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青春2在哪能免费观看:媒体专家对话:“偷听”其实也是一种不劳而获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5/03 10:54:05
 媒体专家对话:“偷听”其实也是一种不劳而获


      在网上晒偷听似乎已流行挺久一段时间。"偷听城市"、"偷听北京"等就是专门晒偷听故事的网站和论坛。一位叫Eva的网友就经常上网晒她在咖啡馆里偷听到的故事,很多都是猛料。比如,她听到一个娱记八卦采访过的一位女明星,称这位明星就是一个"假人",身上什么部位都是假的;又比如,她听到一位大龄单身女性说自己在一个交友网站注册,前来相亲的男人中,有一个竟然是已婚的。慢慢地,这种最初的被动偷听,就变成了一种生活乐趣,Eva开始主动偷听......

 

      有意无意之间的偷听与被偷听,不仅构成小说、电影里跌宕的情节,也是多元的现实生活里实实在在的重要张力。街谈巷议,浮声掠语,有时是让人遐想万千的片言只语,有时是大段大段饮食男女的绝对隐私。

 

      "偷听"的游戏有益无害?

 

      英文将"偷听"一词分解得很详细,eavesdrop是有意偷听,overheard强调的则是无意听到,带着一层被动偷听的意思。

 

      偷听这种行为究竟属于不属于道德范畴应该谴责的事?"反正是一种消遣方式,它有益无害,不花分文,这就是:别老用眼睛去注意人家,而要用耳朵去听......这个游戏的要点是,抓住人家谈话时从耳边一飘而过的半句话,甚至几个字就行了,然后自己发挥想象力。街上的行人交谈起来常常很随便,绝不会想到会给人听到,因此,他们会说出往往最荒诞不经、最让人记得住的话。如果你恰巧从旁经过,常会听到几句表面像是毫无意义、其实十分有意思的话。"——《偷听谈话的妙趣》的作者海厄特如是说。

 

   "你有怎样的耳朵,我就有怎样的舌头",偷听之道基于听者阅历及想象力的发挥,事关爱、欲、人性和本能的偷听,对飘进耳里的只字片语的分析,或许永远不可能有答案,却让人乐此不疲地自由想象。

 

   能偷听到是因对方想给你听到

 

   电影《被偷听的人》中的里见健一患有先天性右脑良性突变症(satorare),这种病患者的脑电波强度超乎常人,任何想法都会以声音的方式被周围的人听到,他每一个自以为是的秘密都可能成为周围人善意或恶意的话题。这是一种病态的被偷听者,不过,在我们的生活中,充斥更多的是正常的、主动的被偷听者,"我徒步绕羊卓雍错一圈,在山下的村庄住了三个月,哪像那些游客就只知道下车拍照,上车睡觉......""上周新房铺地砖时,铺上去效果不好,就全敲掉重安了,多费了近1万块钱......""我老公每到周末就爱打麻将,一下午输掉6000块钱......"这种暗地较劲的闲话家常,因为带有炫耀的潜意识,常常会特别无视周围环境。

 

   选择被迫偷听还是主动偷听?

 

   被迫偷听容易把自己带入其中,像案例中的蒋瑶,那个离不开小狗的女孩让她感同身受到了自己的孤独。主动偷听者则将"偷听"变成生活方式的一种,从偷听中感受到莫名的快乐。但是到底是被动偷听还是主动偷听,谁能分得清呢?说是被动,不想听也得听,可是这个世界有无数外界的声音,那些话语本来可以被空气吸收掉的,为何你会听到?还是因为想听吧?而大声地把秘密说出来,根本不怕你听到的也大有人在,对于他/她,陌生的你就像是空气一样不存在。但也许,他/她可能就是要让你听到,想让整个世界都听到。

 

   也许,我们应该将"偷听"一词升华到"倾听",张开耳朵,做一个波德莱尔式的敏感听者,倾听整个世界的丰富。

 

   【案例】

 

   女孩的哭传过来的孤单无意听来的亲人背叛感

 

   ●偷听者:蒋瑶,机场检验人员

 

   那天早晨还不到6点,一个从俄罗斯回来的女孩与国际厅起了争执,因为她带回来的小狗需要隔离7天,而她不想把狗单独留下。女孩先是想出钱搞定这事,行不通后,女孩哭了,说"我要变成精神病了";有人劝她"你一个人在国外留学跟父母分开这么久你也过来了,现在跟小狗只分开7天,不是很难的事";那女孩说"父母不需要我的照顾,但小狗需要。"

 

   我那一整天的心情都很差。她的感情已经被扭曲了,也许是过度孤独造成的,其实这种感受我和我身边很多人都有,就是没这么极端罢了。

 

