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西游记真相:【哲理名言】 世界文豪.屠格涅夫妙语大全(下)

世界文豪.屠格涅夫妙语大全(下)

【哲理名言】

处 世

我们不仅应当把知识、艺术、法律归功于文明，即便是美感与诗情的发展也得力于文明的影响，……即便在荷马史诗里也能发现精致而丰富的文明的痕迹，就是爱本身也是因为文明而变得高尚起来。

—— 《烟》

没有文明也就没有诗歌。您想不想弄弄清楚，一个不文明的俄国人的诗意的理想是什么吗？不妨翻翻我们的壮士歌和我们的传说。它们里面总是把爱情说成是施用妖法、蛊术、媚药的结果，还有什么‘迷魂汤’，甚至说成是中了邪的情人。

—— 《烟》

我全心全意地热爱文明，对它满怀信心。

—— 《烟》

规规矩矩的人是不大吵大叫的。

—— 《多余人的日记》

当你想从事什么的时候，请先问问自己：是否为文明服务？如果是这样，那么勇敢前进吧无论什么时候，当您想从事什么的时候，请先问问自己：您是否在为文明服务——我是严格地按照文明一词本身的词义，——您是否在实现它的某一理想，您的工作是否具有教育意义，西欧的性质——这是我们当代，对我们唯一有益而有效的事。如果是这样——那么勇敢前进吧：您走的是正路，您的事业——是良好的！

—— 《烟》  

他对所有的人都彬彬有礼的，尽管在他和我们落后的县城社交界之间存在着毫不相称的差距，他不仅善于不使任何人感到拘束，而且甚至能装得好象他和我们是平等的人。

—— 《多余人的日记》

文明的果实对我们是可宝贵的。

—— 《父与子》

粗野的大笑的讨厌和有害，几乎就象它的恶毒一样。

—— 《回忆录》

在我们这个着重实际的时代，每一个规矩的人都应该着重实际、遵守时间。

—— 《僻静的角落》

过去的事，无法扭转，现在必须行动起来。

—— 《三幅画像》

他是一个聪明懂事，讲究实际的人；我一想到我有这么一个求实的好朋友，就感到十分荣幸！

—— 《三幅画像》

“我伤心的是我错认了您……我来求您的主意，而且在这种时刻，可您的第一句话就是屈服！原来您就是这样来实践您所高谈的什么自由呀，牺牲呀……”

—— 《屠格涅夫和他的小说》

显然，人们不仅不敢正视魔鬼，也不取正视自己，而且也不仅仅是我们的孩子喜欢别人哄他睡觉。咱们旧有的一些发明是从东方传来的，而新的，有不少是勉勉强强从西方搞来的，可是我们还继续大讲其俄国艺术的独立性！

—— 《烟》

一个讲求实际的人每每是难得感觉轻松愉快，不过他内心所想到的事情，他认为并没有向别人表达出来的必要；他宁肯沉默！

—— 《世外桃源》

“现实”决不等同于“庸俗”。

—— 《安德烈·科洛索大》

宣布得不合时宜的真理比谎言更坏。

—— 《回忆录》

提的不合时宜的问题只能引起迷惘和混乱。

—— 《回忆录》

充分享受了生活，或者比充分享受更好，适度地享受了生活。这样的享受比任何其他的享受更加稳妥。

—— 《回忆录》

神赐给人的最后和最高的一种禀赋，便是“适可而止”。

—— 《回忆录》

来的不是时候的客人比鞑靼人还讨厌。

—— 《回忆录》

文学上的老兵正象部队里的老兵一样，差不多总是残废的，那些能够及时地自动退伍的人是幸福的！

—— 《回忆录》

是您向她伸出了，可以说是，援助之手，是您第一个帮助她脱离了蒙昧的状态，是您唤醒了她的沉睡中的才能，最后，是您开始了她的教育……但是您往前多走了一步。您激起了她的希望——不能实现的希望；您欺骗了她……。

—— 《单身汉》

一件多么微不足道的小事有时可能会改变整个一个人！

—— 《我们还要战斗！》

你说的是自己的东西——但是你说得不是时候；那个人说的不是自己的东西——但是他说得是时候。所以，他对。

—— 《两首四行诗》

谁要是拈不到好的阄儿，就只好满足于他的空阄，而且不必向任何人申诉。—

—— 《回忆录》

天有不测风云，人也是预料不到自己的吉凶祸福的。

—— 《旅店》

生活中灾难性的突然转折，会使人变得软弱驯顺。

—— 《旅店》

使你顺应生活。你就会在我们这里快活起来，精神焕发……。

—— 《好斗之士》

一切不幸都是可以忍受的，天下没有逃不出的逆境。

—— 《我的邻居拉其洛夫》

人每逢心里不愉快的时候，灾难就会趁机来威胁他。

—— 《草原上的李耳王》

我对任何事情从来不后悔：这是不值得费精神的。要是你做了傻事情，最好是赶快把它忘掉——这就完了。

—— 《僻静的角落》

过去了的事情，何必再提！

—— 《世外桃源》

当一个人落到非常、非常苦恼的境地的时候，他是以怎样愚蠢的注意力来观察周围的一切啊！

—— 《前夜》

每个人都吊在一根细线上，在他的脚下随时都会裂开一个深渊，可是他仍然给他自己制造出种种的烦恼，毁坏地的生活。

—— 《父与子》

要知道毕竟是有好人的！就算是你在生活中受过骗，冷酷起来，那又怎么样；你不追逐每一个人，可是为什么你却抛弃所有的人呢？

—— 《好斗之士》

无论如何，世界上最好的还是平静。

—— 《父与子》

宁静、单调、平和的生活本来具有极大的吸引力，他以无上欢快的心情去领略它的乐趣，无所求于今日，忘记了昨天，也不去考虑明天。

—— 《春潮》

危险过去，人的心灵也感到畅快而平静了。

—— 《僻静的角落》

你想要安宁吗？跟人们交往，但却独自生活，别参与任何事，也别怜惜任何东西。

—— 《生活规条》

当一个人十分顺利时，他的头脑很少活动。一种安静、欢乐的感情、满足的感情贯穿他的全身，他为此而陶醉。

—— 《多余人的日记》

一个人要是恼恨自己的病——他一定会战胜这个病。

—— 《父与子》

不要忘记自己，不要激动，要适当地劳动。

—— 《不幸的女人》

睡眠象是清凉的浪花，会把你头脑中的一切污浊荡涤干净。

—— 《安德烈·科洛索夫》

睡眠是一种灵丹妙药。它不仅能恢复人的体力，而且在一定程度上也能恢复人的心灵，使它返璞归真。

—— 《安德烈·科洛索夫》

清新的早晨会使人精神振奋。

—— 《三次巧遇》

与其让病人久受折磨，不如一刀断其病源。

—— 《安德烈·科洛索夫》

把你的生活安排得有规律，那里面就再没有地方来容纳无聊或烦恼 只有在你的日常生活秩序打破了的时候，你才会感到无聊。你把你的生活安排得那么有规律，叫人挑不出一点儿错来，那里面再没有地方来容纳无聊或者烦恼……容纳任何不愉快的情感了。

—— 《父与子》

坏习惯生了根、纯朴消失了。

—— 《阿霞》

小时候娇生惯养的人们，一辈子都保留一种特殊的痕迹。

—— 《僻静的角落》

喝酒的确很危险：人一喝酒，马上就把秘密泄露了，连别人不应该知道的事全说出来了。

—— 《雅科夫·巴生科夫》

大凡那些过着单调的、郁郁寡欢生活的人，往往会养成形形色色的习惯，有着各种各样的需求。

—— 《别屠什科夫》

要是我想射杀树林里的一只狼，我就得先知道所有它经常走的路！

—— 《处女地》

事情刚刚开始，还没有弄个明白，现在就采取决定的步骤，简直是不可能的，而且欠斟酌的。

—— 《普宁与巴布林》

躲避自已的敌人，不知道他们的习惯和生活方式，这是多么荒谬！

—— 《处女地》

我须得离开我的敌人，以便从远方更有力地攻击它。

—— 《猎人笔记》

让我们至少学会从我们的损失中得到这个好处吧！

—— 《回忆录》

处在逆境里有什么意思呢？何必耽搁，何必拖延呢。

—— 《我的邻居拉其洛夫》

别林斯基总是十分坦白地承认自己的过失，他没有一点鄙俗的面子观念。

—— 《回忆录》

每逢他认为自己的意见有了错误，他也会同样放弃它。……在他看来，真理太宝贵了，他不能固执到底。

—— 《回忆录》

他明白自己所受的教育的缺点，决心要尽力来弥补这些过去的欠缺。

—— 《贵族之家》

全错在我这改不掉的粗心大意。

—— 《贵族之家》

毁灭了这假冒者，他就一下子对“一切”都清算了，又可以惩戒自己的愚蠢，又可以对真正的知友谢罪，又可以向全世界……表明：对他是不能开玩笑的。

—— 《旦尔托拨哈诺夫的末路》

人不应该玩火的。

—— 《阿霞》

唐突是一个铜子也不值得的。这是一种最廉价、最低级的奇特。

—— 《希格雷县的哈姆莱特》

噢，自满、刚愎，廉价的德行的丑恶啊——你怕是比罪恶昭彰的丑恶更叫人厌恨！

—— 《利己主义者》

我的错误不是这个，而是骄傲。骄傲毁了我。

—— 《草原上的李耳王》

只有那种自负的人，才会对人羞怯。

—— 《屠格涅夫》

孤单而胆怯的人——出于胆怯人的自尊——的不幸正在于他们虽然有眼睛，却什么也看不到，或者是仿佛透过了有色眼睛看到所有东西的假象。他们自己的想法和观察在每一步上都妨碍着他们。

—— 《多余人的日记》

清高往往同轻薄共生。

—— 《克拉拉·米利奇》

天生的爱羞怯总会使人十分拘谨。

—— 《表》

我一心一意眷恋着他，一个年轻的生命，不仅没有人可以爱恋、而且感到自己在一群仆人中、在敌人中最不受欢迎和不需要的客人，我就是以这个年轻生命的绝望心情眷恋他！

—— 《不幸的女人》

不管我把自己的才力看得多么微薄，但我过去和现在始终认为，把它花费在写诽谤书、写“诋毁书”上面，是犯不着的，不值得的。

—— 《回忆录》

“您老是笑，老是儿戏，您简直会把您这一生都儿戏掉了。”

