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牙一哥骚男:我们为什么没有牛校?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8 00:30:34
我们为什么没有牛校?
国人重视各种排行榜。在我们这里很被看重的全美大学排行榜,没有一个美国大学校长会把它们当回事。哈佛是高贵的人文传统,斯坦福是地道的美式实用主义,普林斯顿以理论研究著称,麻省理工以科技领先自豪。各有各的个性,风格千姿百态,适应市场的不同需求。不过,国内各个高校的理念看似高度统一——大跃进式地堆砌大学城、跻身各大排行榜前端已成为各校领导乃至各地政府炫耀其政绩的“面子工程”。
牛校牛在哪?
清华、北大的学生算是见过世面的了吧,但是,看看网上那些欧美名校的公开课,那些曾经的优越感会不会骤然间灰飞烟灭?今年3月里,复旦大学延请哈佛大学迈克尔·桑德尔(Michael J. Sandel)教授讲座。前往追星的粉丝无数,提前两个小时到达会场还嫌太迟,才能勉强挣得一个站位。忍渴挨饿的同时,在现场观看Sandel如何与前后左右挤满的热切渴望的学生们讨论,观众仍然大呼值得。在散场之后,在门口买Sandel授课讲义的人挤成了一堆,抢到最后一本讲义的学生乐得飞飞的。这位Sandel教授1982年就因批判罗尔斯的正义论而在学术上扬名了,还曾任职于小布什总统生命伦理委员会。不过,他在中国的突然走红,全仰仗于网络公开课的流行。他在哈佛教授的那门课程《公正:该如何做是好》算得上是网课的里程碑,其意义如同《越狱》之于美剧在中国的流行。网络名人和菜头在“以人格保证”强烈推荐该课程,曾说:“并非因为它只适合涉世未深的年轻人,又或是只适合于哈佛学生那样的高智商人群。单看西方思想家的思辨过程,就已经足够性感。”这个道德与政治哲学的入门课程,是最受哈佛新生欢迎的公开课。每周,超过1000位学生坐在哈佛的大礼堂里,听Sandel口吐莲花,学生们同时还将接触过去一些伟大哲学家——亚里士多德、康德、密尔、洛克,然后师生们一起评判性思考关于公正、平等、民主与公民权利的一些基本问题。
所谓“思辨的性感”——大体可以理解为:彼此尊重,在对话中修改或坚持自己的判断,虽然没有统一的最高原则,但都以不侵犯他人正当利益的自由最为重要。网友Frederick Wang在看完该片后感慨:“推荐它不是课上得多么好,而是社会体制在高等教育里的体现。民主的精髓就在这里,争取大多数的同意,那么精英就要把自己的观点和理由解释清楚。这样的社会是思辨和成熟的。相反,把民众排除在外,就必然会愚民。长此以往,两种社会表现出的智识差距判若云泥。”对于那些求知欲很强的人而言,这些各路名校的网络公开课,如同一个挤满了山珍海味的菜单——耶鲁大学的哲学系教授Shelly Kagan为本科学生开设名为“死亡”的公开课,这个穿着牛仔裤、帆布鞋,长相酷似萨达姆的“大仙”坐在讲台上,手舞足蹈地和一帮年轻人大谈生命和死亡的本质。他还花了五节课的时间和来自物理系、电子系、化工系、政治系的学生讲解柏拉图的《斐多篇》对灵魂本质的讨论,这可不是随便在哪花上一点钱就可买到的心灵鸡汤。
“再怎么比较也是血泪”
哈佛、耶鲁之所以能成为牛校,当然是因为人家很有钱,也有良好的声誉积淀,所以能雇到最
“教育是有普世价值的”
《新民周刊》:总体而言,英美这些名校的课堂还是思辨的。但是我们的多数老师有时还是单方面的传声筒,学生是被排除在外的。
葛剑雄:其实我们并不缺少这种传统。上世纪30年代,我的导
我在课堂上也会鼓励自由探讨。其实,中国有很多教授都是受过西方教育的,问题是如何在体制上保证他们教学的自由。我想,教育是绝对存在着普世价值的,严格地讲,就是塑造一个“人”字。要鼓励他去追求真理,有时也意味着,他要挑战一个现有的真理。
《新民周刊》:确实如此,什么样的教育产生什么样的人才。
葛剑雄:是的。不过,什么样的社会,也会产生什么样的教育,这跟鸡生蛋、蛋生鸡一样,都是循环往复的。
从晚清以来,不少寻找真理的人,最后都想把自己的真理普及他人。所以,毛泽东当年说,教育是为了培养人的德智体美全面发展,他还加了一句,“教育要为无产阶级的政治服务”,可能他年轻时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跟他的这个方针并不符合,因为他的地位不同了。
