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辫怎么洗头:陈鲁豫 天生一个访谈家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7 17:34:43

 

陈鲁豫:天生一个访谈家(1)

http://book.sina.com.cn 2009年03月02日15:40 新浪读书

我的作息时间刚好和《鲁豫有约》的播出时间吻合:上午10点首播,夜里1点重播。所以,差不多可以把这档节目比做我的早茶或夜宵。更多的时候,我不是在看节目,而是在欣赏一个好朋友越来越收放自如的谈吐,越来越有味道的优雅,以及越来越炉火纯青、教科书般的采访技巧和节目形态。

感谢鲁豫,因为这次采访,让我重拾《新周刊》创刊时就有的一个想法——开个《总编访谈录》栏目。现在,栏目开了,鲁豫是第一个。

两个《鲁豫有约》

封新城:其实有两个《鲁豫有约》——早期是比较有历史感的,嘉宾基本都是名人,后期的节目就多了许多当下的民间的事情。

陈鲁豫:对,的确是这样。前期和后期其实像两个节目,但是品牌是沿用的。或者说像《新周刊》的说法,是升级换代的版本。节目的状态、内容、人物都发生了变化。过去的嘉宾不一定是有年纪的人,但一定是有经历的人,我们一起回顾一些历史,但不一定是我个人经历过的。这些你所说的这种有阅历的名人,在三年前的时候基本都上过《鲁豫有约》的节目了。持续地做这类节目,实际上对我来说非常沉重,但是这三年的经历,对我的成长特别重要。最近我看以前的节目,发现那时的我,其实是稚嫩的,尽管我那时候觉得自己很成熟。

封新城:从观众的角度来讲,《鲁豫有约》里,观众反响最大的是哪几期?

陈鲁豫:璩美凤、章含之,这些都是以前的。新的部分有郭德纲,还有画画老太太。人都是主观的,听到反馈就认为反馈很多,其实不一定。

封新城:从业内的角度看,最符合节目立意的是哪一期?

陈鲁豫:有一集讲的是北漂的演员。我经常讲节目的原创性很重要,一般电视节目的主题都是按照平面媒体走的,电视人看到报纸、杂志后去做节目。北漂演员那期是完全原创的。

封新城:最符合你个人口味呢?

陈鲁豫:是《武林外传》那一期。当时我们把《武林外传》的大部分参与者都请到了现场,这期是我个人比较喜欢的。

封新城:有观众的访谈和没有观众的访谈相比,对你来说有什么区别?

陈鲁豫:我自己的状态会不同。其次时间上的区别,没有观众的话,我可以和嘉宾聊三个小时,甚至五个小时,但是有了观众,我就要控制时间,观众的注意力只能集中一个半小时,如果时间太长,观众就会疲倦。第三,没有观众,就不需要考虑现场气氛,但是现在既要考虑节目呈现的效果,也要考虑现场的效果。

封新城:其实不止是这样吧。我原来做过一个访谈节目,我觉得一个谈话好不好的标准就是看谈话中听到过笑声没有。

陈鲁豫:那也不一定,观众如果很专注地去听了,那么也不一定就是笑过,也可能是哭了。而且专注也算是一个指标。就是你自己感觉是不是舒服,如果你自己舒服了那么也算是一个标准。观众在该有反应的时候有了反应就是一个好的标准。

封新城:《鲁豫有约》的节目流程是什么样子的?

陈鲁豫:对于我不想采访的人,我可以提出来,就可以不采访,也就是我有最后发言权。因为最终是我来呈现节目,如果我认为这个人不好,那节目效果也不会好。但是我会控制在一定范围内,因为必须保持节目的顺畅,而且我们有互相说服的过程,编导也可以说服我,我也会信赖我们这个团队。我会尽量保持距离,如果我什么事都管,只会把自己累死。我们开选题会之前他们会准备一些选题,在会上给我看,我说哪些可以哪些不可以,然后他们再去操作。在录制节目之前,我们还会有探讨文案的过程,我也会给出一些意见。对于嘉宾,编导会给我一些文字的提示,比如这个嘉宾的谈话的感觉,但是这些不一定准确。这个是我们的流程。

陈鲁豫:天生一个访谈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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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新城:编导给出的印象是不一定准确的,因为每个人面对不同人都会有不同的状态。

