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荤场子 ktv6号会所:豆腐西施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30 01:21:34

   妙龄之于人像璞玉,豆腐西施就是这样一块璞玉,一个清淡的女子。

 

 

镇子的小巷尽头,走过清荷桥便是豆腐坊,它建于清初,青石青砖黛瓦,古朴而自然,坊内磨辘伊呀,坊外小桥流水淙淙,终年不绝。

豆腐坊的主人便是豆腐西施,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而大家都说豆腐西施是豆腐做的,她是桃花镇上的一道风景。由于沾点亲戚关系,我从小就叫她西施姐。小学时早上我得先烧火做饭,再去地去清荷桥豆腐铺提两块新鲜的豆腐,那时一块钱四块豆腐,她总给我留着两块,不然早就抢光了。甘甜的井水,精致的手艺,豆腐作的细嫩爽滑,人们实在是喜欢。

 

过年了,豆腐坊就更忙了,我随老妈带了七斤泡好的黄豆去磨一牯,豆腐西施见了我们,淡淡一笑:磨豆腐啊,来,进来吧。

 

 她还是那么漂亮,没有任何矫饰,象豆腐一样,白就是白,在我们这算的上是镇花,追她的人很多,传说有一段时间,有个西装革履的男士经常从城里开车来买豆腐,却是“项公舞剑,意在沛公”,后来豆腐西施对他说:“这里已经成了我的所有,对不起。” 

她说她最敬佩我这个小弟了,识字多,还会写对联,我说,你也厉害啊,会做这么好吃的豆腐,还自学昆曲,她听了笑了笑,拿过我给她写的对联,端详起来:

 

双手清白磨乾坤,五鼎美食香千家。

 

豆腐坊每天只作定量的豆腐,一出炉都会马上抢光,有人劝她说为什么不扩大规模呢,她总是笑而不语,我也曾疑惑过问她,她说:就像一缸米酒,味道醇就要一道道工序做的精致,做好了,也不能兑水,要不然就变味了,而且我也需要自己的闲暇,去祠堂昆曲社学习昆曲。

 

 她每天依然身袭素衣,腰间系着红围巾,脸有些红润,也许是煮豆腐的热气熏的,麻利地做着自己的事,磨浆,烧柴,添石膏粉,切制豆腐…

磨豆腐我也不太会, 没什么事可做,便在庭台上玩。顺手将一块小石子弹进水井里,它也只是咚的一响,化开一道水韵… 很淡,很淡。。。

 

此时,豆腐西施也出来了,望着我,从口袋里翻出一封信,递给我:“小鹏,再给姐姐念念这封信吧,是阿桑哥的。”

 

阿桑哥是豆腐西施的恋人,那年,他对她说:“熟悉的地方是没有风景的,我们去别的地方闯闯吧吧,不能一辈子都做豆腐啊。”

 

她说:“豆腐虽然是淡,比不了外面的大千世界,可我已经喜欢上了这份淡,我离不开桃花镇。”之后,他去了深圳,而她留了下来,镇上的人们每天依然吃着可口的豆腐,闻见清荷桥她那如豆腐般淡淡而清爽的笑容。

 

我展开这有些褶皱的信纸,歪扭的小字…阿桑哥会每个星期都寄信回来,豆腐西施有很多字都不认识,我那时候正在读高中,放月假回家的时候,她就让我替她念信,写信,可以看到她的脸上都会洋溢着一种牵挂的喜悦,可这次不一样,她的脸上有些愁绪,我也隐约知道他们有了隔阂。。。阿桑哥过年不回来了,他准备在那长期打拼自己的事业,而与豆腐西施的感情问题却只字未提……

 

沉默了许久,她淡淡的一句:“豆腐刚出炉都是一样的味道,可它的作法有很多种,不同的烹饪,有不同的味道,我们人大概也是如此吧,我现在和阿桑哥已经不在一个锅里了,或许以前也不是……”

 

眼望青山重重叠叠,桃花江安静地流淌,雨雾弥漫,真让人不识庐山真面目……

 

我仿佛听见豆腐西施在唱那首《牡丹亭》: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