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荒巨人国度人物介绍:肯尼亚之旅
飞机开始下降,透过舷窗可以清晰地看到大地的肌肤,呈现在我眼前的是病态的土褐色,或许是长时间没有打理过自己,那灰暗的肌肤上竟出现了成片的青苔,纵横交错的沟壑就像是时间刻划上去的伤痕,在这些沟壑的边缘散布着一簇簇不知名的植物像是已结痂的癞疮,看上去有点恶心……这就是肯尼亚给我的最初印象。
或许是周末的缘故,一出机场就赶上了塞车,很有些北京的味道。只不过与北京不同的是路的两边没有整齐的路牙石,想超车的司机都会将车开出路基之外,套用鲁迅的话讲:路基之外本无道,但车走多了就有了一条廉价的土车道。可毕竟土与沥青的硬度不同,时间久了土质路面上就留下了深深的轮胎印记。
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还是很喜欢透过车窗去看外面的风景,这里也有类似小公共的面包车,如果遇到前面拥堵,就会嗖地拐下路面,于是它的身后就会扬起一片黄尘,如果道路有了疏通的迹象,它又会神奇般拐了回来,在各种各样的车辆中间穿行,最让我佩服的一点是就算是在大货车的前后夹击之下,它照样能在夹缝中挤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或许乘客早就习以为常,如果换做是我,不敢想……
我正在那里神游呢,身子猛得一晃将我的思绪打乱,原来开车接我们的周师傅也失去了耐心,开始玩起了惊险,只见我们的车一会晃到土路上,一会又拐进车道上,扭股扭股就跑到其它车前面,然后嗖地就拐了弯,有一次竟然从加油站穿行而过。紧接着我就发现路越来越窄,然后看见路边有羊在啃树叶、路中间有正在通过的牛群、随处可见的垃圾、废弃的塑料、臭味四溢的污水沟、随意摆摊的摊贩(肯尼亚的城管大哥也不管管)、烤玉米的香气混合了臭味实在勾不起我的食欲,望不到头的车、望不到头的人,最后我们的车来到一个集市上,路的这边卖海产品和农副产品,路的那边卖木炭和活的家畜,那个热闹景象跟国内的赶集差不多。
看着看着,我终于忍不住张口说:内罗毕怎么会是这样的呢?脏得有点忒……
前面来到一个交叉路口,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我们就提着行李来到门口,早已等候在门外的旅行社派来的司机兼导游见到我和鱼鱼哥就说:江宝!(音译,应该是问候语),然后接过我们手里的行李放在车上,我们的马赛马拉之行就从这里开始了。
今天我们没有穿街走巷,而是走在一些主干路上,中间是间隔了十几米宽的原生态隔离带,我想当时修路的时候,两个方向应该是各修了一条,,随处也能见到很多高大的树,街道两边也整齐了很多,在一些非洲特色的建筑群中时不时会冒出几座很现代的建筑物,不管你喜不喜欢,反正它就立在那里了。
我知道联合国的人居总部设在这里,所以我很简单的认为内罗毕一定是个人间天堂一般的城市,只可惜眼前的情景跟我想象中的大相径庭,虽然今天看到的一切相对于昨天来讲已经好很多了,但四周的环境依然像是刚刚被垃圾炮轰似的,不是那么令人愉快。
车行进了大约不到2个小时的路程,我们的导游说前面就是传说中的东非大裂谷。其实我很早就想一睹大裂谷的真容,但当我来到山崖边向下望去的时候,我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看到的,所谓裂谷应该是那种狭长的深深的沟,可这里看上去就是广袤无垠的大草原。以前查过资料,说这个裂谷很宽,从太空上可以看到这条裂痕,所以被称之为地球的疤痕,想到这里,我就释然了。
