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牛未来星扭蛋图纸:神秘事件调查——一个调查员的秘密笔记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8 03:04:30
神秘调查员笔记——迷雾后的真相
中国这片博大的土地上出现过许多奇怪的事件,比如说湖北的黑桃林事件、黄河的青牛古道事件、罗布泊黄沙下掩埋的真相事实,黑龙江冰面的密宗文字事件……,
  这份绝密报告文件代码为——199,取自九九归一,真相必将解密的意思,但是真像真的解密了吗?
  我是一个调查员,隶属于某某的一个军事研究所,因为工作的关系我们每年都会为此付出许多血和泪的代价,甚至有的同志至今音讯全无,用以换取那些神秘事件的真相,但是……
  我的工作就是探险,那些令人着迷,如痴如醉,毛骨悚然的事件我不知经历了多少,虽然我有时也会胆怯,也会疲惫,但是更多是骄傲,因为我代表的是国家,是人类,这将是我一生的殊荣,好了废话到此为止,以下就是我的故事。
  
  一、 黑龙江冰面的秘密
  
  1995年我26岁,大学毕业不久,因为专业我进入了某某工业和信息化部的一个研究所工作,在那里我认识了老翟,这是个异常古板的知识分子,不过对待新人他皆是有一份热使一份热,所以很得我们敬爱。
  我们的工作主要是冲洗照片,也就是将卫星拍摄下来的照片用特殊的工艺处理出来,这天我们一如既往的在暗室里做着每天都需要重复的工作,忽然小罗惊叫了一声,由于当时暗房里就我们两个人,我被他足足吓了一大跳,不满之下问道:“干吗,是不是抽风了?”
  小罗道:“我要不是抽风了就是眼花了。”说罢递给我一张沥干了显影液的照片,那是一张极为清晰的特选区域照,是一片开阔的冰域,巨大的冰面上流光如镜,但是让人奇怪的是冰面上并非是一般的大自然的景象,倒映在冰面上的是一些奇怪密宗文字,说不好是文字还是符箓咒语什么的。
  当时的图片处理技术还没有应用,照片造假不可能,在卫星照片上造假更加不可能,所以我们觉得事情可能有些奇怪,立刻报告了老翟,老翟用放大镜仔细看过后对我们道:“工作纪律你们是知道的,这件事情绝对不能泄露出去。”
  说罢立刻打电话通知了某部门的同志来取相片,后来经过文字学家详细分析,也没有得到因为所以,因为冰面上的文字既不属于文字,也不属于宗教符号,为此部门领导特意为此开了一个会议,最后一致通过由老翟同志领队去做实地考察,因为他不但搞科研,照片的图像处理也是一把好手,而且毕竟这个事件是我们部门首先发现的,没理由不让我们的人去,就这样一行四人的科研小组出发了,老翟特地点名要我和他一起去,理由就是我的照相技术一流,当然我知道他是给我一个镀金的机会,当时我真的非常感激他,也正是因为对老翟的感情才有了我以后的一系列事情。
  我们做了几天火车,然后汽车,然后牛车,终于到达了纬度上地点,老翟的性格就是无论如何一定要先做事,所以我们顾不得快要散架的骨头,跟着老翟来到了黑龙江畔。
  这是一个不大的小村庄,冬天冰封江面,村子里的人很少来这里,因为这个村子本来人就不多,没人来就越没人来,所以这里的一切显得有些空荡荡的,天地间就是白雪、大江和我们四个人。
  我们架上了定位仪,老翟精确了纬度位置,对我们道:“冰面滑,你们就不用去了,别摔坏了仪器,我照几张照片就回来。”
  由于地点离岸边不远,而冬天的黑龙江冰面连装甲车都能开过去,所以大家都没有多想,看着老翟上了冰面,一路连滑带走的到了地点,只见他左右看看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我见状大声道:“翟老师,什么情况?”
  老翟拿着照相机对我摆了个没有的手势道:“这里什么都没有啊。”他话音刚落,忽然咔啦一声巨响,冰面碎裂而开,老翟不及叫出声来就没了影子,我们被这个突然而至的情景惊呆了,一时愣在那里,没一会儿只见水面露出了一阵阵巨大的气泡,显然冰面的水里有东西,而且从气泡的大小来看,这是一个巨大的生物,果然没过多久破裂的冰面处露出一片白茫茫的不知是肚子还是脊背的事物,反正肯定是躯干上的东西,体积之大犹如一艘巡逻艇,而且看样子这不过是一小部分而已,不过没一会儿它就沉了下去,河面只剩下破碎的浮冰,和老翟那部幸运的照相机。
  我们吓得肝胆俱裂,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过了半天,我问道:“咱们谁去把翟老师的相机拿回来?”
  
其他两个人看看我,都没说话,老实说我不是一个胆子小的人,但是河里面有东西那是有目共睹的事情,轻易迈出的一步很可能就永久缩不回来了,但是老翟是我的良师,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我们却连他的相机都不拿回来,这也说不过去,于是我想了又想,考虑再三,道:“我去拿,你们帮我看好了,如果周围有情况,一定要提醒我。”
  马友山深深吸了口气,面色苍白的对我点点头,何月道:“小罗要不然相机咱们不要了,这个、这个里面,你搞不清楚是什么?”
  一阵寒风吹来让我们从里到外的冒凉气,我看着那似乎平静无比的江面腿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而且抑制不住的想吐,何月道:“咱们走吧,在这个不太平的地方呆着我心里没底。”
  我道:“就这么走了我们和翟老师的家人怎么交代?”
  马友山道:“他被怪兽吃了,这我们也无能为力。”
  忽然我想到了什么,道:“这里好像靠近江边吧?”
  他们两个点点头,我道:“坏了。”
  马友山看我这副样子,居然都要吓哭了,带着哭腔道:“罗子,咱们不带这样吓人的,我可没招你。”
  我道:“一般大型水生物是不会靠近岸边的,因为水浅,它们行动不便,但是这个……”
  马友山浑身早抖得跟筛糠一般道:“你、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来不及解释,拖着他们就跑,边跑边喊:“用力啊,不跑没命了。”
  果然身后传来啦嘎啦啦冰层不断破裂的响声,接着寒风夹杂着刺骨的雪花不停撞击着我们的身后,这风和雪花绝对是怪物上了岸边巨大的冲击力所扬起的,我们都知道命在顷刻,连一开始浑身发软的马友山都开始玩了命的往回跑,谁都不敢回头看哪怕一眼。
  只听天地间想起了一声摄人魂魄的吼叫声,说不好是什么声音,反正惊天动地,我当时只觉得自己要死了,但是死在怪物的肚子里那真是太窝囊了,也太可怕了,此时我终于体会了生命的渺小,和那些无法言喻的诡异的事情原来是真存在的。
  忽然雪地开始震动,我知道它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我们没有回头的时间,拼了小命往前死跑,忽然听到一声猫叫,不知是那里的野猫,我冲它喊道:“快跑,要不然没命了。”因为离我们距离很远,它只是警惕的看着我们,并没有行动的意思,我哪有操它闲心的时候,只是抓紧逃命要紧了。
  也不知跑了多远,我们三个人都是筋疲力尽,何月道:“我实在跑不动了。”边说边停下了脚步,我们也都在雪地里踉跄着停了下来,回头望去只见雪地里居然空无一物,只是雪中那巨大的印迹明白无误的告诉我们刚才确实有个庞然大物在后面追赶我们,而且雪面上满是亮晶晶的类似于黏液的东西。
  一阵寒风吹来,满是令人作呕的腥臭味,何月一屁股坐在雪地里放声大哭起来。
  马友山抖抖索索的从身上掏出香烟,点了无数次,终于点着,他深深的吸了一口道:“小罗,我们回去怎么交代这件事情?”
  我心有余悸的望着那片危机四伏的冰面道:“还能怎么办,回去写报告说清楚这件事情吧。”
  我们三个就这么坐在冰天雪地里良久,直到都快变成冰坨了,才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往村子走去。
  因为我们一切的携带物品全部在刚才的事故里丢失了,只有身上还带了些钱,大家凑了凑,去敲开一个村民的屋子,想和他买杯水喝,毕竟这个时候是没有吃饭的心思。
  开门的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因为冬天没有农活,所以一家人都在,满满当当七八口人,她一看我们的样子,赶紧将我们让进屋子里,给我们煮了姜汤蛋花汤驱寒,户主看我们端着碗的手抖个不停,问道:“你们几个是不是去过江边了?”
  他居然知道这个事情,我立刻点点头道:“大叔,你知道那里不能去?”
  
户主皱着眉头道:“还好你们命大都回来了,看样子你们是城里来的娃娃,到这里干什么来了?”
  我道:“我们来是进行一次科考活动,但是没想到这个江里面……”
  户主叹了口气道:“你看到了?看到就行了,我们村子里的人从来不去那圪垯的,那玩意真要人命啊,过去听我老爷说日本鬼子的炮艇在那里不知道翻了多少艘,鬼子用炮弹炸都没用,你们几个娃娃也不来打听个情况,亏得命大。”
  何月略带哭腔的道:“我们死了一个人,被那个怪物给吃了。”
  户主听了摆摆手道:“不说了,你们报告当地政府吧,我们说了也没啥用。”
  虽然当时通讯手段已经多样化,但是这里还是比较落后的,我们休息了一天,老乡用牛车将我们送到了生产大队,那里原来是一个建设兵团,后来改为了政府办公场所,队长听完我们的叙述,思索了良久才道:“你们是国家搞科研,这件事也就是被你们看见了我才敢说,要不然非说我制造谣言,搞不好就要再受一次批斗。”
  此时我们的情绪都平稳了许多,马友山道:“这是新社会了,哪里还有批斗这回事,况且真实存在的情况任何人都不应该回避。”
  队长道:“你说的很对,这件事情其实我们这人人都知道,靠近江边的村子从来没有人敢下水,而且早在几十年前这里就有人做过汇报,不过……算了,说这个就扯远了,你们说的水怪,吃亏最多的还是日本人,当年他们企图在水上设封锁线,但是那些重型设备总是莫名其妙的被破坏,甚至失踪,日本人就派巡逻队在江面上搜寻,那些船也被打翻好几艘,落到水里的鬼子没有一个上过岸,咱这里的老百姓都认为是老天爷派下来的神兽,惩罚日本人的,不过他们也不敢靠近水边了,后来抗日战争结束,我们这里有人汇报过这件事情,但是受到了处分,之后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你们几个居然会摸到那个地方做考察。” 我们这次调研属于高度机密,所以细节是不能透露的,从队长口中得到这些消息也就足够了,下午省里派了车子将我们送上了回去的火车,回到家里我怕家人担心,这件事情并没有说,收拾完后立刻回单位报到。
  
  二、 陈团长的故事
  
  因为这次出了人命,所以必须接受调查,我们三个面对一堆人的提问,分别做了回答,他们又是录音又是做笔记的足足折腾了六七天,我们才算证明自己没有做凶手的可能,终于可以太太平平上班了,不过我只要一看暗房心里就难受,毕竟对老翟还是有感情的,他那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心里一时半会接受不了。
  我的工作和生活都很平淡,而且经过那次事件以后我变得非常珍惜这样的生活,毕竟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不过该来的总会要来,一天我正在对比照相机的聚焦,科长把我叫了过去,只见他办公室坐着一个军人,看样子四十来岁的年纪,皮肤黝黑,目光刚毅,一看就是个上过战场的人。
  他很客气的道:“小罗啊,你好,我是军事研究院的陈少奇,今天特地来拜访你的。”
  看他肩膀的军阶是团长,一个领导专程来拜访我,估计又是来搞调查的,我很客气但是也怀有戒心的和他打了招呼,这时我们科长道:“你们先聊,我出去办点事情。”退了出去将门关上。
  陈团长将帽子摘下,放在桌面上道:“听说过你们这次的事情了,你有什么意见。”
  毕竟是军人,没有一点弯弯绕子,上来就直奔主题,我道:“那片流域有水怪,这是的事实,村子里的人可以为我们作证,翟老师的死是意外,与我们没有关系。”
  陈团长点点头道:“你不用误会,我来找你不是搞调查,老翟是我十几年的同事,他出事我也很难过,不过今天来我只是想听听你对这件事情看法而已。”
  
我道:“我没看法,我只是希望有人去了解一下真相,并且将真相公布出去,当然如果能解决这些事情那就更好了。”
  陈团长道:“小伙子,如果你真的觉得这是一次探讨真相的机会,你愿意和我们再做一次实地考察吗?”
  我一愣道:“什么,我和你们去做调查?”
  陈团长道:“没错,在你之前我已经联系过你的那两位同伴了,但是他们宁可不上班也不愿意回去,不过我真的需要至少你们中的一个帮助,所以今天就来特地拜访你一趟,也希望你以大局为重,可以克服困难,帮助我们一次。”
  我迟疑了起来,好不容易回来了我有再回去的必要吗?陈团长看我良久不做声道:“你也不要有心里压力,毕竟年轻人见得少,受这样的刺激,一时间肯定难以恢复,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参加我们的行动,也没有关系。”
  我道:“陈团长,不是我胆子小,而是当时的场面你没看见,那个水怪我估计……”
  陈团长摆手打断我的话道:“你说的我都相信,那么我也给你说个故事,你看是不是能够接受。”
  我道:“您说。”
  陈团长道:“那是在83年吧,好像是这个年份,我那时候和你现在差不多大,刚刚调入我们部门工作,当时是六月份,第一次知道部门职能,我根本不相信,只觉得设立这个部门的人简直是脑子有毛病,所以有了抵触情绪,头儿怎么做工作都不行,后来没过几天头召集我们开会,布置任务,我被分配和一个老同志配合,去了靠近通州的一个村子执行任务,进去后就有群众反映说池塘边闹鬼,我狠狠批评了他们,老同志只是笑笑,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然后我们就在招待所住了下来,第二天一大早,我还没有起来,老同志就进我房间道:小陈,我告诉你几句话,如果你真觉得道理都在自己这边,那你就在早上四点左右,一个人去小池塘边,如果看到有人在那里洗头把我告诉你的三句话问他一遍那就行了,然后老同志就一个字一个字的道:你在洗头啊?你为什么要洗头?……”
  
我看陈团长无语了一会儿,便问道:“第三句话是什么呢?”
  陈团长没有理我,道:“我当时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让我相信闹鬼那是不可能的,我只当他是吓唬我,也没往心里去,于是第二天半夜我就去了池塘,第一次什么都没看见,于是我就连续去了三天,第三天真让我看见有人在那里洗头,说实话当时我头皮就发麻了,你说有那个正常人会半夜三更在那里洗头的,不过还有几句话要说,我也是年轻气盛,想过答应了老同志的话就要做到,于是便过去问:你在洗头啊?”
  “那个洗头的道:是啊。声音也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我心里稍微定了点,当时想:可能是个神经不正常的人。便又问:你为什么要洗头?他道:脏了。这第三句话,小罗你猜猜是我可能要问他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我头皮也有些开始发麻起来,不过当着领导的面也不好瞎说,便摇头道:“猜不出来。”
  陈团长笑道:“最后我用了老大劲才问出口来:你头呢?那个洗头的这次没说话,左手伸出来,我一看头在它手上抓着呢,我一点不骗你,当时就尿了,魂飞魄散之下我转身就跑,回脸却撞到了一个人身上,他被我撞退了好几部,我当时差点发狂,听那人道:小陈,你镇定点。我这才看清楚原来是那个老同志。”
  说到这里陈团长深深吸了口气道:“小罗,我的这个故事你信吗?”
  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陈团长,你们部门究竟是做什么工作的?”
  陈团长道:“你听说过199研究院吗?”
  我摇了摇头,陈团长道:“按道理说我们这个部门是不能随便透露信息的,但是今天我得到授权可以让你有个大概的认识,简单的说我们这个部门是政府成立的专门研究未知事物和神秘事件的一个调查组织,因为工作的关系我们经常要接触一些老百姓看来似乎是天方夜谭的事情,所以工作性质决定我们一定要管牢自己的嘴巴,你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我点头道:“我相信你说的事情,毕竟我也算是开过一会儿眼界了。”
  陈团长呵呵笑道:“小伙子,你这个充其量只能算是一次普通遭遇,这个世界上面真正发现的物种才占总物种的三分之一不到,出什么怪事都正常。
  我想了想道:“您让我想想吧,做事情我总还要和家人商量一下,毕竟这不是小事。”
  陈团长点头道:“这是应该的,但是小罗你如果真的不想翟老师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那么至少应该为他做点什么。”
  应该说陈团长的这句话彻底打动了我,让我从此走上了这条翻天入地的生活。
  陈团长戴好帽子道:“我很期待你的加入,小伙子从你要替翟老师取回相机来看,是个很有勇气的青年,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希望能有合作的机会。”
  说罢他正要走,我还有一个疑问抓紧问道:“陈团长,您能告诉我那个任务最后是怎么做的吗?”
  陈团长听罢哈哈大笑,他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道:“这条消息一定要保密,我们这里有专职的驱鬼人员,也就是你们说的巫婆、神汉。”
  我呆在那里,半天做声不得。
  
  三、 行动组成员
  
  回去后我左思右想,权衡利弊,思想斗争了半天,不可否认对神秘事件任谁都有好奇探知的心里,但是亲自进入到里面和站在一旁看故事是有本质区别的,好比说我们在黑龙江的遭遇,如果当时老翟而是我……
  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不过转念一想,老翟在工作中处处对我的维护、关爱,如果他是个比较懒惰的领导,去拍照片的任务完全可能吩咐我们去做,那么现在在水怪肚子里的就不会是他了,难道这一切对他公平吗?
  
想到这里我顿时心痛起来,:“我一定要将这次事件调查清楚,也要杀了水怪替老翟报仇。”
  后来回想起这段思想斗争,真是觉得好笑,毕竟人只能和人斗,若与天斗,自取灭亡而已,大千世界的种种,人类不过是参与其中罢了,想得太多则是妄想,我们有句话叫: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怪兽呼、何况老天爷乎。
  这不是开玩笑说的话,当我们以种种手段侵入了本来不属于我们的领域,那些原本的土著生物肯定会尽全力反击,有我们摆得平的,但是最终我们也将会碰到自己摆不平的,这就是生存规则,如果有无休止破坏这一规则的方面出现,那么他肯定将受到最终的惩罚。
  扯远了,当我最终把这件事情想明白后天也亮了,我回到单位按照陈团长给的号码打了过去,因为我们的通讯方式都是内部网络,家庭、个人用的电话是打不进去的,陈团长得到我的答复非常高兴,他道:“小罗,我代表组织感谢你这次帮助,当然也请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做好一切防备措施,毕竟谁都宝贝自己这条命。”
  有他这句话我稍微安了点心,下午来了一辆车子将我接到了陈团长他们那里,这是三环外一座普通的老式二层小楼,没有什么特别的,青灰色的楼体外布满了爬山虎,大门口挂着一个牌子:“北京科技研究所。”里面停着几辆越野车,我进去后上了二楼,陈团长在他的办公室里早就准备好了东西,另外还有两个人,两个年纪和我相仿的年轻人,经他介绍我知道两个人分别叫:“何壮、和马天行。”
  陈团长指着面前的几个包裹道:“这里面有用的东西,吃的东西和你们的换洗衣物,小罗你也不用回去了,这次任务属于秘密任务,对你的家人都不能说。”
 我道:“知道了。”
  陈团长笑笑,在我的胸口作势锤了一拳道:“记住,以后要说:是。”
  我道:“是。”他们三个都笑了。
  把东西抬上了车子后面,我们上了一辆丰田帕杰罗,马天行开车,何壮上了副驾驶,我和陈团长坐在了后面,发动后我们像北而去。
  路上陈团长道:“小罗我给你样东西。”说着从腰间摸出一把刃短把长的短刀递给我,道:“我们都是用家伙的,你没有合法持枪的手续,所以只能给你一把冷兵器了,不过这玩意有时候比枪还实用,美国伞兵刀,我去美国时一个大兵哥们送的。”
  此刀刀身雪亮,背厚有锯齿,刀口极为锋利,入手厚重感十足,不懂行的都知道这是把好刀,难得的是外形还具有工艺收藏水准,我一看就喜爱上了它,道了谢和套子一起系在腰上,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将刀摸了出来,在手上把玩。
  陈团长见状笑道:“这种刀是空降兵用来割降落伞上绳子的,我这个没有开锋,开过锋的连玻璃都能裁,不过这也就是个一般玩意,何壮有把刀才是极品,到时候让他给你看看。”
  在后来的相处中我知道马天行是个出色狙击手,他在武警部队服役时圆满执行过数次狙击任务,被陈团长费尽周折的挖了过来,而何壮此人名不符实,他其实身材十分单薄,看不出壮在那里,不过力气、耐力却十分惊人,估计拎个一二百斤的东西跑个一公里没有任何问题,这个人非常内向,一天难得说一两句话,连陈团长和他说话都是能用动作绝不开口,而且没事就好发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知心里再合计着什么,而马天行性格正好和他相反,活泼话多,这点和我比较相似。
  经过两三天的车程我们来到了靠近黑龙江的那个生产大队,当地政府接到了报告,负责接待我们的工作,并在当地招待所给我们安排了两个房间,陈团长让我和马天行住,我暗中松了口气,要是和何壮在一起,非急死我不可。
  
我们将生活日常用品留了下了,两个大袋子和一个箱子当地政府特地来人给运走了,马天行告诉我那里面装的全是枪械,以及一些调查用的科研工具,必须放到特别的地方保管,不过陈团长还是把我们偷偷拉倒厕所里面,给马天行和何壮一人塞了把手枪。
  晚上我们吃了顿工作餐各自回房休息,我此时已经和马天行混熟了,便道:“马哥,你跟着陈团长多久了?”
  马天行道:“大概四年了吧?”
  我道:“你觉得自己这份工作有意思吗?平时有没有遇到过什么惊险?”
  马天行道:“我们这种级别的调查员执行不了什么非常特别的任务,你说危险截止到目前为止没有,不过我看过一份报告材料,说是某国有一艘万吨货轮,在通过印度洋的时候忽然失去了踪迹,因为当时没有侦测到任何海面风暴的报告,而且那里也不是类似于百慕大那样的航行禁区,所以就显得很蹊跷了,不过从当时接收到的求救信号来看,这艘船应该是受到了某不明生物的攻击,后来声纳探测也显示这片海域有巨型水生生物存在,然后美军军方也出面说他们也在那片海域失去了好几艘潜艇的联系,后来这件事情便不了了之,罗子,我看黑龙江里面的东西,如果和印度洋的比较恐怕还算是小东西了。”
  我道:“这个世界实在是太疯狂了,我们能把这些都搞清楚吗?”
  马天行道:“我个人认为很难,毕竟目前科学程度决定了我们不可能弄明白所有的事情,单就地球上我们所能去到的地方就少之又少,更别说外太空了,不过这些事情也必须有人做,因为你不投入永远不可能有进步,失败一万次,哪怕只有一次成功,或许就能上一步新台阶了,比方说你说的这个水怪,如果真能捕获,那肯定是一个新物种,这对科学研究有绝大的帮助,万一从它身体里研制出来个把长生不老药,那咱们就是功德无量了。”
  

我笑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国家好歹得发给我们几粒吧?”
    马天行道:“那是肯定的,多拿个几百年退休工资也强于奖金了。”
    我道:“可惜了得秦始皇没碰到我们,要不然……”
    马天行道:“他是个焚书坑儒的主,要是真活到现在我们估计连个灯泡都做不出来,所以老天收了他我一直认为是最正确的事情。”顿了一会儿,马天行又道:“对了罗子,你来之前听陈团长和你说那件事情了吗?”
    
    四、青牛古道
    
    我有些不解的道:“那件事情?”
    马天行道:“怎么,团长没有和你说吗?”
    我道:“没有,那件事情,你能不能别这么吞吞吐吐的?”
    马天行上床盖了被子道:“那就算了,咱们是有保密守则的,你现在还不是部门里的正式人员,对你说了我就触犯法律了。”
    我道:“早知道这条你干嘛非把人馋虫给斗起来,没你这么缺德的,快说。”
    马天行道:“算我对不起你,不过这件事情真不能说。”
    我当时都快急死了,下床隔被子踢了马天行几脚道:“你到底说不说?”
    马天行道:“哥哥,你就饶了我吧,我哪想到陈团长会没有和你说这件事呢,没来由的我逗你干嘛,不过想和你讨论一下这件事情的可能性而已。”
    我道:“那你就快点说啊,急死我了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
    马天行估计是被我缠的没有办法,终于坐了起来道:“好,就算我冒着坐牢的危险满足你一下好奇心啊,不过你千万可别满世界说去,出了事真不是闹着玩的。”说罢马天行压低嗓门道:“你知道巴颜喀拉山吗?”
  
我道:“好歹咱也是个大学生,黄河的源头怎么能不知道呢?”
    马天行道:“去年有关机构编纂黄河地貌类的科研书籍,查阅资料时,无意间发现了一篇报告,标题是——关于黄河古道的报道。这是在1976年12月份提交的一份报告,不过可能那个年份出的事情太多了,所以……咱不说忽视吧,就搁浅下来了,也没批示,我们查了历年的工作安排,并没有进行过类似的科学考察,所以社科院就上报计划打算继续这个计划,但是当经过实地考察后,科学家们就觉得有些不对头了,因为根据当时的报道,是因为发现了河道上的淤泥层有轮轴压痕的印迹,可是几十年后这条印迹居然还存在。”
    我只觉得不可思议道:“怎么可能,且不说黄河在此已经流淌了一百六十万年,根本不可能有人类在那个地方通行,就算是有,淤泥层也不可能保留印迹啊。”
    马天行道:“问题就在这里,淤泥是实实在在的淤泥,而印迹也是真真实实的印迹,这段印迹不但长,而且深,纵横交错,绵延数百米,而且根据当时的摄像画面,可以清楚看到两头青牛拖着一个木轮木斗缓缓走在水底,一路向前,痕迹也就是这样留下来的,当时社科院就提交了报告说需要我们部门合作调查,本来计划已经上马,谁知道黑龙江这边出了人命,高层最后衡量再三,就是这边的任务先进行了。”
    我打了个寒噤道:“什么,黄河的平均深度可有79米,就是正宗的水牛也不可能出现在那个地方,除非……”
    马天行道:“除非水牛成精是吧,我觉得你的分析很有道理。”
    我道:“马哥,咱们说正经的,你说自然界这些精啊、怪的究竟有多少可信度?”
  
