春期的儿子睡觉,做父亲的动辄对十几岁的女儿讲,“想当初我给你换尿布的时候……”这种超乎正常的亲子模式相当普遍地存在。其他任何一代“零后”的父母一般都不这样对待子女。 
“文革”造就了跨度三十年的两代精神病,我以为这才是它罪在千秋的地方。 
很多八零后没有受到父母那样的对待,原因甚至也不是他们的父母更自制,有时候只是凑巧碰到他们的父母没那么多过剩的力比多,这又是两代人相当可悲的地方。 

一、 

我一直强调,父母对子女的影响,取决于于子女人格的强度。 
比如,很多五零后父母偷看子女的日记本。他们自己青春时代多半遭遇文化浩劫,精神领域的很多事情对他们而言,便是“夏虫语冰”。第一,他们难以理解人为什么要写日记。第二,他们难以理解自己生出来的子女写的东西,自己为什么不能看。 
他们通常也不会承认:那些坏到去强奸自己的子女的父母,其“理直气壮”的心态,跟他们偷看子女日记本的心态,在本质上相同。 
——你是未成年人,你没有支配自己的权力,我可以随意处置你。 
——你是我生的,你的一切我都可以任意去摆弄。 
精神领域的侵犯,等同精神领域的“插入”或“扒光”。 
五零后父母无法理解子女为何那样恨他们——他们的子女曾经在自己最美丽的青春岁月里,痛苦地觉得被父母精神强奸。而五零后父母真诚地老起脸皮说,“这有什么呀?” 
他们会如此,因为他们是“强奸”文化下成长起来的一代。他们自己父母封建伦理的那一套对他们已经不起作用。而他们小时候奉为神旨的是什么呢?是几十岁的过江“干”部看上十几岁的文工团少女就要求对方“为革命事业牺牲”,不尊重隐私的红卫兵是“革命英雄”,告密有奖,女知青被体制强迫去下乡、嫁给村汉才叫“扎根农村”。 
在我们父母年轻的时候,他们的生活充斥着铺天盖地的“强奸”。而这从方方面面刺激了他们精神的亢奋。革命烈士遭受拷打的描写、露骨近乎SM读物,并与红色、崇高联系在一起,他们看得兴奋不已。正义子弹射入王晓棠扮演的美丽女特务的胸膛,充满了男性暴力的意淫,意淫女性的“诱惑”、“罪孽”以及由此产生的凌辱女性的“合法性”,明显是色情的隐喻。那时候,我们的父母看得心醉神驰。喜儿被黄世仁强奸,雷锋的妈被地主强奸,成了那个生理知识匮乏亦无合理纾解途径的时代里,少数关于性爱的艺术段落,很多那个时代的青年人想着这一段来手淫。 
五零后一代在精神上被强奸,而且很多被强奸到“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地步。所以,就算他们当初那么缺衣少食,被剥夺自主选择受教育方式、自主选择职业、自主选择居住地,甚至被剥夺自主选择婚姻的权力,他们中很多人还是坚称文革社会主义是个理想时代。假如他们本身不属于知识分子家庭,那就更要对知识分子所遭受的全面强奸而熟视无睹了。 
这样的一代人,在很多领域不但没有正确的廉耻观念,而且简直是道德真空的。与之相伴随的,又是冷战式非此即彼思维模式下的强烈道德自足感。 
说白了,五零后一代可能是前后几代人当中最没有廉耻观念、却又对自己道德认同程度最强的一代人。 
如果考察这一代人中文化程度极低的群体,其中身为教师强奸学生、身为父母强奸子女的人,在这一群体中所占据的比例,可能比前后几代人相同群体中的比例都高。一旦涉及受过相当教育的群体,问题则变得复杂化,他们并非完全无知,他们基本上还不会真的去强奸学生、子女,但他们也没有足够的认知,去克制除直接肉体侵犯的其他发泄方式。而这种非直接的发泄方式,让他们安心地宣称自己没有错,结果格外肆无忌惮起来。 
实际上,我生平第一次意识到力比多可以暴力等多种方式存在,意识到父母、教师对未成年人隐私的侵犯隐含着力比多的发泄,尚在我接触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说以前。 
那是我十一岁的暑假,开始步入青春期的我向家中长辈提出请求:我想要一个带锁的日记本。而这一要求遭到了我家所有的长辈一致的抨击。我爸听了我这一要求后,尴尬的表情就像是我在讲春宫故事。而我三伯也觉得有权利插嘴,他的性格一向具有攻击性,非常喜欢诋毁他人的价值,并以此为乐。此时他一叠声地嘲讽我的想法,语气生动地表达着他的态度:“可别扯了!” 
然后他描述了他的儿子(我的堂兄)班里的女孩子,是怎样在她们的带锁日记本里写着各种青春期的美梦。“什么一首小诗啊,男明星的照片啊……”他尖刻地笑着,又是津津有味地带着嘲讽的神色回忆并描述着,然后话锋一转,说起那个班级的男性班主任是怎么把那些日记本全都搜出来,夺走,一条条仔细看了,当中朗读出来,然后放一把火。就是在这一瞬间,我清晰地看到了力比多——虽然我完全不知道西方曾有一个弗洛伊德给它定义的这个名字。在看似与性爱毫无关系的日记事件上,我的三伯却体验到类似于性爱的兴奋,而他甚至没有直接参与,只是想一想,就已口涎横飞、面目赤红、鼻孔翕动、胸口起伏、四肢僵直、瞳孔放大…… 
我在一些文章曾经提到的,我小时候非常讨厌我父母打麻将,在他们刚学会打麻将的那个阶段,其实我在他们的身上看到了同样的表情和肢体语言。而另一种场合,则是他们看亚运会转播的时候。体育……哪怕仅仅是观察别人的体育竞技,也可以产生类似于意淫的效果。 
只不过此前这两次直面力比多,我还太年幼,仅仅感觉它怪异。但我三伯亢奋地描述那个男性的班主任如何拆看女孩子们的日记,讲完之后,就像是酣畅淋漓地强奸了一群花季少女一样,额头潮湿,长出了一口气! 
在那一瞬间,我终于看穿五零后的秘密。 
一方面,他们的力比多其实是知晓整件事中“性”的意味的。事实上,通过窥伺青春期的八零后,他们品尝着八零后所拥有的他们未曾享受过的爱情与青春。 
而他们又愤怒、嫉妒,极度否认这畸形的隐秘,于是他们用文革时代驾轻就熟的思维方式,架设起典型的病态人际模式:“深陷性爱罪孽”的是你们这些身处青春期的子女,而他们是正义地扫除任何罪孽苗头的清道夫。 
子女,成了特务(女特务永远妖娆美丽,而国民党男军官均有一身漂亮的制服)和烈士以外,另一种性意识投射的对象。在五零后的性幻想中,特务和烈士的受虐总是那么“合理”又让他们兴奋。而他们毫无自省地将同样的关系模式强加于第三种性意识投射对象上,不幸的是,这第三种对象并非虚构作品中的人物,而是相对弱小、却真实地要与父母朝夕相处二十年的子女。 
五零后父母的意淫与矢口否认,道德领域极端自恋的妄想症,以及三者共同鼓励出的暴力,对这些子女施以普遍的精神强奸,并因此对子女构成了长达一生的伤害。 

