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子无悔乔守信 杜兰特:再读父亲【情感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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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  读 父 亲
——救命草写于父亲二十周年忌辰

',2)">         一九九一年十月初八,一个让我们撕心裂肺的日子,父亲——我们还没有完全读懂的父亲,永远地走向了天国。
20年风雨历程,20年峥嵘岁月,我们无时不在缅怀父亲的音容笑貌、举手投足。在人生的征途中,我们一直在品读着父亲短暂而勤劳的一生,咀嚼着父亲倔强而坚韧的性格,慢慢走进父亲的内心世界,才发现父亲是多么的不同寻常。
父亲一生敏而好学,才华出众。据祖母说,父亲是小尖山神灵送子而得,聪明得很。的确,父亲的一生是学习、进取的一生。在我们的记忆中,他对知识总有一种欲望与追求,他爱好广泛,善于学习,潜心钻研。在他任教期间,没有他代不了的课,只要是父亲代的班,代的课,成绩总是名列前茅。。父亲在诗琴书画方面也颇有建树,他写的“一张神奇的处方”等文章曾刊于《创造杯丛书》及“希望出版社”。他爱好音乐、书法,闲暇时刻或晚饭过后,他又拉又唱,给静谧的山庄带来无限欢乐。每年腊月,为庄上庄下的人家写春联成了父亲的又一大乐趣,他边编边写,挥毫泼墨,大家都称他为“小才子”。
父亲一生传教授业,孜孜不倦。在人们眼里,父亲只不过是个教书匠,娃娃王,但父亲不这么认为,他觉得教书育人,责任重大,关系到国家的建设发展大计。教育好每一个学生,是他应尽的责任。在我们的记忆中,父亲是拼了命在敬重这份职业的。他没因私事误过一节课,没因课程重而少代一门课,常常是超负荷工作。七十年代初,由于工作量过大,劳累过度,饮食短缺与不规律,父亲患上了胃病,一患就是十几年。因乡村医疗条件差,多少年的夜晚父亲都是拿擀面杖顶着胃,喝陈年石灰止痛,备课批改作业至深夜。七十年代末,父亲又患上了肾炎,全身浮肿,但父亲仍坚持工作在一线,好像哪天没进课堂哪天就丢了魂似的。他教出的学生出类拔萃,并且走到哪里就把他的名字带到哪里,把他的教学方法,教学手段传到哪里。他教书育人三十余载,在生命的尽头,仍是个普通教师,很多人都想不通,感到遗憾,父亲却很坦然、平静。在病榻前,父亲看到桃李满堂,感到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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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一生勤劳俭朴,清贫自守。父亲从小就养成了手脚勤快的习惯,虽是独子,却不懒散。在我们的记忆中,父亲的脚步从没有停过,从学校回来,放下挎包,就扛起锄头下地劳动。父亲不仅是教学能手,料理庄稼也很在行,他说过任何活儿都得讲技术,求方法,只要是他整过的地跟海绵似的,庄稼也长得精气神。但父亲有个习惯,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得把孩子们拖上,为此,母亲老和父亲生气,我们也常常不高兴,并产生一种怨恨心理。当我们成人后,父亲才语重心长地说:过去我老是不让你们闲着,为的是让你们从小养成勤劳的习惯,勤、勤、勤、勤,衣饭随身,懒惰懒惰,忍饥挨饿。父亲工作三十多年,衣食住行非常节俭,从没穿过一件贵重的衣服,没敢随意下馆吃过一顿饭,一套被褥跟随他三十多年,别人把他的“俭朴”话为“吝啬”,他一笑了之。常记得每到春节这一天,邻里们都相互登门拜年,看见父亲总是身着旧装,就说长道短,母亲也跟着他受了许多冤枉气,闹得春节总是不愉快,我们也常埋怨父亲“抠门”。         父亲一生严于教子,坚持不懈。父亲作为张家的第一个文化人,深感知识的重要性。因此,在教育子女方面非常认真与严格。在我们的记忆中,威严是父亲的代表,教育是父亲的一切。他对子女的教育无孔不入,他的严厉使我们烂漫的年华变得沉重,我们都很恨他。父亲不管你爱与恨,学习是不能松懈的。无论是下地干活,还是饭后茶余,他都有任务,不是让我们背诵诗歌,就是复述他讲过的历史典故,民间故事,名言警句,或是出闷算题、速算题等,总之是不让我们脑子闲着。迄今为止,我们脑海里许多东西都是父亲逼进去的。父亲很累,但他从不喊累,孩子们的作业要过目,孩子们的疑难要解答,孩子们做作业没休息,他坚决不休息。更难得是他在哪里任教,就把孩子们带到哪里,既当爹又当娘,既是老师又是家长,决不能因家庭困难让孩子们辍学,决不能因自己的惰性耽误了孩子们的学业。时至今日,我们才发现父亲对子女是严于形,爱于心,父亲的许多行为是我们在自己人生的道路上才慢慢咀嚼明白的。
在父亲的教诲下,我们姊妹几个,个个品学兼优,都凭借自身实力考上了高等院校,参加了工作。三弟还获得了博士学位,到海外工作。父亲的子孙后代个个都是能兵强将:长孙考上重点大学,现留学日本攻读硕士学位;长孙女以晋城市文科状元的成绩考入清华大学经济学管理系,打破了固隆乡没有清华学子的记录;次孙考入艺术类重点大学;外孙研究生毕业后,考上了国家公务员。
父亲虽然离开了我们,但父亲的许多本色却永远留在了我们的学习、工作和生活中,特别是父亲殚精竭虑传承中华文化的精神一直影响着我们和他的莘莘学子,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读书人不断进取,勇往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