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契约迅雷下载:法句经(第一卷)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5/05 07:33:12
     
译者序
    本来想把古文拿来对照,但是经过再三翻阅、再三斟酌,还是决定作罢。读者如果有看过奥修大师先前的著作,应该有信心可以直接透过他崭新而且清晰的说理来了解佛陀的话语。
    佛陀的伟大无庸置疑,无人能够否认,但光是透过佛经古文的了解,似乎还有一些隔阂,如今,跟佛陀达到同样意识高度的奥修大师,对这位出生在他本国的超级大师,以现代的语言直攻要点来加以阐释……我的感觉是:佛经变得不再那么深奥难懂。至于有一些部份必须要亲自去证悟才能够了解的,只好自己在静心上下功夫。
    近年来,整个世界的科技每每有重大的突破,同样地,对内在真理的探讨和诠释也有很多新时代的作品,我们不拟放弃传统的精髓部份,但是我们又怎能置现代的贡献于不顾呢?奥修代表新时代的佛学大师和禅学大师。
    我们崇拜金刚经和心经,认为它们是境界极高的作品,但是当我们扪心自问,我们是否已经接近了那个境界?我们是否仍然需要在一些扎实的基本静心上下功夫?或者,我们是否还有一些人世间的七情、六欲尚未了断?奥修告诉我们,要从现在的我开始,从实际的我开始,而不是从理想的我着手……法句经所讲的就是那么实际的佛理。更实际的,本书同时回答门徒们的问题,读者可以从中获取与自身有关的贴切了解。
    尽情地去生活,翻遍各个角落的各个石头,不要只是以一个思想家而存在,要同时成为一个经验者。偶尔停下脚步,找寻一些宁静的空间来深入自己的内在,在一动和一静之间,在动静两极的交互运作之下,让生命活现,让能量流动,让意识提升,让觉知开启。
    在全然的意识和觉知当中,痛苦和难题将会自动消失,当内在的光被点亮,黑暗就会自动消失。谦达那
一九九三年十二月
于台北译者序……………………………………………………………………………………………………………..1
引言………………………………………………………………………………………………………………..1
原序 ………………………………………………………………………………………………………………2
第一章 我们就是我们所想的……………………………………………………………………………………3
第二章 一张空的椅子……………………………………………………………………………………………12
第三章 真或假……………………………………………………………………………………………………21
第四章 只是幸运罢了,我猜想!………………………………………………………………………………30
第五章 清醒就是生命……………………………………………………………………………………………40
第六章 透过一个暗色的玻璃……………………………………………………………………………………49
第七章 藉着观照…………………………………………………………………………………………………59
第八章 一个新阶段的开始………………………………………………………………………………………69
第九章 坐在心的洞穴里…………………………………………………………………………………………77
第十章 既不是这样,也不是那样……………………………………………………………………………….87引言    佛陀受到了很多误解,不仅被他的敌人误解,也被他的朋友误解,事实上,被朋友的误解比被敌人的误解来得多。
  他比世界上其它任何人都受到更多的误解,而它的原因就是:他是最深奥的师父之一。他的洞见是那么地深,所以一定会被误解。
    我根本不是在解释佛陀,因为我不是一个佛教徒,我不是一个跟随者,我跟佛陀一样地经验到了同样的东西,所以当我在谈论佛陀的时候,就好象我在谈论我自己。
    它不是一种评论,也不是一种解释,佛陀只是要跟你谈话的一个借口,一个将我自己的了解传达给你的美丽借口。
    希望这件事能够被记住:我所谈论的是我自己的经验,我使用佛陀来作为一个挂钉,将我自己的了解和经验挂在它上面。  
    我爱这个人,我非常喜爱这个人,因为其它没有人曾经像佛陀一样碰触到那样的深度和高度,他仍然保持是人类意识所曾经到达的最高峰----埃弗勒斯峰。
                                                    奥修大师
                                                  法句经第五卷原序    据说《法句经》(the Dhammapada)是佛陀最重要的经典之一,因此,多少年代以来,有无数的佛学专家加以注解。
    所以,在这个世界上真的需要另外一种注解吗?对于一个走向二十一世纪,越来越确定说他正在面对最终虚无的人,这十二卷对法句经——走向最终真理的途径——的评论会对他具有什么样的意义吗?
    这十二卷的《奥修法句经》之所以珍贵在于它是来自一位成道的师父对另外一位师父--佛陀——的评论,或者,至少可以说,是对他的话语的评论。
    直到目前为止,只有一些知识份子曾经努力过,想要来解释佛陀试图传达给他门徒的话语,然而佛陀的讯息并不是智性的,因此,不论他们的努力是多么地真诚,他们的解释都无法让读者碰触到佛陀话语的真髓,只有一个本身已经经验到佛陀的话语所从出的泉源的人才算具备了必要的资格,而可以来正确地阐释这么高超而发光的一个存在。
    就这一点来看,奥修当之无愧,不仅是因为他达到了跟佛陀同样的意识高度。事实上,在佛陀之后的二十五个世纪里,人类的意识也有发展。佛陀本身有谈到超出成道之外的状态。在奥修里面,我们看到了一个到目前为止最高度进化的人。
    奥修的评论并不是在评论“关于”什么,也不是围绕着什么东西在评论,或者是对什么在评论,而是他似乎进入了佛陀的心,或者佛陀已经进入了他,或者两个人已经合而为一。不管怎么说,经过奥修的解释,佛陀的话语变得具有震撼力,有一种立即性,有一种生命力,相较之下,学者们的评论就显得有气无力。
    奥修谈论很多神秘家,其中最主要的有:希腊的怀沙格拉斯、蒲鲁太纳斯和赫拉克赖脱,印度的马哈维亚(大雄)、克里虚纳、卡比儿、曼舒耳、那那克、哥拉、戈拉克和沙马德;中国和日本的老子、庄子、列子、巴休、临济、南泉、百丈、赵州、僧璨、一休、大惠,以及耶稣、鲁米、位比亚,和现代的拉玛克里虚纳、拉曼马赫西、戈齐福和克利虚纳姆提。听过那些演讲的人都会感觉到,不管他在谈论谁,都会有一个同样的现象发生:奥修不只是在谈论耶稣或赵州——他变成了他们。
    很清楚地,奥修对佛陀的爱是独一无二的,奥修对佛陀所感觉到的亲和力也是最持久的。在他三十五年的演讲生涯当中,奥修一再一再地将佛陀拉进来,有时候谈到他生活的逸事,有时候提及佛陀告诉门徒的话,似乎佛陀的讯息最接近奥修讯息的精髓。事实上,奥修在一九八九年四月十日对门徒最后的公开演讲的最后一段话是:
 记住你自己是一个佛,这是最宝贵的经验,因为它是你的永恒,它是你的不朽,它不是你,它是你的存在,你跟星星、树木、天空和海洋是一体的,你不是分开的,佛陀的最后一句话是“沙马沙提”—— 记住你是一个佛——“沙马沙提”。
(摘自《禅宗宣言》(The Zen Manifesto)一书。)
    在这个越来越冷酷的时代里,人们的头脑里似乎就只是在想要如何以最有效的方式来结束我们整体的生命。我们不禁要问,在这样的时代里,这些经文具有什么样的意义。
    法句经的第一段经文是这样写的:
    我们就是我们所想的,我们是怎么样都是来自我们的思想,我们用我们的思想来创造出这个世界。
    如果佛陀的思想在当时被认为是革命性的,它在今日却是广泛地被接受。我们创造出我们自己,同时也创造出我们的世界。我们之中有很多人已经开始了解到,我们所面对的这个世界是由分裂的、压抑的、不平衡的和不快乐的人类所创造出来的,但是我们之中并没有很多人可以了解到,这些似乎是无法挽救的糟糕的现代人如何能够创造出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一个和谐和具有创造力的实体。佛陀知道这个答案,这个答案也是所有神秘家所提出来的:透过静心、正确的思考、觉知和"沙马沙提"来提升意识。
    从来没有一个时代比现在更需要佛陀的经典。
    然而因为佛陀只是对世界上极少的比例的人口讲道,他只是在他那个时候对印度一个小小的比阿省的人讲道,因此他所讲的话就二十五世纪之后的现代人来说,它的吸引力一定会有所限制。
    奥修在过去十五年的讲道里面,他的听众包括了美国人、澳洲人、奥地利人、比利时人、英国人、加拿大人、中国人、荷兰人、法国人、芬兰人、德国人、印度人、意大利人、爱尔兰人、日本人、拉丁美洲人、纽西商人、挪威人、俄国人、西班牙人、瑞士人和瑞典人,奥修的影响及于各种不同的文化和语言背景之下的人类。奥修能够对现代的男人和女人讲道,不管他们是谁,不管他们来自这个星球的哪一个地方。
    除此之外,对那些视严肃为神圣的人来讲,奥修还有一种不神圣的幽默感,他擅长在正当的时机运用贴切的笑话,他会以下列的笑话来解释佛陀的话语“塔沙塔”(tathata)——接受:
    有一个人头上有三根头发,他走进一家美发厅,他要求要洗头、润丝,而且还要绑一条辫子。美发师开始工作,但是一会儿之后吃了一惊,有一根头发掉了下来。
    “没关系,” 绅士说:“我可以改梳中分头。”
    美发师很小心地将其中一根头发住右边梳,然后挑起第二根头发,不过在那个时候,那根头发也掉了下来,他简直尴尬死了。
    “不必担心” 那个顾客说:“我只好头发很凌乱地到处走动!”
    在奥修使佛陀的话语变成现代化的过程当中,佛陀话语固有的优雅和可爱并没有丧失,而且,如奇迹般地,还有增加。奥修的演讲弥漫着非比寻常的清晰,以及在狂喜中对“那最终的”的经验。他的话语,或是透过他所带出来的佛陀的话语,从来不会陈腐,也不会平淡,而是带着不变的、令人屏息的诗意。
    比方说,在谈论爱的时候,他说:“爱,地球就会再度变成一个乐园。爱之所以那么地美就是因为它并不特别指向什么,爱毫无理由地从你身上散发出来,它是你洋溢的喜乐,它是你心的分享,它是你整个人的存在之歌的分享……小鸟在早上歌唱,布谷鸟在远处呼唤……没有原因地,只是因为心中充满了喜悦,所以就迸出歌来。
    奥修建议以一种特别的方式来看书,“带着很大的宁静来面对书,就好象一面镜子,只是反映,不加以解释,那么你就能够了解它真正的意义,而不是你加在它上面的意义。——
    当你在阅读这本书的时候,你或许会想要将下列的概念记在头脑里,或是记在你的“没有头脑”里——法句经的演讲只是一些话语的选择,虽然奥修的话语很美,但是他提醒我们说,最多它们只能够当成翅膀来传达他想要分享的更内在的部份,那个部份是不能够说的,那个部份是存在于声音与声音之间的宁静。
    直到我们有能力了解那个不被稀释的宁静之前,这部法句经能够当成“话语”和“无言”之间最美的桥梁。
                                          女门徒:普蕾姆.玛尼夏
                                            于印度普那第一章 我们就是我们所想的
第一句经文:
    我们就是我们所想的。    我们就是我们所想的,我们是怎么样都是来自我们的思想,我们用我们的思想来创造这个世界。当你用不纯的头脑来说话或行动,烦恼就会跟随着你,就好象轮子跟随着拉车的牛。
    我们就是我们所想的,我们是怎么样都是来自我们的思想,我们用我们的思想来创造这个世界。当你用纯净的头脑来说话或行动,快乐就会跟随着你,就好象你的影子一定会跟随着你一样。
    “看他怎么骂我,又打我,损我,又抢夺我。”如果你带着这样的想法来生活,你就会生活在怨恨之中。
    “看他怎么骂我,又打我,损我,又抢夺我。”如果你抛弃这样的想法,你就会生活在爱之中。
    在这个世界里,怨恨从来就没有办法驱除怨恨,只有爱能够驱除怨恨,这是自古以来不变的法则。
    有一天你将会过世,如果你知道这一点,你怎么会再去争吵?
    风能够很容易地吹倒一棵脆弱的树,如果你追求感官的快乐,如果你放纵在食物和睡觉里,你也会被连根拔起。
    风无法吹倒一座山,诱惑碰触不到一个醒悟、强壮,而且又谦虚的人,碰触不到一个能够自主,而且又能够了解道的人。
    如果一个人的思想污浊,如果他是鲁莽的,而且充满欺骗,他怎么能够穿黄袍?
    不论是什么人,如果他是他自己本性的主人,如果他很明白、很清晰、而且很真实,他才真的可以穿黄袍。
    我所钟爱的菩萨……是的,我就是这样在看你们,你们也必须这样来看你们自己。菩萨意味着佛的本质,意味着种子状态的佛,意味着还在睡觉的佛,也是具有很好的潜力可以醒悟过来。就那个意义而言,每一个人都是一个菩萨,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被称为菩萨,只有那些开始找寻光,开始渴望黎明,在他的心里面,种子已经不再是一颗种子,而是已经发芽、已经开始成长的人,才可以被称为菩萨。
    因为你们渴望成为有意识的,渴望成为警觉的,因为你们对真理的追寻,所以你们都是菩萨。真理并没有离得很远,但是世界上只有非常少数幸运的人会去渴求它。它并没有离得很远,但它是费力的,它很难去达成。它之所以很难去达成并不是因为它的本质是如此,而是因为我们有太多的投资在谎言里。
    好几世以来,我们都有投资在谎言里。因为我们对谎言的投资太多了,以致于光是那个真理的概念就会使我们感到惊讶。我们会想去避开它,我们会想去逃离真理。谎言是最佳的逃离之处,它是很方便,而且很舒服的梦,但是梦终究是梦,它们能够暂时蛊惑你,它们能够暂时奴役你,但那只是暂时的。每一个梦都会带来很大的挫折,每一个欲望都会带来很深的失败。
    但是我们却继续冲向新的谎言,如果旧的谎言已经被知道了,我们就立刻再发明新的谎言。记住,只有谎言能够被发明,真理不能够被发明,真理已经存在!真理必须被发现,而不是被发明,谎言无法被发现,它们必须被发明。
    头脑对谎言觉得很好,因为头脑可以变成发明者,或是变成“做者”,当头脑变成做者,自我就被创造出来了。对真理你不能够做什么……因为你没有什么事可以做,所以头脑就停止了,当头脑停止,自我就消失了、蒸散了,那是一个危险,那是最终的危险。
    你们已经在走向那个危险,你们已经走了几步,摇摇晃晃地、一跛一拐地、探索地、踌躇地、带着很多怀疑,但你们还是已经走了几步,因此我称呼你们为菩萨。
    这部法句经……佛陀的教导——只能教给菩萨,它不能教给一般的、平凡的大众,因为他们无法了解。
    佛陀的这些话语来自永恒的宁静,唯有当你在宁静当中接受它们,它们才能够达到你,佛陀的这些话语来自非常纯净的心灵,除非你变成一个工具、一个接受器,很谦虚、没有自我、很警觉、很觉知,否则你将无法了解它们。理智上你会了解,因为它们只是一些非常简单的话语,它们是可能的最简单的话语,但是它的简单就是问题之所在,因为你并不简单。要了解简单,你需要有简单的心,因为只有简单的心能够了解简单的真理,只有那纯净的能够了解那来自纯净的。
    我已经等了很久……现在时机已经成熟,你们已经准备好,已经可以播种,这些非常重要的话语可以再度被讲出来。有二十五世纪的时间,根本就没有象我们现在的这种聚会存在。是的,有少数几个成道的师父跟少数几个门徒——最多半打——法句经曾经在一些小小的聚会里被教导,但是那些小小的聚会无法蜕变为数这么庞大的人类,它就好象用汤匙将糖洒进海里,它无法使海洋变甜,只是在浪费你的糖而已。
    一个伟大的,从来没有听过的试验必须被进行,它必须是大规模的,大到至少人类最主要的部份都会接触到,至少人类的灵魂、人类的核心,能够被它所唤醒。在周围的部份,平庸的头脑将会继续睡觉,让他们睡觉,但是在中心的部份,在聪明才智存在的地方,那个灯可以被点亮。
    时间已经成熟了,时机已经来到了,我在此的整个工作就是要创造出一个“佛圈”,一个可以将这些永恒的真理再度讲出来的能量圈,这是一个稀有的机会,只有偶而,在经过了好几个世纪之后,才会有这样的机会存在,不要错过它,要非常警觉、非常留意,不只是用头来听这些话语,还要用你的心,用你整个人的每一个细胞来倾听,让你的整个人都被这些话语所搅动。
    在这十天的宁静之后,正好是可以将佛陀带回来的时候,使他再度活在你们的心中,使他再度在你们里面走动,让佛陀之风吹过你们。是的,他可以再度被唤回来,因为没有人曾经消失过。佛陀已经不再是一个具身的人,他的确不在任何地方以一个人存在,但是现在他的本质和他的灵魂是宇宙灵魂的一部份。
    如果有很多很多人带着很深的渴望、很大的渴望,带着祈祷的心来欲求它,很热情地来欲求它,那么那个已经消失而进入宇宙灵魂的灵魂就可以以无数的方式再度显现出来。
    一个真正的师父永远不会死,他不可能死。对真正的师父来讲,死亡是不会出现的,对他们来讲,死亡是不存在的,因此他们才被称为师父,他们已经知道了生命的永恒。他们看到身体消失,但身体并不是全部,身体只是外围,身体只是外衣,身体只是房子或住所,但是客人永远不会消失,客人只是从一个住所换到另外一个住所。有一天,到了最后,客人会开始生活在天空下,没有庇护所……但那个客人还是会继续,只有作为房子的身体会来了又去,会生下来,然后死掉,但是有一个内在的持续,那是永恒的、无时间性的、不朽的。
    每当你能够爱上一位师父,一位像耶稣、佛陀、查拉图斯特或老子这样的师父,如果那个热情很全然,你就会立刻跟他接通。
    我在谈论佛陀并非只是一个评论,它是创造出一个接通的桥梁。佛陀是曾经在这个地球上存在过的最重要的师父之一,他是无与伦比的,他是独一无二的,如果你能够尝到他的本质,你就会无限地获益,你将会受到无限的祝福。
    我觉得非常高兴,因为在这十天的宁静之后,我可以告诉你们说,现在你们之中已经有很多人准备好在宁静中跟我交流,那是最终极的沟通。语言是不足的,语言只能够说出一部份,但是宁静能够完全交流。
    而使用语言也是一种危险的游戏,因为那个意义会停留在我这里,只有语言会到达你,你将会赋予它你自己的意思,你将会加上你自己的色彩,它将不会包含它应该包含的同样真理,它将会包含其它的东西,其它远比原意来得差的东西,它将会包含你的意义,而不是我的意义。你可能会曲解语言,事实上,几乎不可能避免曲解,但是你无法曲解宁静,要不然就是你了解,要不然就是你不了解,只有这两种可能。
    在这十天里,只有两种人会在这里:那些了解的和那些不了解的。但是没有一个人误解。你无法误解宁静,那就是宁静之美。那个分界线是绝对的:或者你了解,或者你完全不了解,没有什么好误解的。
    使用语言的情形刚好相反:很难去了解,而且很难去了解说你不了解,这两者都几乎不可能,只有第三者才是唯一的可能:误解。
    这十天有一种奇特的美,同时有一种神秘的庄严,我已经不再真的属于此岸,我的船已经等我等很久了,我应该要走了。我仍然停留在这个身体里,那真的是一项奇迹,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你们,你们的爱、你们的祈祷和你们的渴望,你们想要我在此岸多逗留一阵子,因此那个不可能的就变成可能。
    在这十天里,我并不觉得跟我的身体在一起,我觉得好象被拔了根似的,我觉得好象被放错位置了。当你并不觉得你在身体里,而你还停留在身体里,那是很奇怪的,继续生活在不属于你的地方也是很奇怪的。我的家在彼岸,那个呼唤不停地出现,但是因为你们需要我,所以由于宇宙的慈悲——你们也可以称之为神的慈悲——它还让我多停留在身体里一阵子。
    它很奇怪,它很美,它很神秘,它很壮丽,它如魔术般地,你们之中已经有很多人感觉到,你们之中已经有很多人以不同的方式感觉到它,有少数人把它感觉成一种非常可怕的现象,好象死亡在敲门,有少数人将它感觉成一种很大的混乱,有少数几个人感到很震惊,十分震惊,但是每一个人都或多或少有被感动到。
    只有新来的人有一点茫然,他们无法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对他们也觉得感谢,虽然他们无法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们还是继续等待,他们等待我讲话,他们等待我说些什么,他们仍然在希望,有很多人担心我可能不会再讲话……那也是一个可能,我对自己并没有那么确定。
    说话对我来讲已经变得越来越困难,它已经变得越来越是一种努力。我必须说些什么,所以我继续对你们说些什么,但是我比较喜欢你们尽快准备好,而可以只是静静地坐着……听鸟叫声和它们的歌唱……或者只是听你自己的心跳……只要在这里,什么事都不要做……
    尽快准备好,因为我随时都可能停止演讲。让这个消息传到世界上的各个角落:那些只想透过语言来了解我的人,他们必须快一点来,因为我随时都可能停止演讲。无法预测地,任何一点,它都可能发生,它甚至可能在一句话还没有讲完的中间发生,那么我就无法讲完那一句话!那么它将会永远都悬在那里……未完成的。
    但是这一次你们把我拉了回来。
    佛陀的这些话语被称为“法句经”(The Dhanmapado;达摩帕达),这个名称必须被加以了解。“达摩”(Dhamma)意味着很多东西,它意味着最终的法则或道。最终的法则意味着那个使整个宇宙结合在一起的,它是看不见的,摸不到的,但是它的确存在,否则整个字宙将会解体。如此庞大、无限的宇宙能够运作得那么顺利、那么和谐,这就是足够的证明说一定有一个潜在的“流”在连接每一样东西,在结合每一样东西,在衔接每一样东西。我们并不是孤岛,最小的草叶也跟最大的星星连结在一起。摧毁一片小小的草叶,你就摧毁了某种对存在本身具有莫大价值的东西。
    在存在里面没有阶级,没有什么东西是渺小的,也没有什么东西是伟大的。最大的星星和最小的草叶,它们两者平等地存在,因此“达摩”这个字又有另外的意义,那个另外的意义就是“公正”、“平等”和“没有阶级的存在”。存在是绝对的共产主义,它不分阶级,它是全部融为一体,因此“达摩”这个字的另外一个意义就是“公正”。