……

“可是您这样下去，结果会弄得比我更糟糕：您会把您一生都‘认真掉’了”。

—— 《世外桃源》

千万别让我去尝试妒忌的痛苦吧，特别是毫无意义的妒忌！

—— 《村居一月》

经 验

当选者未必最够格，落选者也未必不够格。

—— 《贵族长的早晏》

飞鱼能够在空中支持一个时候，不过它们不久就得跳回水里去……

—— 《父与子》

一个人让自己的牛奶烫伤了，看见别人的凉水也要吹两下……

—— 《父与子》

无论对什么她全有一个从容的解答，无论对什么全不踌躇，全无疑惑；显然可以看出，她是和各种各色的聪明人谈过许许多多的话来的。

—— 《贵族之家》

无论什么人，自己的衬衫总是贴自己的身。

—— 《独院地主奥夫谢尼科夫》

烂肉还是割掉的好！

—— 《叶尔莫莱和磨坊主妇》

鸟儿睡着了——不是一下子全部入睡的，因为种类不同，迟早也不同。

—— 《叶尔莫莱和磨坊主妇》

鸭子在泼水，而且草的气息很浓烈。要下雨了。

—— 《霍尔和卡里内奇》

蜂房里倘不清洁，蜜蜂就不肯住了。

—— 《霍尔和卡里内奇》

人得其位，位得其人。

—— 《回忆录》

酒后见真言。

—— 《僻静的角落》

凡事总有后果。

—— 《初恋》

什么事都会发生的，什么事都会出现的。

—— 《草原上的李耳王》

神话里的珠宝，可望而不可及。

—— 《屠格涅夫论》

已经发生的事情，再也不会重演。

—— 《安德烈·科洛索夫》

恶行自有恶报。

—— 《旅店》

再粗的柱子也会倾倒。

—— 《旅店》

哲 理

在永恒面前，一切都是微不足道的。

—— 《多余人的日记》

天底下决没有完美无缺的东西。

—— 《别屠什科夫》

法则是存在的，看不见它们的人就是瞎子。不管是有意或无意都是一样。

—— 《处女地》

但是自然跟逻辑，跟我们人类的逻辑不一样；自然有自己的逻辑，当这逻辑还没有象车轮一般把我们碾碎时，我们是不会理解，也不会承认的。

—— 《烟》

世事变幻无常。给您打个譬喻吧：您面前有一棵树，现在又没有风，低枝上的一片叶子怎么能碰到高枝上的一片叶子呢？无论如何不能。可是如果起了狂风暴雨，一切都乱了于是上下两片树叶就碰着了。

—— 《烟》

在政治的信仰上说，年龄是没有关系的！

—— 《普宁与巴布林》

世界上的一切，不论好的，坏的，并不是按照人的劳绩给他的，而是由于一种还不知道的、却是合乎逻辑的法则的结果。

—— 《草原上的李耳王》

人世间尽是无常的。

—— 《塔佳娜·鲍利索夫娜和她的侄儿》

前夜是跟随之而来的白天相距不远的，隔开它们的只不过是一夜！

—— 《屠格涅夫》

从光明的地方，难于看出黑暗中的情状，所以附近的一切都好像遮着一重几近于黑色的帷幕，但是在远处靠近天际的地方，可以隐约地看见丘陵和树林的长长的影子。黑暗而纯洁的天空显示出无限神秘的壮丽，庄严地、高远无极地笼罩在我们上面。

—— 《白净草原》

既然下了决心要把所有的东西全割下，就该把自己的脚也砍掉。

—— 《父与子》

掌握永恒的、显然的真理……而在其中，有着世间最伟大的幸福。

—— 《真理与正义》

真理并不会带来幸福……而正义则可以：这是人类的、我们尘世间的事……正义和公正！为了真理可以去死。整个儿生活却全是建筑在对真理的认识上。

—— 《真理与正义》

而只有对于完全退下了舞台的事物，我们才能说出真理、公允全面的真理来。

—— 《回忆录》

不应该让追求真理和知识的诚挚愿望在哲学的名义下遭受攻击。

—— 《屠格涅夫评传》

新的时代来到了，需要有一批新的人物。

—— 《回忆录》

这个损失又勾起了我们对那些难忘的损失的悲叹，好比是新伤口引起了旧伤口的疼痛。

—— 《回忆录》

我们要勇于同过去决裂。

—— 《安德烈·科洛索夫》

目前最有用的事就是否定——我们便否定。我们应该先把地面打扫干净。

—— 《屠格涅夫论》

新的不行，而旧的早已丧失全部力量，无能碰上了粗制滥造，整个生活动荡不安，仿佛一个泥潭沼地，唯独一个伟大的字眼“自由”，象上帝的天风吹拂在水面上。

—— 《屠格涅夫论》

从空谈到行动毕竟相差很远……。

—— 《罗亭》

但是一年过去，又一年过去，开始了第三年。伟大的思想逐步实现，化成血和肉：播下的种子开始萌芽，它的敌人——无论是公开的还是隐秘的，再也不能将它践踏。

—— 《烟》

发议论，对我们的烂疮只空发议论，这是毫无用处的，它只会把人引到浅薄和保守主义上面去。

—— 《屠格涅夫论》

他们都是博览群书的，说话头头是道，感动人心，可是对于实际问题都不懂得。

—— 《独院地主奥夫谢尼科夫》

我们整个忙着干一些无聊的事情，我们白费时间谈论……可是事实上需要解决的却是我们每天的面包。

—— 《屠格涅夫》

眼泪是不能解决痛苦的；我们必须坚决行动。

—— 《彼得·彼得罗维奇·卡拉塔叶夫》

一些象我一样的人，主要的不是根据有益的事实，而是根据自己的印象。

—— 《多余人的日记》

我痛苦的是我对你失望……服从，这就是你对自由和牺牲所发出的宏论的实际运用。

—— 《屠格涅夫》

生 命

爱情和饥饿——它们的目标是一个：必须使生命不断延续，——自己的生命和别人的生命——都是为了生命，一个总的生命。

—— 《两兄弟》

噢，一个人类的，刚刚出世的生命的热烈的哭声，你使我从死里回生，你使我摆脱了迷途！

—— 《呜——啊……呜——啊》

在这个空寂的、荒野的高处，这个一切生命都似乎早已永远死灭了的地方，婴儿的哭声！

—— 《呜——啊……呜——啊》

无论谁，亲爱的少爷，都是命定地要自己啃掉自己的。

—— 《贵族之家》

在人活着的时候，他不会感觉到自己的生命的：生命就象声音一样，过一段时间以后，它才变得清晰。

—— 《多余人的日记》

在所有这些死木偶之后，碰到了你这个活泼而有生气的人……我欢喜得如同在沙漠中找到绿州一样……

—— 《屠格涅夫和他的小说》

一片枯萎的枫叶离开了树枝，正朝地上落下来，它飘着，就像一只蝴蝶在飞一样。这不奇怪吗？最悲惨的死的东西——却跟最快乐的活的东西一样。

—— 《父与子》

生长吧，年轻的生命们，……未来是属于你们的！

—— 《屠格涅夫》

青年的愿望总是无私的、正当的。

—— 《回忆录》

直到如今，在我国文学里，青年一代仍被描写为不是一群恶棍和无赖，就是一伙骗子手。第一，这是不公正的；第二，这种诽谤和谎言只

会侮辱青年读者，再不就是把这一代尽量地理想化，这也是不公正的，而且是有害的。

—— 《屠格涅夫评传》

年轻的生命们……你们不会象我们一样，不得不在黑暗中去摸索自己的道路，去挣扎，跌倒了又爬起来；我们得一生苦斗着才能支持到底——而我们中间有多少人是不曾支持到底的啊，——可是你们却只须一心工作，一心履行自己的责任。

—— 《屠格涅夫评传》

啊，诗歌！青春！女性的、处子的美！您如今只可能瞬息间来我的面前闪现一下——在这个早春的早早的清晨！

—— 《来访》

你们青年人，对于一切事物总是不加思索地判断和解释；你们都不大懂得自己的祖国。

—— 《叶尔莫莱和磨坊主妇》

勇敢的青年！胜利是属于您的。

—— 《春潮》

在您这个年龄，听取一点正义的言辞总是有好处的。

—— 《春潮》

……大家聚在一起，燃起一支蜡烛……端来的茶是劣等的，干面包是走了味的；然而，……每个人的眼睛中都露出欢悦，脸上发烧，心怦怦地直跳。我们读到上帝、真理、人类的未来，诗歌……我们有时候是胡说八道的，有时候为了一点小事高兴得了不得，可是那又有什么不好呢？……长夜好象驾着轻翼似的，静悄悄地不知不觉地飞过去了，怀着满心的感动和高兴，走过那空无一人的街道。

