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格威玛姆斯汀solo:讲“礼”而不讲“理”的中国人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7 16:44:33
作者: 许锡良



一个社会要实现民主,首先要学会讲理,道理难以讲下去,这是一个社会的悲剧,说明社会的文明程度很低,不幸的是,中国千年历史正是不断地演绎着强权武力历史悲剧。在不讲道理的地方,其实就是野蛮丛生的地方。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说明迷信武力的地方是不讲道理的地方。
在迷信武力,崇拜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民族文化传统里,最有用的自然不是讲道理,而是需要“讲礼”。什么是礼?这里自古有一套文言文说辞,比如什么:“礼,体也。言得事之体也。”《礼器》曰:“忠信,礼之本也;义理,礼之文也。无本不立,无文不行。”“不学礼,无以立”之类。礼在中国古代是社会的典章制度和道德规范。作为典章制度,它是维护上下尊卑的秩序的礼仪规范,是中国专制极权等级制度的标志,是社会政治制度的体现,是维护上层建筑以及与之相适应的人与人交往中的礼节仪式。
具体说来,就是认人的身份等级与家庭出身,以及血统来源之类。随着礼的制定,人在这种礼中就被分成了三六九等,每个人在什么等级,就享受礼仪待遇。每个人都不能够越级。特别是下级不能够越上级。那种情况一出现,就叫“篡位”或者叫“叛逆”。但是,上级则不存在越下级的问题。如果一个上级以平等的姿态对待自己的下级,那种情况的出现将会得到美誉,比如“礼贤下士”、“选贤尊能”之类。而一个人处于什么级,个人奋斗的空间很小。基本上是家庭出身,血统决定了一个人的社会地位与生活前景。
礼就是在暴力之后让人情愿做太平犬的那一套规则。这套规则鲁迅是这样说的:“假如有一种暴力,‘将人不当人’,不但不当人,还不及牛马,不算什么东西;待到人们羡慕牛马,发生“乱离人,不及太平犬”的叹息的时候,然后给与他略等于牛马的价格,有如元朝定律,打死别人的奴隶,赔一头牛,则人们便要心悦诚服,恭颂太平的盛世。为什么呢?因为他虽不算人,究竟已等于牛马了。”在战乱的时候,整个社会处于血腥的丛林状态。那个时候,中国人,因乱离人不及太平犬,就不想做乱离时代的人,而只想做太平时代的犬了。这“礼”的妙用,正如鲁迅在《灯下漫笔》中写道的那样:“但我们自己是早已布置妥帖了,有贵贱,有大小,有上下。自己被人凌虐,但也可以凌虐别人;自己被人吃,但也可以吃别人。一级一级的制驭着,不能动弹,也不想动弹了。因为倘一动弹,虽或有利,然而也有弊。”这是对中国礼教的形象描写。说到底,中国的所谓“礼”,就是要人安份守已于自己的等级秩序。
至于这套礼制,为什么后来会演变成为一种送礼的礼,并且进一步演变成为“行贿受贿”的腐败,其实也不难理解的。一个人处在社会的一个比较低级的层次,要想得到升迁,就必须得到上级伯乐的重用提拔。而要讨得上级欢心,就必须行贿受贿。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办法。所以,中国送礼成风也就见惯不怪了。送礼说得好听是人情暖暖,其实就是花钱买权,用权搞钱,是典型的钱权交易。而作为“礼物”的东西,并不是只是金钱财物,常常还包括了封一个官,给一项权力,甚至送一个美女。贿赂自古就有性贿赂。中国历史上的所谓的“和亲”政策,其实质就是性贿赂。
而这种行礼始作俑者就是孔子,孔子一生其实没有什么学问,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本领,只是为了骗吃混喝而招遥撞骗的。许诺当他的学生就可以当官,其实只是为了骗点学费而已。他不顾办学条件极其简陋恶劣,滥收弟子三千,每个弟子“束修以上”,未尝无诲。就是开创了收礼的先河。中国人送礼也是论级别,讲亲疏的。重要人物送重礼,有多重要就送多重的礼。至于上级送给下级的东西,那个不叫“礼”,而叫“赏赐”,如果是皇帝赐的,还不能够叫一般的“赏赐”,那要叫“封赏”或者叫“御赐”,自然是不一样的。如果是一个乞丐的话,就只配食嗟来之食了。同样是送东西,上级与下级之间都是不一样的。
试想要在这样的人文环境与风俗习惯中讲逻辑,论理性,讲出一番道理来,那简直比登天还难。所以,中国人到现在还不习惯于讲道理。也形成不了民主法治。一个事情,明明是合理合法可以办的,但是,如果你的“礼”不到位的话,那么,对不起,应该办的也不办。如果“礼”到位呢?不应该办的,明明是违法的也就爽快地给办了。在中国,这就是“礼”的重要意义。在中国官场长期流行一幅对联是这样说的:“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横批:不服不行。这里的说,自然不是人轻言微的那类人,而是位高权重,能够“一言九鼎”的那类。但是,你拿什么去让那样的权势人物替你美言呢?就得“讲礼”数。这个礼数要怎样讲?有贪官酒后吐出真言:“男的提‘钱’来见,女的‘日’后再说。”真可谓是一语道破“礼”的天机。懂得这个“礼”的人,才能够在中国如鱼得水,吃香喝辣,否则就是不会做人,一生辛苦劳顿,还要四处碰壁。
有了以上的“讲礼”,道理自然而然是讲不下去了,什么法律,什么原则,什么做人的底线,什么信用良知,都可以抛在一边了。权大于法,而礼又大于权,而枪又大于礼。这几乎就是中国千年古老的法则。因此,中国不需要逻辑理性,也不需要什么事实真相。盛行的只是“讲礼”,其实也就是潜规则。如果出现了像浙江乐清钱云会那样的血案怎么办?如果没有什么声息就那样过去,如果弄出了动静,就用“血酬定律”摆平。说到底,人命也不过是钱,也就是用礼来结算的。同样是农民,有时一文不值,有时还能够值个三瓜两枣的,有时闹出了动静,这条老命可能就值钱了。道理与真相是不需要的。一个奔六十的老农民,还负着次要责任,按照中国的法律,其实只有六年时间是值钱的,按照浙江农民上一年的年消费水平,其实每年不会超过二万元,而且这六年时间还要按照七折算,因为负次要责任就不能够按照全额算。这样算下来,其实放在平时连十万元都不会有,但是,这次钱家可是捞大了。竟然弄了个一百零五万,而且还一次结清,当然我为钱家高兴,毕竟一个快日落西山的老农民在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值这么多钱了。血酬,真是血酬,但是,这里面有什么道理吗?需要有法律吗?
我的朋友面对如此情况,一边感叹,道理讲不下去的中国是一个悲剧,一边又赞叹着孔子的礼仪廉耻。他不知道,中国人自讲“礼”之后,就再没有“理”的空间了。可惜知道这里面奥秘的中国人确实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