    第三个意义就是“正义”或“美德”。存在是美德的,即使你找到某些东西你无法称之为美德,那一定是因为你的误解,否则存在绝对是美德的,任何在此发生的永远都很正确地在发生,错误的从来不会发生,它或许对你而言看起来是错误的,因为你具有某种概念说正确的是什么,但是当你没有任何偏见地看,没有什么东西是不对的,一切都是对的。生是对的,死也是对的,美是对的,丑也是对的。
    但是我们的头脑很小,我们的了解有限,我们无法看到整体,我们总是只看到一小部份,我们就象一个躲在门后,而透过钥匙孔来看市街的人,他总是会看到一些事情……是的,某人在移动,一部车子突然经过,一下子它不在那里,一下子它又在那里,另外一下子,它就永远走掉了,我们就是这样在看存在,我们说某件事是在未来,然后它来到现在,然后它又进入过去。
    事实上,时间是人类的发明,它一直都是现在!存在不知道过去,也不知道未来,它只知道现在。
    但是我们坐在钥匙孔的后面在看。一个人不在那里,然后突然间他出现了,然后跟他的出现一样地突然,他消失了。如此一来,你必须创造出时间。在那个人出现之前,他是在未来,他以前就在那里,但是对你来讲,他是在未来,然后他出现,现在他是在现在。他是一样的!然后你无法透过你的钥匙孔来看到他,他变成了过去。没有什么事是过去,也没有什么事是未来,所有的一切一直都是现在,但是我们的看法非常有限。
    因此我们一直在问说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苦难,为什么会有这个,或是有那个……为什么?如果我们能够看整体,所有的这些为什么都会消失。要看整体,你必须走出你的房间,你必须把门打开……你必须抛弃这种钥匙孔的看法。
    头脑就是一个钥匙孔,一个非常小的钥匙孔。跟广大的宇宙相比,我们的眼睛、耳朵和手算什么?我们能够掌握到什么?没有什么太重要的东西。对于那些很小的真理的片断,我们会变得太过于执着。
    如果你看整体,每一样东西都按照它所应该的样子存在,那就是“每一样东西都对”的意思,错误的不存在,只有神存在,魔鬼是人所创造出来的。
   “达摩”的第三个意义可以是“神”,但是佛陀从来不使用“神”这个字,因为已经变成错误地跟“一个人”的概念连结在一起,但“法则”是一个“在”,而不是一个人。因此佛陀从来不使用“神”这个字,但是每当他想要传达跟“神”有关的东西,他就会使用“达摩”这个字,他具有一个非常深奥的科学家的头脑,因为如此,所以有很多人认为他是一个无神论者,其实他不是,他是世界上空前绝后最伟大的有神论者,但是他从来没有谈到神,他从来不使用那个字,就是这样而已,但是当他使用“达摩”,他所指的完全相同。“那个是的”就是“神”这个字的意思,而那刚好就是“达摩”的意思。
    “达摩”也意味着“修行”(disciplihe)——这个字的不同层面。一个想要知道真理的人将必须以很多方式来修行他自己。不要忘记“修行”这个字的意义,它只是意味着去学习的能力,它只是意味着可以去学习,有去学习的接受性,因此才会有“门徒”(disciple)这个字。“门徒”意味着一个准备放弃他旧有的偏见,准备将他的头脑摆在一旁,没有任何偏见、没有任何先行观念地去洞察那个事实。
    “达摩”同时意味着最终的真理。当头脑消失,当自我消失,那么还剩下什么呢?的确有某种东西留下来,但是它不能够被称为“某种东西”,因此佛陀称之为“空无”,但是,让我提醒你,否则你将会误解他:每当他使用“空无”(nothing)这个字,他是意味着“没有东西”(no-thing),将这个字分成两部份,不要以一个字来使用它,在no和thing之间加一个连字号,那么你就能够很精确地了解“空无”(nothing)这个字的意义。
    最终的法则并不是一样东西,它并不是你能够观察的一个客体,它是你的内在性,它是主体性。
    佛陀一定会完全同意丹麦的思想家齐克果,他说:真理是主体性。那就是事实和真理之间的不同。事实是一个客观的东西,科学继续在找寻越来越多的事实,但是科学永远无法到达真理,就那个字的定义,它就是无法到达。真理是科学家的内在性,但是他从来不去看它,他继续观察其它的东西,他从来没有觉知到他自己的本性。
    这就是“达摩”这个字的最后一个意义:你的内在性、你的主体性、你的真理。
    有一件事非常重要,让它深深地陷入你的心:真理从来不是一个理论或一个假设,它一直都是一个经验。因此我的真理不可能是你的真理,我的真理丝毫不能改变地,一定是我的真理,它将会保持是我的真理,它不可能是你的,我们无法分享它。真理是不能分享、不能转移、不能拿来沟通、而且不能表达的。
    我能够解释给你说我是如何达成它的,但是我无法说出它是什么。那个“如何”是可以解释的,但是那个“为什么”是不能解释的,那个修行可以被显示出来,但是那个目标则不然,每一个人都必须以他自己的方式去达到它,每一个人都必须在他自己内在的本性里面去达到它。在绝对的单独当中,它才能够被显露出来。
    第二个字是“帕达”(pada)。“帕达”也有很多种意义,最基本的一个意义就是“途径”。宗教有两个层面:“什么”的层面和“如何”的层面。“什么”是不能够被谈论的,它不可能被谈论,但是那个“如何”是可以被谈论的,那个“如何”是可以分享的,那就是“途径”的意义。我能够指出那个途径给你,我能够显示给你说我是怎么走过来的,我是怎么到达那个阳光照耀的顶峰的,我能够告诉你它的整个地理,以及它的整个地形,我能够给你一个等高线地图,但是我无法告诉你说在那个阳光照耀的顶峰之上感觉如何。
    它就好象你可以问喜位利和天新,看看他们如何登上喜马拉雅山的最高峰——戈利仙卡,他们能够给你整个他们如何到达的地图,但是如果你问他们说,当他们到达的时候,他们感觉到什么,他们只能耸耸肩。他们所知道的那种自由是不可言喻的,那个美、那个祝福、那个广大的天空、那个高度、那个多彩多姿的云朵、那个太阳、那个完全没有污染的空气、那个从来没有人走过的处女般的雪……那一切都是无法传达的,一个人必须亲历。去达到那些阳光普照的山峰才能够知道它。
    “帕达”意味着“途径”,“帕达”也意味着脚步、脚和基础。所有这些意义都非常重要,我们必须从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开始行动,你必须变成一个伟大的过程、一个成长。人们已经变成一潭死水,他们必须变成河流,因为只有河流能够到达大海。它同时意味着基础,因为它是生命的基本真理。如果没有“达摩”,没有以某种方式跟最终的真理相关连,你的生命是没有基础而且没有意义的,它不能够有任何荣耀,它将会是全然的徒劳无功。如果你没有跟整体接通,你无法有你自己的任何意义,你将会保持是一块漂浮的木头,任凭风的支配,不知道要走到哪里,也不知道你是谁。对真理的追寻,对真理热情的追寻,能够创造出那个接通的桥梁,能够给你一个基础。这部法句经并不是要以理智来了解的,而是要存在性地了解。要变成好象海绵一样,让它浸透,让它渗入你里面,不要只是坐在那里判断,否则你将会错过佛陀,不要坐在那里,经常在头脑里喋喋不休说它是对或错,你将会错过那个要点,不要担心说它是对或错。
    首先最重要的事就是去了解它是什么?佛陀是在说什么?佛陀试着要表达什么。现在不需要判断。首先,最基本的需要就是去精确地了解他的意思。它的美就是:如果你很精确地了解到它的意思,你将会被那个真理所说服,你将会知道它的真理。真理有它本身的方式可以来说服人,它不需要其它的证明。
    真理从来不争辩,它是一首歌,而不是一个三段论法。经文:
    我们就是我们所想的,我们是怎么样都是来自我们的思想,我们用我们的思想来创造这个世界。    我曾经一再一再地告诉过你们,东方的神秘家相信世界是幻象的。这是对的,他们不仅相信世界是不真实的、是幻象、是“玛亚”,他们还真的知道它是“玛亚”,它是一个幻象或一个梦,但是当他们提到“山什”(sansara)世界——这个字,他们并不是意味着科学家在研究的客观世界,不,根本就不是,他们并不是指树木、山岳和河流的世界,不,根本就不是,他们是意味着你在你的头脑里面创造和编织的世界,他们是意味着一直在移动和编织的头脑之轮。“山什”跟外在世界无关。
    这是必须记住的三样东西,其中之一就是外在的世界或客观的世界,佛陀从来不对它说任何事,因为那不是他所关心的,他不是一个爱因斯坦。然后有第二个世界:头脑的世界,那是心理分析学家、心理治疗家和心理学家在研究的世界。佛陀对这个世界有一些事要说,不多,只有少数几件事,事实上,只有一件事:它是幻象的,它没有真理。不论就客观而言,或是就主观而言,它都没有真理,它只是介于中间。
    第一个世界是客观的世界,是科学家在研究的世界,第二个世界是头脑的世界,是心理学家在研究的世界,第三个世界就是你的主体性、你的内在或是你内在的自己。佛陀是指向你本质最内在的核心,但是你太过于涉入头脑,除非他帮助你离开头脑的陷阱,否则你将永远无法知道那第三的——那真实的世界、你内在的实质,因此他以这个描述来作为开始:我们就是我们所想的。每一个人都是如此,每一个人都是他的头脑。我们是怎么样都是来自我们的思想。
    只要想一想,当所有的思想都停止……那么你是谁?如果有一个片刻,所有的思想都停止,那么你是谁?不会有思想来临,你不能够说:“我是一个天主教徒,“我是一个新教徒,”“我是一个印度教教徒,”或者“我是一个回教徒。”你不能够这样说,因为所有的思想都已经停止了,所以可兰经已经消失了,圣经、吉他经……所有的语言文字都停止了!你甚至不能够说出你的名字。所有的语言都消失了,所以你不能够说你属于那一个国家或那一个种族。当思想停止,你是谁?一个全然的“空”、“空无”或“没有东西”。
    就是因为如此,所以佛陀使用了一个奇怪的字,以前从来没有人做过这样的事,在他之后也没有人这样说,神秘家一直都在使用“自己”这个字来指你本质最内在的核心,但是佛陀使用“没有自己”(no-self )这个字,我完全同意他,他远比别人都来得正确,都更接近真理。使用“自己”这个字,即使你将这个字冠以大写,它也不会有太大的差别,它还是会继续给你自我的感觉,而当你将它冠以大写,它或许会给你一个更大的自我。
    佛陀不使用“自己”(atma) 这个字,他使用刚好相反的字“没有自己”(anatma)。他说,当头脑停止,就没有自己留下来,你变我了宇宙的,你已经溢出了自我的界线,你是一个纯净的空间,不被任何东西所污染,你只是一面镜子,不反映任何东西。
    我们就是我们所想的,我们是怎么样都是来自我们的思想,我们用我们的思想来创造这个世界。
    如果你真的想要知道你真正是谁,你将必须学习如何停止头脑、如何停止思想,静心就是如此。静心意味着跳开头脑,抛开头脑,而进入所谓没有头脑的空间。在“没有头脑”(no-mind)当中,你将会知道最终的真理——达摩。
    从头脑进入没有头脑就是那个步骤,就是那个途径(pada),这就是法句经(The Dhammapada)的整个奥秘。当我们用不纯的头脑来说话或行动,头脑就会跟随着你,就好象轮子跟随着拉车的牛。
    每当佛陀使用“不纯的头脑”这一句话,你可能会误解它,当他说“不纯的头脑”,他就是意味着头脑,因为所有的头脑都是不纯的。头脑就是不纯的,没有头脑才是纯的。“纯”意味着没有头脑,“不纯”意味着头脑。
    当我们用不纯的头脑来说话或行动——用头脑来说话或行动——头脑就会跟随着你……痛苦是一项副产物,是头脑的影子,是幻象头脑的影子。痛苦是一个恶梦,你受苦,那只是因为你是昏睡的,当你在昏睡的时候,你无法避免痛苦,除非你醒悟过来,否则那个恶梦将会继续,它或许会改变形式,它可以有无数的形式,但是它将会继续。
    痛苦是头脑的影子,头脑意味着睡觉,头脑意味着无意识,头脑意味着不觉知,头脑意味着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仍然假装你知道,头脑意味着不知道你要走到哪里,但是仍然假装你知道目标,你知道生命是为了什么——对生命一无所知,但是仍然相信你知道。
    这个头脑一定会带来痛苦,就好象轮子跟随着拉车的牛那么确定。
    我们就是我们所想的,我们是怎么样都是来自我们的思想,我们用我们的思想来创造这个世界。当我们用纯净的头脑来谈话或行动,快乐就会跟随着你,就好象你的影子一定会跟随着你一样。
    你要再度记住:当佛陀说“纯净的头脑”,他是意味着没有头脑(no-mind;无念)。很难去翻译一个象佛陀这样的人,它几乎是一项不可能的工作,因为一个象佛陀这样的人以他自己的方式来使用语言,他创造他自己的语言,他不能够用一般的意思来使用一般的语言,因为他有不寻常的东西要传达。
    就一个佛的经验而言,平常的话语完全没有意义,但是你必须了解那个困难,那个困难是:他无法使用一种全新的语言,没有人会了解,它将会看起来好象在乱语。
    “乱语”(gibberish)这个字就是这样来的,它来自一个苏菲徒,他的名字叫做贾巴,他发明了一种新的语言,没有人能够搞清楚他在说什么,你怎么能够了解一种全新的语言?他看起来好象疯子一样,尽说一些无意义的话,完全无意义,它就象这样!如果你听一个中国人讲话,而你不了解中国话,那么它就完全无意义。
    有一个人问一个到过中国的人说:“他们到底是怎么去找一些那么奇怪的名字?秦!姜!陈!(Ching!Chang!)……”
    那个人说:“他们有一个方式:他们把家里的所有汤匙都拿来,往上丢,当那些汤匙掉下来……秦!姜!陈!或者不论它们发出什么声音,他们就是这样在给小孩子命名的。”
    但是如果一个中国人听到英文,他也会认为:“那是在胡说些什么!”,那个情形是一样的。
    如果很多人在使用的语言都会有这种情形发生,那么当一个佛发明一种全新的语言,那个情形又会是怎么样呢?只有他本身可以了解,其它没有人可以了解。贾巴就是这样在做,他一定是一个非常勇敢的人,人们以为他发疯了。
    英文字的乱语(giberish )来自贾巴(Jabar)这个名字,没有人知道他在说什么,甚至没有人想去整理他的话,要怎么整理呢?也没有字母,他的话完全没有意义,所以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到底错过了什么宝物。
    佛陀的困难就是:他必须就你使用的方式来使用你的语言。那么他就根本无法传达他的经验,或者他必须发明一种新的没有人了解的语言,因此所有伟大的师父都必须采取中庸之道,他们会使用你的语言,但是他们会将他们的色彩和他们的味道加进你的语言里面。那个瓶子是你们的,但是那个酒是他们的。当你们认为说因为那个瓶子是你们的,所以那个酒也是你们的,你们就会携带那些东西好几个世纪。有一个可能性,当你认为说那是你的酒,因为那个瓶子是你的,有时候你也会喝一下,而你或许会喝醉。
    那就是为什么很难翻译。佛陀使用他周遭的人所了解的语言,但是他以一种很微妙的方式将那些语言给予变形,所以甚至知道那个语言的人都没有觉察到,都没有感到震惊,他们以为他们听到了他们自己的语言。
    佛陀使用“纯净的头脑”来代表“没有头脑”,因为如果你说“没有头脑”,别人不可能立刻了解,但是如果你说“纯净的头脑”,那么就可以传达一些东西,但是那需要花一些时间,很慢地,你将必须陷入一种全新的经验,但是你要永远记住:纯净的头脑意味着没有头脑,不纯意味着头脑。
    在使用这些纯或不纯的形容词时,他是在跟你妥协,好让你不会一下子就被吓跑,你必须被吸引、被引诱。所有伟大的师父都具有诱惑力,那是他们的艺术,他们以一种方式来引诱你,使得你会慢慢地准备好什么东西都可以喝下去,不论他们给予什么,你都会喝下去,他们先给你平常的水,然后慢慢地,酒必须被搀进它里面,然后水必须被抽回来……,有一天你会完全醉倒,但那个过程必须非常缓慢。
    当你更深入经文,你将会了解,不纯的头脑意味着头脑,纯净的头脑意味着没有头脑。如果你有一个纯净的头脑或没有头脑,快乐将会跟随着你……快乐就会跟随着你,就好象你的影子一定会跟随着你一样。
    痛苦是一种副产物,喜乐也是,痛苦是昏睡的副产物,喜乐是醒悟的副产物,因此你不能够直接追求喜乐,那些直接追求喜乐的人一定会失败,注定会失败。喜乐只能够被那些不直接追求喜乐的人所得到,相反地,他们追求觉知,有了觉知,喜乐就会自动来临,就好象你的影子一定会跟随着你一样。
    “看他怎么骂我,又打我,损我,又抢夺我。”如果你带着这样的想法来生活,你就会生活在怨恨之中。
    “看他怎么骂我,又打我,损我,又抢夺我。”如果你抛弃这样的想法,你就会生活在爱之中。
    在这里有一些非常重要的东西:恨随着过去和未来而存在,爱不需要过去,也不需要未来,爱存在于现在。恨必须参考过去,昨天有人骂你,你仍然带着那个创伤,它是一件悬而未决的事,或者你害怕明天有人会骂你,有一种恐惧,有一个恐惧的影子,而你已经准备好,你准备要去面对它。
    恨存在于过去和未来,你无法在现在恨,试试看,你将会觉得完全无能。今天就试试看:静静地坐着,在当下这个片刻恨一个人,不要参考过去或未来……你做不到,不可能做到。就事情的本质而言,它就是不可能的,唯有当你记住过去,恨才能够存在——这个人昨天对你做了些什么事,才可能有恨,或者这个人明天将要对你怎么样,才可能有恨,如果你不参考过去或未来,这个人并没有对你怎么样,他将不会对你怎么样,这个人只是坐在那里,这样你怎么会有恨?但是你能够爱。
    爱不需要参考,那就是爱的美和爱的自由。恨是一种枷锁,恨是一种监禁,它是由你自己强加给你自己的。恨会产生恨,恨会引发恨。如果你恨某人,那么你是在那个人的心里面创造出对你的恨。整个世界都存在于恨、破坏、暴力、嫉妒和竞争之中,不管在事实上、在实际上、在行动上,或是至少在他们的头脑里,在他们的思想里,每一个人都勒住别人的脖子,每一个人都在谋杀、在杀戮,那就是为什么我们会从这个很美的地球创造出一个地狱,它本来应该可以变成一个乐园。
    爱,那么地球就会再度变成一个乐园,爱之所以非常美就是它不必有任何参考,爱毫无理由地从你身上发出来,它是你洋溢的喜乐,它是你跟别人分享你的心,它是你跟别人分享你本质的歌,那个分享是那么地令人喜悦,因此一个人会分享!为分享而分享,没有其它的动机。
    但是你以前所知道的爱并不是佛陀所谈论的,或是我所谈论的爱,你的爱只不过是恨的另外一面,因此你的爱必须有一个参考的东西:某人昨天对你很好,他是那么地好,所以你觉得对他有很多的爱,那并不是爱,那是恨的另外一面,那个参考的东西就是它的证明。或者某人明天将会对你很好:他对你笑的方式,他对你谈话的方式,他邀请你明天到他家的方式,他将会很爱你,然后在你里面就升起了很大的爱。
    这并不是诸佛所谈论的爱,这是恨伪装成爱,那就是为什么你的爱随时都可以转变成恨,稍微在一个人的身上刮一下,那个爱就消失了,恨就升起了,它甚至不及皮肤那么深,甚至连所谓伟大的爱人也一直在抗争,一直在勒住对方的脖子--唠唠叨叨、破坏的,而人们以为这就是爱……     你可以问阿士塔和阿比亚那,他们是那么地爱,以致于阿士塔几乎每天都是鼻青脸肿的--打架!当有打架的时候,人们认为事情有在进行,而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没有打架,也没有吵架,人们就觉得很空虚,“打架总比空虚好”,这是世界上千千万万人的观念,至少那个争斗会使你有事做,至少那个争斗会使你的整个人都涉入,那个争斗会使你变得重要,生命似乎有了某些意义——丑陋的意义,但是至少有一些意义。
    你的爱并非真的是爱,而刚好是它的相反,它是恨伪装成爱、乔装成爱。真正的爱不需要参考什么,它不会去想过去,也不会去想未来,真正的爱是从你里面自然涌现的喜悦……以及它的分享……以及它的洒出……没有任何其它的原因,没有任何其它的动机,只有去分享它所产生出来的喜悦。
    小鸟早上在歌唱,布谷鸟从远处在呼唤……亳无理由地,只是心里充满了喜悦,所以歌就迸出来了。当我谈到爱,我就是在谈论这样的爱,记住它,如果你能够进入这种爱的层面,你将会处于乐园之中——立即地。你将会开始在地球上创造出一个乐园。
    爱会引起爱,就好象恨会引起恨一样。
    在这个世界里,怨恨从来就没有办法驱除怨恨,只有爱能够驱除怨恨,这是自古以来不变的法则。
    这是法则,永恒的、古老的、耗用不尽的。
    那么法则是什么?怨恨从来没有办法驱除怨恨,黑暗无法驱逐黑暗,只有爱能够驱逐恨,只有光能够驱逐黑暗,爱就是光,你存在的光,而恨是你存在的黑暗。如果你的内在是黑暗的,你就会继续将恨丢到你的周遭,如果你的内在是明亮的、发光的,那么你会继续放射光到你的周遭。
    一个门徒必须是一个发光的爱,一个放射的光。
    佛陀一再一再地重复这一点——这是永恒的法则。什么是永恒的法则?只有爱会驱除恨,只有光会驱除黑暗,为什么?因为黑暗本身只是一个负面的状态,它没有它本身正面的存在,事实上,它是不存在的,你怎么能够驱除它呢?你无法直接对黑暗做任何事,如果你想要对黑暗做任何事,你就必须对光做一些事,把光带进来,黑暗就消失了,把光带走,黑暗就进来了。你无法直接把黑暗带进来或带出去,你无法对黑暗做任何事。记住:你也无法对恨做任何事。
    那就是道德的老师和宗教的神秘家之间的差别,道德的老师继续在宣扬虚假的道理,他们继续宣称:“跟黑暗抗争、跟恨抗争、跟愤怒抗争、跟性抗争、跟这个抗争、跟那个抗争!”他们的整个方式是“跟负面的东西抗争”,而真正的师父会教你正确的道理:永恒的法则:“不要跟黑暗抗争。”恨是黑暗、性是黑暗、嫉妒是黑暗、贪婪是黑暗、愤怒也是黑暗。
    把光带进来……
    要如何把光带进来?变得宁静、没有思想、有意识、警觉、觉知、清醒,这样光就被带进来了,一旦你有了警觉和觉知,恨就找不到了。试着带着觉知来恨某人……
    这些是可以做实验的,不只是用来了解的话语——是可以做实验的,那就是为什么我说不要只是理智上去了解,要变成存在性的实验者。
    试着有意识地去恨某人,你将会发现那是不可能的。或者是意识消失,那么你就可以恨,或者如果你是有意识的,恨就消失了,它们无法一起存在,不可能共同存在。光和黑暗无法一起存在,因为黑暗只不过是光的不在。
    真正的师父教你要如何达到神,他们从来不说要放弃世界。放弃是负向的,他们不叫你逃离世界,他们教你逃进神里面。他们教你达到真理,而不要跟谎言抗争。谎言千千万万,如果你继续抗争,它将需要花上千千万万世,花了那么多世之后仍然无法达成任何东西,而真理只有一个,因此真理可以立即被达成,它在当下这个片刻就可能达成。
    有一天你将会过世,如果你知道这一点,你怎么会再去争吵?
