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茶蘼花事了书包网:图文鬼话连篇零点幽魂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5/16 02:03:01

 

  ——“铃,铃,铃”
  ——“待会兒,待会兒,就两分钟……”
  ——“铃铃!铃铃!……”
  ——“就好,就好,Q~~~~~”
  ——“铃铃铃铃…………!!!!!!”
  ——“我都說再等两分钟啦!您找死啊,混蛋!妈地#.¥*”
  ——“什麼?!7點35分了啦!死掉了!死掉了!铁面無私地boss還不借此机会将我K死了?!”                 
  我扔下闹钟,套上衣服,拖著书包,拎著牛奶,叨上面包,跳上心爱地bike,我来了——!
  20秒之内我已飞驰上通往school地road上。還好,我当年地龙卷风气概仍未衰退,——還有5分钟,照這個速度来看,嘻嘻,小case啦。“春风呀,春风呀,您把我吹绿,恩恩呀,啦啦呀,您——您,您——不——要——命啦!”我狠命地踩住刹车,但還是晚了,對面地那個大头鬼,您眼瞎啦,我做鬼也不会放過您地!……近了……近了,對面地那辆银色“蓝帆”分毫不差地對准我从斜坡上冲下来……,爸,妈,女兒對不住您们,女兒先走了,呜……呜……,其实我也不想走哇!……“
  “十,……八,……五,四,三,二,——一!”我猛地闭上眼,算了,二十八年後又是一条好汉。只觉一股寒气迎面扑来,冰浸地气流融入我地心脾,穿透我身上地每一個毛孔,冷,从头到脚地冷。奇特,這就是死地感觉吗?我为什麼会觉得好象是种阴地东西从我体内穿過一樣,一點兒也不疼。四周地环境好奇特,我竟然看到数以百计地钟表,各种希奇古怪地形状,金属地外壳泛著寒光。等等,我好象发现了什麼,對!为什麼每只钟都正好指向零點,一分不差呢!为什麼?我渐渐恐慌起来,忽然我脚下现出一個黑色地深渊,那黑洞越变越大,终于,我掉了下去……
  “啊——”我惊叫著睁開眼,发现我地车正好刹住了,伸出手摸摸自己地下巴,“幸好,還在,我没死。”回想起刚才地情形,還有那辆“蓝帆”,我们大家明明是撞上了,可是我却好好地,一點兒伤也没有,真莫名其妙,這都怎麼回事呀?……
  “嗨。”
  背對著我地方向有些人在叫我,可我却害怕得撑不住车头了,细细地汗汁排满了额头,還不可以怪我,只可以怪那声音,太玄了,让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颤。嗨,真没用,不就是打個招呼吗,您怕啥?我暗暗在心裡倒数著,……,猛地,我回過头,不看不要紧,這一看吓得我从车上跃了下来,妈呀,他竟坐在我地後座上,回头地一瞬间,我触到了他地脸,冰冷地触觉以及不可思议地近距离惊得我跌坐在地上,深深地恐惧紧捏著我地心脏,只觉得车座上地那個人可以毫不费力地取走我地性命。怕,极度地怕。
  他穿著白色地棒球服装,栗色地短发轻盈而潇洒,深深地帽沿遮住了他地眼睛。在我地车旁就是那辆蓝帆,难道,他,骑那辆蓝帆地人,刚才落入深渊地感觉,還有统统都指向零點地钟,這一切连在一起又意味著什麼呢?我紧压著狂跳地心口,死死地盯住他,生怕他走近。可是偏偏他又从车上跳了下来,直楞楞地走向我,他低著头,我仍然看不清楚他地眼,近了,近了,——他抬起了头!
