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乡新闻网苏州中医院马振华:揭流感病毒神秘面纱的志愿者们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5/06 12:58:09
揭流感病毒神秘面纱的志愿者们
俄罗斯《绝密》报刊载弗·阿巴里诺夫写的特稿，记述了业余研究流感病毒的几位志愿者。
1918：流感大爆发
1918年在西班牙同样发生了大规模的流感流行，被称为“西班牙流感”。
当时，美国恰好开始向欧洲大规模调兵，想以此创建决定性优势结束战争，将官们没工夫考虑士兵患病的原因，他们认为是起因于卫生条件，是在骑兵团每月露天燃烧一次死马粪便招致的。恰好在第一次“感冒”事件前两天内安排了燃烧粪便，而来自大草原的干热风刮到了这里，似乎是散发着恶臭的烟雾笼罩了这一地区，从而毒害了士兵。
随着由莱利要塞两个骑兵师组成的美国远征部队的到达，传染病传染到了法国。第一批“西班牙流感”的受害者是士兵，接着是被判刑的犯人，因为兵营、战壕和监狱里人员高度密集。有一段时间，在马德里有包括国王阿尔封索十三世在内的三分之一的人口病倒了。人们患了“西班牙流感”，英国国王乔治五世、德国皇帝威廉也病了。
到了5月，疾病大流行变成了军事因素，战争双方的指挥官不得不因人员短缺而取消各自的作战计划。
这次流感大流行把5000万人送进了坟墓，超过了两次世界大战死亡的人数。
揭谜
10月初美国军事病理研究所以杰弗瑞·陶本伯杰为首的科学家小组公布了自己十年的研究成果，微生物学家查明了“西班牙流感”和禽流感的基因密码完全一致。
流感病毒比人类出现得还早，医学史家认为，有文字可查的人类第一次流感大爆发发生于公元前412年，希波克拉底记载了那次大流行的情况，那一次几乎把雅典的军队毁灭殆尽。1777——1778年冬，华盛顿将军指挥下的大陆军队在宾夕法尼亚州贝利－福德镇附近扎营，选择这个地方过冬付出了昂贵的代价，士兵们因饥饿、寒冷、伤寒和当时被认为是重感冒的流感而致死。乔治·华盛顿也患了流感。他在军事生涯中从未受过伤，但几乎患过全部传染病——天花、伤寒、结核病、疟疾。俄罗斯杂志《科学观察》1900年冬报道说：“流感无论对富人还是对特权阶级都没有发慈悲。如今，彼得堡流感猖獗，可以说其规模之大范围之广不仅无法用数字来表达，而且未必能找得到没有品尝过这种病各种滋味的家庭。”
1918年疫病大流行有两个谜：它不同于以前的流感的菌株，以前首先受害的是老人和孩子，他们的免疫系统无力抵抗病毒的袭击；此次流感大流行的病毒猛烈袭击的是年轻人和健康人。发病的速度非常之快，出现早期症状后两三天患者就会死亡。
1930年，美国微生物学家理查德·埃德温·舒普从病猪的血液里分离出了流感的病原体。1943年，美国科学家借助于电子显微镜看到了流感病原体——病毒的分子。病毒分为A型、B型和C型三种，其中只有A型无论是对人还是对动物都具有同样的危险，A型内部菌株的糖蛋白（蛋白质和碳水化合物的复杂结合）结构上有所不同，其中一类被称为血细胞凝集素 ，另一类叫作神经氨酸苷酶，它们分别以拉丁字母H和N来表示。血细胞凝集素用于保证病毒能够侵入宿主的细胞；神经氨酸苷酶破坏细胞膜使病毒能够进出细胞。病毒在细胞内部损害细胞核，由于细胞的活力受到干扰，细胞本身就开始制造病毒蛋白质，病毒形成后损害正常细胞并侵害邻近的细胞，这个过程异常迅速。就目前所知，血细胞凝集素有16个变体，神经氨酸苷酶有9个变体，用数字表示，“西班牙流感”的病原体是H1N1，“亚洲流感”（1957——1958）是H2N2，“香港流感”（1968——1969）是H3N2，当前流感病毒的编号是H5N1。
地理学家挑战流感病毒
杰弗瑞·陶本伯杰充分掌握当代生物技术，着手研究“西班牙流感”病毒的结构。军医收藏有大约70件死于1918年的士兵的肺组织标本，标本被保存在甲醛溶液里，容器以石蜡密封与空气隔绝，每件标本都附有病历。陶本伯杰从两次疫情中挑选了四份适宜研究的病例，打算复原“西班牙流感”病毒，这项细致复杂的工作类似于以数以万计的难解之谜组合在一起。
意气相投在科学史上并不罕见，伴随“西班牙流感”就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在加拿大的温泽市出了一位女病毒研究爱好者，年轻的地理学家柯斯蒂·丹肯，她读了一本关于1918年疫病大流行的书，忽然想出一个主意：假如能找到死于“西班牙流感” 埋藏于永久冻土带中的尸体，就能由其组织分离出病毒，即完好的病毒基因密码，甚至不排除唤醒蛰伏状态的病毒并使其复苏！
年轻的地理学家原本是位有事业心的人，寻找可能的埋藏地成了她的首要责任，她发现1918年10月有7名挪威人死于挪威的斯匹次卑尔根群岛，而且就埋藏在那里，自那时起其坟墓无人动过。这是几名年轻的农民和渔民，他们是到一些煤矿挣钱的，不料在海上旅途中染上了“西班牙流感”，他们无一人赶上下矿井。
