胰腺癌手术费用:张静初 穿盔带甲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5/04 00:48:48

 

在GQ镜头下解放了自己身体的张静初,用长达5个小时的专访解释了她内在的各种紧张和纠结。在性感出镜的背后,我们看到一个没那么自信也没那么张扬的女人。穿盔戴甲,把自己保护得很好。

拍摄时每换一个场景,她都要更换音乐,“我对音乐要求很高,你让我听一个爵士乐,表现得特别狂野,怎么可能?听爵士乐时我就想懒散地歪在那儿,脑子里空空的,那时候给我一根烟也行。要想表现狂野,当然首推麦当娜,她的音乐一响起来,整个人汗毛都立起来了。”听着柔和的音乐,抱着枕头趴在白色的床单上,在相机的咔嚓声中她抬起脸。 “Angel,”摄影师看着同步传输的照片不住地赞叹,“I love it,”张静初只着一条牛仔短裤的身体和纯净的脸所表达的不止于性感。

“每张照片拍完,没在电脑上看到图片之前都好紧张。”谁也没看出张静初内心的担忧,“不过只要是摄影师,无论男女,我都会把他(她)当成情人,你在那一瞬间要特别爱他(她),你想把自己毫无保留地展现给他(她)。”

这种毫无保留,也许是她解除盔甲的开始。

我们摘录了张静初博客的一部分内容,对比这次采访的回应,这种结合也许能让我们更准确地理解这个女人。

2008-04-25 15:57:08
菜市场的芭蕾
杂谈
如果可能,我希望博客成为一个独立的由我所创造出的精神世界。
不过事实证明了,过于精神和形而上的东西是不适合博客的,它看起来就像是在菜市场跳芭蕾一样可笑。尤其是一个演员博客,人们热爱你的绯闻胜过你的文字,更关心你的胖瘦而不是你灵魂的斤两,更愿意把它读解为你自怜自恋而非真诚的思考。

GQ:你第一次面对成人世界的人际关系是什么时候?

张静初:演毕业大戏《西鹤》时,全班女同学都想演女主角阿通,我也想演,我觉得这个日本神话里的女孩儿挺适合我的,我们当时还打擂台比赛,大家投票决定,我得分很高,是可以演A角的……最后,我演了B角。那次我受了非常大的伤害,非常震惊,而且也非常想反抗,想不演了,后来发现如果不演,可能会被退学,只有忍了。

这之前,我生活中没有牵扯到人际关系的事情。我在这方面其实挺不成熟的,像一个艺术青年,挺愤青的。那时候觉得自己好像挺聪明的,在学校时特别轻狂,因为看的都是大师的作品,那时候眼睛里谁都不夹。

蓝色牛仔短裤 Diesel

 

GQ:你上学时要交导演作业,你是个好导演吗?

张静初:说实话,虽然我当时在班上导的小品还挺好的,但我是一个很可怕的导演。比如说我脑子里想好了一个画面,一个节奏,我就死活让人家这样演,真的很霸道,把演员基本当道具,那会儿自己也没演过戏,也不懂得演员的心理,就觉得你不这样演就没办法演了。

我当演员后碰上过比较执拗的、没办法沟通的导演,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想是不是因果报应。我最大的问题就是跟别人没有交流,没有心思去了解别人,也没有智慧去真正地了解演员,好的导演能让你更精彩。但当时自己意识不到,生活里,我跟人交流,其实一直都是有问题的。


GQ:你似乎对外部世界一直抱着警惕的态度,防范心比较重?

张静初:很重。我承认我有的时候非常硬,像一个生核桃,很难敲碎。我用一个壳把自己包装起来了,这样显得很成熟,显得很刀枪不入,显得很坚强。但心里面其实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小孩儿,说实话,生活当中,我觉得自己不是特别接地气。


GQ:想过这是为什么吗?

张静初:我是不是一个惧怕生活的人?恐惧和人接触?没有安全感。我其实有的时候不够自信,这种时候我身边的工作人员就要鼓励我半天,大家都觉得我应该行,我觉得别人看我,比我自己看自己清楚很多。


GQ:或者,是因为自卑?

张静初:就是自卑呀!

我算是一个敏感的人,接触的人少,但他们基本上都是保护我的人,让我有安全感。比如我在一个朋友家倒水,路过的地方会“噼里啪啦”碰掉一堆东西,他们一点儿都不觉得意外。我脑子只能装一件事,或者只装我关心的事,比较近的朋友会说,你就是被生活宠坏的孩子,我觉得我还算能体会别人的感受,可脑子里一有事,就屏蔽了其他事情。但我要是特别复杂的话,我就找不到《红河》里智障少女阿桃的单纯状态了。


GQ:想过要改变吗?

