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得省奖退休增加比例:(5)第一次握手 <<最后的呐喊>>之五

（5）第一次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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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M城前我回了趟家，征求妈的意见。我说俞淑英写信要我去，可能要在那里过年。我告诉妈，俞淑英是我H高的同班同学，就是那次路过我家的四个同学中白白胖胖的那个----，妈微笑着抢下话去:''晓得啦，不就是那个M城的女孩儿？！要得呢！''实际上，妈见我在家见到俞的情景，以及病休在家收到M城(俞)来信的样子，早就心里有数。老人家曾对我大姐二姐大嫂都高兴地说过:''我家之丹心里有人了，我不再担心他找不到媳妇！''真是知儿莫如母呵，何况是一向坚强能干明事理的母亲大人！

       60年放寒假，我这个穷大学生晚上从武昌桂子山经汉阳步行至汉口，等天亮好不容易搭上敞蓬货车，风尘扑扑到M城城关，换上客车下午约四点半抵达福岗河。拍打一阵灰尘，用预见性地带的那把小木梳反复梳着松球式的头发，不然被她校的人们看见也太不修边幅，贫寒一点到不要紧。进校门后，向一刚开完散学典礼的同学客气地问俞淑英老师在什么地方。该生立即边跑边喊''俞老师''，我感受到许多好奇而算友好的目光。本来她在开会时已经计算到我到了什么地方，也听到了站点汔车喇叭声，就是无勇气去停车点接我，而是散会后赶紧跑回了宿舍。我往学生跑喊的方向快步走到距会场地面约高半米的走道边，只见她满脸通红地走来，俩人一上一下兴奋地几乎同时伸出了右手，边叫着对方的名字问好边紧紧握在一起。一股幸福的暖流从热乎乎的手上迅速传遍全身，这可是我们自相识相恋以来第一次握手呵，浑身上下立即象触电一般羞涩愉悦!

        进了她的房间，我用她己准备好的新毛巾和热水洗去满脸灰尘，泡了脚坐在她的办公椅上，看着她忙个不停。晚上淑英领我拜访了王校长，受到校长夫妇热情招待，围着火盆亲切交谈。我睡在她斜对面的房间里，那是她向提前离校的老庞老师(原王明的秘书，划右派后逐层下放到这里教初中历史课)借的，却闻到阵阵香水味。电影队的小李姑娘是她的好朋友，晚上给乡亲们放完电影后陪她睡。第二天上午，师生放假离校了，只有校长夫妇和少数留校人员在校，这才清静下来。不然的话，在众目暌睽睽之下，怎好有意思拥抱接吻？！此时她还是跑进跑出，好象身子没地方放，仍羞羞答答的。我乘她打开木箱毫无目的地不知到底要做什么时，从她背后将她抱住，说''你不错昵，箱盖里贴了这么大的奖状！''随后我坐在椅子上，让她坐在我怀里。她羞红着脸，全身颤动，两眼光彩夺目，嘴里发出无限深情地的声音:''真真没有想到，人间竟真有这样的幸福！！''是呵，难怪七仙女要下凡呢！晚上,生产队队屋里放电影，我们坐在长长的板凳上，一边看一边暗暗左手牵右手，那是彼比心灵的交流。

       那时生活困难，该校师生常上山打猪儿草混在饭粥中充饥。M城老苏区的人们很好客，她校的王校长指示后勤主任给我也留了一份过年的猪肉等食物，实在难能可贵。而TF 家里过年每人只发半斤肉票，且要在食品公司窗口排长长的队。我与淑英商良，想把该校留给我的一份猪肉寄回TF的妈妈。她马上高高兴兴地领我一起去邮政所将猪肉寄往我家了。王校长夫人桂姐开玩笑说:''好哇，小俞，你这还没有过门的儿媳就这么孝敬公婆，真是不简单啦！''说的淑英又是满脸羞红，不用说我们心里有多甜蜜。我利用她的小煤油炉和小铁锅，干面皮包糖饺煎着吃。他们留校的两位老师闻着香味进得房间里来，''好香呵，我们能粘点光吗？''我俩赶紧起身热情欢迎，他们边吃边夸赞''到底是小俞选的大学生，连弄饺子的手艺也这么好！''淑英羞笑道''快走快走，两个谗猫子！''

       我试探地问淑英，有那么多人追求你，你为什么最终却选中了我呢？！她含情脉脉地答道:''你信写的好呗！''因为工作太忙，每晚睡觉时她才在床上读几页我写的那封长信。为了第二天能早起，不得不将信放在枕头下。李媛和徐玲两女老师是她的好友，来她宿舍看了我的信后对她说:''C之丹这伢要得呐，你看他用彩色信纸这么用心给你写这长的信。散文诗样的语言，既热情奔放，又朴实无华。至真至诚，没有－点做作，我们看了也被感动了！''她觉得所有追求她的人，哪怕是华师中文系的，都没有我的信写的好。是嘛？！我就凭写信取胜吗？！杨可超去过她家，人也好，真诚又痴情。可她就是找不着感觉，''先后两位少校军医我都没答应，因为一答应就得结婚，我可还想上大学呢。''爱情这东西就是怪的很，说不清道不 明。无论在高中还是在大学，无论有女同学找着送我半身像片又送全身照，送了吃的又送蚊帐，还是甚至写信求着当面哭诉着，除了理解同情，就是没爱的感觉。跳集体舞时，对有意缠我跳的大学女生，只好戓躲避或逃之夭夭。这大慨就叫''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吧，或曰''情人眼里出西施''，''爱你 沒商量''呵！

       所有追她的人的情况包括信件在内，她都对家里大人公开。她细哥倾向于武汉师范学院的那位身材长像均佳的年青老师，她二哥倾向于知根知底的三年同窗且往后又会同行的我。还在高一帮女班主任填写表格时，她好奇地发现我的姓氏是她从未见过的，对我父是革命烈士很是敬仰。我讲团课，没有被支部邀请的王晦明同学竟哭的伤心，饭也不吃。我一去做工作，那女孩立刻破啼为笑。现在的中学生，对此恐怕真是难以想象。在校团代会上介绍支部工作体会，获得满堂喝彩。辩论当时年代该不该收回香港的理由，我是主持人之一。在课堂上创造性地回答老师提问，主动向班主任申请降自己助学金等级以照顾小土地出租成份家庭生活实际困难的肖同学------等等，在她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那个年代，找对象是很注重出身和个人表现的，脑海中根本没有钱的影子。

       我想，不同的时代不同的男女，其恋爱经历千差万别，多姿多彩。就我俩个而言，那众多''情  敌''在她面前之所以一个个败下阵来，只怕是犯了策略上的错误 :一见钟情就一阵猛追，一被婉言拒绝就放弃，怎有不败之理？我则恰当利用主客观优势:同窗三年知根之底，从动心到到一泻千里，经历了断断续续冷热交替的相互试探过程。也就在此过程中，她既欲擒故纵又适时提醒，我既诚心追求又不乞求，理智与情感控制适度，从而使爱情不断升温，终于让有心人抓住了有心人的秘密而瓜熟蒂落。好险哪，我若不小心未注意并用心阅读那涂划掉的文字，说不定就错过了那'' 千年等一回 ''而造成终生遗恨。当然哪，注意审阅 那涂划文字看似偶然实则确是 必然，好似牛顿从世人司空见惯苹果落地的现象中发现万有定律那样，由量变的不断积累到发生质的飞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