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与“里子”

　                                                               作者：晚成  　日期：2010-9-5 19:48:06 　    编者按：很有探讨价值的题目，“面子”与“里子”，多少人为了面子过着不尽如人意的生活，但很少有人为里子而过的充实，现代人的虚荣心真的很重，必须坚信，一个人的人生价值是荣或耻，或者是中间状态，老天爷会还给我们最后的公正！　　体面是通过一些“不丢身份”的服饰打扮、一些特殊的言语行为等体现出来的，如穿戴名牌，说流行时髦的话语话题，出手的阔绰等。这是地位或财富方面的体面。体面也通过说一些别人不懂因而也不能判断对错的概念或知识点来体现。体面还通过不懂装懂，没有研究却装出不值得研究或已有研究但不便于提出研究结论来维持。进一步，体面更通过学历或文凭来体现。这是知识或智力方面的体面。
　　体面，似乎与尊严有联系。丢了体面会让人耻笑，但其消极感觉远不如耻辱感；有体面、有身份的积极感觉也远不如荣誉感。体面是与自己的身份、所处的阶层相联系的。社会最底层的人是无所谓体面的，如乞丐。体面是在同一阶层的人中间、在比本阶层低的人面前所体现的。
　　有一种特殊的体面是体统。体统是顾及传统习俗或体制的一种体面，过去的“男女私奔”就是不顾体统。
　　面子的一部分意思就是体面，体面就是有面子；但面子还有一部分意思是脸面，更准确地说是情面。在某种规则或规定下照顾某个人或集团的脸面或情面，给予某种荣誉或利益——这实质上是对规则或规定的破坏，不仅仅是虚荣心。
　　体面是虚荣心，即所谓“打肿脸充胖子”。我要自己粉刷墙壁，有人说我“给铁路工人丢脸”，这也是说我不顾铁路工人的“体面”。铁路工人有什么样的“体面”？在当时似乎是“挣钱多”。但我贷款买了房以后钱并不宽裕。不顾实际只顾体面有坏处。《红楼梦》说贾家是“外面的架子虽未甚倒，内囊却也尽上来了”。量入为出本是持家的根本，但为了体面，这个根本就不要了，于是一天天地“内囊”下去。
　　体面绝不是自尊。
　　无疑，体面或面子是给别人或众人看的，是一种特殊的虚荣心。而虚荣心，既可能是给别人看的，也可能是自我满足的。
　　什么是虚荣？字面的意思是虚伪、不实的荣誉或光荣；字典的解释是表面的光采、体面。
　　LKT与人聊天，说不了几句话就要提到他的妹夫，×站副站长。这是一种“假借”的虚荣心：自己没有什么可骄傲的，就在心理上把与自己有关的人的骄傲“假借”过来——因为别人看不到。
　　一天10道接了一个中转车，票封得太松了，接票时甚至脱落到了地上。XK说：“不开了，让他们处理来！”随即告了调度员、值班员等人。在一些人（肯定是一些地位比他高的人）的督促下，在另一些人（始发站的人）电话里好话的央求下，他拿纸绳捆了捆，交给了换挂的机车司机。我与他开玩笑：“你革命意志不坚定。我要是你，不斗则已，一斗到底。”他嘿嘿地讪笑着：“便宜他吧；不过也应当让他们到这儿来让M师傅（指我，实际他没有说出来的意思是指他自己）见见，给M师傅说说好话。”实际他的意思是要有人给他说好话。后来没多久，始发站的一个人来到这儿，XK向他说了一些“苦楚”，告诉他已经捆了交了，那人道谢后走了。
　　XK的真实目的，是为了满足其虚荣心。因为地位的卑微，虚荣心很难得到满足，而自尊心又不能得到类似“精神升华”一类的自我满足，所以他要不时地借故刁难一下别人，让别人给他说说好话。这样的虚荣心是指别人表面的尊敬。
　　可怜的虚荣心！
　　所以虚荣的实质是虚伪、不实的荣誉、光荣，字典的解释不贴切。
　　一个无所作为的总统与一个有所成就的科学家或艺术家谁光荣呢？一个无所作为的总统的自我感觉良好是虚荣，一个有所成就的科学家或艺术家是光荣的。真正的光荣，是成就的体现，是对社会作出贡献的体现。亿万富翁光荣不？不一定。如果他的财富是某种成就的体现，那么他是光荣的。会合理合法地经营某种企业，借以聚敛了亿万财富——这并不算什么成就。超过一般生活水平的财富本身就是虚荣。同理，一般所谓的“成功人士”也并不一定光荣；也同理，博士、硕士也不光荣，如果作不出成就与贡献的话。军人也一样，并不比其它阶层光荣；只有做出足够的成就或贡献才是光荣。人们一般所谓的野心是地位、名誉、权力、财富，是虚荣；人们一般所谓的雄心壮志或远大理想是成就或贡献，是光荣。世俗往往将二者混同。人们所崇拜的，往往是虚荣而并非光荣——你让一个崇拜者付出巨大的努力去作出成就和贡献而不给他相应的地位、名誉、权力和财富，你看他干不干！于是，虚荣从世俗那里所得到的，还有羡慕与嫉妒、诽谤与揭短，甚至仇视——所谓“仇富心理”，老天爷在这方面也算公正；光荣从世俗那里所得到的，只有仰慕与尊敬——但光荣，往往死后才能被世俗所分辨，老天爷在这方面有失公正。明星或明星式的人物往往兼有虚荣和光荣。必须坚信，一个人的人生价值是荣或耻，或者是中间状态，老天爷会还给我们最后的公正！
　　地位卑微者没有虚荣，只有虚荣心；他们的虚荣心很可怜，自尊心绝对不是这样的虚荣心。地位高耸者的虚荣很能迷惑人心，一个地位卑微者如果羡慕地位高耸者的虚荣，他就很可能会有那种可怜的虚荣心以及自卑心理，从而在精神上丧失自尊；所以虚荣心很可能导致自尊心的丧失。虽然对于光荣，我们也难以企及。即使没有光荣与虚荣，我们也有自尊；自尊来自劳动和所得——那种能够保证一般生活水平的财富。学历或文凭也一样，如果转变不成劳动和所得，也没有自尊。国家对我们个人应尽的义务就是保证一般的劳动能够获得一般的所得。所以准确地说，“劳动最光荣”不对，劳动只能获得自尊；成就与贡献才光荣。流行语有“迷失自我”的说法，这到底在说什么？我认为这就是指在精神上丧失自尊，而迷恋虚荣。
　　在我们周围，体面、虚荣比比皆是，光荣几乎见不到——因为光荣与伟大同义；自尊呢？自尊也几乎见不到，因为好多人“迷失了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