    人生非常短,生命是那么地短暂,你却将它浪费在争吵里?使用所有的能量来静心--它是同样的能量。你可以跟它抗争,或是你可以透过它而变成一个光。
    风能够很容易地吹倒一棵脆弱的树,如果你追求感官的快乐,如果你放纵在食物和睡觉里,你也会被连根拔起。
    佛陀说:记住,如果你依靠感官,你将会变得非常脆弱,因为感官无法给你力量。它们无法给你力量,因为它们无法给你一个经常的基础,它们经常在变动,每一样东西都在变动,你在哪里可以找到庇护所?你在哪里可以做出一个基础?
    这个片刻,这个女人看起来很美,另外一个片刻,另外一个女人看起来很美,如果你只是用感官来决定,你将会经常处于动荡不安,你无法决定,因为感官一直在改变它们的意见。在这个片刻,某件事看起来很不得了,而在另外的片刻,它变得很丑,不能忍受,而我们却在依靠这些感官。
    佛陀说:不要靠感官,要靠觉知,觉知是某种隐藏在感官背后的东西,它并不是在看的眼睛。如果你去到眼科专家那里,他将会说它是在看的眼睛,但那是不对的,眼睛只是一个机械装置,是其它某人透过它在看。眼睛只是一个窗户,窗户无法看。当你站在窗户那里,你可以向外看。一个在街上经过的人或许会想:“那个窗户在看着我。”眼睛只不过是一个窗户、一个镜头,是谁在这个眼睛的背后?
    并不是耳朵在听,是谁在耳朵的背后听?那个在感觉的是谁?继续追寻,你就会发现某些基础,否则你的生命将只是一片在风中飘来飘去的枯叶。
    风无法吹倒一座山,诱惑碰触不到一个醒悟、强壮,而且又谦虚的人,碰触不到一个能够自主,而且又能够了解道的人。
    静心将会使你醒悟、强壮、又谦虚。静心将会使你醒悟,因为它将会使你首度经验到你自己。你并不是你的身体,你也不是你的头脑,你是纯粹的观照意识。当这个观照的意识被碰触到,就会有一个很大的醒悟发生,就好象一只蛇卷起身体坐在那里,突然间松开来,就好象一个人在睡觉,突然被摇醒,突然间在你里面会有一个很大的清醒:你首度感觉到“你存在”,你首度感觉到你本质的真理。
    它的确会使你强壮,你就不再脆弱,不象一棵脆弱的树,任何风都能够把你吹倒,现在你变成一座山!现在你已经有了一个基础,现在你已经有了根——没有风能够吹倒一座山,你变得很醒悟,你变得很强壮,但你还是很谦虚,这个力量不会在你里面引起任何自我。你会变谦虚,因为你会觉知到同样的观照意识存在于每一个人里面,甚至存在于动物、鸟类、植物和石头里。
    这些只是不同方式的睡觉!有人向右侧睡,有人向左侧睡,有人用背部躺着睡……这些只是不同方式的睡觉。石头有它自己本身的睡觉方式,树木有它自己本身的睡觉方式,小鸟也有它自己本身的睡觉方式——只是睡觉的方式和方法有所不同,不然在深处的核心,每一样东西或每一个人都有同样的观照或同样的神,这种了解会使你谦虚。即使在一颗石头面前,你知道你也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人,因为整个存在都是由同样的意识所做成的。如果你是醒悟的、强壮的、谦虚的,你就成为你自己的主人。
    如果一个人的思想污浊,如果他是鲁莽的,而且充满欺骗,他怎么能够穿黄袍?佛陀选择让他的门徒穿黄袍,就好象我选择橘红色的袍,这就是我的方式和佛教方式的不同。黄色代表死亡--黄色的叶子,黄色代表落日、傍晚。
    佛陀过份强调死亡,那是一个方式,如果你过份强调死亡,它是有所帮助的,跟死亡对照,人们会变得越来越觉知到生命,当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死亡,你就能够帮助人们醒悟,他们必须醒悟,因为死亡正在来临。每当佛陀点化一个门徒,他就会告诉他:“到墓地去,只要在那里继续注视着丧葬的火堆,尸体被带来、被燃烧,继续注视。一直要记住,这个也将会发生在你身上。静心冥想死亡三个月,然后回来。”这就是门徒的开始。
    只有两种可能的方式,其中一个就是强调死亡,另外一个就是强调生命,因为这是存在里面仅有的两样东西——生命和死亡。佛陀选择死亡作为象征,因此他主张穿黄袍。
    橘红色代表生命,它是血液的颜色,它代表早晨的太阳,代表黎明,代表东边的天空变成红色的。我着重在生命,但那个目的是一样的,我想要你很热情地爱上生命,使得你对生命的热情使你觉知,使得你想要去经验生活的那个强度使你醒悟。
    死亡是在未来,而生命是在现在,所以如果你想到死亡,你就会想到未来,如果你想到死亡,它将会是一个推论:你将会看到其它某一个人在死,你将永远不会看到你自己在死,你可以想象,你可以推论,你可以思考,但这只不过是一个思考。生命不需要被思考,它必须被经验,它比死亡更能够使你成为无念的,因此我的选择远比佛陀的选择来得更好,因为生命就在现在,你不需要去到墓地,一切你所需要的就是成为警觉的,那么到处就都是生命……在花朵里、在鸟儿里、在你周遭的人们里、在欢笑的孩子里……以及在你里面!……而且就在现在!你不需要去想它,你不需要去推论它,你可以只是闭起你的眼睛,然后去感觉它,你可以感觉到它的搔痒,你可以感觉到它的跳动。
    但是两者都可以被使用,死亡可以用来使你变成一个静心者,或者生命也可以被使用,我的选择是生命。我要强调,而且要重复地说,我的选择远比佛陀的选择来得更好。佛陀选择死亡作为象征使得这整个国家都变得死气沉沉、变得很无趣、变得枯燥乏味。我选择生命作为象征可以使这个国家复活——不只是这个国家,而是整个世界,因为不仅佛陀选择死亡作为象征,基督教也选择死亡作为象征--十字架,所以,世界上最大的两个宗教——基督教和佛教——都是死亡指向的。因为这两个宗教……它们的冲击是最大的:基督教改变了整个西方,佛教改变了整个东方。
    耶稣和佛陀是最伟大的两个导师,但是选择死亡作为象征是非常危险的,是一个不幸。我选择生命,我想要这整个地球都充满生命,更多更多的生命、跳动的生命。佛陀对于黄袍所说的,我对我的橘红袍也要说同样的话。他说:如果一个人的思想污浊,如果他是鲁莽的,而且充满欺骗,他怎么能够穿黄袍?
    不论是什么人,如果他是他自己本性的主人,如果他很明白、很清晰、而且很真实,他才真的可以穿橘红袍。
    他对于黄袍所说的,我要以橘红袍来说。不论是什么人……如果他很明白、很清晰、而且很真实叫他才真的可以穿橘红袍。
    这就是永恒的法则。
    今天到此为止。第二章  一张空的椅子
第一个问题:
    钟爱的师父,一张空的椅子、一个宁静的大厅、一个对佛陀的介绍——多么地滔滔雄辩!多么地稀有!
    是的,舒普提,那是唯一将佛陀介绍给你的方式。宁静是他能够表达的唯一语言。语言太凡俗了、太不足了、太受限制了,只有一个空的空间……完全宁静……能够表现出佛陀的本质。
    在日本有一座庙,里面完全都是空的,连一个佛像也没有,人们都知道那座庙是奉献给佛陀的。当访客来的时候,他们会问:“佛陀在哪里?这座庙不是奉献给他的吗?”庙里的和尚会笑着说:“这个空的空间、这个宁静,这就是佛陀!”石头不能够代表他,雕像不能够代表,佛陀不是石头,也不是雕像,佛陀不是一个形式,佛陀是一种无形的芬芳,因此,在这些谈论佛陀之前有十天的宁静作为先导,这并不是偶然的,那个宁静是唯一可能的序言。
    舒普提,你是对的,“一张空的椅子……”,是的,只有一张空的椅子能够代表他,这张椅子是空的,这个在跟你讲话的人也是空的,它是一个空的空间将它本身倒进你里面,没有人在里面,只是一个宁静。
    因为你无法了解宁静,所以它必须被翻译成语言,因为你们的限制,所以我必须讲话,否则是不需要的。真理无法被说出来。所有的经典都在谈论真理,它们继续在谈论它,关于这个,关于那个,但是还没有经典能够表达它,吠陀经不能,圣经不能,可兰经也不能,因为就事情的本质而言,它就是不能够被表达的。
    它不能够被说出来,它只能够被显示,它无法用逻辑来证明,但是爱能够证明它。在逻辑失败的地方,爱能够成功,在语言失败的地方,宁静能够成功。
   “我”不能够证明它,但是在我里面那个“我”的不在能够变成它的一个绝对证明。事实上,如果你想要了解佛陀,你将必须越来越接近我这个宁静,你将必须变得越来越敞开、越来越敏感、越来越亲近这个在跟你讲话的“无人”。
    我不是一个人,那个人很久以前就死了,它是一个“在”——一个“不在”和一个“在”。就一个人或一个个人而言,我是不在的,就一个工具、一个信道和一支中空的竹子而言,我是在的。它变成一支笛子--只有中空的竹子能够变成一支笛子。
    我已经把我自己给了整体,现在不管整体的意志是什么……如果他想要透过我来讲话,我随时配合,如果他不想透过我来讲话,我也随时配合,现在他的意志就是唯一的意志,我没有我自己的意志。
    那就是为什么你常常会在我的陈述里发现很多矛盾,因为我无法改变任何东西。神是矛盾的,因为神是一个似非而是的真理,他包含了相反的两极:他既是黑暗,也是光;既是夏天,也是冬天;既是生命,也是死亡。有时候他以生命来谈论,有时候他以死亡来谈论,有时候他以夏天来,有时候他以冬天来……我能怎么样呢?
    如果我加以干涉,我将会误传,如果我试着成为前后一致的,那么我将会变成虚假的,唯有当我接受一切神所包含的矛盾,我才能够成为真实的。
    舒普提,这张椅子的确是空的,当你能够看到这张椅子是空的、这个身体是空的、这个存在是空的那一天,你就看到了我,你就跟我有了接触,这是门徒会见师父的真正片刻,它是一种溶解、一种消失……露珠掉进了大海,或是大海掉进露珠里,它们是一样的!师父消失而进入门徒,门徒也消失而进入师父,然后就会弥漫着很深的宁静。
    它不是一个对话,那就是东方的宗教,尤其是佛教,到达比基督教、犹太教和回教更高的地方,因为回教、犹太教或基督教多多少少还执着于对话的概念,但是对话有一个二分性的预先假设。回教、基督教和犹太教都是祈祷的宗教,祈祷必须预先假设说有一个跟你分开的神,你可以跟他讲话。
    因此马丁布伯的书《我和你》变得非常有名,那是祈祷的重要本质,但是“我”和“你”……对话需要有一个二分性,不管那个对话有多么美,它仍然是一个分裂,它还不是结合。河流尚未进入大海,或许它已经非常接近了,就在边缘,但它还是退回来。
    佛教并不是祈祷的宗教,它是静心的宗教。那就是祈祷和静心的差别:祈祷是一个对话,静心是一个宁静。祈祷必须对某人说,不管是真实的或是不真实的,它必须对某人说,而静心根本就不是一个谈话,一个人只要进入宁静,一个人只要消失而进入空无,当一个人不在,静心就在了。
    佛陀是静心,那是他的味道,这十天我们保持宁静,我们停留在静心之中,真正的东西已经被说出来,那些没有听到真正东西的人,我将为他们讲话。
    在这十天里面所弥漫的静心有一个不同,那就是佛陀的方式和我的方式之间的不同,只有一点点不同,但是却有很大的重要性,那个重要性必须由你来了解,因为我不是在评论佛陀,我不只是他的回音,我不只是一面镜子来反映他,我是一个自然反应,而不是一个固定式的反应。我不是一个学者,我不想由他的陈述来做出一个学者的分析--我是一个诗人,我一直都跟他一样,是一个空无,当然,我是以我自己的方式来看到它的。佛陀有他自己的方式,我有我自己去看和去存在的方式,这两种方式都到达了同样的顶峰,但那个方式是不同的。我的方式有一点点不同,只有一点点,但是却有很深的重要性,这一点要记住。
    这十天不只是宁静的静心,这十天是属于音乐、宁静和静心的。音乐是我对它的贡献,这是佛陀所不允许的,在这个点上,我们一定会有争吵,他不允许音乐,他会说音乐是一个打扰?他会坚持纯粹的宁静,他会说那样就够了,那是我们不同的地方。
    对我而言,音乐和静心是同一个现象的两面,没有音乐,静心会缺少某种东西,没有音乐,静心会变得有一点无趣,不活生生,而没有静心,音乐只不过是噪音——很和谐,但是是噪音,没有静心,音乐是一种娱乐,没有音乐,静心会变得越来越负面,会变成死亡指向的。
    因此我坚持音乐和静心必须在一起,那可以使两者都增加一个新的层面,两者都会因为对方而变得更丰富。
    记住三个M,就如你记住三个R,第一个M是数学(mathematics)数学是最纯粹的科学,第二个M是音乐(music),音乐是纯粹的艺术,第三个M是静心(meditation),静心是纯粹的宗教,在这三者会合的地方,我们就达到了三位一体。
    我的方式是科学的,即使我作了不逻辑的描述,我也是非常非常逻辑地来描述它们,即使我说出一些似非而是的东西,它们也是以一种很逻辑的方式说出来的。任何我所说的都有一个数学在它的背后,有一个方法,有一个科学的方法在它的背后。我不是一个不科学的人,我的科学为我的宗教服务,科学并不是终点,而是一个很美的开始。
    我的方式是艺术的、美学的。除非这个“能量圈”变成音乐的,否则我无法帮助你。音乐是纯粹的艺术,如果它跟数学结合,它就变成一个非常强而有力的工具,它能够穿透到你的内在,当然,除非静心变成了最高的顶峰和最纯粹的宗教,否则它是不完整的。
    我们正试着在创造出最终的综合,这就是我的三位一体:数学、音乐和静心。这就是我的神的三个面。你可以透过一个面而达到神,但是你对神的经验将不会象你达到两个面那么丰富,然而它还是缺少某些东西,除非你达到了所有这三个面。当你以一个三位一体来知道神,当你经历过所有这三个层面,你的经验、你的涅盘和你的成道将会是最丰富的。
    佛陀坚持只有静心,那是神的一个面,穆罕默德坚持祈祷、音乐和唱歌,因此可兰经有音乐的品质在它里面,没有其它的经典象可兰经一样有那么多的音乐。“可兰”这个字就是意味着“重复颂念!歌唱!”那就是神最初显露给穆罕默德的,某种来自彼岸的东西呼唤着说:“重复颂念!重复颂念!歌唱!”