   无意听来的亲人背叛感

 

   ●偷听者:Alice,文案策划

 

   一个夏天的午后,我正在睡觉,突然听见隔壁舅舅和妈妈在谈话:"她肯定不是个聪明的小孩,不会有智商问题吧?"我从小不太爱说话,这段对话给我一种说不出来的震惊和难受,有种被亲人背叛的感觉。后来,妈妈还专门买了测智商的书回来让我做,测试当然没问题,但从此后我对舅舅有一种莫名的敌意,很少和舅舅说话,也不相信他。还常常觉得周围的人会对我隐瞒些什么。

 

   ■ 对话

 

   ●姬雪松,北京大学第六医院心理治疗师

 

   偷听者体验到一种潜入他人生活和关系的快感

 

   新京报:偷听让我们释放了什么?人在偷听中能获得什么乐趣? 

 

   姬雪松:偷听是一种获得信息的高效方式,偷听者为此付出的"劳动时间"远远低于"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偷听者不必苦心经营地建立关系联络感情,在这一点上,偷听和偷一样都是"致富"的捷径。

 

   正是偷听的这种高效性让一些人对它趋之若鹜,然而习惯性乃至强迫性的偷听就像惯犯的扒手,懒惰让他们更愿意投机取巧、不劳而获,他们不愿意再为如何获得女友的欢心而绞尽脑汁,也不愿再为如何得到老板的赏识而努力工作。

 

   偷听还满足着偷听者的窥视欲。对于这样的偷听者而言,偷听的过程比内容更有意义,偷听让他们体验到一种潜入他人生活和关系的快感,正如孩子的恶作剧一样,这是一种幼稚的快乐。

 

   建立联系是人类本能,满足本能让人愉悦

 

   新京报:说话人能在情知被偷听的情况中获得乐趣吗?

 

   姬雪松:如果享受被偷听不是一种刻意安排的计谋(如蒋干盗书),则很可能是暴露欲望的满足。咿呀学语的孩子不停地在妈妈面前晃来晃去,肌肉发育的青少年在同伴面前看似无意地展示发达的四肢,成熟的中年男子似乎漫不经心地露出腕间的百达翡丽......不同的人以不同的方式享受着暴露带来的愉快体验,享受着别人的欣赏、嫉妒、惊异、同情甚至鄙夷,总之被偷听者享受一种联系和关注,之所以有人在被偷听中能够体验到乐趣,是因为建立联系是人类的一种本能,而本能的满足总是带给人愉快的体验。

 

   被偷听者对环境的安全存在错觉

 

   新京报:为何被偷听者说话时可以忽略周围环境中的人(存在被偷听的危险)?有些说话人是故意被人"偷听"的吧?比如进行观点陈述、谈论升职、炫耀财富等情况。

 

   姬雪松:如果不是计谋也不是满足暴露,人们可能只是不认为谈论的内容需要受到保护,或者他们对环境的安全存在错觉而已。

 

   新京报:偷听到的情况会给被偷听者以及偷听者带去什么负面的心理影响?

 

   姬雪松:偷听和偷东西一样,让被偷者感到尴尬、愤怒、危险和惶恐。当然,被偷的危险也会让人们不断警惕人际的险恶,加固心理的防线。对于偷听者而言,除了享受上述的各种乐趣之外,可能也体验着不同程度的内疚和罪恶感。

 

   ■ 域外心知

 

   为人父母也是瘾症

 

   "上瘾"似乎是个贬义词,瘾君子们沉迷于稍纵即逝的迷离与狂喜中不能自拔。虽然机制相同,但有些上瘾却相当有益———例如保持夫妻关系,关爱子女。是的,这也是上瘾。有充分的科学证据表明爱和抚养与脑部的"成瘾区域"关系密切。目前已有数百篇文献描述了大脑相关区域在为人父母、养育子女过程中起到了致使"成瘾"作用。

 

   去年11月份的《Slate》杂志谈到,这种成瘾的神经机制受自然选择的驱动,它使得我们去寻求并享受做父母的欢愉。近期,一项发布于神经科学协会会议上的研究表明,据动物实验显示,子女在场与否会影响母亲大脑中的"奖赏系统"及欣愉反应。

 

   行为学研究发现最能增强"上瘾"效果的不是始终如一的极乐与幸福,而是不确定及不可预知的奖励。爱非易事,抚养子女的过程就有着不确定性:它并不一帆风顺,艰辛与喜悦并陈。人类大脑中的这一"成瘾区域",使得我们能够坚持爱,坚持为人父母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