我们停车的地方是个观景台,旁边有出售纪念品和食品的小店,这些年国内来的游客众多,出手又十分大方,于是这里的店主都会那么几句很关键的中国话,看见黄皮肤的人就说:你好、黒木等……店里卖的东西都贵的出奇,我转一圈就出来。在这之后去马赛马拉的路上,还有这样的地方,只是每一次我都很快从店里出来。我们的司机就问我,你对肯尼亚印象怎么样?我脱口而出:不好!天哪,我怎么会这么直白,这么无礼?当时羞愧万分的我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幸好司机没再继续这个令人不快的话题。后来司机问我,不喜这些东西吗?我说这里卖的东西都比卢国贵很多,他说你可以讨价还价,我摇了摇头就终止了这次聊天。
也不知道车开了多久,司机减速然后回头跟我们说,前面是马赛人的村落要不要去看看?反正就来这么一次,看看也无妨。于是车拐入旁边的一条小路,停在一棵树下,刚一下车,就有两个马赛人来到我们车前,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开始了短暂马赛村落之行。
马赛人导游简单介绍了一下他们的狩猎史,其中一个人拿着号称“手机”的长牛角吹了起来,然后一群年轻的马赛人就蹦着朝我们涌过来。原来我很向往能有机会走近非洲的原住民,可一旦真得离他们很近的时候,我却有些害怕起来。他们的嗓音发出一种低沉、有节奏感的声调,这种韵律直击内心的最深处,唤醒所有你曾经忘记或者竭力想要忘记的那些恐怖经历,这种感觉实在不那么美妙。
舞蹈终于结束了,导游带领我们进入用树枝围起来的村落里,刚已进入,就被一股很强烈的臭味顶一个跟头,所谓的村落也就是被几间低矮的泥土房子围成一个不大的圆圈,中央的空地上散布着牛粪,一不小心就会中彩。
导游领着我们进入一间看似较大些得房子里,狭窄的门让我这样身材的人也不得不侧着身子才能进入,里面黑乎乎的,当我们的视线能够适应里面的黑暗时,才看清我们来到的是被称作客厅兼厨房的一个小空间里,火塘里还有星星点点的火苗,烟味熏的嗓子不是那么舒服,只能极力忍住,右边有一个稍微大一点的间隔没有门,墙上开了一个碗口大的洞,光线就是从那里射进来的,那个间隔出来的空间其实就是一张被叫做卧室的床,是这家男女主人使用的;左边有一个类似的间隔,墙上也开了一个碗口大的洞,这张床要小一些,是孩子们的卧室,多余下来的空间则成了储藏杂物的地方,当我们出来的时候,与大门相对的地方开了一个类似窝头形状的门洞,导游说这是BABY COW住的地方。
终于从房子里出来,我们极力的呼吸着,将沉积在肺里的烟气奋力地咳出来,导游看出我们的失态,问我们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我们只好说是被刚才屋里的烟味给熏到了。这时又过来两个人,给我们表演钻木取火,导游之间曾经告诉我们,他们现在生火做饭不用火柴,还依然延续最古老的方式。最后一个项目是参观他们的手工艺品集市,虽然我们在其他地方并没有购买旅游纪念品,但我还是在这里用离谱的价格买了一个所谓的“手工制品”,当我们即将离开的时候,马赛人热情的邀请我们留下跟他们一起共进午餐,吃烤肉、喝牛血,阿弥陀佛!听上去就感到十分的血腥,又怎敢留下来?
一群群的牛羊和角马展现在我们眼前时,我知道马赛马拉终于到了,车子越往草原里面走,看到的角马越来越多。以前看动物世界的时候,就对这片被叫做稀树草原的地方充满了好奇,等我亲眼看到这一切的时候,才感觉到这里没有风吹草低见牛羊的那种秀美,处处充满一种壮丽和悲情。
一眼望去,这里的层次有些分明,稀疏的高大乔木之下是成片的灌木丛,再下面才是被啃得紧贴着地皮的青草;远处那山坡上密密麻麻的黑点就是成群的角马,被它们啃食过的地方会变成枯黄色,角马或许也是根据这点来判断哪里还有食物?群居的角马啊!你知道吗?就着你们这种群体的觅食行为,成就了马赛马拉,让全世界无数的人在这样一个季节翻越万水千山,只为看到这样的壮观景象。
我喜欢这里原生态的草原,天是如此的蓝、空气是如此的清新、周围的一切都是如此的静谧,只是在这静谧的背后却上演着一出出悲欢离合,这就是物竞天择的生存法则吧,大自然的神奇就在于它包容了这一切,不管是物换星移、还是沧海桑田,这里依旧如故。我似乎明白了佛祖所说的真心不灭,阿弥陀佛,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