    回教是神的另一面。有一些宗教透过第三个M“数学”来接近神,耆那教就是这个第三种方式最纯粹的代表。马哈维亚的谈论就好象爱因斯坦。马哈维亚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个谈到相对论的人,这件事并非是偶然的。在二十五个世纪之后,爱因斯坦终于能够以科学方式来证明它,但是马哈维亚已经在他的洞见里看到它。
    如果你阅读马哈维亚的东西,他的描述完全合乎逻辑,完全合乎数学。耆那教的经典里面没有什么生命的汁液,它们是枯燥的、数学化的,那是神的另外一面。世界上只有三种宗教存在:数学的宗教,以耆那教为代表,音乐的宗教,以回教、基督教、犹太教和印度教为代表,和静心的宗教,以佛教和道教为代表。
    我在此的努力就是要给你一个全然的宗教,它包含了所有三个M在里面,这是一个非常具有野心的冒险,以前从来没有人尝试过,因此我将会遭到前所未有的反对,你是跟着一个危险的人在走,但是那个旅程将会非常美。危险和冒险并不会使那个旅程变丑,相反地,它们会使它变得更美。跟我在一起,你将必须去面对的一切危险将会使你兴奋,那个旅程将不会很无趣,它将会非常活生生,我们将以一个多层面的方式来接近神,因此这个旅程的每一个片刻都将会非常宝贵。
    我故意以十天的宁静来作为这些演讲佛陀经典的开始。以宁静来作为开始是一个设计,佛陀一定会非常高兴,因为有音乐,他或许会耸耸肩,不以为然,但是我能够怎么样呢?我没有办法。
    我的宗教必须是跳舞、爱和欢笑的宗教,它必须是生命指向的,它必须是肯定生命的,它必须是跟生命的一个爱情事件,它不是一种弃俗,而是一种高高兴兴的庆祝。第二个问题:
    钟爱的师父,它是关于这个一直都在的感觉,但是当我感觉到它,它似乎离得很远,但是这个“它”是什么?    德瓦?普拉山潭,它是每一个真理的追求者都会碰到的问题,你无法抓住真理,如果你试着要去抓,它将会离得非常非常远,你无法占有真理,如果你试着想要去占有,你将会发现你的手完全是空的。真理无法被占有,因为它并不是一样东西,相反地,你必须有足够的勇气被真理所占有,因为它是一个爱情事件。
    允许你自己被它所占有,你就会知道它是什么,然而你所做的刚好相反,你一直都试图要去掌握它,那是头脑一直都在渴望的,那是头脑一直都在欲求的,头脑称之为“了解”,除非头脑能够抓住某些东西,否则头脑并不满足。
    但是真理就好象水银一样,如果你试着要将它抓住在你的手上,你抓得越紧,它就会变得越滑溜,它就会离得越远,远到你会停止去相信它,停止去信任它……远到你根本无法看到它的存在。
    真理自己会来,你无法将它带出来,真理会发生,你无法对它做任何事,因为那个做者就是难题之所在,那个做者就是障碍,那个做者就是自我。如果你用什么方法安排不让那个做者来干预,它会从后门溜进来--以一个经验者或一个观察者溜进来,它也是同样的自我,只是披上了新的外衣。
    那就是为什么当你去感觉它,它就失去了,那个“做者”现在以一个“感觉者”出现。那个做者必须完全溶解,它不能够被允许以某种微妙的方式或某种秘密的方式回来。
    让真理存在!不要急着想要去了解它,或是去感觉它,只要让它存在,你不需要对它做任何事。如果你能够停留在这种无为、无努力和无我的状态,你将会了解、你将会感觉、你将会知道、你将会尝到它,它只能够间接尝到,不能够直接尝到。
    普拉山潭,那就是你错失它的地方,那也是每一个人错失它的地方,是的,有一些片刻,突然间,它变得那么接近……你会想要去抓住它。那个想要去抓住的欲望来自贪婪,那个想要去抓住的欲望来自恐惧,那个想要去抓住的欲望是头脑的欲望。当头脑进入,真理就跑掉了。
    你是否可以只是保持宁静,什么事都不要做,不论在理智上、在身体上或是在感情上,什么事都不做,只要存在,完全宁静?那么你就会被它所占有,要知道它的唯一方式就是被它所占有。
    你说:“它是关于这个一直都在的感觉……”
    是的,它一直都在,它就是我们的本质,它就是我们所做成的东西。真理并不是某种跟你分开的东西,你就是真理,它就是你的意识,它就是你的本质的基础,你不需要去其它任何地方追求和找寻,甚至连移动一步都不需要。
    老子说:坐在你自己的家里,你就可以找到它,不需要去到任何地方,因为它已经在那里!当你去找寻,当你进入追寻,你就远离了它,每一个找寻都会将你带离那个已经在那里的真理。
    有一些片刻你会感觉到它一直都在那里——喜悦的片刻、爱的片刻、美的片刻。当世界突然停止的片刻:一个很美的落日……你就被它所抓住。记住,我是说你被它所抓住、被它所占有,而不是你占有它,你怎么能够占有一个落日?是落日占有你、充满你,你整个存在的每一个角落都洋溢着它的美。
    那么一个人就会知道,在一个人内在本质的深处,它一直都在那里,甚至连语言都不需要,一个人能够不要语言而知道--只要感觉。
    或者,当你进入爱之中……或者当你在听一首很美的诗,或小鸟的歌唱,或者只是一阵风吹过松树,或者是流水的声音……每当你让你自己被占有,你就会发现,突然间,不知道来自什么地方,真理就出现了,神就出现了,道就出现了,你碰触到了某种无形的东西,你看到了某种看不见的东西,你一直都跟某种永恒的东西有连系、永恒的法则、耗用不尽的法则。
    每当你处于一种和谐的状态,每一样东西都发出当当声,都运作得很和谐……每一个人都会有这样的片刻发生。这些片刻跟教会、庙宇或回教寺院无关。事实上,很少发现有人在教堂、在庙宇或是在回教寺院里成道。
    佛陀在一棵树下成道,当时他正在看着最后一颗早晨的星星消失在天空中。不是在庙里,也不是在教堂里,而是在一棵树下,正在看着一颗星星,他一定是被占有了。那个正在消失的星星,慢慢、慢慢地消失……消失、消失,完全不见了。在一个片刻之前它还在,现在它已经不在了,就在那个片刻,在他里面的某种东西--自我最后的堡垒突然也跟着消失了。就象那个正在消失的晨星,他的自我也消失了。
    天空是空的,他也是空的。每当两样东西都是空的,他们就成为一体,因为两样空的东西无法画出界线,你要用什么来画出空的界线呃?两个空无不能够保持分开,两个空无会变成一个空无。星星在那里消失,天空变成空的,自我在内在消失,内在的天空也变成空的……突然间就没有所谓的内在和外在,只有一个天空。
    就在那个片刻,佛陀成道了,就在那个片刻,他了解了道、了解了基督、了解了达摩、了解了神、了解了生命的宇宙法则。
    马哈维亚成道,不是在庙宇里,甚至不是在耆那教的庙宇里!在马哈维亚的时代也有耆那教的庙宇,马哈维亚是耆那教的第二十四位大师,在他前面有二十三位大师。有耆那教的庙宇,但是他并不是在耆那教的庙宇成道的,耆那教的教徒应该注意到这个事实。他是在森林里成道的,只是坐在那里,什么事都不做,突然间它就来临了,它象洪水一样地来临。
    穆罕默德在山上成道,其它每一个人也都是如此:老子、查拉图斯特、卡比儿、那那克……没有一个曾经在庙宇、教会或回教寺院成道,为什么你要到那里去?
    清晨的时候去看日出,夜晚的时候注视着满布星星的天空,去跟树木和石头做朋友,去到河边,躺下来听流水声,你将会越来越接近真正的神的庙宇,自然就是它真实的庙宇,在那里要被占有,而不要试着去占有,想要去占有的努力是世俗的,想要被占有的欲望是神圣的。
    普拉山潭,下一次它发生的时候,不要试图对它做任何事,不需要去了解,不需要去观察,不需要去审查,不需要去分析,就让它存在!被它所占有!为它欢舞!为它歌唱!完全跟它合而为一,那就是知道它的唯一方式。
    你问我:“它是关于这个一直都存在的感觉?”那个感觉是完全真实的——
  “但是当我感觉到它,它似乎离得很远。”因为随着那个感觉,那个“我”就进入了,那个“我”就是你跟真理之间的距离,那个“我”越大,那个距离就越大,那个“我”越小,那个距离就越小,如果没有“我”,就没有距离。
    而且你问我说:“但是这个‘它’是什么?”
    我说不上来,它就是“现在”,要被占有!它就是“这里”,要被占有!它并不在我的话语里面,而是在空隙里,它并不在我的陈述里,而是在空档里。要去了解文字与文字间的空隙。
    但是要记住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你必须被占有才能够了解它,然而我们非常害怕被占有,因为它看起来好象我们失去了控制,好象我们在溶解。“谁知道它将会把我们带到哪里?谁知道我是否能够回来?”
    所有这些恐惧都会升起,你就退缩回来,那就是你创造出距离的片刻,那个距离是你所创造出来的,否则它一直都在这里,一直都在现在。不要创造出那个距离,不要将恐惧带进来。
    世界上有一些描述宗教人士的语言,比方说象“怕神的”这句话,这是一句丑陋的话,这是一个彻底的谎言,因为宗教人士根本就不是一个怕神的人,宗教人士是一个爱神的人,而不是一个怕神的人,但是教士必须依靠恐惧,他必须利用你的恐惧来剥削,他会在你里面创造恐惧,他的整个生意必须依靠你是否害怕。
    抛弃你的恐惧,不需要去害怕神,神只是意味着整体,意味着“那个是的”。我们都是他的一部份!部份怎么能够害怕整体?整体会照顾部份,整体会爱部份,因为如果没有部份,整体就无法成为整体,它不能对部份漠不关心。
    当一个人知道这一点,他就会信任,当一个人知道这一点,他就会让整体来占有,当一个人知道这一点,他就会抛弃所有的恐惧,他就会臣服,唯有在臣服当中,它才“是”,唯有在信任当中,它才“是”。
    我能够指向它,但是我无法向你解释它,它已经发生在你身上,普拉山潭,你是受到祝福的,只要停止在你和它之间创造距离,那很容易就可以做到,只要冒一点险,只要进入那未知的……恐惧将会存在,不要管它,进入那未知的,让恐惧存在,但你还是进入那未知的,唯有籍着进入那未知的,恐惧才会消失,因为如此一来,你就会知道没有什么好恐惧的。
    一旦你着迷于那未知的,那么这个旅程就没有终点,它是一个永恒的旅程,永无结束,一直都在进行之中,它是无穷尽的,它是永恒且无穷尽的……
第三个问题:
    钟爱的师父,你的嗜好是什么?
    阿南多,我没有嗜好,我不需要任何嗜好,嗜好之所以需要是为了要使你保持被占据,当你对你平常的占据厌倦——很自然地,一个人会对日常工作厌倦,当你厌倦于一般的被占据,那么就只有两个选择,或者是你不被占据,那会在你里面创造出很大的恐惧,因为不被占据意味着要跟自己在一起,完全单独地跟自己在一起,它必须面对一个人自己无底的深渊,它会令人害怕、令人恐惧,它意味着要去面对一个人的生和死,它意味着要去面对一个人自己的内在--它是无限的,它是那么地广大,所以你无法了解它,那个广大使你害怕,你会在内心产生一个很大的颤抖。
    有一个选择是:当你不被日常事务所占据的时候,你就静心,另外一个选择是:再度被一些愚蠢的活动所占据,而称之为嗜好。
    有一些人会去集邮,看看它的愚蠢,而他们称之为嗜好,所有的嗜好都象这样,它们是使你逃离自己的方法和工具。
    我跟我自己在一起完全喜乐,单独一个人只要存在,什么事都不做,它是一个那么深的经验,一旦你能够尝到它,你就会放弃所有那些被称之为嗜好的愚蠢活动。嗜好是虚假的占有,当真正的占有不存在,你就进入虚假的占有。看看它的愚蠢,一个星期里面有六天,你都在等待星期天,好让你能够放松,好让你能够休息,好让你能够跟你自己在一起。你已经对世界厌倦,世界对你来讲太多了,你对人们已经厌倦,你对每一样东西都厌倦,你希望星期天快一点来,当星期天来临,你就再度被占据,现在那是你的嗜好,你无法保持不被占据,那就是你的问题之所在。
常常一个人在星期天之后比在其它任何一天来得疲倦,因为有太多的嗜好,你会开车去野餐,做一千零一件你已经等了六天要去做的事,你认为这样你是在休息吗?
    你不能够休息!你不知道如何休息,你不能够放松,你不知道如何放松,即使你以放松为名,你也会进入某些工作,即使以休息为名,你也会去做一些工作。就因为你不拿报酬,它就算是休息吗?你会去下棋或打牌,你并没有拿到报酬,那是事实,但那并没有太多的差别,它只不过是没有报酬的工作。
    与其要去找寻嗜好,倒不如使用那个机会。每当你能够有空,完全不被占据,只是跟你自己在一起,你就停留在它里面,不要走出它,不要开始去搜集邮票。
    两个年老的犹太人坐在公园的椅子上,其中一个问说:”现在你退休了,你都在做些什么?”
    另外一个回答:”我有一个嗜好,我在养鸽子。”
      “鸽子?你养在哪里?你不是住在公寓吗!”
      “我养在衣橱里。”
      “在你的衣橱里?它们不会大便在你的鞋子或衣服上面吗?”
      “不!”那个人说:”我将它们养在盒子里。”
      “在盒子里?它们要怎么呼吸?”
      “呼吸?它们不呼吸。”那个人说:”它们是死的。”
      “死的?”那个朋友很吃惊地叫了一声:”你保存死的鸽子?”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那只是一个嗜好!”
第四个问题:
    早上你称呼我们为“我所钟爱的菩萨”时,在那个片刻,我们好象觉得它的确是真实的,但是之后,甚至连我们有一天会变成菩萨那个可能性似乎都好象是一个梦……
    席拉,它是一个真理,那就是为什么当用信任和用爱说出来的时候,它就立刻打动你内心深处的某种东西,它就立刻响起铃声,但那是因为我的信任,它才响起铃声。我要再度说:你们是菩萨,你们具有佛的本质,你们是佛的种子,你们是潜在的佛。
    当我这样说,我真的是意味着如此。当我这样说,我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它是如此,而在那个片刻,你很溶入我,所以它显得绝对真实,不需要证明,不需要争论。
    我不需要去争论我所说的真理,事实上,真理不需要任何争论,它非常简单,但是它能够立刻使铃声响起,唯一需要的一件事是,它必须来自心,然后它就会达到你的心。
    我并不是从我的头来讲,我将我整个人的存在倒进你里面,它是一个能量的会合,它是灵魂的会合,因此,当你跟我在一起,它显得完全真实——你无法怀疑,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当你单独一个人,我不在的时候,怀疑就升起了,你旧有的头脑就回来了,它带着报复的口气说:”席拉,你是一个菩萨吗?那么你跟维特拉格的爱呢?你会是一个菩萨吗?那么你的嫉妒如何?你的愤怒知何?你的一切又如何?你是一个菩萨吗?你一定是在开玩笑,一定是他在玩弄你!”很大的怀疑会升起,因为它们一直都在你的头脑里。
    它就好象你跟着我,我们一起走,暂时肩并肩,我的头上有一个光,但是因为我的光,你的路也被点亮了,然后有一个片刻来临,我们分开了,我们必须分开,碰到了一个叉路,我们必须分开,我往一个方向走,你往另外一个方向走,突然,你处于黑暗之中,你觉得非常困惑,“那个光到底怎么了?”
    那个光并不是你的,当然,你的路也被点亮了,但那个光并不是你的,所以当你跟我在一起,有一个光包围着你,在那个光底下,事情非常清楚,当你不跟我在一起,突然间,就会有黑暗,在那个黑暗之中,你会开始怀疑你以前所信任的每一件事,在那个黑暗之中,你甚至会怀疑光的可能性,你会怀疑就在几个片刻之前才经验到的光这个事实,你的头脑会说:”你一定是在作梦,你一定是在幻想,什么光?光在哪里?如果它以前在那里,现在它跑到哪里去了呢?”
    这样的事会一再一再地发生,它有一个很深的意义必须加以了解。当你在这里跟我在一起,听我讲道,坐在我的旁边,即使当你实际上没有跟我在一起,那个情况也可以保持一样。你必须更深入你的爱,所以即使你实际上离我很远,在心灵上并非如此,那么那个信任就可以继续,怀疑就不敢进来。
    目前怀疑会进来,因为你对我有某种程度的爱,但是那个爱还不全然,在你的存在里面还有一些空间,你还不允许它们进入我,不仅席位如此,你们很多人都是如此,你仍然有一些角落是隐藏起来的、是分开的、是属于你自己私有的,你还没有完全打开你的心,你还没有完全赤裸裸。如果你还隐藏着某些东西,那么任何你所隐藏的都会成为你我之间的距离。
    所以当你在这里,在我的冲击之下,当你在这里实际上跟我在一起,我的“在”可以将你的头脑推向一边,但是当你没有实际上跟我在一起,你的头脑将会回来,你并没有将它摆在一旁!学习一个功课:当你离开我,当你看不到我,试着仍然跟我在一起,吸取那个亲近和亲密的精神,那么即使死亡也无法将我们分开,那么就没有空间和时间的问题,那么你就永远跟我在一起,那个信任将会持续,那个信任将会继续,它将会变成在你里面一个经常性的因素,唯一会经常保持的东西就是你的信任,其它每一样东西都会改变,只有信任不会改变。
你将会找到你存在的核心,那个找到就是回到家。
最后一个问题:
    钟爱的师父,最近报纸上刊载了很多关于你的教导和你的社区活动的一些胡说八道的东西,它多多少少触怒了我,因为它似乎非常远离真正的事实,而读者反应的书信却没有被刊登,我知道它对你并没有任何影响,这是不是就是耶稣所讲的,当别人打你的右脸,你就转过头来让他打你的左脸?
    查林,它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一个象我这样的人无法保持不被反对,一个象我这样的人一定会将人分成两类:赞成我的和不赞成我的。
    就在前几天,有一个老朋友写了一封信给我,建议我说……现在只有两种人:献身的人,全然爱上我的人,和敌人,充满着对我的恨的人。他想要创造出第三类:既不是献身者,也不是敌人,而是公平无私的思想家。
    他的概念看起来好象很合乎逻辑,但那是不可能的,它从来没有发生过,它将来也不会发生,它不可能发生,事实上,他本身也发现要成为门徒很困难,他是一个老朋友,他觉得要臣服而成为一个门徒有一点困难,他不能够成为一个献身者,他也不能够成为一个敌人,他知道我,他爱我,他是长久以来的朋友,所以那的确是他的问题。
    他无法臣服,因为他有自我——他曾经是我的朋友和同事,他不可能反对我,因为他站在我这一边,所以他陷入了困境,他想要找一条出路,他想要创造出第三个力量——既不赞成,也不反对,而是公平无私的。那些人将会是无能的,我对公平无私的人没有兴趣,我根本就对第三种力量没有兴趣,我之所以如此有一个原因:因为他们将会非常冷淡,我对那些非常恨我的人来得更有兴趣,至少他们是热心的,热心的人是好人,他们可以被蜕变,他们不是冰冷的。
    那些强烈恨我的人迟早会变成献身者,因为你无法长久处于恨之中,它会令你受伤,当你恨我的时候,你不能够爱我。查林,你是对的,它对我根本就没有关系,如果整个世界都恨我,那也没有关系,它不会造成任何差别,我会仍然保持绝对地喜乐。
    我的喜乐不会被人们的恨和反对所影响,但是想想那些生活在恨之中的人,他们是在折磨他们自己,他们是在伤害他们自己,他们这样做能够维持多久呢?迟早他们将会想要治愈他们的创伤,迟早他们高涨的敌意将会转变成热情的爱。
    查林,我想起一个很美的故事:
    有一个苏菲宗派的神秘家写了一本关于可兰经的书,所有的权威都反对它,正规的宗教都反对它,他们将它列为禁书,读它的人会被抓去判罪,他们认为它是渎神的,它是危险的,因为没有人曾经以这样的方式来解释可兰经,它是违反传统的。
    他把他的大弟子叫来,给了他那本书,叫他去见大主教,将那本书呈给他,然后注意看每一个细节。“不论发生什么,你都必须正确地报告,所以要非常警觉,不论发生什么……当你给那本书作为一个礼物,他如何反应,他做了什么,他说什么,要记得很清楚,因为你必须报告整个情况。我要告诉你,师父说:“这对你来讲是一个试验,问题不只是把书给大主教,然后回来,要点在于如实地报告所发生的每一件事。”
    那个人去了,他非常警觉、非常小心,进入大主教的家里,他使他自己变得非常警觉,他震动他的身体,因为他必须详细观察每一件事。然后他就进去了。
    当他把那本书呈给大主教,并且讲出他师父的名字,大主教将书本丢出窗外,丢到马路上,然后说:“你为什么不先告诉我说这本书是来自那个危险的人?这样的话,我甚至不会去摸它,现在我必须去洗手,摸这本书是一种罪恶!”
    那个大主教的太太坐在他的旁边,她说:“你对这个可怜的人太严厉了,没有这个必要,他并没有对你造成任何伤害,即使你想要将那本书扔掉,你也可以以后再扔,事实上也不需要扔掉它,因为你有一个很大的图书馆,里面放了好几千本书,这本书也可以放在图书馆里,如果你不想读它,你可以不需要读它,但是至少你可以做一件事:你可以以后再扔掉它,然后再去洗手或洗澡,或是你想要怎么样都可以,何必伤害这个可怜的人?”
    这个人回去,一五一十地将所发生的事情告诉师父,师父问说:“当时你的反应如何?”
    那个人说:“我的反应是大主教的太太是一个非常具有宗教性的女人,我对她非常尊敬,而那个大主教很丑陋,我想要割断他的喉咙!”
