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盆栽吧:一次难忘的南非深海钓鱼经历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8 11:25:28
记我难忘的一次深海钓鱼经历
2008-11-29       龙行天下-黄波在征途
     生活在南非的华人,平时都是很辛苦的,大多数人都是每周七天工作,当地的节假日也不会休息,仅仅圣诞节和公历新年休息几天,平时想休息就只有自己给自己放假了。但2006年北京“中非峰会及经贸合作论坛”之后、锦涛同志成功访问了南非,中南关系、中南经济、贸易、文化、科技、教育、体育各个领域全面合作交流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为了庆祝和巩固暂新的局面,2007年春节前夕,由中国驻南非使领馆牵头、南非侨界各侨团协办,南非华人在当地非常隆重地举办了第一届中国农历新年庙会,有舞龙舞狮、武术表演、中国商品、和小吃展示、传统歌舞表演等等,为时一整天,有点庙会的感觉,为当地人很好地展示了我们中华深厚的传统文化,为当地人更多地了解中国、了解当地华人提供了一次很好的机会。更重要的是,中国驻南非使领馆和南非侨界倡议:今后每年的中国的农历新年,华人社区联合起来放假三天,这既是是在南非宣传中国传统文化的一种延续,也是对中国新年、侨居在南非华人的一种尊重,也是在效仿欧美、加拿大、东南亚一些国家的华人争取在当地的地位,提升自身的形象的一种方式。

     面对这来之不易的三天假期,我们几家朋友早已策划已久,很早我们就已通过网上预订,在南非有名的海滨度假胜地圣鲁西亚的海河交汇处订好了度假的吊脚小木屋。2007年2月18日,大年初一早上九点,我们一行11人,驾驶三台汽车,逃似的离开了约翰内斯堡直奔圣鲁西亚。南非的公路上非常不错的,又直又宽,路面状况、交通标示都非常好,路上车也不拥挤,而且那天是周日,车更少了。从约翰内斯包到圣鲁西亚有很长一段路是在南非与邻国斯瓦济兰边境线上,于是我们一边开车,一边欣赏路边两国的美丽风景和当地草顶泥墙的名居、路边居民色彩斑斓的民族服饰,不知不觉六个多个小时就到了圣鲁西亚。

     圣鲁西亚位于南非的东北部,印度洋的西岸,在南非和莫桑比克的交界处,距约翰内斯堡600公里,这里是一个小镇,本地居民不多,却有着世界上保存最好的大片湿地、有茂盛神秘的原始森林、白净清澈的原始海滩,这里也是动植物生活生长的天堂,是大范围意义上的非洲克鲁格森林公园的南端。这里除了美丽的自然景观外,有很多新鲜刺激的旅游项目如徒步穿越湿地、露营、租驾四驱车探险、自驾观看动物,乘船出海看日出日落、看海豚鲸鱼、深海钓鱼、潜水、晚上看海龟下蛋等等,还有美味的海鲜,每年都要吸引许许多多国内外游客。所以旅游业在这个小镇非常发达,这里也成为了南非著名的一个度假胜地。

     圣鲁西亚小镇安静、干净、悠闲,时间在这里似乎被淡忘了,河边、海边、路边,人们在不紧不慢尽情玩耍、嬉戏、玩车、散步、喝酒、烤肉。这里民风古朴、居民热情好客,一如几年前我去的时候一样。南非政府一直非常重视自然环境、水土、动植物的保护,法律法规非常严格,对于这里的城市扩建甚至修路修建民宅都控制很严,我们刚到就听房东说政府又出新规定,不许四驱车开上沙滩撒野了。

     我们住的小木屋都是当地林场产的木头修建的,很漂亮,屋里有厨房、洗手间、会客厅、卧房,家电和厨具生活用品一应俱全,我们只要买些食品就如同在家一样方便了。这些年长途驾驶的时候,我住过很多南非路边的B&B(BED & BREAKFAST)家庭小旅馆,条件也都如此,往往不和房东一个屋檐,单间独屋很自由,人家不需要你证件也不需要你的押金,离开时再付房费,也没有人去清点查看,根本不担心东西会丢失。我一直惊异于当地人相互之间的如此诚信和自觉,所以也生怕辜负人家的信任,总是规规矩矩使用爱护里面的一切东西,走时物归原处还收拾得很干净,生怕破坏了我们华人的形象。

     小木屋地处圣鲁西亚海河交汇处,屋旁边就可以看到猴子、河马、鳄鱼、斑马、羚羊、野猪、海鸟、野鸭等等野生动物旁若无人地在晒太阳、吃草、散步,与人和平相处,我们坐在阳台上就可以尽情地欣赏享受着这一切。南非,如果远离了约堡,远离了治安的压力,还真让人有乐不思蜀的感觉,也感叹着南非人享受着和谐大自然,而这里的一切人以外的生命也在享受着这里人们守护着的大自然和谐!

