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古德森 斯旺西:试论汉字对科学的影响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8 16:55:30
  试论汉字对科学的影响
                          作者:张居里 
  华夏文摘(cm9809c)刊登了梁景文的文章,标题为《为何科学没有在中国出现:和欧洲的历史对比》(以下简称“梁文”)。梁文中的“科学”实际上是指以抽象的理论思维为特徵的现代科学,因为中国的古代科学还是很发达的。梁文的结论是现代科学首先在欧洲出现与地理环境有关。无庸置疑,地理因素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解释人类各文明(包括科学、经济、和社会形态等)的起源、发展、甚至消亡。但梁文又说汉字不至于阻碍科学进步。本人对此不敢苟同。以下讨论汉字可能影响现代科学发展的两个特点及有关问题。 
  一、中国思想的特点和语言中的抽象关系 
  东西方思想的比较表明,中国的思想缺乏抽象概念。梁文中也提到了中国抽象科学落后的事实。所谓抽象,就是对某类事物本质的概括。例如: 几何学中的点的概念是抽象的,其定义为“只有位置,没有大小”。而现实中的点都有大小。因此,几何学中这个点不存在于现实中,只存在于人类的思维中。而且正因如此,它才可以代表现实中所有的点。在社会科学领域,中国人比较熟习的抽象概念是马克思关于商品价值定义,即: 生产商品所须要的劳动时间。列宁在描述这个定义的抽象性时说: 既使把商品打得粉碎,也看不出所耗费的劳动时间,但它却代表着一切商品的本质。类似的概念在西方哲学和科学思想领域中相当普遍,而在相应的中国方面却相对欠缺。 
  中国思想中的某些概念表面上抽象,其实不然。如“道”这个概念。中国的道家自己都认为“道“非常神秘,不可能有明确的定义,也不属于知识范筹,而是人们必须通过气功及性生活等才能体验到的一种感觉。这显然与抽象思维的过程风牛马不相及。 一些学者试图从语言学角度解释中国思想缺乏抽象思维这一现象。一种解释涉及到语言和思想的关系,与文字无关。美国心理学家布隆(A· Bloom)七十年代在香港考察时,发现中国人不善于作反事实推理(Counterfactual reasoning),由此作了一系列研究。例如,在他的问卷里有下列问题: 
  假如所有的圆圈都很大,如果这个小三角形不是一个圆圈,那么这个三角形是不是很大? 
  同时受试的英法母语者很容易回答类似问题,而中国人却感到困惑。布隆的结论是: 由于汉语的动词中没有虚拟语气(Subjunctive Mood),只能靠上下文表示反事实,因而不利于思想沿着纯逻辑推理的方向发展,造成中国式的思维不够抽象。 
  另一种意见涉及到语言,文字,思想三者的关系,认为由于汉字不是拼音文字,而是表意文字,因此不能抽象地表现语言,影响了中国人的思维(R·K·Logan)。本文的讨论牵涉到文字,属于后一种观点,而且认为布隆的结论也可以从汉字中得到解释。首先,我们必须为语言下一个简单却十分必要的定义,即:语言是人类从口腔里发出各种声音(Sound)表示不同的意思(Meaning)。那么,语言的这两个要素,音和义,之间的关系则是很明显的:除极少数象声词(onomatopoeia)外,代表着某特定意思的声音实际上也能够代表其它任何意思。举例说,在汉语中,我们用一个声音,shan1(拼音后的数字表示声调,下同),表示“大土堆”,即“山”,的意思。但一结合(pairing)完全是偶然的,并不表明“Shan1”这个声音特别适合于代表“大土堆”。它完全可以同样有效地代表“水”、“火”、“木”、“铁”、“酒”等任何其它意思。如果我们的祖先当时用“shan1”这个声音代表“酒”,而不是“大土堆”的话,那我们今天就会把“喝酒”的意思说成“喝shan1”,而且完全自然。人类口腔里发出的声音不过是空气的振动,是自然现象,本身并没有意思,因此可以代表任何意思。语言学中把音和义这种关系称为偶连性(Arbitrariness)。所以,我们说语? 缘牧礁鲆兀艉鸵澹涫导噬洗嬖谧拧耙欢匀俊钡某橄蠊叵担茨骋簧艨纱砣魏我馑迹欢饬秸咧洹耙欢砸弧钡木咛骞叵担础皊han1”代表“山”,“shui3”代表“水”,等等,仅是表面现象而已。 