    师父说:“听着,我对大主教比较有兴趣,他可以被转变,因为他是热的。如果他能够那么充满恨,他也能够非常充满爱,因为变成爱和恨的能量是同样的能量,爱倒过来就是恨,爱倒立就是恨,很容易使一个倒立的人恢复站着。而就他的太太而言,她是冷淡的,她是冷冷的,我对她没有希望,她无法被转变。”
    我完全同意这位苏菲的师父。那些反对我的人为什么要反对我,查林?他们的心已经被搅动了,某些东西已经开始发生在他们身上,但是他们不想要它发生,那是危险的,我已经开始影响他们的生活,而他们不想跟着我走。
    他们原来的整个投资都跟它对立,他们想要避开我,但是他们知道他们无法避开我,他们的内在已经被炒热,因此才会有恨产生,因此他们才会发明各种谎言,但是我对这些人有很大的希望,事实上,我喜爱这些人,迟早他们将会来跟随我。
    真正的难题在于那些漠不关心的人,那些冰冷的人,那些既不赞成,也不反对的人,我宁可喜欢将整个人类分成两类:朋友和敌人。我的朋友越多,敌人就一定会越多,它具有某种平衡。在生命里面,每一样东西都会处于平衡之中。如果你有很多朋友,你一定会有很多敌人,否则那个平衡会丧失。如果你有更多的朋友,你就会有更多的敌人,那个平衡必须被保持,生命继续在平衡它自己。
    我看着整个情况,然后享受它。
    查林,你不需要去担心它,但是我能够了解你的关心。
    你说:“最近报纸上刊载了很多关于你的教导和你的社区活动的一些胡说八道的东西…”
    将来将会一天比一天多,因为将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来我这里,有成千上亿的人正在路上。越多人对我和对在这里进行的工作有兴趣,越多人涉入它,就有越多人会反对它,这是一种平衡,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在发生,它是一种自然的现象。
    一定会有各种胡说八道的事情被讲出来,因为那些反对的人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如果他们有来过这里,他们一定不会反对,所以他们是生活在谣言里。负面的东西有它们自己的方式,它们更容易散布,它们散布得更快,因为整个人类都生活在负面之中。
    比方说,就在前几天,我接到了一封来自加拿大的信,信上说,加拿大政府变得越来越担心我的加拿大门徒,以及从加拿大来找我的人,他们很严肃地询问整个现象,因为他们害怕我的社区会变成另外一个‘约瀚镇’(jonestown)。现在我觉得很高兴,因为当政府开始关切,那意味着某些事情正在发生。当一个远方的国家变得那么关切,而想要派一组人来调查这整个现象,那意味着事情已经在进行,我已经对他们构成某种打扰,我一定有在他们的梦中突然出现。
    他们是基于什么理由而变得那么害怕?因为有一个美国门徒自杀,另外一个美国门徒发疯,这两个例子就够了……。现在,美国人都疯了!你曾经看过一个从来没有想过自杀的美国人吗?心理学家说,每一个美国人在他的一生当中至少有四次会想到自杀,美国是自杀比率最高的国家。
    在一万个门徒里面有一个自杀,那就够了!那个就是美国门徒,你还能够从美国门徒期望什么呢?另外一个美国门徒发疯……,那是完全正常的,但是那个负面性会立刻抓住我们的注意,有多少个美国门徒变得很健全,没有人会去管,有多少个美国门徒本来要自杀而回头的,没有人会去计算,他们将永远不会被计算。
    新闻记者、报纸和其它媒体,他们也是只兴趣于负面的事情,除非你做错什么事,否则你并不是新闻。萧伯纳说:如果一只狗咬人,那不是新闻,但是如果一个人咬狗,那就是新闻。
    唯有当某件事很怪异,能够立刻吸引你的注意,它才具有新闻价值。
    你可以继续做一千零一件事,没有人会注意,但是如果你做错一件事,整个世界都会突然对你有兴趣。
    然后人们很会自己无中生有,当你将一个谣言告诉一个人,你就会加进一些东西,人们很有创造力!当那个人再跟另外的人分享那个谣言,你认为他会刚好只分享你告诉他的吗?他会给予它一个新的颜色,多一点的深度,那个层面会扩大一些,他会使它变得更吸引人,他会将它加以夸大,然后它会一传十,十传百,一直继续下去。
    谣言有它散布的方式,每一个人都会对它们有贡献,它们跟事实无关,但是事情总是这样在发生,然后它会继续……我会走,但是谣言会继续,它们将会继续增加,它们会变成独立的力量而继续成长。
    我听说,上帝觉得闷闷不乐,圣彼得建议他到地球走一趟,找一个漂亮的希腊女孩,可能是穿古老的天鹅装,上帝说:“不行,如果我粘住那些希腊女孩,那没问题,但是如果我弄错了而敲到一个两千年前犹太女孩的门,我一定会被臭骂一顿!”
    谣言继续在散布……他们对我所做的并不是什么不寻常的事,它是可以预期得到的,他们一直都对耶稣、苏格拉底、曼舒耳、佛陀和卡比儿做同样的事,如果他们不对我做这样的事,那才奇怪。事实上,如果他们没有对我这样做,我反而会觉得不舒服,我喜欢跟诸佛并列——那是唯一的方式!
    耶稣决定回到地球上,他看到在美国有新的耶稣狂和浸信会再度兴起,所以他认为这是拜访地球的好时间,他带着圣彼得同行。
    当他来到了地球,向他们宣布说他是耶稣,是神的儿子,没有人要相信他,他们认为他是疯子,所以耶稣问圣彼得:“我要怎么样使他们相信我,我要怎么样说服他们说我是真正的救世主?”
    彼得说:“记得你走过加利利海那个诡计冯?我打赌那一定有效。”
    所以他们就在报纸上宣布说明天耶稣要走水面,隔天电视台和报社的人都来到湖边要看耶稣走水面,耶稣和彼得来到了湖边,开始往湖的中央划,然后耶稣爬出船边,立刻就沉了下去,当他爬上来,彼得很惊讶地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为什么会沉下去?”
    “闭嘴,你这个傻瓜!”耶稣说:“上一次我这样做的时候,我的脚上并没有这些该死的洞洞。”
    现在事情已经比在耶稣或佛陀的时代来得更困难!但是我在享受这些事,我觉得很愉快,查林一点都不必担心,我的建议是:你也应该去享受它。
    你说:“它多多少少触怒了我,因为它似乎非常远离真正的事实。”
    不要被触怒,不要觉得生气,那是不会有所帮助的,我的人必须学习去笑所有这些愚蠢的事情,这些事一定会越演越烈。当我的工作加深,越来越多胡说八道的谣言将会满天飞,那些谣言跟事实无关,或者即使它们跟事实有某些关系,他们也会加以歪曲。
    人们会发明很多种故事,如果你被触怒,就某方面来讲,你是在帮助他们,那就是他们所想要的,那正是他们所想要的!如果我的人被触怒。如果我的人生气,那么他们就可以压扁你、摧毁你,他们的确可以压扁你、摧毁你,我的人非常少,他们是被选择的少数。
    不要被触怒,否则你将会落入他们的圈套,当你发现有这样的事情,你就一笑置之,学习以笑来作为反应!笑必须成为你的保护,你的笑将会使他们看起来很愚蠢。当有人说了一些反对我的话,你可以好好地笑一下,拍拍他的肩膀,拥抱他!好好地亲他一下!
    那就是耶稣说“爱你的敌人”的真正意思,但是我知道,要爱你的敌人很容易,要爱你的邻居比较困难,所以我要再度重复耶稣的话:爱你的邻居,他们是同样的人!拥抱你的邻居,不要只是在心灵上拥抱他们,要将你的爱表达出来,当有人胡说了一些关于我的事,你要把你的爱心表达出来,让他觉得很疑惑,让他觉得要不然就是他发疯,要不然就是你发疯,他将永远无法理出个所以然,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要拥抱他,他并不是在赞美你的师父……为什么要拥抱他?那或许会引起他的渴望,想要也来看看师父。当门徒居然可以做出这样的事,花一些时间去看看那里到底怎么样是值得的。
    查林,不需要生气。
    你说:“读者反应的书信却没有被刊登。”
    它们将不会被刊登,因为那些报纸、电视和电台,它们都掌握在既得利益者的手中,他们会刊登任何反对我的东西,因为有一些报纸为印度教教徒所拥有,有一些报纸为耆那教教徒所拥有,有一些报纸为回教徒所拥有,有一些报纸为基督徒所拥有,所有的报纸都被各种不同的政客所拥有,因此你们写去的信不会被刊登出来,这是理所当然的。
    你说:“我知道它对你并没有任何影响,这是不是就是耶稣所说的,当别人打你的右脸,你就转过头来让他打你的左脸?”
    是的,那刚好就是耶稣的意思,那是使人们转变最好的方法,要使别人转变到你的途径最佳的方法就是将另外一边的脸也给他。爱他们,笑他们那些荒谬的说法,享受他们的谣言,从他们的话语导出一些笑话,使他们觉得疑惑。
    如果你能够这样做,你是在替我做,查林。
今天到此为止。第三章  真或假
经文:
    将虚假的误认为真实的,将真实的误认为虚假的,你就忽略了心,而使你自己充满欲望。
    将虚假的看成虚假的,将真实的看成真实的,洞察你的心,遵循你的本性。
    一个没有直接反映的头脑是一个脆弱的屋顶。热情就好象雨一样,会泛滥整个房子,但是如果屋顶很强,就会有保护。
    任何遵循不纯思想的人都会在这个世界和死后的世界受苦,他会在这两个世界都受苦,当他看到他所做的事情的错误,那是很棒的。
    任何遵循道的人在这个世界会很喜乐,在死后的世界也会很喜乐,在这两个世界,他都会很欣喜,当他看到他所做的善行,那是很棒的。
    在这个世界的收获就已经很棒了,在下一个世界的收获更棒。
    不管你阅读了多少神圣的文字,不管你说了多少神圣的话语,如果你不依那些话语来行动,它们对你有什么好处呢?你是不是一个一直在数别人的羊,而从来不分享道路的牧羊人?如你所喜欢,阅读尽可能少的文字,讲少一点,但是根据“道”来行动。
    放弃旧有的方式,情欲、敌意和愚蠢,知道真理,找到和平,分享道路。
    真理存在,它不需要你的努力去发明它。真理必须被发现,而不是被发明。是什么东西阻止我们去发现它?我们被教导很多谎言,象山一样一大堆的谎言,那些是继续将真理虚假化的障碍,它不让我们的心反应“那个是的”。
    真理不是一个逻辑的结论,真理是存在、事实,它已经在这里,它一直都在这里,只有真理存在,那么为什么我们不能够找到它?我们是怎么安排不去找到它的?因为打从孩提时代起,我们就被教导一些虚假、偏见、意识形态、宗教和哲学……这一切都把你导入歧途。
    真理并不是一个概念,你不需要成为一个印度教教徒、回教徒或基督徒才能够知道它。如果你是一个印度教教徒,你将永远无法知道它,你的成为印度教教徒就会使你变得盲目。当我们说“我是一个印度教教徒、回教徒或犹太人”,我们是意味着什么?我们是意味着:“我已经有了关于真理的概念,来自圣经、可兰经或吉踏经的概念,我已经有了概念。我不知道真理,但是关于它,我知道很多。”那个对它知道很多就是必须解决的唯一难题。
    一旦你抛弃了关于真理的概念,你就跟它面对面,内在和外在都跟它面对面,你将会面对它,因为其它已经没有什么东西!
    但是父母、社会、国家、教会和教育系统,他们都依靠谎言。一个小孩被生下来,他们就开始将他丢入谎言的陷阱,而小孩是无助的,他无法逃离他的父母,他是完全依靠的,你可以因为他的依靠而加以剥削……多少年代以来,他们一直都是这样在被剥削。
    没有人象小孩被剥削得那么多,不管是无产阶级或女人,没有一个人象小孩一样被剥削得那么多、那么深,没有一个人象无辜的小孩一样遭到那么大的迫害。因为他们是无助的、依靠的,所以他们必须学习任何你所教给他们的,他们必须吸收一切你一直压在他们身上的虚假,这对他们来讲是生存的问题,没有你,他们无法生存,它是生与死的问题!他们必须成为印度教教徒,他们必须成为回教徒,他们必须成为耆那教教徒,他们必须成为佛教徒,他们必须成为共产主义者。不论你喜欢将什么东西放进他们的头脑,你就继续将它放进去。
    不使他们变得更警觉、更觉知、更活生生、更直接反射、更加明镜般的、更纯净,你反而使他们充满概念……一层又一层的灰尘,然后他们就变得不可能看到”那个是的”(that which is)。他们开始看到“那个不是的”,而停止去看“那个是的”
    因此,成为真正具有宗教性意味着一个再生:再度变成好象一个小孩,抛弃所有社会所给你的。
    宗教是一种叛逆——反叛一切被强加在你身上的东西,反叛被贬为电脑。只要向内看!任何你所知道的都是别人告诉你的,它并不是你的真知,它并不是真实可靠的,如果它不是你的,它怎么可能是真实可靠的呢?你并不是它的见证,你只是一个牺牲品,一个环境下的牺牲品。
    生在印度或生在英国只是一个偶发事件,生在一个印度教的家庭或是生在一个基督教的家庭也只是一个偶发事件。就因为这些偶发事件,使得你主要的本性丧失了你被强迫失去它。如果你想要重新得到它,你将必须再生。
    那刚好就是耶稣告诉尼柯迪玛斯“除非你再度被生出来,否则你无法进入神的王国”的意思,他的意思并不是说你真的必须一死、必须自杀,然后再被生出来,那是不会有所帮助的,因为你还是会再度被生在某一个社会的某一个家庭和某一个教会里,然后他们还是会对你做同样愚蠢的事。
    耶稣所说的“再生”是你能够有意识地抛弃所有那些社会所教给你的东西。抛弃你的知识而变天真,那是变天真的唯一方式。知识是一种污染,处于一种不知道的状态就是天真,从那个状态来运作是知道真理的唯一方式。
    静心冥想这些非常有意义的佛经,佛陀说:
    将虚假的误认为真实的,将真实的误认为虚假的,你就忽略了心,而使你自己充满欲望。
    头脑只不过是欲望,心不知道欲望,你听了一定会感到惊讶,所有的欲望都属于头脑,心生活在现在,它的脉动和跳动就在此时此地,它不知道过去,也不知道未来,它一直都是此时此地。
    我并不是在谈论一种哲学,我只是在陈述一项事实,它非常简单,你可以在你自己里面观察:你的心现在就在跳动,它不能够在过去跳动,它也不能够在未来跳动,心只知道现在,因此它是全然纯净的,它不被过去的记忆所污染,也不被知识、经验、经典、传统以及所有你被教导的东西所污染,那些无意义的东西它一概不知!它对未来或明天也是一无所知。对它来讲,过去已经不复存在,未来则尚未存在,它完全在此地,它是立即的。
    但是头脑跟心相反,头脑从来不在此时此地,或者它会去回想过去美好的经验,或者它会去欲求同样美好的经验在未来发生,它继续在过去和未来之间往返行动,它从来不停留在现在,它完全没有觉知到现在。对头脑来讲,现在不存在。了解这个要点:现在是唯一存在的东西,但是对头脑来讲,现在是唯一不存在的东西。过去是不存在的,未来也是不存在的,但那些东西对头脑来讲是存在的。
    头脑是难题之所在,而心就是解决之道。小孩是从心来运作的,当你开始成长,你就开始从心移到头。当你从大学毕业,你已经完全把心忘掉。你被挂在头部,你的整个能量都移到头,如此一来,你就不知道任何真实的存在,你里面塞满了垃圾——学问的垃圾和学术上一些无意义的东西。你或许是一个哲学博士或文学博士,你知道很多,但事实上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因为真正的知道发生在心里面,而不是发生在头。大学的存在是要把你的能量从心拉到头。
    直到目前为止,世界上所有的大学都是人类的敌人,它们的整个功能是要去服务国家和教会,它们是日前现状的代理人,它们是既得利益的代理人,它们不服务你,它们服务权力、主人、压迫者和剥削者,不论是谁刚好当权,大家就会去服务他,它们尚未服务人类。
    如果它们真的在服务人类,那么大学一定是学习叛逆的地方,大学一定会造成一些革命份子,大学一定不会造就出墨守成规和因袭传统的人,它一定会造就出不墨守成规、不因袭传统的人,它一定会造就出叛徒和冒险家,准备为真理而冒他们生命的危险,但那样的事尚未发生。
    这是一个令人伤心的事实,很多人以教育之名来进行某些非常丑陋的事情。在伪装的正面背后,有一些重大的罪行在进行。这就是罪行:他们将你的能量从心拉到头,他们摧毁了你爱的能力,他们强迫你去学逻辑。对他们来讲,逻辑比爱更重要,思考比敏感度来得更重要,这是将牛摆在牛车后面,完全倒过来了。
    那就是为什么人类变得一团糟:那不真实的似乎是真实的,而那真实的似乎是不真实的。他们很成功地歪曲了你的看法。诸佛一直都在跟所有这些既得利益抗争。
    佛陀说:将虚假的误认为真实的,将真实的误认为虚假的,你就忽略了心,而使你自己充满欲望。
    头脑就是欲望,你继续用越来越多的欲望,越来越多的野心,越来越多对权力、声望和财富的渴求来填满你自己,你完全忘记有一个在你里面正在跳动的心,它已经生活在神里面,它已经是最终法则的一部份,它已经是那个耗用不尽的永恒法则的一部份。你从心跟神连结,你的心是根植于神的土壤的根。
    你的心仍然被神和真理所滋养,但是你并不在那里,你已经将那个地方掏空了,你生活在你的头脑里,你整天都生活在你的头脑里,你从来不从那里降下来,即使晚上在睡觉的时候,你的头脑还是继续在忙着作梦,一个梦接着一个梦。白天思考,晚上作梦,它们并没有什么不同。
    梦只不过是以睡觉的语言所翻译出来的思考,反过来也是一样:思考只不过是以白天的语言所翻译出来的梦。你一直在这两者之间移动:作梦和思考。两者都是在欲求。你在想什么?除了欲望以外有什么好想的?除了欲望以外你在梦什么呢?
    佛陀说虚假的之所以看起来好象是真实的是因为你对你自己的真理和对你自己的心已经变成虚假的,回到心,那么你就能够将真理知道成真理。将虚假的知道成虚假的,那就是成道,那就是回到家。
    将虚假的看成虚假的。
    要从哪里开始?从把虚假的看成虚假的开始。那就是为什么所有的佛都显得很负面,所有的佛都显得好象是具有破坏性的,他们会否定。耶稣否定,他一再一再地说:过去他们是这样告诉你,但是我要告诉你……他改变了整个观点。
比方说,他说:过去他们告诉你说,那个法则是以牙还牙。如果有人向你丢一块砖,你就丢回一块石头,但是我要告诉你,如果某人打了你的右脸,你要转过头来将左脸也让他打,如果某人带走了你的外套,你要将衬衫也给他,如果某人强迫你跟他走一哩路,你要跟他走两哩。
    穆罕默德反对所有神的形象,因为他的人已经拜神拜了好几个世纪,他们有三百六十五个神,一年里面,每天一个神。在穆罕默德的时代,卡巴是世界上最大的神庙之一,它奉献给三百六十五个神!穆罕默德摧毁了所有这些偶象,它看起来好象是负面的……。
    佛陀说:吠陀经和优婆尼沙经里面没有真理,要小心美丽的言词,要小心哲学的空论,不要浪费时间在强调夺理,不要浪费时间在逻辑上,要保持宁静!将吠陀经丢出你的头脑,唯有如此,你才能够保持宁静,它看起来是负面的,它看起来是虚无主义的,它看起来是危险的,但那是唯一你能够被帮助的方式。
    你必须被告诉说那虚假的是虚假的,你必须以这个为开始:既不是这个,也不是那个。师父必须告诉你说:“这是虚假的,那是虚假的。”他必须先指出任何虚假的东西来给你看,因为当你知道一切虚假的东西,突然间就会有一个蜕变发生在你的意识。当你觉知到那虚假的,你就开始觉知到那真实的。
    你无法被教导什么是真理,但是你确实可以被教导什么不是真理,你曾经被制约,现在你可以被解除制约,你曾经被催眠,被催眠成印度教教徒、回教徒、基督徒或耆那教教徒……师父的功能就是解除你的催眠,一旦你被解除催眠,突然间,你就能够看到真理,真理是不需要被教的。
    将虚假的看成虚假的,将真实的看成真实的,洞察你的心,遵循你的本性。
    这是曾经被说出来最重要的陈述:洞察你的心,遵循你的本性。他并不是叫你要遵循经典,他并不是叫你要遵循他,他并不是叫你要遵循某些行为的规则,他不是在教你任何道德律,他并不是要在你身上创造出某种个性,因为所有的个性都是很美的监狱囚房,他并不是要给你某种生活方式,他是要给你勇气和鼓励去遵循你自己的本性,他要你具有足够的勇气去听你自己的心,然后按照你的心来行动。
    “遵循你的本性”意味着随着你自己流动,你就是经典……隐藏在你内在深处的是一个静止的、小的声音。如果你变得很宁静,你将能够由那里来引导。
    师父只需要使你觉知到你自己内在的师父,那么他的作用就算达成了,那么他就可以让你独立,他可以把你丢回你自已。师父并不是要奴役门徒,师父是要解放他,给他全然的自由。这是达到全然自由的唯一可能性:遵循你的本性。佛陀所谓的“本性”是指“道”。就好象水的本性是向下流,火的本性是往上升,所以有一种本性隐藏在你里面。如果杜会所加诸于你的所有制约都被移开,突然间,你就会发现你的本性,你的本性变成了神,这是永恒的,耗用不尽的法则:你的本性是要变成神。
    人是一个潜在的神——一个菩萨。人就是要变成神,比那个更少无法满足你,比那个更少是没有用的。你可以拥有世界上所有的金钱、所有的权力和所有的声望,但是你仍然会觉得空虚,除非你神圣的本性开花,打开它的花蕾,除非你变成一朵莲花——一朵千瓣莲花,除非你的神性显露给你,否则你永远无法满足。
    一般的宗教人士被告知说不论情况怎么样都要保持满足。所谓的宗教圣人继续在教导人们说:要知足。知足是他们基本的教导之一,那并不是真正师父的方式。
    真正的师父会在你里面创造出不满足,这样的不满足是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满足它的。他在你里面创造出如此的一个渴望,除非你达到了那最终的,否则你将会继续热情地渴望,他在你的内心创造出极度的痛苦,因为生命每一个片刻都在溜过,每一个片刻过去就永远过去了,而你还没有达到神,一天又过去了。
    他在你里面创造出如此的一个很深的渴望,他在你的内心创造出如此的一个痛苦!他在你的眼睛里面创造出眼泪,因为唯有透过这种神圣的不满足,你才会动起来,你才会去“跳”进入那未知的最终的“跳”。唯有透过这种神圣的不满足,你才会汇集你所有的能量,你才会去冒险,你才会去进行最终的冒险去找出你是谁。
    遵循你自己的本性,你的本性就是意识,但是教士们告诉你:遵循某些行为的规则、遵循十诫、遵循某些原则,而不是遵循你的本性。教士们非常害怕你的本性,因为如果你遵循你的本性,你就会脱离他们的掌握,你就不再成为一个奴隶。你就不会上教堂、去庙里或是去回教寺院,你就不会再听你们那些愚蠢的教士、政客和所谓的领袖的话。我称呼他们为“所谓的领袖”,因为实际上所发生的是瞎子在引导其它的瞎子。
    如果你听你自己内在的本性,你就不会再去听他们的话,如果你知道你自己内在的声音,你就会变得很自由。因此你内在的声音必须被压碎、被摧毁,完全被摧毁,至少必须被歪曲到即使你听到它,你也无法了解它。他们成功了,除非你很努力奋斗去反对他们,否则不可能成功。他们的剥削已经很久了,他们的镇压已经很久了,他们的策略非常狡猾……他们的手中握有无限的权力,你只有一个人怎么能够对抗他们?