—— 《屠格涅夫和他的小说》

啊，青青，青春，你什么都不在乎，你仿佛拥有宇宙间一切的宝藏，连忧愁也给你安慰，连悲哀也对你有帮助，你自信而大胆。

—— 《初恋》

然而即使在有音乐旋律的诗歌，或者黄昏的惊人的美所引起的眼泪和悲哀中间，青春和蓬勃生命的欢乐感情也还象春草似地生长起来。

—— 《初恋》

我暗地里感到一般年轻人知道有人在背后望他的时候，所常有的那种局促不安的感觉。

—— 《初恋》

青春的活力在她的内心里骚动，她的血在沸腾，而近旁又没有人可以指导她。她在任何方面都是绝对的自主！这也不是容易受得了的事！

—

—— 《阿霞》

青春不象一道喷泉水似地在他的心里涌流，而以宁静的光照耀。

—— 《阿霞》

年轻人有什么不可以消愁遣闷的呢！

—— 《阿霞》

青年人，其中大部分是优秀的和诚实的……尽管他们忠诚老实，他们的事业本身却虚假错谬和没有生命力，因而不能不引导他们走向彻底的一败涂地。

—— 《屠格涅夫论》

那是青春、欢乐、幸福的年代，希望无穷、精力充沛的年代，如果说那是个梦，那也是个美妙的梦啊。

—— 《世外桃源》

如果能以清醒、冷静的目光看待生活，不说大话，这就是一个不同凡响的年轻人。

—— 《安德烈·科洛索夫》

青年人的内心一般都潜在着一种激愤情绪，若经过正确的疏导，会平息下来，不致闹出什么乱子来。

—— 《安德烈·科洛索夫》

青年人总是在希冀着什么，追求着什么，幻想着什么。但，往往他们并不真正知道自己到底在渴望些什么。

—— 《安德烈·科洛索夫》

青年人有时会感到自己很孤独，渴望和所谓的活生生的人进行交往。

—— 《安德烈·科洛索夫》

那时节，我不了解女人，我什么也不懂。

—— 《贵族之家》

那时候，我年轻，没有经验，我给骗啦，我给一个美丽的外表迷惑啦。

—— 《贵族之家》

在她那健康的、圆圆的、美丽的脸上，每一处都闪发着青春的光彩。

—— 《贵族之家》

不幸的青春！总是从一岸走向另一岸，而哪一岸也不愿停靠！

—— 《不幸的女人》

不幸的孩子们比幸福的孩子更聪明。

—— 《不幸的女人》

我衷心将自己献给新的感情，在心灵上我正如婴儿又新生；我素所膜拜的我今皆销毁，我昔所销毁的我今又崇钦。

—— 《贵族之家》

光辉灿烂的夏天早晨的感觉：一切都含着清晨的神色和笑容，恰似一个初醒的婴儿刚刚洗干净的玫瑰色小脸一般。

—— 《世外桃源》

她的眼睛却和她的父亲的完全两样：它们闪耀着孩子们所少有的平静的注意和善良。

—— 《贵族之家》

他*象小孩似的从心坎里发出笑声。

—— 《回忆录》*指别林斯基

直到老年，他*还保持着几乎是小孩似的新鲜的感受力，并且象在青年时代一样，一看见美的事物就深深地感动。

—— 《回忆录》*指彼得·亚历山大罗维奇。

到老来还能不失善良的信仰、意志的强韧、行动的意愿，那也就该满足了到老来还能不失善良的信仰、意志的强韧、行动的意愿，那也就该满足了。

—— 《贵族之家》

我们这样的老年人自然有你们还不了解的、什么游戏也代替不了的乐趣：那就是回忆。

—— 《贵族之家》

要在老年的身体里保持少年的心，如某些人所说的，不仅是困难的，而且几乎是可笑的。

—— 《贵族之家》

最令人伤心的就是在自己不知不觉之间，精力已经一无比一天衰竭。对于一个老年人，那样的打击真是受不住的。

—— 《贵族之家》

年轻，却缺乏能力——那是可以忍受的；可是，年老，而又精力衰弱——那却是令人悲哀的了。

—— 《贵族之家》

俗话说得好：年老不是喜。

—— 《僻静的角落》

有的老人心更热，假如老人要是爱上谁，那么这就是坚不可摧的！这就是永久的！

—— 《不幸的女人》

我们老人和你们年轻人很难一起生活，非常困难！我们的概念在哪一方面都不一致；无论是在艺术方面，无论是在生活方面，甚至是在道德方面。

—— 《不幸的女人》

真的老人决不自称为老人的。

—— 《两地主》

这可怜的老头儿不能保持清洁，因此他们经常让他跟大家保持一个距离。

—— 《我的邻居拉其洛夫》

对于虽然活着、却已经退出了人生战场的人，我们能说什么呢？

—— 《屠格涅夫论》

敲完钟——就该离开钟楼！

—— 《屠格涅夫论》

她的面貌表现出一种胆怯而无希望的期待，和一种令人伤心的、老年的哀愁。

—— 《我的邻居拉其洛夫》

死是一种古老的玩笑，可是它对每个人都是很新鲜的。

—— 《父与子》

死是自然界的伟大而庄严的工作。

—— 《草原上的李耳王》

死神，是正跟个渔夫一样的：他已经把鱼打在自己的网里了，但暂时还把它留在水里：鱼仍在游着，可是网却早已套在它周围了，渔夫终会把它拖上来的——在他高兴的任何时候。

—— 《前夜》

死亡是能掩盖一切，能和解一切的——不是么？

—— 《前夜》

其实死毕竟是神圣的事，死使一切事物的声价提高了。

—— 《多余人的日记》

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生物能混得过死。死并不来缠住你，可是你也逃不掉它；但是帮助死是不应该的。

—— 《美人梅奇河的卡西央》

死亡具有澄清和调解的力量；诽谤和妒忌、仇恨和误会，——一切都要在最平凡的坟墓面前归于消失。

—— 《回忆录》

暮年压倒了他，他的心正和他的指头一样也变僵了，硬了。

—— 《贵族之家》

他的健康已经抛弃了他。

—— 《贵族之家》

倘使我不白白耗费时间，我什么都办得到 啊，倘使我不白白耗费时间，我什么都办得到！

—— 《初恋》

我们的时间原来就不属于我们。

—— 《前夜》

人人知道，时间有时候像鸟一样地飞着，有时候像组一样地爬着；不过要是一个人连时间究竟过得快还是过得慢也不觉得，他便是很幸福的了。

—— 《父与子》

不要平白无故地浪费自己的精力，也不要故弄玄虚。

—— 《安德烈·科洛索夫》

那时候我年轻，我还把短促、易逝的将来认为是无限的。

—— 《阿霞》

可是日子过去了，生命溜走了，我们做了些什么呢？

—— 《阿霞》

人不是植物，不能长久地繁荣。

—— 《阿霞》

我们睡觉，可是时间却溜过去了。

—— 《屠格涅夫论》

我们摆起架子，自命不凡，或是干脆成为流浪汉，并且还常常借酒浇愁——这才更象一场梦，而且是个非常可怕的恶梦哪。我们的生命已经消耗了，而且是无聊地、荒唐地、庸俗地虚度了——这才是令人伤心的事情啊！

—— 《世外桃源》

人生短暂，浮生若梦。

—— 《不幸的女人》

生命流逝……而我只是看到它如何流逝。过去在孩提时，你在河岸上用沙子围了个小池塘，并且筑上了坝，千方百计设法不让水渗出去，不让水冲出……可是水终于还是冲开了，你不再忙碌了，开始高兴地看着你所积聚的一切流得一滴不剩。

—— 《不幸的女人》

生命令人觉得是在可怕地迅速地向前奔驰，迅速而无声息，象河水中面临跌落的瀑布的那段急流。

—— 《沙钟》

今天却是属于我们的——我们的！

—— 《春潮》

他想到人世间的虚荣、浮华、肤浅和虚伪。人生的各个阶段——他刚满五十二岁——一段接着一段在他眼前展现，没有一段令人满意。总是过得毫无意义，白白地浪费精力；总是半真半假地欺骗自己——一切都是为了打发光阴——然后，突然之间，仿佛是晴天霹雳，衰老降临了，接着就是死的恐惧与日俱增。它腐蚀一切，笼罩一切，最后……就沉入无底的深渊。

—— 《春潮》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 《三幅画像》

与其白白地浪费生命，倒不如尽可能把我所知道的东西传授给别人好一些：也许他们能从我所知道的知识中汲取哪怕一些有用的东西也好。

—— 《罗亭》

我应该行动起来。我不应该埋没自己的才能，如果我有什么才能的话；我不应该把自己的精力浪费在一些闲谈上面，浪费在一些空洞、无聊的废话上面，浪费在毫无意义的言词上面。

—— 《罗亭》

我们的生命是会迅速逝去的和微不足道的；可是，一切伟大的事业都要靠群众去创造。这种意识，就是使人能够以最高尚的力量来获得无上的快乐；人将会在自身的死亡中得到新生，找到自己的归宿。

—— 《罗亭》

那充溢了他的灵魂的奇妙的感觉，既不同于甜蜜，也不同于辛酸，而是对于已逝的青春的深沉的伤悼，对于曾经沉醉过的幸福的淡远的怅惘。

—— 《贵族之家》

过去的事总是过去了；过去的事不能回转来，而且毕竟……现在世界上一切都在好起来。

—— 《我的邻居拉其洛夫》

几乎每一个过往的日子都是多么空虚、萎靡、渺小！它在自己身后留下的痕迹是多么少！这一小时又一小时的光阴过得多么无聊又愚蠢！而人却想活；他珍惜生命，他对生命、对自己、对未来寄予希望……噢，他期待从将来得到多少好处啊！

—— 《明天，明天！》

妇 女

聪明的女孩子，会是一个贤慧的主妇。

—— 《三幅画像》

女人的眼泪是不值钱的。女人的眼泪像水一样。

—— 《美人梅奇河的卡西央》

当坟墓的阴影已经落到她的脸上来的时候，她的面容也仍和往昔一样，一直表现着忍辱的困惑和无言的柔顺。

—— 《贵族之家》

·在年轻女人的生命中间，有一个时期，她们会像夏天的蔷薇一样忽然开花吐艳……

—— 《父与子》

有人说女人是斗剑的好手。

—— 《绳从细处断》

人都知道在悬崖绝壁的边缘上走路，是女人喜欢的一种消遣。

—— 《普宁与巴布林》

一个好心的、纯善的人儿，就这样完结她的人生之旅了，像一根幼芽似的，不知道为什么被人从地母的怀里连根拔了起来，扔到了一边，给太阳摧残，而枯萎，而消灭了，任何痕迹不曾留下，也没有任何人来给它悼念。

—— 《贵族之家》

在她的整整一生，她从来不会反抗什么，对于她的疾病，她也全无挣扎。

—— 《贵族之家》

你怎么做当家人！你不打老婆，你不打新妇。

—— 《霍尔和卡里内奇》

老婆就是庄稼汉的仆人。

—— 《霍尔和卡里内奇》

老婆是劳工。

—— 《霍尔和卡里内奇》

哪怕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也不免缺乏见识。

—— 《春潮》

对一个没有经验的、胆小的、自尊心强的少女来说，用智慧比用心灵更容易引诱她。

—— 《三幅画像》

是什么使她苦恼呢？爱情还是好奇心……只是一种好奇心就足以毁灭了夏娃。

—— 《好斗之士》

对年轻的姑娘来说，卢奇科夫身上有一种神秘的东西：她感到他的心阴沉得象“森林”，她尽力设法想探索这神秘的阴沉的……这就象孩子们在终于看清井底静止的黑水之前，久久地凝视着深井一般。