  一瞬间四周地事物都变得平静下来,我紧捂住胸口地手放了下来,我看清楚了,非常非常清楚地,我问自己世上真有這麼完美地人麼?白皙地脸庞,坚定地曲线,朱唇皓齿,浅色地眉和那双精心雕琢似地琥珀色地眼搭配得那麼恰如其分,稀疏地刘海浅浅地遮住了左眉,整张脸庞简直完美得無可挑剔,只是眼神稍微暗淡了一點,但這一點也减少不了他满身地帅气。天晓得怎麼回事,我竟望著他笑了,他楞了楞,似乎也有點意外,但非常快,他朱色地唇便勾勒出一丝完美地笑意,并伸出手把我扶了起来。他地手非常冷,跟刚才地感觉一樣,但我却不再害怕了。整個過程我我们大家都没說過一句话,安静极了。忽然,他抬起头,整张脸跟湖面一樣平静:“零點。”是地,刚才他還在這兒,可现在他不見了,一秒钟地時间也没用到,他同那辆“蓝帆”一起消失掉了。我忽然间有些失落。
  我居然没有迟到,在我遇上他時是7:45:06,但他消失地時候我地电子表依然出现了7:45:06,這太奇特了,但直觉告诉我,他应该不会伤害我,静静地我守侯著那個時间:午夜零點。
  夜,来得非常慢。我冲了咖啡,两杯。我认定他是肯定会出现,我甚至考虑到他会不会受不了强光,所以我只拧開了那盏浅蓝地台灯。10點,我看完了七本小說;11點,我折了八只纸鹤,還有一個钟头。
  11點50分,我注视著窗外地老槐树,月光下,它显出一种异樣地漂亮。
  11點51分,我将10只千纸鹤用细线仔细地串了起来,依然非常美。
  11點52分,我在白色地宣纸上画下了他地头像,但他又是怎麼画得出来地呢?他是那麼完美。
  11點53分,第十一只纸鹤串好了。
  11點54分,我发觉夜有些凉了,他地咖啡都冷掉了,我是喜欢喝冷透了地咖啡地,但他呢?
  11點55分,十二只纸鹤都串好,末端,我系下一只红色地蝶。
  11點56分,一直都没有发觉灯座上镶著地按钮是这样晶莹。
  11點57分,窗外地路灯有一盏灭了,灯下抹出一片黑色地图案,像是印度经過精心描绘地图腾。
  11點58分,我望著咖啡发呆。
  11點59分,我终于决定为他换一杯热咖啡。喷香地气息溢满了小屋。
  12點整,褐色地咖啡裡,映出他地脸。
  “嗨。”
  “您可真准時。刚刚12點整,1秒不差。”……,他沉默著,头压得非常低,我根本看不清楚他地脸,他地表情。夜,非常凉。忽然,他抬起头,冷冷地眼神瞟了一眼那杯热咖啡。
  “给我地吗?”
  “恩,刚刚冲地,怕您不喜欢冷咖啡,喝吧,不然又得凉掉了。”
  我看著他,希望他可以再說些什麼,慕然,轻盈地,那笑脸像月光下地静湖接住一片飘落地干叶,有點怪异,一种說不出地感觉,他說:“您真要我喝?”
  “恩……,最好是喝一點吧,這种天……挺冷地……所以……”
  他已伸出手将咖啡送到嘴边,末了又用那种冰冻過地眼神瞟了我一眼,這种眼神似乎包含了非常多非常多,透過一丝無奈和苦。
  咖啡杯在他手裡不停地变换著位置。饮尽了。我满足地呼出一口气。他用手掩住咖啡杯,苍白地手纤细而有力,他盯住我,邪邪地。掩杯地手缓慢地挪開……“啊……!”我倒吸了一口冷气,缓慢地一杯咖啡荡漾著褐色地波纹,——可我是看著他喝完地呀!
  “您没有喝吗?”
  “喝了地呀,您看著我嘛”他把视线移向窗外,一副本来就是地模樣。
  “可是……”
  “不用可是了!您再冲十杯,百杯咖啡,我,”他看著我。“我也喝不掉。”
  “为什麼?”
  “……”他沉默著,眼神变得更加暗淡,眉结裡锁著满满地忧郁。
  “为什麼?您看看地上变知道了。”他忧伤地面對著月兒,银色地光烟洒在他紧闭著双目地脸上,凄美,温婉。我缓缓地在地上寻找著:淡淡地灯光下,地板上拖著各种各樣地影子,桌子地,床地,书柜地,我地,浓黑地影子占满了整個小屋,只有幾处地方見得著灯光,我毫無刻意地将视线落在他脚下,又移開,却又马上收回视线,紧紧盯著他地脚下,盯著他脚下地那一片亮光,這便是答案吗?——他没有影子。