但是如果你向内走,如果你听你自己的心,你将会产生出很大的力量,使得世界上没有任何力量可以再奴役你。
    遵循你的本性……如果你不知道本性是什么,你要怎么去遵循?而你不被允许去知道它!你周遭的人很精确地指示你要怎么做:要吃什么,早上要几点起床,几点睡觉。他们给你很精确的指示,如果你遵循那些指示,它会使你成为一个奴隶,如果你不遵循,他们会使你成为一个罪犯,如果你遵循,你会变成一个圣人,但是是一个奴隶。人们会崇拜你、尊敬你,但是所有那些尊敬都是一种相互的了解:“如果你遵循我们的指示,我们将会尊敬你,如果你不遵循,你将会被送进监狱。”
    要不然就是你必须在心灵上成为一个奴隶,否则你必须在身体上成为一个囚犯:这是社会给你的两个选择。它从来不让你觉知到说在你里面有一个无限引导的泉源,神就是从那个泉源在说话。
    神仍然在说话,他并没有停止说话,他是不偏心的,并不是说他会对穆罕默德或摩西说话,而不对你说话,他对你的说话跟他对穆罕默德的说话是一样的,唯一的差别是,穆罕默德有准备去听,而你没有准备去听,穆罕默德是敞开的,但是你不敞开。
    对你内在的本性敞开,我称之为静心。
    记住这两个字:“个性”是政客和教士所发明出来的,它是用来对抗你的一种阴谋。
    “意识”才是你的本性。是的,一个有意识的人具有某种个性,但是那个个性遵循他的意识,它并不是由别人强加在他身上的,它是他自己的决定,他并没有被它所框住,他完全自由,随时都可以改变它。随着情况的改变,他的意识会给他不同的指示,他就改变他的个性。
      一个有个性的人——所谓有个性的人——是被框住的,即使情况改变了,他还是继续保持同样的个性,虽然它已经不再相关了,已经不适合了,它在以前有意义的情况已经消失,他还在继续重复同样无意义的东西。他就好象一只鹦鹉,他是一部机器:他不自然反应,他只以固定的方式来反应。
      一个有意识的人会自然反应,他的反应是自发性的,他就好象镜子一样,他反映任何来到他面前的东西。从这个自发性,从这个意识,就有一种新的行为诞生出来,那个行为从来不会产生任何枷锁或任何“业”,那个行为会使你自由。如果你听你自己的本性,你会保持是一个自由。
    但是对一般人来讲,这个简单的设计似乎非常困难,它应该是世界上最容易的事。每一个小孩生下来的时候都遵循他的本性,但是当你长大,你就慢慢失去了跟它的连系,那个连系可以重新获得,可以再被发现,稍后,当你变得非常博学多闻,框住在某一个个性,完全昧于你自己的心和本性,你就会开始问这样的问题。
    就在前几天,普雷姆.味儿问说:“钟爱的师父,当你说‘向内走’的时候,你是什么意思?”这么简单的一个陈述“向内走”你居然还来问我说:“这是什么意思?”你难道无法了解“向内走”这么简单的话吗?我知道你了解文字上的表面意义,但是向内走已经变得非常困难,因为你一直都被教导如何向外发展。你只能够向外,你只知道如何向外,你的意识已经被转向别人,它已经忘了到达它本身的道路,你继续在敲别人的门,每当有人告诉你说“回家”,你就说:“你说‘回家’是什么意思?”你只知道别人的家,但是你不知道你自己的家,而它就携带在你里面,你被迫成为向外的,一个人必须再度学习向内的道路。
    齐克果说:宗教意味着向内——进入到你自己的内在,然而象“向内走”这么简单的话语已经变得很难了解,头脑只知道如何向外,它没有倒退的档。
    我听说福特做出第一批车子的时候,它们没有倒退的档,倒档是后来才加进去的,没有倒挡真的是一个困难,每当你想要回来,你就必须不必要地绕一大圈,即使你只是想要倒退几英尺,你或许就必须多走几英里,然后福特觉知到,倒档是需要的。
    在此,我要告诉你说倒档已经存在,它本来就具备了,只是你将它忘掉罢了。你知道如何向外,没有人问说:“当你说‘向外’,那是什么意思?”但是每一个人都想问:“当你说‘向内走’,那是什么意思?”这么简单的一句话!
    思考就是向外,不思考就是向内。思考,你就开始离开你自己,思想就是把你引导到远处的方式,思想是一种投射,不思想……突然间,你就在内在。没有思想,你无法向外走,没有欲望,你无法向外走,你需要欲望的燃料和思想的工具才能够向外走。
    静静地坐着,什么事都不做……甚至不要思考,不要欲求……那么你会在哪里?
    向内走并不是真的向内走,它只是停止向外走……突然间,你就会发现你自己在里面。
    普雷姆.味儿,你不需要向内走,因为只要你去走,你就会向外走,走意味着向外走,停止走动!停止走到任何地方!你能不能静静地坐着而不要走到任何地方?是的,你的身体可以坐着,那并不很困难,你可以学习一种瑜伽的姿势,你可以使你的身体几乎成为一座雕象,但是那个问题在于你的里面在做什么?欲望、思想、记忆、想象以及各种活动,那些也必须停止。
    要如何停止它们?只要对它们漠不关心,不要去顾虑它们,即使它们在那里,也不要去注意它们,即使它们在那里,也不要赋予它们任何重要性,即使它们在那里,只要让它们存在,你的内在要保持宁静,只要观照,记住“观照”这个字——只要保持警觉。
    当观照成长,变得更深,变成欲望、思想、记忆和想象的能量——那个同样的能量会被吸收到一个新的深处,同样的能量会被这个加深的内在所使用,到了那个时候,你将会知道,当我说“向内走”的时候是意味着什么。
    不要开始在字典里或大英百科全书寻找,问题不在于文字!文字很容易了解。当我说“向内走”,我真的是意味着“向内走”!不要开始去问那个文字的意义,要听潜在的讯息,否则你将会错过火车,我说“错过火车”是什么意思?
    让我告诉你一个故事:
    一个天真无邪的农夫太太去到伦敦西区的派丁顿车站要坐火车,在火车到达之前还有一些时间,所以她想说她可以到附近的磅称去称一下体重。
    她将一个便士投进去,机器立刻跑出一张卡片,上面写着:“你的体重是一百五十磅,在五分钟之后,你将会放屁。”她觉得很尴尬,脸都红了,而且觉得有点被侮辱,她离开磅称,匆匆忙忙地走开,五分钟之后,她大吃一惊,她真的放了一个又响又长的屁。
    她觉得非常尴尬,但是她很想知道,她回到那个机器去看看现在它会怎么说。一个便士丢进去,一张卡片跑出来:“你的体重还是一百五十磅,五分钟之后,你会被强奸。”她很厌恶地跳开那部机器,狠狠地走开。
    有一个卖新闻的人,他那天早上刚好特别空,他看到这个乡下的土包子,心想可以跟她玩一下,所以,在她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之前,她已经被拉到柜台后面给强奸了。几分钟之后,她走出来,样子很狼狈,她的帽子歪了一边,鞋子的后跟也断了,惊吓之余,她蹒珊地走回到那部机器旁边,不分青红皂白地又丢进了一个便士,跑出一张卡片:“你的体重还是一百五十磅,在所有这些放屁和作爱之后,你已经错过了火车!”
    如果你变得对文字太有兴趣——“向内走是什么意思?在言辞上或语言学上,它是什么意思?”——味儿,你将会错过火车。不要浪费时间在文字上!
    它是一种特别的新的疾病,这种病抓住了世界上的知识份子。至少有五十年的时间,哲学的世界已经变得过份对文字和语言学上的分析有兴趣。他们已经不再问说神是什么,他们已经不再问说神存不存在,当今的哲学家会问:“当你使用‘神’这个字的时候,它是什么意思?”那已经不是神存不存在的问题,那已经不是神是什么的问题,那已经不是如何达到神的问题,现在问题已经转了一个非常新的弯:“当你使用‘神’这个字,你是意味着什么?”
    当你使用“玫瑰”这个字,你是意味着什么?这还算容易,你可以抓着那个哲学家,强迫他去到花园,你可以指着玫瑰给他看,说:“这就是我所说的玫瑰。”但是对于“神”这个字就没有办法这样做,对于“静心”和”向内走”这些文字也没有办法这样做。这些是微妙的现象,不要对它变成语言学上的兴趣,我在此并不是要教你语言学的分析。
    我的整个方法是存在性的,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向内走是什么意思,你就向内走!那个方法就是:观照你的思想,不要跟它们认同,只要保持是一个观照者,完全漠不关心,既不要赞成,也不要反对。不要判断,因为每一个判断都会带来认同,不要说:“这些思想是错误的。”也不要说:“这些思想是好的。”不要对思想下评语,只要让它们经过,就好象它是路上的车子在经过,你就站在路的旁边,漠不关心,只是看着那个交通。
    什么东西经过是没有关系的—一辆公车、一辆卡车或一辅脚踏车,都没有关系。如果你能够用这样的漠不关心和超然来观照你头脑的思想过程,那么整个交通都消失的那一天已经为时不很远了……因为唯有当你继续将能量给那个交通,它才能够存在,如果你停止给它能量……观照就是如此:停止给它能量,停止能量进入那个交通,是你的能量在使那些思想移动,当你的能量不提供,它们就开始瓦解,它们无法依靠它们自己的力量存在。
    当头脑的道路完全是空的,你就进入了。味儿,那就是我所说的“向内走”的意思,那也是佛陀所说的“遵循你的本性”的意思。
    一个没有直接反映的头脑是一个脆弱的屋顶,热情就好象雨一样——会泛滥整个房子,但是如果屋顶很强,就会有保护。
    佛陀所说的直接反映并不是指思考,这一点要提醒你,他说反映就是反映,而不是思考——就好象镜子在反映。当你来到一个镜子前面,镜子不会去想关于你的事,镜子只会反映!那个象镜子般的反映就是佛陀的意思。
    一个不直接反映的思考——一个已经忘记如何反映的思考——是一个脆弱的屋顶。我们已经忘记如何反映。我们知道如何思考,但是我们不知道如何反映。
    只要想想一个小孩,一个小孩生下来,他首度将他的眼睛打开,他会看到树木,但是他不会对他自己说:“这些是树木。”他会看到光,但是他不会在他自己里面说:“这是电所发出来的光。”他会看到玫瑰的红色,但是他不会说:“这是一朵玫瑰花,它的颜色是红色的。”他会看到每一样东西,但是他不会在他自己里面说什么,那就是反映,他就只是反映。这些树木还是绿色的,事实上,比将来它们所能够的还更翠绿,因为那个镜子是全然纯净的,如水晶般的,那个镜子没有灰尘……思想会累积灰尘。
    当你去到花园,你说:“那朵玫瑰花很美。”你或许甚至没有看到那朵玫瑰,你或许只是在重复那个老生常谈,因为你听说玫瑰很美,所以你就这样说它。看到一个很美的落日,你或许没有真正去看它,你或许并不注意,你或许并没有觉知到……但是你在下意识就会自动地说:“它是一个很美的落日。”你并没有真正感觉到,只是因为别人这样告诉你,所以你就这样说,你是在重复别人的话语。如果你深入去看,你甚至能够找到那是谁说的,你的母亲、你的父亲、你的老师或是你的朋友说的。如果你仔细看,你或许能够听到第一次说落日很美的那个人的声音,而你只是在重复它,你并没有真正去看这个落日,你并没有真正看到当下的“这个”,你并没有真正看到它此时此地的美。
    佛陀说:一个没有直接反映的头脑是一个脆弱的屋顶,热情就好象雨一样,会泛滥整个房子。
    一个忘记如何反映真理的头脑永远都是欲望的牺牲者——头脑的牺牲者、未来的牺牲者、经常在渴望这个或渴望那个的牺牲者。欲望从来不能够被满足,上个欲望被满足之后,它又会产生出十个欲望。
    这种事会一直继续下去……。而生命是短暂的,死亡或许随时会把你击倒。
    你要来到世界被满足,但是你走的时候两手空空的,你走的时候并没有被满足,因此你必须再来,除非你学会那个教训,否则你将必须一再一再地被丢回某一个子宫,你将必须再被生出来,你将会再被送回学校,你已经被送了无数次,如果你不注意,这一世你也会错过火车。
    要觉知!开始清洁你的镜子,好让你能够反映。
    热情就好象雨一样,会泛滥整个房子,但是如果屋顶很强,就会有保护。如果你知道如何反映真实的存在,就会有保护,你是安全的,因为你处于神之中,因为你是真理的一部份。
    任何遵循不纯思想的人都会在这个世界和死后的世界受苦,他会在这两个世界都受苦,当他看到他所做的事情的错误,那是很棒的。
    所有的思想都不纯,思想不可能是纯的,所以,让我再度提醒你:每当佛陀说“不纯的思想”,他的意思就是指思想,他使用“不纯”来强调它,因为如果他只是说“思想”,你或许不能够正确地了解,所以他说“不纯的思想”,但他一直是意味着思想。所有的思想都不纯,因为思想意味着你在想其它的,一个欲望升起了。每当他说“纯洁的思想”,他是意味着“没有思想”。
    只有“没有思想”才是纯净的,因为这样的话,你就全然成为你自己,单独一个人,没有干扰。
    萨特说:别人就是地狱。就某方面而言,他是对的,因为每当你想到别人,你就处于地狱之中,所有的思想都指向别人,当你处于一种没有思想的状态下,你就是单独一个人,单独就是纯净,在那个单独之中,一切值得发生的事都会发生。
    任何遵循道的人在这个世界会很喜乐,在死后的世界也会很喜乐,在这两个世界,他都会很欣喜,当他看到他所做的善行,那是很棒的。
    当你回顾,当你看到说你为你自己创造出一个地狱,除了你自己之外,其它没有人必须负责,当你看到这一点,你将会非常受苦,很可怕地,甚至连一个借口都没有,你无法将责任推到别人身上,责任完全归你自己。
    受苦将会存在,而且更严重、更强烈,因为你会觉得:“我很愚蠢,没有人使我痛苦,痛苦是因为我的思想,因为我变得越来越外向,越来对外界的事物越有兴趣,因此我受苦,只有我自己必须负责。”
    这将会给你很大的痛苦,反过来也一样,如果你遵循法则、达摩、道,如果你遵循你最内在的核心或你的本性,你在这里或在那里都会很喜乐。
    佛陀并没有太顾虑到“那里”,但是他说,如果你在这里很喜乐,你在那里也一定会很喜乐,如果你在这个片刻很欣喜,下一个片刻你将会更欣喜,因为下一个片刻将会由这个片刻产生出来。
    你的喜乐会聚集动量,它是具有累积效果的。如果你在这个片刻痛苦,下一个片刻你将会更痛苦,因为你在学习痛苦的方式,你已经变得习惯于痛苦,你将会在下一个片刻创造出更多的痛苦,因为你已经变得更有效率去创造它,所以,不管这个片刻的性质是什么?它将会在下一个片刻更被加强、更被加深。
    但是佛陀根本就不顾虑到下一个片刻,他只是在陈述一项事实。
    不要去担心下一个片刻、下一世或下一个世界,把这个片刻弄得很欣喜,使这个片刻成为喜乐的片刻,然后下一个片刻将会跟随着它发生,然后下一世和下一个世界也会跟随着它发生。在这个片刻你是怎么样,在下一个片刻将会越来越加深,当你看到说你要对你的喜乐负责,你的喜乐就会变得更多。当你了解到说你的喜乐并不是别人所给你的,你并不是一个乞丐,它并不是来自别人的礼物,因为没有人将它给你,也没有人能够将它带走,当你了解到这一点,你就会变得更快乐。
    在这个世界的收获就已经很棒了,在下一个世界的收获更棒。
    不管你阅读了多少神圣的文字,不管你说了多少神圣的话语,如果你不依那些话语来行动,它们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整个事情都依行动而走,问题并非只是去想一些很美的思想,问题并非只是在于很美的欲求——欲求神、欲求乐园、欲求解放。问题并不是去思考静心,而是去行动、去对它做些什么。行动,只有行动能够有所帮助,你必须涉入,你必须把自己托付出去。
    有很多人来到我这里说:“我们喜欢你的演讲,但是我们不想静心,我们不想成为门徒,只要听你那优美的演讲,这样不就够了吗?”那是完全没有用的!
    只是听我的演讲是非常愚蠢的。如果你不想行动,那么就不要浪费时间来听演讲,它是没有用的!如果你只是一直听我讲,而从来不行动,我的话语或许具有安抚作用,我的话语或许能够安慰你、说服你,你或许能够享受我理智上所说的,你或许能够享受由我的“在”所创造出来的空间,但是只有这样是不会有所帮助的,行动是绝对需要的。
    如果你被某些真理所说服,你就去行动,立刻行动!因为头脑非常狡猾,头脑最大的狡猾就是延缓。它说:“明天……”但是明天永远不会来临。它说:“是的,有一天我们将会去静心,但是先让我们了解静心是什么。”然后在你的一生当中,你可以继续去了解静心是什么,但是你永远不会去行动。除非你行动,否则永远不会有什么事发生,没有蜕变会发生。
    门徒是一种承诺和托付,它是主动地表示你对我的爱,它是涉入我的命运,它是进入我的船,那是危险的,站在岸边听是比较安全的,这样的话,它是一种娱乐,一种心灵的娱乐,但那是完全没有用的,只是在扼杀时间。
    那就是人们一直在所谓“萨特桑”的灵性聚会里一直在做的,他们去参加星期天的讲道,他们很专心,而且很严肃地听讲,但是走出教会之后,它对他们的生活并没有影响,事实上,甚至连传教士本身也没有受他自己所讲的东西所影响。传道是他的工作,他是拿薪水的,他是一个职业工作者,面对听者来讲,那只是一个仪式,只是为了要在社区里博得一个好名声说他们是具有宗教性的,他们每个礼拜都上教堂,而且那也是一个很美的社交聚会,你可以在那里跟人们见面、讲话、聊天,它给予一个好的机会,籍着宗教的名义,那是一个社交聚会!那是一种古老的扶轮社或狮子会,它是无关紧要的,它并不会改变他们的生活。
    以前我曾经住在一个基督教传教士的附近,他是一个口才非常好的演讲者,有一天,他带我去看他的花园,我们开始聊东聊西,他说:“你能不能帮助我的儿子?”
    我说:“你的儿子怎么了?”
    他说:“他把我的讲道看得太认真了,当我讲道的时候,我必须谈论很多伟大的事情,他来听,然后他把那些话看得太认真了,现在他变得不想结婚,他想要变成一个神圣的人,你能不能帮助他?”
    “我能,那就是我的工作,我能够帮助,我能够帮助神圣的人再度变得不神圣,你把他送到我这里来,我将会把他拉下来。”
    “听着”那个传教士说:“他把我的话看得太认真了。”即使那个传教士本身都不希望别人把他的话看得太认真,其实除了少数几个傻瓜之外,也没有人会这样做。
    但是当你在一个佛、一个耶稣、一个克里虚纳或是一个穆罕默德的周围,问题并不在于把他们的话看得太认真,问题在于了解他们话语的真实性,然后按照它去做。如果它搅动了你的心,如果有一个铃开始从你的心中响起,那么就不要去停止它,跟随着它,深入它,因为那是被蜕变的唯一方式,那是知道永恒法则的唯一方式,那是知道宇宙永恒和谐的唯一方式。
    知道永恒的和谐就是知道喜乐,就是知道神,就是超越时间、超越死亡、超越痛苦。
    有两个女人于下午四点钟的时候在一个茶房聊天,她们同时在吃冰淇琳和蛋糕,她们自从高中毕业之后就没有再碰面,其中一个在吹嘘她非常有利的婚姻。
    “我先生买给我一整套新的钻石,” 她说:“其中几个被我戴脏了,我从来不想麻烦再去将它擦干净。”
    “太棒了!”另外一个女人说。
    “是的,” 第一个说:“我们每两个月换一部新车,全部都不用分期付款!我先生都用现金购买,之后我们会将那些车子送给黑人园丁或管家作为礼物。”
    “太棒了!”另一个女人说。
    “我们的房子,”第一个女人紧接着说:“谈它有什么用?它只是……”
    “太棒了!”另外一个女人赶快以这一句话来结束她的吹嘘。
    “是的,告诉我,你最近在做些什么?”第一个女人说。
    “我去上美仪学校。”另外一个女人回答。
    “美仪学校?为什么?多么奇怪!你在那里学些什么?”
    “我们去那里学习说“太棒了!”,而不说“狗屁!”