陈鲁豫:对,还有一点,我和嘉宾的地位是平等的。还有一个问题是这样的,观众会把一些明明不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话安到我身上。

封新城:这个是影响力的问题,换句话说,你成为了这一类型主持人的代表了。《鲁豫有约》现在实际上有很多变化,比如有一集是讲一个北漂的男孩,在火车站等自己的网络情人,这集用到了大量的纪录片的元素。

陈鲁豫:对!我们开会的时候也谈到了,以后的节目,不仅要内容百无禁忌,形式也要百无禁忌,比如你刚才提到的纪录片的形式,也可能我要出去采访。在内容上,我也不想总是记录过去发生的事情,我觉得应该多记录这个时代。

倾听需要足够的自信

封新城:你老板(指凤凰卫视总裁刘长乐。——编者注)评价你的三个特点是“准确的提问、及时真挚的感叹和温和的聆听”,你怎么看?

陈鲁豫:我觉得倾听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首先,倾听需要足够的自信,我觉得爱抢话的主持人其实是不自信的主持人。其二,对待不同的人,我会用不同的语言方式去交流。第三,有时候装傻也是很重要的,只有装傻,才能得到嘉宾的证实。还有一点,我很敏感,作为一个采访者,敏感是必须的。(封:还有一点是感叹。)对,我会说“天哪”,“真好”,有时候我会连续地说“真好”,我还对一些比我小的人说“大哥你没事吧?”,这话只是对比我小的人,真的对比我大的人说,就不好玩了。

封新城:80年代末90年代初我和窦文涛合作一个广播访谈节目,当时很多名人第一次参加的直播节目,就是那个节目。当时我写了一个随笔,叫《访问心灵》。每次看你的节目,我都会想到这个随笔标题,我觉得这是采访的最好结果。

陈鲁豫:我认为不可能访问全部的心灵。最好的状态也只是对方把他的心灵打开了一个角落,并让对方看到。访问心灵,是我想达到的目标。《南方周末》的记者有次采访我问到我的秘密武器是什么,我觉得是“让嘉宾在我采访的过程中爱上我”。我所说的“爱”指的是欣赏和信赖,我觉得这和你所说的访问心灵是一个意思。访问心灵就是让嘉宾把心打开,但只有嘉宾信任自己,才会把心打开。

封新城:你算是采访的一个范本了,我们注意到你一个采访很特别的道具就是黄色的沙发,是你自己选择的吗?

陈鲁豫:这个沙发另外有一个节目也用过,我觉得是有一定的道理在里面。现场的打光,对观众以及现场嘉宾的视觉缓和,应该有一些视觉心理的东西在里面。要是搁一个别的颜色都不如这个黄色靠谱。我觉得放一个沙发就要让我坐得很舒服。而且《南方周末》的一个记者注意到一个细节,就发现我们的椅子是可以分开的,而且可以加长,但是我的椅子永远就是一个大的,为什么?我说第一因为我们的录影棚很窄,两个人不能挨太近,否则景别就会出现问题,第二是你问了以后我才总结出来的,就是我们的那两个椅子可以让腿挨得特别地近,如果是老人小孩还可以,但是一般人就会觉得离得太近了有点别扭,需要稍微有点距离的。就是中国和外国的区别。

封新城:说到范本,反向来看,有没有最惨痛最不靠谱的经历?

 

陈鲁豫:天生一个访谈家(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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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鲁豫:有过,但是没有播。新的《鲁豫有约》有一个。是关于遵义会议的一个周年纪念,有人说我们要去做一个关于这个会议的回忆和揭密,我当时认为这个想法是有意义的,但是我不想做太正太革命的题材。因为我不知道怎么表现好。我的本能感觉就是觉得不太好。但是他们说服我说这个题材有揭密性质,于是我就让步了说先试一下。那期最后没有播出。因为节目好不好看很重要。那期没有太多人的因素出来。如果从采访的角度还真的没有因为采访太差而很惨痛的例子。还有一个是主持人表现的好坏,观众会有不同的看法,有的人觉得好,有的人觉得不好。有人觉得争议大的估计可能有璩美凤那期,那次有两个声音,一个是觉得太狠了,一个是觉得挖得不够。

