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山大师醒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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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山大师醒世歌

红尘白浪两茫茫 忍辱柔和是妙方
到处随缘延岁月 终身安分度时光
休将自己心田昧 莫把他人过失扬
谨慎应酬无懊恼 耐烦作事好商量

从来硬弩弦先断 每见钢刀口易伤
惹祸只因闭口舌 招愆多为狠心肠
是非不必争人我 彼此何须论短长
  世事由来多缺陷 幻躯焉得免无常.
吃些亏处原无碍 退让三分也无妨
春日才看杨柳绿 秋风又见菊花黄
荣华终是三更梦 富贵还同九月霜
老病死生谁替得 酸甜苦辣自承当

人从巧计夸伶俐 天自从容定主张
连曲贪镇堕地狱 公平正直即天堂
跨因香里身先死 蚕为丝多命早亡
一剂养神平胃散 两针和气二陈汤
生前枉费心千万 死后空留手一双
悲欢离合朝朝闹 寿夭穷通日日忙
休得争强来斗胜 百年浑是戏文场
顷刻一声锣鼓歇 不知何处是家乡

憨山大師(1546?1623)简介


 

      憨山大師又称德清大師,是明末四大師之一。俗姓蔡,安徽全椒人。年十二,投南京報恩寺出家,住持西林命法孫俊公教他讀「法華經」,四月即能背誦。西林見他聰穎,為延師教讀「四書」、「易經」及古文詩賦。因此他在童年即能寫詩作文。

     嘉靖四十三年(一五六四年),他謁雲穀(法會)於攝山棲霞寺,獲讀「中峰廣錄」,大為感動,因決意學禪。同年冬又從無極(明信)聽講「華嚴玄談」並受具足戒;因仰慕清涼,自號為「澄印」。過了幾年,報恩寺設立義學,教育僧徒,他被延為教師,其後又應聘至鎮江金山寺教館二年。

   隆慶五年(一五七一年),他北遊參學,先至北京聽講「法華」和唯識,並參偏融(真圓)、笑岩(德寶)二巨匠,請示禪要。繼往遊五臺山,見北臺憨山風景奇秀,即有取為自號之意。不久又回北京西山,獲識當時名士王鳳洲、汪次公、歐楨伯等,以詩文相唱酬。

    萬曆二年(一五七四年)他又離京行腳,遊嵩山、洛陽,至山西蒲州會見妙峰,和他同上五臺山,居北臺之龍門,專事參禪。萬曆四年(一五七六年)(衣+朱)宏法師遊五臺山,特訪他敍談五日而別。萬曆九年(一五八一年)神宗慈聖太后派人至五臺山設「祈儲道場」並修造舍利塔,他和妙峰共建無遮會為道場回向。越年在山講「華嚴玄談」,聽衆近萬人。

    萬曆十一年(一五八三年),他赴東海牢山(山東勞山)那羅延窟結廬安居,開始用憨山為別號。皇太后遣使送三千金為他建庵居住,時山東遭災荒,他即建議將此費全數施與孤苦。萬曆十四年(一五八八年)神宗印刷大藏經十五部分送全國名山,慈聖太后特送一部與東海牢山,因無處安置,又施財修寺,稱海印寺。這一年真可(達觀)與弟子道開為刻藏事特來訪他,住了兩旬而去。萬曆二十年(一五九二年),他訪達觀於房山上方山,同遊石經山,巡禮隋靜琬所刻石經。時靜琬塔院為僧所賣,達觀出資贖回,德清為撰「復涿州石經山琬公塔院記」(現存)。

    萬曆二十三年(一五九五年),神宗不滿意皇太后為佛事耗費鉅資,恰恰太后又派了個當時大臣所忌的使者送經到牢山,這樣就遷罪於德清。他剛從北京回來,就被捕下獄,結果以私創寺院罪名充軍去廣東雷州。他於十月間攜侍者福善南行,至韶關,入曹溪南華寺禮六祖肉身,越三年三月到達雷州。時雷州旱荒,饑民死亡載道,他發動群衆掩埋並建濟度道場。八月間,鎮府令他還廣州,當地官民仰慕他的學德,經常有人去訪問他。他即以罪犯服裝登座為衆說法,創開嶺南的佛教風氣。

    萬曆二十八年(一六○○年)秋,南韶長官祝公請他入曹溪,時南華寺衰落已久,他到寺後,開闢祖庭,選僧受戒,設立僧學,訂立清規,一年之間,百廢具興。萬曆三十一年(一六○三年),達觀在京師因「妖書」事,被捕下獄,又累及德清,仍被遣還雷州。這中間他曾渡海遊海南島,訪蘇東坡故居,作「瓊海探奇記」。

    萬曆三十四年(一六○六年)八月,明廷大赦,德清於是再回曹溪。他為復修南華寺大殿,自往端州采運大木。有僧挾嫌誣他私用淨財,訟於按察院,他船居芙蓉江上二年待訊,大病幾死。後來雖真相大白,他卻堅決辭去曹溪的住持,至廣州長春庵,為衆講經。

    萬曆四十一年(一六一三年),他從廣州至衡陽,居靈湖萬聖寺。緇素又在寺傍為他建成曇華精舍。他在衡陽寫成了「楞嚴通議」、「法華通議」、「起信論略疏」,並自開講。

     萬曆四十四年(一六一六年)四月,他離湖南,至九江,登廬山。九江四衆弟子為建靜室於五乳峰下,他很愛其環境幽寂,有終老其地之意。後到徑山,即為達觀舉行荼毗佛事並撰塔銘。

