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麻雀装饰:开国上将谢富治的人生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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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国上将谢富治的人生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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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1-7-10 09:57


  谢富治是一个特殊人物。他青年时代投身革命,有红色的经历,新中国成立后,又历任地方和中央高官,也做过一些有益的事情。但此人思想极“左”,在“文化大革命”中干了不少坏事。他虽然早在1972年病死,但仍未能逃脱历史的审判。

  曾为红军将领

  谢富治于1909年8月出生在湖北省黄安(今红安)县。他家世代务农,生活贫寒。小时候,他放过牛,种过地,喂过猪,也时断时续地读过私塾。青年时,谢富治头脑活络,也很勤奋,常从亲朋好友处借一些书报来读,因而见识较广,周围常常聚集了一些同龄青年。

  1926年10月,国民革命军北伐部队攻占武昌,湖北各地农民运动勃兴。谢富治同一帮青年也跟随农民打起了土豪、分起了田地。1927年“四一二政变”、“七一五分共”后,农民运动遭到镇压,大批农民运动骨干被砍头,谢富治受到的惊吓着实不小,回到了老家。和同龄又同乡的李先念相比,谢富治则远没有那种彻底的革命精神。当时,他们都是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在农民运动遭到血腥镇压,谢富治回老家躲避时,李先念却毅然跟共产党走,同反动势力进行了坚决的斗争,并加入了共产主义青年团。

  李先念与谢富治的不同,在黄麻起义中更显现出来了。1927年11月,黄安爆发了共产党领导的起义。李先念是这次起义中农民武装的领导人。起义失败后,李先念毅然加入了中国共产党。谢富治虽然也参加了起义,但他并没有在起义中加入中国共产党。查阅当年资料发现,这次起义中的骨干分子和积极分子都加入了共产党。可见,当时谢富治的表现并不是很积极。

  当然,轰轰烈烈的黄麻起义也震撼了青年谢富治的心灵,促使他参加共产党领导的武装斗争。1930年,鄂豫边的红军武装力量不断壮大,根据地也不断扩展,谢富治所在的农民武装也被编入了工农红军。

  参加红军后,谢富治作战还是很勇敢的,打仗也有办法,很快就升任红军的连指导员。此后,他从基层干起,一步步晋升,先后当过团政治处主任、师政治部主任、军政治部主任。

  30岁还不到,就成为红军高级将领,谢富治应该算是出类拔萃的。他带部队有一套办法,打仗也肯动脑筋,在开辟和巩固鄂豫皖苏区、反“围剿”的战斗中,取得了一定的战绩。可以说,青年谢富治在人生道路上已经有了一个很好的起点。

  受到了张国焘的信任

  上世纪30年代初,在张国焘主持工作的那一段时间里,鄂豫皖苏区曾经实行了一套过“左”的政策,仅仅在对内部人员审查的过程中,就有许多红军将领和干部被迫害,连许继慎这样能征惯战的著名红军将领也惨遭杀害。

  这一时期,谢富治是紧跟张国焘的。在“肃反”过程中,他常无端怀疑别人,整黑材料,审讯干部,惟张国焘之命是从,受到了张国焘的信任。因此,鄂豫皖苏区许多干部被排挤、打击、降职,甚至杀害,但谢富治的职务却上升了,当上了红四方面军总政治部组织部长,主管干部工作,掌控人事大权。

  当然,应该提到的是,谢富治对红四方面军的发展壮大是做出过贡献的。他参加了红四方面军建立以来的许多重要战役,在红四方面军反“围剿”的战斗中,他打过不少防守战和进攻战,成团成营地歼击过国民党军队;在随部队西进川陕开辟川陕苏区的过程中打了不少胜仗,连四川军阀武装都怕他三分;在川陕苏区反“围剿”作战中,他所率部队也打了不少漂亮仗。在战斗中,谢富治常身先士卒,与战士们同甘共苦,在部队遭受挫折时也善于做政治思想工作。应该说,谢富治也是个立有战功的人。