封新城:有人觉得你直接就把她当作一个问题女人了,没有足够的同情。

陈鲁豫:对。这是一个觉得我太狠了的声音。我现在回过头去看,觉得那个时候是我在业务上的一个探索期。我在尝试变得锐利一些,问一些我们都想问但是都不太敢问的问题。因为我觉得我其实还是一个会给别人留余地的人,我后来觉得尖锐不是什么很难达到的,但是要看题材,要看这个人是不是要我去狠狠地问。我觉得我做的不是让人出丑的节目,是要让人讲故事的。是要让大家有一个自然的感情的流露,不是说让观众哭了笑了就是好的。人的哭点和笑点是不一样的,有时候嘉宾观众突然哭了,我还会很错愕。因为哭和笑不一样,哭还是要有一个前期准备的,要是突然的哭,也会让我很错愕。反而我对自己会有一些控制,我笑是很正常的,但是开始的时候我觉得哭对于主持人会在形象上有一些影响,但是后来等我成熟了以后,我觉得我的状态也应该是自然的,但不是哇哇地嚎啕大哭,而是流眼泪,这应该也是可以的。不会特别的克制。

封新城:《三联生活周刊》说你是天生的英语使用者,你很赞同。那么我定义你为一个天生的访谈家,你同意吗?

陈鲁豫:很多其实是天生的,我算是一个天生的能够与别人很好交流沟通的人。很多记者问我是不是会做很多的功课。但是我不敢和他们说我不做功课他们甚至也看不出来。当然我不会不做功课,但是我觉得这跟做不做功课真的没什么关系。

话说凤凰

封新城:谈一下我们共同的朋友窦文涛吧——我过去的同事你现在的同事。

陈鲁豫:他其实内心是一个很羞涩的人,但是外表总是要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我说他是一个有强迫症的人,因为有时候他根本不喜欢听什么世界音乐摇滚音乐,但是要是有人说这个音乐不错,他就会立刻强迫自己去听。我说他不自然,他说什么是自然,自然就是我每天吃了睡,然后起来看电视,然后变特胖,那就是自然吗?他不要那么活着。但是我就觉得他那是强迫症。他是一个特别怕老的人。他总是跟我说他衣服是哪里哪里买的,我说你的衣服都是20岁以下的人才穿的牌子,我就说他是内心特虚弱的人。他是一个特别特别认真的人,他对待工作的态度比我认真。我懂得适可而止,懂得电视没有十全十美,不可能把电视做得那么完美,可是文涛比我较劲得多得多。他录《文涛拍案》基本是要录一天的,他们都是早上进棚,午夜才出来,经常是其他人都要累得瘫了,他还在那里一个人拍着桌子呢。我觉得有好也有不好,太要求完美了。他胆子特别小,但是他对什么事情还特好奇。他对于名利是有追求的,我也有,但是不一样,我觉得我的把握比他好。他不是张弛有度的。他既是一个有城府的人,又是一个没有城府的人。他是一个挺拧巴的人。

陈鲁豫:天生一个访谈家(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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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新城:我觉得电视这行有特殊性,所以把他给搞拧巴了。比如衣着的追求,就是强迫的结果。

陈鲁豫:他就是强迫的结果。我在专业上很难佩服一个人,但是我觉得文涛是我很佩服的一个人,在专业上。而且他有一个特长,就是他能把自己看得似懂非懂的东西给你讲得他好像特别地懂。

封新城:你忽略了一点,他读的书非常多。我还是资讯狂人呢,还是校园诗人呢,但是对于中国古典这块我比不上他。而且他真的是用语言思考,边说边思考,瞬间的反应和整合语言能力太厉害了。

陈鲁豫:是的。但是我就觉得主持人有时候语言不能太工整太过于流利,因为太流畅太工整的语言没有感染力。而文涛的语言是很流畅很工整,但是很通俗,把握的度特别好。一般人是不懂的,不知道电视语言怎样是合理又好听的。又把信息传递出去,又能够让观众很好地接受。

封新城:顺便点评一下你们凤凰的几个当家花旦。

陈鲁豫:如果说最早的当家花旦大概就是我、许戈辉、吴小莉、李辉。我和许戈辉文涛是很好的朋友。她也是一个性情中人。她的爱好太多了。我和文涛其实是爱好不多的人。她的工作是生活的一部分,她没有太把工作当一回事。