二、 

承认自己曾经是“玻璃屋”里的一员,也就会让我落笔轻松一点:坦率地面对自己,理清楚自己因何而写作,自己真正的想法是什么。 
或者我们从另一个角度说,有这么一个妞:她十八岁的时候,终于在父母长期的偷窥下爆发幻听症,然后查出自己的是乙肝病毒携带者……自己简直觉得从身心两方面都彻底报废。在这一切发生的两年前,她已经出现精神崩溃的征兆,曾经自残割破自己的手腕。而她父母在她幻听了很长时间后,才由她的班主任提醒:“你们是否给孩子太多压力。”因为这个妞的周记里写的都是父母如何辛苦,如何有压力,另一方面她开始在周围环境稍微嘈杂的时候,神情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耳朵,是个人都应该看出她不正常…… 
而她的父母,很快给她找个个跳大神的巫婆。 
该巫婆将她领到一间屋子里,关上灯,举起一张红布在她头上舞来舞去,念念有词。 
然后这个巫婆告诉她:你的身体里曾经附着这各种魔鬼,有蟒精、狐狸精……也有道家的符咒,佛家的符咒,这一切皆因你深具慧根,无论哪一家的神明妖怪都要将你从父母身边夺走,收为他们门下的弟子。所以他们降下灾难来,逼你就范,除非你加入其中一家,你才会痊愈,否则至死方休。 
这个巫婆又说,“现在我帮你驱除了其他所有流派的妖魔,只是佛门的夙缘我不敢去动,因为我本身是佛门弟子——所以有一点必须向你道歉,在我驱魔以前,由于你体内各种势力互相制衡,所以你尽管神智被扰乱,但也不会被任何一派势力拉入门去。但现在只剩下佛门一家,失去了制衡的力量,假如将来你终究走上了出家为尼的宿命,恐怕也是命运使然,希望不要怪我。” 
听了这个故事,大家什么反应呢? 
我的反应是,操你娘,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如果根据客体关系的精神分析法,一个人与世界的关系取决于他内在的父母和内在的小孩,那么,当我对别人骂“操你娘”的时候,真正想伤害的的是自己的父母。 
……其实可以说,这篇文章解决的就是我们对父母的仇恨,以及陷入父母带来的痛苦而不能释怀的问题。 
我们仇恨自己的父母,因为他们从我们刚出生开始,在我们人生最初的十几年里,在我们十分弱小的情况,用他们的无知、不知羞耻和暴虐给我们造成了伤害。这些伤害,在我们远远缺乏对世界的认知能力的时候,给我们制造了无穷的心理灾害,而这些灾害有进一步妨碍了我们自我发展和融入世界的进程。而造成我们精神状态一片混乱的父母,既然他们是灾难的源头,他们很少能帮我们。 
假如我们相信他们,将问题交给他们处理,事情会变得更糟。 
而且他们通常不承认这一点——假如他们能够认识到自己对子女的伤害,可能一开始就不会犯错了。 
我们对这些人的怨恨,就像对交通肇事逃逸者的怨恨。这些人沉重地伤害了我们,却拍拍屁股走掉。他们造成的痛苦是那样地巨大、突如其来、不可抗拒,又像是永生难以结束的诅咒。我们的灵魂陷入这个或那个的炼狱,那些罪魁祸首们却“逍遥法外”,继续享受着他们的道德自恋与自哀自怜。他们不但不道歉,还要反过来责怪我们。 
几乎从我们进入青春期开始,他们就一步步试探着,问我们索取:索取爱、尊重、感恩……如此种种。 
我们宛如那些被土豪劣绅强奸的弱女,抗议呼号,也许强奸已成事实,但对方至少应该承认这一点,这样才能稍稍减轻我们的痛苦。可是那些“罪犯”无动于衷,我们痛苦、我们申诉,一切看起来倒像我们自己是疯子,而他们是油光水滑、道貌岸然的“社会栋梁”。 
一次次,我们希望的只是讨回一点点公道,却像那些远赴日本集体诉讼的慰安妇一样败诉。 