马天行道:“哥们,科学的精神是要怀疑一切,不过这个说法是自相矛盾的,现在的大环境是你说有鬼,科学界绝对质疑你的言论,但是按照这种精神,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怀疑下世界上没有鬼这种说法,毕竟这是未知事物,在未知的领域里一切假设都是成立的。”
  我道:“那你有没有见过这些东西呢,陈团长说他见到过。”
  马天行哈哈笑道:“这个嘛,我和你这么说,一个没有见过超自然现象的人,本部门是不会选择让他进来的,你是看见了水怪,我就是看见了你说的东西,所以陈团长才下功夫挖的我们。”
  这一句话又吊起了我的好奇心,道:“马哥,和我说说你看见了什么?这不算是违法吧?”
  马天行笑道:“反正已经违过法了,也不在乎多这一次,那是我第二次执行狙击任务,一个连环杀人犯,被控制在一间民房内,因为他手上有人质,所以紧急征调我们执行任务,如果有必要就直接干掉他,狙击手你应该知道都是占领制高点,然后严密监视对方的一举一动,等待命令,当时虽然是早上,因为下雨阴得很,这种气候不是执行狙击任务的最佳时机,会增加难度,所以我精神高度紧张,透过瞄准镜死死盯着罪犯的一举一动,过了一会儿我就看到罪犯的身后有一片白丝线再飘动,我当时清楚的知道他周围的应该只有墙壁,不会有丝布之类的东西,奇怪之下就偏了一点瞄准镜,就这么我看到在罪犯身后站着一个浑身雪白的人,连头发都是白的,从姿势来看非常诡异,因为当时本来就处在高度紧张状态,不由自主的就扣了扳机,当然是对着那个现在看应该是鬼的东西打的。”
  
“挨打的动都没动没事,罪犯却急红了眼,亏得领导果断的下达了狙击命令,我的战友两枪全部命中他的脑门,这才没有造成恶劣后果,然后我再看房间,就什么都没有了,接受调查的时候我不知天高地厚的说了当时看到的情况,结果被认定找借口开脱自己的责任,受到了处罚,后来即使执行任务再圆满我也没有机会得到嘉奖,更别说提升了,后来陈团长根据资料找到我,正好我也想走人了,就在这里干到现在。”
  我听得津津有味,道:“没想到你的经历也满传奇的。”
  马天行道:“我这个算屁,陈团长才是真正的身经百战了,有空你让他多给你讲点故事吧,保证奇怪死你,而且我和你再说一点,不过你得发个誓不透露出去,否则我真不好做人了。”
  我道:“你就是这样,神神叨叨的,对那些不相信的同志,你应该保留,而对我这样身边的同志你应该多多坦白嘛,这些事你又不能说给亲戚朋友听,不告诉我还告诉谁呢?”
  马天行道:“这不一样,这不是我的事情,所以你不能乱说。”
  我道:“你放心,谁的事你和我说了只会烂在肚子里。”
  马天行又压低声音道:“我那是听陈团长说的,他说如果队伍里有一个人比他的经历还要复杂,那绝对就是何壮。”
  我吃了一惊道:“何壮才多大,他能比陈团长经历的事情还多?”
  马天行道:“真人不露相,反正这个人很难接触,我和他处了四年,加起来还没说到十句话。”
  我道:“确实,他好像有点内向过分了,是不是自闭症啊?”
  
马天行道:“不知道,咱们还是别再背后议论人家了,这样不道德,睡觉吧。”
  这一夜我久久不能入睡,始终再想这个世上究竟有多少传说是脱胎于现实,也不知道几点钟睡着了,反正第二天早上起来头有点昏昏沉沉的,吃早饭的时候陈团长道:“把今天的任务布置一下:何壮、天行你们两个负责安保工作,小罗负责实地资料整理,我负责你们三个人的管理。”
  当然陈团长最后一句是开玩笑,我这个人很幸运,总是能遇到一个好领导,从以后经历的种种事件来看,陈团长无愧于一个好领导的称谓,无论对于下属还是国家,都做到了尽其事、尽其责。
  吃过饭我们上了车子,大队也把昨天带去保管的东西给我们送了过来,关上车门陈团长打开包袱,里面稀奇古怪的什么东西都有,我认识的有:报话机、粗铁棍,小卫星、定位仪……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事物应有尽有,最后里面居然还有一壶羽箭,我好奇之下伸手就要去拿,道:“怎么连这玩意都有?”
  陈团长道:“别动,这可是占有剧毒的,没解药我告诉你。”
  我道:“您还用这个,准确率高吗?”
  陈团长呵呵笑道:“这可不是我用的,我只能用技术含量不高的东西。”
  我立刻就明白了这壶箭的主人是谁,也就不再多问了。
  
 
当我再看见那片浩渺无际的江面,一阵惊心动魄的畏惧又充满了胸膛,是啊一个多星期前,我最近爱的老师牺牲在了这里,而凶手却是一个不明生物,这一切都让我觉得好像是梦,十分的不真实。
  下了车子马天行打开那个特殊的铁箱,里面居然是一把分解开的狙击枪,不过我不懂枪械,所以不知道是什么型号的,何壮非常夸张的背起弓箭,然后从车顶隐秘的夹层里取出一把刀来。
  这把刀约有五十厘米左右,不算长也不算短,刀身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无非就是铜制的刀柄处好像刻着一些密宗文字,有些符箓的图案,何壮用布将刀身裹缠好,查到了腰旁的鹿皮口袋里,乍一看有点像古代武士。
  这会功夫马天行的枪也组装好了,他用瞄准镜向远处望了望,然后背到了身上,陈团长试了试报话机的信号,对我道:“你有问题吗?”
  我摇摇头道:“既然来了就没问题。”
  陈团长嘉许的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好样的,我就说没看错你。”
  何壮从车上又拖出一个不算大的小拖车,将所需物品全部放在车子上我们就像岸边走去,此时那破裂的江面经过长时间的冰冻又成了冰封千里的沃野,在阳光的反射下闪着诡秘的银光,天地间的一切又是静悄悄的毫无生气。
  
陈团长拿出小方盒子,放到雪地里固定好后用脚不停的踩其中的一个类似脚踏的东西,小方盒子上端开始一点点的升高,原来中间是一段钢管,踩不动后钢管约有十几米长,陈团长又从拖车上取下一个小电视屏幕,打开后只见投射出大块冰面的视频,原来钢管的顶端是一个摄像头,经过陈团长的调试,不知摄像头采取了何种调光手段,渐渐冰面开始显示出非常明显的字符串,排列成正方形的字符串根据显示器上的测算比例一个约有8平方左右,这是非常巨大的,而总共有18个字符组成,陈团长又从资料夹里取出那张卫星照片,经过仔细对比后陈团长道:“小罗我看应该不差什么吧?”说罢将图片递给我。
  我看了看果然是分毫不差,便点了点头,陈团长左右看了看道:“我本来还想让你将附近的地形、地貌都记录下来,这样看这里什么都没有。”
  这是一片开阔的平原,以我们所在的位置,向西也就是往后走,向东也就是往江面上走,南北两向都是空无一物的平原,确实没有什么好记录的,要写也就只能写“平原”两字。
  陈团长道:“你们看出什么问题来了没有?小罗你先说。”
  我仔细看了看,却并没有看出任何问题,想了又想道:“团长,这好像没有任何问题吧,冰面上的文字却是古怪,但也就是仅此而已,其它的还能总结出来什么?” 陈团长笑道:“你才来所以我不怪你,记住做我们这一行的最重要的就是必须发现一切细节,如果没有这点你就不是一个合格的调查员,因为很多破案的因素明明已经放在了你的面前,你却看不见,这就很麻烦了,我们和那些职业探险家最根本的区别就是,我们是以调查揭秘为主,所以对细节的把握是最最重要的事情。”
  我点头道:“知道了,可是这里也确实没有什么细节啊,空无一物的平原,我就是想找也找不出来。”
  陈团长对马天行道:“小马,你给新来的同志上上思想教育课。”
  马天行叼着一颗烟,一副流氓的表情,很屌的对我道:“小同志很不谦虚吗,这么大的意外出现在你的面前,你没有发现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否定领导的提议,胆子不小。”说罢对陈团长嬉皮笑脸的道:“报告领导,我政治教育结束了。”
  陈团长笑道:“放你狗屁,别操蛋啊,好好说。”
  马天行走到我面前,扒开地上的积雪,露出灰扑扑的地表道:“你真什么都看不见?”
  我最烦他这种揭秘前非要吊你一下胃口的做法,大声道:“我真看不见——马——老——师。”
  马天行站了起来道:“那就真要命了,你很可能没这方面天赋,罗子我问你黑龙江的物产资源怎么样?”
  我道:“那还用说,大小兴安岭、黑龙江、包括广袤平原的肥沃土壤,这是我们国家的一座宝库啊。”
  马天行道:“好,你能有这个认识就最好不过,按道理说越是靠近水道的土壤应该越肥,可是你注意到了这里吗?这里的土壤基本全都枯死,我敢打赌如果拿回去做测试,这就是一捧毫无用处、毫无营养的死土,在这上面绝对种植不出任何农作物,而且靠近水怪区域的这片土地全都是如此,而往下走不到两里路就是农田了,难道你感觉不出这里面有问题吗?”
  
我恍然大悟道:“确实如此,好像我很少看到这种颜色的土壤。”
  陈团长道:“不是很少看到,而是以黑龙江的地貌根本就不会有紫土的出现,人都说黄土坡、黑土地,有谁见过紫土的?小罗,这就是观察,你以后的工作中一定要学会这点,将任何一点不寻常的因素都要观察到,然后加以分析,很有可能几种因素的叠加就是最终的真相了,什么叫蛛丝马迹?这就叫蛛丝马迹。”
  我道:“明白了,我还以为我们来就是抓怪兽的呢。”
  除了何壮大家都笑了,陈团长道:“小子,怪我到现在还没有和你说明白我们的部门职能到底是什么,我们对外说的是军事研究所,其实我们是神秘调查员,对于一切超自然现象我们需要做的是将它调查清楚,好比说这个水怪,如果单纯为了抓我想应该不难,黑龙江水域的大型轮船很多,我们随便征调一艘,配以先进的抓捕工具,只要它还在就一定能抓住,但是这个世上的事情很多真相是不能透露的,一来容易造成不必要的恐慌,二来与目前的科学研究有冲突,所以我们要先搞清楚真相,给科学家们一个找借口的门路,让他们逐渐改变本来就是由他们灌输给别人的,所谓——科学思想,其实这就是一个变化与前进的过程,所以你应该知道我们为什么与研究二字挂上勾了吧?因为我们就等于是科学界的急先锋,我们负责拼命,他们负责总结。”
  马天行道:“我算过,还是当科学家合算?”
  陈团长道:“为人民服务没有谁大谁小,咱们其实也算半个科学家了。” 我们谈谈笑笑,何壮却始终不作一声,眼睛死死盯着电视屏幕,我觉得这样也有个好处,就是磨豆腐的工作不怕没人做,至少何壮能顶,不过迄今为止我与他没有交流,我正瞎想的高兴,忽然何壮用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从身上取出弓箭,对准一个雪堆,我们也紧张起来,陈团长、马天行掏出手枪,我也摸出匕首,躲在马天行的身后。
  过了一会儿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一只花斑的野猫爬到了雪堆上。
  我们立刻放松了绷紧的神经,马天行道:“日,差点被个畜生给吓毛了。”
  陈团长道:“大壮,去吧这只猫给抓来,我有用。”
  何壮将将身上所有的冷兵器都放在地上,悄悄向野猫走去,他蹑足前行的时候我注意到雪地上只留下很浅的印迹,这至少是我所不能做到的,从这个时候开始我心里逐渐明白何壮不是一般人,他不像我、不像老马、甚至不像陈团长,从种种细节都能表现出,这个看似瘦弱的体格中,似乎包涵着惊人的能量。
  那只猫一开始很警惕的望着何壮,当发现他不断的“逼近”,估计不好再想跑时已经来不及了,何壮的反应也是惊人,猫才一龇毛,何壮快如闪电的扑了上去,只听几声猫的惨叫,何壮已经捏着它的后颈毛走到了陈团长面前。
  我是看的目瞪口呆,不过陈团长和马天行似乎已经习以为常,陈团长从包里找出一股长线,将猫的脖子套住,道:“要干缺德事了,你们只准看不许说啊,谁多嘴我扣谁奖金。”说罢将猫放在雪地里,大喝一声,那猫立刻向前奔窜逃命。
  
不过跑了两步就偏离了方向,团长只有把它拉回来重放,来回折腾了头十次,估计那猫都要休克了,可是它就不往冰面上跑,陈团长没了法子,道:“这样,我带着猫去江边放,你们替我望着点风,一有风吹草动就告诉我。”
  我立刻打了个寒噤道:“团长,我不赞成你这么做,那个怪物是会上岸的,万一……”
  陈团长道:“没什么一万、万一的,我们做这行有时候就得玩命。”说罢径直向前走去,何壮立刻拿起弓箭、长刀跟着团长后面而去,团长也没阻拦,两人一前一后走向了江边。
  马天行也收起了嬉皮笑脸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端起狙击枪对着前方道:“你去盯着显示器,有异常立刻通知我们。”
  到了江边陈团长放开手上的猫,这下它选择不多,一溜烟的向前跑去,陈团长和何壮也立刻退了回来,只见那猫在冰面上跑了很长一截,觉得不对,立刻又向左而去,兜了这么大的圈子,异象却丝毫没有出现。
  我们都觉得奇怪,陈团长道:“难道它已经不在了,或是你们那天刚好碰到了它?”
  我道:“很有可能是这样,否则以这个猫的运动频率没有道理不被它发现。”
  马天行道:“要不然这几天水怪哥们正好斋戒,我们过几天试试。”
  陈团长道:“别扯没用的,都严肃点。”马天行立刻收起了笑脸,却又冲我做了个鬼脸。
  这种事情是急不得的,眼看着今天难有什么结果,陈团长便带着我们收队了,回到招待所天色已晚,我们草草吃了点饭,便开了个小结会议,陈团长道::“今天我们调查了一下江边整体的一个环境,发现土地似乎有些不正常,样本我已经取回,给社科院寄了回去,不就应该能得到结果,我想在水怪并不能时时出现的前提下目前我们调查重点应该放在这片紫土上,搞清楚了这点或许能对我们多少有一定的帮助。”
 马天行道::“我也同意,不过冰面底层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想办法用科技手段进行探索,两边一起入手把握可能更大一些。”
  他的意见似乎提醒了陈团长,他用力拍了拍马天行的肩膀道:“小子,还真有你的,我怎么没想起来呢,这样,在冰面凿孔的火就交给你做了,作为对你的奖励。”
  马天行立刻摇头道:“谢领导栽培,这么光荣的任务还是应该由您亲自动手,小民不能抢领导的风头啊。”
  这时何壮道:“凿孔的活我来做。”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说话,嗓音比较雄浑,与他的身材不太匹配,陈团长道:“安全起见还是不要直接上冰面作业了,万一里面的东西没走怎么办?”
  何壮道:“没走正好。”
  我吸了口冷气道:“兄弟,你是没看见那个怪物有多大,有多可怕……”这时我看到马天行急忙冲我打手势,意思让我闭嘴,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何壮变戏法似的手里忽然多了把匕首,他抵着我的肋骨,将我抵到墙边,接着将匕首对着我的喉咙,整个过程我丝毫没有回手之力,要说我比他还高半个头。
  这时陈团长立刻道:“大壮,这是自己同志,你别瞎搞。”
  何壮满脸怒色的对着我道:“最好别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你们城里娃没有断奶的时候我就在山里打狼了。”
  我很委屈,其实我的本意是担心水怪会对他造成不测,但是他居然因为自己武断的臆测而和我动了刀子,这也太过分了吧,所以当他收回匕首,我也针锋相对的道:“是啊,我担心你遇到危险是错了,你是齐天大圣,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这回何壮没有再说话,只是找了个地方坐下,陈团长将我拉出了房间,我无比委屈的道:“他怎么能这样,动不动就对自己同志拔刀相向。”
 陈团长道:“小子,我从来不偏袒手底下任何一个人,但是何壮是个例外,你别看他挺厉害,其实他比谁都脆弱,任何一件别人看来可能不算什么的小事,他可能就过不去,所以你在没有摸透他脾气的情况下轻易不要和他说话。”
  我道:“我只是担心自己同志的安全,难道这也有错?”
  陈团长道:“没说你错,但是一个人一个脾气,他的性格不是靠你我能够改变的。”说着陈团长挽起袖子,我看见一条常常的刀疤,触目惊心,他对我道:“这是大壮用刀砍得,他连我都敢动,用刀只比划你一下就算是相当克制了。”
  我倒抽一口凉气道:“他连您都干动,这样的人算正常吗?”
  陈团长笑道:“大壮这个人其实是最可靠的人,只要他能真心对你,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都不会变了,但是在这之前你最好还是要对他敬而远之,还记得他那把刀吧,只要被擦上就是死路一条,所以你也别气了,他对你真算客气了,马天行那是差点被他从十八楼给扔下去,不行你晚上问问那小子。”
  我听了又好气又好笑,但是也真不敢再招惹何壮了,晚上回到自己房间,我道:“马哥,听陈团长说你差点被何壮从楼上扔下去是真的吗?”
  马天行忍不住打了个寒噤道:“这个他都告诉你了,那他自己被何壮砍一刀的事情说了吗?”
  我道:“说了。”
  马天行点点头道:“这还算公平,所以说你还算幸运,这些年何壮脾气还算好多了,当初就因为我说他走路太快了,他转身抓着我就把我从高楼的窗户里推了出去,那是真玩命了,然后他也挑了出去,拉着我的一只胳膊,在那些建筑物上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反正下坠的速度就渐渐止住了,然后我们两坐在六楼一户人家的窗台上,我差点就崩溃了,不过他就是这样,现在对我好多了,你记住,他什么时候能和你开玩笑了,那你才算可以和他真正交流。”
  
六、交锋
  
  经历了这场不大不小的风波,我也觉得颇为幸运,毕竟我没真受伤,或是受太大的刺激,只是我对何壮的经历冲满好奇,究竟是怎么样的磨砺,会让一个年轻人有如此极端的性格?还有他那身神鬼难测的能耐究竟是天生,还是后天训练出来的,如果是后天那么他师父是谁?而且这么看来世上也是真的有那种葵花宝典类的神功了,当然比笑傲江湖里的的肯定要先进,因为我可以肯定何壮不是太监。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来到了江边,竖好了机器陈团长道:“先去看看在那里凿洞合适,另外水下摄像机已经在有安排专人送过来了,我们争取今天就让它下水。”
  何壮道:“我去,你们注意点。”说罢像江边而去。
  因为冰面低于岸边何壮走到切近,将弓箭插在岸边的雪地里,从鹿皮口袋里抽出刀,插在腰前的纽带中,没有丝毫的犹豫,跳入冰面像中心走去,我的心立刻就提到了嗓子眼。
  他二人也是无比关切的望着何壮的背影,马天行紧紧握着手里的狙击枪,一动都不动。
  只见何壮左右望了望,然后蹲下来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忽然他站了起来,警觉的左右望了望,陈团长自语道:“坏了。”
  
原本看似平静的冰面忽然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裂缝,就好像我之前看到的那样,不过何壮毕竟不是老翟,而且离裂点还有一定的距离,他立刻转身向岸边跑来,与此同时哗啦一声巨响,冰封的江面银光四起,无数碎冰抛向半空,这时我看到那雪白的肉块再一次映入眼帘,马天行毫不犹豫的举起狙击枪就打出了第一课子弹,半空中扬起了一丝鲜红的液体,应该是水怪的血。
  饶是何壮里岸边不远,不过谁也想象不到水怪的体积究竟有多大,冰层在一瞬间最四散裂开,何壮忽的一下就没了身影,陈团长抽出手枪道:“我操!大壮。”不顾一切的就要往江边跑去。我忙死死拖住陈团长道:“团长,那玩意能上岸的。”
  忽然一股水柱冲天而起,颜色居然略带红色,接着天地间想起了惊天动地的怪吼,破裂的冰面有一次扬起了一片巨大的白色,这次我清楚的看到了水怪身体上的部位,那是类似于魟的一种生物,整个身形成圆形,只不过巨大的让人难以想象,它扬起的身体的阴影已经将我们全部包裹其中,他二人立刻开枪射击,看样子每一颗子弹都能射入水怪的体内,它并不是刀枪不入,不过能不能形成致命伤就难说了,就在这时,岸边忽然扬起了一大块类似五花肉的东西,接着一只手把住岸边,何壮腾身翻上岸来。
  他手上拎着一把血淋淋的长刀,整个人却是湿透了身子,寒风丝毫不能影响他的动作,电光火石之间,他将刀插回腰间,顺手摸起竖在岸上的弓箭,一个跟头翻了出去,接着半跪在地,反身对着后面的水怪射出了三箭,只见枝枝全没入水怪体内。

这下水怪竖立着的巨大的身体忽然晃了晃,接着发出了比刚才还要巨大的声响,何壮这下不敢大意,起身猫着腰,用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居然还抽冷子反射一箭,而且枝枝命中,这下水面算是炸了锅了,只听轰一声大响,又是一片青灰色的物体开始布满岸边,这时我忽然听到陈团长大声道:“上车,赶紧上车,等着填肚子呐。”
  我和马天行赶紧上了车子,何壮是后来居上,当我们上了车子,他已经坐在了副驾驶室,此时我们闻到一股恶臭。
  陈团长立刻加着油门向前冲去,东西是基本都没带回来,但是显示器还是被马天行牢牢抓在手上,从屏幕上我们看到一个如小山丘版的水怪,蠕动到了岸上,以惊人的速度追了过来,当摄像器材被它巨大的身体所掩盖,信号就此中断。
  陈团长边开车边道:“你没事吧?”
  这时我们才注意到何壮身上不是水,而是亮晶晶的粘液,气味极度难闻,何壮道:“它刚把我含到嘴里,舌头还没来得及动,就被我连下颚一块割了。”
  陈团长道:“我日,鱼类有舌头吗,你们谁知道?”
  何壮道:“不清楚,反正嘴大得狠,估计再有几个我这样的都能横着躺。”
  只见水怪渐渐逼近,而不远处就是村庄了,陈团长皱眉道:“这下坏了,要是把它引到村子里那麻烦可就大了。”
  马天行立刻推开车子的天窗,透出身子举枪就射,但是一颗颗威力巨大的子弹打中水怪的身体似乎没有一点作用,就在此时,水怪身子忽然一抖,接着用令人难以想象的速度撤了回去,一直退到水里,接着一切又都平静了下来。
  
团长道:“大壮回去先洗个澡,就怕黏液有腐蚀性。”
  马天行道:“壮子,幸亏你把刀带着,要不然真麻烦了。”其实这也是我想的,不过我没敢问。
  何壮抽出刀来,让我觉得惊讶的是,此时刀身上的血居然一滴也没有了,看来恍如全新一般,就是擦只怕也不可能擦得如此干净,更何况我没见何壮擦过刀。
  马天行指着何壮的刀道:“看见了吗?这把刀不是把普通的刀,对了壮子,我能跟罗子说说你的宝贝吗?”
  何壮没说话,马天行便继续道:“这把刀叫:血诅刀,据说是被诅咒过的凶器,非常锋利,削铁如泥,吹毛得断……”
  这时陈团长接话道:“吹牛B还得破呢,我说小马,你别动不动就唬人,别一句话把大壮惹毛了再把你从楼上丢下去。”
  马天行自信的道:“他没这个机会,我这一辈子不会再和他一起爬高楼了。”
  何壮笑着回头看了马天行一眼,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笑,其实何壮给人第一眼的印象还是比较斯文的,他要是不发怒,看来就是个书生一般的人物,所以他笑起来比一般人更亲切。
  马天行对我道:“罗子,你信不信他这把刀不一般?”
  我含糊的支吾了一声没多说什么,马天行看我样子,便一拍何壮的肩膀道:“我说你把人新同志可吓得不轻,赶紧的赔礼道歉。”
  何壮没有说话,不过总算还是回头对我点了点头,这让我大吃一惊,于是也“和善”的对他笑了笑,其实我是很佩服这个人的,因为他的本领真不是一般的大,是那种超出人想象的大,不过一切秘密都会在以后揭晓,当时我并不知道那些隐藏在他身上的秘密。
 七、谜团
  