     2007年2月19日,正月初二,我们几个男人安排了一次深海钓鱼。

     早上六点,我们就赶到了海河交汇处的出发点。此时太阳刚刚离开海平面,天空布满美丽的朝霞,大海还在继续昨夜的余威,潮起潮落波涛汹涌,沙滩上有许多行动敏捷匆忙而过的螃蟹、一群群海鸟在霞光的海滩上捕食着螃蟹和其他食物,有鳄鱼、河马在懒洋洋地散着步回家。

     轮胎庞大的四驱车嚎叫着吐着黑烟通过松软的沙滩,把我们租用的渔船拖到了海河交界处的水边,通过一排木制轨道滑进了水里。我们穿好橘黄色的救生衣,系好安全带,渔船的马达怒吼着向海上冲去。

    因为岸边的海浪远比海中的要险恶汹涌,所以我们乘坐的小渔船不光要加足马力冲出这段区域,而且更需要驾驶者的精湛驾驶技术,他要知道选择水道、避实就虚,有时甚至要在几米高的浪尖上直行,否则就会翻船。

    我们的船驾和钓鱼指导是个年轻力壮的荷兰裔小伙,叫菲利浦,他皮肤黝黑,和大海玩了十几年了,据说他的驾技是当地最好的,很有名。

   菲利浦神情严肃目光炯炯,一只手紧抓扶手一只手飞快地转动船舵,避开一个又一个大浪,在较为平坦的海浪缝隙中穿行。我们紧抓着扶手和船帮,在紧张兴奋中大声笑着,一边尖叫,不时被抛起又落下,溅一身海水,我听到船底传来噼啪作响船底拍击海水的声音。经过一番激烈的较量,我们在剧烈的颠簸中离开了大浪区。

    约一两公里后,岸已模糊不清,船周围的海浪明显小了,偶尔还会有泛起的白色浪花。这里的海水已经变成神秘的深蓝,很稠,油似的,船速慢下来,颠簸不再但船依然摇晃得很厉害。我们互相打量着对方狼狈的样子,想笑却有点小不出来,因为有人开始晕船了。我们脱掉救生衣,小心翼翼地坐在船上开始抹防晒油、和一个为我们服务的黑人助理一起准备钓鱼的工具和鱼饵。

    现在的渔船上配备都很先进,有二十公里的对讲机,有声纳、定位仪,音响电视、冰箱。通过屏幕我们就可以了解我们所在的海域位置、离岸的准确距离、海深、温度、海水流向、海底的地形、鱼群的位置等等,所以,我们这种钓鱼实际上已变得非常简单,几乎是只要体力不要技术的,傻瓜都会钓。

    当我们进入深海约十五公里后,岸已模糊,屏幕上代表鱼群黑点越来越大,黑压压的一片在向我们移动。我们早已准备好了,各就各位,双脚紧紧撑着船底、双膝顶着船帮,左手拿钩右手拿杆,鱼竿和鱼线都很粗壮,鱼线上有两个小拇指形状大小的鱼钩(规定只能两个),外加一个约一公斤重的铅坠,鱼钩上挂的是大片的鱿鱼或沙丁鱼。

    菲利浦盯着屏幕,突然一声令下,我们手一松,鱼线带动绞盘,哗哗地快速坠入水中,转眼就到了五六十米深的海底,此时的鱼群可能是如同陆地上的蝗虫,所到之处片甲不留,有时甚至来不及挂鱼饵空钩下去也能钓到,根本不用等。当你感到原本沉重的鱼竿有些轻松的时候,也可能就是鱼钩已经触底或鱼已咬钩的时候,就那么一霎间你就会感觉到鱼竿会猛地下沉,鱼线顿时紧绷,力量小或没注意的人会被鱼拉得左摇右晃。此时你必须全神贯注、使尽全身力气用双手先稳住鱼竿(记得一定要锁好绞盘上的止回栓),让鱼在水下一顿乱窜之后,才有时间和机会腾出手来摇动绞盘。

    鱼具本身的重量,再加上一条或两条生猛乱窜的海鱼,从几十米的深海拉出水面,这绝对是个辛苦的体力活。我们每人肚皮上系一个橡胶垫,把鱼竿顶在肚子上,就机械地摇啊摇啊,要好几分钟才能摇上来,不过,深水鱼习惯了深水水压,离水面越近他们也越没有了挣扎的力气,等出水面时鱼们就已经牺牲了,而且眼睛、喉咙、排泄处都会不同程度的鼓出,面目惨烈峥嵘。