我们的青春就这样被毁灭,偷走了。 
痛苦留在记忆里,继续毁灭我们的余生。 
而我们知道那些“罪犯”就在那里,继续活着,活得好好的,并不会因为给我们造成伤害,就会遭受报应、尝到同等的伤害。我们内心深处有一个愿望在说:真希望他们能变成跟我一样! 
不管我们多么地怨恨或陈述他们的罪孽,只要他们捂上耳朵,拒不接受我们的言论,我们依然不能伤害他们半分。 
想到他们很可能就这样“白白”伤害了我们,却继续太太平平地生老病死……我们中很多人终于在愤恨下失掉了理智,对着他们的替身、甚至他们本尊举起了屠刀。 
当怨恨在我们心中无论如何也不能了结,我们极可能用暴虐甚至杀戮的方式“一了百了”。 
是的,这是一篇关于父母对子女伤害,以及由此激发的愤怒、仇恨的文章。 
它首先属于几乎被父母“毁灭”的人。 
要追溯我们痛苦的源头,我们首先得面对:我们之所以痛苦,很大程度上是觉得自己已经被“毁了”。而拯救自己的良方,则是用顽强的生命意志大喊:没有人可以把我毁掉! 

现在让我们重回“犯罪现场”,回溯我们受伤害时的感觉:有的做父亲的要求独自搂着女儿睡觉,而妻子分房出去。有的家庭,直到儿子二十岁,还一家三口、大被同眠。五零后已无需再进行下一步侵犯,他们的子女已经长期被他们“奸污”了。 
即使形式上他们给了你一个房间,他们也不允许你拉严窗帘、反锁上门,就好像不允许你穿裤子,你必须赤身裸体走在他们的视线之内。 
在西方,一张父亲和幼年儿子在海滩上裸体嬉戏的照片都可能引来儿童保护组织的质询,严重者需被起诉。 
而在中国五零后的头脑里,毫无针对青少年不恰当言行的概念。 
我曾经记得,四五岁的我已知男女之别,而知道我八九岁的时候,我的父亲依然很喜欢回忆当初给我换尿布时候的情节,他经常趁着我妈不在的时候,咋着舌、以陶醉的表情一次次地回忆。我愕然,不知如何应对,后来他发觉自己只是独自津津有味地回忆起如何把我脱精光,而我并不会跟他产生共鸣,他便开始责怪我性格“冷漠”、“无情无义”、乃至“不孝”…… 
在我的整个青春期阶段,他找一切机会,指责我,为什么你小时候我对你这么好,你对我一点也不亲。这一趋势发展到后期,终于变成了令人寒心的冷漠,和即使冷漠却越发要随时窥伺和冲入我房间的粗暴。 
父亲给女婴洗澡本来是很正常的事,但假若他从中产生彻底控制另一个人的快感,无数次回味,留恋不已,并因为这种快感随着女儿青春期到来而被剥夺,让不甘心地想要重拾过去,一旦做不到,就采用报复的态度,则令人胆寒。 
如果他是那种实际上的强奸犯,我可以诉诸法律。问题是,他在行为上又是正常人。在他津津有味地对着青春期的我,谈起他怎么给我洗屁股的时候,他并不是存心性骚扰。可他却构成了性骚扰。 
他自己深陷陶醉,他自己不知道,而物质上依赖于他、体力权威均弱于他的未成年的我看得清清楚楚。 
这个时候,他坚持每天晚上有那么一两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窥伺着我在房间内在做什么。他既可以脚步踏踏踏踏踏踏作响,来昭示自己的理直气壮,昭示自己的“这没啥”,他也可以蹑足潜踪、一丁点声音都没有,让我永远也不能确定,窗帘外面那黑暗的客厅里,什么时候有他的影子。 
而我的房间没有一把锁。 
他们甚至要求我连睡觉的时候也不要把门关严,“这样你如果出了什么事,我们很快就能听见动静。”他们说。 
有时候,他们甚至会在我刚躺下睡觉时,特地走来把我的房门推开,留意到缝隙。 
他们至今无法理解我对他们当初做法的刻骨仇恨。 
其实一切多么简单:我看到你的欲望,而你将一切布置得尽管你实际上没那么做,如果你想,你就能随时强奸我! 