封新城:为什么许戈辉没有上过我们的电视榜单?连曾子墨都曾经上过。我都觉得有点奇怪。

陈鲁豫:她一开始做的是娱乐节目,然后接的是访谈节目。这个跟节目类型有关。刚才说如果我没有离开中央台怎么办,其实应该讨论的是许戈辉,如果没有离开中央台的话,她肯定是中央台的当家花旦。她在大舞台上做一个晚会,特别压得住台。很可能就上春晚了。

然后就是小莉,她比我和许戈辉还早一些。凤凰前身卫视中文台的时候她就在了。如果凤凰要做一个什么编年史,她应该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很多人是因为她当时被朱总理点名之后,才知道的凤凰,她是凤凰的路标人物。

封新城:我们在总理点名之前就拿她做过封面。

陈鲁豫:对。我们当时也可以说是借了她的一点光。很多人是因为她才关注的凤凰,才知道原来凤凰还有这么多优秀的主持人和记者。所以她特别特别地重要。她是最开始的一个LOGO。我们可能也会出来,但是可能就会推迟了。

封新城:是不是你们因此就自然地有了分工?

陈鲁豫:对。小莉负责的主要是政治新闻,她后来即便是做访谈也做的是类似这样的新闻人物。因为后来我们做的节目都是按照自己的兴趣去做,她的兴趣在那就做那个。我的兴趣在这,就做了这个。分工也很明确的。剩下的人我就不太好评价了,因为不太熟,不好评价。对了,梁冬是特别好的一个策划人,他有太多好的点子和想法。他有很多70年代的痕迹。但是他不是一个职业的主持人,他是一个很好的职业策划人。他看书也特别地多,比文涛都要多很多。而且更深更杂。他看的书很多我听都没有听过。我们的新闻评论员也都很好。他们说我问的问题都特靠谱。我说其实这特别地简单,我一没什么话好说我就说阮先生你怎么看就好了。呵呵。

优雅地变老

封新城:做电视有十年了吗?

陈鲁豫:从1993年开始,13年了。

封新城:当时也有留央视的机会,为什么没有留?

陈鲁豫:我当时特别推崇的工作就是那种没有单位的工作,现在想想觉得还真挺傻的。

陈鲁豫:天生一个访谈家(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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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新城:当时要是留在央视的话,现在会怎样?

陈鲁豫:我当时要是留在央视的话,就会在文艺频道,大概现在就会主持一个《综艺大观》之类的节目吧。

封新城:也可能成为央视的当家花旦。

陈鲁豫:是,但是也不一定。也可能就湮没在众多的主持人里了。

封新城:但是我觉得你是一个很自信的人,肯定不会。

陈鲁豫:是,我算是一个比较聪明的人,我觉得应该不论在哪里都可以做得不错。

封新城:可是现在这个节目不是更好吗?

陈鲁豫:我从来或者几乎不假设一个问题。因为假设是不存在的。

封新城:但是总有后怕?万一没有来这里——

陈鲁豫:有可能。我在凤凰这些年每隔几年变化一次。一个是我自己想变化,另外一个是这个环境容许我变化。我老说我要是在一个公司里给别人打工早都被别人打死了。第一我不喜欢别人管我,但是我又不是老板。只有电视主持人它会给你个性的自由和空间,凤凰又尤其喜欢你有个性,要是在机关里我可能绝对不会有这样的发展。

封新城:如果把你的三个名字或“标签”进行排序,或者到网上搜索一下,结果是:“鲁豫”第一,《鲁豫有约》第二,最后才是你的本名“陈鲁豫”——

陈鲁豫:对,一定是这样,而且现在基本没有人管我叫陈鲁豫了,即使是一些正式的场合。

封新城:那你生活工作的三个城市又怎么排序呢?

陈鲁豫:北京、香港、上海。我生命最开始的阶段在上海,我在上海出生,到了六七岁,搬到了北京。上海的生活给我造成了一些影响,比如口音,我没有北京口音,而且我不太会用儿化音。我觉得现在上海很适合生活,我父亲住在上海,我每个月也会去上海。但是当初在上海生活的时间,是一个人记忆最薄弱的时间段。而北京就不同,我成长在北京,我的很多记忆都和这个城市有关。而且北京的文化氛围更适合我,虽然没有上海那么时尚,但是北京时尚元素对我来说已经足够。我在香港只做两件事:工作、购物。我很喜欢香港,它很有秩序很有规律,我对它也很熟悉,但香港和我始终没有太大关系,所以是一种有距离感的喜欢。

封新城:你会讲广东话吗?