—— 《好斗之士》

一个十八岁的姑娘，谁能说得清楚？她象刚酿的酒一样，还处在发酵的过程。

—— 《绳从细处断》

我知道一些心灵洁白无瑕的女人，虽然十分聪明但仍象孩子似的天真，正因为这种纯洁和天真，她们比其他的女子更容易沉湎于突然爆发的迷恋。

—— 《材居一月》

您是个顶好的好人，实在是。您为别人设想得太多，替自己设想得太少了。您完全没有私心，真的——全世界再也没有哪个姑娘象您这样。

—— 《世外桃源》

她的眼睛所传出的消息也是……到底那一对魅惑的眼睛传出了怎样的消息，其实也是难于断言的。

—— 《贵族之家》

舒宾漂亮象一只蝴蝶，并且夸耀着自己的漂亮，这是连蝴蝶也不做的……

—— 《屠格涅夫》

华而不实的女人，总是爱装腔作势，爱耍脾气。

—— 《旅店》

有谁不怕责难，尤其不怕女人的责难呢？

—— 《安德烈·科洛索夫》

爱 情

没有完全的平等就没有爱情……。

—— 《罗亭》

爱情的全部秘密就在于：它是怎么产生，怎么发展，怎么消失的。有时，它突然象白昼那样没有愁云，非常愉快；有时，它象灰烬底下未灭的火星那样久久地暗燃着，而且当一切都已遭到毁灭的时候，又从灵魂里爆出爱情的熊熊火光；有时，它象蛇那样在心里蠕动，有时又突然从心里悄悄溜掉……。

—— 《罗亭》

一个人在自己所爱的人面前是不会战战兢兢的。

—— 《普宁与巴布林》

不！“爱情”这个词可不能随便拿来开玩笑的

—— 《三幅画像》

一切感情都可能导致爱，导致激情，一切！憎恨、怜惜、冷漠、景仰、友谊、畏惧——甚至是轻蔑。是的，一切感情……只除开一种：感激。感激这是债务，每个人都可能摊出一大堆自己的债务来……但爱情——不是金钱。

—— 《通向爱情的道路》

人生的秘密是无穷的，而爱情本身是这些秘密中最不可捉摸的……。

—— 《不幸的女人》

恋爱，就是从一种激烈情感的无言的困扰中得到的满足。

—— 《安德烈·科洛索夫》

你在恋爱嘛，如果在胸口有一种特别的感受，那也就是爱情的标志吧。

—— 《安德烈·科洛索夫》

两性之间往往会由感激变成友谊，又由友谊变成爱情。

—— 《安德烈·科洛索夫》

他爱我的时间不长，可是他爱了我！他从来没有欺骗我，因为他没有向我说过我要做他的妻子；我自己从来也没有想过这个。就是现在我

还不是完全不幸的，因为我留下了记忆。

—— 《多余人的日记》

爱情的第一次萌芽总是使一个女孩子激动和害怕。

—— 《多余人的日记》

她象被波浪冲洗一样。就仿佛已经有一半离开了河岸的幼嫩小树，她贪婪地俯向急流，准备把自己那春天的首次开花和自己的全部生命奉献给他。

—— 《多余人的日记》

我爱您，我以我初恋的心全心全意热爱您。爱情的火焰突然在心中燃烧起来，力量之大，使我找不到恰当的语言来加以形容。

—— 《春潮》

初恋神妙的激情在他们心中荡漾，它简直就象一切革命。日常生活中单调有规律的秩序，在顷刻间就被打破，被摧毁了。青春克服了障碍，它那辉煌的旗帜在空中高高飘扬，不管未来等待着它的是死亡还是新生，它都以极大的热情张开怀抱去迎接。

—— 《春潮》

她知道她爱了——诚实地、认真地爱了，那是一种不顾一切的、终生也不能移易的热烈的爱。

—— 《贵族之家》

人们说得真对：人在恋爱的时候，都变成了傻瓜！

—— 《僻静的角落》

他们俩情投意合。他们两人在一起，有时一连几个小时不说一句话，但他们每个人都觉得他们两个都很快乐——因为他们两人能待在一起，所以感到快乐。

—— 《三幅画像》

英沙洛夫坚强的灵魂，被一种不可言谈的柔情辗成了粉末，他从来还不曾体验过的眼泪，在他的眼眶里滚动着……

—— 《屠格涅夫》

萨宁回到房间里，没有点燃蜡烛就倒在沙发上，两手交叉放在脑后，陶醉在刚刚觉醒的爱的激情里，这种激情真是难以描述。体验过的人知道它那温柔甜蜜的滋味；没有体验过的，你就是描绘给他听，他也体会不了。

—— 《春潮》

我在崇山峻岭间漫步，沿着山谷和明亮的小河，我的目光呀所到之处，一切都对我把一件事儿诉说：我曾被人爱！我曾被人爱啊！其余的一切我全都忘怀！

—— 《我在崇山峻岭间漫步》

然而，这纯朴、天真、羞怯的爱情诱惑，她都非常了解……不！她并不是思考爱情——她宛如一片灿烂而幸福的叶子，被滚滚的浪涛带走……

—— 《屠格涅夫评传》

当您的全部心神都天真地、不由自主地贯注在所爱的人的每一个动作上，当他的存在不能使您满足，听不够他的声音，当您微微含笑，并且好象一个恢复健康的孩子时，在这种热恋的情况下，有点经验的人离一百步一眼就应当知道您发生了什么事。

—— 《多余人的日记》

在他们中间有一种秘密的、毫不间断的联系。他就是不看她，不和她说话，也总仿佛是在向她打招呼，并且是对她一个人；他漂亮、出色，对其他人和善——也是为她一个人。

—— 《多余人的日记》

我们不靠动作、不说话、就互相说明了一切、一切。唉！我们心心相印，情投意合，象地下的泉水看不见，听不见……不可抗拒地汇合到了一起。

—— 《不幸的女人》

我爱这个人，至于您对他的看法怎么样，您对我爱他的看法又怎么样，跟我完全不相干。

—— 《雅科夫·巴生科夫》

你是唯一、唯一爱过我的人：所以我也愿意只属于你一个人。

—— 《雅科夫·巴生科夫》

啊，一个恋爱的女人的眼光，——谁能够描写呢？这对眼睛，它们在恳求，它们表示信任，它们又在追问，它们又表示服从……我不能抵抗它们的魔力。

—— 《阿霞》

没有别的眼睛可以代替那一对有一次曾经充满了爱情望着我的眼睛，没有别一颗心曾经偎在我的胸前，使我的心感受那么欢乐，那么甜蜜的陶醉！

—— 《阿霞》

您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您笑，您跳，您玩，象个小姑娘。您的眼睛闪亮，您的面颊发红，您瞧着他，带着多么轻信的好奇，带着多么欢乐的关注，您露出怎样的笑容……甚至现在，一回想当时，您脸上又放出光彩。

—— 《村居一月》

我爱您……这种感情是如此明朗，如此恬静……它不能使我激动……它使我感动温暖。但是……您从来没有使我哭过。

—— 《村居一月》

一厢情愿的眷恋是苦恼。

—— 《安德烈·科洛索夫》

当这个女人向你走来的时候，你会觉得她给你带来了终生的幸福。

—— 《春潮》

当她微笑时，脸上出现的不是一个酒涡，也不是两个，而是三个酒涡；她的眼睛比嘴唇笑意更浓。

—— 《春潮》

萨宁欣赏的，不是吉玛的嗓音，而是她本人。他坐在少女身后稍偏一点，心中暗自思忖，就是棕榈树——哪怕是在当时最出风头的诗人宾涅基克托夫*诗里的——也比不上她身材优雅苗条。当她唱到最富于感情的地方，眼睛举向天花板的时候，他真觉得老天爷也要因为这一望而动情了。

—— 《春潮》*俄罗斯诗人，他诗中表现的热情矫揉造作，曾受到别林斯基的严厉批评。

她的鼻子略长，弯弯的轮廓秀美可爱。上嘴唇淡淡地长着一层绒毛，肌肤光洁柔润，脸色犹如象牙或浅淡的琥珀。她的头发的光润波纹，使

人联想到皮蒂宫里阿洛利刻的汝底忒的雕像。眼睛尤其动人，深灰色的眼珠周围，沿着一道黑线，非常神妙，夺人魂魄——哪怕是此刻，当恐惧和悲伤减少了它的光辉时，也是这样。

—— 《春潮》

少女的倩影仍然在他心头萦绕——她时而含笑，时而沉思，时而文静，甚至带着冷漠的神情——一颦一笑，无不妩媚可笑。她的美丽的眼睛有时大大地睁着，明亮、快活得象白昼；有时又用睫毛半遮着，暗而且深得象黑夜。它们留连在他脑海中，遮没了所有别的形象，别的念头，这种感受在他来说是十分新奇而又甜蜜的。

—— 《春潮》

他爱她那胆怯的步态，她那娇羞的回答，她那温柔的声音，和她那文静的微笑。

—— 《贵族之家》

如果她睁着那一双严肃的慧眼，站在弥罗岛上的“爱神”面前，那尊美丽的石像和她相形之下，我想也会感到羞惭。

—— 《世外桃源》

天啊！她那又大又黑的眼睛闪着多么妩媚动人的光茫。在她那耸起的、圆圆匀称的肩膀上，披散着一头半蓬松着的黑发，多么象是汹涌的波浪啊！她那柔软的腰肢轻俯的时候，是多么地富有羞涩缠绵的温柔；她呼唤我时——用那急促而又清脆的喁喁低语叫我时，声音中充满了多少痴情爱抚！

—— 《三幅画像》

他发现扑向自己怀抱的，不仅是爱人，更是战友，是何等欢欣 他终于知道，叶琳娜决心离家弃亲，同他一起献身那艰苦的事业时，他发现爱情和信仰在这里获得了统一，他发现扑向自己怀抱的，不仅是爱人，更是战友，是何等欢欣。