张静初:我其实一直在试着改变,告诉自己要放松,要接受这个世界。我特别喜欢开放的状态,因为我没有。我对人有两个极端,要么没有条件地信任,要么就一点都不信任。没有中间地带。我的戒备心很强,生活里面接触的人本来就少,可以信任的人更是屈指可数。就像我的经纪人,对她我是无条件的信任,一直都有其他的公司找我,我都没有接受,就是因为我相信,跟着她我才能保持这种像孩子一样的状态,我什么也不用管了。现在这个社会,大部分人为了自己的利益都会牺牲别人。

 

张静初:我相信人之初性本善,可是我也相信,人是一种趋吉避凶的动物,这是人的天性。我相信有特别正直的人,不会被利益诱惑的人,可是非常非常少。

2010-06-25 09:43:40
亲历唐山大地震的日日夜夜
唐山大地震 日日夜夜 微小说
生离死别 情感
随着《唐山大地震》上映日期的推进,拍摄之中的点点滴滴犹如平静海面下暗藏的一股激流,借着时间催生的风,刹那间开始汹涌。
之前,无论是面对媒体的采访还是与友人谈天,我都说过:这部电影是我最走不出的戏。电影拍完之后有段时期总是特别想哭,忧伤到无法自拔。后来通过拍喜剧、旅行、参加一些公益活动的方式慢慢地调整过来。可是那些场景、那些人、那一个个的故事已经成为很深的烙印,无法割舍。

GQ:《唐山大地震》让你体验了什么?

张静初:对于我来说,这是摧垮信念的一部戏。演戏时我其实从头到尾都处在有一点游离的状态,因为我不能够接受这个事实,妈妈怎么会放弃女儿的生命?从理智上我可以接受,比如说余震马上来了,你要不选择是救儿子还是救女儿,所有人都要死在里面,包括救援人员。可如果你是两个孩子中间被选择放弃的那一个,你怎么可以原谅你的母亲,这是我人生信念的一个底线——我信任的人,他是永远都不会放弃我的,父母一定是这个世界上你无条件最信任的人。拍完这个戏,差不多两个月,你给我放摇滚、迪斯科听都没用,从心里头伤心,我要是这个女孩儿的话,可能都活不下去。那段时间就靠吃安眠药入睡,怕自己睡不着醒来难受。


GQ:尔冬升曾说,你在演《门徒》时入戏太深,他很担心你会因此伤害身体。

张静初:《门徒》还好,尔导演会提醒我,“假的嘛,演戏嘛”,对我来说那一瞬间就是真的,而且我觉得那是享受。当然,在寻找角色的过程中是折磨人的,比如《孔雀》最后那场哭戏,我不停地问导演,“剧本里面写要我泪如雨下,怎么样才是泪如雨下”。因为我没有安全感,我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你又害怕,完成后又特别兴奋——原来要发生的是这个呀。


GQ:和你合作的人是不是要有极强的心理素质?

张静初:跟我合作的人,需要对我很欣赏,他要能看到我身上别人看不到的特质才能够包容我,我有的时候会让人崩溃的。在美国拍完《尖峰时刻3》回来就进了《红河》剧组,在剧组跟他们聊了一个星期剧本后,差不多把全组人都聊崩溃了,我跟导演说我演不了这个智障少女,我怕演完以后,人家会觉得我在装小、装傻。可大家都对我特别有信心。

拍摄过程中,几乎每一场戏都要去找导演问为什么,我要搞明白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如果拍一部从来没拍过的电影,基本上要经历一个先死后生的过程,如果身边的工作人员对我没有信心,没有耐心,我想可能谁都受不了。


GQ:听着真够较劲的。

张静初:对,因为我是一个理智的人,我要找到逻辑关系。很多人是做了再想,靠的是直觉,我相信周迅就是靠直觉表演的人,她灵气四射,要达到她瞬间灵气四射的表演状态,我就得想好久。

《红河》里有一场阿桃阿夏逃亡的戏,阿夏的鞋被小溪冲走了,在他打电话的时候,忽然发现阿桃不见了,他疯狂地到处找,在一个铁道口,两人看到了对方,他又气又急地摇着阿桃责备她,阿桃手里的鞋和零钱掉在了地上,她蹲在地上边捡钱边看了眼阿夏。那天现场非常乱,我们拍了七八条就回去了,拍摄地离住处有40公里的山路,回去后,总觉得看那一眼哪儿不对,突然想明白了,我看他的时候,眼睛里带了太多成年人的东西,委屈,期待。其实都不对,因为阿桃智商只有几岁,那一刻,她就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儿。那部戏资金很紧张,我的戏已经拍完了,再专门回去补这个镜头是不可能的。我跟导演说,你们下面拍空镜时不是要路过那儿吗,让我去补一个特写就行。导演当时还觉得差别有那么大吗?

这要是周迅可能一下就对了,她一下子就能找到阿桃的状态,可是像我这样一个背着那么多包袱的人,就需要这样寻找的过程。导演剪辑的时候打电话说,“你补拍的那一眼很让人感动。”


GQ:如果“那一眼”没有补拍你会如何?