  与两个姓陈的合作过

  谢富治参加过长征。不过,他是跟随张国焘走的长征路。跟随张国焘,让他吃了不少苦头。在现实面前,他认识到张国焘搞的那一套不对头,因此,他反对张国焘搞分裂、另立中央。

  红军到达陕北后,中央清算了张国焘的分裂主义路线,但对他手下的干部还是团结和爱护的,谢富治也受到中央的重视。抗日战争爆发后,红军进行了整编,谢富治被任命为八路军三八五旅政委。那时八路军的旅,是由原来红军的一些军、师合并而成的,是八路军下辖的三个师以下的最高建制,经过后来的发展,其规模和战斗力都大大超过了旅一级,实际上有军一级的战斗力,能够独立作战并独挡一面。王震、陈赓等原来红军的军长,都改任旅长。谢富治能当上旅一级的政委,说明他还是很受中央重视的。

  当时,三八五旅的旅长是陈赓。应该说,谢富治与陈赓的合作是好的。陈赓是黄埔军校出来的,有深厚的军事理论功底,也有丰富的实战经验。谢富治虽然没有进过军校,但打仗很有一套,实战经验十分丰富。因此,许多重要战役都是二人共同商定后组织实施的。后来,谢富治任太岳军区副司令员,仍然与司令员陈赓合作。

  谢富治与陈赓一起,创造了许多发动群众、组织群众、武装群众的办法,总结了群众斗争中产生的好经验,推广了武工队、地道战、地雷战、麻雀战等多种作战组织和作战形式,很快就在华北开辟了多块抗日根据地。后来,这些根据地扩大、联合,成为大片的根据地,成为抗日战争中在打击日寇、壮大自己的重要基地。抗战八年,谢富治在太岳地区活动了八年,也可以说,他为抗日战争的胜利和发展壮大我军,做出过贡献。

  1945年9月,谢富治任晋冀鲁豫太岳纵队政治委员。重庆谈判期间,作为和国民党军队直接对峙的太岳纵队领导人,陈赓、谢富治正确地领会中央意图,在国民党军队进攻时,发起了上党战役,配合了重庆谈判。重庆谈判后不久,谢富治便改任晋冀鲁豫军区第四纵队政委。1947年8月,中共中央军委在这个纵队基础上组建兵团。这就是名盛一时的“陈谢兵团”。陈谢兵团组建不久,就奉中央之命,挺进豫西,牵制并歼灭了大量国民党军队,有力地配合了刘邓大军挺进中原。1948年5月,谢富治任中原野战军第四纵队政委,成为刘伯承、邓小平麾下的一员战将。当年,陈赓、谢富治率部参加了淮海战役,立下了赫赫战功。

  淮海战役胜利结束后,在二野整编中,谢富治任二野三兵团政治委员,兵团司令员是陈锡联。这是谢富治与第二个姓陈的合作。平心而论,谢富治与陈锡联合作得也是好的。他和陈锡联一起,率部参加了渡江战役。在渡江战役中,三兵团打得很好,渡过长江后向西南开进也很迅速。不久,他又与陈锡联一起,率部参加了西南战役,解放了西南地区主要省份,然后又率部进军云南。云南解放后,第三兵团就驻扎在云南。

  二陈,建国后一为大将,一为上将,和他们的良好合作,是谢富治在战争年代能够取得一定成绩的原因之一,而正是这些成绩奠定了他在以后受到重用的基础。

  居官云南

  建国后,谢富治被任命为中共云南省委第一书记、昆明军区司令员兼政委,实际上是云南省的党政军“一把手”。

  谢富治在治理云南上,还是下了一番功夫的。他组织了云南起义部队的改编工作,领导了云南的土地改革,指挥部队剿灭了当地大大小小的土匪武装,为恢复云南地区的社会秩序和生产,做了不少工作。

  更值一提的是,谢富治在云南抓禁毒工作取得了一定成效。云南在历史上就以种植、贩卖鸦片闻名,黑恶势力也很大。谢富治主政云南后,在禁毒和打击贩卖鸦片方面出了重拳。他组织起了人民武装力量,调动社会力量,组成了打击贩卖毒品的专门机构,做了大量禁毒的宣传工作。然后,发布通令,严禁吸食和贩卖鸦片,一经发现,严厉制裁。政府公布禁烟令后,吸食和贩卖鸦片者转入地下,谢富治便组织军政人员,化装成老百姓,对吸毒贩毒的场所进行明查暗访,掌握了他们的活动地点和活动规律,然后统一行动,用武力端掉了吸毒贩毒的窝点,镇压了黑恶势力的头子,使云南长期存在的吸毒贩毒现象基本绝迹,安定了社会,也大得人心。