—— 《屠格涅夫》

她激起我的不是一时的热情，而是一种深厚、真诚的感情，其中融合着友谊和爱情。

—— 《好斗之士》

我了解，为什么这个奇怪的少女引动了我，这不尽是那种流露在她整个娇弱的身体里面的几乎是野性的美引动了我，我也喜欢她的灵魂。

—— 《阿霞》

对于爱情，是没有什么反对的话好说的：它是火焰，它是旋风，它是旋涡，怎么说都行。一言以蔽之，是一种特殊的现象……爱情这东西确实是难以对付的。……即使在这方面，理智也不应当失去它的权利。

—— 《单身汉》

一个女人中了你的意，你就想尽方法达到你的目的；要是达不到目的——那你就掉过背走吧——世界大得很。

—— 《父与子》

一个人把他整个的一生押在“女人的爱”那一张牌上头赌博，那张牌输了，他就那样地灰心丧气，弄得自己什么事都不能做。这种人不算是一个男子，不过是一个雄的生物。

—— 《父与子》

在一颗坚强的心里，旧的爱情也正是这样；它已经枯萎，但依然恋着故枝；只有等到新的爱情萌芽，那时它才会凋落。

—— 《屠格涅夫和他的小说》

爱情的力量比死亡与死亡的恐怖还强大。生命只有靠它、靠爱情才能够维持和前进。

—— 《屠格涅夫评传》

俗语说得真对，恋爱着的人都有份运气！

—— 《春潮》

有时候折磨一下你的爱人……是一件快乐的事。

—— 《村居一月》

当确实有人爱您时，甚至折磨一阵受宠爱的人也是有好处的。

—— 《多余人的日记》

难道爱情真的害怕完美，人世间可能有的完美，难道在女人的心目中，完美真是一种古怪、可怕的东西吗？

—— 《雅科夫·巴生科夫》

爱情，是一种偶然的机缘，它象艺术一样，是本身就存在着的；象大自然一样，是无需加以辩白的。

—— 《别屠什科夫》

我不会爱上一个我瞧不起的人。我要爱一个能够支配我的人。

—— 《初恋》

任何爱情，幸福的也罢，不幸的也罢，当你把自己整个献给它的时候都是真正的灾难任何爱情，幸福的也罢，不幸的也罢，当你把自己整个献给它的时候，都是真正的灾难。

—— 《村居一月》

那双娇嫩的小手多么善于拷打您的身体，它会多么温柔体贴地一片一片地撕碎您的心……在最热烈的爱情下面隐藏着多少刻骨的仇恨！

—— 《村居一月》

当心女人的爱情，——当心这种幸福，这种毒素。

—— 《初恋》

为什么会走到这个地步，她在指望什么呢？她怎么不怕毁掉她整个的前程呢？我想：是啊，这就是爱情，这就是激情，这就是情之所钟吧。

—— 《初恋》

谁要是这种热恋的目睹者，假如他自己爱上了人而不为人所爱，那他就体验过痛苦的时刻。

—— 《多余人的日记》

爱情是一种疾病；而对疾病法律是没有作用的。

—— 《多余人的日记》

不幸的恋人们所熟知的事对心灵所起的作用就如同风箱之于炭火余烬。

—— 《好斗之士》

她那悲哀的眼光里，充满着温柔的忠诚、虔敬的顺从和爱情。她怕他，又不敢哭，同时又要和他告别，又要对他表示最后一次的爱慕；而他呢，象土耳其皇帝一般伸手伸脚懒洋洋地躲着，带着宽大的耐性和迁就态度容忍她的崇拜。

—— 《幽会》

爱情的悲剧——就是不幸的爱情。

—— 《罗亭》

别睁着眼睛骗自己吧——别把不愿无爱而委身的心声派作软弱吧！对于一个你并不爱而只是遵命归属的男子，不要在自己的肩上负担那么可怕的责任吧！

—— 《贵族之家》

一个人在意识到他心中的爱情已经渐渐消逝时，能毅然决然地在一个痛苦而庄严的时刻，与他曾经相爱过的人分手，这种人，要比无聊和懦弱，虚与委蛇的人更懂得爱的真谛。

—— 《安德烈·科洛索夫》

爱，是无所不见的。

—— 《安德烈·科洛索夫》

只有爱人的人，才有权指摘、责备别人。

—— 《罗亭》

她是贞洁的，——我也是贞洁的呀……正是这个给了她控制我的力量……爱比死更有力量！

—— 《克拉拉·米利奇》

爱，我想，比死和死的恐惧更强大。只是靠了它，只是靠了爱，生命才得以维持、得以发展啊。

—— 《麻雀》

你拿你的全部国土来换我的马，我也不要它！

—— 《且尔托泼哈诺夫的末路》

别林斯基能够憎恨，……他用整个心灵去鄙视那该受鄙视的东西。

—— 《回忆录》

我看不出我面前有别的道路。我不能和我憎恨的东西待在一起，跟它呼吸同样的空气。

—— 《回忆录》

不是火在烧，不是油在滚，烧着滚着的是那火热的心……。

—— 《村居一月》

他的善良而温暖的整个灵魂，似乎贯彻着、充满着一种感情。

—— 《我的邻居拉其洛夫》

感情的流露——就好象是甘草根一样：一开始吮吸一会儿——仿佛还不错，而过后在嘴里就变得如同嚼蜡了。

—— 《多余人的日记》

讲求实际的人也并不是铁石心肠，他们并不比凡夫俗子更喜欢过枯寂的日子。

—— 《世外桃源》

情感上的困扰，往往会把人弄得食不甘味，寝不安眠。

—— 《安德烈·科洛索夫》

眼泪不会清洗，眼泪会燃烧，火比眼泪燃烧得更旺些。

—— 《一朵月季花》

要过正常的生活，不要做激情的奴隶。

—— 《初恋》

本能，即令再了不起，也不值得与人去相比：而理性，普通的、健康的而又平常的理性——这才是我们真正的价值，我们的骄傲。理性决不会去搞这类把戏，所以一切都能以它为基础。

—— 《烟》

家 庭

没有共同理想的婚姻，那怕是自由恋爱，其结果往往也是十足的荒谬。

—— 《安德烈·科洛索夫》

一个男子会心平气和地对人说：我打算结婚了；但是决不会有人心平气和地对人说：我打算投水了。

—— 《春潮》

结婚原是一件大事，是全部人生的试金石。

—— 《希格雷县的哈姆莱特》

做为一个环境平静下来而自己也平静下来的人，我甚至没有指望她的爱情，我只希望得到她的友情，希望得到她的信任、她的尊重，按有经验人的说法，那种尊敬被公认为是结婚中幸福的最可靠的支柱……

—— 《多余人的日记》

结婚要情投意合。

—— 《僻静的角落》

我求你不要只是由于一种义务感，由于一种自我牺牲或者类似的感情，就没有爱情地随便结婚吧。

—— 《贵族之家》

那*并不比不忠实好些，那跟门第婚姻一样坏——也许更坏。

—— 《贵族之家》*指没有爱情的婚姻。

结婚这种事确实可怕……可是从另一方面来讲，保持自由又有什么用场？孩子式的胡闹也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

—— 《绳从细处断》

有什么比家庭生活更有乐趣？但是在选择配偶的时候，慎重考虑是十分必要的。

—— 《单身汉》

建立在两厢情愿和理智（他特别着重最后两个字）的基础上的婚姻，是人生最大幸福之一。

—— 《单身汉》

有些梨子，……要放在地窖里过一些时候，然后它们的所谓真滋味出来了，我的已故的妻子看来也是属于这一类造物的。

—— 《希格雷县的哈姆莱特》

她要留在她丈夫埋骨的地方，继续进行他遗留给她的工作。

—— 《普宁与巴布林》

当初我在莫斯科对他说我愿意做他妻子的时候，我就在心里想过：“永不分离，永不变心！”所以一直到最后的日子都应当永不变心。

—— 《普宁与巴布林》

他完全昏迷了。他是那么盲目地相信了他的妻子；她的欺骗和不忠，他是从来连做梦也不曾想到过的。

—— 《贵族之家》

小伙子在播麦种，妻子却说他是种罂粟花。

—— 《世外桃源》

在我未来的妻子面前我不打算装假，扯谎，不仅为了一万五千卢布不会，为了十万卢布也不会这样做；可是对于外人，为了一口袋面粉我也能向他低头弯腰。

—— 《村居一月》

白头偕老可不是一件容易事，双方要以诚相见才行。

—— 《单身汉》

问题不在于您现在对您的未婚妻是爱还是不爱，而在于您和她在一起会不会幸福？一个有教养的人有一些需求，有时候他的太太对此是没有同感的；他关心的一些问题，是他太太不能理解的。

—— 《单身汉》

儿子使父亲遭受了极其难堪的污辱。老人用沙哑的声音回答说，……“让他活到有儿子的时候，他儿子也当着自己母亲的面往父亲的白胡子上吐唾沫吧！”……那儿子当时大张着嘴，站不稳脚跟，面色发青——便走出门去了。

—— 《诅咒》

我父亲老是对说这一句话：“我的书房让给你用没有一个人打扰你”。可是他自己始终就没有离开我一步。

—— 《屠格涅夫论》

我为孩子们牺牲了良心，现在他们却用侮辱来报答我！

—— 《草原上的李耳王》

他那种难得表示的对我的慈爱，决不是我的不言而喻的恳求唤起的；它们总是突然地发作。

—— 《初恋》

许多年来，他只是全无异议地听着他父亲的调摆，等到他终于看清了父亲的真相，恶果却早已木已成舟，一定的习惯已经根深蒂固了。

—— 《贵族之家》

我所认识的所有真正的否定者——无一例外，他们的父母都比较善良，正直。这一点有着重大意义：这给这些活动家、这些否定者排除了发泄个人愤恨，个人积怨的任何疑影。他们走自己的路只是因为他们对人民生活的要求比较敏感。