陈鲁豫:不会。因为我没有融入香港这个城市,没有在里面真正地生活,加上我不需要学广东话,也可以在香港过得很好。这和英语不同,在国外如果不会英语,就很难和人交流,但是香港不同。我觉得语言只是一种工具,不需要的,就不用学。

封新城:有三个形容你的词——冰雪聪明,知性,优雅。你特别强调要“优雅地变老”——

陈鲁豫:我要求自己是这样。也希望自己是这样。因为我这几个词基本都是形容奥黛丽·赫本的。前几天我看了奥黛丽·赫本四五十岁时演的一部片子,可以说她30岁前非常地美丽,60岁以后非常地优雅,但是四五十岁的时候明显是她很拧巴的一段日子,既想抓住青春的尾巴,又要承认自己青春不再的事实。那段时间她特别地憔悴和苍老。她算是我心里的传奇女性俱乐部里不多的成员吧。我想只有这么几个人算是符合标准。比如肯尼迪夫人,比如宋美龄,她们拥有美貌名气的同时还因为她们有一个历史的时代背景放在那里。但是我们现在是不可能有这些的了。现在造就不出来传奇女性了。

陈鲁豫:天生一个访谈家(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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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新城:另外一个大家关心的,就是你是不是太瘦了?2001年那次我们电视榜没有颁成,你过来拥抱安慰我,后来我就跟大家夸张地形容说好像拥抱了一张纸。瘦是不是也成为了你的一个生活态度?

陈鲁豫:可能有。我对于胖瘦的态度不太健康,我在看自己的影像和电视的时候会觉得自己挺单薄的,但是要是照镜子,我觉得似乎又没有那么夸张地瘦。因为你必须要保持这样的一个状态,我有一次看池莉的小说,说人要是不吃饭很瘦的时候感觉很轻盈,我就挺喜欢这样轻盈的感觉。我对于别人的胖瘦都可以接受,但是对于自己的胖瘦就非常地在意。我觉得我的态度不健康,其实我再重十斤不成问题,但是我的理智告诉我不能再胖下去。

封新城:你的“传奇女性俱乐部”里没有胖的人吗?

陈鲁豫:没有。没有特别胖的。而且我特别不能接受自暴自弃的那种胖。

封新城:说说你生命历程中几个最重要的人。

陈鲁豫:如果从专业角度来说有三个人。中央台张晓海,我的老板刘长乐,还有我现在的上级原来广院的院长王纪言。这三个人是我工作当中最重要的人。因为当时中央台选人是张晓海选的我,到凤凰是院长推荐的我,长乐在各个场合给了我很多的鼓励和赞扬。这三个人对我非常的重要。然后有一些没有见过但是对我有过影响的人。三毛算一个,奥普拉算一个。我从小应该是没有偶像的一个人。但是这些人却确实对我产生过影响。三毛让我知道有很多的生活状态。因为我们当时的状态是社会告诉我们生活只有一种,就是大学工作等等。但是三毛告诉我原来还可以这么活。

父母对我的影响不是那么地大。有一些遗传,性格有些像我爸爸,语言的天赋可能也会遗传。而且他们是做广播的,潜移默化地也给我一种暗示,就是我以后也会从事这样类似的工作。我们家的教育算是比较独特的。我爸爸跟我说18岁以前别谈恋爱,18岁以后我什么都不管你,因为你已经成年了。当然可能我爸爸比较聪明,他知道我不会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情。他有这个把握。我在书里没有怎么写到我妈,是因为小时侯我跟父母的关系不是很近,我是爷爷奶奶带大的。我跟他们的关系一直到大学以后才变得亲近了。我初中以前都觉得北京不是我的家,上海爷爷奶奶的家才是我的家。

封新城:最后一个问题,早晚有一天你会退休,如果最后一期选题是做陈鲁豫你自己,你会找谁来采访你?