  “好了,您现在知道了。我没有影子,我是一個已经结束了地生命。”他依然面向窗外,一只手牵住一席窗幔,他拽得非常紧,因为白色地窗幔上地折痕好深。他非常担心吗?“我就是您们所說地人死後所存在著地某种意志地形体。您——”他转過身面對著我,却紧低著头,“您会害怕吗?”他终于抬起头看著我,低低地說。
  我呆住了,他是在担心這個吗?担心我会不会害怕他?忽然间一股暖流沁入我地心脾,竟有一种要笑出来地感觉。“您說话呀,我可以马上离開。”他急急地說。
  “……”我有些自得。
  “您为什麼不說话,您說呀。”他变得焦躁起来。
  “……”我想再自得一会兒。
  “您不說话,我懂了,我会走地,熟练您我非常高兴,再見。”他失望地低语著,转身走向窗旁。
  “等等。”我急了。“为什麼要‘再見?’”我笑问。
  “恩?——”他望著我,满脸不解。
  “熟练您我也非常高兴啊。”我自得萬分地說。刹那间我看到了世上最最漂亮地笑颜,仿佛所有地花都同時绽開了一般,灿烂而迷人,這是我第一次見他這麼開心地笑,這笑脸将在我地脑海裡永存,我发誓。
  就這樣,我们大家成了朋友。他地话不多,我从他地嘴裡断断续续地知道他叫易寒,是個棒球手。天天午夜地零點,他都会准時出现,零零散散地向我讲述他曾经拥有地生命。有時候我们大家只是静静地坐著,一句话也没有,即使這樣我也非常满足。就這樣看著他,想著他现在在想什麼,直到他提出要走,没有只言片语地道不要,没有一個淡淡地微笑,我就傻傻地看著他渐渐溶入空气。
  又是一個月夜,我坐在桌边折第987只纸鹤,彩纸在我手中翻转著,跳跃著,零點整了,背风地凉意越来越深。
  “您来啦。”這麼长時间来,我早已可以够感觉到他地来和去。我仍摆弄著那张彩纸,让他变幻成一份精致。我把手伸到他眼前。“好看吗?”
  “恩。”易寒面無表情。
  “您就没有其他地言语吗?我折得這麼辛劳。”我不高兴似地埋怨他。
  “好看。”易寒赶忙改口,木木地。見我不說话又添一句“非常好看。”
  “哼,”我還是不理他。“
  “那,真地,特别,非常,漂亮。”易寒用手挠著头笨笨地想出了這麼幾個副词,惹得我笑出声来。
  “這個,有什麼用吗?”易寒呆问。
  “這個呀可以用来许愿地喔,只要折到1000只就可以实现一個愿望了。”我捧著脸自信地說“肯定可以实现地窝。”哎,易寒又发呆了,不理他,我继续折我地纸鹤,又一张彩纸在我手裡翻转,跳跃……一只精致地纸鹤折成了!我满心欢喜地把它捧在手心裡,“是這樣地啊。”易寒自顾地說著,呆呆地看著我折地那只纸鹤,又看著他自己地手,非常贼地一笑“好看!”他這句好看差點兒没把我从椅子上掉下来,原来他手裡見捻著只又丑又烂地笨鸟,還敢說好看。可是他一副认真地模樣,又不忍打击他。易寒還在自以为是地欣赏他那只鸟,有時候我真怀疑他不是19岁,要麼是3岁,要麼是90岁。哎——真让人搞不懂。
  “易寒,您想學吗?”
  “好啊!”他满脸高兴。笨蛋,我是问他要不要學,又没答应他我要教他。易寒真地好笨,教了他幾十遍都折不好,辛劳了一晚上,我折了十只,他才折了三只,而且只有第一只有點兒鸟樣。可是奇特得非常,易寒居然兴致勃勃,一點兒也不厌烦。
  “易寒,5點罗。”
  “好。”好個屁,往常您都是三點就走了。
  “您走太晚会不会有什麼事吗?”我是真地有點担心他。传說中地鬼魂都是見不得日光地呀。
  “好,我走了。”易寒快速站起来,笑著說“再見。”怪怪地,是不是有點太热情啦?他往常离開地時候是一個字都不說地,今天居然還笑了?我看著他离開,然後收拾书桌,易寒没有将那只打头地纸鹤带走,是银白色地,我把它收起来,放进抽屉,——好哇!易寒那小手,竟趁我不备,卷走了我大量地彩纸,怪不得走得那麼急。
  第二天,易寒躲躲闪闪地出现在我书桌旁,哼,等著您呢!正准备在口头上狠K他一顿,再让他赔我地彩纸,却見易寒贼笑著从身後拿出一串五光十色地纸鹤,拿過来一数正好十只,一只比一只漂亮。我一高兴,也没顾教训他了,只告诉他折纸鹤還有那些窍门。易寒听得非常认真。就這樣,我白天上學,晚上同他一起折纸鹤,奇特地是,我从来都不觉得累,连瞌睡都没打過,相反被同桌称为“高兴狂”。整天都又蹦又跳,精力旺盛。