—— 《屠格涅夫论》

他们走自己的路只是因为他们对人民生活的要求比较敏感。

—— 《屠格涅夫论》

我可怜的妈妈！我们的关系是奇怪的：我们两个人互相热爱……狂热而没有指望；我们两个人仿佛都保守和隐瞒着我们共同的秘密，尽管我们知道我们内心深处所想的一切，我们却固执地不谈这一秘密，……尽管地整个生命都是一个无声的控诉，可是她从来不说抱怨的话！

—— 《不幸的女人》

想想你自己的母亲：她对人生的要求该多么微小，可是，落在她头上的又是怎样的一种命运？

—— 《屠格涅夫论》

文 艺

在每个民族的发展中，文学时代总是走在其他的时代前面，不经历它，不熬过它，便无法前进。

—— 《回忆录》

相信我们不仅是一个伟大的民族，并且我们必定能建立一个伟大的、具有充分的控制力的、十分巩固的国家，艺术和诗歌的当前任务就是成为配得上这伟大和力量的预言家。

—— 《回忆录》

艺术的法则比科学的法则更难掌握。

—— 《处女地》

要是你对美没有共鸣，随时随地遇见美却并不爱它，那么，就是在你的艺术里，美自然也不会来了。

—— 《前夜》

诗和真实——这就是他吸引了我们大家的地方。

—— 《屠格涅夫论》

诗不仅在诗句里边：它到处都在洋溢着，它就在我们周围……。你看看这些树林，看看这片天空——到处都使人感觉到景色的美和生命的气息；而在有美和生命的地方，就是诗。

—— 《罗亭》

他唱着，完全忘记了他的竞赛者和我们所有的人，但显然是凭着我们的沉默而热烈的同情的支援，象勇敢的游泳手凭着波浪的支援一样。

—— 《歌手》

他唱着，他的歌声的每一个音都给人一种亲切和无限广大的感觉，仿佛熟悉的草原一望无际地展开在你面前一样。我觉得泪水在心中沸腾，从眼睛里涌出。

—— 《歌手》

我实在难得听到这样的声音：它稍稍有些破碎，仿佛零珠碎玉的碰响；开头甚至还带有一种病态的感觉；但是其中有真挚而深切的热情，有青春，有力量，有甘美的情味，有一种销魂而广漠的哀愁。俄罗斯的真实而热烈的灵魂在这里面流露着，它紧紧地抓住了你的心，简直抓住了其中的俄罗斯心弦。

—— 《歌手》

我懂得夸张，我容许讽刺，——不过必须是真实的夸张，有道理的、方向正确的讽刺。

—— 《回忆录》

谁都知道，爱嘲讽的人常常连自己也不大清楚他戏弄和奚落的是什么；无论在什么场合，他都可以利用这个幌子来掩饰他自己的信念的不坚定和不明确。

—— 《回忆录》

故事好比一根树干，它的详情细节就在那上面越长越多，好象菌类在一个树椿上繁殖一样。

—— 《叶尔古诺夫上尉的故事》

我非常尊重艺术家、作家的使命，我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昧着良心。

—— 《回忆录》

如果作者象看待生物似的来看待他所刻画的性格，也就是只看到和写出它的好坏两方面，更主要的是，如果他对于自己的产儿不明白地表示好感或反感的话，读者总是不舒服的，他很容易感到迷惘，甚至苦恼。

—— 《回忆录》

假如作者对这个人物的态度具有更暖昧的性质，假如连作者自己也不知道爱不爱他所描写的性格……那简直糟透了！读者情愿强迫作者表示虚假的好感或虚假的反感，只要能摆脱讨厌的“暖昧”。

—— 《回忆录》

他*在表面的淡漠的冷静底下，隐藏着一颗最仁爱的心灵；他对朋友一向忠贞不渝；当他们遭到灾难的时候，他同他们就贴得更近，即使那并不完全是无妄之灾。

—— 《回忆录》*指梅里美

别的名作家或许连这一点点喜悦也没有享到，就悄然长逝了。在轻率的赞扬的时期以后，紧接着便是同样欠考虑的辱骂的时期，再往后则是默默的淡忘……可是我们中间谁有权利不被人忘掉，——谁有权利硬要后代记住他的名字呢，既然后代另有他们的需要、他们的心事和希望？

—— 《回忆录》

忠实有力地反映真理与现实生活，乃是作家的最高幸福；即令这真理跟他个人的倾向并不符合。

—— 《屠格涅夫和他的小说》

外国作家在所有文明国家中……被视为有教养的社会中的进步人士，但我们呢？简直是贱民！我们不敢吐露我们的思想或心灵的感慨——立刻把我们关进牢里……

—— 《屠格涅夫和他的小说》

果戈里死了！俄罗斯人的心灵哪有不被这句话所震撼的？他死了。我们损失是如此惨重，……这人的名字标志着我们的文学史发展的一个时代，这人是我们的夸耀，我们的光荣！

—— 《屠格涅夫和他的小说》

我将把心灵中的一切放进这部小说*。

—— 《屠格涅夫和他的小说》*《处女地》

我的全部传记都在我的作品中。

—— 《屠格涅夫》

我是一个艺术家，有敏感的天性。

—— 《春潮》

善于用艺术工具来表现自己人民的真正气质是每个艺术家的最大幸福。

—— 《屠格涅夫评传》

真正的艺术家只是为艺术、为戏剧而生活……在他们认为是天职的那些东西面前，其余的一切都变得苍白无力……。

—— 《克拉拉·米利奇》

两种类型的才能：主观的，即在所创造的形象后面可清楚地见到作者的面貌；客观的，即形象本身立稳脚跟……象活人一样。

—— 《屠格涅夫论》

把手伸进丰满的人生吧！人人都在经验它，但要找识者实在难。

把手伸进 （我没有能力译得更好了）丰满的人生吧！——人人都在

经验它，但要找识者实在难，——你在哪里抓住它、那里便会兴味盎然！

—— 《回忆录》

不过无论什么事都会产生良好的结果；拘禁和以后的村居的日子确实给我带来了好处，使我接触了俄国生活的某些方面，在平常的情况下，我大概不会注意到它们。

—— 《回忆录》

如果没有一个逐渐融合与积聚了各种适当的要素的活人 （而不是观念）来做根据，我决不想去“创造形象”。我没有随意发明的天才，总是需要一个使我能够站稳脚跟的基地。

—— 《回忆录》

斯拉夫主义者们尽管具有无可怀疑的才华，但是他们中间从来没有一个人写出过什么有生命的东西，也就是因为缺乏这种自由精神的原故；他们中间谁也不肯摘下——哪怕只是一会儿工夫——自己的有色眼镜。

—— 《回忆录》

没有真实，没有教养，没有广义的自由——对自己、对自己的偏颇的思想和体系、甚至对本国的人民和历史的不受拘束的态度，是不可能成为真正的艺术家的；没有这种空气就不能呼吸。

—— 《回忆录》

在创作事业上，任何人……所做的不是他想做的，而是他能做的，——做到哪步算哪步。

—— 《回忆录》

在你自己的感受方面，需要真实、严酷的事实。

—— 《回忆录》

努力从人的性格中发掘可稀释的精华。

—— 《屠格涅夫论》

我能作的只是或者缄默不语，或者仅写我知道的事情。我选择了后者。

—— 《屠格涅夫论》

诗人应该是位心理学家，但应是暗中的。他应该熟悉和觉察得出表象的根源，但只展示现象本身，揭示它们的蓬勃兴起或者萎缩衰落。

—— 《屠格涅夫论》

注意观察周围的一切，不仅要努力从生活的一切现象里抓住生活，而且努力去了解它，了解生活依之而运动的却又不是经常表露出来的那些规律。

—— 《屠格涅夫和他的小说》

我被卷入——被卷入一阵浪涛，它好似大海的波涛般宽阔！我心头是一片长驻的寂寥，它已超越悲哀、超越欢乐……我对我自己几乎不能理解：我啊拥有着整个的世界！

—— 《我在崇山峻岭间漫步》

弹旧调不管弹得多么热情，总有一点学生练习本的味道。

—— 《回忆录》

即使你头脑大，装得下许多东西，即使你理解一切，知识丰富，追随时代，但如果你完全没有一点自己的、特殊的、固有的东西，有什么用处呢！这不过在世间增添了一个寻常事物的仓库罢了，谁能够从这里获得一点满足呢？

—— 《希格雷县的哈姆莱特》

即使愚笨也好，但必须是你自己的！要有自己的气息，自己固有的气息，这一点最重要！

—— 《希格雷县的哈姆莱特》

通常只有奇人才能好好地生活在世界上，只有他们才有生活的权利。

—— 《希格雷县的哈姆莱特》

他*也向艺术，犹如向人类的一切活动，要求真实，真正的生活的真实。

—— 《回忆录》*指别林斯基

一个作者心里想些什么，他的喜悦和悲伤、他的愿望和成败到底是什么，批评家先生总是设想得不太正确的。……他们完全确信作者一定是光知道“发挥自己的观念”，不愿相信准确而有力地表现真实和生活实况才是作家的最高幸福，即使这真实同他个人的喜爱并不符合。

—— 《回忆录》

《初恋》，也许是我最爱的作品，其它作品或多或少有编造的部分，《初恋》却根据真事写成，不加一点修饰，每当我反复阅读时，人物的

形象就在我眼前鲜明地现出来了。

—— 《屠格涅夫和他的小说》

谁都知道用抽象的主题作为开端……作为起点是再好不过的……

—— 《春潮》

任何一个新的典型都需要几分理想化才成。

—— 《屠格涅夫论》

必须通过意外的偶然性达到典型性。

—— 《屠格涅夫评传》

需要走另一条路，需要找到它，并同旧的风格永远绝交。我已尽了最大努力从人的性格中抽出融解的精华 （三倍提炼的精华），以便把它们装入小玻璃瓶里；我就说，可敬的读者们，嗅嗅吧，打开盖子，闻一闻吧，是否散发着俄罗斯典型的味道。