    你可以把“狗屁”叫做“太棒了!”但是它并不会有什么差别,你也可以学习宗教和心灵的垃圾……
    在这里也有很多人,他们非常专精于所谓奥秘学的术语,他们总是在谈论很多层面,很多体,很多中心……他们谈论得很严肃,好象他们知道他们在讲什么。要避开那些奥秘学的垃圾!避开奥秘学的知识!它并不是知识,它只是在愚弄人们。如果你对这样的事情有兴趣,你应该去阅读通神论者所写的伟大文献。
    任何东西都可以,你只要以这样的方式来谈论,使得它看起来好象是彼岸的东西,它既不能够被证明,也不能够被反证。你怎么能够证明有多少个层面?有七层或是十三层?
    有一个人来到我这里,他那一派的宗教相信十四层,他有一个图,他还把那个图带来。马哈维亚只达到第五层,佛陀达到第六层,卡比儿和那那克达到第九层,因为他是印度旁遮普的人,所以他对那那克和卡比儿比较大方一点,但是他自己的拉达史瓦米师父达到了第十四层!甚至连佛陀都只徘徊在第六层!而穆罕默德,你知道穆罕默德在哪一层吗?只是第三层!身为一个印度教教徒和一个旁遮普人,你怎么能够允许穆罕默德超出第三层?他把他排在第三层,他对耶稣稍微宽大一点,在第四层,他把耶稣排在第四层,但是他自己的师父,没有人知道他的师父,他已经达到了第十四层!第十四层被称为“真理之层”。
    我问他说:“其它十三层如何?”
    他说:“它们只是越来越接近真理,只是近似真理。
    可以有所谓的近似真理吗?要不然就是某样东西是真实的,要不然就是某样东西是不真实的,要不然就是我在这个椅子上,要不然就是我不在这个椅子上,我不能够说近似在这个椅子上,所以“近似真理”是谎言的一个美丽的名字。
    他来问我对第十四层的意见,我说:“我已经到达了第十五层。就好象你在问我关于这些层面,你师父拉达史瓦米也是一再一再地问我说要如何进入第十五层。”
    他非常生气,他就:“从来没有听过第十五层!”
    我说:“你怎么听得到?你师父只达到第十四层?所以你只听到第十四层,但是我已经到达了第十五层!”
    这些都是胡说八道!但是它可以以一种方式呈现出来,使它看起来非常有灵性。不要乱扯!
    佛陀说:不管你阅读了多少神圣的文字,不管你说了多少神圣的话语,如果你不依那些话语来行动,它们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相信”仍然停留在语言的世界,是信任,很深的信任把你带进行动,行动是危险的。谈论彼岸很容易,但是要游到彼岸是危险的,因为没有地图存在,事实上,没有人能够确定彼岸的事,能够确定它是否存在。
    只有平常的信念是不行的,除非你对生命有很大的信任,除非你对你自己内在的声音有很大的信任,否则作无法航行在没有航海图的海上。
    唯有行动能够证明你的信任,唯有行动能够蜕变你。
    你是不是一个一直在数别人的羊,而从来不分享道路的牧羊人?
    佛陀以前常常一再一再地说:有一些愚蠢的人继续在数别人的牛,这个人有十五只牛,那个人有十三只牛,而他们自己连一只也没有!数别人的牛或羊有什么意思?它并不能够喂饱你,它并不能够滋养你,它是全然的浪费时间!
    但这就是籍着宗教的名义所发生的。吠陀经里面怎么说……人们浪费掉他们的整个人生试图去了解吠陀经的意义。有一些人浪费掉他们整个人生的意义去寻找圣经真正的意义,这是在数别人的羊!
    你可以进入内在,你可以听到圣经从那里升起,就好象耶稣听到它一样。耶稣并没有高于你的特权,没有人有特权!在永恒的法则之前,在道之前,每一个人都是平等的。在这个世界,每一个人都是不平等的,它永远不可能平等,在这个世界里,共产主义是不可能的。
    但是在内在的世界,每一个人都平等,只有共产主义是可能的。共产主义是一种内在的现象。要使外在世界成为一个共产主义的世界所作的努力是徒然的,就这件事的本质来讲,它不可能发生。
    在现在的俄国,旧有的阶级已经不存在了,但是新的阶级出现了,旧的阶级被新的阶级所取代。首先有无产阶级和中产阶级,现在有统治阶级共产党员和被统治的人,它是以不同的名字在玩同样的游戏。
    在外在世界,共产主义是不可能的,那个法则是不平等,在外在世界,每一个人都不平等。某人比你更强,某人更聪明,某人更美,某人更有才能,某人是一个天才……人们各有不同,他们无法被强迫成为平等的,那将会摧毁人类,他们将会保持不平等。
    但是在内在,当你向内走,不平等就开始消失。在最内在的核心,那里是绝对平等的,共产主义是一个内在的现象。
    那就是为什么我称我新的聚会所为社区(commune) 。共产主义(Communism) 这个字来自社区(commune) 这个字,它是一种内在的平等。人们将会保持不同,事实上,就外在世界而言,每一个人都应该有他自己独特的个体性,他自己的味道,他自己的签名。在外在,每一个人都应该被允许绝对的自由去成为他自己。在内在,自我消失了,人格消失了,只有纯粹的意识,两个意识并没有哪一个比较高,哪一个比较低,没有阶级。
    不要继续数别人的羊,向内走!不要一直读经典,向内走!不要一直读别人的话语,要分享道路!如果你碰到一个佛,你是幸运的,如果你爱上一个佛,你是受到祝福的,不要只是一直听他的话语,要遵循那个道路,要分享那个道路!看看他指向哪里,不要开始崇拜他的手指,要注意看那个月亮!
    阅读尽可能少的文字,讲少一点,但是根据“道”来行动。
    让我再度提醒你,因为英文字的law具有错误的含意,它是由“达摩”这个字翻译过来的,它意味着永恒的法则、宇宙的法则或基督。根据“道”来行动并不是意味着按照印度的刑法来行动,根据“道”来行动意味着根据你内在的本性来行动。
    放弃旧有的方式,情欲、敌意和愚蠢,知道真理,找到和平,分享道路。
    放弃旧有的方式……你必须切断你的过去,你必须以新的方式存在,你必须断然切断你的过去,门徒就是如此:用剑一挥,切断你的过去。
    旧有的方式是什么?——欲望的方式、恨的方式、愚蠢的方式。不要由恨来运作,不要欲求东西或占有物,不要迷信,不要愚蠢,如果你能够做到这样,如果你能够这样跳进那未知的……因为过去已经为你所知,你已经习惯于以某种方式来做事,当你抛弃过去,你将会有几天的时间不知所措,失去方向感,不知道要做什么,或是要如何去做,你将会处于真空状态,那个真空状态必须被经历过,那是痛苦的,那是你要达到真理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一旦你经历过那个真空:知道真理,找到和平。那么真理就被知道了,而真理就象影子一样地跟随着和平。
    分享道路。佛陀再度坚持,但这个无法只是籍着听或是籍着阅读师父的作品而发生。
    分享道路。那就是永恒的法则。
    今天到此为止。第四章  只是幸运罢了,我猜想!
第一个问题:
    钟爱的师父,在我去年回到荷兰的时候,我开始很急切地想要把你介绍出去,我觉得是你把这个急切传达给我,但似乎它也是我本性的一部份。
    这个不想多浪费一秒钟的感觉,这个想要使尽可能多的荷兰人成为门徒的希望,使我变得无法以游戏的心情来做这件事。这个严肃使我很痛苦,为我常常被报以漠不关心、嘲笑和轻视,尤其一些新闻记者的态度更是如此。就客观而言,我并没有失败,不可能失败,但是就我的整个人而言,我的方式并不是“无为”,我无法将这个“急切”和“喜悦与放松”联合在一起。
    虽然你已经给了我很多,但是能否请你再谈一谈这个“急切”?
    德瓦.阿姆里托,我所谈论的游戏的心情是很慢才会来的,你无法一下子就跳出你已经累积很多世的严肃,现在它已经有它本身的力量。
    放轻松并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它是最复杂的现象之一,因为一切我们所被教导的都是紧张、焦虑和痛苦。整个社会是围绕在严肃这个核心的周围所建立起来的,游戏是给小孩子的,而不是给大人的,但是我教导你再度成为小孩子,再度成为游戏的,它是一个“跳”……它需要时间去了解。
    依我看,你已经做得非常成功。就客观而言,当然是非常成功,但是就主观而言也是如此,很意外地,你做得非常成功,其它任何人处于你的位子一定会疯掉。
    你很兴奋,兴奋是很自然的。当某人了解我、感觉到我,他就会开始感觉到一种急切,不想多浪费一个片刻。那些话语必须被散布开来,有一种急切会充满你的整个人,这是很自然的!是的,已经不能再浪费时间。如果你爱我,你一定会喜欢那些人都来我这里,因为他们或许已经不再有机会了——好几个世纪、好几世都不会再有机会!
    当你心中有爱,你找到了一个宝藏,你一定会想要去分享它。如果那个宝物随时都可能会消失,你怎么能够避免急切的感觉呢?你一定会跑到屋顶上大声喊出来。
    你会得到的反应是很确定,而且很固定的。你越想要人们来我这里,他们就越想逃开,他们会逃离你,以及逃离要来我这里的那个概念。逃离的唯一方式就是嘲弄你、取笑你,或是说你疯了,那就是他们自我防卫的方式。如果他们有用心去了解,如果他们让你的气势充满了他们的整个人,让你的能量流进他们的存在,淹没了他们的整个人,那么他们也会跟你一样进入同样的状能?他们很难避免如此。
    因此,打从一开始,他们会嘲弄你、批评你、反对你、取笑你。他们会做尽一切,使你产生一种感觉说你是错的,但是他们失败了,他们无法在你里面创造出那种感觉。他们越嘲弄你、越取笑你、越批评你,你越会试图去说服他们。
    在客观上你已经很成功,你已经说服了千千万万人。自从你回到荷兰,已经有很多很多荷兰人来到这里,还有更多会来,以后又有更多会继续来。你已经大大地震动了他们,你已经碰触到很多人的心,它对你内在的成长也是一个伟大的经验。
    你所创造出来的冲击并没有进入你的头脑,它并没有使你更成为自我主义者,事实上,它使你变得更谦虚,它或许并不是真的“无为”,但是已经很接近,我并没有期待它是完全的无为,但是它已经比我所期待的来得更多。
    阿姆里托,我有一点害怕你可能会发疯,那个急切是如此地紧张,你的狂喜是如此地豪放,你非常热情地爱上我,因此在我内心深处,我在害怕。我非常担心挂虑地把你送出去,但是你通过了考验,你回来了。你在你的周围创造出一个骚动,因为你在报纸、在电台、在电视台上谈论我的方式将你那无限的爱的感觉传达给他们,使他们觉得你已经找到了家。
    有很多人被说服了,但是有很多没有被说服的人也开始去思考它,即使那些嘲弄你和反对你的人也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否则他们管你干什么?如果你没有留下深刻的印象,你为什么要去反对一个人?如果你只是觉得一个人是疯的,你为什么要去嘲弄和取笑他?没有人会去取笑一个疯子,没有人会去嘲弄一个疯子。知道他是疯子就够了,一切就结束了!
    你已经创造出一个连锁,它将会继续下去。我喜欢我的门徒都非常兴奋,都能够感觉到那个急切,回到他们的国家去散布我的话语,你将必须从屋顶上大声喊出来。
    每当你处于爱之中,你看起来就好象是疯狂的,你的确是疯狂的,爱就是疯狂……但是它远比所谓的平庸的、世俗的神智健全来得高。爱是盲目的,但是那个盲目可以看到那个看不见的。
    爱并不是我们所创造出来的日常世界的一部份,我们已经将爱逐出这个世界,所以每当你处于爱之中——爱上一个师父或爱上一个佛是最终的爱,它会把你逼疯,它会使你成为彼岸的一部份,没有人能够相信。
    阿姆里托,你的朋友怎么能够相信说它有发生在你身上,而没有发生在他们身上?你已经找到了,而他们没有找到,他们还在奋斗,这样的认知多么伤到他们的自我,因此,对他们来讲,比较容易的方式就是拒绝,说你还没有找到,说你处于幻象之中,说你被催眠了,说你是在幻想,说你受到了药物的影响,这能够给他们一种慰藉,这能够给他们一种舒服的感觉。如果你真的找到了,他们会觉得非常非常不安,这么说来,他们的生命就是一种失败。
    那是一个很美的经验,我知道你无法带着游戏的心情,很难做到这样,下一次我派你去的时候,你就会有更多游戏的心情,现在不要害怕,我知道你不想要再回去,已经够了……但是再一次,下一次,整个事情将会更象游戏,然后人们将会取笑更多,他们会认为你发疯得更厉害,但是你可以一笑置之,你可以唱歌、跳舞,这一次你会去争辩,下一次,你不必争辩,你可以唱歌、跳舞、跟人们拥抱。
    但我是全然地快乐,任何已经发生的就客观而言都非常好,对别人来讲都非常好,对你来讲也很好。它是一个设计,为了一个特殊的目的而派你去是一个设计,是为了你内在成长的一个设计,你做得很成功。
    有很多可能会失败。
    我想起,有一次,戈齐福叫他的大弟子奥斯盘斯基从伦敦来到远方的高加索山区,那是非常困难的,奥斯盘斯基破产了,他没有钱,没有房子住,没有人供养他,那个路途又是那么遥远!当时又非常危险,在那个地方走动非常危险,因为当时俄国正在革命,有很多人被屠杀、被谋杀,当地没有和平,连戈齐福也必须离开俄国,他躲在高加索的山区里。
    那并不是去那里的好时机,当时非常危险,那个旅程并不容易,所有的火车班次都不安定,道路被切断,桥梁被毁坏,整个事情一团糟!但是当师父召唤,门徒就必须前往,他卖掉了所有的家当,还向朋友借钱,旅行了好几千英里,几乎花了二十天的时间才到达戈齐福那里。很疲倦、衣衫褴楼,而且常常自己想:“我到底在搞什么?人们正在逃离俄国,而我却要去那里!”而且他被列在共产党的黑名单里,因为他是一个有名的人物,他是戈齐福的大门徒,他是世界有名的数学家,是一个伟大的作家,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作家之一,他的书被翻译成几乎世界上所有的语言。回到俄国是危险的,他可能会被抓起来、被关起来或是被杀死,他是一个反共产主义者!没有一个明智的人会成为共产主义者,因为它的整个概念是荒谬的,但他还是去了……当他去到戈齐福那里,戈齐福看着他,他所说的第一件事是:“回到英国再度去开始你的工作。”
    这真的是太过份了,奥斯盘斯基失败了,他无法信任这个人,开这个是什么玩笑?以这样的方式来玩弄别人的生命……见到他的时候,他立刻说:“现在马上回去!我其它没有什么话要说。”
    奥斯盘斯基回去,开始反对戈齐福,成为一个敌人,那是一个伟大师父的伟大设计,如果他能够信任,他一定会成道,他错过了那个机会,直到他过世,他还是没有成道。
    当事情进行很顺利,而且很容易,要信任是容易的,但那是没有价值的,当事情变得很困难、很费力、几乎不可能,而你仍然能够信任,当要去信任变得十分不合逻辑,而你仍然能够信任,唯有这样的信任能够变成一种蜕变的力量。
    阿姆里托,我将会再派你去一次。记住,我不是一个前后非常一致的人,或许会两、三次也说不定,要看情形,但是就目前而言,我要再派你去一次是可以确定的,至少有这么多是可以确定的。
这一次,事情将会好象是游戏。
第二个问题:
    钟爱的师父,世界上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宗教,而这些宗教为什么一直在争吵?
    吉塔姆,有很多宗教是自然的,事实上,还需要更多的宗教,依我看,每一个人都必须有他自己的宗教,有多少人就必须有多少种宗教,目前的数目还不算太多,只有三百种宗教,而世界上有多少人?