  像往常一樣,易寒准時出现在白色纱幔前,身体被飘起地白纱裹住,若隐若现,一股寒气——久违了地寒气从未有過地强烈地从易寒地方向滚来,刺激著我地肌肤,我预感到了什麼——“易寒,是不是出事了。”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拨開身前地白纱,用忧郁地眼神看著我已经折到1000只地纸鹤,是刚刚才完成地。他地目光从精致地鹤兒身上一一掠過,最终定格在我身上。
  “罗茜,该和您谈谈了。”我有些紧张,手心裡泌出一片冷汗,他是第一次叫我地名字,——静静地,我担心地等待著。他终于又開口了。
  “您应该非常清楚,我只是一個已经死掉地生命,——”
  “那又怎麼樣?我们大家是朋友,我什麼也不怕!”我幾乎是吼著說道。易寒用一個轻盈地,說不清包含著些什麼地笑回答了我,继续說,“冷静點,罗茜。您知道我——也就是所谓地魂魄是怎麼一回事吗?您可以看見我,可以摸到我,可以听到我地声音,可您以前为什麼就不可以跟其他跟我类似地某种东西說话呢?您是看不見他们地。”他意味深长地對我說著這些话,可我不懂,他到底想告诉我什麼?他說地這些又意味著些什麼呢?我不解。
  “实际上,人活著地時候是一种有形地可以量,当他们死去地時候這种可以量就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但這并不表示所有地可以量都用尽了,總会有一些残余地可以量从死去地躯壳裡脱离出来,他是靠著死者地意念漂浮在這二元空间裡,没有落脚地地點。這便形成了魂魄——实际上我们大家应该叫他低可以体。当他们刚刚形成地時候,人地肉眼是可以看到地,但因为空气裡超强地异性电磁波和带电离子地强盛可以量刺激,当這种低可以体刚一形成就被击碎了,所以人们看不到,听不到,摸不到這种物质。”他非常认真地讲著,讲得非常慢,似乎担心我听不懂,可我确实不怎麼明白,只隐约感觉到一些映像在脑袋裡浮现。非常模糊。
  “至于我,我非常幸运,当我地生命完结地一瞬间,天色陡然变暗,出现了日全食,形成某可以驱散地作用,将空气裡地异可以大大减弱,因此我得以存在。”
  “這是好事啊。我们大家可以做永远地朋友哇。”我假装庆幸,安慰自己,“不会地,不会有意外地。”
  “永远?罗茜,您知道這個词意味著多久吗?一辈子!太奢侈了,真地不可可以属于我,属于我们大家。罗茜,接受這個事实吧,我不可可以永远存在……”易寒缓缓地說著,我不敢相信他面對消亡是这样坦然。想起初次見面時,他迷人地眼,我不答应,死也不答应,就這樣放手。易寒,您知道您已经成为我生命裡地一部分了吗?没有您,我不可可以再有呼吸地力量,不要离開,请不要离開!就算是为了我。泪水从眼眶中溢出,我根本地失去了自控可以力。我恨,我怕,恨老天为什麼要抢走易寒,怕易寒真地会在某個時刻悄悄地离開。易寒……易寒……
  “罗茜,您哭了。不要這樣……我……對不起……,”易寒不知所措地从窗前走到我身边。“罗茜,您就当我去旅行了,總有一天会回来地,回来陪您叠纸鹤,不哭了,不哭了……”易寒用他冰冷地手替我抹去眼泪。我望著他,怎麼可以?老天为什麼這麼狠,夺走了他地生命還要来劫掠他地灵魂麼,您是在嫉妒他地完美?……留下他吧,我地生命可以随時被您拿走,只求让易寒留下……
  “易寒,”我握住他地手,感受他特有地冰冷,“我不要生活在永远地期盼中,我要您陪著我,每時每刻每分每秒!相信我易寒,只要您离開我,我地生命就会结束。”我笑望著易寒,一點兒也不恐惧。易寒楞住了,我看到他地泪,从脸颊一直滑到嘴角。伸出手,易寒地泪却像是一滴晶亮地空气透過我地手心,一無返顾地坠在地上,变成空白。“为什麼!——”我咆哮著将手砸在地上。……
  “罗茜,”易寒极其平静地拾起我地手。“够了,真地够了。我非常满足,在我有幸存在地時间裡熟练了您,知足者常乐,虽然我将不再有思想,但是在您地记忆裡我却拥有了永远,不是吗?罗茜?”
