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湖教育技术装备中心:古代读书人妻妾被夺后的几种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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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因而常常成为被人欺辱的对象,有时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不住,被人抢夺了去。古代有那么几位读书人心爱之人被夺后,由于际遇不同,结局也大不一样。

  一种是双双死于非命,结局甚是悲惨。唐孟棨《本事诗·情感第一》记载:唐代武后时,左司郎中乔知之有婢名窈娘,艺色为当时第一。乔知之十分宠爱,但《唐律·户婚律》规定:“诸以妻为妾,以婢为妻者,徒二年。”窈娘是婢女,地位低下,按唐代法律规定,乔知之是不能娶她为妻的,最多只能当个小妾。乔知之宁愿不结婚,事实上是以窈娘为妻了。武后的侄子武延嗣听说乔知之有个美女,就动起了歪脑筋,强烈要求见一见。可是一见到窈娘,武延嗣就将她霸占了不肯还给乔知之。乔知之无可奈何,愤痛成疾,就在细娟上写了一首诗《绿珠怨》(也有叫《绿珠篇》的):“石家金谷重新声,明珠十斛买娉婷。昔日可怜君自许,此时歌舞得人情。君家闺阁不曾难,好将歌舞借人看。富贵雄豪非分理,骄奢势力横相干。别君去君终不忍,徒劳掩袂伤红粉。百年离别在高楼,一旦红颜为君尽。”然后买通看门人,送给窈娘。窈娘读完诗,心中悲痛难忍,就投井自杀了。武延嗣气急败坏,指使酷吏诬陷乔知之,抄了他的家,并把他投入大狱,仅四个月就将他折磨致死。此事刘餗《《隋唐嘉话》卷下、张鷟《朝野佥载》卷2亦有记载,只不过《佥载》中窈娘为“碧玉”。

  一种是一方最终撒手人寰,活着的业已身心憔悴。五代王定保《唐摭言》卷一五记载:唐代赵嘏,字承祐,曾在浙西住过。他迷恋一个美姬,到手后,便想带她到外游历,但赵母不许,只得作罢。七月十五日中元节,赵嘏携家游鹤林。浙帅(浙西地方长官)窥见赵嘏美姬,于是强行夺去占为已有。当时赵嘏仅一介寒儒,对此无可奈何,只得忍痛离去。第二年,赵嘏考中进士,身份变了,地位提高了,有了资本,就立即写了一首七绝寄给浙帅。诗云:“寂寞堂前日又曛,阳台去作不归云;当时闻说沙吒利,今日青娥属使君。”浙帅见诗后心中不安,知道赵嘏是用蕃将沙吒利强夺韩翀美姬柳氏的故事来讽刺自己,于是便派人护送美姬,到长安送归赵嘏。当时赵嘏刚从长安出关,途经横水驿时,看见一队人马颇为热闹,偶然问了一下路人,路人答道:“这队人马是浙西来的,说是浙帅命他们护送新科进士赵嘏的娘子入京。”美姬从轿中也认出赵嘏。赵嘏下马,揭开轿帘一看,正是他日思夜想的美姬。美姬抱住赵嘏痛哭不已,竟悲恸而亡。赵嘏把她葬在横水之北。此事,元辛文房《唐才子传》卷七记载更为详尽。

  明冯梦龙《情史类略·情仇类·韦庄》也有则记载:“韦庄字端己,以才名寓蜀。王建割据,遂羁留之。庄有宠人,姿质艳丽,兼擅词翰。建闻之,以教内人为辞,强夺去。庄追念悒怏,每寄之吟咏,荷叶杯、小重山、谒金门诸篇,皆为是姬作也。其词情意凄惋,人相传诵,姬后闻之,不食而卒。”唐末诗人韦庄,本是朝廷官员,后入蜀得识高祖王建,被王建倚为心腹,任左散骑常侍、判中书门下事。尽管如此,无赖出身的王建对韦庄并不客气,他看中了韦庄的爱姬,找了个借口夺了去。爱姬被夺后,韦庄思念不已,乃作《荷叶杯》一词以寄悲思:“绝代佳人难得,倾国。花下见无期。一双愁黛远山眉,不恐更思维。 用掩翠屏金风,残梦。罗幕画堂空。碧天无路信难通,惆怅旧房栊。”这首词伤情凄惋,字字含泪,倾诉了生离死别之苦,人们竞相传播,盛行于当时。韦庄爱姬读到这首词时,不禁呜咽失声,泪流满面,后竟绝食而死。

  一种是夫妻团圆,并且得以终老,这是最圆满的结局。这样的故事最有名的有两个。

  第一个是“章台柳”。《本事诗• 情感一》载云:唐天宝年间,诗人韩翃(一作翊)羁滞长安,与李生相善。李之爱姬柳氏,“艳绝一时,喜谈谑,善讴咏”,慕翃之才,甚属意焉。李生遂慷慨将柳氏赠翃。后韩翃被淄州节度使侯希逸辟为幕僚,因兵荒马乱,不敢带柳氏随军,便把她安置在都下,打算局势稍定再来接。一晃三年,竟未能团聚。韩翃思念心切,就以白绢囊诗,写了一首《章台柳》寄之。诗云:“章台柳,章台柳,往日依依今在否?纵使长条似旧垂,亦应攀折他人手。”柳复书,答诗《杨柳枝》云:“杨柳枝,芳菲节,可恨年年赠离别。一叶随风忽报秋,纵使君来岂堪折?”为避兵祸,柳剪发毁形,寄居法灵寺。但不久柳又遭番将沙吒利劫以归第,宠之专房。及韩翃随侯希逸入觐京师乃知其事。当时沙吒利新立战功,正备受唐代宗李豫宠信,韩翃一时也奈何不得。后来还是侯希逸得知此事,为韩翃抱不平,上书朝廷,谴责沙吒利。代宗还算公正,御笔亲批道:“沙吒利宜赐绢二千匹,柳氏却归韩。”柳氏才得以重回韩翃怀抱。后来此事被许尧佐写成传奇《柳氏传》(也叫《章台柳传》)广为流传。

  第二个是“破镜重圆”。唐韦述《两京新记》卷三以及孟棨《本事诗·情感第一》中都讲述了这样的一件事:陈后主之妹乐昌公主“才色冠绝”,嫁给太子舍人徐德言为妻。时当陈朝危机动荡,徐德言知道终有一天会国破家亡后夫妻失散,就对乐昌公主说:“以君之才容,国亡必入权豪之家,斯永绝矣。偿情缘未断,犹冀相见,宜有以信之。”于是把一铜镜分为两半,各拿一半作为日后联络之信物。后来陈朝灭亡,乐昌公主果然被掳入豪门,成为杨素爱妾。杨素对乐昌公主“宠嬖殊厚”,而徐德言却流离失所长途跋涉四处寻找妻子。后来两人终于联络上,当乐昌公主看到徐德言在镜后题的:“镜与人俱去,镜归人不归。无复嫦娥影,空留明月辉”诗后“涕泣不食”。杨素听乐昌公主讲述了这段事之经过后,“怆然改容”,于是忍痛割爱、成人之美,当即派人把徐德言找来,将乐昌公主交还给他,让他们夫妻团圆。并“厚遗之”,“闻者无不感叹”。后来乐昌公主与徐德言回到江南,恩爱到老。

  最终无论是死于非命,或者天人两隔,还是相聚团圆,读书人的这种与被夺爱人的悲欢离合,都是不幸的。乱世之中,绝无读书人幸福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