—— 《屠格涅夫评传》

我的小说以这样的思想为基础；为了把事业向前推进……必须有一批自觉的英雄人物。

—— 《屠格涅夫和他的小说》

你要是认真思考一下，就会发现世界上最有力——同时也最软弱无能的东西，莫过于语言了。

—— 《春潮》

请爱护我们的语言……你们要珍视这个有力的利器，它在行家手里能够造出奇迹来！

—— 《回忆录》

在艺术创作上要尽量简单质朴和一目了然。

—— 《屠格涅夫论》

必须……不断地学习，深入到周围的一切事物中去，不仅要捕捉到生活的各种表现，而且要理解它们，理解它们循以运动的往往不反映在外表的各种规律……必须永远忠于真理，不满足于浅尝辄止的研究，厌恶追求效果和虚假粉饰。

—— 《屠格涅夫论》

当时所开创的东西，我们至今还在承受它的遗风和余荫；我们还没有做出什么相等的成绩来。

—— 《回忆录》

肖 像

他的态度非常谦逊，可是很严肃，说话或判断时现出了自信，不说话时也露出了尊严。

—— 《雅科夫·巴生科夫》

他在年轻的时候有“腼腆少女”的外号，可是到后来却成了一个一点也不拘谨、怕羞的人。

—— 《雅科夫·巴生科夫》

世界上的确有这样一种幸福的面容，让人人都乐意望它，就象它在给你温暖，给你安慰似的。

—— 《阿霞》

大人物神气非常威严，无以复加了：他常把头向后面仰，仿佛在点头的样子，同时说几句嘉许的话，每一句话都用一个延长的带鼻音的“啊”字开头。

—— 《希格雷县的哈姆莱特》

看着他那魅伟的、宽肩的身材永远伏在书案上面，他那丰满的、红润的、毛茸茸的脸面半掩在字典或者抄本的页子中间，那样子真够奇妙的了。

—— 《贵族之家》

做为一个显然热衷于可耻的、倾家荡产恶习的人，父亲在自己家里并没有任何权威，也不起任何作用；他承认自己的道德堕落，因为无力割断心爱的嗜好，便想方设法至少用自己那一贯温柔、谦逊的样子、自己那随和的恭顺来博得他模范妻子的宽恕。

—— 《多余人的日记》

虚伪而空洞的官腔表现在他们的谨慎潇洒的态度上，和蔼谦卑的微笑上，全然不动声色的表情上，女性般的动一动肩胛、摇一摇胴体、弯一弯膝节的动作上。

—— 《屠格涅夫评传》

他富有正确的见解；他很熟悉地主、农民和市商的生活；在困难的情形下，他可能给人相当聪明的忠告，但他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而且是一个利己主义者，因此总是宁愿站在局外，至多只是迂回的、仿佛毫无企图的暗示来引导他的客人——还得是他所喜欢的客人——走向真理之路。

—— 《歌手》

当你没有认识他，没有接近他的时候，你真觉得害怕，胆小；可是你一接近他，他就好象太阳一般使你温暖，使你觉得非常愉快。

—— 《我的邻居拉其洛夫》

华列特卡的过分的瘠瘦虽然使得不相干的过路人看了也吃惊，但是它照样活着，而且活得很长久；不管它的境遇如何不幸，它却从来没有一次逃走过，也从来没有表示过想离弃它的主人的意思。

—— 《叶尔莫莱和磨坊主妇》

霍尔是积极的、实际的人，有办事的头脑，是一个纯理性的人；卡里内奇同他相反，是属于理想家、浪漫主义者、热狂而好幻想的人物之类的。霍尔能理解现实，所以他造房子，积钱财，跟主人和其他有权势的人和睦相处；卡里内奇则穿着草鞋，勉强度着艰苦的日子。

—— 《霍尔和卡里内奇》

卡里内奇接近于自然；霍尔则接近于人类和社会。卡里内奇不喜欢议论，盲目地信任一切；霍尔则眼光很高，甚至有玩世不恭的态度。他见得很多，知道得很多。

—— 《霍尔和卡里内奇》

我从来没有见过谁的眼睛比别林斯基的更加美丽。这一对浅蓝的、瞳孔深处闪耀着金光的眼睛平常被睫毛半掩着，兴奋时却睁得大大的，射出炯炯的光辉来；他快活的时候，他的目光中便流露着一种和善潇洒的可爱的神情。

—— 《回忆录》

一个脚爪锋利的小鸟、生龙活虎似的人物。

—— 《回忆录》

他持身处世异常谨慎，象猫一样小心，他有生以来从未沾惹过任何事端；然而有机会时也喜欢卖弄自己，欺侮怯弱的人。

—— 《总管》

老头儿蹲在地上，眯着他那双晦暗的小眼睛，象兔子那样急促而又小心地 （这可怜的人一个牙齿也没有了）咀嚼着干燥坚硬的碗豆粒，不断地在嘴里把它移到这边，又称到那边。

—— 《事务所》

符亚契斯拉夫·伊拉利奥诺维奇在地主们招待省长和其他要人的大宴会上很有风趣：在这里他可说是得其所哉了。这时候他倘不是坐在省长右边，总是坐在离开他不远的地方。

—— 《两地主》

赫代伦斯基在地位高的人面前，大都是默不作声的，但是对于地位低的、显然是他所轻蔑而仅乎交往而已的人，他说话简短而生硬，老是应用这样的语句：“可是，您说的是毫无价值的话”。

—— 《两地主》

大家看来，卢钦诺夫永远是一个谜。在他冷若冰霜、薄情寡义的灵魂里，你会感到有一种奇异的、似乎象青春一般的火焰在燃烧，而正当情焰炽烈旺盛的时候，从这个人身上会吹来一股冷风。

—— 《三幅画像》

他是一个极善良、极忠厚的人。大自然没有赋予他一点脾气；连他的仆人也不听他的话，……然而，无论什么事，都不会打扰他的心灵的安静。

—— 《三幅画像》

有这样一个人，上天赋予坚强的意志，他热情、深虑、坚韧、大胆，城府很深；据当时人说，他想要讨你喜欢的时候，他能使你神魂颠倒，象着魔一般。他没有良心，他不仁慈、不诚实，虽然没有人能肯定地说他是一个十足的恶人。他自尊心很强但善于遮掩，他十分珍爱自己的独立自主。常有这种情况，当他想勾引什么人的时候，他脉脉含情地眯缝起黑眼睛，妩媚甜蜜地微笑着；人们都说，谁也没有办法抗拒他，——甚至深知他的心是冷酷无情的人，也往往鬼使神差似地被他的强大魅力所征服。他处心积虑地为自己着想，还强迫别人为他的个人利益卖力；他永远是一帆风顺，因为他向来不张皇失措；他不嫌弃谄媚，认为谄媚可以当作一种手段来使用，并且，他颇有一套谄媚的本领。

—— 《三幅画像》

他是不会寂寞的，因为他从来闲不住；至于干什么事，他从来不挑剔计较，他象小孩子一样，对再小的事情也会感到怡然自乐。另一方面，他对生命并不十分眷恋，要是碰上机会发现了一只野兽的踪迹，他往往会不顾山陡路险，纵马狂奔；直到如今我还不明白，他怎么会没有上百次地摔伤呢。他属于这种人；他们使你认为，他们对自己的价值并不自觉，他平静的外貌里隐藏着强烈的、巨大的狂热；可是，如果他猜出你对他有这样的看法，那他就会对你嘻嘻一笑。不过，说实在的，我认为，如果我的朋友，年轻时候有过什么朦胧而宏伟的志向，可以美名称之为“高尚情操”的话，那么这种志向早已不存在了。他是个大胖子，身体很好。

—— 《三幅画像》

这些太太们！她们朝你笑，眼睛眯缝着，可脸上却写着“讨厌”两字……她们瞧不起我们这号人……。她们天天把身上洒得香喷喷，说起话来漫不经心地，好象是把话扔在地上让你去拾……。她们也无非是些凡人，跟我们这些罪孽深重的凡夫俗子也差不了好多！

—— 《村居一月》

她简直象一棵折断了的枯树——老是叽叽嘎嘎地叫；尽管有的结结实实的小树秧子也会倒下，它可是偏偏一直站着不倒。

—— 《世外桃源》

她的充满了活力与美丽的整个身上，狡猾与随便，做作与单纯，沉静与活泼特别迷人地混合在一起。

—— 《初恋》

虽然她多么冷漠无情，不够活泼、缺乏想象力，可是她却有独特动人的地方：光明磊落，诚实正直，心地纯洁。

—— 《雅科夫·巴生科夫》

她那端庄的、眉目分明的面貌，特别是她的紧闭的嘴唇，都显出意志的坚决和力量。

—— 《雅科夫·巴生科夫》

她整个人就象——一团火，整个人就象——一股炽烈的热情，她整个人——又充满了矛盾：她仇念深重，却又仁慈善良；她宽宏大量，却又不忘旧怨；她相信命运——却不信仰上帝；她爱一切美的东西，却不关心自己的美丑，不修边幅；她不能容忍年轻人追逐她，然而却专门反复阅读书中描写爱情的篇章；她不愿意让别人喜欢，不喜欢温存，然而却从不忘记温存，就象从不忘记耻辱那样；她害怕死，然而却自寻短见！

—— 《克拉拉·米利奇》

她显然把自己当作一个善良而淳朴的人，可是她的一举一动总使人觉得这并不是出于她的本心；她的任何事情，看起来都是象一般小孩子说的故意做出来的，并不朴实；也不自然。

—— 《屠格涅夫评传》

一个女人终年住在乡村里，住在穷乡僻壤，不搬嘴弄舌，不怨长怨短，不行屈膝礼，不凄凄惶惶，不紧张，不由于好奇心而战栗，……这真是奇迹！

—— 《塔佳娜·鲍利索夫娜和她的侄儿》

她自己不大讲话；有人遭到灾难，遇到不幸，她就安慰他们，给他们善意的忠告。有不少人把自己家庭的内幕、心中的隐情信任地向她诉说，伏在她手里哭泣！

—— 《塔佳娜·鲍利索夫娜和她的侄儿》

她的美，与其说表现在她外貌轮廓的端正，倒不如说，她体态有着非凡的温柔与鲜艳，她的举止是那样娴雅而文静。大自然赋予她某种独立自主的天性，她的教养 （她生下来就是孤儿）则培育了她的谨慎和坚定。