三、 

在天涯论坛一个著名的帖子中,八零后如是描述:在她的新婚之夜,在她和她丈夫性交的时候,婆婆忽然冲进洞房,一耳光将她从丈夫的身上打落在地。而这个所谓的疼爱儿子的母亲,对着呆若木鸡、赤身裸体的儿子说,“你怎么可以让老娘们儿骑在你的身上?” 
这位典型的五零后母亲之所以能“及时”赶到,显然因为她不但在外面偷听,而且就是在偷看。 
而她偷看儿子性交的理由,跟其他五零后父母偷窥子女日记、房间的理由是一样的。 
——你是我儿子,让妈看看咋啦? 
——你就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没有我就没有你! 
——我把你养大的,所以你什么事情都得由我摆布。 
下一步,他们的目标还是突破子女性的独立和隐私界限。 
当纯粹的窥伺没有足够的掩饰,他们便虚伪地找到另一种借口。“我开明”,“我民主”,“我跟你是一样的人”,“所以你什么都可以告诉我”。“如果你没有什么都告诉我,我偷看了也没什么,因为我开明,我民主,我跟你是一样的人”。 
然后他们进一步宣称,是子女“需要”跟父母作为“平等的朋友”交流。 
“你就把我当成你同龄的朋友吧,有啥事都坦白跟爸妈说。”五零后父母有时会恬不知耻地笑着。 
他们突破子女的独立和隐私,仿佛只是为了“满足子女的需要”。 
即使子女从未表达过这样的需要,他们也要单方面地突破界限,因为他们“善解人意”地“比子女更了解子女需要的是什么”。总之,他们也不承认以往子女造成痛苦的根源是侵犯隐私。他们认为,偷窥的错误只在于父母采取了错误的姿态,现在姿态调整好了,就可以继续无视界限,“皆大欢喜”。 
五零后父母,他们以为只要“当”一下,自己就不是子女的父母了,自己的窥阴癖也不是乱伦,自己就可以继续维持强奸子女的行为,还能获得“帮你”、“为了你好”的美誉。 
可是,让我们如此说吧,做父母的能不能对子女说:“你不要把我当成是你的父母,你把我当成是你的同龄人,让我操你一顿吧?” 即使“我跟你是一样的人”,那也并不等于你要求观看我的裸体、从我的裸体中获取快感,我就必须答应。假如我拒绝了,那并不是我不近人情,那只是我作为一个人最起码的尊严和权力。 
没有任何一个个体乐意别人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随意进出、掏心挖肺。 
强奸就是强奸,不管你在秃头上顶了假发,还是改变个体位,强奸的事实也并未改变。 
子女并没有“需要”一定要对父母暴露一切,“需要”把子女一切隐私都扒精光的只是父母。 
无论你怎么“当”,性的独立与隐私也是父母不应染指禁区。 
而中国五零后的变态之处就是他们坚决要染指。 
不管子女怎样尊重他们,采取古今中外何种观念来教育劝说他们,他们依然死皮赖脸、得寸进尺,做母亲一直爬进儿子的洞房里,只差没自己一屁股坐在亲生儿子的生殖器上做一次“正确示范”。他们需要等十年后,二十年后,等到他们的子女跑到大厅广众之中来揭穿他们的没有性隐私观念,用这种极端的方式一耳光打在他们的脸上:“你这么做是错的,臭不要脸!” 
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们在精神上从来都有做过父母,他们只是从没受过性羞耻教育的“孩子”。他们就像是一群巨婴,用成人的体力和匮乏的心智,对子女肆虐。直到多年以后,还要依赖他们生理上的子女的教训,来完成他们的父母当初没有尽到的责任:即在他们迟钝的性观念进程中,严厉地斥责,甚至一巴掌打的他们明白:你必须遵守某些界限! 

