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谷的诅咒高清:原创风清散文:木楼里的古歌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9 22:34:23
原创风情散文

原创风清散文:木楼里的古歌
作者:散文家陈琳
“砍伐木,檩檩柱柱,造木楼,女男居住……”
火塘旁,铜鼓伴着这古歌飘泻出木楼,在寨门内的千年古樟上缭绕绵长。深沉厚重的歌声牵着四围黛色的山、流转的水,摇起无烽重叠的梦,倾吐着木楼里的苦与甜,热与冷。
同宗一大妈失夫、丧子,寡守这尺来见方的楼火塘六十余载。年轻时她改嫁不成,为的就是这横檩坚柱做的古老木楼。
山风吹白了大妈的一头乌发,苦日子里熬得独生女大学毕业了。可如今这木楼又犯了谁,因为孙女在自己花绵般的日子里痴痴地受上了山那边一汉族崽。消息传开,那直不起腰的堂房么公就倚杖咚咚上了楼:“这木楼岂能外传?”大妈叹息了,土家族女子命好苦呀。山里,土家女不能与外民族结婚,更谈不上从外民族招婿继承家业了。
山风不停,山雨不止。大妈惶然了,她头一次埋怨起孙女来了。山民们稀罕这千年大山里唯一的大学生,觉得该劝劝大妈。劝说者随么公频频而至,搅得木楼乱哄哄的。木楼被一股无形的力紧紧箍着,渐渐劝告变成了威胁,大妈一急昏了过去……
在痛苦上种植憧憬,收获只能是苦痛么?看着木楼,我为大妈难过了。我努力图文并茂服劝逼者,但那壁立四周的人瞪着我,眼神竟惊讶百陌生起来,我心中没了滋味。大妈醒来,挣扎坐起,那瘦弱的身子让人担心,看到这,我思绪一下子便飞到了少时寨门外的壅壁上去了。
古时,祖宗们害怕魔女峰往寨里刮妖气,于是在那四围的寨墙外,冲着寨门筑起高大的石壅壁。自那以后,这如屏的壅壁喧啸着引发种种规矩抑了一代又一代人,在那凝固了的生活里,唯有寨墙内的古樟年年冒出新枝,越过壅壁伸向寨外的世界。
想到这,我惮怕了。于惮怕中我又看了看这几十年寡守木楼的老大妈。突然,大妈使足力气极平静说:“我们走,给你们木楼!”四周募地哑然。么公呆怔了。不知是慰藉家产的保全还是诧异于大妈的反抗,他看了看大妈和我,颤巍巍地下了楼,消失在雨后的茫茫夜色中。
毕竟是沉淀了的嘱望,大妈那饱含幻想和期翼的老眼泛着泪花。在闪烁的塘火映照下,她那瘦瘦的脸,皱皱的手,赢弱的身子更令人觉着酸楚。“何必?离开这楼?”我自问,而又不能自答。
博大的古樟如临阵的大旗,被山风吹得呼啦啦的。众人退却了,似那倒塌的壅壁,我醒梦似的舒了一口气。夜已深,大妈向火塘里添把柴禾,浓烟过后,楼内一片通红。窗外,风声飒飒,火光射出这合壁的木楼,在古樟枝上抖动,寨墙和四周的高山在月光下沉寂无声。
木楼里清静下来,此时“造木楼,女男居住”的古歌在我心中响起,歌声依然那么古朴和热烈。细细品来,韵味似有增加,加了些什么,又自解不全。只觉得就那么一点,足够我填满心又装满胸的。

作者简介:真名:陈琳,笔名:散文留香,国家公务员,散文作家,系中国散文家协会理事,著有散文专集【绿韵】、【武陵源民俗大观】、【人大工作理论文集】,现供职于湖南张家界市武陵源区人大常委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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