    刚开始大家都还很兴奋,钓上一次就哇哇大叫,互相攀比着大小数量,可一会儿就没声音了。

    第一个是累,无处躲藏的太阳暴晒再加上一次又一次手忙脚乱使尽全力地放下提起,一会儿让他们几个缺乏锻炼的家伙筋疲力尽口喘粗气大汗淋漓,动作越来越慢。

     第二个就是晕船。因为之前我们有其他朋友玩过深海钓鱼,100%都有晕船呕吐的“痛苦”经历,个别更是晕得死去活来,所以尽管我们出发前就有心理准备,个个有种视死如归的豪气,但真正站在不停摇晃的小渔船上,晕船还是不可避免的成为现实。

     其实,晕船的人,只要上船就会有反应,他们早已在冲出浅海区就有点晕了,休息了一阵又被首次出海深钓的新鲜刺激兴奋得忘了形,可此时,我们五人转眼就倒了两个,鱼竿早已被仍在一边,趴在船舷哇哇直吐。之后就躺那儿再也没起来直到上岸还心有余悸。另两个个也是相继呕吐,但还在坚持钓,吐一口摇一把绞盘,动作越来越慢,那些狼狈相至今让我们讲起来还津津乐道。船家菲利浦为我们准备的一顿丰盛的海上午餐也因此省了,连啤酒饮料也省了,我们只喝了他几口矿泉水。

     我们出海是付费500兰特/每人,时间是早上六点到下午四点,包顿午餐。但九点多开始就有人提出要回岸边了,说实在受不了啦,可菲利浦早告诉过我们,要等下午一点涨潮后,入海口的海水和河水水面接近才能让我们冲回去,否则水太浅礁石会刮坏船底的。所以我们还是等到了一点才返航。他们几个早已如钓起来的鱼一样躺在船舱动弹不得,连抗议的力气都没有了。其实那时也开始有点头晕,手臂摇了几个小时绞盘,也早已酸痛了,但我自始至终没有呕吐,也成为了至少朋友圈里惟一一个深海钓鱼没有呕吐的人,也许是和我的体育专业体育锻炼有着必然的关系。

     同样又是一阵乘风破浪我们才回到岸上,踏上沙滩,我们才深刻体会啥叫脚踏实地,感觉真好。大海看似美丽温柔,在她怀抱里才知道啥叫神秘、莫测、恐怖,任凭她摆布得死去活来、欲罢还不能。

    这次深海海钓,就不用说我这个河钓高手,他们几个很少钓鱼的人也都竿竿不落空,而且大多数时候一次能钓到两条。我们钓到了几种颜色不一的石斑鱼、还有黄鱼,但大多数是红鱼,重量也就一到五公斤不等,共有六七十条。钓上来的鱼马上就被我们放进了铺满冰块的冰箱急冻,保持新鲜。上岸的时候,冰桶里的鱼都要接受岸上渔业管理人员的严格检查,我那时才知道为什么菲利浦要我们把钓上的个头较小的鱼扔回大海,因为南非对可食用的鱼的尺寸都有严格要求。

    除了当晚我们自己吃了顿丰盛的鱼宴,其他的鱼我们都带回了约翰内斯堡,几家人的冰箱都被塞爆,再放不下的就送人了,这是后话。

    很遗憾没钓到鲨鱼和金枪鱼和箭鱼,就我们前一天船家飞利浦说还带一些印度客人钓到了二十多公斤两米左右的箭鱼,而我们在当天回岸边时也看到了同样出海归来的钓手在和比人还高的箭鱼合影的场面。

    还有个小插曲就是我们临回岸之前,我心血来潮想来个深海游泳,但朋友们都竭力反对,因为南非海岸线上到处都有鲨鱼,而且有凶残的大白鲨,鲨鱼袭人的报道也常有,但菲利浦说他会选个没鱼群的地方,基本是没问题,只要我有胆量,短时间是可以游的。于是我傻乎乎不顾几个朋友声音微弱的劝阻,毅然飞快地扎进了六十米深的海水中。就在我离开颠簸船舷的那一刹那,我的脚板踩到一枚鱼钩,深深扎进脚掌里,之后又随我飞行了两米挣脱我的脚掌随鱼线弹回到了船的另一边。

    那个惨也可想而知,那么大的鱼钩。我的深海游泳的经历也就一分钟之后结束,因为鲨鱼很快就会嗅到血腥味而过来,而我也痛得游不了,也爬不上船。好不容易被众人七手八脚拖上船,脚底早已红了一大片,菲利浦拎了一桶海水要我泡着脚,说是天然的消毒水,那桶水很快就变红了,倒掉时他还在开玩笑说这时候可能能钓到鲨鱼了。幸亏船上有急救包,菲利浦熟练的给我包扎我们就赶紧回了。下船他们把我送到小镇医院,打了破伤风还缝了四针。之后两天的活动我就只能坐在车上或躺着晒太阳。不过我还是不后悔,因为我毕竟是有了与别人不一样的深海下水的经历,而且是那样的难忘,这比我2002冬天年在南非克鲁格附近一处湖里钓鱼时因鱼竿被鱼拖走,我跳下水游泳去追而与几十条鳄鱼同浴的惊险经历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