  回去后何壮洗了个澡,并在身上抹了一些奇怪的药膏,然后去了县城一所医院做了检查,没有任何异常,但陈团长还嫌不放心,特地抽了血液样本,寄了回去,让科学院的人好好作分析,没多久分析结果通报了过来:一切正常。于此一起到的还有水下移动摄影机,和土壤的分析结果。
  关于土壤众多的化学成分我也记不住许多,但是其中有一点:“碱。”也就是说土壤具有一定的碱含量,而于此相距不过二十米左右的土地却不属于盐碱地,陈团长拿着报告单思索了良久道:“你们谁能给我个说法?”
  马天行道:“团长,依我看会不会是这样,因为靠近水域的岸边经常会有水怪上来,而水怪体表或是体内的体液含有某些化学成分,导致被污染的土地产生变化。”
  团长道:“你说的很有道理,我想也是应该如此,那么我们现在完全可以从这点入手,大家都找找资料,看看有没有什么鱼身上带有类似的化学成分,如果有,那么我们破案在即。”
  说罢团长又对我道:“小罗,你记住破案的关键就在于破解其中的神秘性,因为我们的工作多是与这些未知事物打交道,搞清楚神秘之处从何而来就是我们的任务,每一个物种在被发现前对人类而言都是神秘的,但是真相一旦揭晓,那么就不是神秘事件了,我们其实也是一个化神奇为平凡的部门,科学界不承认神秘的说法,因为我们必须为秘密解密。”
  马天行继续补充说:“我们就是专门做作业的学生,不过出题的是神仙,我们在解决神仙留下的难题。”
 陈团长道:“你小子的这段胡诌还真有道理,小罗他的这句话你可以记下来以作参考。”想了想陈团长又道:“那个怪物为什么追着、追着又突然退回去了,谁能说个想法给我听听。
  ”
  这下没人说话了,马天行很镇定的望着天花板,全然不顾团长期待的眼神,过了一会儿团长道:“连能豆子都不能了,那么这件事情基本就无解了,同志们抓紧时间该干嘛、干嘛,明天轮到马天行钓鱼。”
  马天行道:“凭什么,为了新中国炸个把碉堡好歹我还死得其所,没事去做肥料我可不是傻瓜。”
  何壮道:“你说我是傻瓜?”
  我的心一下揪了起来,生平何壮在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不过马天行却面色不变的道:“你是高手,谁要敢吃你那是注定要为此付出惨痛代价的,而我不一样,我要是被那鱼给密西了,明天就变身成排泄物了。”
  陈团长道:“我定了,明天就是你去钓鱼,轮也轮到你了,我在你之后。”
  马天行道:“你骗人也不是这么骗的。”
  陈团长道:“你管我骗不骗人,过了明天你还能知道后天的事了吗?”
  我们说说笑笑便回去休息了,第二天一早陈团长带着我们就出门了,我道:“团长,你想好今天我们该做什么事情了吗?”
  陈团长笑道:“没有事情也得出去转转,我们要对纳税人负责。”当然团长这么说是开玩笑,到了靠近江边那个小村落,我们停了车子,这是个非常落后的村庄,敲开了一个老乡的门,陈团长说自己是搞计划生育的干部,他立刻请我们进去,破落的小院里有一口井,还有几只鸡,其余就是碎砖头和破木板搭成的桌椅板凳。  我们也没有进屋,陈团长道:“老乡,我们就在这里唠会嗑吧,你们过的还好吧?”
  这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农民,一脸的朴实,他看到身着军装的团长表情有些局促,连连点头道:“还好,有政府替咱们撑腰,哪有不好的。”
  团长请他坐了下来道:“老乡,你们这里主要种些什么东西,收成还好吗?”
  老乡笑道:“我们还能做什么,就是种些稻谷麦子呗,这里地不大,年轻的娃娃都穷出去了,也就是我们煤炉子投奔才在这里耗着,没办法啊。”
  团长道:“我看那边有很大一片空地吗,开个荒不就能做了,何必让它荒着呢?”
  老乡道:“这块地种不出东西来,种什么死什么,而且、而且……这个说了你们也不信,反正没事最好别往岸边走,那里不太平。”
  陈团长装作没有听见这句,和老乡又唠了些家常,便起身告辞而出,上了车子他道:“这个村子没水没电,估计都是给这个水怪闹的,而且老百姓生活的如此之苦,否则这里应该是一块宝地啊,靠水而活,这里却是靠水而死,所以这件事我们一定要解决。”
  话是好说,但是做这类工作最让人头疼的就是无处下手,因为你不知道该到哪里去寻找线索,不过我们经过仔细的排查终于搞清楚了紫土的尽头在那里,基本也靠村子很近了,我心有余悸的道:“看来它最近是来过这里,真够危险的,以它身形再往前挪一挪就是人居住的地方了。”
  我说过这句话陈团长的面色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他一脚踩住刹车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莫名其妙的道:“我说它在向前去去就到住人的地方了。”
  陈团长一拍大腿道:“我TMD明白了,我们都给这个王八蛋耍了,说着掉头开回了驻地,一路无语。”
  回到房间陈团长道:“兄弟们,虽然离破案很远,但是我却想明白了了一件事情,如果确实能证明,那么我们将卖出很关键的一步。”
  我道:“您想到了什么?”
  马天行道:“团长想到了水怪的电话号码,估计准备联系好好沟通一下。”
  这下团长没有理会他的玩笑之语,道:“你们想过为什么那天怪兽在追逐的过程当中,忽然退走的道理吗?”
  我们都摇摇头,陈团长道:“很明显,它肯定发现了自己畏惧的东西,水怪并没有思想,它的行为都是来自于本能,追我们是想吃了我们填肚子,逃跑肯定就是看到了它害怕的东西。”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道:“这么说来这里还有让那玩意害怕的东西?那是什么?”
  陈团长想了想道:“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猫。”
  陈团长一句话立刻让我想起了一件事,第一次被那个水怪追击就是因为看到猫后它才没了踪影,而水怪之所以一直以来不敢侵入离江边不远的小村落应该也是因为猫的原因,农村基本家家都有猫的,不过这么小的东西真的能对黑龙江里的庞然大物产生威胁?这多少让我也有点不能相信。
  陈团长道:“这也只是猜测,一切要等到证实过后才能算数,我们应该试试。”
 我们请大队的人帮忙弄了一只羊和一只猫,然后驱车来到江边,先将猫关在车里,将羊牵到江边,人赶紧退了回去,果然没一会儿功夫,冰层轰的碎裂,羊瞬间没了踪影,接着水怪就有上岸的意思,陈团长赶紧放出车子里的猫,虽然我们之间的距离很长,但是水怪似乎敏锐的感觉到了猫的存在,立刻潜入水中,一切没了踪影。
  陈团长道:“行了,我心里基本有底了。”
  回去后陈团长拿出图片,对着显示器的图像仔细比对起来,过来很久他才抬起头来道:“基本和我想的差不多了,那么我们就来讨论一下心得,从我第一次看到这张图片时我就基本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江面上的文字应该是不属于地球文明的一种字符,很可能是外星生物用来和水里这头怪物交流的语言,当然水怪不会有这么高的文化素养,这种类似于字符的图像,应该是用来控制它的一种符文,这点我想与我国的某些符箓文化有相同的地方,你们看……”
  说着陈团长将图纸与显示器对比道:“当江面没有物体时,这些图像是这样,可是当何壮上了冰面,其中有些字符就开始有了变化,然后水怪就破冰而出,很明显它的行为是受到字符控制的。”
  我道:“那也不能说是外星人所为,这也太玄了。”
  陈团长道:“一点都不玄,首先冰面上的图像是光幕形成,而以我们目前最先进的光学设备也不可能远距离投射出如此清晰的图像,非人类所能为的事情只要不是神仙那就是外星人了,这点我们也不用抬杠,因为我们这个研究所本身就掌握着国家最先进的科研设备,人类社会的科技究竟达到什么程度,我心里多少有一点数。”
 我道:“那么他们的投射地点在那里呢?总不会是外太空吧?”
  陈团长道:“刨除光线会转弯的可能,图像有可能来自两处,一、就是你说的来自太空。二、也有可能来自江底。我认为这是最靠谱的,至于投养这种生物的我们姑且称之为——人吧,他的真实目的为什么,我想这就很难说了,有可能是外星生物用来研究的,当然不抓到水怪真正的主人,谁都不会知道真相。”
  晚上在陈团长的指导下我写下了平生第一篇“事件调查报告”,详细说明了这一事件的存在性、分析了有可能发生的破坏指数,以及应当采取的措施建议,但是结论却是令人无比遗憾的,我们只能写下——真相无据可查。六个字,这在任何搞科研的部门都不能出现的字体,在我们这里却就是报告的一部分,因为有的事情就是说不清道不明。
  
    八、抓捕
  
  抓捕行动定在了五月份,因为黑龙江水面解冻,在这之间我们又执行完成了一次令人难以置信的调查,让我大开眼界,由此彻底知道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当然这个故事将在下面开讲,现在还不是时候,因为我们要回去抓怪鱼了。
  关于这次行动,陈团长和高层进行了长时间的磋商研究,在否定了N多的方案后,终于定下了一套空中、水里、地面三位一体的立体捕捉方案,具体实施细则就是,直升机携带光学仪器,在空中向水面投影,引诱水怪露面,水面以巨型货轮为主要捕捉工具,岸上也有各种大型工具,用以拖拽水怪上岸,并且有配备标准战斗装备的部队在旁,实在抓不了活的,那就弄死再说。
  
我们作为这次事件的主要调查者,我们四人在这次抓捕行动中也是起主导作用的,当我个人被公安部的许多高级领导挨个接待,自豪感油然而生,咱也为人民做贡献了吗?
  当天我们都在货轮上,而货轮主要面对水怪实施抓捕的一面安上了两只巨大的渔枪,发射的鱼叉都是经过改造的,一旦插头射穿水怪体表,便会弹开成网状,让它想跑都没门,另外中间还有一个渔网发射器,这是用来发射高强度的特制渔网,也是用来捕获水怪的。
  一切准备工作做好,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我们疏散了村里所有的百姓,接着军队开赴进来,布置好一些大型工程车辆,好在此地比较荒凉,并没有多少闲杂人员需要我们操心的,接着直升飞机是离地面,飞到经过定位的水面上空,打开了特质的投影工具,无论色彩,光质都是按照神秘字符定制的图像再一次出现在水面,当然我们也是有一定担心的,首先水面不是冰面,成像效果是否能有这么好?其次,现在的阳光对图像是不是有干扰,比较五月份的太阳绝对比冬天的要艳阳。
  不过很快水怪就打消了我们的担心,经过字符的变换黑龙江那青惨惨,小波浪不断的水面立刻出现了一个黑黝黝的影像,我站在船边立刻觉得头晕起来,赶忙走进了驾驶舱,只听“嘭”的一声闷响,巨大的渔网立刻喷射而出,水怪刚一露出青灰色的背部,便被渔网兜头罩住,随着绞盘的嘎嘎作响,我们开始收回渔网。
  水怪立刻在水里扭动起来,只见水花简直惊人的扬起约有十几米高,水面刹那间也像是开了锅,层层翻滚。
  不过水怪毕竟还是一个生物,如果非要和万吨轮较劲基本没有赢面,任它在如何挣扎还是很快被掉了起来,窝在渔网里的水怪基本也是非常大的,才一脱离水面就一股腥臭味传来,中人欲呕。
  何壮用望远镜看了看水怪道:“这个不是之前我们遇到的那条,它身上没疤痕。” 何壮话音未落,果然又是一声巨吼,在右侧船舷,一个巨大的圆形生物嘭的撞击在船体,虽是万吨轮,也摇晃了起来,水怪马不停蹄的接二连三拍打起来,传来的击打声震耳欲聋,而被套在渔网的水怪也像被打了鸡血一样开始疯狂扭动起来,因为它是悬吊在船体中央,一旦落下来那就真是后患无穷了,陈团长毫不犹豫的下令开枪射击,船上的军人立刻拿出武器对着水怪一整扫射。
  随着它鲜血不断滴下,挣扎的幅度也越来越小,没多久就停止了下来,似乎已经挂了,而敲击船体的那个也没有了动静,陈团长道:“搞不好这种生物是同体的,生命特征具有相同性,一个失去生命另一个也会如此,真是太奇妙了。”
  就在我们觉得一切已经结束的时候,网里的水怪忽然爆发出了如霹雳般的吼声,接着继续挣扎起来,而它的这次挣扎直接导致了渔网的破裂,扑通一声落在了甲板上,以它的身材立刻占据了一片巨大的空间。
  水怪一点都不客气,啪的就按住了两名战士,随后我们听到了一阵阵惨叫,何壮飞快的跃上了驾驶室的顶部,不过今天最悲剧的就是那些冷兵器他一样没带,不过仓顶预备的却是我们另一样秘密武器——猫。
  何壮打开上面固定好的铁笼,立刻十几只猫跑了出来,它们居然一点也不怕下面的那个庞然大物,而且似乎还非常感兴趣,不约而同的从仓顶窜了下去,落在了水怪的背上,这下圆形的水怪忽然抖动了起来,巨大的身体就像一层层的波浪那样抖个不停,猫们也不客气,各自用爪子将它背部的皮肤撕扯而开,撕咬着它的肌肉,没一会儿功夫那条水怪就彻底没了动静。
  
而水里的水怪也像是受到了某种暗示,不在撞击巨轮,潜了下去,我们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立刻将水中摄像机沉入水中,不过虽然我们的速度已经很快了,但还是没有追踪上水怪的行踪,即使用声纳探测仪都不行。
  总的来说这次任务执行的并不成功,不过这也是我们的工作性质决定的,实在改变不了的事情如果硬要去做只能是吃力不讨好,该放手时就放手啊。
  后来抓到的水怪被调往了专门负责研究未知物种的科研部门,准备调查,但是在路上水怪却神秘的消失了,只在运送的冷冻箱内发现了一条冻成冰棍的小鱼,而且鱼的背部有伤口,这点让我们特别奇怪,难道那种巨大的水怪就是这种小鱼变得?
  科学家们当然不会这么说,但是我们所知道的一点就是——在水怪出没的水域,鱼类资源丰富,这点并不符合大型水生物栖息水域的特点。   第二卷 黄河的青牛古道
  
  一、 新任务
  
   在我们的调查生涯里,基本很多任务都难以调查完全,那么有很多朋友就会有疑问:“国家养你们干嘛?你们有存在的必要吗?”我想说的是:绝对有存在的必要,因为我们的工作其实就是一个不断论证的过程,论证这个奇怪的现象是不是真的存在,能给出实际证据的,那么它就是存在的,给不出实际证据的,那么至少我们也能够知道——它确实不存在,这点其实也是非常重要的,这点和地震局不能同日而语,他们报错了门头,应该更名为“震后保障搜救局。”
  好了,闲扯到此为止,虽然话是如此,但是并不是说我们就没有能破得了的案子,好比说“黄河的青牛古道”,这是一个非常奇怪的案例,从其中我们能感觉到人的愚昧究竟能产生多大的破坏性,如果说科技是人类的第一生产力,那么愚昧就是人类的第一破坏力,这是个很可怕的故事,直到今天当我回忆起这段曾经的记忆,仍然会害怕颤抖,它给我的记忆是如此的刻骨铭心,不能忘怀,那么这个可怕的故事究竟应该从哪里开始呢?它其实是发生在“水怪”之前的,我之前也说了,就是因为水怪这儿出了人命,所以先到黑龙江搞调查,直到搞清楚了整个来龙去脉,在等待冰面解冻的日子,我们抽空去了青海省,因为那里出了一件同样是很诡异的事件。
  陈团长接到的报告封面上写的是:黄河青牛古道。他看完内容,召集我们开会,当时虽然我还不算他们部门的正式编制人员,不过因为黑龙江的任务没结束,所以并不能回去,这次会议我也有参加,并且看到了调查部的另外几名同志,当然所有人加在一起也不过九人而已,而且其中三人是文职,平日只负责整理报告等一些文案工作。
  
陈团长道:“你们也知道我的风格,废话从来不多,我直切主题,巴颜喀拉山脉是黄河的源头,在那里的一段河道处发生了一件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早在七十年代就曾经有过报告,不过给耽误了,直到近几年才有翻了出来,具体情况是这样的……”
  因为这件事情我已经听马天行和我说过了,所以早就知道了大概,陈团长今天说的和我知道也差不多,然后陈团长继续道:“扎陵湖上游进水处修有一个牛头碑,上面有胡耀邦同志的题词“黄河源头”。我们都知道这个牛头碑按照正常的含义理解是说:黄河就是神牛的乳汁所变成的,它哺育了中华文明,是中华的母亲河,当然这点是大家从课本上学到的比喻句,我所考虑的是,这个牛头是不是有更深的涵义,或者当初这个牛头就是是有所指,只是我们搞错了它的比喻?”
  这时一个带着眼镜,满脸知识分子形象的人道:“团长,你是说之所以有这个牛头碑就是因为这里的居民早就发现了水底的这种……牛?”
  陈团长道:“不错,我们这里没有什么忌讳,大家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我是这个精神,希望你们也是。”
  
马天行道:“这是牛吗,哪有能潜水的牛,再说以黄河的平均流量,河马也待不住啊,更别说还潜到河底,在那里慢慢散步呢。”
  眼镜道:“你怎么知道慢慢散步?”
  马天行道:“我看过录像了,咱什么时候说过没把握的瞎话?”同事们立刻对马天行投射出羡慕的眼光,马天行也有点洋洋自得。
  陈团长道:“现在不是闲扯的时候,你们告诉我最近世界上莫名其妙出现的水生物究竟有哪些么?”
  我道:“别的我不知道,不过黑龙江那里现成有一个。”
  一屋子人都笑了起来,陈团长也笑道:“这个不算,其他同志重头再来。”
  唯一的一个美女道:“有九三年的拖英国传奇号入海的巨型乌贼、八四年的巴西食人蟾蜍、好像还有个秘鲁的白河马吧,这些都是已发生,找到实例的与水有关的怪物。
  团长点头道:“不错,不过牛其实是有水生的,只不过能潜这么深水的确实从来没有见过,你们有谁听说过吗?”
  没人说话,陈团长等了一会儿又道:“那么这件事情应该算是异常事件来处理呢,还应算作意外事件来处理?”
  当时我并不明白团长这句话的意思,后来才知道,我们这个部门也有一个专门负责甄别一个事件的异常性和意外性的人员,换句话来说,我们只管异常的,意外则不属于我们的范畴,不过异常和意外的区别在哪里呢?异常是非人力所能为而出现的现象,好比说:神、鬼、外星人之类的,而意外则是由意外事故造成的事件,但是在人类控制范围之内,比方说切尔诺贝利核电站泄露导致蜥蜴变异的事件,这种就不属于我们的范畴。
  
当然有时候异常事件和意外事件往往很难区别,我们也调查过看似异常的意外事件,这只能用一句:为群众服务无小事来做最终的解释,因为我们不能凭这些去向国家要加班工资。
  美女道:“我们分析这应该是一起异常事件,毕竟这种牛的出现不是一个正常现象,而且报告也说:其并没有异化迹象。以他们的说法我看这次行动很难推。”
  陈团长道:“既然来了,我就没想过要推,不过现在这种情况是我们总要掌握一些资料才能过去,不能仅仅一个牛头碑我们就认定它就是用来表明某种生物吧?”
  马天行道:“团长,不是我批评你,牛头碑这个说法只是你自己这么认为的而已,并不是说它就确实代表某种生物,你这么说是把自己的思想加在我们头上,我们都只是认为那是一个普通的雕刻品,如此而已。”
  陈团长拍了自己脑门一下道:“你说的有道理,我把自己给套进去了,这样如果没有人有异议,那么现在我就去申请,尽量早点过去做调查。”
  我们当然没有异议,于是第二天我们就上了西去的列车,我们足足做了七八天的交通工具这才来到了事发的地点,这又是一个不大的小村庄。
  后来经过我总结,一些神秘的事情总是发生在人烟稀少的地区,而且越是没有人,事情越诡异、越难以理解,这是想通的,各地概莫能外。
  当然我们所说巴颜喀拉山脉是黄河的发源地,并不是指我们所到之处就是黄河的源头,这是有本质区别的,发源地包括源头所在地,不过我们去的地方只是其中的一段河道,可能离源头比较近如此而已。
  我们甫一立足便被雄壮的黄河之水给震惊到了,我们所在是一段极宽阔的峡谷地带,远处高于此地的断层处汹涌的河水如千军万马一般,气势万钧的冲击而出,落入峡谷中间的河道,落水之声远远听来犹如闷雷一般,整个河道恍如金龙过空,森森然向东而去,其势直催人肝胆。
 马天行为了此行特地带了照相机,此时拍个不停,团长指了指远处道:“那里的村子看见了吗?”
  这是一片很优美的村落,远远望去,村子错落有致的建在一排排呈阶梯型的山体中央,周围绿树环绕,烟雾袅袅,我们在城市长大的人哪见过这么富有诗情画意的村庄,马天行感慨万千的:“啊……”了一声。
  陈团长看看他道:“怎么,是要吟诗吗,我洗耳恭听。”
  马天行道:“团长,别看我平时有点老粗,不过真要是文化起来,不比罗子差。”
  我道:“扯我干嘛,我是搞理工的,文学一塌糊涂。”
  马天行道:“看见没,他还不如我。”
  陈团长笑道:“你别尽吹牛,凑两句给大家听听。”
  马天行酝酿了会情绪,饱含深情的道:“君不见黄河……”
  陈团长立刻带头向前走去道:“兄弟们抓紧时间赶路吧,没空浪费功夫。”
  何壮似乎安慰性的拍了拍马天行的肩膀也跟着走了,马天行看了看我道:“这首诗怎么样?”
  我道:“非常好,不过剽窃也该剽窃那些没名气的,这首估计面有点大。”
  马天行笑道:“可惜我加上床前明月光总共就会两首。”
  
  二、吃午饭
  
   因为这里的景色非常诱人,所以来到此地大家的心情都非常愉快,一路上有谈有笑的向河边走去,就连何壮都和团长开起了玩笑。
   由于山体落差不大,所以我虽然有严重的恐高,但还可以对付,而且这里长满了各色植物,俨然就是个小森林,伸手就可以抓到树固定自己的前冲之势,林间到处可以见到各种花鸟,甚至还有小动物,就在这时我们听到了一阵瑟瑟的响动,团长示意我们放慢脚步,慢慢朝声源靠去。  那是从一截小土坡后面传来的声响,我们凑过去一看,都吃了一惊,原来是一条还没长成的小蟒蛇紧紧缠着一只山鸡,看样子山鸡已经气绝身亡,小蟒蛇虽然不大,但开样子也有一两米的长度,和人胳膊差不多粗细了。
   陈团长悄悄招了招手道:“自然界的法则,我们干涉不了,赶紧走人。”
  我们走了很久才算到了河堤旁,黄河的水流速是非常惊人的,站在岸边,看着河水我头一阵阵发晕。
   陈团长从岸边捡了一块土坷垃,扔到水里,基本没有溅起水花来,他拍了拍手蹲了下去道:“这片水域很深。”
   马天行道:“团长,我们刚从黑龙江走人,现在又到黄河边,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水里面出怪事的几率特别高?”
   陈团长道:“这也不一定,但是地球上最大的面积就是水,这里面肯定有许多物种是我们目前无法确知的,换而言之就是神秘生物了。”
   马天行道:“那么这个牛应该不会是未知生物吧?”
   陈团长掏出照片来仔细看了看道:“这个牛我怎么看怎么就是头牛,没有别的可能,至于说是不是老牛成精,以我们的工作理念来说也非没有可能,不过中国无非就是水牛、黄牛、奶牛这几种,成了精也没什么好怕的,都是好脾气的精怪,如果咱们在西班牙那就得小心了,成精的斗牛绝对不好惹,来,大家吃饭,都中午了,我肚子早饿了。”
  
我们各自从背包里拿出方便食品,正准备吃,陈团长忽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我们左边,大家望去,只见居然又是一条蛇,看样子花花绿绿的,头成三角形,是毒蛇,虎视眈眈的望着我们。
  陈团长道:“今天中午大家加餐。”说着从腰间摸出了匕首。
  我道:“团长,这可是毒蛇,不好抓。”
  陈团长笑道:“我教你们一个最简单的抓蛇方法。”说罢悄悄走了过去,我见过抓蛇的,都是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先按住蛇头再说,不过陈团长丝毫没有弯腰的意思,走到切近,他忽然猛地抬脚踩住蛇头,接着用匕首一划,蛇头便于身子分离了,这一下干净利落,有非常保险,让我心服口服。
  陈团长抓着蛇尸回来用随身携带的矿泉水洗了干净,拿出我们带的便携铁锅,烧蛇汤喝,没一会儿便是浓香四溢,马天行立刻拿起了勺子道:“哥们都别和我客气,该吃吃、该喝喝啊。”说罢带头挖了一勺子,不顾温度灼热,仰着脖子就送到嘴里,接着开始跳舞、吹气、流眼泪,何壮摇了摇头道:“被蛇汤烫死封不了烈士的。”
  马天行支吾着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话,之后我们四人开始瓜分蛇汤,我问道:“团长,这是什么蛇,应该是毒蛇吧?”
  陈团长点点头,我又问道:“那能不能吃?”
  陈团长又点点头,我道:“这不会是保护动物吧,我看很多毒蛇都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
  陈团长拍了我脑袋一下道:“闭上你的嘴,没人当你哑巴。”
  马天行也道:“你喝都喝了,还问这种白痴问题干嘛,再说团长能干知法犯法的事情吗?他当然干了。”
  
我噗的将一口汤笑喷了出来,团长做事要打马天行,他笑着爬起来就准备跑,不过瞬间脸上的表情就固定住了,呆呆望着前方,我们瞬间都感觉有些不妙,各自望去,只见不远处的树林里,沙沙作响,不知有多少条蛇,从枯叶下,树缝里,石头间,土洞处钻了出来,其中有大有小,不下百条,密密麻麻的吐着鲜红的舌头,我看的头皮一阵阵发麻,此时它们还都处在原地,陈团长道:“大家都安稳点,它们不动咱们不动。”
  话音未落那些蛇便快速朝我们有了过来,陈团长叫了声:“撤。”我们立刻反方向跑去,何壮百忙之中还将铁锅拿在手里。
  虽然我们跑的很快但是蛇游的更快,没多久沙沙声越来越近,马天行大叫道:“团长,你就不该招惹蛇。”
  团长道:“吃的时候你没觉悟,现在就是活该了。”
  何壮道:“你们先走,我挡一挡。”
  团长道:“挡个屁啊,赶紧跑,这可不是一条两条。”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一个女孩子的叫道:“哎!你们赶快往我这里来。”
  我们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坐在一头黑牛的身上,在半山腰悠闲的踱着步,我们立刻没命的往她那里跑去。
  到了跟前,小姑娘从怀里拿出一包药,往前一撒,这些蛇立刻好像遇到了什么克星一般,纷纷转过身子向回游去,也有几条体型比较大的,在这里盘桓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掉头走了。
  
除了何壮,我们都喘的差点趴下,团长一边按着牛背,一边气喘吁吁的道:“小姑娘谢谢你了,这里怎么这么多蛇?”
  小姑娘道:“我们这里本来就叫蛇村吗,当然蛇多了。”
  这个小姑娘虽然是个放牛娃,但是梳着两个长长的辫子,皮肤白皙,一点不像农村的娃娃,是个标准的小美人胚子,如果在城里像这样的小女孩肯定是人见人爱的。
  马天行道:“你刚才用的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些蛇立刻就跑了?”
  小姑娘笑道:“这是我们村子专门用来对付蛇的药,要是没有这个,我们村子一天都不能住人。”
  马天行道:“团长,咱把丑话说在前面,我这个人可怕蛇。”
  团长道:“我知道你怕蛇,怎么了?”
  马天行道:“那您既然知道,何必要让我来这一趟呢?”
  团长道:“因为之前我并不知道这里有蛇,而且人一小姑娘都不怕,你一老爷们丢不丢人?”
  马天行道:“这和性别有什么关系,天王老子也有忌惮的东西。”
  团长没理他,对小姑娘道:“能带我去你们村子吗,我们是搞科研的,来这里调查一下黄河地貌。”
  