而在这之前,我们中很多人为了“区区”一些“小事”,诸如日记被偷看、诸如自己的房门不能反锁,而患上了这样或那样的心理疾患。这种创痛甚至在我们离开父母后也多年折磨着我们,让我们难以释怀。为什么那样多的子女在青春期精神崩溃? 
五零后父母不能理解为什么一本日记值得子女激烈反抗,而事实上,尽管我们八零后子女口头无法描述,由于此前他们一些不恰当的言行,我们已经知道他们能够从我们的身上寻找刺激,那些带有“破坏我们性的独立与隐私”意味的回忆或片言只辞,都能让他们片刻地愉悦一下。而进入青春期,我们见识了他们违背我们意愿、强制我们屈服、剥夺我们隐私的强大决心和破坏力。有两双充满欲望的眼睛死死地、死死地、贪婪地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舔嘴抹舌地窥伺着我们的情窦初开。直到我们恋爱、结婚,他们也不肯罢手。我们的父母就是这一对跟踪狂和窥阴癖。 
在这种情况下,五零后又是习惯于‘“利用权力索取贿赂”的一代人,他们同样习惯于将自身的义务说成是对他们的恩惠。五零后自己从小被告知,“党的恩情似海深”,所有一切都是党的施恩和赠与,所以他们必须听党的话。于是他们作为父母,对于自己做的每一点身为父母的义务也怀着“苦大仇深”感慨:啊,我的“牺牲”如此伟大,你们必须感恩!他们潜在的逻辑是:“我供你吃,供你喝,所以你没有人权”,“如果你不用服从来回报我,我对你的一切付出还有什么意义?” 
结果我们感觉到,在生存权被威胁的前提下,我们无助而被迫地让自己的生身父母侵犯性的独立与隐私。 
在那些玻璃屋外,窗帘缝隙里,父亲堂而皇之地偷看女儿。那些为了随时检查,就连儿子的房间都禁止安装门锁的母亲,不管儿子如何抗拒,还是将目光落在他们刚刚发育的身体上,并不避讳他们私密的时间……五零后父母让自己的子女在自己房间更换内衣时都战栗,先要防备父母是否在偷看。即使这样,五零后父母也可能在中间时段忽然“砰”地一声从自己的房间里冲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下子就趴在窗帘的缝隙上! 
唯有这样的“突袭”,才能让子女全无个人一致的参与,而完全在他们的掌控之。而这掌控将子女剥夺到了极致。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关于跟踪狂的恐怖片呢?跟踪狂即使不去强奸和杀戮被跟踪的对象,但他们足以让被害人无数次尝到强奸和杀戮威胁下的痛苦,因为,这些跟踪狂“有能力这么做”。 
他们将自己作为父母的义务,说成是对我们的施与、恩惠,以此为要挟,将我们所有做人的自由和尊严都剥夺走。而他们对自己没有一点制衡。 
问题的根源不是实际上发生到什么程度,而是五零后无知、物欲横流、毫无自制。他们凭借物质威胁,剥夺我们反锁房门这样基本的自我保护权力。 

四、 

尽管你们生我养我,你们凭什么保证自己不是性变态而可以不受任何限制、为所欲为? 
关于日记、偷窥、门锁的问题症结就是“万一”你是个罪犯,我没有保障可言。 
即使你不是罪犯,我仍是一个完整的人,如果我不喜欢,你就没有权利一而再、再而三,当面谈及我的身体,不断地迫近我的隐私区域。 
的确,世界上有很多子女不在乎,但事情不在于他们在不在乎,也不在于你在不在乎,它在于我在不在乎。 
当我们被剥夺了锁门的权力,我们的生活就变得不由自主:我们只能听天由命,凑巧被父母强奸,或凑巧不被强奸。当一个人长期挫败地发觉、自己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他会停止各种努力,于是,在五零后假借督促学习之名,将八零后关进玻璃屋后,有些人开始了成绩一落千丈的人生黑暗时代。 
五零后造成八零后的拖延症、抑郁症—— 
当八零后感觉自己处在一个可能会变成强奸犯、也可能不会变成强奸犯的人控制下,将来会不会被强奸也完全听天由命,我们失去了控制自己生活的信心。 
我们知道,一个人在肉体上被强奸也只需要“区区”几分钟。可是那种自己不能掌控自己生命的羞辱与无助,那种生存都被威胁到的恐惧,那种以往关于自己所有认知彻底颠覆的痛苦,却足以让一个人数十年陷入某种心理障碍中不能自拔。而我们现在所说的精神强奸出自于朝夕相处的父母,你甚至从一开始就不是“被颠覆”,你可能是一生下来就被扣在暗无天日的覆盆底下被窒息……你的父母就是纠缠你数十年的跟踪狂。而那些施虐者咻咻喘息着,为自己的行为找到各种“天经地义”的理由。 
即使子女奋力抗争,他们也不肯罢手。 
这个时候我们如果重新去审视弗洛伊德的“恋父”、“恋母”理论,就会发现其中的疏漏:很多儿子并非渴望与母亲性交、并为此渴望阉割或谋杀父亲。女儿也并无恋父情结。 
我们更真实的生存处境是:在青春时代,我在床头的缝隙里放了一只很长很锋利锥子。它显然不是为了杀了我妈来跟我爸乱伦而准备的。 
我自己曾经是玻璃屋里的一员,那痛苦铭心刻骨:每一次我父母砰地一生冲出他们的房间、脚步声踏踏踏飞快朝我的房间冲过来,那其中横行霸道的力比多都让我作呕,每当回忆一次,都仿佛经历一次死的折磨。而其中最令我痛感尊严丧失的,必然是异性的那个父母。 
就算你可以保证你的人格,你也不能强迫我非要相信你的保证。 
就算你能保证,我也不喜欢! 