陈鲁豫:这次五周年(2007年)的时候,也有记者和媒体的朋友说要做这样的一个模式,找很多的记者来问我问题采访我。但是我觉得才五周年,有点早。中国的主持人里面会找崔永元或者张越。其实开始想到的是张越。因为我觉得她的访谈是做得非常好的。但是因为她的选题范围的原因,很多人不了解她。

(录音整理/胡赳赳)

 


 

封新城夸于丹有度量:不和韩美林较真

http://book.sina.com.cn  2009年03月17日 16:46  新浪读书

 


于丹出口成章我有点怕她

  17日15时,《新周刊》总编封新城做客新浪读书《文坛开卷》,畅谈2008中国电视,解密2008中国电视榜出台内幕,同时带来新书《总编访谈录:真有意思》。《新周刊》新开辟的《总编访谈录》,志在典藏智者思想光芒,采访系列官方、企业界、文化界和民间的重磅人物,极具时代现场感和人性深度,成为中国人物的传媒精品。《真有意思》收录的就是该专栏的人物访谈对话。

 

(以下是聊天实录)

  主持人文坛:封总,在这儿问一句,要是有人请您去做电视的访谈节目,会去吗?

  封新城:不合适。

  主持人文坛:但是您做的这个采访也很好啊。

  封新城:当时在准备访谈录的时候,东方卫视也跟我联系过,说能不能套牌?我说那就没办法了,我就做不成了。因为做电视就是做电视,它跟杂志里面的访谈还是不一样的。

  主持人文坛:我觉得您这个有时候,我看这个访谈是看的很过瘾的这种感觉,因为感觉好像比如说包括像咱们俩现在这么聊,好像似乎都是为了某件事情在采访,但是我觉得您在做采访的时候似乎在聊天,还能聊出那么好看的内容来。

  封新城:对,我可能占点便宜,就是有这样的一个名称,叫“总编访谈录”,因为一个杂志社的总编专门去访问一个人,确实有点儿兴师动众的意思吧(笑)

  主持人文坛:每次访谈是您自己约吗?

  封新城:当然有一个我的助手,我的助手会跟他联系,但有时候我就用一个短信跟对方联系一下。

  主持人文坛:平常会像我一样做提纲吗?

  封新城:会啊,但是我发现那样做可能会限制我,有时候我就是写几句,写一张纸,比如说我放在裤袋里,心里有底啊,常常是采访完成以后我那个纸并没有拿出来,因为你跟人聊天就聊到哪儿是哪儿了,而且你心里很清楚了,不用再照一个提纲去谈。

  主持人文坛:紧张啊,像我做您的采访多紧张(笑)

  封新城:不会,因为我以前是做广播电台的,当然做广播电台跟做视频,或者叫电视,那个不一样,还要面对镜头,我们那个不用,我们直接面对话筒就好了。那个时候我们也是直播,我记得九十年代初期的时候做的,我是做那种名人明星的访谈吧,那个要准备上二十个提纲吧,那个也是按照提纲来的,因为你要不出,你必须是被审查通过的,所有的提问都是应该按部就班进行的。只不过它是一个特定的时间段,所以肯定有个提纲还是正常的。

  主持人文坛:但是我觉得我心里特别有底的就是镜头那边的网友,有时候他们可以帮助我,有时候我可能觉得对嘉宾有一点不好意思,因为我要看网友的提问,因为像我们这种网络的访谈是属于很互动的访谈,就像今天包括像“人头马”“军中燕”等等很多网友一直参与我们的话题,也有网友说两会期间,新闻中心的主持人跟网友的互动很好,应该坚持下去等等。

  当时我记得您做“总编访谈”的时候采访第一个人是陈鲁豫。

  封新城:对。

  主持人文坛:为什么当时是她?

  封新城:因为本来这个总编访谈录是我做《新周刊》这本杂志的时候,就是说96年就有的想法,十几年前就有,但是当时觉得可能是因为那个时候的工作主要还是搭一个编辑部的架构,去创一个《新周刊》的品牌,可能精力主要投在那上边去了,所以有了这个想法就迅速地把这个想法搁在一边了,没有去做。等到了06年的时候《新周刊》十年了,我又萌生了这个想法,是不是能借这个机会,《新周刊》的品牌已经很成熟了,而且我的工作也可以分配给一些其他的成长起来的同事了,我就想能不能再在《新周刊》这个平台上找一个机会,把我原来那个想法能够实现。