《新民周刊》:学生们说,那些
葛剑雄:这个也不能一概而论,中美两国缺乏可比性。据我所知,欧美混日子的老师还是有的,还得放到不同的教育体制下来考察。 我们的培养目标是什么?是社会主义的的建设者和接班人,现在我们还在编写统一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教材,英美有这个吗?我们有些课是硬性规定要上的,但是老师、学生其实心里都明白,这些课是毫无意义的。我校也有个老师想开一门课,后来被禁止了。
《新民周刊》:相比那些网课中的
葛剑雄:这个也要分开来看的。有个性的老师,那个中学教师袁腾飞,他的有些话我是反对的。他说“拿破仑绝对是个爷们”,这是给高中生上课么?“爷们”具体内涵是什么?大学的选修课可以,但是基础课,如果我是系主任,我是不允许这么上的。在普通高校,有个性、有才华的老师注定不可能出现。要么他被更好的学校挖走,要么他所在的那个土壤也未必容得下他。这是毫无办法的。我们学校的3208教室以前是发布各种新奇观点的,现在还有吗?在这个体制下,看不到任何解决的希望。无论是学术腐败、学风不端,真正的弊端在于权力对学校的干预。权力比金钱更加容易腐蚀大学。光是金钱,大学还不至于这样,大学经费增加,老师稍微有点骨气,还能抵挡得住。但是权力和金钱一结合,老师们就没有办法了。 《新民周刊》:您对中国的教育是十分悲观的。
葛剑雄:根本原因就是行政控制一切、腐蚀了高校。
比如说,中央党校的学历,教育部都不承认的,但是中组部承认。一些官员动不动就党校学历,有本事你去念个正常的学校?重视这个学历,一是没有自信,二是权力控制一切。我们学校中文系的陈思和教授,谁都知道他就是个本科学历,谁敢嘲笑他?“我们从没有过大学精神”
《新民周刊》:现在我们的高校除了教育的逻辑,还流淌着官场的逻辑。
葛剑雄:现在,行政机构掌握的钱或资源不受制约,以至于它的权力凌驾在学术之上。根源是整个国家都是这样,“泛行政化”。现在的教授如果没有行政职位,还不如一个科长。现在一个小小科长都指手画脚,因为他掌握着资源。去行政化,是怎样保证学校有经费,有学术自由。有些人成天谈这个问题,我笑他们太天真了,这简直是与虎谋皮。你看朱清时去深圳创办南方科大,难得不得了呀!动不动就要去求当地政府部门,行政化只是换了个手段而已。如果这样,那还不如给他个行政级别算了。
《新民周刊》:跟欧美大学相比,我们的高校也存在着资金利用效率不高的问题。您怎么看?
葛剑雄:现在都在大惊小怪,说你们大学有钱,其实资金也没有增加到该增加的程度。我们的图书馆,英文书不如哈佛也也就算了,连中文书都输给人家,这说明我们其实没钱。所以,你给我几个亿,我也用得完。现在大学的经费条款分割,国家财政拨款只占到了总经费的1/4左右,其余3/4来自各个项目和学校自筹经费。这个项目最后落到谁手中,你以为是评委么?在评委之前首先是一批行政官员。如果这些钱无条件发到学校,校长要去教育部“跑部烧香”?如果校领导无条件地分发到各个院系,我要去跟你磕头、拍马屁吗?
《新民周刊》:国外的私立大学也各有特色,但是我们的大学是被包办的。
葛剑雄:现在有的孩子,从幼儿园就送到外国去,每年几百亿、上千亿的钱就流到外国。如果是能够花钱在中国得到非常好的教育,我想大多数人都不会这样做。教育不能包办,只能依靠市场。现在我们的收入差距这么大,应该容许增加学校,这实际上减轻了国家的负担,也有利于穷人上学。有的国家规定,私立学校需要提供一定比例的经费让穷人也入校接受教育,或者拿出办学实际收入的一定比例捐给教育工程。这样,私立学校完全可以办成最好的学校。对这些学校,国家只有监督的权力,没有管理的权力,比如监管它们的教育质量有没有达标。我们现在就莫名其妙地去限制民办大学的学费,这是不应该的,你给补贴了没? 《新民周刊》:现在国内不也在讲“教育家办学”吗?
葛剑雄:这又是一个空炮。现状是领导的不负责,负责的不领导,这到底为什么?! 我曾跟中央领导提过,请他们明示一下,到底哪些权归党委、哪些归校长?现在模式不一,得有个条文和规矩。
《新民周刊》:您怎么看“重建大学精神”这个话题?
葛剑雄:不是“重建”,我们从来就没有过完整的
大学精神。西南联大那会儿,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