大家可以对比更极端的例子,那些连环杀人案。通常死在女子手下的,是具有同一特征的男子,而男凶手接二连三屠杀“母亲的替身”。 
如果说,亲子关系往往会在成年后重复体现在子女的人际关系中,为什么有那么多连环杀手的牺牲品往往是异性而非同性呢? 
多数子女渴望的,真的是跟异性父母乱伦吗? 
为什么我们不去调查一下,究竟人群中有多少人曾厌恶父母过度亲近的行为导致的侵犯,而在父母的窥伺、控制下绝望、抑郁,又有几个子女是因为想要跟父母交配而不得才得了精神病、自杀?!我们一定会发现,前者所造的成的普遍社会灾难,数量远远高于尽属特殊情况的后者。 
而这一切又绝非仅仅归咎于异性父母就可以完事:当父亲趴在窗帘窥伺女儿的时候,做母亲的默许。当母亲死死搂住青春期的儿子,甚至有时找出种种借口去亵玩他的生殖器的时候,做父亲的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们在中年旺盛欲火之下,“居然”只是做了“一点点”的举动,他们自己当然叫嚣“这没啥”。可是一切跟强权、跟对子女权力的完全剥夺集合在一起,就足以造就一个个抑郁、拖延、幻听、妄想、人格分裂、亲密关系恐惧、乃至连环杀人的人格灾难。 