三、老族长
  
  小姑娘始终就是一副笑脸道:“行啊,我给你们带路。”接着我们一行人越过了郁郁森森的树林,通过一座木板桥,到了峡谷的对面,这里因为有人住所以很多原始草林早变成了农田,周围农舍篱笆,狗叫鸡啼,相映成趣,小姑娘是个面容饱满,活泼可爱的小姑娘,我们虽然只是刚认识,不过大家都很喜欢她。
  进了村子小姑娘带我们到了一个不算多大的茅屋前,高声道:“娘,来了几个科学家叔叔。”
  过了一会儿一个身穿碎花布衣的农妇端着个盆子走了出来,她似乎很有敌意的上下打量了我们一番,对小姑娘招了招手道:“快回家。”根本不来招呼我们,扭头进了屋子。
  小孩并没有感觉到她母亲对我们的疏远,拉着团长的手将我拖进了屋里,里面是个堂屋,左边有一个小房间,中间有一扇门,似乎通向厨房,因为那里不断有菜香味飘进,虽然我们吃过了,但是还是被勾起了馋虫,不过看这家女主人的意思,这顿饭是吃不上了。
  过了一会儿屋外脚步声,一个中年汉子,扛着柄锄头,大步走了进来,看到我们他立刻警觉的将锄头握在胸前道:“你们是什么人?”
  陈团长立刻拿出香烟堆出一副笑脸道:“老乡你好,我们是北京过来的,进行一些正常的科研活动,不过对这里地形地势不是太熟悉……”
  不等陈团长把话说完,他笃的一声将锄头戳在土地里,理也不理我们径直走进了屋里,马天行小声道:“我日,他们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啊,我们又不是日本人。” 团长摇摇手道:“别净瞎说,当心给人听见。”
  一会儿小姑娘端着两个的瓷碗走了出来,里面一盘炒豆芽,一片是白面馍,接着我们闻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牛奶香气,差点没把我们香昏过去,只觉得两个耳朵孔都在冒香气,起初我们只当自己来到了牛奶加工厂,没想到女主人只是端了一小碟牛奶走了出来,看来香味只是来源于这一小碟牛奶,让我叹为观止,看来吃草料的牛出的奶牛是比吃饲料的香。
  小姑娘对我们道:“叔叔,你们也来吃啊。”
  农妇一拍她面前的桌面道:“吃什么吃,哪有这么多饭,你想饿肚子啊?”
  小姑娘冲她妈妈做了个鬼脸,农妇拿满头沾了点小碟里的牛奶,塞到女孩嘴里,也没人理我们,我们只好知趣的退了出去。
  马天行道:“那牛奶真香,母牛成精了。”
  陈团长道:“这家人很排外,看来我们要换一家人了。”说罢领着我们三个人去了另一个村民的家,这家人也是刚好要吃饭,陈团长说了来意,男主人也是面色一沉,似乎很反感的道:“不懂你们搞科学的事情。”说罢根本就不理睬我们。
  老实说我们一开始的好心情已经被蛇和这里冷漠的村民搞的消失殆尽,何必呢,大家都是中国人,中国人不应该冷落中国人啊。
陈团长也自语道:“真邪了门了,好好地怎么都这模样。”
  马天行道:“老大,你看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办,看来不掏枪不行啊。”
  陈团长道:“你放屁,想违反纪律是吧?算了,既然没人愿意帮忙,我们自己去实地看看。”
  话是这么说,可是没有人愿意帮我们,我们不能光看黄河水吧,我们四个人毫无目标的在河岸上这里转到哪里,来回散着步,陈团长道:“我看这里确实有古怪,他们这么排斥外面人肯定有原因,你们说呢?”
  马天行道:“我看也是这样,要不然我们去找这个村子所属乡政府,让他们出面配合我们工作。”
  陈团长想了一会儿道:“绝对不行,我想村民的这种举动,有可能与河里面的怪事情有关联,万一事情搞大了,他们闭口就不承认,你也没办法,不如趁他们现在还没有察觉我们暗地里调查,这样把握反而大些。”
  刚说到这里,何壮警觉的向左边望去道:“这里有人。”
  左边是一片茂密的竹林,不过因为很深,阳光透射不进,所以非常昏暗,并看不清里面的状况,但是周围空旷的场地没有半个人影。
  陈团长道:“这本来就是人居住的地方,也很正常,不要搞得这么草木皆兵的。”
  就在我们都疑神疑鬼的时候,那个小姑娘牵着一条大土狗又朝我们走来,陈团长从包里拿出一包压缩饼干,递给她道:“给,尝尝看叔叔的东西好不好吃。”
小姑娘嘻嘻笑着接了过去,道:“谢谢叔叔。”
  陈团长摸摸她的头道:“怎么又要去放牛了?”
  小姑娘道:“下午不出去的,妈妈说下午出去撞了蛇神就不好了。”
  封建迷信基本在每一个落后的村庄都还存在,听了小姑娘这句话我们都笑了,就在这时候小姑娘的母亲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她似乎恼怒异常的训斥道:“你这个死丫头,谁让你自己一个人跑到这里来的,再不听话回家打死你。”
  说着走过来,拖着小姑娘就走,而就在此时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看花了,只见浑浊的河水里似乎一条成线状的黑影急速的向上游而去,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发现并没有看错,这时听马天行道:“真怪事,我们是不是长的太不像好人了?”
  我道:“你们看那里是不是有黑影。”在我说话的时候黑影已经消失了,他们看了看都说没有看见,我道:“我好像看到一个什么东西,往上游去了。”
  三人都笑了,陈团长道:“罗子,往上游可是逆势而行,要说是条小溪倒也有可能,不过以黄河的这种水流量除非是龙,否则任何水生物都不可能做到。”
  我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估计当时可能确实是眼花了,没过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们搭好帐篷聚在里面吃饭兼开会,没一会儿发现外面有人影,我伸头出去,只见外面站着七八个村民,其中一个就是小姑娘的父亲,我道:“怎么,你们有什么事情么?”
  那个人道:“我们族长想请你们过去聊聊事情。”
  陈团长这时候走了出去道:“我是这次科研活动的组长,那么就我和你去?”
  那人摇头道:“你们都去,族长想见见你们每一个人。”
  这句话听了让人感觉有点古怪,总觉得不是一句正常的话,才来一天就让我们觉得这个村子里似乎很奇怪,不光是因为他们的排外,而是所有村民整个就很古怪,比方说早上我们来的时候还能看到很多村民在耕作农活,可是到了下午,半个人影都看不见,不说人影,就是鸡、狗啥的都不出来,每户人家都是大门紧闭,除了小姑娘偶尔露了一面外,整个村子显得死气沉沉。
  
 而且他们对于外人的排斥性似乎也是太过了些,正常的戒备心是应该有,但是也不至于冷漠的到如此地步,不过既然当地族长要见我们,那么礼节性的我们肯定也要去一趟,毕竟还是希望他们能给我们的调查提供帮助。
  我们随着那些乡民来到了移动木屋前,这栋木屋整体显的古色古香,看来就像一个封闭的八角亭,但是每个角的长柱上刻满了各种狰狞恐怖的怪兽,夜晚看来显得有些阴森诡秘,屋子里隐隐有烛火透出。
  村民把我们送到老村长的门口通报了一声都退到了一边,过了一会儿只听一个异常苍老的声音道:“进来吧。”
  我们互相看看估计是说我们的,便一起走了进去,只见不大的屋内只有一张床和一个书桌,一个白发苍苍的垂老之人半靠着坐在床上,旁边是一个白白净净的年轻人,看样子约有二十多岁。
  老人道:“就你们四个人,谁是负责人啊?”嗓音已经有点微微颤抖。
  陈团长道:“是我,老人家您今年高寿啊?”
  老人点点头道:“我今天九十四了,耳朵好得很,你不用这么大声说话,累着了。”
  团长笑道:“没事,我们搞科研的天天爬高上低的,身体好着呢,没那么容易累。”
  老人道:“听说了,你们来这里是做什么调研啊,我们这个小村子好久没有来过科学家了,为什么事情啊?”
  
团长道:“也没什么大事情,就是国家现在在编写一本关于黄河地貌类的科研书籍,但是资料不完全,很多数据需要重新求证,这就先派我们过来了。”
  老人叹了口气,脸上表情也看不出是什么意思,过了良久道:“马树林还好吗?”
  这句话问的我们没头没脑,陈团长也是一愣,然后道:“您说的那个名字是个人名?”
  老人点了点头道:“他也是二三十年前过来搞科研的科学家,不过我很久没看见他了,所以问问你。”
  陈团长道:“那他是一位老前辈了,我们都是后生晚辈,很多退休的老科学家并不认识。”
  老人道:“那倒也是,不过这个人是个好人如果能看到他替我问候一声,你们这些娃娃来一趟也不容易,这样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说,我们都有这个觉悟。”
  团长道:“那我就太感谢您了,毕竟这里地貌非常奇特,没有当地人的帮忙我们也无从下手。”
  老人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闭上了眼睛,见状团长便告辞而出,那个年轻人随后送我们出来,但是在出门的一刹那我感觉到他往我手里塞了张纸条,我装作若无其事的将手插到口袋里,放下了纸条。
  回到帐篷里我立刻掏出纸条只见上面写了三个字——赶快走。
  
  四、谜团
  
  我立刻把纸条交给了在跌被子的团长,他看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道:“明天再说,小心隔墙有耳,我放哨,你们赶紧睡觉。”说着将藏在包里夹层的手枪取了出来,掖在怀里。
  我们躺下后没有多久就睡着了,没心没肺的一觉到天亮,睁眼一看,团长的眼睛比兔子都红,烟头丢了一地。
  
没有一句废话,他道:“昨天那张纸条的事情你们怎么看,走嘛?当然我的意思是做暂时的回避。”
  我道:“团长,这件事情我觉得可能没有这么简单,里面应该另有隐情,我想既然那个年轻人用这种方法提醒我们,那么肯定有难言之隐,我想应该还是谨慎对待这件事情。”
  团长道:“没错,我也是这个意思,从这个村子里的人种种行为看来他们对我们含有敌意,为什么会这样我想应该和青牛的事情有关,也许他们本来就知道这一切,而这一切又是他们必须遵守的秘密,所以我们说自己是来此是搞科研可能正好是他们最忌讳的事情,而且以他们目前的这种态度,我们如果继续调查下去连个屁味都闻不着,因为这个村子里的人是一个家族的,我们轻易打入不进去。”
  马天行道:“那团长的意思是我们撤了呗?”
  团长道:“没错,战略性的调整那是必须的,做任何事情都没有一竿子杵到底的道理,根据形势调整策略这才是一个优秀的调查员应该做的事情,不过这次也不是白跑,我们回去需要调查一个重要人物——马树林。”
  我道:“这个人可能就是第一个交报告的人。”
  团长赞许的点点头道:“没错,他一定掌握了比我们多得多的证据,当时还是没有想到应该将他作为第一调查人,反而舍本求末的跑了这么老远,哎!纳税人的钱就是被这么浪费的。”
  
马天行道:“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我们没有拿这些钱来洗澡吃饭,科研上走些歪路总是难免的,任何事情都有成本吗。”
  没有多话,我们收拾了一下就走了,路上何壮道:“有人跟踪我们。”
  陈团长道:“就装不知道,咱们现在不能让他们产生怀疑。”为此我们还装样实地考察了一番,然后渐渐的离村庄越来越远。
  回到北京陈团长立刻找人调查马树林究竟是谁,过了一会儿消息传来——马树林,曾经亲自去当地进行过实地考察,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条爆炸性的消息:马树林疯了,而且疯了很多年。
  我们四人面面相觑,马天行道:“看来那个村子邪的很。”
  陈团长道:“没有搞清楚真相前不要乱下结论,我们先去看看马树林的情况再说。”
  上了车子我们直奔北京脑科医院,找到值班大夫,表明了来意他皱着眉头道:“不是我阻拦你们搞调查,马公这些年病情已经发展的很严重了,基本已经没有识别能力,我想他回答不了你的问题,再说你问的可能就是直接导致他病因的问题,完全有可能使他病情更加严重,所以我不能同意。”
  陈团长道:“这个我们也能想到,不过这件事情非常重要,我们也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会想到找马公,如果真的不行,您是不是可以替我们想想办法?”
  大夫道:“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也不是他的家人,关于马公我知道的也就是他的病情而已,问我白问,不过我知道马公当年的主治医生是谁,如果他同意我可以替你们引荐一下。”
  陈团长道:“那真是太谢谢你了。”
  大夫拨了个电话,从说话语气上来看,那个人是他的老师,两人经过不算短的交流,大夫挂了电话给了我们一个地址道:“你们去吧,姓乔,乔主任。”
  说来这个地方也不远,就是脑科医院分给自己职工的福利房,相隔一条马路而已,出了医院大门,陈团长对何壮和马天行道:“你们上车去等着,我和小罗两个人去就行了,人去的太多人家肯定要有戒心。”
  
马天行拍拍我的肩膀道:“行啊,一来就当副团长了,前途无量啊。”
  陈团长踢了他一脚道:“别那么多废话,就你那张嘴,让你去准坏事。”
  敲开了乔主任的家门我们看到了这位白发苍苍的老医师,他取下眼镜,打量我们一番道:“你们就是小林刚才说的调查员是吗?”
  陈团长道:“是我,您是乔主任了。”
  老人将我们让进屋子道:“就是我,听说你们是为了马树林的事情来的,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们怎么才想起来?”
  陈团长道:“这我也没办法回答您,毕竟这是体制问题,当时我还太小,也做不了别人的主,不过我发现这件事,立刻就过来了。”
  乔主任皱着眉头点点头道:“马公是一个很正直的人,也是个很有才华的人,就这么活生生的成了疯子,真是时代的悲剧啊。”
  陈团长道:“乔主任,如果您不介意可以给我们详细介绍一下马公吗,我想这点现在变的很重要。”
  乔主任道:“行啊,既然有人愿意为他翻案,那么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个人是哪个部门的说实话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的医药费用都是通过科工委的一个下属部门转来的,但是我个人从来没有见过他的同事或是领导来这里,而且他是个孤儿,也没有亲戚,老婆也在他疯了之后踪影全无了,当时他孩子还小,估计根本就不知道有马公这么个父亲,他是个很命苦的人,年轻的时候为了搞科研拼了命,最后一次听说是去黄河那里执行什么任务,回来后神经就有些不正常了,说来也是工作的结果,咱们说的小老百姓点,至少应该算个工伤吧,开始他们领导还来慰问什么的,后来不知道马公那句话戳了他们的神经,态度立刻恶劣起来,而且杂七杂八的不知道什么人总来这里盘问他,态度非常恶劣,马公本来就已经出现病理,得不到好的修养不说,后来还被人带走了,回来后病情就加重了,而且越来越严重,还好医疗费用至今没断,否则这个人大概早就不在了。”
  
陈团长道:“那您与马公有没有过交流?”
  乔主任道:“交流肯定有,他是我的病人吗,不过后期他的病情十分严重,根本就认不出人来,所以我们之间也没有太深入的交流。”
  陈团长道:“那么关于马公去黄河执行的任务您有听他说过吗?”
  乔主任摇头道:“没有,不过有一次我阻拦那些调查人员不允许他们刺激马公,其中一个人说他搞封建迷信,要揪出去当典型,你也知道那个年代和封建迷信四个字沾上边是很严重的事情,我就没了办法,估计马公调查的可能是一项比较奇怪的事情,现在人都有超自然现象的认识了,但是在我们那个年代,这是绝对不能碰的雷区,马公也是为人太耿直,所以有此下场。”
  陈团长点点头想了很久才道:“乔主任,如果您还有映像,可以说一下马公病情的诱因吗?”
  乔主任道:“我当然有映像了,他的病是受了很严重的刺激所致,如果一开始调理得当应该可以治愈的,可惜人害人呐。”说到这里乔主任一脸的可惜。
  陈团长没有在问什么,起身道:“感谢乔主任,我们现在做的就是再完成马公当初没有完成的事情,希望这个事件可以在我们手上水落石出,还马公以公道。”
  乔主任吃了一惊道:“我还以为你们是来替马公平反的,原来你们也是搞科研的?”
  陈团长道:“没错,不过只要这次事件可以调查清楚,那么马公蒙受的不白之冤自然也就洗刷干净了,就算他现在意识不清了,但是他应该有个公道。”
  乔主任叹了口气道:“是啊,那么一切就都拜托你了。”
  出来后我们的心情都有些不太好,陈团长道:“小罗你有没有得到什么启发?”
  我想了想道:“如果乔主任说的都是实话,那么基本可以推断,马公的精神紊乱就是受黄河调查的影响所致,关键是马公究竟在那里看到了什么,导致如此结果。”
  
五、告密者
  
  陈团长不置可否的“唔”了一声,直到走到车子旁才道:“那个乔主任过去就是个zfp,我看马公的病情十有八九与他有关。”
  我吃了一惊道:“您怎么知道?”
  陈团长道:“道理很简单,首先进门我就看到他的书柜里放了各种版本的mzx语录,而他说的那些话,似乎努力想告诉我们当初他是站在正义这一边的,不过他忽视了一个细节:当初马公回来已经具有精神病的症状了,既然这样第一个接手的肯定是姓乔的,你也听他说了,zfp那些人是马公住院后才追查过来的,那么马公的调查资料究竟是谁泄露给zfp的?除了他没别人。”
  “另外今天我还弄明白了一件事情,就是黄河古道的事情至少有三个人知道,马公是一个,姓乔的是一个,第三个就是那个送文件的,也就是我们手头那份报告,因为马公疯了,姓乔的是个zfp,他二人都不可能亲自去递交报告,那么这份报告只可能是另外一个人交出的,只不过这个人究竟是谁?如果我们能找出他来,基本就能搞清楚真相了。”
  上了车后马天行道:“再去哪?”
  因为工作的原因,我们车子上是配有电话的,陈团长拨了个电话,接通后他道:“小林,你帮我查查这份青牛古道的报告递交人的署名,很重要,你立刻去办。”
  过了一会儿电话打了过来,接通后我看陈团长的面色渐渐严峻起来,就知道估计没戏了,果然他放下电话道:“这是封匿名信,当初的邮寄地址也被弄丢了,都不知道这帮人是干什么吃的。”
  
生了会闷气,陈团长道:“看来只有棋行险招了,你们谁敢陪我做一次违法的事情?”
  马天行道:“我推荐一个人,罗欢。理由:沉着冷静、机智灵巧,是我们几人中做犯罪分子的不二人选。”
  陈团长道:“你小子从来就没有过好心眼,得便宜的事情从来少不了你,吃亏卖力气的事情从来没看见过你。”
  马天行道:“既然您这么了解我,基本就可以把这件事情与我隔离了。”
  陈团长道:“放心,你想干也轮不到你。”
  说罢对我道:“罗子,这件事只有着落在我们两人身上了,你干不干?”
  我犹豫了下,陈团长见状笑道:“你放心,绝对不是杀人放火的勾当,只是为了搞清楚眼前这些事情所必须要用的一些手段而已,不过你放心,我敢肯定吃亏的不会是好人。”
  我点点头道:“那行,既然团长都敢做,我怕什么。”
  团长拍拍我的肩膀笑道:“好样的,我没有看错你。”
  晚上团长请我们吃饭,我们狂干了六瓶雪碧,惹得酒店里所有的人对我们这桌老爷们投来了好奇的目光,没办法,我们四人没有一个人喝酒,之后陈团长支走了那两人,开车送我回去,在路上他忽然道:“小罗,你知道我为什么做事情都要带着你去吗?”
  我摇摇头,陈团长笑道:“你是个好苗子,我想培养你将来做我的接班人,你有这个信心吗?”
  
他突然说出这句话来,吓了我一大跳,我道:“团长,你要是想我留下了在你们部门工作直说就是了,千万别拿这话唬我。”
  陈团长摆摆手道:“你当我性子上来胡说的,我说的是真心话,我们部门真正能出去做事情的你也看到了,不算你就我们三个,马天行性格有点散漫,不能让我放心,何壮……算了到时候你会知道的,另外我可能也没有多长时间好做了,我走之后这一团子事情必须要有人能领头做,这些年我一直在找接替自己的人,小罗你很合适。”
  我道:“团长,你刚才说你要走,你准备走到那里去,是调任吗?”
  陈团长笑着摇摇头道:“这个你也别问了,属于机密,我说的你能答应我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隐隐有些不详的预感道:“团长,虽然你信任我,但是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干好这份工作?”
  团长道:“能不能干好取决于你自己的决心,而不是我的预测,不过我很看好你,首先你有正义感,另外你胆子也大,这都是干我们这行的先决条件,此外你不是唯物主义者,这就更加重要了,我们有很多同志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不能解释的现象,他们认为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人类才是操控天地的唯一选择,这是干我们这行的大忌,也是你最大的优点。”
  我道:“这种事情吗反正很少有人见到过,所以被人所避讳,不过事实总归是事实,时机到了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陈团长道:“你有这个认识是对的,其实世上的事哪有真假,随口说出来的一句话搞不好都有对应上的事物,否定未知事物的存在,是一种懦夫的表现。”
  回到家已经很迟了,第二天一早陈团长亲自开车来接我,让我受宠若惊,不过何壮和马天行都不在,上了车子后陈团长道:“我们今天要做一件违法的事情,你要有心理准备,不过你放心,如果出事,我一个人承担所有责任。”
  我道:“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就那么贪生怕死?”
  陈团长呵呵笑道:“没说你贪生怕死,不过你只能算是我的从犯,再说老大有替小弟扛事的义务,这点咱们就别争了,毕竟这件事情必须要用到你,否则我也不会让你一同去的。”
  没一会儿我们就到了乔主任家里,乔主任听说是我们,立刻给我们开了门,毕竟有过一面之缘了,他笑着道:“怎么样小陈,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
  陈团长却是虎着脸不作一声的盯着他,当乔主任发现了他的这种表情,不禁迟疑了一下道:“小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和我说?”
  陈团长叹了口气道:“几十年前,有个医生做了件很没有道德的事情,他利用职务之便出卖了一个自己的病人,以此换来了本来不属于他的职务,从此这个缺德的医生一生顺风顺水,可是他的病人,却因为他的这次背叛吃尽了苦头,以至于病情越来越严重,乔主任,你说那个医生还算是人吗?”
  乔主任听了这话表情立刻就变得不自然了,他道:“小陈,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陈团长道:“乔主任,一个人就是这么被你活生生给逼疯的,你认也罢,不认也罢,但是你心里最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你的良心能安吗,不错今天你是德高望重的医院退休干部,曾经还担任过大学的客座讲师,你享受着这些荣誉的时候,是不是想到过在精神病院的马树林?你真的认为他疯了?”
  
乔主任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道:“你说什么,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陈团长道:“怎么,难道你对病人的病情判断的就这么准确?过了这么多年,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发生的,你以为将他关在监护病房,加以控制,真相就这么被掩盖了,一个卑鄙的灵魂就这么被洗脱了,你在做梦。”说到最后一句,也不知道真的假的,陈团长表情已经非常激动,乔主任不知道是不是亏心,若有所思的慢慢坐了下去。
  我心里此时对陈团长充满了敬佩之情,因为他对乔主任的每一步判断,都是正确的,而且他说的每一句话都非常有技巧,一开始不指名道姓的叙述就是为了观察乔主任的反应,发现他表情紧张后,再一步步的设套,让也算是见多识广的老zfp份子一点点的钻了进去,直到最后彻底放弃,而让一个人心理防线的崩溃,也就是这么几句话而已。
  过了良久,乔主任才深深吸了口气道:“真的也好,假的也罢,最起码在那个年头我做了一件对的事情,当然我们不可能统一每一个人的思想,但是一件事情的对错至少不能只由特定的一方来陈述,换而言之你们排斥红色年代,不代表那个年代就是错误的。”
  陈团长笑道:“事情都到这份上,您还试图给自己找借口,不错,当年主席的思想并没有错,口号也喊得很正确,但可悲的是恰恰因为你们这种人的存在,扭曲了运动的本来含义,你们只是利用这个,给打击异己一个顺理成章的理由而已,你不用拿时代的产物给自己的罪行开脱,不错一件事情确实不能由身在其中的人说对错,但是它总有恒定不变的价值,违背了这个价值你就是错的,难道你为了自己私欲,出卖了马树林这也是对的?你对在哪里?你捍卫的又是什么?你只是一条卑鄙肮脏的乞讨荣华富贵的狗,可千万别再我们面前装人。”
  
我实在没有料到陈团长居然会说出这么激烈的话来,吃了一惊,毕竟乔主任有再多的不是可他也有这么大的年纪了,用如此语言是不是有点过了,不过陈团长并不这么认为,他继续道:“乔主任,今天我骂了你,你还有机会气愤、惭愧甚至还能报警抓我,但是马树林呢?他还有别的选择吗,就算他真的好了也出不了院,这一切就是因为你想掩盖自己的罪行。”
  “乔主任,马树林这一生就是一个悲剧,他等于这一辈子就交代在你一个人手上,你于心何忍?”
  乔主任此时表情已经变得非常复杂,不过胸口起伏剧烈,显然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陈团长此时不再说话,只是死死盯着乔主任,过了很久、很久乔主任才缓缓道:“小陈,其实你什么情况都没有掌握,这么说只是凭自己的推断是吗?”
  陈团长似乎吃了一惊,不过立刻就镇定下来道:“你凭什么这么说呢?”
  乔主任道:“如果马树林真的好了,你何必还要再来一次,你需要的他当时就可以告诉你了。”
  陈团长点点头道:“乔主任不愧是老狐狸,这句话我确实说的不圆满。”
  乔主任苦笑了一声道:“我承认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我,不过真相往往与人所希望的是背道而驰的,小陈,你或许认为你自己做了正确的推断,一切尽在自己掌握中了,那么今天我就把知道一切真相告诉你,给你一个交代,也希望你能了结马树林的这份心愿吧?”
  