  由于有战功,治理云南有成绩,谢富治理所当然地受到了中央重视。1955年,他被授予上将军衔。1956年,在党的八大上当选为中央委员。1959年,又奉调中央工作任公安部部长、人民武装警察部队(1962年改为公安部队——笔者注)司令员兼政委。1965年,谢富治升任国务院副总理,仍然兼任公安部长。

  “文化大革命”的积极拥护者

  1966年“文化大革命”爆发,有“左”倾错误历史的谢富治立即成了“文革”的积极拥护者。

  在“文革”中,谢富治是积极支持造反派的,当时人们私下流传这样一句话:“真新鲜,公安部长带头造公安部的反。”正因为如此,公安部许多领导干部被打倒,而谢富治却没有被打倒,许多干部受到冲击,而谢富治却没有受到冲击。

  谢富治积极拥护“文革”,得到了毛泽东的赞赏。因此,在中共八届十一中全会上,谢富治被补选为中共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中央书记处书记。那时,中央书记处的几个书记已经倒了,中央又成立了中央文革小组。中央文革小组不仅取代了中央书记处的职权,而且直接对中央政治局常委负责,权力略高于中央书记处。但是,按毛泽东的构想,中央文革小组只是临时领导机构,“文革”结束后是要撤销的,届时还要由中央书记处来领导中央的日常工作,因此,他让谢富治进中央书记处,用意是深远的。后来,谢富治又被任命为中共北京市委第一书记,北京市革命委员会主任,北京军区政委。可以说,他得到了毛泽东的充分信任。

  因此,他在“文革”初期,对“文革”是真心实意拥护的。实际上,他已经脱离了老干部的队伍,完全站在造反派一边了。由此可见,他在“文革”中的所作所为是有一定必然性的。

  “公安六条”的制造者

  谢富治对“文化大革命”的第一个“贡献”,是炮制了“公安六条”。

  “文革”初期,造反派组织、红卫兵组织像雨后春笋般地建立起来。他们的行动也越出了轨道,抄家、揪斗、打砸抢,劣迹斑斑。一些犯罪分子则趁机打着“造反”的旗号,冲击机关、学校、工厂,破坏交通,甚至冲击监狱。在极度混乱中,许多对“文革”不满的干部群众给中央提出不同看法,有的还贴出了反对“文革”的大标语和大字报。可是,这些,在积极拥护“文革”的谢富治看来,是“反动”的,他把支持“文革”、支持红卫兵和造反派组织的造反行动放在第一位,当作自己的“神圣职责”。因此,红卫兵和各种造反派组织的行动不论多么过火,他都认为是革命行动,都要支持,而对于反对“文革”的人,他就当作阶级敌人来对待。他认为,公安部门的工作中心,就是支持“文革”。基于这一想法,1966年12月,他与一些人合谋,经过一段时间紧锣密鼓地“研究”、写作,制定了一个“公安六条”。

  “公安六条”的主要内容是:(1)对于确有证据的杀人、放火、放毒、抢劫、制造交通事故进行暗害、冲击监狱和管制犯人机关、里通外国、盗窃国家机密、进行破坏活动等现行反革命分子,应当依法惩办。(2)凡是投寄反革命匿名信,秘密或公开张贴、散发反革命传单,写反动标语,喊反动口号,以攻击污蔑伟大领袖毛主席和他的亲密战友林彪同志的,都是现行反革命行为,应当依法惩办。(3)保护革命群众和革命群众组织,保护左派,严禁武斗……对那些打死人民群众的首犯,情节严重的打手,以及幕后操纵者,要依法惩办。(4)地、富、反、坏、右等类人员,一律不准外出串连,不得混入革命群众组织,更不准自己建立组织。(5)不得利用大民主或用其他手段散布反动言论。(6)党、政、军机关和公安机关人员,如果歪曲上述规定,捏造事实,对革命群众进行镇压,要依法查办。

  “公安六条”炮制出来后,谢富治将其报送了毛泽东、林彪,并得到批准。1967年1月13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出了《关于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加强公安工作的若干规定》(即“公安六条”——笔者注),要求全国各地贯彻执行。“公安六条”的贯彻执行,使红卫兵和各种造反派组织的“造反”行动更加肆无忌惮,对于光天化日之下的打砸抢的行为,已经没有人敢制止了。另一方面,也镇压了一大批反对“文革”的人。革命烈士张志新,就是在“公安六条”下达之后,以“反革命罪”被抓起来的。全国各地因为向中央写信,不赞成“文革”的人,被抓起来,被整死的,不计其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