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吹雪倚天张三丰:清明节目 电视台的诡异事件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9 21:5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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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点“致命”的戏剧感
2007年,中国话剧艺术诞生100年。
借着这个百载难逢的机会,2007年清明,我们将节目现场搬到了“人艺”的舞台上。
人艺的舞台是个神奇的地方,不算最大,不算最高级,但因盘踞在龙脉皇城根,沾着几千年的文化味,浓浓的氛围酿就了一种特殊的神秘感,在人艺,有很多关于这个舞台的传说,人艺的舞台轻易不能上,没有历练到一定程度,一定会在舞台上忘词,说错话。还有人说,上台前一定要参拜人艺老院长曹禺,不限形式,哪怕是心里的拜会。否则,这样的舞台,上的去下不来……
都是传说,传说的非常邪乎,我们本着唯物主义的原则,将信将疑,都当是故事,听罢则已。只是,作为戏剧的爱好者,倒是希望那些传说都是真的,因为神秘是有力量的,我们渴望那种力量。
在人艺的舞台上搭建电视节目的演播室,在人艺的历史上还是第一次。
木质的地板,空旷的剧场,听得见脚步声的回荡。这座有种中国古朴建筑风格的剧场散发着一种让人肃穆的气场,热爱戏剧的人走进这里仿佛信徒走进教堂,顿生神圣。空空的舞台仿佛回荡着那些经典的台词,绕梁三日。
仰望人艺的舞台,想起自己曾经是其狂热观众的那些日子。
大学时代,为了看场人艺的话剧,不惜将一个月的伙食费折换成一张人艺的票单。下午很早就坐上漫长的公共汽车,摇摇晃晃的从梆子井(中国传媒大学车站名)来到王府井站,然后在王府井步行街再北上跋涉一程,才能如朝圣者般激动无比地伫立于人艺的跟前。
话剧很晚结束,冬夜饥肠辘辘,不远处东华门小车街夜市正兴隆,我和好友培培将身上仅有的10元钱幻化成两个很香很香的肉饼,以抵挡刺骨的寒风。一群同学边吃边谈论着刚刚结束的演出,早已经错过了末班的公共汽车,于是只好大家凑钱打一辆那时北京流行的面的,再摇摇晃晃地返回学校,一路继续着或慷慨激昂或怅然若失的议论。到了学校骗过宿舍门口的阿姨,偷偷地回到已经熄灯的宿舍,爬到自己的上铺,在梦里依旧回味着舞台上震撼心灵的表演……
我们的大学因为热爱戏剧而变得丰富,对于一群正在电视艺术专业领域学习,正在努力吸收着其他门类营养的孩子来说,人艺象征着一座被神化的高尚精神园区,经常光顾这里的人,一定不是附庸风雅,而是拥有着一份超越世俗的优质品位……
今天,我以导演的身份,首次登上了它的舞台。初次走上吱吱呀呀的木质舞台,一边和舞美师商量方案,一边去打量台上的一切,看到旁人的无动于衷,我的心跳却日渐加速。工作结束时已是深夜,我在舞台正中呆立了良久,此时应是人艺演出的曲终人散之时吧,我仿佛看见了台下散去的人流,看见了裹夹于人流中的自己,那个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向着舞台展望的,扎着马尾的女孩……
为了保持舞台的原貌,我们仅仅在舞台安装上了简单的访谈车台,后面安装了巨幅的LED屏幕,希望在影像中还原那些话剧故事中故事。我们选择了9位在中国话剧界做出杰出成就的艺术家,在舞台上以特别的方式纪念这个特别的日子。
录制那天,万事俱备,而神奇的事依次发生。
清明时节雨霏霏,非常应景,一场大雨将一车观众滞留在了长安街上,在录制必须开始的时分,半个观众席还空空如也,仿佛一场票房失败的演出。
LED 的信号时有时无,顿时出现了半屏马赛克,检查诸线都连接缜密,于是只好拆了重新安装。
不知情的观众面对舞台上神秘兮兮,忙忙碌碌,焦虑不堪的我们,开始议论纷纷,刚刚开始的一个段落,录制了三遍还要重来……
转播车突然所有的信号都变成了彩条,工作人员瞬间崩溃!据转播车上经验丰富的工程师称,来台工作三十年,第一次遇到如此致命而诡异的事。没有办法,只好关闭所有的设备,再重复开启……
朱军急忙走到台上给观众道歉,解释,万般无奈的只有实话实说:“人艺的舞台的确不是随便上来的,我们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于是,节目断断续续的录制,而事故仍频繁出现,时间分秒过去,一点点耗费着观众的热情。
……
节目进程中,85岁高龄的表演艺术家朱琳出场,由她来讲述戏剧大师田汉的故事,当她说起田汉的骨灰盒里没有骨灰,只有一本《关汉卿》的剧本时,那台词一般的声音在85岁高龄的朱琳口中响彻整个剧院,很多在场的大学生潸然泪下。此时的人艺舞台在掌声的辉映下呈现出一种神圣的氛围,这个时候,朱琳老师在田汉先生次子的搀扶下站起来,拿着手里的菊花,径直走向舞台台口的一张道具桌子……
那张老旧的桌子是我们在设计舞台时偶然在人艺的道具仓库里发现的,在《雷雨》中曾是周朴园书房的书桌,这张桌子也曾经无数次陪伴朱琳老师在《雷雨》中的表演。桌子上还有一台那个时代很流行的绿色台灯,散发出微弱的光芒,就在这束光芒中,台上台下的人仿佛共同经历一场时空的穿越,我们听得见那时的悲欢离合,也看得见曹禺院长在每场话剧进行中,偷偷的面冲观众坐,观察每个观众神情……
朱琳缓缓的走到这个桌子面前,将手中一束花放在了上面,并深深地向桌子三鞠躬,每次鞠躬都非常得慢,似乎三次鞠躬都有不同的意义,这个场景并非我们节目的事前安排,而是一位“人艺”老表演艺术家发自心里的一种激情。从她的神态和动作中,我们听得见彼时戏剧春秋中的悲伤,看得见一代人对一代人由衷的尊重和纪念。
台下的观众席里突然爆发出的一阵剧烈的掌声,比得上当年名角吟咏出一句经典台词的轰动效果……
所有人都被一种莫名的力量感动,似乎那种100年戏剧中的活力开始苏醒,瞬间找到了戏剧中那种震撼人精神的力量。
于是,神奇的事继续发生。
不知是不是那三鞠躬的神奇作用,录制开始变得异常顺利。每个嘉宾都争相倾吐出自己隐藏与心的故事与情怀,每位嘉宾在离场前都仿效着朱琳老师,向那张曹禺笔下的桌子三鞠躬,并敬献一束菊花。
那个桌子成就了一场电视节目最“致命”的戏剧感,倘若那些话剧的先贤在天有灵,一定有感知,因为这里曾经是他们心灵的故乡。
LED 再也没有坏过。
转播车一直是饱满充沛的信号。
饥肠辘辘的观众没有一个提前离席,尽管已经录制了6、7个小时。
清明当夜,万物平和,节目在频道中悄悄地播出。也许在这个时代,电视节目最大的功能是为深夜不眠的观众消磨时间,但我始终相信:总有一些人,会在那个夜晚,会随着我们的记录,纪念为中国话剧做出贡献的先人,更会记起那些与生命有关的片段,无论是那些梦幻般的戏剧情节中,还是在这个阴阳交汇的特别日子里……
万物生长时,似是故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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