六、真相
  
  想了想乔主任道:“你有烟吗?”陈团长拿出香烟,替他点着,乔主任道:“我已经戒严很长时间了,因为我总觉得这不是好东西,你也应该少抽一点。”
  陈团长道:“这就不劳您费心了,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乔主任道:“好好,你别心急,这件事情是要一点点说的,哪一点说的不明白你可能最后都要来怪我,所以别催我。”
  陈团长看了我一眼,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乔主任抽香烟的同时,似乎也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直到烟屁股都差不多烧完了,他才猛的一惊,回过神来,叹了口气道:“那是1975年吧,具体哪一天我记不太清楚了,当天晚上医院接了名患者,当时领导说因为患者身份比较特殊,应该由平时工作特别优秀的医生来接手,后来据说是领导们投票决定,最后定了我来医治马公的病情。”
  “不瞒你们说,马公刚刚入院的时候病情还没有多重,只是偶尔处在无意识状态,大部分时间还是清醒的,平时我没事的时候也陪他聊天,解闷,这也是治病的一个手段,有一天无意中马公问我是不是想知道他得病的原因,之前因为怕刺激到患者,所以我从来没有提起过,但是治疗精神疾病掌握诱因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前提,所以为这事特地开了个讨论会,毕竟不能由我一个人承担这个责任,万一出了异常情况呢。”
  “之后院领导明确指示我务必要搞清楚马公的情况,于是我立刻就去了病房,那天马公精神还算不错,我们就像是聊家常那样说起了这个情况,马公告诉我一件让我目瞪口呆的事情,直到今天我都不能相信这一切。”
  
“他告诉我他出卖了一个同志,因为那个同志宣扬封建迷信,说自己在黄河边看到了诡异的青牛,你们都知道黄河本身对中华文明就有特殊的意义,在那个地方居然闹起了:鬼。这是赤裸裸的对中华民族的污蔑,于是马公将这件事情上报了某部门,结果那位同志立刻遭到了严酷的批斗,并且因为这点,他最终撑不住自杀了,而他妻子没多久也自杀身亡,最可悲的是死前她亲手捂死了自己的孩子,这一家三口等于全部死在了马公手上,之后马公日日遭受良心上的谴责,过了没多久精神便开始出现问题。”
  说到这里陈团长表情渐渐开始变化,他似乎很小心的道:“乔主任,您的意思是……?”
  乔主任苦笑了一声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无所谓,我们这一代人所经受的苦难岂是你粗嗓门随便骂了几句可以相比的,再说你也没有坏心,只是想将工作做完,用了一些小手段而已,我都能理解,本来这件事情我是不想说的,不过马公已经彻底疯了,我想如果现在有机会他自己也会说出来的,还有如果你怀疑我这句话的真伪,有一点可以证明,你现在掌握的那份最早关于《青牛古道》的报道其实就是我寄的。”
  陈团长彻底傻了,过了很久才道:“既然这样,您、您干吗要说马公受了批斗,还有、还有您这满屋子的书,这都是……”
  
乔主任点点头道:“马公确实受了批斗,因为良心上过不去,他试图完成自己同事的调查,并做了报告,结果肯定是接受批斗了,那时他的病就不稳定,长时间的不治疗结果越来越重,另外这一屋子的书是马公的,他要烧掉,我不同意,留了下来,也算是作为我们这一代人的记忆吧。”说到这里乔主任闭上眼睛,眼角似乎有泪水渗出。
  陈团长伫立良久道:“乔主任,我、我今天确实冒昧了,我想……”
  乔主任摇摇手道:“无所谓了,我早就学会了看淡很多事,相比那些不在的同志我是幸运很多了,而且一开始也确实是我有所隐瞒,导致你在推理上走了歪路,所以说什么我都可以不计较,只是你说我会受良心的谴责,我想我唯一不愿意接受的就是这句了,当然就如我之前所说:这不怪你。”
  和陈团长共事从头至尾只见他流过一次眼泪,就是今天。
  我们三人沉默了很长时间,乔主任道:“我年纪大了,记忆力也有点不太好,昨天忘记告诉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本来打算给你电话,但是你有没留,没想到你人来了。”
  陈团长恭恭敬敬的道:“您说。”
  乔主任道:“这件事情据我所知,一共有三批人过去做调查,除了马公和那个被批斗死的同事,之前还有一批,不过那批人一个没回来,至今下落不明,而参与调查的人基本上都遭遇横灾,所以小陈,这件事情我感觉很不一般,你们要注意安全。”
  
陈团长道:“我知道了,乔主任,请原谅我的鲁莽,等这次事情处理完后,我会再来给您赔罪的。”
  乔主任爽朗的哈哈大笑道:“别说这种话了,你们工作的压力比一般人要大得多,做事情用些特殊手段也可以理解,还好你没有打我,否则今天就要陪我医药费了。”
  我们都笑了,陈团长道:“再次代表我们这个部门感谢您的指正,告辞。”
  走出这位可敬老人的屋子,陈团长道:“小罗,你说实话,对我这次行为有什么看法。”
  我想了半天道:“领导的错我们不能随便说,不过我觉得您的推理还是有一定根据的,只是真相往往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样,所以我们不能随便给一件事情下结论。”
  陈团长点头道:“你说的很对,小罗你确实有做领头人的天赋,而且应该比我要强。”
  我吓得直摇手道:“您千万别这么说,我只不过是顺嘴瞎溜,没谱的。”
  陈团长叹了口气道:“小罗,老话说是人都能犯错,唯独咱们不能犯错,还好乔主任是个心胸宽阔的人,因为我对他说的话实在太过分了,而且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带着你吗?”
  我摇摇头,陈团长道:“我今天真的准备动手了,这个不骗你,我甚至都打算好去坐牢了,把你叫着是让你掌握资料,好带着他们两个把事情做完”
  我倒吸一口冷气道:“您真打算这么做?”
  陈团长道:“我这个人有时候做事情确实顾虑不太多,这是我的缺点,所以我说你会比我做的好就是基于此考虑,不过还算好我没有做缺德事情。
  回到单位陈团长将何壮与马天行都招到办公室里,道:“我们马上要重新回去调查,不过种种细节看来这应该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甚至不下于黑龙江里的水怪,所以大家要带东西,不过首先在这里我要和你们宣布一条纪律,无论如何你们不能伤害当地村民,无论出现什么状况。”
  马天行道:“那还用说吗,我们又不是土匪,我们是优秀的共青团员啊。”
  有他在总是能调节气氛,我和陈团长那阴郁的心情开始有了一定的好转。
  
七、两个人秘密(上)
  
  陈团长批了报告,申请下来一定的武器装备,因为这是在民居之地,和黑龙江那里的情况有所不同,所以像狙击枪这种重型枪械上层没有同意供给,我们只得到了两把手枪,和三十发子弹,团长一气之下和有关领导大吵了一架,效果十分明显,两把枪立刻变成了一把枪。
  路上团长一边开车一边大骂,马天行道:“领导,现在依然是这样了,再骂也无济于事,我看何壮本来就是不用这些东西的,而且主要战斗力是他,所以影响不算大,我看一把枪也就差不多了,无非就是起个震慑作用,以我对我们工作的认识,真碰到了那些玩意,枪屁用都没有。”
  团长道:“事实也是如此,不过这些人的做派实在可恶,万一真有危险呢,他们从来不考虑这些,反正拼命的不是他们,真以为我没办法了,小看我。”
  马天行道:“这么看来您还是有私货?”
  团长没有说话,加大油门向自己家而去。
  陈团长的家是在三环外的一个小区里,也就是个一般档次,而且我这才知道陈团长到现在都没有结婚,所以进了屋子后场面非常凌乱,他打开壁橱,将里面的衣服一股脑的抱了出来,然后打开了一个夹层,从里面拿出一个类似于钢精打造的铁棍,大约一米长,不过可内缩,搞好了后大约不到原来的三分之一,还有一面透明的圆形玻璃,有点类似于防暴盾牌,大小也差不多,让人搞不懂的是上面满是小孔,不过没有把手之类的固定用具,只是一块玻璃,随后拿出一面铁板,大小与玻璃相仿。
  
接着又拿出一个小铁盒,里面满是钢珠,最后拿出一个大背包,陈团长道:“就这些东西了,运到车子上去。”
  我们抬着东西上了车,马天行道:“团长,你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别是自己没事在家研究的鞭炮发射器吧,管用吗?”
  陈团长没有理他,对我们道:“你们还有东西要准备吗,没有我们今天就走。”
  我道:“总要带些衣服吧?”
  陈团长道:“没那么多废话了,衣服我给你买,我指的是必须要带的东西。”接着将唯一一把手枪扔给了马天行。
  看我们都不说话,陈团长也不再说什么,开着车子就走了,这一路我们颠簸辛苦自不必提,不过大家整日在一起闲扯也蛮有意思,从他们那里我又知道了许多他们曾经执行过的任务,无一不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不过愉快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就在离开北京五天后我们又来到了这个神秘的村子。
  当然因为有了心理准备,所以这次没有冒失的就这么进去,陈团长道:“你们谁有打算?”
  马天行道:“别的倒还好说,就是那里蛇太多,上次碰到了小姑娘,但我们不可能每次都这么幸运,而且村子里的人明显对我们怀有敌意,我想得到他们的帮助应该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陈团长道:“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但是至少有两个人我们可以争取,一个是那个小姑娘,另外一个就是那个年轻人了,他上次既然帮了我们,就说明至少在行为上他是不赞同村子里人的做法的,当然我们并不知道这个村子的人做过什么事情,不过小姑娘未必能接触到里面深层次的东西,所以那个年轻人是我们争取的重点,我们要想办法和他接上头。”
  马天行道:“这是肯定的,不过怎么接头呢?总不能提着两瓶酒登门拜访吧?”
  陈团长道:“我们先暗中调查,你们注意到没有,这个村子下午一个人都不出来,这肯定是不正常的,我想如果不是风俗如此,那么就可能是某种特殊的原因导致,我们需要调查的就是这个原因。”
  马天行道:“咱们什么时候开始?”
  陈团长道:“今天晚上,千万记住不要轻易咱们不是来操蛋的,绝对不能做伤害村民的事情,你们记住了吗?”
  他这句话其实是对着何壮说的,何壮点点头,陈团长道:“上车休息,我们晚上行动。”
  上了车后我们用望远镜对村落进行了长时间的监控,不过没有任何异常,如果说有那就是整个下午村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出现,一直到了夜幕降临村子里的人才出来,对于这点我们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会有如此奇怪的作息时间。
  
陈团长抽着烟道:“真邪了门了,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道:“团长,要不然我们去这个村子所在的乡里调查一下情况,看看他们上级是不是会有答案。”
  陈团长道:“绝对不行,这件事是几十年前就有了,甚至可能更早,如此长的时间他们都能守得住秘密,说明他们早就有对付外人侵入的方法了,我们这么做反而容易打草惊蛇,所以一定要沉得住气。”
  没有办法,我们只能一直等到夜深,估计村子里的人全部睡着了才整理好装备进入村子里,要说调查也确实没有什么好的切入点,我们只能用非常传统的办法——安装窃听器,不过只能安装在老族长屋体外侧,肯定要影响窃听效果,但也没有办法,就在我们四个人鬼鬼祟祟的做完这一切,忽然听见一个小女孩道:“阿大,你不能这样,要让着阿二一点。”
  声音在深更半夜的夜幕中传来显得无比诡异,我们各自身上一寒,赶紧躲进月光找不到的屋角阴影中,只听窸窸窣窣声响不断,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声音,接着小姑娘哼起了非常古老的歌曲,我们面面相觑,估计他们三个心里也在想:是不是遇到山鬼了。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少时间那些奇怪的声响才渐渐平息,接着是脚步声,我们装着胆子从阴影处向外探去,月光下一个梳着两个辫子的小姑娘蹦蹦跳跳的往前走去,看背影依稀就是那个驱蛇的小女孩,半夜三更在这黑洞洞的山里她居然没有丝毫的胆怯,这种胆量让我们几个老爷们都自愧不如。
  
一会儿小姑娘进了屋子,那间茅草屋亮起了灯,我们一直等到屋里的灯灭,这才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回到了山那头的车子上,陈团长点了根烟道:“真是邪了门了,好不容易觉得这个小丫头是个正常人,结果还是她最古怪,你们说这小丫头是不是人?”
  我打了个寒噤道:“别这一个村子里的都不是人。”
  陈团长道:“这不可能,人和……那个东西是有区别的,我能看得出来,他们肯定是人,这是肯定的,关键是小姑娘这再做的究竟是什么事情?这可真要命了,怪事越来越多,看来我们要考虑在这买套房子慢慢耗了。”
  马天行道:“团长,要我说这件事情也好办,我们干脆万变不离其宗,就从青牛下手,反正图像、图片资料都带了,我们就直接去乡里,让乡政府的人出头彻底调查这件事情,我想这可能是最简便也是最安全的方法。”
  团长道:“我昨天和小罗说的话你没听见吗?”
  马天行道:“我听见了,不过有一点这个地方的情况实在太复杂了,我想解决头绪太多的问题根本不能跟着情况走,就是找到一个根本,然后在这上面下功夫,否则分散了精力不说,最后反而有可能一头都捞不着。”
  团长看了马天行一眼道:“你行啊,真人不露相吗?”
  
马天行笑道:“这不还是领导好吗,如果是一个嫉妒心强的领导,打死我也不会给他纠错了。”
  团长哈哈笑道:“你小子真不算厚道的。”然后想了想又道:“就按小马的意见办,不过我们还得备一手。”接着对我又交代了一番。
  第二天一早我们驱车去了这个村子所在的乡政府,那里的办事人员一听说我们的来头立刻上报了上级,没多久我们就坐在乡长的办公室里,大家寒暄过后,团长将资料都摆了出来,乡长看了看道:“陈团长是第一次来的吧?”
  陈团长道:“不是,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乡长道:“哦,那么第一次来的时候应该是什么情况都没有得到了?”
  团长道:“是啊,老乡们好像对我们特别排斥,主要是我们对情况也不熟悉,怕万一引起误会,所以没多做停留,这次来就是希望能将事情彻底搞清楚,好对国家有个交代。”
  这句话也不是拿大压人,事实情况也确实如此,我们就是一个对国家、对人民负责任的团体,乡长听了这话考虑了一会儿道:“陈团长,老实说可能要让你失望了,这件事情老实说我也知道一点情况,从表面来看可能是有点难以令人相信,但是如果说穿了那就是一个笑话,不过是个带有一定悲剧色彩的笑话,你要是相信我,我现在就可以说给你听。”
  陈团长道:“那还用说吗,我们既然来了肯定是希望能得到你们的帮助了,如果乡长能有资料那是最好不过了。”
  乡长点点头道:“那我就说了,这件事情起因是这样的,这个村子因为地理环境比较特殊,一直非常落后,很少得到政策帮扶,因为他们处在的地点实在太特殊了,那么几十年前,村子里出了一个文化人,具体叫什么名字我也给忘了,他当时好像研制出了一种蓄电量很大的蓄电池,现在看来是没有什么,不过在那个年代可以说很了不起了,所以这个人就希望通过合作方式改变村子里老乡的生活,而且从县到乡都对这件事情非常重视,也上报了市里,不过到了市一级就再也没有了声音。”
  
“这一拖就是好多年,最后蓄电池的市场是不用说了,各种各样的哪里还能想到他呢,这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用精铁铸了两头牛,内部进行了改造,用电机系统,使用蓄电池动力,并放入黄河中进行了实验,但是重量还不够,最后加了个纯铁的拖车,这才稳定住,不过可惜虽然他的蓄电池蓄电量确实充足,能够支持铁牛在水底行动很长时间,但是他依然得不到任何重视,这么下来村子里的人肯定对……你也知道了,人吗都是喜欢歪怪的,他们就觉得可能是社会对自己不公平,对待外来人态度都不好,其实说到底就是这么回事。”
  陈团长不动声色的道:“你的意思是图片上的青牛其实是村子里的人做实验用的机器牛?”
  乡长道:“是啊,记得第一批人过来调查的时候我们还特地带他们去实地调查过,那时候我还是个办事员,不过那次调查就是我组织安排的,当然如果你们希望再去实地考察的话我也完全可以替你们牵这个头。”
  陈团长道:“那可是太感谢乡长了,如果你有空,那么我们最好走一趟。”
  乡长看了看时间道:“现在正好,如果到了下午他们是不待客的,谁去都一样。”
  说罢他安排好工作,带着我们就去了那个村子,那些村民见我们有回来了,表情甭提多难看了,我估计要没有乡长在场,他们可能当场就会动手,没一会儿老族长带着那个年轻人颤巍巍的走了过来,乡长道:“老爷子,我带科学家们看看你们那两头大铁牛,好帮你做做宣传啊。”
  老族长摆摆手道:“都这么些年了,咱不想那个了,科学家们要看就带他们去看好了,伢子你带他们去看看。”
  
年轻人对我们道:“你们跟我来。”
  说罢当先带头而走,我们跟了过去,路上我瞅没人注意,抽空子将纸条塞到年轻人的手上,那是我们的联系电话。
  走到山后的一座圈养牲口的棚子旁,我们确实看到了两座锈迹斑斑的铁牛,周身在阳光的照耀下隐隐闪着青光,而那个出现在视频里的“木拖斗,其实也是纯铁的,看样子分量不轻。”
  陈团长眉头立刻紧皱起来,道:“这牛真能下水吗?”
  年轻人点点头道:“没错,如果需要,我可以现在就启动它。”说罢拉了牛尾一下,果然,铁牛嘎嘎作响,机械的走动起来,不过从仿生学的角度来看,它的每一个动作其实已经趋于完美,如果远看基本看不出什么破绽来。
  我听到团长暗暗道:“真是奇了怪了。”不过疑问当面是没法问的,团长只是对青年道:“谢谢你,对了能问下贵姓吗?”
  青年淡淡的道:“免贵,我姓马。”说到这里也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看了陈团长一眼。
  陈团长点点头道:“原来是姓马,嗯不错,我们部门也有个同事姓马的,不过退休了。”
  青年仍是语气不变的道:“是吗,那么请带我向马公问好。”
  我们听了都是心头一震,立刻明白了七八分,不过唯一没有弄清楚的就是他是怎么来到当地的。
  
  八、两个人的秘密(下)
  
  当下陈团长不在废话,他转身回到了人群里,乡长正和老族长聊着天,看他来了笑道:“陈团长看到了吗?”
  
陈团长道:“看到了,真是好东西,可惜糟蹋了。”
  老族长道:“没办法,这说明我们就没有这个命,只能守着穷山村过而已,对了陈团长,上次你来不是说是来调查黄河地貌的吗,这次怎么奔着青牛来了?”
  陈团长道:“真不是有意相瞒,不过这次行动属于特别高的保密级别所以没有办法。”
  老族长笑道:“很对,大事情我们不懂,不过既然国家让你们来搞调查,我们就有义务配合,不知道陈团长这次算任务完成了吗?”
  陈团长道:“完成了,我已经拍了照片,回去再写一份调查报告就结束了。”
  老族长点点头道:“既然这样那么也不能让大家白来了一趟,正好午饭时间差不多也到了,大家尝尝当地的野菜吧,在这里没什么好的,不过全都新鲜。”
  我们要推辞,但是村民突然又热情了起来,他们纷纷挽留我们,乡长也笑着道:“既然老乡们这么热情,你们也别客气了,一顿饭算不了什么的。”
  这样我们也只好留了下来,乡长因为还有公务,就先走了,中午陪我们吃饭的是村子里辈分最高的四个人,他们这里有个讲究,按客人的数量安排陪客的人。
  这顿饭就像老族长说的那样,全是山里的野味,异香扑鼻,酒也是村民们自酿的米酒,醇香而不醉人,城里是无论如何吃不到这样的野味的。
  老族长第三次举杯道:“我们最佩服的就是科学家,所以既然碰到了那就要喝个痛快,来,大家干了。”说罢举杯一饮而尽。
  他这么大年纪,还真能喝,我们也只有陪着喝了第三碗酒,放下碗后不久我头就有些晕乎起来,开始我以为是喝酒太猛上头了,不过渐渐头越来越混,面前的事物简直天旋地转起来,而看样子陈团长他们也是这样,因为眼神都渐渐迷离。
  
老族长这时候放下杯子道:“你们为什么非要来打搅我们的生活,这可不怪我了。”
  何壮站了起来,哗啦一下就掀了桌子,这下陪坐的四个人都是大惊失色,我却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是我们四个人中最后一个醒过来的,发现大家身处一个杂物间里,里面堆满了各种破烂,气味难闻,而我们四人都被捆的如粽子一般,团长和马天行早就展开了热烈的讨论,他们设想着种种的可能原因,何壮则是不发一声的盯着屋顶,过了一会儿马天行看了我一眼道:“罗子终于睡醒了。”
  我道:“你还有心思开这个玩笑,知道他们要怎么对付我们吗?”
  马天行道:“借他们个胆子,最多软禁呗,还敢杀了我们不成?”
  陈团长道:“我刚才说了,他们这里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你也别这么乐观,说不定他们就真把我们干了,还记得第一批来这的考察队吗?他们可是全部失踪了。”
  马天行道:“不会吧,这么年轻就要我为国捐躯?”
  陈团长道:“知道你死了那才是捐躯,像我们这样最多被列为失踪人口。”
  马天行道:“这笔生意可是亏本到家了,团长咱们也太大意了吧,这种人的酒也就随便喝了?”
  陈团长道:“千年老江湖总算失手了一次,不过我确实没有想到他们居然敢对上级领导带去的人下手,要不然绝对不会和他们这杯酒。”想了一会儿团长又道:“上TMD大当了,那个乡长可能本来就是这个村子的人。”
  我吃了一惊道:“不会吧,您怎么知道的?”
  
马天行道:“是啊,好歹也是国家公务人员,不至于会与这帮人同流合污吧?”
  团长道:“我刚才想到了一个细节,他喊那老头为:老族长,与本地人叫法如出一辙,按常理作为上级领导称呼前应该带姓,而且他并没有与村子里任何一个人握手,一点都不生分,这两个细节我都看到了,不过没有引起我的重视。”
  马天行道:“团长,您现在案子确实破了,看来至少大家不用做个糊涂鬼了。”
  就在我们再为前途忧心忡忡的时候,忽听有人开门,我们都闭上嘴巴,只见门开后那个青年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他悄悄的道:“你们醒了吗?”
  陈团长道:“醒了,你就这么进来了,没被他们发现?”
  年轻人道:“我从小在这个村子长大,另外这里下午和夜里绝对不会有村民出门,他们根本想不到我会救你们。”说罢关上门,走到我们身边将绳索一一割断。
  团长坐了起来后道:“马树林是你的父亲?”
  年轻人点点头道:“对,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陈团长迟疑了一下道:“还好吧,你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也太寸了吧?”
  青年道:“没什么寸的,当初我爸疯了后,我妈一门心思就要搞清楚这个事情的真相,就带着我来到这里了,当地人看是一个妇女带着一个孩子就接纳了我们,我从小是在这里长大的,我妈前年去世了,我就被安排服侍老族长了。”
  听他这么说我们心头都是一震,毕竟一个女人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做出这样的决定,而悲哀的是他的丈夫居然丝毫不知道这些事情。
陈团长道:“你和他住在一个屋里,就这么过来会不会惊动他?”
  年轻人道:“你放心,今天为了灌你们麻药,他酒也喝多了,这么大年纪那这么容易清醒的,况且他也不会怀疑我。”
  陈团长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两头牛真是蓄电池催动的?我怎么想也不可能啊。”
  年轻人道:“这个村子里肯定有奇怪的事情,不过能够经手的也只是那几个人而已,就是像我这样从小在当地长大的人都接触不进去,所以到目前我都没有搞清楚这里面到底存在什么样的怪事,但是请你们搞清楚一点,这件事对于他们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他们不在乎为了这件事而杀人做凶手,我听他们下午商量的口气可能就是准备对你们下手了,所以虽然冒险我也必须来救你们。”
  陈团长这时站起来道:“看来报警也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吧?”
  青年道:“绝对如此,因为我在这里生活了将近二十年都不知道这个秘密,所以真相不是那么容易调查出来的。”
  陈团长点点头道:“那你先回去吧,别被人发现了,我们也该走了。”
  说罢两拨人分别出了屋子,我们看着他进了老族长的房子良久没有动静,这才放下心来正准备走,忽然又听到那个小女孩古怪的歌声,半夜听来诡异无比。
  
团长道:“我们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个情况。”说罢当先猫着腰循声而去。
  村子是在半山腰,而声音是从上面传下来的,隐约听得不太清楚了,可见我们之间的距离并不短。
  向上爬了一会儿,山地的面积越来越大,上面树木杂草丛生,我们担心走路的响动太大,会引起别人的警觉,便放慢了脚步,忽然在月光下,我们看到那个驱蛇的小姑娘坐在一块岩石上,手里拿着一个类似拂尘的东西,摇头晃脑的在唱着奇怪的歌。
  因为从视角来说我们就在她的鼻子下面,怕被她看见,立马钻到一片小树相对较多的林子里,蹲在了地上,密切监视着小姑娘的一举一动,不过很长时间她就是保持着这个姿势唱着古怪的山歌。
  就在我们为这个诡异的场景费尽猜测时,忽然我觉得马天行拽了拽我的袖口,然后向身后指了指,我回头一看,吓得差点一口叫出声来,原来我们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立着一头怪物。
  要说是怪物也不像,因为这就是一头青牛,但如果要说是牛的话却又不像,因为首先和牛相比它的体积太过庞大,我想就算一只非洲大象站在它的面前,都要相形见绌,它足足有近五六米的高度,长度更不必说,而且牛角和眼珠都隐隐透着红光,显得非常凶悍,乍一看有点像是从地狱里出来的凶牛。
  只见它犹如海碗般大小的牛蹄在地上稍微跺了跺,立刻传来一股强烈的震荡。我肝胆俱裂,此时心情立刻能与黑龙江边相媲美了。
  就在我们四个人全部大惊失色的时候,那个小姑娘道:“阿大、阿二你们该回去了。”
  这头牛从我们身边绕了过去,而就在此时我们惊异的发现开始以为是一团岩壁现在也开始移动,居然是一头更大的青牛,而我们就躲在它身边的荒草堆里。
  
这两头可以说是超巨型的“牛”走到小女孩身边却驯良的四肢屈服,并底下硕大的牛头,小姑娘笑嘻嘻的坐上其中一个的牛头两头牛便立了起来,缓缓向前走去,而那头和我们对视的牛还转身似乎朝我们藏匿的地点看了一眼没有一会儿小姑娘和两头牛就走了没影,剩下我们四人面面相觑。
  过了良久马天行道:“黄河里面的一定就是这种牛,那个什么铁牛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陈团长点点头道:“什么蓄电池改变生活,都是扯淡,不过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有这么大的牛吗?”
  我道:“没可能,世界上陆生最大的生物就是大象了,但是这两头牛的身形比大象还要大。”
  何壮道:“你们不知道未必没有,我看着就是牛。”
  团长道:“那你能不能详细说说?”
  何壮道:“你还记得蛊猫吗?”
  团长脸色一变,不再说什么,我和马天行都是莫名其妙,他问道:“团长,有话别背着我们说啊,什么蛊猫?是不是神话里的动物。”
  陈团长摇头道:“不是,黑巫师有一种巫蛊之术,可以将受之的动物体型变大,功能变强,我们见过蛊猫,那是一种非常诡异的动物,但是原身仅仅就是一只猫而已,那么既然可以有蛊猫当然也可以有蛊狗、蛊牛什么的。”
  我道:“难道世上真的还有巫术,那些跳大神的不是搞封建迷信?”
  