   萬曆四十五年(一六一七年)正月,他又去杭州雲棲寺為(衣+朱)宏法師作「蓮池大師塔銘」。時各地僧徒領袖在西湖集會歡迎他,盛況一時。歸途經蘇州,華嚴學者巢松、一雨請入華山遊覽。又被弟子洞聞、漢月及居士錢謙益迎至常熟虞山,說法於三峰清涼寺。同年五月回廬山。

    這時九江衆弟子為他在五乳峰下擴建道場,他即命名為法雲寺,於此為衆開講「法華」、「楞嚴」、「金剛」、「起信」、「唯識」諸經論,並效遠公六時禮年,專心淨業。又為繼續華嚴一宗的遺緒,據「清涼疏鈔」撰成「華嚴經綱要」八十卷。

    天啓二年(一六二二年)十二月他受請回到曹溪,為衆說戒講經,次年(一六二三年)十月十一日圓寂於南華寺,壽七十八歲。崇禎十三年(一六四○年),弟子等將其遺骸漆布升

座,安放塔院,即今曹溪南華寺內供奉的憨山肉身像(劉起相「本師憨山大和尚靈龕還曹溪供奉始末」)。

    曹溪原是中國禪宗的祖庭,但到了明末久已荒廢,經德清銳意經營,始恢復舊觀,因此,他被稱為曹溪中興祖師。

    德清一生弘法,所度弟子很多。經常隨侍他的,出家弟子有福善、通炯等。顓愚(觀衡)入曹溪請益後,退居南嶽,為一方宗師,也是他的弟子(觀衡「華嚴經綱要序」)。當時士大夫如汪德玉、吳應賓、錢謙益、董其昌、屠赤水等,也都對他非常敬仰。

     德清早年詩文和書法都很知名。他說古人都以禪比詩,不知詩乃真禪。他認為陶淵明、李太白的詩境玄妙,在不知禪而有禪味,若王維的詩多雜佛語,後人雖誇他善禪,不過是文字禪而已(「夢遊集」卷三十九「雜說」)。他在「夢遊集」的「雜說」中敘自己的書法說:「余生平愛書晉唐諸帖,或雅事之。宋之四家(即蘇、黃、米、蔡)猶未經思。及被放海外,每想東坡居儋耳時桄榔庵中風味,不覺書法近之。」德清一生很有文名,他往來南北,多為人撰寫碑記塔銘,所作序跋題贊亦不少。

     他博通內外學,他的著作有:「觀楞伽經紀」八卷、「楞伽補遺」一卷、「華嚴經網要」八十卷、「法華擊節」一卷、「金剛經決疑」一卷、「圓覺經直解」二卷、「般若心經直說」一卷、「大乘起信論疏略」四卷、「大乘起信論直解」二卷、「性相通說」二卷(卷上為「百法明門論論義」,卷下為「八識規矩頌通說」)、「肇論略注」六卷、「道德經解」(一名「老子解」)二卷、「觀老莊影響說」一卷、「莊子內篇注」四卷、「大學、中庸直解指」一卷、「春秋左氏心法」一卷、「夢遊詩集」三卷、「曹溪通志」四卷、「八十八祖道影傳贊」一卷、「憨山老人自敍年譜實錄」二卷等。德清寂後,由門人福善、通炯、劉起相編輯刊行的有「憨山老人夢遊集」四十卷(現流通本五十五卷)。這些著作都被收入明方冊本「續藏」。

他的思想學說,表現在許多方面,並不拘守一宗一派。吳應賓認為「縱其樂說無礙之辯,曲示單傳,而熔入一塵法界,似圭峰(宗密);解脫文字般若,而多得世間障難,似覺范(慧洪);森羅萬行以宗一心,而産無生往生之土,又似永明(延壽)。」(吳應賓「憨山大師塔銘」見「夢遊集」卷五十五)

     他最初在南京從無極聽「華嚴玄談」,繼入攝山從雲谷學禪。雲谷是禪淨兼修而又深達華嚴的大德,德清受他的影響最深(德清「雲谷先大師傳」)。所以他雖是禪門宗匠,而極力倡導禪淨一致,尤致意於華嚴。他說:古人說參禪、提話頭,都是不得已。公案雖多,唯獨念佛審實的話頭,塵牢中極易得力(「夢遊集」卷二「答鄭頌岩中丞」)。他謫居廣州時,即集信徒結社,授以念佛三昧,教以專心淨業,月會以期,立有規制。晚年在廬山法雲寺,又效慧遠修六時淨業。他主張禪淨雙修,認為:「參禪看話頭一路,最為明心切要。..是故念佛參禪兼修之行,極為穩當法門。」(「夢遊集」卷五「示劉存赤」)

德清對坐禪念佛也有他的特別見解,他說:「所雲坐禪,而禪亦不屬坐。若以坐為禪,則行住四儀又是何事?殊不知禪乃心之異名,若了心體寂滅,本自不動,又何行住之可拘?苟不達自心,雖坐亦剩法耳。定亦非可入,若有可入,則非大定。所謂『那伽常在定,無有不定時』,又何出入之有?」(「夢遊集」卷十五「答許鑒湖錦衣」)他教人念佛說:「今所念之佛,即自性彌陀,所求淨土,即唯心極樂。諸人苟能念念不忘,心心彌陀出現,步步極樂家鄉,又何必遠企於十萬億國之外,別有淨土可歸耶?」(「夢遊集」卷二「示優婆塞結社念佛」)

     德清在佛教內主張禪淨雙修,對外又宣傳儒、道、釋三教的調和。他在「道德經解」卷頭「觀老莊影響論」中,極力主張調和三教的思想。他說:「為學有三要:所謂不知『春秋』,不能涉世;不精老莊,不能忘世;不參禪,不能出世。」(「夢遊集」卷三十九「學要」條)

                     (林子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