  如果用数学中集合的概念解释这种关系,我们则可以设想把某种语言(如汉语)中所有的词,确切地说是意素(Morpheme)的声音和意思分开,把声音都归在集合A中,而把意思都归在集合B中。从表面上看,A中的某一因子(声音)只与一个B中的因子(意思)相连。如shan1只与“大土堆”相连。但实质上,A中的这个因子可以与B中的任何因子相连。反之亦然。 
  因此,作为表现语言的文字的字形是不应直接表意的。否则,尽管它反映了音和义的表面关系,却无法反映这两者之间的抽象关系。而这正是汉字的特点。结构上,每个汉字的字形,整体或部份,都直接与意思相连。因此,使用汉字的人可以意识到存在于语言中音和义之间的具体关系,却无法意识其抽象关系。而当我们用语言作为工具去思索各种自然及社会现象时,也就阻碍了我们对这些现象之间的抽象关系的认识。具体地说,如果某人的思想无法进入以上集合A中的某因子能够代表集合B中的任何因子的感知过程,也就无法进入几何学中的某一点,即只有位置没有大小的点,可以代表现实世界中的任何点的感知过程;或“生产商品所用的劳动时间”可以代表任何商品的价值的感知过程。换言之,他就只能感知客观事物之间“一对一”的具体关系,却感知不到这些事物之间所存在的“一对全部”的关系,即抽象关系。 
  文字是语言的镜子。人类是通过文字去认识语言中音和义之间的关系的,就像人们从镜子中观察自己的面孔一样。而汉字和拼音文字所提供的则是不同的镜子。汉字反映的只是具体关系,不是抽象关系。当我们用语言去思索客观事物之间的关系时,也只能意识到具体关系。 
  这时应不难看出汉字与布隆现象的联系。使用汉字的人不善于作反事实假设,是由于他们仅能够意识到事实的存在,如shan1代表“山”,却意识不到反事实的存在,即shan1能够代表“水”、“木”、“土”等任何事物。因此,我认为布隆现象的根本原因不在语法,而在文字,或至少与文字有密切关系。 
  华夏文摘(cm9811a)发表了谢宝瑜的“也谈汉语,汉字与拼音”一文。谢主张在拼写中加上表意成份以区别同音现象。如“里”可拼为“li3t”,最后一个字母“t”表示“土”。其结果,一个拼写所代表的音和义则又具有了“一对一”的关系,而丧失了表现“一对全部”的抽象关系的能力。其他语言中也存在同音现象。下面是英语中的例子: 
  right,rite,write,wright 
  以上同音词的意思不是通过拼写本身携带“意符”,而是通过它们之间的区别而得到体现的。所以它们仍代表着语言的抽象关系,只不过使一个声音有了四种书面拼写形式。这种方法要合理,自然得多。因此,用li,lee,lea,ley,liy代表里,李,理,礼鲤等比“拼音加意符”的方法好,就是因为各拼写中没有任何表意成份,代表的仍然是纯音。当然,汉语的同音现象比其他语种严重,这是使用汉字所造成的。详述见华夏文摘cm9810b拙文。拼音文字可使我们利用很多闲置的音节,大大缓解同音现象。可以说,采用拼音文字的过程就是我们丰富,恢复,并发展语言本身及思想的过程。它将是中华民族文化史上极其关键而辉煌的一页。 
  二。“读”、“写”之外 
  梁文说,中文方块字虽不易读写,但仍可构成发展科学的前提。那现在我们的问题就是:科学对文字的要求仅仅是读和写吗?人类发明了字母表(Alphabet),才有可能把词汇以最简单明确的方式排列起来。中国使用汉语拼音后,汉字的排列方便多了。国内出版的很多字典,如新华字典,都用汉语拼音标音,并按罗马字母表顺序排列。如果我想在新华字典中找到一个汉字,随便翻到某一页,看到某一拼音,便可立刻知道:为了找到所须的汉字,应该向前翻还是向后翻。这就是字母表的作用。洛根(R.K.Logan)说,学习拼音文字不仅可使人们学会读写,而且能用字母表将词汇排列起来,而意识到世界上的事物可以有一定的次序。 
  汉字没有字母表。传统汉字字典的编排与发音完全无关。如果某人要在这种字典中找到一个汉字,随便翻开字典后,无论察其音还是观其意,均无法判别应该向前还是向后翻。从信息排列角度讲,此时汉字实际上已不是语言的书面符号,而是无声的图形,部首检字法是将一个图形分为两部份,先数部首的笔划,再数其余部份的笔划。因此,汉字极不便于信息的排列,从字典到大规模的信息库(Database),如电话簿,图书目录等,都包括在内。这是因为信息排列的实质是排列语言,而不是排列无声的图形。 
  香港和台湾的科技成就都是现成的进口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