陈团长笑道:“那些跳大神的当然是搞封建迷信了,就像我们的调查报告一样,如果是瞎编的那就是造谣,但是你不能说世上没有我们这种机构,巫师也是这个道理,我见过真正的黑巫师,他们掌握非常惊人的能量,而蛊猫只是幻蛊中最低级的生物,越是高级的黑巫师可以控制的动物就越强,当然如果巫师没有能力控制自己施蛊的动物,那么必遭反噬,假如这两头牛是黑巫师所制的幻蛊,那么这里就有一个非常厉害的黑巫师了。”
  我道:“这么看来我们是遇到大难题了?会不会是那个小女孩?从她帮我们驱蛇我就觉得她有问题。”
  团长道:“这种事情难说的很,有的巫师掌握最好的养生术,七八十岁有个十几岁的身体完全有可能,不过从这个小姑娘有家人来看她应该不是,否则除非她这一家都是巫师。”
  我们越来越觉得茫然,这茫然不像一开始是因为没有头绪,到了目前这个状况恰恰是千头万绪,但是每一点都超出了我们的想象,我们的预料,那么真相到底是什么?
  马天行道:“他们有没有可能是在保护某种神奇动物,以那两头铁牛看来,他们要隐瞒的恰恰就是这两头牛。”
  陈团长道:“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咱们也不能否认这个村子里的人很有环保意识,但是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有一点就非常可疑了,就是至于要到杀人灭口的地步吗?这是不是有点太严重了?”
  
马天行道:“这倒也是,这个世界无论如何人命第一,没必要为了两头畜牲杀人,除非这两头畜牲对村子里的人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陈团长道:“你这句话倒提醒我了,我看完全有这个可能,不过这两头牛确实不像正常的牛,我看至少也是个未发现的物种。”
  我道:“团长,你不是说这有可能是被施了巫术的牛吗?”
  陈团长道:“我只说有这种可能,不过如果真是牛被试了蛊术,那么施法之人就身具问天之术了,我想我们不至于这么寸,在这里给我们遇到了吧?”
  我道:“什么叫问天之术,难道世上真有神人吗?”
  马天行道:“小罗,作为科学工作者,你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可笑了,……”
  团长道:“没什么可笑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巫师自古就有,修炼得道者就是身具异象,你能解释的清楚他们那种超出人类行为极限的能力吗?”
  我的好奇心完全给吊了起来,道:“团长,你能具体说说巫师的事情吗,这个与我们的工作有没有交接点?”
  
   九、真相
  
  团长笑道:“好,培养新同志的未知观念本来就是我们工作的一部分,既然你对这个感兴趣,我就详细点说说,小马,你也听着点,以后或许有用。”
  陈团长当时的这句话我们并没有明白其中的深意,不过后来还是清楚了,其实在这天他已经为以后打下了伏笔,只是当时我们并没有明白过来,当然有一个人其实是知道的。  陈团长道:“巫师不是现在你们看到的那种巫婆神汉,它本身是那种修法求道之人,古代的巫师都是很有地位与身份的,他们是替古代君王祈福求运、驱邪辟魔的异人,现代人从观念上接受不了他们,觉得与科学思想有悖,其实他们不知道很多科学家本身就对这种神秘学很感兴趣,比方说牛顿穷一生之力研究点金术,难道你能说他糊涂吗?”
  “所以既然有人修炼,那么功力肯定有高下之分,有的天赋异禀,有的缘法过人,这两类是出大成者的条件,那些出类拔萃的巫师都是出自这两类人,总结起来是分四等境界,分别是:五行真人、阴阳书生、花面娘子、邪将。”
  我道:“您说的这些是人,还是其它什么意思?”
  陈团长道:“这是巫师中顶级巫师的四种称呼,我们常说的得道成仙者,其实就是巫师里的:五行真人,有的人不成仙,但是修成鬼了那就是:阴阳书生,这是黑白巫师的两重最高境界,还有一种脱于三界,既非仙、也非鬼、又不是人的,也就是我们说的古灵精怪者,便是:花面娘子,最后是巫师里为人者,就是:邪将。”
  “邪将者其实分邪和将,邪者入魔也,将者求仙也,进了这重境界的好像就是进了文理科的分班阶段,只在于个人的意念修为,如果我们看到的牛真是被下了蛊的,那么此地肯定就有一个邪将了。”
  我道:“团长,难道我们人当中真的有那种可以凭后天的修为而超越极限的?”
  团长点头道:“没错,人类的潜能本来就是无穷大的,如果你能激发出来,那么能量不可估量,你说世上有没有可以操控潜能的人,我想肯定有。”
  我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就好像那些未知的生物那样,不知道并不代表没有,不过陈团长你有接触过这类人群吗?”
  陈团长愣了一下,道:“这个怎么说呢,巫师我肯定见过,只是没见过修炼到邪将这份上的,不过我相信肯定有邪将的存在。”
  

马天行道:“团长,你说的这个邪将究竟是如何修炼的,你大概有没有方法?”
  团长道:“怎么你想修炼?”
  马天行道:“那是当然了,谁不想成仙啊,就算成不了仙至少也要弄个鬼当当,这样去银行取钱就不用带存折了。”
  团长道:“那不好办,直接剖腹了不就变鬼了,如果需要刀,何壮那里有一把现成的。”
  我道:“我这里也有把小的,你可以拿去一点点割。”
  马天行道:“行,你们都是我朋友,谢谢大家啊。”我们都笑了起来,忽然黢黑的夜幕下又响起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接着夜空中传来了一股浓烈的腥气,中人欲呕。”
  团长皱着眉头闻了闻道:“赶快走,这里有古怪。”
  说罢我们四个人也没敢多逗留,借着月光,顺着崎岖的山路走了下去,等我们到了停在对面山道上的车子旁,已是白天的上午了,团长道:“联系当地武装部门,我看这件事情小不了。”
  就在我们还没有拨通电话时,电话已经响了起来,我们接了电话只听小马在电话里急匆匆的道:“团长,请你们赶快过来,他们要把小玲祭蛇神。”
  团长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小马道:“具体的细节来不及说了,我刚刚才发现这个村子里到底有什么蹊跷,你们快来,不来就要出人命了……”话刚说到这里,忽然小马惨叫了一声,接着就没有声音了,团长对着电话喊了几嗓子,接着只传来电话挂断的声响。
  团长立刻将带来的铁棍拿出来,并在里面装满了乌黑的钢珠,何壮也取出了他那把刀,团长道:“兄弟们,看来事情麻烦了,我们赶紧过去。”
  
大家不敢耽搁,整装过后立刻加速出发,饶是如此也赶了一个小时左右的路程,进了村子立马感觉气氛不正常了,村子里一个人没有,所有人似乎都集中在我们昨天看见两头怪牛的地点。
  出了何壮我们全累的快要趴下,不过还是努力向山上赶去,没多久到了山顶,几个村名看见了过来似乎是要拦截我们,马天行立刻掏出手枪对着他们,村民们看见了都发出一阵惊叹散了开去。
  映入我们眼帘的是一幕非常奇怪的场景,那个替我们驱蛇的小女孩被套在一个类似猪皮囊的袋子里,只露个头,身体却被紧紧封住,吊在一个树上,小姑娘哭叫个不停,似乎非常惊恐,而她的家人就站在一旁,身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跳着一种很奇怪的舞蹈。
  而那个老族长跪在一个法台前面,手捧一炷香似乎是在祷告着什么,最醒目的就是法台的正中,供奉的既不是神也不是佛,而是一条铁制的交错盘叠的巨蟒,小马紧闭双眼,躺在法台旁边,似乎失去了知觉。
  团长道:“你们在干什么?”
  这句话终于惊动了大多数村民,他们看到我们都面露惊恐之色,老族长身子未动道:“去抓住他们。”
  村子里几个壮汉犹豫了一下,还是围了上来,团长小声道:“先对天鸣枪,如果他们不听就打那个最凶的腿。”
  说罢拿出铁棍,那两个类似于盾牌的东西却扔给了何壮,何壮将两者合在一起,不知按了什么机括,只见玻璃的小孔里弹出许多小贴条,四个角弹出的铁条还有倒钩,似乎起固定之用,一件凶器立刻就呈现在我们面前。
  
原来这居然是一个可攻可守的类似于防暴盾牌的东西,穿透的铁条其实都是一柄柄的小匕首,而且看分量还不重,应该是合金和有机玻璃为材料制作的。
  团长道:“老族长,我并不清楚你们这么做的真实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不过无论如何不能违法,如果你们胆敢跨越雷池,那么绝对不会有好的下场。”
  老族长转过头来道:“你知道个屁,我们这里多少倍就是这样过的,难道就凭你一句话就要我们破坏了规矩不成,而且你知道这样的后果会是什么吗?你们这些搞科学的才是真的无知。”
  团长道:“好,既然真理都在你们这边,有什么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你不如说出来听听,如果错的确实在我们这一方,那么我们立刻走人。”
  老族长道:“我和你说不了这么多,你们还在这里傻看着干吗,抓人啊。”
  两个壮汉上来就要动手,团长毫不手软,立刻就用铁棍击倒了其中一个,众人一看这架势,不禁都迟疑了一下,正在这个时候,嘶嘶声大响,我们有闻到了昨天夜里出现的膻腥味。
  他们此时也不管我们了,立刻四下散了开去,各自表情虔诚的立在一边,这种莫名其妙的场面让我们摸不着头脑,就在此时只见山体的背面“呼”的升起一截蛇头,我猛然间看到后差点没背过气去。
  这是一条巨大的蛇,通体呈金红色,其间夹杂着点点黑斑,巨大的蛇头差不多比一个小水缸了,两个眼睛呈一种死灰的黄色,让人看来寒从心起,它吐着血红巨大的舌头,渐渐将头对准了悬吊在树上的小姑娘。
  
团长道:“不好。”电光火石间何壮如箭一般跑过人群纵身一跃,与此同时巨蛇也如闪电般窜了过去,就在我惊呼声还没来得及出嗓门前,何壮一把抱住封小姑娘的袋子,左手举盾牌拦在身前,只听啪一声响,蛇头巨大的撞击力直接扯断了树枝,何壮抱着小姑娘飞出了老远,而盾牌却深深嵌入到巨蛇的脑袋里,它顿时暴怒起来,在地上左右撞击着,只听轰轰声大作,天然石板的山路顿时刻满了一条条的痕迹。
  何壮看来伤得不轻,挣扎着没有站起来,还好巨蛇此时的注意力还不在他身上。
  如果说这是一条巨蛇那么还不够贴切,这应该是一条巨大的蛇,从山体那边完全过来后目测长度至少有三十多米,比一头成年公猪的体形都粗,可以说亚马逊的森蚺在这种蛇面前就是一条蚯蚓。
  村子里的人也不逃跑,都跪在地上,不知道说这些什么稀奇古怪的话,老族长更是老泪纵横,连连磕着头。
  团长道:“你们快去帮何壮。”他举起铁棍,在尾端一抽,拉出来一截,然后不知道按了那里,只听啪的一声,本来抽出来的一截立刻弹了回去,而铁棍另一端弹出了数枚铁蛋,不过这些东西一挨到蛇的身子立刻发生了爆炸,只是此蛇的鳞片估计已经结茧了,威力不小的火药只是炸出了零星的伤口,根本不致命。
  我们没有功夫去思考这条蛇究竟用的是哪家的防弹衣,急忙赶到何壮身边,他将小姑娘推到我们手上表情却很是痛苦道:“你们快带着她走,我腿和手都断了。”
  
我们并没有发现撞击声已经停止了,而是听见团长焦急的大喊:“快跑,快跑。”
  我回头一看巨蛇就像眼镜蛇那样,半截身体高高的扬了起来,对准了我们这里,而那节嵌入肉里的盾牌在它的头顶就像皇冠一样闪闪发光。
  何壮将小姑娘重重推到马天行的手里道:“你们快走。”
  马天行抱起了小姑娘还在迟疑,我道:“大壮,你忍着点。”
  说罢俯身将何壮抱了起来,何壮道:“你把我放下来,这样大家都没有好处。”
  马天行道:“快跑。”向前就跑,我已经闻到扑面的腥气,和巨大的气流,当下不及多想,本能的往一边就地滚去,只听轰的一声大响,巨蛇巨大的冲击力立刻就将我们原来所在之处撞得石屑纷飞。
  小姑娘也吓得惊声尖叫起来,我根本顾不得蛇就在我身边,抱着何壮在地上不停的打滚,不过巨蛇也不是傻子,它高高昂起的蛇头没有再一次随意冲击,而是对准了抱着小姑娘逃跑的马天行身上,其实如果当时它想吃了我俩,那我们绝对没有可能逃脱,这时我们才渐渐明白过来,巨蛇的目标就是小姑娘,可是作为一个畜生它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呢?
  可供我们思考的时间不多,团长那机关重重的铁棍里又射出一支金光闪闪的堪比标枪的长箭,冲击力之猛和巨蛇撞击时居然出现了火花,不过丝毫不能透入巨蛇体内,它甚至都没有感觉到,那个硕大的蛇头只是对着马天行移动的线路而转动。
  就在小姑娘持续不断的惊叫声中,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牛吼响彻起来,这下村子里的人立刻乱了起来,老村长颤巍巍的扶着桌子站立而起道:“快、快把那两头傲天看住了,别让它们过来。”
  
我们惊魂未定之下,只见远处的竹林竹子成排倒下,接着我们半夜看到的那头巨大的青牛一跃冲了出来。
  白天下看那牛青惨惨的牛皮似乎发着微微青光,而血红的牛角和牛眼看来更加显得凶残可怖,它呼呼喘出的气将地上不算小的碎石头冲的四下散开,有的大土坷垃直接就被气体冲碎。
  巨蛇似乎感觉到了这个“不速之客”的出现,它脑袋也随之缓缓转了过去,小姑娘却不在尖叫,而是大叫道:“阿二、快带我到阿二那里去。”又哭又喊的,马天行也是病急乱投医了,估计那头牛和小姑娘可能关系蛮铁的,立刻调转方向向怪牛那里跑去。
  而巨蛇似乎不想给他这个机会,立刻身子一探,激射而至,就在我们屏住呼吸看着这一切时,那头怪牛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冲了过来,它的巨蹄每一次落地我们都能感到山体的一阵抖动,只听噗的一声闷响,巨蛇的身子被牛头顶的向我们这边倒飞过来,我吓得抱着何壮又滚了出去,只听轰的一声大响,蛇身第二次在我们身边撞出一个巨大的石坑。
  不过这次很明显不是它想要的,所以当再次竖直身体,它晃了晃,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有点懵的意思,而与此同时那头体型更加巨大的青牛也不知在什么时候悄悄加入了进来,不过它没有要上的意思,而是静静的站在一旁,盯着巨蛇,马天行带着小姑娘躲在了它的身后。
  而村子里的人看到第二头牛出现便不再上前,老族长似乎痛心疾首的又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的说着什么。
  

巨蛇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如闪电般一探,便咬住了青牛的脊背,这一下青牛闷吼了一声,巨蛇身体一扬似乎想把它举起来盘住,不过青牛纹丝未动,巨蛇余下的身体便滚滚而上,将青牛层层盘起,不过任巨蛇如何努力,它都不能将青牛的四条腿盘拢,所以青牛始终是稳稳的站在地上。
  两个巨型生物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忽然青牛常常的嘶吼了一声,粗壮的牛蹄将看似越盘越紧的蛇身渐渐撑开,接着它迈开牛蹄缓缓向前走去,而巨蛇就像疯了似地左右摇摆着身体,饶是如此,却丝毫不能改变青牛的行动,它走到山路的断层边接着便滚了下去。
  这两个加在一起不知有多少吨的重量,只见它们滚过的地方无不像炮弹打过一般,尘土滚滚,而巨蛇此时就变成了青牛的大肉垫子,我们估计它一定不好受,果然还没滚到黄河边巨蛇已经松开了身体,只见哗啦一声大响,黄河水激荡而起,青牛立刻没了踪影,不过巨蛇入水却毫不犹豫,在浑浊的河水里犹如一条黑剑滚滚而上,这下我才知道原来之前不是眼花,而是真看见了东西,想到当时的毫无知觉巨大的危险其实就在身边,浑身立刻起满了鸡皮疙瘩。
  团长立刻上前问何壮道:“你怎么样了?”
  何壮痛的面色苍白,额头上满是汗珠,不过却摇摇头没有说话,只见那条蛇忽然没了踪影,过了没一会儿,岸边出现一个黑点,再看是那头青牛用蹄子把住岸边,准备上来,忽然,河水冲天而起,巨蛇随之而出,第二次咬住青牛脖颈,将它盘了起来,接着沉入了河水中,只见水面中央一阵阵的涟漪,显然水下激斗正酣。
  

此时马天行已经将小姑娘放了出来,她赤身裸体,马天行脱了自己的外套给她穿上,不过小姑娘显然被那条蛇给吓坏了,抖得根本不能走路,马天行抱着她和那头青牛一起走了过来,而此时村民也都走了过来,神态紧张的看着河面。
  也不知过了多久河面哗啦一声大响,巨蛇整个被抛了出来,青牛再次浮出水面,看来它是大获全胜,当然怎么胜出的,我们并不清楚。
  巨蛇估计彻底怂了,不再纠缠,顺着滚滚河水再次逆流而上,快如鱼雷一般,按理说巨蛇的体形在逆流的水流中应该占有绝对的优势,可是青牛居然比它游得还快,那湍急的水流在这两个巨兽面前简直恍若全无,没过多久青牛便接近了巨蟒,它张嘴就咬住了巨蟒的尾部,将它像岸边拖去。
  按理说牛是基本不用嘴进行防卫或者攻击的,不过这头牛却死死咬住了蛇的尾部,巨蟒挣扎不出,转过身子又妄图咬青牛颈部,不过青牛丝毫不给它机会,拖着巨蟒就像岸边游去,任它怎么挣扎都不能逃出青牛的嘴巴。
  这下青牛顺流而下,无论如何巨蟒都犟不过它了,一路被它拖上岸边,青牛用蹄子在巨蛇的身体上猛踩了一脚,只听轰隆一声,山地居然裂开一段,而蛇体被踩得稀烂,这下巨蟒终于逃了出去,只见它游动过的地面留下一段长长的血迹。
  青牛毫不犹豫低着头冲了过去,我们发现巨蛇好像是要往一个巨大的石缝里钻,不过出乎它意料的是,插在它头上的那面盾牌成了阻挡它的障碍,只听喀一声,盾牌横在了石缝中间,巨蟒浑身乱摆的意欲往里面挤,不过陈团长的盾牌质量实在过硬,在这种巨兽的大力撞击下居然丝毫不变形,但是蛇头上的血越来越多,似乎盾牌就要破体而出,不过之后发生的事情彻底改变了我们的想法,那就是:即使这条蛇进入了石缝只怕也没用,因为那头青牛。
  那头青牛身形丝毫不滞的一路向巨蛇冲去,只听轰的一声大响,那块山体突出的巨大岩石立刻被撞得四散碎裂,一阵巨大的烟尘冲天而起,瞬间将两头巨兽掩盖,我们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不过另一头青牛却后悠闲的吃着山体中的荒草,它舌头一卷便是巨大的一片进入嘴里。
  
过了一会儿烟尘缓缓散去,只见一头浑身血泽的青牛站在一堆如烂肉般的死蛇身旁,显然那致命的一撞不仅仅是撞死了巨蛇,甚至撞碎了它。
  这场惊心动魄的大战看的我们目瞪口呆,真的怀疑我们是不是站在地球的土地上,下面的青牛长长咆哮了一声,就像胜利者那样。
  而老族长却像个斗败的公鸡,居然瘫在了地上,他喃喃道:“你们杀死了蛇神,你们是要遭报应的。”
  陈团长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老族长,你不准备为自己的行为做出点什么解释吗?”
  老族长叹了口气道:“算了,这就是命,看来不该我们得到的东西,永远都不是我们的。”
  村民们也个个义愤填膺,似乎想把我们撕了,不过都忌惮我们身边的青牛,没有一个赶上来动手的,过了一会儿忽然警笛大作,县公安局的同志们感来支援我们了,在一堆警员里我们看见了小马。
  三天后我们在何壮的病床前接受了县公安局同志们的资料报告,一个匪夷所思的真相展现在我们面前,而这一切听来简直如天方夜谭一般。
  原来青牛不是牛,而是一种叫傲天的远古生物,而巨蟒也是一种远古巨蛇,叫莫云,据传说这是两种镇山神兽,只要山里有这两种生物存在,那么一定是物产丰富,并且水淹不了,火烧不着,不过想得到这两种神兽也是很不容易的,因为它们天生就是对头,不过莫云却必须要靠傲天的奶水饲养,两者饲养距离还不能远,必须就在切近,所以虽然古代很多山里的村落都养过这两种神兽,但是能成功养活的却少之又少,而且因为它们天然的敌对性,互相残杀是必须的,所以导致逐渐的灭绝,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在这个古老的村落里居然成功养成了这两种巨兽。
  
应该说这也确实是个奇迹,不过这两种巨兽的寿命极长,村子里的人也不知道它们究竟活了多少年,只知道自己祖祖辈辈看护的就是这两种动物,而且到了后来村民又愚昧的演化出:莫云其实是龙,将死者可以骑它进入仙境,所以村子里但有即将的垂死者都是直接投到蛇洞里喂蛇,没有一个善终的。
  看到这里我们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当地村落居然没有看见一座土坟的道理,而小马也终于明白了半夜失踪的母亲究竟去到了那里,所以他当场昏厥过去。
  但是这并不能说当地人就是赤裸裸的谋杀,因为他们自己遵循的也就是这个规律,并且每过二十年他们都要用童男女祭一次蛇神,多少年来都是如此,而小琳每天一杯的奶就是为了引起巨蛇注意的香料。
  而所以我们会在水底看到傲天,是因为产奶期的巨兽,必须要做一次规律性的潜水,据后来动物学家的研究,有可能是为了增大产奶量,动物本身的一种行为,至于河道淤泥上的所谓齿轮印,就是莫云游动时留下的。
  至于为什么要让祭祀蛇神的孩子看护傲天,是因为村里人认为蛇神每杀死一个傲天的看护着,对傲天的仇视就会减轻一分,为将来可能会出现的碰面打下良好基础,不过从那天的情况看来一切与他们思想都背道而驰了。
  莫云和傲天都是在下午夜间活动的动物,所以这个村子恪守了下午晚间绝不出门的习惯,而那些遇难的科学家显然不知道这些,我们也只是撞了大运,第一没有在那里逗留多长时间,第二没有到处瞎跑,否则只能是一堆排泄物了。
  总之这件事情让我彻底明白我们的工作其实就是在玩命,因为有的情况真的不能预防,无法预防,一切只能靠运气来解决,但是不管怎么说我发现自己慢慢喜欢上了这个工作了。
  老族长并不觉得整个村子的行为是多么的愚昧,相反他急怒攻心之下没过多久便去世了,等何壮可以活动了,我们带着小马离开了这里,临走之前我们去了那个堆满人骸骨的蛇洞,场面惨不忍睹,小马上了柱香,然后再当地政府的协助下我们清空了洞内的一切。
  回去后我们又去了乔主任那里,当他见到小马老泪纵横,我们也是感慨万千,不过无论如何这个事情算是圆满的完成了,而两头可能是世间仅剩的傲天也被送去了专门机构饲养看护,在度过了数个不吃不喝的日夜,饲养人员找到了那个小姑娘,当她来到傲天身边一切便恢复了正常,这件在我们探秘史上非常波澜壮阔的一笔就像昨天那样过去了,可是对于我们而言每一天都会有新的冒险。
   第三卷——鬼影森森
  