  那天我也是看电视,看《鲁豫有约》,好像是《鲁豫有约》多少年吧,五年还是六年,我就说你这么多年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好象有什么活动,我很想把我当时那个想法实现一下,就改了一个“总编访谈录”,想从你这儿开始,可不可以?她说好。

  主持人文坛:但我看了这本书,32个人,其实你对电视人特别偏爱,好多都是电视人。你看啊,像于丹也算吧,于丹一直在做策划。

  封新城:她不是。

  主持人文坛:也是,还有很多,洪晃啊,陈鲁豫啊。

  封新城:所以这说明了一点,就是现在这个时代很多事情跟电视分不开了,你看很多学者他们要把他们的一些对社会的认识传播出去,电视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媒体,我访问郑野夫也是这样,他是很早就参与到了电视幕后的,甚至到幕前,到台前来做主持人,他们都做,所以说明电视的作用非常大,方方面面的人都不能忽视。所以刚才你说的这些人都是跟电视有一些关系,其实倒不是说偏爱电视,因为电视本身它要形成各种各样有力量的、有水平的对社会信息的评析,也需要其他的人进到电视里来,所以我们都跟电视有关系,应该这么说。当然现在人人都跟网络有关系了(笑)这是新媒体的力量了。

  主持人文坛:这里面网络的也有,像李想也算是吧,IT的。

  封新城:对。

  主持人文坛:其实我在读你写访谈于丹的时候,觉得真的是把另外一个不一样的于丹带到我们面前了,当时你采访于丹的时候印象最深的是什么?因为大家说实话,在这个平台上大家特别关注于丹,前两天还挨炮轰呢(笑)

  封新城:但是我看于丹的反映还是挺好,韩美林批评她喜欢周杰伦,他就说因此觉得于丹既喜欢老子、庄子,怎么又喜欢他?我就不喜欢她了,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于丹就说这个老爷子还是很可爱的,大家不要为难他,那于丹你看这样就很好。我采访于丹是因为当时我也看《百家讲坛》,一看于丹讲的真是,她可以口若悬河,出口成章,滴水不漏,讲的那么精彩,很有感染。然后我们同事给我的这些参考名单当中于丹肯定在里边,可是我就不敢采访她,我觉得这么能说的人你跟她说得着吗?就是很害怕。

  然后我还看了一个《鲁豫有约》里也访问了她,鲁豫基本就是这样。

  主持人文坛:对,倾听者。

  封新城:所以我就想访问于丹行吗?当然巧合的就是,那个就跟你们新浪有关了,在你们新浪的盛典,那一年于丹得的是年度文化人物。

  主持人文坛:对,是在07年的时候。

  封新城:对,得那个奖的时候我也是颁奖嘉宾,跟你们的陈总陈彤,我们一块儿在下边坐的时候,于丹就主动说,你是《新周刊》封新城啊?我认识一下你吧。我说好啊好啊,认识一下。

  主持人文坛:那会儿才认识的啊,我感觉在书里边说的好像你们已经是很长时间的朋友了。

  封新城:对,我们认识很晚,但是一见如故,所以采访她的时候我也觉得特别不用去想什么,我不想跟她谈国学,谈这个论语,谈那个老庄,我也不懂。

  主持人文坛:咱们最后谈谈您的女儿吧,潇潇在序里写道:爸爸是个编辑,挺光荣。老爸也挺“潮”(笑)能听得懂我说话的老爸。

  封新城:对,我也觉得她写的超出我的想像(笑)

  主持人文坛:您觉得在生活中为女儿做什么事情最有成就感?

  封新城:如果我的一个想法跟她个人的成长能够联在一起,这个就很好。这仅仅是一个想法,比如我要出这本书了,突然之间发一个短信给我女儿,我说你能给我写一个序吗?我这个书出来以后我为我女儿做了一件什么事情?肯定她所有的同学都没有把他的一篇作文去签字,我帮她实现了。而且很快我就要过生日的时候,我说这本书是我送给自己45岁的礼物,我跟我女儿要礼物,我说你送我的礼物呢?她说我早给你了,我给你写了序了,我说这也很好,感觉很牛啊(笑)

  主持人文坛:非常感谢封总今天来新浪跟网友聊这么多,明天2008中国电视榜要发榜了,期待更多的网友去关注。最后也非常感谢这么多网友来到《文坛开卷》,希望下次继续关注,再见。

  封新城: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