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入鼠出的意思:原创情感散文：消失的初恋

原创情感散文

原创情感散文：消失的初恋
作者：散文家陈琳
1
我觉得那是个礼拜六 ，因为恰好是我二十五岁的生日。
刚参加工作的我在礼拜五下午返家。进门的时候，发现对门已新搬来了一户人家。晚上，妈妈对爸爸说：“明天琳儿过生日，顺便请对门一家一块吃吨饭吧。”
第二天中午，我认识了这对新邻居，还有他们的独生女燕。燕小我7岁，刚中专毕业，还没有联系到接收单位。她的眼睛象湖水般淡定又清澈；浓密的黑发垂在肩下，挺直的鼻梁和坚毅的下巴彰显出女人十足的韵味。当妈妈招呼我给她递苹果的时候，我感到血流加快，胸口像趴了一只兔子，嗵嗵地直跳着，不敢拿正眼看她。
燕瞟了我一眼，微笑着接过苹果，边吃边询问我的工作情况，声音富有磁性......为了遮掩内心的慌乱，我拿起遥控器，切换了一个电视剧频道，然后，装模作样地沉浸到剧情里。
就在这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和燕走进了一幢粉红色的房子，房子很大，地上到处都是蓬勃漂亮的红花，既赏心悦目又温馨无比。我在鲜花旁，无比愉悦。燕纤长的手指抚摩了一会儿我的头发和脸颊，然后滑到我细腻如凝脂一样的身体上。我静静地闭上眼睛，感到她温暖的芊芊手指......
我惊醒了。窗外，月色极好。那绵软的月光从明净的落地玻璃窗投射到卧室的地板上，我的脸颊一阵滚热发烫。
之后，我就怎么也没法进入睡眠状态。我痴痴地反复回忆梦里的情景，直到东方发亮。象大多数孩子都无法抵御放在面前的糖果一样，我喜欢上了燕。
“拿下她！”当时心里一定有这样一个声音。
2
日子在青春微妙悸动中缓缓流淌着。
好几回，在洗澡时，我仔细地观察自己已经发育成熟的身体，总是想，若是我就这样将肌肉发达的身体裸露在燕的面前，她会是怎样的表情呢？
我一下子变成了一个恋家的男孩，每到周五就往家里跑，竖起耳朵倾听燕的声音。然后，打着请教问题的幌子亲近她。而每次，为了和她相处的时间能够长一些，我总是假装自己是个榆木脑壳，任凭她反反复复地讲解，就是不开窍。
我开始刻意打扮自己，在燕面前尽量展示自己已是一个成熟的男人。有一次，离开她的房间时，我随手指着墙壁挂历上的韩国影星裴勇俊，开玩笑地问她：“喜欢这样的男人吗？”她愣了一下，随后露出淡淡的笑容，说：“这种男人是一座山峰，靠得住，哪有女人不喜欢靠得住的山峰呢？”
我深深记住了燕的这一席话，有意无意地模仿裴勇俊的潇洒，那勾魂的笑，那刚毅的姿势。爸妈和燕的父母结伴去宝峰寺烧香的第一个晚上，我穿上性感的青蛙皮汗衫，还到楼下的美容美发厅把头发搞成裴勇俊风格的发型。
当我全副武装地站在燕的面前，没想到，她却抿着嘴低头笑，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说：“你要去参加化装舞会？”
失望、沮丧，我讪讪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换衣服。
燕看出了我的难过，她说带我到附近的一家溜冰场去溜冰。
燕溜冰的动作很优美。但我是新手，只能在扶杆边慢慢滑动，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过了一会儿，燕小鸟般从场地中央滑翔到我身边，伸出手，说：“我带你！”
她把我拉向中心场子，她的手在我的手里，我的手在她的手里。我真真切切感到了她的皮肤，手心里的汗已经汩汩渗出。
我享受着那种晕眩所带来的愉悦，不知疲倦地缠住燕，直到燕一次又一次地说时间不早了，我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的手。
我想，她当时一定看到了我眼睛里的泪水。
3
再从单位回来，我开始觉得燕刻意地在躲着我。去见她，她也总能找到冠冕堂皇的借口走掉。
我的工作成绩有了明显的滑坡，人也变得消沉。
爸妈当然能觉察到，问过我几次，我就一脸无辜不吭不哈，他们便以为我只是工作压力大，也就不问了。
天气一天比一天寒冷，终于，元旦节在我的期盼中姗姗来临。
那天，半阴半晴。中午，我从好友宇家返回，穿过街心公园。无意间一瞥，在斜前方发现了一对男女，她们边说边往前走，肢体之间流淌着无尽的暧昧。
女子被男子的身子遮挡着，无法看清面目，但她的身材十分熟悉，酷似燕！
原来，燕有男友！我感觉到眩晕，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旋转，开始模糊。过了好一会儿，待我情绪稳定下来，她们已经不知去向。
当晚，我无法入睡。为了不让爸妈发现，哭的时候，我用手捂住嘴，记得泪水滑入嘴里，咸得一塌糊涂。我的脑子里都是燕和她男友暧昧的身影，仿佛一条条蛇。
过了年之后，一个念头在我脑子里渐渐成型。一连几天，我都无比的兴奋。
那天上午，爸妈终于给了我一个施展计划的机会，他们回姥姥家里了。
我站在燕的家门前，耳朵贴着门倾听了许久，确信只有燕一个人在家后，才轻轻地敲开了门。
我气若游丝地靠着墙壁，如虚脱般地告诉她：“我感冒了，想请你去药店买点药。”
看着燕噔噔下楼的背影，我返回自己的房间，脱掉了衣服，一丝不留。
大约过了一刻钟，房门“咚咚咚”响起来。我喊燕进来替我喂药，她应了一声，在她挨近我的床边的时候我“噗”的一下噔掉被子，她的脸迅速红了。在她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我又做了一个大胆的举动，我一下就把她拉倒在床上，带着怦怦的心跳，热烈地啃她的唇......我就不相信燕在我发达的肌体面前不缴械投降。
可是，事情还没有下一步发展的时候，门外传来了燕妈妈的声音，她说：“明姨给你买了羊肉串。”紧接着，“叭”的一声，门被推开了。
燕怔住了，我也怔住了。我俩同时看到了门口站着的明姨。明姨被眼前这一幕惊住，屋里一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忽然，她蓦地指着我吼道：“你这孽子，这是在摧残她啊......”
燕跳下床，“啪”的一下瘫在了地上。
4
两天后，在无法言说的负罪感中，我上班了，一连几个星期，我借口工作繁忙没有回家。
一个月后，当我忐忑不安地回到家，燕一家已经搬走了。据爸爸说，赵叔单位在千里之外的深圳设了一个办事处，于是赵叔主动请缨过去了。
后来，我碰到了燕的那个男友，可是，他身边的女友却不是燕，只是外表跟燕有几分相似而已。
从此，我再也没见到燕。
在我28岁结婚时，辗转从爸爸单位的老工友口里知道，燕出了国，一个人。

作者简介：真名：陈琳，笔名：散文留香，国家公务员，散文作家，系中国散文家协会理事，著有散文专集【绿韵】、【武陵源民俗大观】、【人大工作理论文集】，现供职于湖南张家界市武陵源区人大常委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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