  一、为你画像
  
  “我知道,我这不正往家赶吗,你们别急啊……,我写生去了,这个月可能要交作品给画廊办画展,机会难得,能不努力吗……我知道,你和小妹她们几个等我一会儿,我和同学还有点事情要聊,你们不也在QQ上吗,马上一起聊……好的,那我挂了。”
  王文娜挂了电话,匆匆往家赶去,这个一米七四的漂亮女孩一路上惹得回头率无数,不过对于她来说早就习惯了,一个艺术系的美女,没人关注才是怪事。
  回到了家登陆上了QQ,朋友们早就在线了,每个精制的小头像闪烁个不停,王文娜露出浅浅的笑容,挨个回复起来,聊了没一会儿,消息提示有人加她,她并不是个喜欢和陌生人聊天的女孩,正准备否定,却看见认证栏里填着——美工两个字。
  王文娜估计是自己的同学,便将鼠标从否定移到了认同按钮点了一下,头像是个很奇怪的标志,看来是主人自己设计的,说不好那种感觉,画面是深蓝色的背景,剧中是一个黑色的人影,王文娜发消息道:“你是谁?”
  对方回:“你猜。”
  “我讨厌猜别人,如果你是陌生人,那么对不起,我不喜欢和陌生人聊天。”
  “呵呵,是陌生人能知道你是学画的?”
  “那你究竟是谁啊?干嘛搞得这么神秘?”
  “保持一点神秘感不好吗?”
  “对不起,如果你不肯告诉我你是谁,那么我就要删除你了。”
  “呵呵,请便。”
  王文娜自语道:“谁这么无聊,讨厌。”便打算删除这个陌生人,可是无论她怎么删除,这个头像却总是不会消失,始终坚挺的在那里闪烁着,对方也没有其它话,就是无休止的复制着“哈哈哈哈……”的字。
  王文娜开始觉得有点生气了,她有点开头像道:“你到底是谁?无聊吗?”
  “你没有删除掉吗,继续啊。”
  “我没那个心情陪你玩,你到底是谁,难道不能见人吗?”
  “不是不能见人,只是我怕一见面你就不理我了。”
  王文娜心里一动,她想到了前两天给自己递纸条表露好感的那个英俊的男孩,其实王文娜并不讨厌他,但是高傲的性格让她不愿意过多的表露自己的心迹,不过那个男孩来这一手可是有点流氓的意思了,因为从短短的几句QQ聊天看来,这个人有点嬉皮笑脸的意思,王文娜讨厌那种不正经的人,可是让她觉得比较奇怪的是这个Q号无论她怎么删除就是删除不了。
  
  
在王文娜又白忙活了一阵后那个QQ继续很得意的闪烁着,王文娜只得点开他道:“你是不是太无聊了?”
  “没有啊,只是对你好奇罢了。”
  “对我有什么好奇的,我只是个普通人。”
  “对啊,我就是对普通人好奇。”
  “你是不是有病啊,老这么阴森森的说话有意思吗?”
  “那你说我应该怎么说话?”
  “说罢,你到底是谁,我不想和一个陌生人废话太多。”王文娜决定如果这个无聊者继续下去,那么就算不和朋友联系了,她也要关闭QQ。
  “你到底是谁,如果不说我就关机了。”
  “呵呵,我就是我啊,你真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拜托你赶快说好吧?”
  “我是鬼啊。”
  “你真无聊。”
  “先别关机器,你看看我QQ里的地址栏。”
  王文娜点开他的空间,只见地址栏上居然写着“地狱”两个字,她真是被气笑了,道: “你也算是人才了,你怎么可以改动腾讯的程序,难道你是个黑客?”
  “没有,我真是鬼。”
  “去死吧,神经病。”
  “等等,我替你画了张相,你要不要看看?”
  看到这句话王文娜估计对方可能就是那个男孩了,她想了想道:“你给我看看,不过如果不像你就必须告诉我你是谁?”
  “嘻嘻、好的。”
  说罢对方传来一个图片文件,小漏斗转了一会儿,展开了一幅方形油画,王文娜是科班美工,虽然不是油画,不过一理通百里通,以王文娜的专业性来看这是一幅无懈可击的油画,无论从调色、细节、全局把控都堪称完美,比那些所谓大家丝毫不差,乍一看简直就是照片。
  

这下王文娜心服口服起来,她道:“看不出你蛮厉害的吗?”
  “呵呵。”
  “笑什么,我这是夸你呢。”
  “呵呵。”
  “笑你个头啦,你到底是谁,还不快招给本姑娘知道。”
  ……“你真想知道?”
  “当然想了,我就想知道身边的高手到底是谁。”
  对方发来视频的要求,王文娜犹豫了一下,不过想到对方既然能画了自己的像那么肯定也是见过面的,也就没什么好忌讳的了,于是点了开来。
  出现在镜头前的并不是人脸,而是那副油画,看尺寸还不算小,只见油画渐渐下沉,王文娜看到了提着油画顶端的那双手,让王文娜吃惊的是那双手整个表皮呈死灰色,而且比癞蛤蟆皮都癞,而指甲更是又尖又长,皮肉泛白,这就是一双鬼手。
  王文娜吓了一大跳,她不知道这人为什么要用这种恶作剧,只见这双手慢慢将她的画像两边撕开,然后左手缓缓向上而去,而视频镜头也随之缓缓而上,王文娜看见了那张满是褶皱的嘴,因为皮肤干枯,牙齿都露了出来,而她的画像被这张嘴开始咀嚼起来。
  虽然是网络,但是还是让王文娜吓得花容失色,她触电般的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往后退了两步,这时电脑里传来一阵古怪的桀桀笑声,犹如夜枭一般。王文娜伸手就关电脑,可是电脑无论如何却关不上,甚至拔电源都不行,这下她真觉得不对劲了,剧烈惊惧之下,她想到了床头有个茶杯,即使砸了电脑也不能忍受里面的变态,可是当她转过身子,一幕更恐怖的景象出现了:那张被撕裂的画像居然贴在身后的墙壁上。
  王文娜肝胆俱裂,冲到房间门口开了门就要跑,但是她一头撞在了一个东西上面。
  
这是个很奇怪的“东西”,因为它有腿,也有手,穿着一身蓝大褂,不过实在太高了,比王文娜的房门还要高,并看不见头,王文娜吓得呆站在它面前,过了一会儿“蓝大褂缓缓弯下腰,走进房间里来,它头上的蓝帽子将脸的上半部分牢牢遮住,只露出那张恐怖的嘴。”
  王文娜颤抖的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人”咧嘴发出怪笑,忽然伸手握住了王文娜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
  “蓝大褂”的手比鉄钳还紧,任王文娜怎么挣扎就是挣脱不出,而随着他手的渐渐收紧,王文娜呼吸越来越困难,接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二、遗书
  
  青灰色的砖楼被封锁了,因为出了人命案件,靠近楼梯口的一家哭的声音震天,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哭得几近昏厥,她身旁的中年男子也是眉头紧皱,一口接着一口的抽着香烟,闷不作声,屋子里面公安局搞刑侦的都忙个不停,搜集指纹,各种物件,等等一切细节,而屋子中间吊着的女孩已经被送走了了,只留下那条上吊用的麻绳在微分的吹动下左右摇晃着。
  陈科长表情严肃的站在屋外,过了一会儿搜集证物的同志都退了出来,陈科长小声问其中一个道:“你们怎么看这件事情?”
  警员道:“现场除了死者及其家人,没有外人的痕迹,初步判断应该是自杀,不过这要等法医做最后鉴定,不过我看八九不离十。”
  陈科长点点头他拍了拍死者的父亲道:“请和我来一趟。”
  

两人又下了楼,陈科长道:“你现在的心情我们非常理解,不过也请节哀顺变,我们的工作是要调查清楚死者死因的真相,所以可能有些话问的比较直接,也希望你能理解。”
  死者的父亲叹了口气道:“你说,唯一的女儿死了,我还有什么指望,难过也没用了。”
  陈科长知道这时候还不是安慰他的时候,便问道:“你的女儿今年十八岁,再上高中,是吗?”
  “是的。”
  “她平时都喜欢交往些什么人?……打个比方说:有没有谈男朋友什么的?”
  “没有绝对不可能,我的女儿很乖、很听话的,她这个年纪怎么会谈恋爱。”
  陈科长知道以死者父亲现在的精神状态不适合抬杠,便转移话题道:“那么她最近有没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发生,或是你们有没有骂过她之类的。”
  死者父亲道:“没有,我女儿从小就很乖,我和她妈妈从小到大没有碰过她一个指头,也从来没有骂过她,就是说说道理,也不会说什么难听话。”
  陈科长“那么她身体方面没有什么问题吧?我的意思是精神方面有没有不对头的地方?”
  死者父亲道:“绝对没有,我的女儿很活泼,她是学校的文艺骨干,你们可以去学校调查这点,她不可能有抑郁症,同志,我的女儿绝对是死于他杀,这是有预谋的凶案,你们要替我做主啊。”说到这里死者的父亲泪水滚滚而下,无声的痛哭起来。
  陈科长心里也不是个滋味,生命终止在最美妙的年华上,这是天大的悲剧。
  他替对方点了一支香烟,道:“你放心,我们一定尽最大了力量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
  回到了办公室他问手下道:“小张,你们的报告准备怎么写?”
  
科长,我想……这件案子应该可以结了,那个女孩就是自杀。”
  “确定吗?”
  “以目前我们所掌握的证据来看,我可以确定。”
  陈科长放下电话,叹了口气。
  三天后陈科长去了小女孩的家里,这个本来充满欢乐的三口之家此时已变的死气沉沉,女主人躺在床上目光呆滞,男主人比三天前苍老了一倍有余,陈科长道:“老王,我们调查结果出来了,你的女儿……”
  老王充满血丝的双眼慢慢抬起望向陈科长道:“你说吧。”
  陈科长道:“老王,我们做了非常彻底的调查,但是没有发现任何可疑情况,也就是说你的女儿确实是死于自杀,我想……
  老王表情忽然变得狰狞起来道:“你这是胡扯,我女儿没有任何自杀的理由,你们如果破不了案子别拿这个做借口。
  陈科长道:“老王,你冷静一点,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但是我们搞刑侦的必须严谨,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只能以手上掌握的资料结案,目前来看结果确实是这样。”
  老王道:“你来就是和我说这个的吗?”
  陈科长道:“这是我们工作的一部分,如果你认同,那么……”
  老王立刻道:“我不认同,如果我认同就没有脸去见我女儿了。”
  陈科长叹了口道:“老王,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破案讲究证据。”
  
老王道:“陈科长,谢谢你对我们家的关心,无所谓了,反正孩子已经死了,我们都是要死的,到死的时候全都一样。”
  陈科长看他的样子实在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话语去安慰,只能道:“要不这样吧,如果你真的不放心,就申请做尸体解剖,我想万一孩子再挨这一刀又没有结果,那么……”
  老王摆了摆手,哆哆嗦嗦的摸出一支烟点上道:“陈科长,你是个好人,我也不为难你了,就这样吧。”说罢做到桌子旁开了一瓶白酒,咕咚咚灌了起来。
  陈科长此时做了一件令他后悔终身的决定,他安慰了老王两句,于是就走了,第二天一早就接到了单位的紧急电话:老王两口全部自杀身亡。
  陈科长机械的搁下电话,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赶紧向局里赶去,到了后车辆早就准备好,他也来不及询问更多的细节立刻向老王家赶去。
  到了现场,整个场面简直惨不忍睹,鲜血铺满了整个床面,女死者在床上面朝东趴着,被摆了一个很奇怪的姿势,老王则躺在女死者的脚旁,用一条红丝带将自己的左手和她的右脚绑在一起,两个人都是歌喉而死,估计体内的血液很快就流了干净,此时死者的面部肤色早已变得苍白。
  陈科长心里一痛,眼前就有些发黑,不过他尽量让自己站住,旁边警员小徐发现陈科长有点不对劲,上来道:“科长,你没事吧?”
陈科长摆摆手道:“没事,你们勘察过现场了吗?”
  小徐道:“基本上快结束了,也是自杀,而且留了遗书。”
  陈科长道:“证据做封存了吗?”
  小徐道:“还没有,王局指示要你看过后再做决定。”
  陈科长点点头道:“你把遗书拿给我看。”
  小徐从专门对方现场物证的地方把遗书给陈科长拿了过来,他接过后只见上面用蓝墨水写道:“我要走了,就要来了,你愿意接纳我吗?我不怕寂寞,也不怕苦难,我只希望见到你,我们结伴同行,永不分离。”
  陈科长痛心自语道:“哎,老王啊,你女儿的事情还没有真相大白,何必这么走上绝路呢,难道真有阴间吗,如果你的女儿在那里见到你们她就能开心。”说到这里陈科长长长吁了口气。
  这一家的死亡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反应,因为毕竟不是恶性案件,全部属于自杀,所以很快结案。
  
  三、陈科长的家人
  
  终于开始了新的工作,不过同事们看陈科长像变了个人,整天默然不语,没事就抽着香烟发呆,这样的工作状态自然被同事领导所不能接受,所以处长请他去了办公室,两个人面对面坐了很久,处长有些急了,道:“小陈,你就不打算对我说点什么?”
  陈科长道:“我说什么呢,来这里就是虚心接受领导批评。”
  处长道:“你这个态度很不可取,我们在办案过程中肯定会有这样那样的困难,包括个人心理都会有触动,但是你要搞清楚工作和生活上的区别吗,把工作里的情绪带到生活里这就很不可取了,你说呢?”
  
陈科长道:“我知道,我不会这样的。”
  处长叹了口气道:“你是局里的骨干,最年轻的刑侦科长,很有前途,总不能因为自己手上承办的案件而沉沦下去吧,你不觉得这是很可笑的一件事情?”
  陈科长皱着眉头道:“处长,我真的没有任何问题,你不要担心我,作为一名公安调查人员,就如你所说,心理上一点抗击打能力都没有还怎么做事情呢,只是这几天我确实很疲劳,大家不用太多担心。”
  看他始终听不进劝,处长只能叹了口气道:“我言尽于此,你自己斟酌。”
  下班后陈科长漫无目的的走在马路上,他不知道自己这两的情绪为何会如此低落,就算老王一家的遭遇太过悲惨,让人无奈,不过也不至于让自己情绪如此不能自拔,那是不是有点太过了,毕竟搞了六七年的刑侦工作,比这更惨数倍的凶案场面他都见过,也不至于如此啊。
  闲逛了很久,夜色渐渐降临,他还未婚,父母又去了亲戚家,所以他很害怕回家那种孤独的感觉,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因为这两天他的心情实在不好。
  吃过饭他又去看了一场电影,结束后已经深夜十一点多了,他漫无目的的一路走回家已经是深夜一点多了,他擦了把脸就躺倒沙发上点了根烟,抽了没几口眼皮子越来越沉重,便灭了烟上去闭眼睡觉了。
  因为此时人已处在非常疲劳的状态,没有过多长时间陈科长就睡着了。
  半夜他忽然被一阵“吱……吱……”的铁器摩擦地面的声音吵醒,本来不算响的声音在黑夜听来却是无比刺耳,他也没有多心,翻了个身子本来打算继续睡觉的,不过这声音却没完没了一般响个不停。
  
陈科长皱着眉头坐了起来,因为他的住所是那种北京老式的四合院,这是他爷爷留下来的,面积不算小,整个院子都属于他家的,父母住边,他住西边,今天家里只有他一个人,所以陈科长确定声音不会是自家院子出来的,只可能是外面有人在干什么事情,不过深更半夜的这么搞,却是影响别人休息,陈科长走出屋子开了院门,奇怪的是黑乎乎的小巷里一个人影也没有,而就在此时声音也忽然停止了。
  陈科长出了院子,两头仔细看了看,摇摇头自语道:“真是见了鬼了。”关上院门继续回屋里睡觉。
  第二天一早,他在胡同口早点摊子上吃早点,正好碰到几个邻居,聊了几句陈科长道:“昨天夜里有人不知道在外面干嘛,吵得人一夜没睡踏实,你们知道是谁吗?”
  几个人都道:“不知道。”
  还有人道:“我睡得死,打雷都不带醒的,何况一点噪音呢。”
  陈科长心里渐渐开始觉得有点古怪了,因为那个声音很响,而且持续的时间也很长,没有道理一个胡同里只有自己一个人被吵醒。
  吃过饭后,陈科长去单位的路上不停在琢磨这件事情,不过也没想过因为所以出来,上班后因为发生了一起凶杀案件,工作的时候他很快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晚上回到家后让他感到意外的是母亲已经提前回来了,陈科长道:“您不是说要待一个月吗,干嘛这么早回来?”
  老太太道:“怕你一个人在家照顾不好自己,你看看到现在你来一锅饭都没煮过,天天在外面吃那些东西能有营养吗?”
  
陈科长道:“您好不容易出去一趟,何必还惦记我呢,我都这么大人了。”
  老太太道:“你再大都是我儿子,不惦记着你还能惦记谁去呢?”
  晚上老太太烧了很多菜,陈科长胃口大开,吃的不亦乐乎,老太太笑着道:“怎么样还是妈好吧?”
  陈科长嘴里塞满了东西,含混不清的“唔唔。”答应着。
  老太太道:“那你可要报答我,想想自己应该怎么做?”
  陈科长费力的将嘴里的红烧人咽了下去道:“要不我给您捶背吧?”
  老太太笑道:“不需要。”
  陈科长道:“那您自己说我该怎么办?”
  老太太道:“我什么要求都没有,只要你以后听我话也就行了,你能做到吗?”
  陈科长想都没想道:“那是肯定的,您是我妈啊,不听您的我去听谁的?”
  老太太欣慰的点点头道:“这才是好孩子。”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没睡好,今天太疲劳的缘故,还是因为老妈回到家里心里踏实的缘故,反正陈科长一觉睡到天亮,也不知道半夜有没有出那个怪声。
  这样过了十几天,一天上午陈科长正坐在办公室里看报纸,接到了父亲的电话,老头在那边道:“小子,我们十几天没在家日子过得还好吧,自己会烧饭吗?”
  陈科长听父亲这话说得不对,正打算问,忽然明白了过来,煞那间一身冷汗,老头等了一会儿道:“你在干嘛,我问你话呢?”
陈科长深深吸了口气道:“没有,我在家烧饭呢。”
  老头嗯了一声道:“你也老大不小了,该学会照顾自己了,记得卫生也要搞一搞,我让你妈和你说话。”
  老太太接过电话说的什么陈科长一句也没有听进去,他甚至连电话是什么时候挂的都不知道,他真的害怕了,以往只是听说的事情居然会发生在自己身边,那么“她”究竟是谁呢,为什么要来找自己,难道……,应该不会啊,自己并没有得罪他们,只是公事公办而已。
  陈科长自小接受的就是唯物主义教育,从来不信鬼神,但是这一切难道真的存在?
  陈科长越想心里越害怕,一天过得都是昏昏沉沉,到了下班时间他一步千钧的迈出办公室,家是不敢回了,草草在外面吃了点东西,便又去了电影院,从傍晚一直看到深夜,最后一场偌大的影厅只剩下了俩个人,陈科长其实根本就没有在意剧情,他只是避免自己有独处的机会。
  虽然他现在十分困顿,但是回家时不敢了,也不知过了多久,陈科长听到后面的人长长叹了口气,他忽然惊惧起来,因为这个声音和老王那绝望的叹气声实在太像了,陈科长不会忘记老王和自己说话时那那种无助、愤怒、失望的语调,以及他时不时的长吁短叹,可是老王已经实实在在的死了?
  想到这里陈科长额头的汗珠渐渐渗了出来,他不敢回头,脖子上的脑地早变成有千斤重,可是后脊梁却一阵阵的发冷。
不知过了多久电影终于放完了,工作人员打开剧场内的灯,开始清场,陈科长没有继续留下来的道理,只能起身可是当他鼓足勇气转过身子,却发现大厅内空空荡荡,其实只有他一个人。
    外面和里面一样空荡,惨白的路灯让人感觉光明也是冷冰冰的,陈科长神经高度紧张的搜索着黑暗的角落,不过什么都看不见。
    他为了壮胆,摸出了一根烟,拿出火柴,用力一擦,只听噗的一声,火柴居然冒出了一股诡异的绿火,陈科长吓得立刻就要扔掉手里的火柴,可是这根火柴燃烧的太快了,瞬间便烧到了头,并且撩到了他的手指,不过并没有那种灼热的感觉,反而让陈科长感觉凉飕飕的,他惊异之下借着路灯看了看火柴盒子,并不是自己常用的那种,但是陈科长可以确定一点,在这之前他一直在用的绝对不是这盒火柴,看来火柴被掉包了,想到这里他再也不敢想下去,这时他恍惚看见火柴盒子上写了几个小字,陈科长举到眼前,只见上面写着:“大拇指和食指两头相交成圆形,放到左眼,照做、急!急!”
    陈科长惊疑不定的照着上面的话做了,可是手指甫一和眼睛平行,他吓得立刻大叫起来,人也向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因为他透过手指看到了一幕极为诡异的场景,一个有别于他眼睛看到的景象出现在他的左眼里,和右眼看到的截然不同,在那只左眼里他看到了各种奇怪的树,白骨森森的猫,还有行动诡异的——“人”。
    可是放下了手,他的左眼就恢复了“正常”,到了这份上陈科长再也忍耐不住,他大声道:“你们是不是神经病啊,我只是按规矩办事罢了,又能怎办,你们这么缠着我就能管用了?”
    空荡荡的街区让他的声音显得无比清晰,可是并没有搭腔的,远处不知躲在哪里的野猫受了他的惊吓,也跟着叫了几声,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陈科长站了起来,点头道:“好,既然你们逼我,那我就看看你们到底能拿我怎么样?”说罢他一横心就往家里走去,当然这也是因为陈科长终于明白他走到哪里都没有用的。
  回到了家,只见小院子里还亮着灯,他推开院门刚想大步跨进去,猛然见到“老太太”笔直的站在天井里,表情诡异的看着他,陈科长冷汗立刻又冒了出来,之前的种种“决心”瞬间又忘了干净。
  “两人”就这么对望了一会儿,“老太太”叹了口气道:“等你好久了,一块吃饭吧。”
  既然已经面对了,当然不会再逃避,陈科长鼓足勇气走进了厨房,首先看到的就是桌子正中三块黑色小墓碑,分别是老王一家人。
  陈科长缓缓的坐了下去,老太太不急不慢的将菜一盆盆端到桌子上,也没有话,陈科长道:“你们到底想怎样?”
  老太太道:“为什么这样问?我只是希望你吃饱一点,过的好一点,然后能去破案子啊。”
  陈科长道:“你们家的事情我真的帮不上忙,你们为什么要这么缠着我?”
  忽然屋里的灯噗的一声变成了一团绿色的火苗,上下飘动不停,将一切照的绿油油的,陈科长看完这团火苗在转到老太太身上发现她已经变成了老王的妻子,饶是陈科长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还是吓得向后跌去,跌在地上,陈科长看到了老王板着一张雪白的面孔看着自己。
  陈科长肝胆俱裂,不过过硬的心理素质让他没有失声尖叫,他强撑着贴着墙角站了起来,道:“你们到底是人是鬼,我不信这个世上有鬼。”
 但是老王并没有说话,只是直勾勾的望着他,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忽然屋子里的灯恢复过来,老太太不见了,那几块墓碑也不见了,陈科长却惊异的发现厨房的玻璃窗上映着老王的影子,而从他这个角度来看应该是自己现在的模样。
  陈科长赶紧去了屋子里的镜子前,让他目瞪口呆的是,镜子里的人居然是——老王。
  陈科长心力交瘁的坐倒在床上,而镜子里的老王也坐了下去,陈科长喃喃道:“为什么,这是为什么?”镜子里的老王也如学语般一个字不差的说着。
  陈科长怒从心起,抓起凳子像镜子砸去,不过随之而来的不是玻璃碎裂的声音,而是凳子忽然消失了。
  再看镜子里的老王似笑非笑的表情,十分怪异,陈科长疑心顿起,伸手摸了过去,没想到接触到玻璃后居然像水流一般动了起来,而且手能传入,陈科长立刻穿过手去,接着整个身子都穿了过去,让他大吃一惊的是镜子后面居然又是一个世界,只见周围树林小溪,景色优美,阳光温暖,景色悠然自得。
  陈科长心里越来越糊涂,估计这一辈子怪事都要在一晚上遇到了,当下向前走了几步,忽然听到几个人恶狠狠的道:“你这就是想害人的,别以为我们不知道。”
  这是一个男的道:“大哥行行好吧,我真没想害谁,这件事情与我无关啊。”
  
之前那人道:“别放屁了,当我不知道,兄弟们给我刨坑埋了他。”
  陈科长眼见一场凶案就要在自己眼前发生,立刻循声找了过去,只见在一处小林子里,四个大汉将一个瘦弱的男人捆的如粽子般放在地下,然后开始挖坑,那个男的苦苦哀求,却丝毫不能引起他们的同情,陈科长大声道:“你们这是犯罪,这叫草菅人命。”
  没有一个人理他,连即将受害的都没有看他一眼,陈科长急了上前就去拉其中一人,可是又一次出乎他的意料,他的手从对方身体里穿透而过,原来周围一切都是幻象,当他试了周围的草木之后一切都是如此。
  陈科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将坑挖好后对那人道:“你使邪法害人就应该能想到结果,死也不算亏了。”
  说罢将那人连同他身旁一个黑颜色的木片一起扔进了坑里,然后铲土将他活埋了,办完事后一人将手中的镰刀啪的横斩入身旁的树干上,一刀刀的刻了个很奇怪的图形,刻完后四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陈科长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将人给挖出来,只能按原路退回了家里,此时一切如常,他在看镜子里也不是老王了,而镜子也变得不能穿透。
  
四、鬼符
  
  他实在闹不清楚自己刚才经历了什么,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躺在床上一直睁着眼到天亮他终于睡着了。
  这一觉他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醒来后天色已经黑了,陈科长也懒得问人是第一个黑夜或是第几个黑夜了,他弄了点吃的,等到深夜开门而出,走到空无一人的大街上陈科长将手指围成个圈可这次再放到眼前什么都没有。
  他想了想,掏出火柴再次点燃一根,绿色的火苗噗的一声就熄灭了,陈科长再看手指,只见大拇指上有一道细细的浅痕,他考虑了良久,最后还是鼓足勇气将手指放到眼前,猛然看见一个面色苍白的男子直勾勾的就站在他的面前,差不多鼻子都要碰到鼻子了,陈科长吓得急速后退几步,“对方”却是面无表情的像一边飘去。
  陈科长可以清楚的看到街上那些应该属于另一个世界的“物体”,麻利的在他熟悉的街道上飘来走去,不过也就是仅此而已,“他们”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陈科长的存在,没有任何异样的行为。
  他深深吸了口气道:“能给我一点指示吗,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连问了两遍,寂静无声的夜空依然如此,没有丝毫异常,陈科长筋疲力尽的坐在路沿上,忽然他听到一个异常冷冰冰的声音道:“你在寻找什么?”
  陈科长虽然还是吓了一跳,但是较之前已经好了很多,当下镇定的转过头去,只见一个将自己所有身体隐藏在黑色风衣里的“人”不知何时坐到了他的身旁。
  陈科长道:“你是谁?”
  那人道:“你不如直接问我是人是鬼,我说的对吗?”
  陈科长想了一会儿道:“没错,你是人是鬼?”
  那人道:“其实我很想做鬼,但是我偏偏是人。”
  
