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鸟出击电视剧百度云:不能宣传的八路军抗日英雄:能让日军送机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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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宣传的八路军抗日英雄:能让日军送机枪

2011年03月16日 10:50
来源:中国供销合作经济 作者:林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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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提示:进山来才知道,两个日本兵,轮流扛着一挺日本造的歪把子机枪,后边四个民夫,抬着两箱子弹。樊金堂收到这些东西,高兴极了,嘴:里不停地说着:“够朋友,够朋友。”

晋察冀抗日根据地的武装民兵(资料图)

本文摘自《中国供销合作经济》2002年第7期,作者:林鹏,原题:《不能宣传的抗日英雄》

樊金堂去世了,我心里很难过。回想过去……

那是1973年,一位老首长对我说:“咱们晋察冀有个有名的战斗英雄,叫樊金堂……去延安学习,以后到了东北,现在在辽宁。他挨了好几回整,目前下放某地,想回山西来,你帮个忙,把他调回来吧。”我说:“行。”会上研究通过,然后发个函,不久,这人就带着全家回到了太原。人回来了,情况也逐渐清楚了。支左的军人们背地里嘀咕,说我调回来一个“坏人”。我不放心,就问那位老首长:“听说他蹲过监狱……”他说:“扯淡!运动当中态度不好,抓起来的……他从来没有态度好过……哈哈。”樊金堂回到太原三个月不能分配,后来知道这些情况,直奔北京,去找他的老首长们。他人还没回来,电话来了。当时的省革委会主任过问此事,指示“妥善安排”。支左的军人们顶不住了,同我商量怎么安排,我说:“好办。”樊金堂抗日初期就是县大队的大队长,到70年代才只十六级,一次会上决定,安排在省测绘局任办公室主任。

他回来以后,我们才认识。我的老首长曾经多次向我讲述樊金堂的战斗故事。我同他认识以后,便常常问他。我是想检验一下老首长说的是否真实。现在要从头说那些战斗故事,读者也未必爱听。再说,我也不善于描写。我曾经想过,边区的著名作家不少,怎么没人写樊金堂呢?有个朋友对我说:“如果写樊金堂,那是宣传什么呢?”我一时回答不上来,他继续说:“宣传,宣传,不要忘了宣传……”我说,“宣传抗日还不行?”他说:“正是抗日,不能宣传……”我不能说服别人,只好说服自己。我说宣传抗日,也是顺着“宣传”的竿爬……文学是人学,它应该着眼于人。多年来,见物不见人,记吃不记打,呜呼哀哉!

樊金堂本质上是个侠客。他年轻时剽悍得很。他的大队最善于行军,尤其善于夜行军。他说打哪里就打哪里,三十里五十里,转眼就到,说拿哪个据点,手到擒来。搞得日本鬼子顾此失彼,焦头烂额。认真说来,日本鬼子也向他学习,学会了长途奔袭。有一次,军区抗敌剧社在某地演出,日本鬼子六十里奔袭,两路包围。聂荣臻司令员立即命令樊金堂大队去解围。电话上说:“把演员们都抢救出来,一个不能损失!”樊金堂的大队跑步赶往出事地点。他要求他的战士们:“男演员一个战士拉一个,女演员跑不动,背也把她们背出来!”他们赶到时,日本鬼子的包围圈已经合拢。他们冲进去,把演员都救出来了。那真是枪林弹雨……日本鬼子也懵了。他们绝没想到,樊金堂会有这一手,他真敢往包围圈里头冲……所幸,演员没有损失。

他当时的警卫员,叫张培华,我们不久也认识了,他对我说:“老林场战斗,我背出来一个女演员,她就是胡朋。”张培华是个典型的旧中国农村的青年,淳朴、腼腆,招人喜欢。晚年他耳朵聋,可是喜欢跟人说话。他听不清别人说的什么,只为自己的话哈哈地笑。我常想,现在的农村里,已经不大见这种青年人了。别人也是打日本,樊金堂也是打日本,樊金堂把日本鬼子打得心服口服,自称“朋友”。

当时驻军定襄县一带的一个日本联队长,相当于团长,叫什么,樊金堂说过,我忘了。这位联队长也是突发奇想,忽然给樊金堂写了一封信,说:“非常敬佩樊大队长,想同樊大队长见一面,不知能否垂允?”这一类的话,倒也十分的客气。樊金堂的豪侠气概一下子就表现出来了。批其信尾,说“愿奉教”,定了时间,地点,最后是:“在下恭候,樊金堂。”在约定的时间,那联队长带了一个翻译,不带武器,真的来了。战士们问:“来了两个鬼子,打不打?”樊金堂说:“别打哟!人家这是客情,咱们要以礼相待。”两人见面,互致敬礼,握手言欢,然后就在农村茅舍里的土炕上分宾主落座。那联队长首先说了一大套如何敬佩樊大队长的话……樊金堂忙命炊事员炒几个菜。我问:“都是什么菜?”他说:“就是炒鸡蛋,炒豆腐,记得有个炒干豆角,别记不清了,当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有啥算啥。”我说:“喝的什么酒?”他说:“白干。”两人除了不谈打仗的事,别的什么都谈,主要是互相问候,家里有几口人等等。

根据樊金堂的描述,我猜想这位联队长很可能是个绅士,很有派头,文质彬彬,翻译说他懂中文,熟悉中国古代典籍。而在他对面坐的樊金堂,却是个典型的中国农民。家庭成分中农,父亲是乡村教师。樊金堂身板粗壮,异常憨厚,初中毕业,不善言谈,只是说:“今日相见,万分荣幸,请喝酒,请用菜……”翻译问:“联队长请问,樊大队长娶媳妇没有?”樊金堂差不多脸都要红了。那时候他才19岁,还没有结婚。认真说来,这是抗日战争史上一个非常生动、非常深刻、非常独特的场景。一个日本绅士同一个中国农民,打得不可开交,又抽空儿坐下来,互相敬酒,开怀畅饮。翻译说,联队长深通中国的历史地理。这种所谓“中国通”,全世界到处都有。他们了解中国的各种东西,就是有一样,他们不了解,这就是中国农民。所有到中国来的外国人,他们只看到了码头上的中国苦力,却不了解东方亚细亚生产方式下的农民。他们最终都败在这些淳朴农民的手里了。所有外国的、西方的东西,概莫能外。这种农业文化的柔软的刚强,或说刚强的柔软,说来无比神奇……西方的和东方的帝国主义们,怎么能认识这种高级事物呢?

那联队长临分手时,说道:“樊大队长,有什么需要,兄弟一定帮忙,一定尽力。”樊金堂实际上是有点开玩笑的意思,他说:“我需要一挺歪把子机枪,两箱子弹。”联队长说:“一定办到。”在双方激烈的战争之中,开这种玩笑,古今中外是不多见的。谁知那联队长一言九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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