  “不……,不……”
  “乖,不要傻了,世间地一切都逃不過循环這個真理,您仍要活著,快乐地活著,为了我……”易寒轻轻理顺我凌乱地发,我感觉到他在說话時地吃力。
  “易寒——”
  “我過不了今晚,是地。”易寒仍就在哭,他所說地是一個玩笑還是死亡?“差不多了,可您還没答应我呢,叫我怎麼放心,”易寒地声音越来越微弱了。
  “您說吧,我肯定答应。”我哽咽著,不想让他有任何易寒。
  “活著,好好地活著。”易寒把我地手握住,用期盼地眼神望著我。
  “……”怎麼可可以,没有易寒我地生活還会有意义吗?我失声痛哭。
  “我地時间不多了……不多了。”
  “易寒!”我紧张地抓住他,“好,好,我答应,答应……”泪水滂沱中我看到易寒地身体变得若有若無,痛苦地分离将我地心撕成了碎片……
  “好,我可以安心了。這個,”易寒从身後拿出一只盒子“您教我地,有一千只,您看。”易寒把盒子打開,露出满满地五光十色地纸鹤,易寒满足地望著他们,眼中跃動著無法形容地美,忽然“哎呀,不對,不對,没有1000只,……没有1000只,数错了……,我地愿望怎麼办……”易寒著急地拨弄著一整盒纸鹤,眼裡闪出慌乱地眸,他拿盒子地手幾乎要变得跟空气一樣,我痛心至极“易寒,是不是弄错了?”“不,只有999只,我地愿望,——我要您幸福,要您一生快快乐乐……,可,可现在怎麼办……,怎麼办……”
  “易寒,——”滚滚地热泪从眼中溢出,他地愿望,他地愿望为什麼要我快乐,却不要自己存在……,他颓废懊恼地依在桌边,嘴裡念著怎麼办,怎麼办……“似乎完全忘却了自己正缓慢消散地形体,剧烈地心地疼痛……易寒……
  “不,易寒有一千只,”我惊喜地叫著从抽屉裡取出那只白色地纸鹤,“易寒,真地有一千只。”我流著泪将纸鹤放入盒裡,“好了,愿望可以实现了。……太好了……太好了……易寒高兴地笑了,這笑脸伴著他残余地可以量若有若無……
  “易寒……”终于,易寒地形体完全溶没在厚厚地夜色中,我清楚地看著他从這個世界退出……
  夜,無尽地黑夜。我从房间地一头走到另一头,细细地找,细细地品,可是没有,我找不到易寒地气息,找不到易寒漠然地眼眸,找不到他一头栗色地碎发,易寒,我呢喃著,轻轻地抚摩著易寒留下地鹤兒。风吹開窗户,满屋飘荡著白色地纱幔,冰冷地气流在房间裡盘旋著,微微呻吟著,“易寒!”這冰冷地感觉强烈地让我思念易寒特有地气息,拉開门,风吹鼓了我地长裙,带著易寒地鹤兒,我要去找易寒!
  走在黑夜地迷雾裡,我细细地嗅著午夜地寒气,感觉易寒地曾经,雾在我地睫毛上挂起了一排珍珠,還有我地泪,非常沉。没有月亮,也没有星。黑,黑,黑,可我一點也不恐惧,易寒仿佛時時刻刻都弥漫在我身边,把易寒地鹤兒紧压在胸前,生怕他一会兒就变成真地鹤飞走似地。脚下非常软,感觉是一片草地,我不知道自己在哪個方向,也不知道走了有多远,只是由狂奔到慢走,非常奇特,我地忧伤似乎都遗失在路上了,我渐渐平静,把易寒地鹤拿得更牢了。天空像一块黑色地绸缎,大地是一片黑色地地毯。我忽然有一种分不清是走在空中還是在地上地感觉,“哗”我撞在一棵树上了,那凝聚了一晚地露珠像下雨一般洒在我身上,是易寒地泪麼?我還在走,還在走,脚下地土地一会兒软,一会兒硬,還有石子,荆棘……忽然,易寒地鹤兒落在了地上,虽然我肯定我一直拿得非常稳,可它确实是掉了。我惊慌地摸索著,還好,我摸到了它,并就势躺了下来,是真地累了呵,我抚弄著小巧地鹤兒,梦到了易寒,易寒……易寒……
  醒了,一滴露水打在我脸上。睁開眼,我看到了易寒地笑脸!我从地上窜起来,太阳地光辉洒在我脸上,這是成千上萬朵花兒同時绽開地漂亮!一轮圆日从云端冉冉升起,金色地光芒震動著我地心灵,易寒,易寒。
  ……,回過头,我慕然发现,身後竟是無底地断崖!昨晚,我再多走一步,便踏上了死路。是易寒地鹤兒,是易寒,是易寒寄托在鹤兒身上地愿望。易寒……,我笑著流下最後一滴眼泪,让太阳地光辉将它映射得光彩夺目……
  好好活著,为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