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讯財经股票行情中心:(转自 和敬清寂炁)何妨直上孤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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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自 和敬清寂炁)何妨直上孤峰去2010-10-16 13:25

何妨直上孤峰去

     

        国人谈及艺术,爱谈境界、说意境。总是以生命层次体验之不同决定艺术的高下,这种“道艺一如”的拈提,正可对治艺术家过度挥洒自我性情之弊病。但虽说谈生命境界,这境界却仍难免文人的局限,所以,许多真正大生命的作品乃从自家眼前溜过了,个人如此,整个的文学史、艺术史、乃至整个人类的历史也是一样。

       文人多富于性情,感时兴怀,所以“心绪逢摇落,秋声不可闻”,总比世人更敏锐地感知人世之变化、天道之难测。也正因此作品无论幽微细腻、荡气回肠、苍茫雄阔,都能特别感人。然而,感人乃因它所呈现的是常人价值与情感之所系,若以此为境界、为格局,乃不免仍有遗憾。

       就以常见的登高楼诗为例,文人对遭时不遇、怀乡去国既特有感,登高望远,常常咏叹的是“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即便是立处不同,“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看似境界更加辽阔,但拈提的仍是世情,比之吕洞宾登高楼所写:

                                         独上高楼望八都,墨云散尽月轮孤。

                                         茫茫宇宙人无数,几个男儿是丈夫。

        一以之自励,一独占乾坤,气概之不同仍有仙凡之别。

        与凡或“行者与艺术家”的分野,就在于行者乃站在体验践行者的立场,对许多超越的生命层次,认为是可以实证的,而艺术家则将之视为哲理或想象的世界,只能予生命作情感之寄托,一实一虚,映现的风光自然不同。尽管一般人总是以行者境界悬之高远,可望而不可及,但也正因不落俗情,才能让身心畅快,而不至强说人事,愈说愈愁。

       说行者谈的是自家事,相传亦为吕洞宾所作的岳阳楼诗就是一例:“朝游北海暮苍梧,袖里青蛇胆气粗。三入岳阳人不识,朗吟飞过洞庭湖。”这“朗吟飞过”与“白发三千丈”不同,一个写的是自己,一个用的是譬喻,在前者地步,所谓渺沧海之一粟,就不只是文人性情之所寄而已。

       不过仙家诗谈的是神人,气概大,足履宽,一般人只能心向往之,禅家诗则不同了,道在日常功用间,直捷畅快,照顾脚下,世人乃不致视其为想象之物,而超然物外或当头棒喝之感受则犹有过之,当然,前提是观者眼界在此得有一转。

       禅诗,许多人最先想到的常是寒山诗。寒山的诗好,一句“泣露千般草,吟风一样松”就足以传诵千古,但寒山诗是诗人禅之诗,意境美,多数人能领略,与世人之诗犹能并观,但有些禅诗则非道人莫得,正如李翱之写药山惟岩:

选得幽居惬野情,终年无送也无迎。

有时直上孤峰去,月下披云笑一声。

      这批云一笑,与王维“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既有宗风之别,也有行者与隐士的一点分野,诗中典故出自药山开悟时大笑,声传三十里一事。所写的是禅家亲证之境,因此宗风凛然,领略这等诗就须独具只眼,而要独具只眼,即必得“有时直上孤峰顶”,方不致始终为俗情所转。



类别:【清之美文】 | | 添加到搜藏 | 分享到i贴吧 | 浏览(27) | 评论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