陈科长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稍定了一点道:“不过我看你真的不像人。”
  那人道:“是吗?我觉得你说好像也很有道理,深更半夜的搞成这副模样在空荡荡的大街上,和谁说我是人,估计都难让别人相信,不过我偏偏就是人。”
  陈科长道:“好吧,就算你是人,那么你找我干嘛呢?
  那人道:“并不是我找你,而是你找我啊。”
  陈科长道:“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找你干嘛?”
  那人道:“你刚才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还记得吗?”
  陈科长心里一动,道:“那么你能给我一点启示了?”
  那人道:“没错,我可以给你启示,但是你必须要明白一点,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如果贸然去做可能要惹上大麻烦,你自己要考虑清楚。”
  陈科长道:“我现在已经是够麻烦的了,也没什么好怕的,你说吧。”
  那人道:“好,既然你能想明白那我也不拦着你,我给你一个地址,你明天自己去哪里就可以了。”说罢从身上摸出一个纸条,显然这是早就准备好的东西,递了过来。
  陈科长伸手接过满心疑虑的打量了黑衣人一眼道:“可以告诉我您到底是谁吗?”
  黑衣人笑道:“既然不相识,何必非要打听身份,说了你也不知道,明天去把这件事情办好吧,这才是最主要的。”说罢起身向前而去,没有多久便消失在黑夜中。
  陈科长展开纸条见上面写的是一个地名,属于北京郊外的一个地方,他也不再耽搁,回去倒头就睡,一觉睡醒,天已近午,赶忙给自己草草弄些吃的,这时早也没有了上班的心思,也没有请假,便直接坐上了去哪里的汽车。
  
路上陈科长心里也有点担心自己的父亲知道他不上班的事情,因为他的父亲是老公安局长,也是个异常古板的老顽固,当初退休后,继任的一把手几次三番的过来希望将自己这个北大毕业的高材生挖到局里去,可是他父亲就是不同意,知道领导最后下了保证书,保证不给自己特殊待遇,老头这才松的口,不过好在陈科长确实能力过人,进局子没多长时间便破了几个大案子,老头这才渐渐放心,万一给自己老爷子知道了自己居然敢无故旷工,那后果可能比见鬼更严重。
  想到这里陈科长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可是事到如今也身不由己了,只是这件事情只怕告诉任何人也没有人会相信的,所以绝对不是个请假的好理由,虽然情况完全属实。
  下了车子,根据纸条上提供的地址,陈科长来到了一片鸟语花香还算是原生态的的一片树林地带,再往远处就是农居了,此时陈科长心里猛地一惊,因为他发现这个地方居然与他在镜子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小溪、树林、乱石、鲜花,无不相同,不过他等了很久也没有听见呼救的声音,于是他像那个地点走去,到了后没有任何异常,因为没人,不但没人虫子似乎都没有一个,陈科长想了想,走到一棵树的旁边,顿时他明白了过来。
  树上刻着的就是昨天幻境里看到那个人用镰刀刻得图案,这是个稀奇古怪的图形,陈科长之前并没有见过,不过他知道面前的这片土地里埋藏着一个犯罪的恶果,一条人命就这么被悄无声息的掩藏了。
  
陈科长没有带任何工具,他也来不及找了,徒手刨了起来,直挖的双手全是鲜血,才算见底,而让他不解的是土地里并没有骸骨,只有昨天看到的那块黑木牌。
  陈科长刑侦出身,自然知道人骸骨的氧化过程是极其漫长的,以昨天幻想里的场景来推断,坟里绝对不可能什么都没有,难道他被人挖走了,可是这也没道理,要一具尸体又能干什么呢?
  刚想到这里忽然周围怪异的刮起了一阵风,陈科长立刻觉得情况不对,忽然树林沙沙作响,他循声望去,只见远处一个黑色的物体在树梢间如履平地的向自己这里窜来,陈科长隐隐可以看见它诡异凶恶的脸,和脊背上微微凸起的一根根硕白的骨刺。
  陈科长立刻明白过来这绝对和昨天自己看到的鬼不同,这不是鬼,但是它绝对比鬼要凶恶,他不敢逗留,立刻起身就跑,百忙之中没有忘记取出坑里黑色的木牌。
  但是听声音那个东西还是离他越来越近,陈科长估计自己不能幸免,便干脆停下脚步,回身想看清楚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只见这个黑色的怪物到了切近后纵身一跃想陈科长扑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破空之声大做,一根木棒削成的类似于标枪的东西刷的穿透怪物的身体,将它定在了树上。
  陈科长看见昨晚遇见的黑衣人不知又从哪里冒了出来,他拉着陈科长的手道:“快跑。”
  两人来不及多说什么,立刻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陈科长听到身后刺耳的尖叫声,然后渐渐平息下来,出了老远黑衣人才停下脚步,陈科长惊魂未定,大口的喘着气,黑衣人从他手上接过木牌,仔细看了看,道:“没错,就是它了。”
  
陈科长等心跳渐渐平复,问道:“你到底是谁,到底需要我做什么事情,这一切真相你应该可以告诉我了吧?”
  黑衣人将木牌还给陈科长道:“你看看上面的字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陈科长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道:“这个居然和老王写的遗书是一模一样的,难道他写的其实不是遗书?”
  黑衣人点点头道:“你明白了一点,那么我想再告诉你另一个真相,你想不想知道我是谁?”
  陈科长心里咯噔一下,看着黑衣人隐藏在帽子里的面容道:“难道你是……”、
  黑衣人缓缓摘下自己的帽子,陈科长看到了一张让他难以置信的面庞,失声道:“怎么会是你?”
  黑衣人道:“不错,就是我。”
  
   五、介入
  
  “大家一定要把所有一切细节记录下来,这个案子不简单。”刑侦科长大声的对自己下属发着号令,屋子的正中王文娜自杀用的绳子还悬吊在天花板上,死者的父母无声的哭泣着,已经是伤心到了极点。
  出了屋子,调查人员对领导道:“科长,从现场遗留的痕迹来看,这个小女孩应该是自杀的。”
  科长考虑了很长时间道:“一定要查仔细了,我觉得这件事情有不对劲的地方。”他走到车子旁,车子里有三个非常年轻的小女孩,她们都是双眼红肿,表情悲伤,科长道:“你们确定王文娜最近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其中一个女孩道:“我拿一切发誓,她绝对没有自杀的道理,就是一会儿前她还在QQ上和我们联系下午去哪里玩呢,没多大功夫就出这个事情了,警官这一定是谋杀,娜子是个性格非常开朗的女孩,绝对不会无缘无故自寻短见的。”
  科长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但是现场确实是找不到第三方的踪迹,而且即使她是被人勒死然后在制造成上吊自杀的假象,那么脖子上痕迹不会只有一条,我想这可能是定案的关键,如果按照这种情况发展下去,那么很可能就会被定性为自杀的。”
  几个小姑娘七嘴八舌的吵了起来道:“不可能,娜子绝对不会自杀,这绝对是一场赤裸裸的谋杀,你们公安局的要对这件事情做出最完全的调查。”
  调查变成了声讨,科长没时间和性情激动的小姑娘们拌嘴皮子,当下走到一边摸出电话,接通后道:“老陈啊,现在干吗呢?……啊,你好福气,呵呵,没有就是很长时间没打电话给你想你了,是、是我太假了,是这样,有个案子我想请教你一下,因为实在有些奇怪……”当科长将案子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对方,十分钟后我们四个人就来到了案发现场。
  陈团长道:“这件案子你们准备怎么定?是自杀吗?”
  科长道:“从目前掌握的一切来看只怕是要如此了,不过我觉得没有这么简单,所以请你过来看看。”
  陈团长的表情已经变得非常严肃,他道:“你这么做算是太对了,不过这种案子不属于我的范畴,你大概没有权利给我办案级别吧?”
科长道:“当然没有,你也知道我们国家行政部门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我请你就是希望看在老朋友的份上帮帮忙,毕竟这里面出了人命。”
  陈团长道:“这个我责无旁贷,先说说你的看法?”
  科长道:“我的看法很简单,从种种迹象可以表明这个小女孩就是自杀身亡,但是从所有与这个小女孩熟悉的人来看她似乎完全没有自杀的道理,疑点就在这里,我想搞清楚这点至关重要。”
  陈团长笑道:“这好像与我们没有太直接的关系吧,老汤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不如痛快一点。”
  汤科长道:“你小子别总装糊涂,你是干嘛的,不就是降妖捉怪的吗,这件事情我看应该交给你做。”
  陈团长道:“你这是想偷懒啊,棘手的案件就交给我?”
  汤科长道:“不是棘手,而是这件案子本身就很奇怪,难道你真不觉得吗?”
  陈团长道:“没错,所以我来了,不过我们两的交接也不是由我们两决定,组织上你通知了吗?”
  汤科长道:“等他们那些人把报告批下来黄花菜都凉了,老陈你要是不想这小丫头死的不明不白我看必须得和我合作一次。”
  陈团长想了一会儿道:“好吧,你把想法说给我听听,这件事情算咱两的。”
  汤科长当下将案情的整个来龙去脉细说了一遍,其实这对我们而言没有任何帮助,不过了解案情是每一个调查的基础工作,我们也只有耐着性子等汤科长重播结束,马天行才道:“汤科长,用您的话说我看这件事情可能要惊天动地了。”
  
汤科长道:“没错,我做刑侦工作这么些年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老陈,你家上两代全是搞刑侦出生的,我想你没有道理不支持我们。”
  陈团长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而且咱们不能放过任何一名坏人,坏鬼也不行。”
  中午汤科长非要请我们吃饭,推辞不了只好答应了,没多久我们人手一份盒饭坐在他的车里就着免费赠送和刷锅水差不多的鸡蛋汤,毫无感觉的吃了起来,汤科长道:“对不住哥几个,上个月工资都见底了,等发军饷了在重新犒劳哥几个。”
  陈团长道:“你也别和我们客气了,谁不知道你月月口袋都被媳妇掏个底朝天啊,这顿大概已经把私房钱花的差不多了吧?”
  马天行正在喝汤,猛的一呛,蛋汤立刻顺着鼻孔流了出来,他忙将头伸出车外,大声咳嗽起来。
  汤科长笑道:“你这个人怎么还是这么不厚道,别和我说你到现在没娶媳妇就是怕工资没收啊,对了和你说个正事,我们可有个丫头人挺不错的,而且就喜欢你这种成熟男人,改天我给你撮合一下你看咋样?”
  陈团长装作没有听见,埋头自顾吃饭,今天已经是2002年春节前的最后一天了,陈团长以年级四十,按理说他应该考虑一下个人问题,可是他好像从来没有这方面的“企图”,其实我们团长是个标准的英俊男人,一米八十的身高,虎背熊腰,剑眉星目,阳刚之气十足,按理说这样的男人应该能够吸引不少女人,可是他偏偏连个女朋友都没有,整体除了工作就是工作,绝大部分业余时间也都和我们耗在一起,不是喝酒打牌,就是K歌看电影,反正该玩到的全玩了,就是没有玩过感情。
 当然不光是他,我们也没有谈,按理说我们四个人除了陈团长其他人年级以谈恋爱的标准来说也都十足达到了,不过一来部门里的女同志实在太少,二来我们也确实太忙,所以基本都耽搁了,每当有美女从我们面前飘然而过,我们只有装作没有看见,因为我们实在缺乏和女人沟通的技巧。
  吃过饭陈团长正色道:“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汤科长道:“走访调查,一个个摸排啊,没办法无头案只能无头办了。”
  陈团长道:“这样吧,走访这件事情我们来做,你记得提供经费就行。”
  汤科长笑道:“行啊,你要你能破案,我让我老婆把箱底钱掏出来。”
  
  六、暖心画室
  
  我们从汤科长那里取到了足够的资料,包括王文娜生前所有朋友的具体联系方式,还有她的学校,以及课外学堂。
  经过仔细分析后陈团长道:“我们还是从学校开始吧,毕竟那里才是和她待得时间最长的地方。”
  不过令人失望的是王文娜的同学都清一色的认为她不可能自杀,而且之前也没有一丝迹象能表明她那里有反常的状态,相反这是个对生活充满信心的女孩,也非常阳光。
  第二天我们四个人去了她课外学习的地方——暖心画室。
  这是一个地处闹市区并不算大的一件教授绘画的学校,在坊间颇有些名气,也有十几年的历史了,我们找到学校的法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秃头男人,看着给人感觉就不像好人,不过实际却是个非常憨厚的中年男人,看的出他对王文娜莫名的所谓:自杀也有着截然不同的看法,也是坚决的不相信。
  
“这不可能,完全没有可能,我想这是赤裸裸的谋杀,只是凶手做的太巧妙了,你们暂时没有发现而已,王文娜是个非常优秀的学生,我很看好她,没想到最后居然是这么一个结果,如果你们再定性为自杀那就太不靠谱了。”
  他很激动,团长道:“当然,我们不会放过任何一名犯罪分子的,否则还要我们干嘛呢,但是现场确实没有第三方的踪迹,我想只要有人进入房间,绝对会有一定的蛛丝马迹,但是这次却是一点没有,所以我们也很为难。”
  胖子道:“这就是考验你们的时候了,说句您不爱听的话:一件案子要是那么容易能破那还要公安局干嘛,所以我请大家真的帮帮这个女孩,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一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做。”
  陈团长道:“那真是谢谢你了,对了死者生前是在你们那个班级学习,我可以见见她的老师吗?”
  胖子立刻将王文娜的老师找来,是个三十多岁的男性,很有艺术家的气质,他很客气的和我们打了招呼,经过介绍我们知道他叫:唐友山,是工笔画的专业执教人员,去年五月份自荐来此代课的老师,另外他媳妇也是这里的老师,不过因为年关的原因,她回老家去了,而唐老师因为有寒假补习班所以没有走。
  坐下寒暄了几句,陈团长道:“唐老师是什么时候开始带王文娜所在班级的?”
  唐老师道:“咱们这不是论班级的,只是按天开课,娜子修习的工笔画是每个星期六下午的课程。”
  陈团长道:“那唐老师和这个孩子平时接触的多吗?”
  
唐老师道:“多啊,这个小姑娘平时人缘很好,而且也很活泼,经常会问我一些绘画方面的技巧,她很勤奋的一个人,就算不上课我们也经常电话交流的。”
  陈团长道:“那么唐老师最近有没有感觉到她本人情绪有变化。”
  唐老师摇头道:“没有,绝对没有。”
  陈团长道:“她有没有谈恋爱?”
  唐老师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据听说她没有,这是个很自爱的小姑娘,这样,我老婆也是娜子的老师,等她回来了你们在从我老婆那里了解点情况。”
  看来从他那里也问不出什么实际的情况,我们只能选择走人,路上陈团长皱眉自语道:“到底是什么情况呢,为什么一点头绪都没有?”
  马天行道:“领导,要我说万一那个小女孩真是自杀那我们不就完全落入无用的循环了?”
  陈团长道:“不可能,她绝对不会是自杀的。”
  马天行道:“领导,作为一个革命工作者,我有必要提醒你不能意气用事,她为什么不能自杀,现在情况并没有搞清楚,所以她也存在自杀的可能。”
  陈团长道:“她绝对不是自杀的,我就敢这么说。”
  马天行道:“凭什么这么说呢?”
  陈团长想了一会儿道:“凭经验,不过还要再等几天看看。”
  
终于过年了,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中我们放假了,不过大家都是到陈团长是个老光棍,所以自从我进入这个部门以来基本大年初二以后的日子都是在陈团长家里度过的,他管吃管喝,而且还专门请了一个保姆伺候我们,以至于马天行已不用通知,每年到了这个时候一定准时出现。
  不过今年我们明显感觉陈团长有些情绪不高,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发呆,打麻将总是点炮,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我们都有些莫名其妙,但是问他他都说自己没事,转眼过了十五,唐老师打来了电话,说他老婆回来了,让我们去一趟。
   陈团长立刻带着我们像暖心画室而去,到了那里我们先碰到了负责人,他很客气的给我们拜了年,然后道:“怎么,又来调查情况啊,我真没有什么好告诉你们的了。”
   陈团长道:“不麻烦你了,是你们唐老师老婆回来了,让我们过来一趟,她可能有新情况告诉我们吧。”
   校长道:“什么,老唐又和你们说他老婆了?”
   陈团长道:“是啊,怎么了?”
   校长左右看了看,压低嗓门道:“千万别说我说的,老唐脑子不好,想老婆想疯了,整日说自己有老婆,其实自己还是一个光棍,我要不是看他功底确实不错早把他开了。”
  陈团长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不过既然来了就见个面吧。”
  
校长道:“那你们几位去吧,我有事要办就不陪了。”说罢急匆匆不知去了哪里。
  陈团长对我们道:“待会你们不要乱讲话,听我一个人说就可以了。”
  马天行道:“团长那次您说话我们插过嘴的,这可是冤枉大家了。”
  陈团长道:“冤枉他两了,没冤枉你,总之记住我的话。”说罢当先向里面而去。
  找到唐老师后,陈团长道:“感谢你这么支持我们的工作,那么你太太呢?”
  唐老师道:“她在上课,过一会儿就下课了。”
  我听了暗自称奇,不知道到底是校长疯了还是唐老师疯了,至少一个正在上课的老师是不能拿出来瞎讲的。
  过了没多久从二楼下来一个带着眼睛文质彬彬的女性,唐老师道:“这就是我太太了,陈团长如果你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可以问她。”
  这下彻底让我们明白了校长再说假话,可是他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来骗我们呢?陈团长并没有表现出一点惊讶的神情,他只是详细询问了这个美术女教师几个问题,但是我注意到的是陈团长再说话的时候目光却主要集中在了唐老师的脸上,也就是说他很少和这位女老师对视,看来他是一个很害羞的男人,我心里也明白了为什么陈团长至今未有谈对象的原因,心中不禁暗笑。
  问好了这几个问题,陈团长左右看了看道:“唐老师如果不介意你能带我参观一下这个画室吗,我看到二楼好像还有教室吗?”
  唐老师道:“没问题啊。”说罢起身带着我们一路参观起来。
  
这是一个不算太大的工作室,一楼大约有一百多平米,割成两个房间,很快我们就看完了,唐老师又带了我们去二层,这是一层似乎被废弃了很久的地方,除了有一间灰蒙蒙的教室,其余都是堆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另外所谓的校长办公室也在这里。
  陈团长道:“王文娜原来是在那里上课的?”
  唐老师道:“她是在一楼,学硬笔绘画的,不过她有时也来二楼听我老婆的油笔画课,因为她对调色很感兴趣。”
  陈团长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带着我们告辞而出,这也让我们满头雾水,马天行率先发问道:“团长,我彻底黑夜了,您能给我一丝曙光吗?”
  团长道:“你这么阳光的人还要什么曙光啊,别扯那个,回去好好少一顿饭,你可吃了一年的现成饭了。”
  马天行道:“您就给我们开个窍吧,我真的糊涂了。”
  陈团长半开玩笑的道:“糊涂好啊,郑板桥有句话叫:难得糊涂,这说明你已经进入人生的另一重境界了,记得保持。”
  说罢也不理睬马天行上了车子,我们一路而去。
  
   七、火柴的秘密
  
   到了陈团长的家,他翻箱倒柜的找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听他吁了口气道:“终于找到了。”
   我们抬眼望去只见他手上拿着一个小小的方盒子,像是牛皮硬纸做的,不过看样子已经有很长时间了,我道:“团长,这是什么东西?”
   团长道:“这是火柴。”
   我们都莫名其妙了一把,马天行道:“您打火机没气了?”
   陈团长笑道:“现在你们不知道,到时候就会明白了。”
  
  
说罢打开火柴盒,这里面的火柴与市面上常见的那种不同,只见一根大约有十厘米左右,通体呈绿色,我道:“团长,这是什么火柴,干嘛还染色?”
   团长笑道:“这可不是染的色,这是用熊胆做的,是特殊功用的火柴,到时候你们会有机会用上的。”
   马天行掏了跟香烟出来道:“我现在就用用,看看点出来的烟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团长道:“你要是敢用这种火柴点香烟我就服了你。”
   马天行道:“真的假的,我怕这里面有烟雾弹啊?”
   团长拿出一根来准备点着,不过擦了两下却没有擦着,团长仔细看了看,只见摩擦火柴的两边类似于砂纸的东西早都变了颜色,估计已经受潮失灵了,陈团长皱着眉头自语道:“真是奇了怪了,按理说不该这样啊?”
   说罢左右看了看,只见火柴皮都已发白,上面布满了类似盐点的斑斑白点,马天行道:“如果这个燃着质量可是一级棒了,团长这是什么牌子的火柴,你保留了这么久?”
   陈团长道:“这个不是我的,这是我父亲留下来的东西,几十年了,一直没有机会用它,今天好不容易想为你点一根开开眼,没想到失灵了。”
   马天行用打火机点了根烟道:“谢谢您上心了,我自己有火。”
   说罢拿了根火柴放在打火机上,可是奇怪的是火柴并没有燃着,也没有因为火烤的原因而变色,陈团长拿过来道:“有本事擦擦你的眼睛。”  马天行道:“我怕你这个。”说罢毅然决然的擦了擦眼眶,陈团长奇怪的笑笑道:“还有最后一瓶酒,晚上我们把它喝干净吧?”
   喝酒的时候我们惊异的看到马天行的眼眶地下渐渐红肿起来,他自己毫无知觉,我正要说跑,团长连打手势,酒喝了快一半,团长道:“咱这里谁胆子大啊?”
  马天行道:“这还用说吗,谁能出团长右。”
   团长道:“那么你呢,我看你就很有潜质。”
   马天行道:“我怎么说呢,应该还算是比较大的吧,只不过还没有试过。”
   陈团长道:“你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淫荡,能不能说的中庸一点。”
   我差点笑喷了出来,马天行道:“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想表达的中心思想就是这里除了您就是我胆子最大了。”
   陈团长道:“好,既然这样我就和你打个赌,你晚上干不干看窗户。”
   马天行道:“那有什么不敢看的,我没事经常看。”
   陈团长道:“信啊,那么今晚再试试。”
   我们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睡到半夜忽然听到马天行大叫一声,立刻将我们惊醒了,只见他一头冷汗的指着窗户道:“我操,那上面有两个黄眼珠子,瞪的跟牛蛋一样看着我。”
   我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被路灯反射有点发红的窗户没有丝毫异样,我道:“老马,你是不是眼花了?”
   马天行道:“屁,我才没有眼花呢,真有一对牛眼珠子,通黄、通黄的。”
  
陈团长一把拉上窗帘道:“你们现在知道窗帘是干嘛用的了吧?就是专门用来挡脏东西的,据说有一种鬼叫:井野,白天生活在水井里,晚上就飞出来扒着窗户看人。”
   我给陈团长说的心里一阵恶寒道:“团长,您可别这么吓唬人。”
   陈团长却是不置可否的一笑道:“睡觉、睡觉。”
   马天行却是惊异未定的道:“团长,那为什么我能看见这玩意,他们两却看不见,这不公平。”
   陈团长道:“那是你火气不旺,怪不得别人啊。”
   躺下后何壮道:“那盒火柴。”我也猛然想到团长手里那盒奇怪的火柴。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马天行道:“团长,我们今天干嘛,那件事情你心里有着落了吗?”
   团长点点头道:“差不多了,不过还需要办一件事情,确定一下我的想法。”
   马天行道:“怎么,还有什么事情?”
   团长点点头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同事小王来到了这里,我们正感觉无巧不成书,团长道:“交代你的事情都明白了吧?”
   小王点点头道:“知道了,保证完成任务。”
   他没有逗留,就走了,我们一头雾水,不过陈团长看来没有替我们答疑解惑的意思,他点了根烟抽了一口道:“你们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接手这个案子?”
   马天行道:“难道不是因为这里面有奇怪的现象?”
   陈团长道:“这当然是一个方面了,不过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因为这个案子和我有很大的关联,我真的没有想到世上会有这么巧的事情,但是它确实就是发生了,五十年前我父亲曾经处理过和这个一模一样的案例,当时死者也是个女孩,也姓王,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然后被定为自杀,没多久她的父母也相继自杀了,后来我父亲在调查的过程中遇到了一系列的奇异事情,这也是他为什么会第一批申请加入国家神秘调查组织的重要原因。”
 马天行道:“团长,你说的是真的假的,我都要开始怀疑你说的每一句话了。”
  团长道:“我说的当然是真的了,不信你可以去翻老资料,绝对有这个案件的记载。”
  马天行道:“那您父亲的案子了解了吗?了解了我们也照这个办不就行了?”
  团长道:“我早就说过了,那个案子被定性为自杀,这就是最后的结果,不过我父亲经过后来的调查搞明白了很多事情,最能肯定的一点就是那个女孩不是死于自杀,而是死于一种邪恶的诅咒,你们听说过鬼符吗?
  我道:“是不是一种类似于符箓的东西?”
  陈团长点点头道:“没错,这是一种密宗修炼之法,但是必须由四个人一起修炼,缺一不可。”
  我道:“为什么呢,难道这里面有什么特别的要求?”
  陈团长道:“不错,玄学一般都讲究方位,鬼符也是,它需要人同时占据天地间的方位,分担承受可能出现的伤害或是某种隐性力量。”
  马天行道:“不对呀,天地间总共有东西南北中五个方位,四个人怎么修炼?”
   陈团长道:“没错,确实必须要有五个人,只是中间那个是被牺牲者,换句话来说,中间的人是祭祀品,供奉邪神用的。”
   马天行道:“那谁愿意当中间那个呢?团长,我看方术也不靠谱。”
   陈团长道:“错,不但靠谱,而且非常靠谱,因为中间那个人一般都是另外四个人欺骗而来的,所以在这之前他都是认为自己要做神仙了,所以说贪念害死人啊。”
  我道:“团长,您的意思是说王文娜的死与这事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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