五、 

的确,父母对子女的影响,取决于于子女人格的强度。 
因为在漫长的生命初期,你几乎无法指望他们改变,只能依赖自己的意志找回生活。 
我们只需稍稍回想,五零后曾经怎样以革命之名发泄嫉妒。我们就要对他们曾经近二十年,掌管“幸福一代”八零后的人生不寒而栗! 
八零后一代,可能是中国近代史上承受骂名最多的一代。尽管我们的五零后父辈号称“无私地爱”我们,可是他们专门发明或挑选了各种罪名专门加在我们身上。 
1992年,一次包括中日儿童在内夏令营在内蒙古举行。通过随团观察,一位颇具“批判意识”的儿童研究专家总结了中国队员种种负面的表现,并于嗣后集中报道出来。尽管对于中国八零后本身,该专家仅停留于描述行为的阶段。而文章结尾,他也象征性地反思了下“我们的教育方式”云云。由于他本身热衷于儿童冒险夏令营事业,文章的结尾也主要归结于呼吁大家带子女参加此类活动。不过,这篇题目就说中日青少年较量的文章,在文中显眼的部位特地刺激了五零后一代关于“仇恨-合理施暴”最敏感的一根神经:中日竞争。 
应该说,这是一次很成功的新闻炒作,因为恰恰是此后,中国社会出现了“反思儿童教育”的思潮。一时间整个社会陷入对八零后身上存在“问题”加以攻击的集体亢奋,而亢奋的归结点往往在于该文提到的一句话:日本团员认为,中国青少年的竞争力远远不如日本,在未来,中国将不是日本的对手。 
我曾清楚地记得包括身边邻居、教师和我父亲在内的五零后们,如何忽然找到了发泄情绪的出口。这些五零后尽管打着“反思教育”的旗号,指责的矛头实际上却集中于八零后这样一群“被溺爱”的未成年人。而其中文化水平稍低的,又自行无限脑部很多庸俗的逻辑。 
“我以前给你的太多爱和关心都是错的!” 
“你不应该享受以往那样的生活!” 
“你是有问题的!” 
“我要重新塑造你!” 
“否则,老一辈革命抛头颅、撒热血建立的国家、现在美好的生活,都要被你们葬送了!” 
所谓的反思教育,其实最后不过是五零后父母对八零后子女的肆意大批判。 
文章原作者孙云晓“责任不在孩子们”的声明,抵不过五零后父母们的嫉妒之心。 
五零后如他们在文革时习惯的那样,遇上任何风吹草动,立刻理直气壮地把自己归入“老一辈”、“革命”、“美好”的一方,从此自觉占据了道德上无尚的制高点,他们终于找回了他们阔别已久的青春时代,找回了他们肆意批判地富反坏右时的激情岁月,今天我们需要注意的,是五零后父母对八零后子女的“溺爱”,以这次批斗为分界线,可以大致分为两个阶段。前一阶段是不顾子女意志的填鸭式“赠与”,后一阶段是不顾子女意志的“剥夺”。 
在1993年以前,五零后对子女态度是“你不吃也得吃”、“不学也得学”。到了1993年以后,五零后父母为了证明自己有爱心、而长期压抑的不满和嫉妒,终于在“娇生惯养”、“葬送民族前途”这类借口下爆发。他们再也不需要明明自己想要的、却要强加给子女身上(物质而言),从而换取某种“神圣牺牲”的道德自恋与自怜了。他们开始在情感上打击子女、人身上限制子女,同时物质上苛待子女。“溺爱”,变成了不顾子女意志的剥夺。 
1993年开始,五零后们开始集体受用这样度武器:“你们是娇生惯养的一代,你们对民族国家的未来构成危害,所以我们必须管教你!” 
学校的教务主任召开大会训导我们、家里外面的大人们幸灾乐祸般看着我们,“让你们娇身惯养吧,现在好日子到头了!” 
他们大放厥词,总有一种向地主老财秋后算帐的意味。 
唯独有一点,他们选择性失忆—— 
“娇生惯养”的责任人是谁? 
让我们做个简单算术,在他们集体指责所谓娇生惯养一代人的时候,我们八零后不但还没有成年,而且其中最大的也只有13岁! 
不到14岁,就算是杀人放火,法律规定都不承担完全责任,而五零后父母在1993年已经理直气壮让自己的子女承担全部“罪责”。 
——‘你被强奸,你从此就肮脏了,你做人的价值完全丧失了。”这是强奸犯惯常的逻辑。 
——“你被强奸,因为你自己的问题,你意志薄弱、身体虚弱。这个世界是物竞天择的世界,谁让我努力锻炼身体的时候,你没有那么做。现在我的体力比你强,我就可以强奸你。一个懒惰地、没有将自己培养成强者的社会渣滓,有什么权力要求跟我对等的尊严?” 
这,又是强奸犯惯常的逻辑。 
同样是五零后一代人造就的社会文化,在若干年后炮制出“嫖”小学生这种极品的说法,我真的一点都不惊讶。因为他们一直以来都是这种思维方式,他们从来不承认自己半点损害过未成年人的利益,屎盆子全都扣在下一代头上! 
在他们自我为中心的道德认知里,根本不存在什么“强奸幼女”。 
从1993年他们集体强奸八零后开始,他们从八零后一直强奸到零零后,他们一路强奸到新时代。 
几篇迎合他们阴暗嫉妒心理的官方媒体文章,让他们终于找到了机会宣泄自己对子女的仇恨,弥补自己青春时代的缺失,他们一齐将批斗大会的“美好回忆”捡起来,不约而同、心照不宣地将恶毒的目光、言语投在八零后身上……八零后岂敢逃脱他们道义的指责?要知道,当年智慧若定的大将、巨商、鸿儒都在五零后强大变态的破坏力折磨下无力反抗,乖乖地带起尖尖的纸帽子,低下头、机械地屈服应声:“我有罪……” 
八零后“有罪”,八零后“高分低能”。 
那么,如今让我们用同样的思维方式来还击一次:看看五零后自吹子擂的“能力”究竟是什么? 
比起八零后在未成年时的“罪过”,五零后未成年时所作的一切才真是足以摧毁民族的前途。 
五零后这一代人曾经私闯民宅,抢掠财富,破坏公物,焚烧书籍,以“惩恶扬善”之名剪破追求时尚的女青年的衣服裤脚,剃光名门闺秀的如云秀发,对几乎跟自己母亲一样的女教师推推搡搡,从中体味猥亵的快感…… 
他们选择性失忆:其实“老一代革命”很多都被五零后红卫兵欺负得生不如死。 
五零后砸碎袁隆平实验用的工具,在毛主席逝世的时侯哭得如丧考妣,高呼华国锋万万岁,然后面无愧色地跟着邓小平控诉文革的罪孽,进行对“两个凡是”的举国批判。在生活美好起来这件事上,见风使舵的他们也没半点功劳。他们是托赖曾经受到他们迫害的少数群体的努力,才爬出饥荒和受虐的时代。 
在生活美好起来以后,他们中的男人抛弃了乡下的“小芳”、女人用肉体向村支书换取了回城的权力。 
就算说老一辈或美好生活,也绝对轮不到五零后来义愤填膺。 
到了1993年,他们坐享其成已经很久了,他们多长出十几斤横肉,他们以隐秘的心态、多年以来不无嫉妒地看着八零后,看这一代在童年时享有他们未曾享有的物质与文化。他们的嫉妒之强,甚至需要长期催眠自己“是个伟大的父亲母亲、我爱我的孩子胜过一切”才能稍稍克制。 
如果那一次反思真的给五零后的教育方式带来积极的改变,我们还可以做出其他的解释。但事实上,那之后,五零后只是变本加厉地把子女关进了玻璃屋里,限制,囚禁,加上无休止地窥伺! 
在找到了八零后“罪名”以后,他们只是找到了借口在八零后身上发泄自己的暴虐,他们没有改善教育。 
他们的批判,只是为了批判。 
“我行,你不行!” 
就是这样子! 

