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手罗晓全文阅读:砚乡探端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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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从周
《 人民日报海外版 》( 2011年03月12日   第 07 版)

罗海端砚作品《锦绣山河》
肇庆又名端州,端城看端砚,真是开了眼。
那天,朋友子文带我们去了白石村。他说,白石村是端砚文化的发祥地之一,现在已发展成端砚文化旅游村。
刚进白石村,电机声、砂轮声就吱吱地先声夺人!走到近前才明白,原来这是砚台生产流水作业的嘈杂声。只见有开石料的,有用电机打磨的,有前期雕刻的……所有的房屋门口,都堆放着大大小小的砚石材料,人人都在紧张忙碌着,简直就是一个个各自为战的家庭作坊。
三拐两绕,子文领我们走进了白石村端砚展览馆。嗬,大大小小的端砚成品赫然眼前!琳琅满目,美不胜收。中国制砚艺术大师梁佩阳接待了我们。
梁佩阳大师说,白石村民间制砚历史起源于唐代,距今已有1350年历史。当年砚文化从中原传到岭南,人们发现端州产的石头是做砚台的上好材质,白石村的发展轨迹由此被彻底改变,砚台的加工制作渐渐成为村民主要的生活方式。此后,村民世世代代以砚为耕,村中的民间老艺人以家族传承和师徒传承方式,使端砚流传至今,培养和造就了一批又一批的制砚人才。
现在白石村1100多人,端砚厂家、作坊近300家,白石村已被国家授予“国家文化产业示范基地”,成为名副其实的“砚乡”。
梁大师自豪地说,近年来他参与设计、雕刻的端砚作品,有20多个获得了金奖。说着,梁大师向我们展示了他的作品《霸王试剑》、《双龙砚》、《近水楼台》、《硕果累累》、《贵妃出浴》等砚中之精品。
梁佩阳大师的作品匠心独具,神韵洒脱,刀工流畅,雕镂明晰,结构奇巧,镂云裁月,呼之欲出!真如李义府诗云:“镂月成歌扇,裁云作舞衣”!
我们又来到了艺海端砚坊,这是罗氏父子三人经营的一幢四层楼的砚台店,一进店堂,古色古香,像是北京琉璃厂上的大门店。据介绍,罗氏家族是我国著名的砚雕世家,明代的罗赞、罗宝,清代的罗林胜,民国的罗成,新中国成立后的罗星培、罗鉴培、罗均培、罗妹等,都是端砚界的一代宗师。“艺海端砚坊”则是罗氏后裔罗海亲手创建的,他现是“中国端砚鉴定委员会专家”。
正和他的两个儿子聊着,花甲之年的罗海老先生出来了,与我们谦和地握手。罗海身材不高,典型的广东人相貌,与端砚相伴为生的沧桑刻在脸上。他说,他头衔一大堆,奖项一大堆,但最有说服力的还是他的作品:2003年9月,他的《江山多娇》砚,被人民大会堂收藏;2007年7月,他的《锦绣山河》砚,被北京故宫博物院收藏。我们看到,店堂里还珍藏着他的心血之作:《群星灿烂伴龙腾》、《哪吒闹海》、《肇庆春色》、《童子拜观音》、《怀素书蕉》……
浏览着一件件罗氏传人的端砚作品,不禁回想梁佩阳大师的作品,以及之前去过的肇庆阅江楼、鼎湖山、七星岩等地所见到的端砚。文房四宝是中国文化的见证物,然而,笔不能耐久,纸又易酥脆,墨陈无胶性,惟有石砚坚,端砚为之首,能传世长久。端砚啊,端城之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