柯斯蒂·丹肯准备在斯匹次卑尔根群岛考察六年，她必须找到拨款，用自己的想法吸引权威的专家，不仅要说服挪威的政府，而且还要说服死者平静的家庭。她出色地胜任了这项任务，七个家庭里有六个同意发掘他们的遗体，包括由美国、英国、加拿大和挪威等国政府拨款的著名科学中心都慷慨解囊，一些科学巨擘同意参加考察。
退休者参加挑战
当时陶本伯杰的研究进展还算说得过去，他于1997年发表了一篇研究成果论文，很快收到了一封来自加利福尼亚的信。
发信人叫乔汉·哈尔丁，生于瑞典，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移居美国，微生物学家，过着幸福、充实的日子。乔汉是位典型的热心肠。他攀登上过一些高不可攀的山颠，发明过安全汽车，干过业余考古，足迹遍及全世界，他不是旅游者却总是心怀某种构思。他在其直接专长方面从未做成了不起的事，但做过努力，他1951年怀着与陶本伯杰同样的目标去了阿拉斯加，想找到“西班牙流感”原病毒。他当时没能从肌体组织分离出病毒，更谈不上培养病毒，科学的发展还到不了这一步。
七十三岁的乔汉·哈尔丁看了军事研究所年轻微生物学家的文章后，顿时想起了他那次除自己外无人知晓的失败的考察，唤起了昔时的愿望，他给陶本伯杰写信说他知道“西班牙流感”受害者像低温冷藏一样埋藏的地方。陶本伯杰博士收到这位不平静的退休者的信后，给他打了电话。他在电话里说：“这很有意思。您什么时候能起程前往阿拉斯加？”他期待着老前辈的回答，本来以为他会说在他这样的年龄，这件事办起来不容易，需要集中精力，筹集资金，得花费近一年的时间做准备，却听到乔汉·哈尔丁回答说：“本周已经来不及了，下周怎么样？”
乔汉·哈尔丁的足迹到过白令海峡，那里有座破旧的城堡，叫白令教堂，建于19世纪末，距北极200公里，距俄罗斯280公里，是爱斯基摩人举行路德教会宗教仪式的地方。1918年流感大爆发的时候，神父托列弗和他的妻子尤丽娅把教堂和他们的家变成了孤儿收容所。五天的时间，村庄变得空无人烟，“西班牙流感”夺去了总计72名居民的生命，只有5名成年人幸免于难。儿童死了两人，一名男孩和一名女孩。神父和他的妻子与一些善良的人们把85名孤儿抚养长大成人。
哈尔金好不容易到达原先的村庄以后，发现在一处阵亡将士公墓上竖立着两个木十字架，此外没有留下任何识别的标记。他打听年龄最大的居民住在哪里，得到的回答是让他去找一位老太太。老太太回忆说她小时候听大人说过，说是有个欧洲人模样的小伙子曾来过这里，刨出过一些尸体。哈尔金去找市长，市长召开市委员会会议，他们认真听完客人的讲述后，批准了发掘古墓。哈尔金是个体格强壮干瘦的老头儿，打算自己去完成发掘，但市长给他派去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帮忙。给病毒研究志愿者从学校拨出一间房让他们过夜。在大约两米深处考察队队长兼唯一的队员发现了一具女尸，并给她起名叫刘易斯。后来在陶本伯杰的实验室里测定，刘易斯的年龄不超过30岁。哈尔金用剪花木的剪刀剪开胸廓，被“西班牙流感”损害的情况一览无余，里面充满了血，肺水肿。在白令教堂的最后一夜，哈尔金钉了两个新木十字架，插在“西班牙流感”受害者的坟墓上。他回到家以后为防万一，把取到的样本分为三件分别从联邦快递公司、邮件联合服务处和普通邮局寄出，十天后收到了陶本伯杰热情洋溢的回信。
当柯斯蒂·丹肯得知乔汉·哈尔丁踏上征途的时候，心里有些灰心丧气。然而，退却是没有出路的，为了得到加拿大的拨款，她对自己的全世界考察计划进行了广泛的宣传。1998年夏，她的考察队抵达斯匹次卑尔根群岛的首都Лонгйербьен。她的装备几乎达到幻想中的境地，他们随身带着能看见土层下物体的雷达，在发掘地的上方设置了专用充气密封罩顶。像小说里描写的那样令人信服的英国专门进行掘尸检验的厂商的助手发掘出了尸体。考察队员身穿密封性不亚于宇航服的防护服，以防病毒意外存活。染病毒的试样得到了科学中心的认可。
本来就同情柯斯蒂·丹肯的陶本伯杰后来说，想必人们是知道的，她从考察队得到了欣慰，为了使病毒存活下来，必须把它保存在液态氮里或者在零下70℃冷藏，而在永久冻土带里温度在零下10℃和零上4℃之间波动，但是这一数据正如结果那样并非是亘古不变的，雷达弄错了，尸体躺的位置要浅得多，那里每逢夏季就会解冻。
柯斯蒂·丹肯的考察队完成了考察。陶本伯杰那里对阿拉斯加材料的研究进展快得多，最后得出结论，认为“西班牙流感”就是禽流感与人流感两种变异病毒在猪的体内发生混合与突变的结果，更为重要的是出现了关于“西班牙流感”的近亲和当前病毒突变体的推论。当前的病毒突变体已经导致了无计其数家禽的死亡和至少60人的丧生。他们仅仅是在4400个氨基酸中有25——30个排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