八零后进入青春期的第一幕,就是见识五零后父母的反复无常。 
他们忽然变脸,将一切责任推在子女身上,顺势收归了“旁落已久”的权力。 
从来未有像五零后那样热衷于将屎盆子扣在自己子女身上的父母,而且他们一扣就是一代人。 
1993年,五零后父母重拾他们灵魂深处最恐怖的那只恶魔、那种反人性的看待他人的方式:他们习惯于把世界分作“我们”和“你们”的。 
对他们而言,只有“我们”才是正确的,“你们”应该服从我们的统治,否则“你们”就降格为“罪孽深重”的“他们”…… 
当年,我自己也曾被他们这样攻击:我自己的个性完全被忽略,在被孙氏刺激得亢奋施虐的记者、教师、邻居、伯父、父母口中,我只是“你们这一代”!任何一个同代人的个别错误,都被仔细搜集起来,作为八零后这个整体的全部罪孽,再随着对“你们这一代”的指责,全部加在任何一个个别的八零后头上。 

六、 

直到八零后长大成人,五零后这种把戏还要玩到韩寒那样的八零后身上。直到子女一代隐忍多年后、终于还之以痛骂,他们才稍稍收场。 
而此前,他们“没有半点对不起你”。“娇生惯养”只是八零后自己的“原罪”。 
子女是“小皇帝”,他们要“造”子女的“反”。 
其实后来他们死活也要用视线强奸子女的时候,内心也充斥着无比的“正义”:他们暴虐的心态依然是“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我在本文的标题用上“普遍”一词,因为五零后对八零后的强奸是这样具有历史规模的集体行为。 
——你们这娇生惯养的一代人,不管不行了,不管你说啥,你都是娇生惯养,我必须得管你! 
这才是最初他们的借口。 
未经如此借口,又怎么能将子女关进玻璃屋里? 
他们跑来剥夺你,不是他们变态,又是你“自己有问题”。 
那个闯进新房的母亲,她的逻辑是,“你们有罪、你们下贱,所以我不尊重你们。”她像很多强奸犯一样,一门心思认定,她完全是被迫趟这浑水的,她怎么做都是道德的,只有被她侵害的一方下流无耻。 
而十几年前,我在咻咻的声浪中凝视我三伯口沫横飞的丑态。在一切龌龊之后,我三伯那种人、那个施暴的教师还将这所有的污秽、可笑归咎于被损害的一方,他们嘲弄那些少女、他们自以为有权利对那些少女施以精神暴力的王八蛋‘“逻辑”就是:“你有情欲,所以你低劣,所以我践踏你!”“不是我强奸你,是你自己活该,你之所以活该被践踏尊严,是因为你萌生了罪恶的情欲。” 
他们违背别人天然的情感,践踏别人天然的情感,扼杀别人天然的情感,还要将这种天然情感的存在作为一种卑污的借口,为自己的一切粗暴正名,用实际的暴行和道德诋毁的第二重暴行共同增加他们变态的快感。仿佛需要践踏少女们纯真的感情,他们自己就从未存在那些见不得光的欲念,他们的所有卑鄙都成了“道德”。 
那是一种双重的凌辱。 
而这种屈辱,据施暴者宣称:是因为他们爱你,是因为你自己有问题。 
唯独“窥阴癖是一种性变态”这个简单的道理,被我三伯和上述这位母亲彻底否认。 
直到你不堪重负,开始听见路边的大树也开始对你说话,你依然是“娇生惯养”,他们依然“爱你爱得很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