—— 《三幅画像》

她过着沉寂的、谦和的、严肃的生活，与人无争，对一切都不问不闻。假使有谁待她无礼——她也只是恭敬地还礼，感谢着别人的教训。

—— 《贵族之家》

任何经常的操心是会使得这位懒惰的贵妇人感到厌烦的。

—— 《贵族之家》

其 他

千万不要鼓励一种思想：不必学习就能做得成什么！不行！就算你是特别聪明，也要学习，从头学起！否则就闭上嘴，夹住尾巴，老老实实坐着！

—— 《烟》

一个好学生能够发现自己老师的错误，但是恭恭敬敬地保持沉默。因为正是这些错误对他有所裨益，使他走上大道。

—— 《烟》

一个人应当先学会了字母，然后才拿起书来念。

—— 《父与子》

她的一切成就全都由于艰苦学习。

—— 《贵族之家》

学问不仅是明智，象民间谚语所说的*，它也是自由的。

—— 《回忆录》*俄国谚语：“学则明，不学则愚。”

每个人都应该教育自己……

—— 《父与子》

老朋友，相信吧：有效的革命宣传工作的唯一支点是俄国有教养阶级当中的少数 （指知识分子）

—— 《屠格涅夫评传》

我要是个画家，我就要画这样一幅画：一个受过教育的人站在一个农民面前，对他深深鞠躬：救救我吧，农民老哥，我已经病得快要死了；而农民呢，也对受过教育的人深深施礼：教教我吧，他说，绅士老爷子，我愚昧得快要死了。但是他们，当然罗，双方都在原地不动，其实只要真正地——不仅仅是在口头上——谦虚一些，从老大哥们那里少许借一些他们想出来的比我们早、比我们好的东西，而且向他们借用一点就成啦！

—— 《烟》

在罗斯，整整十个世纪毫无创造，无论是在经营管理，在法庭，还是在科学、艺术、甚至手艺……可是别着急，耐心一点，一切都会有的。

可为什么会有呢，请问？那是因为我们这些受过教育的人虽然糟透了；可是人民……啊，这伟大的人民！您看见过农民的粗呢上衣吗？*一切都出自于它。其他一切偶像都打倒，可是让我们坚信这件粗呢上衣吧。

—— 《烟》*指农民。

一个好的化学家比二十个诗人还有用！

—— 《屠格涅夫论》

某一种某一门的科学是有的，就跟某一种行业，某一种技艺一样；可是那笼统的、抽象的科学并不存在。

—— 《屠格涅夫评传》

现在我们只需要无私的和坚定的科学工作者，他们用坚强的手紧握和高举着科学的明灯，他们对我们讲述美行和美德，——讲述人的尊严和荣誉，同时用自己的生活来证明他们的话的真实性。

—— 《回忆录》

历史上没有盲目的工具。

—— 《回忆录》

他*永远在发酵、起泡，跟一瓶坏了的起泡的克瓦斯完全一样。

—— 《处女地》*指俄罗斯的批评家、美学家和热心家。

每逢新的天才、新的小说和诗歌出现的时候，任何人也没有比别林斯基更早、更好地发表过正确的评论，真正的、决定性的意见。

—— 《回忆录》

读者群众需要的不是那些，他们需要的是：敏锐的批评眼光和社会眼光、鉴别力、对当时的迫切需要的理解，更主要的是热情，是热爱无知的小百姓。

—— 《回忆录》

大自然不是一座庙宇，它是一个工厂，我们人就是这工厂里的工人。

—— 《屠格涅夫论》

在自然里，有生，也有死；在自然里，死亡的声音也正和生活的声音一样强烈呢。

—— 《前夜》

自然可并不往往把我们指向……爱情。

—— 《前夜》

夜，沉默的、爱抚的夜，躺在山丘和溪谷；从远远的地方，从夜的芬芳的深处，天知道从什么地方——也许是天上，也许是人间——散发着柔和的、静谧的温馨。

—— 《贵族之家》

一枝无足轻重的小植物所透露出来的淡淡的气息却比人所有的欢乐，所有的哀愁存在得更长久—一甚至比人本身还要存在得更长久呢。

—— 《阿霞》

在自然界和人的灵魂里存在着秘密，这些秘密有时可以领悟，但认识却是不可能的；某些力量和思潮，它们有时有知遇之感，但常常却是抱有敌意的……

—— 《克拉拉·米利奇》

晚霞的红光慢慢地沿着树根和树干移动，越升越高，从几乎还未生叶的低枝移到一动不动的、睡着的树梢……

—— 《叶尔莫莱和磨坊主妇》

在动物心中和在人的心中——是一个生命在向另一个相同的生命怯生生地贴近。

—— 《狗》

你眺望着：心中的欢喜、宁静和甘美，是言词所不能形容的。你眺望着：这深沉而纯洁的蔚蓝色天空在你的嘴唇上引起同它一样纯洁的微笑来；一连串幸福的回忆徐徐地在心头通过，象云在天空移行一样，又仿佛同云一起移行一样；你只觉得你的眼光愈去愈远，拉着你一同进入那安静的、光明的深渊中，而不可能脱离这高处、这深处。

—— 《美人梅奇河的卡西央》

仰卧在树林里向上眺望，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你似乎觉得你在眺望无底的海，这海广大地扩展在你的“下面”，树木不是从地上升起的，却仿佛是巨大的植物的根，从上面挂下去，垂直地落在这玻璃一般明亮的波浪中；树上的叶子有时象绿宝石一般透彻。有时浓重起来，变成金黄色的墨绿。

—— 《美人梅奇河的卡西央》

附 录屠格涅夫生平著作年表十九世纪俄国著名的现实主义作家，一生写下了六部长篇和许多中、短篇小说，最著名的是《父与子》、《前夜》。他的作品对后世影响很大。181811月9日，伊凡·谢尔盖耶维奇·屠格涅夫出生于俄国中部奥略尔省斯巴斯科耶一鲁托文诺夫村一个贵族家里，父亲是个没落的世袭贵族，母亲是个专横暴虐的女地主。1827全家迁居莫斯科，最初他在私立的寄宿学校读书，后来在家庭教师的辅导下修完了中学全部课程。1838秋天，进入莫斯科大学语文系学习。在校期间，接触了当时先进思想的中心：赫尔岑、斯坦凯维奇等人组织的革命小组，并参加了他们关于社会政治、哲学问题的争论。1834转入彼得堡大学文史系二年级学习。父亲病死。1837毕业于彼得堡大学文史系。18389月间，去德国柏林大学深造，研究历史和语文，还攻读哲学和古典文学，这期间，曾游历了大半个欧洲。1840在德国结识了无政府主义者巴枯宁。当时在俄国除革命民主主义先驱赫尔岑和别林斯基主张革新、反对沙皇和农奴制外，还出现思想保守、害怕革新的“斯拉夫派”和西欧派。西欧派部分观点支持赫尔岑，但他们的政治思想是君主立宪。屠格涅夫是站在“西欧派”一边的。18415月间，回到莫斯科，准备答辩哲学硕士论文。但沙皇尼古拉为了堵塞自由思想在俄国传播，关闭了大学的哲学教研室，致使他无法进行论文答辩。从这年后，屠格涅夫绝大部分时间居住在国外。1842春天，屠格涅夫在彼得堡大学获得了哲学硕士学位。以李托维诺夫的姓氏在《祖国纪事》杂志上发表了三首诗。1843春天，发表了叙事长诗《巴拉莎》，署名为“屠·卢”（即屠格涅夫——卢托维诺夫）。夏天，与别林期基相识。6月间，屠格涅夫任内务部十等文官。秋天，结识了西班牙女歌唱家波丽娜·维亚多夫人。18471月间，屠格涅夫去柏林。5月，同当时在柏林养病的别林斯基一起周游了许多地方，并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又到巴黎，遇到法国二月革命爆发。这一年开始写作《猎人笔记》。《现代人》第一期发表了他的短篇小说 《霍尔与卡里内奇》（副题为《猎人笔记》之一）。1850夏天，回到俄国。11月，母亲去世，他继承了遗产，常住斯巴斯科耶、彼得堡、莫斯科。1851写了剧本《内地女人》与《大路上的谈话》。结识了果戈理。18522月，果戈里逝世。屠格涅夫撰文悼念，彼得堡当局不准发表，他随即寄到莫斯科。在《莫斯科新闻》发表了。结果，他以“违反审查条例”的罪名被捕。在拘留期间，他写了短篇小说《木木》。夏天，《猎人笔记》单行本出版后，被放逐到他的田庄斯巴斯科耶。185311月间，屠格涅夫结束放逐生活，返回彼得堡。1854创作中篇小说 《僻静的角落》、《两个朋友》18552月，尼古拉一世死，亚历山大二世继位。写成了《雅可夫·白辛可夫》、《浮士德》，发表了《书简》。1856第一部长篇小说《罗亭》问世。7月间出国。1858回国。夏天，写成了第二部长篇小说《贵族之家》。1859去法国。第二部长篇小说《贵族之家》在《现代人》增刊上发表。写成第三部长篇小说《前夜》。1860第三部长篇小说 《前夜》在反动政论家卡特科夫主办的刊物《俄罗斯导报》上刊出。这一年他与《现代人》杂志决裂，退出了《现代人》编辑部。1862在《俄罗斯导报》上发表了第四部长篇小说《父与子》。1863春天，随维亚多夫人迁至巴登—巴登。官方查获赫尔岑、奥加辽夫、巴枯宁给莫斯科友人的信，其中多次提到屠格涅夫，被召回国。1867在《俄罗斯导报》发表了第五篇长篇小说《烟》。1871在巴登一巴登写作《春潮》。1872常住巴黎。和福楼拜常常见面，并结识了左拉、莫泊桑、都德、龚古尔等著名作家。1月，《春潮》发表。1877发表最后一部长篇小说《处女地》。1878参加了在法国巴黎举行的“国际文学大会”，被选为副主席（主席是维克多·雨果）。1879春天，回到俄国。夏天，去英国，接受牛津大学授予他的习惯法学博士学位。18806月，在莫斯科参加普希金的纪念像落成揭幕典礼。18823月，脊椎癌开始恶化。18839月3日，由于脊椎癌逝世于法国巴黎。灵柩从巴黎运回俄国，10月9日葬在沃尔科夫墓地别林斯基的墓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