张静初:说实话,如果没回去补,整个电影我都不会看,不用说看了,我想想就能起鸡皮疙瘩,我觉得假、恶心,这方面,我有一点洁癖。

演戏就是去发现真实自己的过程,为什么我的采访看不到这些,因为那些记者问我太多生活里的事,我注意力不在那儿。我一聊起作品就跟疯子似的,有人就觉得你“挺假的,装艺术青年,聊这些就显得自己特有学问”,其实不是,就是因为那一瞬间你觉得你活着了,其他时候我就一直找不着北,我在生活里真的不太能找着北。


GQ:你妈妈不担心吗?

张静初:其实父母对子女没太多的了解吧,她这次来北京在我这儿住了两个月了,离开家这十几年里,我们母女第一次这么长时间相处。她说我忧愁太多,担心的事情太多,要什么都能放下就好了。为什么我演戏慢热,我得把所有的担心都解决掉了才能进入。电影给你机会和时间,让你慢慢地去琢磨,比如“那一眼”的镜头,电视剧就不可能去补,电影就可能。这也是我为什么现在不拍电视剧的原因。

2005-11-02 13:33:19
张静初:西赴柏林记行之二(2005-02-17遭遇劲敌)
杂谈
早上见到焦雄屏老师,一见面就指着街上的一幅写着《SOPHIA SCHOLL》的海报说:这个女演员是你目前遇到的唯一也是最大的劲敌,目前呼声很高。我看着海报上的“劲敌”觉得她有点像桑德丽娜·伯奈尔——一个我很喜欢的女演员。于是我和“劲敌”合了张影。
晚上是电影节主席请客,《孔雀》被安排在了主桌上,主席说:《孔雀》是我们能请到的最好的电影。

GQ:《孔雀》上映后,你再没拍过电视剧,英语流利、出席国际电影节、只拍电影、而且去好莱坞拍电影,有人通过这些“看到了你的野心”。

张静初:我当初都没想过自己会做演员,你想我这么一个没有信心的人,怎么能想像得到自己会在这个美女如云、才女纵横的地方胜出呢?好多人都说,你怎么就计划得这么好,学了英文,好莱坞电影也拍了,欧洲电影也拍了,还要进军国际……我要有这个信心的话,我就不是现在的我了。可能没有信心也是一件好事,你老能看到自己的不足,你就挺有自知之明的。我这种受挫折式教育长大的人,特别怕被人表扬,你越打击我,我越有劲,你越觉得我像一泡屎,我还非得活出个人样儿来;越觉得我是一朵花吧,我好像就有点蔫儿了。我特别知道什么叫捧杀,这种方式对我短期有效,但是我很快就会发现我没有力量。


GQ:你骨子里有种悲壮感。

张静初:有时候想想,我的人生道路也不曲折,但是我也不知道,这种悲剧感和命运感从哪里来的?


GQ:你曾经矛盾过,是按照自己的愿望做一个演员,还是多一些宣传,做一个热热闹闹的明星?后者让你感到恐怖,如果这样做,当初喜欢这行的乐趣没了,就不想干了。

张静初:其实我到现在都还有这种困惑,它一直伴随我。现在大家看待娱乐圈,基本上是一个看热闹的心态,有时你想稍微认真点,人家就觉得你挺奇怪的。有的时候你想是不是应该稍微大众化一点,可越热闹的场合我越觉得孤独,我会惶恐,我会觉得自己怎么这么不主流啊?我怎么这么不合群啊?会给自己一堆的批判,想去改变,可时间长了,你会发现骨子里的东西是改不了的。

2008-06-17 19:05:44
再见,爸爸……
杂谈
2007年6月17 日,爸爸被确诊为胃癌晚期,他曾对家人说过,人生太苦了,没想到连通向死亡的路都这么难走。一年来,爸爸坚持做完了6期化疗,到了后期,有时半夜能听见他坐立不安的声音。
2008年6月4日从港返家,晚上9时到医院看望父亲。他神志清醒,面容身体极度消瘦。
6月7日、8日、9日,父亲连续失眠,消瘦如骷髅。脚和腹部更加肿大,痛苦不堪。
6月10日早9时回京,告别时,父亲刚刚注射完吗啡,无力地摆摆手,没有看我。
6月11日18时,结束“捐肾救父”公益广告拍摄,搭乘21:05飞机返闽,凌晨 4:15到家。
6月12日早7点,爸爸呼吸和呻吟声减弱,我在爸爸耳边大声呼喊,并拍打他的手臂:“女儿回来了,如果听得见我的声音就看我一眼。”良久,爸爸的眼球往我的方向微微地转动了一下。这是最后一次爸爸听见我们的呼喊。
6月13日凌晨5时,父亲瞳孔放大。7时在床边为爸爸读诵地藏经,9时在上师念诵破瓦法声中,爸爸渐渐停止了呼吸。
6月15日上午10时,父亲的遗体火化。最后一次亲吻了爸爸冰冷的脸颊,泪眼模糊中,黑烟袅袅升起,细雨轻轻飘落,爸爸消失在无尽苍穹。这一天,正好是父亲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