    每一个人都必须有他自己的宗教,因为每一个人都是那么地独一无二,那么地跟别人不同,两个人怎么能够有同样一个宗教?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们一直在要求那个不可能的,每一个人都必须以他自己的路线去到达神,那个路线将永远不会再被其它任何人走过。
    因此,诸佛只能够指示,只能够给你暗示,他们无法提供你很明确的地图,只是一些暗示,而你也不要把那些暗示看得太严肃,只要以游戏的心情来处理它,你不必太狂热,如果你变得太狂热,你就不再是具有宗教性的。
    一个宗教人士是谦虚的,他可以接受各种暗示,他是一个追求者、一个找寻者或是一个探询者,他会从每一个可能的来源学习,他会从圣经学习,他会从吠陀经学习,他会从法句经学习,他会去听佛陀、耶稣或查拉图斯特的道,他会从所有可能的来源学习,但是他仍然会保持是他自己,他不会变成一个模仿者,他不会变成别人的影印本,他会保持他的真实性,他会很谦虚、很真诚、很真实,他不会变虚假,他不会成为跟随者,他会成为一个爱人。
    他会喜爱佛陀,但是他不会跟随他,他不会每一个细节都跟着他做,你怎么能够巨细靡遗地跟随一个佛?他是一个完全不同种的人。你以前从来没有存在过,象你这样的人以前也从来没有存在过,跟你完全一样的人将来也永远不会再存在,因此你的宗教必须是你自己的宗教,你的真理必须是你自己的真理。
    那就是真理之美,它一直都是以独一无二的形式来临,所以你可以说:“这是神给我的特别礼物。”因此有很多宗教,而那是很美的!应该有很多,有很多人试着要做出一个宗教,那是非常愚蠢的。你无法创造出一个宗教,你可以强迫一个宗教在人们身上,但是那将会摧毁他们的心灵和他们的自由,那将会使他们的整个人变残缺而阻碍了他们的成长。
    就好象有很多语言,也有很多种宗教,那个多样化是很美的,那个多样化使得你能够按照你的类型来作选择。宗教并不是由出生来决定的,它不可能如此,那些以出生来决定他们宗教的人是全然的傻瓜。你不可能生下来就是一个印度教教徒,你不可能生下来就是一个基督徒,出生跟你的宗教无关。宗教是一个探询,你或许出生在一个印度教的家庭,那是一回事,但是如果你的父母真的爱你,他们将不会叫你一定要信印度教,当然,他们会告诉你他们所知道和所经验的一切,但是他们会让你自由,他们会告诉你:
    “要变得更警觉、更注意、更成熟,当你够成熟而想要决定,你就可以选择你自己的宗教。”
    去到回教寺院、去到教堂、去到庙宇、去到师父的社区,听各种事情,看各种花。神的花园里充满了各色各样的花,因为它的多样性而变得很丰富,有玫瑰、有莲花以及其它一千零一种花。选择你自己的香味,你自己的芬芳,因为除非由你自己来选择,否则你将不会为它献身,你将不会臣服于它。
    整个世界变得不具宗教性,因为宗教被强压在我们身上,父母们急于强迫,教会、政府、国家——每一个人都急于将某种宗教强压在小孩身上,这是多么地愚蠢!多么地傻!在一个人能够选择之前,宗教需要成熟和很好的了解。
    没有人一生下来就是一个印度教教徒、一个回教徒或是一个佛教徒,每一个人生下来的时候都是纯洁的、天真的、一张白纸,然后每一个人都必须去追寻和找寻,这就是生命之美,因为生命是一个探询,所以不要太早定下来,这是不需要的,很可能目前所存在的宗教没有一个能够满足你,那是很好的,那意味着一种新的宗教已经在你里面诞生了。世界将会变得更丰富,多了一种宗教,多了一朵花,多了一棵树,一个新的现象。
    佛陀将一种新的宗教带进这个世界,在佛陀之前的世界比较贫乏,因为它缺少了佛教。佛陀本来可以遵循他父母的宗教,这样世界就会变得更贫乏,世界一定会失去某种非常有价值的东西——一扇新的到达神的门。佛陀打开了一扇新的门,一种新的看法,一种新的洞见,他没有被他父母的宗教所说服,否则他一定会保持是一个印度教教徒,他叛逆了,所有的宗教人士都是叛逆的人。
    他继续个人的找寻——所有的宗教人士都是探询者,所有的宗教人士都是探险家。去相信好几世纪以来父母和祖父母所相信的宗教一定是比较容易、比较方便、而且比较舒服的,因为你不需要再去探询,你不需要再去经历整个努力去找寻真理,它已经被过去的某一个先知找到了,你可以只是向他借过来,但是一个借来的真理根本就不是真理,一个借来的真理是一个谎言。
    佛陀继续找寻,那个找寻很费力,他投下了一切去冒险——他的王国和他的生命,当你投下那么多去冒险,生命就会将新的财富洒在你身上。一个新的宗教、一个新的洞见、一个新的看法就会诞生在这个世界上。
    穆罕默德本来可以遵循他父母的宗教,耶稣本来可以遵循犹太教,但那是不会有所帮助的。要变成一个耶稣、变成一个佛陀或是变成一个穆罕默德!不要成为一个回教徒,不要成为一个佛教徒,也不要成为一个基督徒,要去探询!不要把生命浪费在模仿上,因为这样的话,你将会保持虚假,一个虚假的人不可能具有宗教性,全然的真实和真诚是需要的。
    所以,吉塔姆,有三百种宗教是好的,应该还要有更多!我永远赞成多样化,我希望世界尽可能地丰富。你会想要整个世界只有一种花吗?你会想要世界上只有玫瑰花或只有莲花吗?这不就变成一个非常贫乏的世界了吗?你会想要整个世界就只有一种语言吗?那么各种不同语言的细微差别将会消失。
    有一些事情只能够用阿拉伯语来表达,而不能用其它任何语言来表达,有一些事情只能用希伯来语来表达,而不能用其它任何语言来表达,有一些事情只能用中国话来表达,而不能用其它任何语言来表达。如果世界只有一种语言,将有很多很多很美的事情无法被表达。
    老子只会中文。你或许没有去想过那个问题,只要想想,如果老子用英文来写道德经,那本书将会变得完全不同,它将会失去某些非常有价值的东西,它将会具有某些完全不同色彩的东西,但是它将会失去以中文表达出来的味道。
    中文没有字母,它是以象形文字写出来的,因为没有字母,所以那些象征符号的文字可以有很多方式的解释,象征符号比较有流动性,比较不固定,比较富有诗意,比较不是平铺直叙。一个象征符号可以意味着很多事情,它并不那么科学化,很难用中文来写科学论文,要写科学论文,英文远比中文来得足够。
    如果没有中文,老子所给予这个世界的东西一定会变得不可能。每一个字都具有很多意义,多重意义,你可以按照你的头脑状态来选择你的意义,每一个字都具有很多层的意义,随着你了解的成长,那个字的意义将会改变。
    因此,在东方有一种完全不同的阅读存在,那是在西方所没有的。你一定不会想要一再一再地读萧伯纳的书,你会想要这样做吗?除非你疯了,否则你一定不会想要一再一再地去读它,有什么意思呢?一旦你读了它,它就结束了!那就是为什么会有平装本,读完之后就可以扔掉了,但是在东方有一种不同的阅读存在,同样的书可以在一生当中一再一再地读。
    道德经并不是一本可以用平装本来印行的书,虽然现在有人这样在做。它不该以平装本来出版,它不能够如此,因为它是一本完全不同种类的书,它具有很多层、很多层的意义。当你第一次读它,它是一本书,因为你只知道其中的一个意义,表面的意义,在静心几个月之后再去读它,它将会显露出另外一个意义,然后再静心几个月之后再去读它……会有第三种意义,它必须继续下去,它必须成为终身的学习。
    你将会继续找出不同的意义,它们是无穷尽的,“那最终的”是永恒的,而且耗用不尽的,它不是一本小说,你可以读完它就算结束了,只读一次根本无法帮助你,它只是给你一个介绍?它无法给你它的核心,必须花上一生的时间才能够达到它的核心。
    现在我们需要各种语言,英文的明确性是我们所需要的,每一个字都有一个定义,如果没有这样的语言,科学无法发展。
    因为语言的关系,所以科学无法在印度诞生。梵文是一种诗意的语言,你可以唱它,它具有那种品质,你可以唱颂它,但是你无法从它做出太多的三段论法。它可以作出很多歌,那一定可以,但它并不是很好的论证工具,它适合表达,但是不适合论证。
    阿拉伯文具有一种非常能够萦绕于心的品质,如果你唱颂它,它将会在你的心中绕来绕去,当你停止唱颂它,那个余音还会在你的心中袅绕。阿拉伯文具有那种品质,因为它是一种沙漠的语言,沙漠的语言具有那种萦绕于心的品质。当你在沙漠中呼唤远方的一个人,你必须以某种方式来呼唤——在沙漠里,你可以呼唤一个离得很远的人,如果你以一种有韵律的方式呼唤他们,你的声音将能够到达他们。
    因此可兰经具有一种美,它并不是一本要用来读的书,那些读可兰经的人将会错过它的意义,它是一本要用来唱的书,它并不是一本要用来研读的书,它是一本要用来跳舞的书,唯有如此,你才能够达到它内在的精神。
    有很多种语言是很美的,因为有很多事情要说、要表达、要沟通,随着世界的成长,将需要有更多的语言,因为随着世界的成长,人们会感觉到更多的事情,人们会经历更多的事情,人们会触及更多的事情。
    宗教只不过是一种表达“那最终的”的语言。吉塔姆,有很多种宗教并没有什么不对,当然,他们经常在吵架,一定有什么不对,那表示所谓的宗教已经丧失了它们的宗教品质,它们已经变成政治的,那表示这些所谓的宗教已经不再有活的师父在它们里面,而只有死气沉沉的、没有生趣的、平庸的教士,他们继续在争论,他们一直试着要使别人改变他们的宗教来信自己的宗教,因为数目可以产生力量。如果有更多的基督徒,那么基督教的势力就更大,梵蒂冈的教皇就变得更强而有力,如果信奉印度教的人更多,当然他们的势力就会更大。
    数目给予力量,所以基督教希望每一个人都成为基督徒,回教徒希望每一个人都成为回教徒,他们的手段和方式或许有所不同,但是那个努力和那个欲望是一样的,那是一个很深的权力政治的欲望,因此,很自然地,就会有争吵,政治就是争吵,它跟宗教无关。
    宗教应该尽可能地多,没有任何冲突的问题,只有喜欢和不喜欢的问题。如果我喜欢玫瑰花,你不必试图来说服我说我应该喜欢金盏花,你只要接受我的喜欢就可以了,如果你喜欢金盏花,那完全没有问题,没有必要争论或争吵,我们不需要互相抗争,不管是实际上或理智上都不需要,我可以让你作你自己的决定,我不会因为你喜欢金盏花而我不喜欢就觉得被冒犯。
    喜欢和不喜欢是个人的事,一个人或许会喜欢吉踏经,另外一个人或许会喜欢可兰经,又另外一个人或许会喜欢法句经,那完全没有问题,绝对没有问题,我们应该互相分享我们所喜欢的东西,但是我们不应该试图去叫别人变教,或是强迫别人来信奉我们的宗教。是的,我们可以以各种方式来分享,因为分享显示出你的爱。如果你找到了一个泉源,那么你就去分享!但那个分享必须是出自你的爱,而不是为了权力政治,它并不是要说服别人,然后把他拉来信你的宗教。有很多宗教一直在做这种丑陋的事情,人们在刺刀尖底下变教,或是因为金钱而变教,或是因为被贿赂而变教……不管是对的或错的,各种方法都被使用。变成一个基督徒!变成一个回教徒!变成一个印度教教徒!抓住更多更多的人,好让你能够变得势力更大,不要让任何人离开你的宗教。
    木拉那斯鲁丁的儿子问他说:“爸爸,当一个基督徒变成一个回教徒,你要怎么称呼他?”
    那斯鲁丁笑着说:“他已经恢复了明智,他是一个具有了解性而且有智能的人,他已经把虚假的了解成虚假的,而把真实的了解成真实的。”
    那个男孩再问:“爸爸,如果一个回教徒变成一个基督教徒,你要怎么称呼他?”
    那斯鲁丁很生气地说:“他是一个叛徒!他出卖了我们,他太傻了!”
    如果一个基督徒变成一个回教徒,他是一个聪明的人,如果一个回教徒变成一个基督徒,他是一个叛徒、一个傻瓜。如果你问一个基督徒同样的话,他回答的情形也会一样。
    如果一个印度教教徒变成一个基督徒,所有的印度教教徒都会反对他,因为他出卖了他们!但是基督徒会封他为圣人。他的名字叫做沙度山德辛,他们几乎将他崇拜为耶稣的化身,因为他证明了基督教的真理,而印度教教徒呢?他们对这个人非常生气,他们想要杀掉他。很可能他们真的杀了他,因为有一天他突然消失,之后就再也找不到他的身体,发生在沙度山德辛身上的事仍然是一个谜。
    我知道有一个人,他是一个印度教教徒,后来变成一个耆那教教徒,印度教教徒非常明显地反对他,他们试着以各种方式来摧毁这个人,但是他变成最有名的耆那教圣人,他的名字叫做加内许瓦尼,他打败了所有其它耆那教的圣人,他达到了最高的顶峰,他真正的品质如何呢?为什么他达到了最高的顶峰?因为基本上他是由一个印度教教徒变成一个耆那教教徒。”他证明了耆那教远比印度教来得更高,否则这么聪明的一个人为什么要来信我们的宗教?”
    吉塔姆,这些宗教之所以在争吵是因为他们并非真正的宗教人士,他们已经变得越来越政治化。当你在争吵的时候,每一样东西都变成对的——在爱和战争当中,每一样东西都是对的。
    有一个天主教徒试图要使一个犹太人变教,他告诉他说如果他变成一个天主教徒,他的祈祷将一定会得到回答,因为教士会把他的祈祷交给主教,主教会将它们给枢机主教,然后他会将它们给教皇,教皇会透过梵蒂冈顶上的一个洞将它推进天堂,那个洞跟天堂地板的一个洞有连通,在那里,圣彼得会将它们带给童贞玛莉,然后她会代他们去向耶稣诉说,耶稣就会代他们向神说好话。
    那个犹太人带着惊讶的口气重复叙述这整个过程说:“你知道它一定是真实的,”因为我一直在怀疑说,他们天堂的粪便都是怎么处理的,他们一定是将它丢进梵蒂冈那个小洞,然后教皇将它给枢机主教,他再将它给主教,主教再将它给教士,教士再将它给你,而你竟然要将它交给我?”
    宗教是好的,需要更多的宗教,但是争吵的宗教并不是宗教,那个争吵的态度就会使它们成为政治的。多少年代以来,教士和政客都处于一种微妙的共谋,因为政客能够很容易地透过教士来驾驭人们。教士占有人们的灵魂,政者占有人们的身体,他们两者都是镇压人们的人,都是剥削者,他们两者都在做同样的生意,他们两者是合伙人,他们两者能够互相帮助。政者能够帮助教士,因为他有暂时的权力,教士能够帮助政客,因为人们会听他的话,会崇拜他,会将他的话认为是神圣的。
    你知道吗?佛教并没有因为佛陀而变成一个很大的宗教,它是因为爱袖卡国王的缘故才变成一个很大的宗教。并不是因为佛陀的缘故才有成千上亿的人变成佛教徒,不,当佛陀在世的时候,只有少数几个选民有足够的勇气敢依照他的方式跟他在一起,那些人都很勇敢,因为他们必须受苦,他们必须遭受很多嘲弄和反对,因为传统的印度教教会反对佛陀这个人。
    佛教变成世界性的宗教并不是因为佛陀,而是因为爱袖卡国王。当佛教的教士跟爱袖卡国王联手,那个宗教才变成世界性的宗教,整个亚洲都被转变到佛教。教士会帮助爱袖卡维持他的势力,爱袖卡也会帮助教士变得越来越有势力。
    基督教之所以变成世界性的宗教也不是因为耶稣的缘故。耶稣非常单独,只有少数几个门徒,只有十二个门徒,和数百个跟他有同感的人,就这样而已。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即使那些门徒也不见人影,那些同情他的人也把他忘掉,他们停止去谈论这个人,因为即使只是表示同情也是危险的。
    据说当耶稣在垂死的时候,那些本来同情他的人跑去向他吐痰,为了要显示给别人看说:“我们在反对他,我们并没有赞成他。”他们要证明给别人看,因为这个人快要死了,再来他们将会有麻烦,他们必须再生活下去,因此他们必须证明说他们反对这个人。
    当耶稣快要死的时候,他们拒绝耶稣,他们向他丢泥巴、丢石头、吐痰,只是要显示给群众看说:“看,这不是足以证明你们所听到的谣言说我们同情耶稣是完全错误的,没有根据的吗?我们跟你们一样地反对他,事实上,我们比你们更反对他。”
    敌人并没有对他吐痰,而是朋友对他吐痰。耶稣变成一个世界性的力量并不是因为他自己,而是当罗马国王和基督教的教士联手的时候,那个力量才形成,这是一个讽刺,耶稣是被罗马皇帝钉死在十字架上的,且看历史是怎么样在演变的!比拉多只是罗马势力的一个代表,或是罗马国王的一个代表,他只是遵循罗马当局的命令,谁会想到罗马会变成基督教的主要根据地?当耶稣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时候,谁会想到说罗马会成为教皇所居住的地方?但事情就是这样发生的。当教士们跟君士坦丁大帝和其它的罗马皇帝联手,基督教就成为一个世界性的力量。
    基督教、佛教、印度教和耆那教,它们都依靠政治,它们已经不再是真实的宗教,它们是以宗教的名义在玩弄的政治游戏。
    我希望世界上有更多的宗教,多到每一个人都有他自己的宗教,这样的话,就不需要教士了,那是抛弃教士唯一的方式。如果你有你自己的宗教,教士是不需要的,你本身就是教士,你也是信徒,你什么都是。
    你必须听你内在的声音。佛陀说:遵循你自己的本性,不需要任何人来替你诉说。
    我不赞成创造出单一个宗教,那种无稽之谈已经够了!过去我们一直试图要这样做,发展出一个统一的宗教,好让所有的争吵都能够停止,但那是不可能的,即使你能够强迫只有一个宗教,如果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变成基督徒,那么也会有新教徒和天主教徒,以及其它一千零一个宗派,同样的游戏又会再度开始,人们会开始争吵,因为他们的需要有所不同,他们的了解也不同。
    我听说,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从伦敦回到家里,她住在一个小村子,她的家是一个天主教的家庭。在伦敦住了三、四年之后,她已经变得很富有,她回来看她的父母,她的母亲无法相信她的眼睛,她问说:“你是怎么弄的?你变得那么富有——这么美的衣服,钻戒,和一部漂亮的车子!”
    那个女孩说:“妈,我当了妓女。”
    他母亲一听到就昏了过去,变成无意识,当她醒过来再度问说:“你刚刚说了什么?”
    那个女孩说:“妈,我说我当了妓女。”
    母亲开始笑说:“我误会了,我以为你说你成为一个新教徒。”(注:英文的妓女  (Prostitute)和新教徒(Protestant)发音类似。)
    成为一个妓女没有问题,但是成为一个新教徒……?同样的争吵将会开始。即使小小的一个宗教,比方说耆那教,它是世界上最小的宗教之一,它也有很多宗派,一个宗派里面又分很多小的宗派。事实上,我们还没有觉知到说每一个人都非常需要他自己的版本的神,每一个人都有他自己接近神的方式。
    有一个妓女在酒吧里面钓上一个男人,将他带回家里,那个男人很惊讶地发现在她的房间里挂满了大学时代的锦旗和各种文凭。
    “这些文凭是你的吗?”他问。
    “当然。”她洋洋得意地说:“我从哥伦比亚大学拿到硕士学位,从牛津大学拿到哲学博士学位,专攻莎士比亚。”
    那个人感到怀疑。”但是为什么一个象你这样的女孩会来干这一行。”
    “我不知道。”她说:“只是幸运罢了,我猜想!”
    人们有不同的了解,对事情不同的看法,对事情不同的解释,他们必须被允许有这样的自由。
第三个问题:
    钟爱的师父,我的父母在印度当基督教的传教士已经有二十五年,我哥哥是一个烟毒犯,我姊姊是一个骗子,至于我,我是一个非常严肃的人,如果我微笑,我就会觉得嘴巴痛,为什么我会来到这里?
    帕里札特,只是幸运罢了,我猜想!你将会活在狂喜之中,你也将会在狂喜之中过世。
    你听过有一个八十七岁的人跟一个十九岁的女孩结婚吗?
    他死于一种新的疾病叫做“狂喜”,他们花了三天的时间才将他脸上的微笑去除。
    现在,这件事也将会发生在你身上,去过你的生活将会是一个欢笑,当你过世的时候,人们将很难去除你脸上的微笑。
    或许就是因为你的父母是基督教的传教士,你才会来到这里,因为出生在任何传教士的家庭——不管是基督教、印度教或回教——就是会对所有那些荒谬的事情感到腻。出生在教士的家庭就是能够确定地知道一件事:教士们并不相信神,那是他们的事业,他们在假装。
    出生在教士的家庭里是一个很稀有的机会,因为小孩子很有洞察力,他们可以看穿那一切的荒谬,他们可以看穿说他们的父亲在布道就只是在布道而已,他并非真的觉得如此,因为他从来不去实践它,教士们的小孩一定会觉知到所谓宗教人士的虚伪。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因此几乎不可能说住在一位教士的家里,而不知道他是世界上最不具宗教性的人。
    教士们利用宗教来剥削,他们利用人们的信任来剥削,他们是世界上最大的骗子,因为利用人们的信任来剥削是最大的罪行,你这样做是在摧毁他们的信任,他们靠那种欺骗来生活,那是他们整个生意的秘密。
    主教对于他那最近才盖好,用来作为正式住宅的高雅大厦感到非常骄傲。有一天,一个朋友和主教在谈话,主教进入了一连串似乎是无神论的思想……
    那种思想在基督教的圈子里已经变得非常普遍:没有宗教的宗教,或是没有神的基督教——这些事情在被谈论、被讨论。在尼采宣布上帝已死之后,基督教变得动荡不安,再来要怎么办?他们一直在尝试每一个可能的方式要创造出一个不再需要神的基督教,好让他们这个行业能够再扩展。
    现在,神变成了一个障碍,你强调“神”这个字,你就把人们给推开了,所以基督教的神学家们在讨论、在思考、在静心冥想,要如何创造出一个根本不需要神的基督教,那是可能的!因为没有任何神,佛教也存在,没有任何神,耆那教也存在,所以,为什么不能有一个没有神的基督教?
    ……这个主教进入了一连串似乎是无神论的思想,那个朋友问他说:“主教,你相信神吗?明确地回答,简短地回答,不要绕圈子,只要回答是或不是,你相信神吗?”
    经过很长的迟疑之后,主教回答:“当然,我相信!你认为这个房子是谁付钱盖起来的。”
    只是因为人们仍然相信神,才可能盖起这栋漂亮的大厦,因为他们相信神,所以他们相信主教,他不能公开宣称没有神。如果你抛弃神,那么耶稣就不再是神唯一的儿子,那么教皇也不再是耶稣的代表,然后以此类推,他们都必须被丢进排水沟,它需要一个阶级:神在最上头,教士在底下,形成了整个阶梯。
    教士当然知道没有神。如果他知道有一个神,他一开始就不会成为一个教士,他一定会成为一个耶稣或一个佛,而不会成为一个教士,他一定会成为一个先知,而不是一个教士,他一定会将某些未知的东西带进人们的生活里,他一定不会成为现状的一部份,他一定不会成为已经设立好的教会的一部份,这种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佛陀必须离开他原来的宗教,耶稣必须离开他原来的宗教,穆罕默德也必须离开他原来的宗教,这件事一直都是如此。每当一个具有宗教性的人诞生,他就必须离开他原来的宗教,因为原来的宗教已经落入政客和教士的手里,他们的整个兴趣在于剥削人们。
    阿南达莫克夏写了一封信告诉我:
    在一九七六年瓜地马拉大地震的期间,住在阿提特兰湖的天主教的主教成为我的朋友,他让我停留在他的花园一阵子。
    经过了几个月之后,地震后的恐惧还停留在人们的心中,在那个时候,我发现在山边有一座很漂亮的房子要出租,租金很便宜,便宜的原因是因为有一块大石头很不吉利地悬在那个房子的上方,大家都不敢进去住,我去感觉那个情况,对我来讲,它似乎没有问题,所以我就租下那个地方。
    当我把这件事告诉主教,他显得有点惊慌,他睁大眼睛说:“你不担心那块石头会掉在你的房子上吗?”
    我回答:“如果上帝想要把我带走,地震就会把我带走。”
    主教耸耸肩说:“你不会相信那个吧!你会吗?”
    帕里扎特,或许就是因为你出生在基督教的传教士家里,你才会来到这里。基督教的传教士,而且在印度二十五年,那太多了,不仅是基督教的传教士,而且又在印度二十五年……那已经足以说服孩子们说他们的父母是虚假的,他们在谈论一些连他们自己都不相信的事。
    问题根本不是在于相信或不相信。
    我听说有一个小故事:
    在一个学校里,一个基督教传教士的学校里,有一个老师问孩子们说:“历史上最伟大的人是谁?”
    有一个美国男孩回答说:“林肯。”
    一个回教的男孩回答说:“穆罕默德。”
    一个印度的女孩回答说:“克里虚纳。”
    诸如此类的回答等等……最后有一个犹太的小男孩站起来说:“是耶稣基督。”
    老师简直无法相信她的耳朵,犹太人居然会说是耶稣基督?她问说:“你是真的认为这样吗?”
    他说:“问题不在那里,在我内心深处,我知道他是摩西,但是生意终归是生意。”
    跟基督教的传教士在一起二十五年,而且又在印度,看到他们所做的事,这就足够使你解除幻象了,这一切都必须归功于你的父母,以及他们的停留在即度二十五年,是他们把你带到这里,要感谢他们。
第四个问题:
    钟爱的师父,我觉得我是一个非常特别的人,我是那么地特别,所以我想要只是成为平凡的,能否请你谈一谈关于这件事?
    阿南德.山吉多,在这里的每一个人刚好都有同样的想法,不仅是在这里的人,其它任何地方的人也都一样,每一个人在他们自己内心深处都知道他是特别的,这是神在人们身上所开的玩笑,当她创造出一个新的人,而将他推到地球上来,她就在他的耳朵旁边轻声地说:“你是特别的,你是无与伦比的,你是独一无二的!”
    但是他对每一个人都这样做,每一个人都一直将它记在内心深处,虽然别人并没有象你说得这么大声,因为他们害怕别人或许会觉得被冒犯,而没有人会相信,所以把它讲出来有什么意思?如果你告诉别人说:“我很特别。”你无法说服他们,因为他本身知道他也很特别。你怎么能够说服任何人?是的,或许有时候有人可能会相信,至少会假装去相信。如果他必须为你工作,为了要贿赂你,他或许会说:“是的,你很特别,你很伟大。”但是在内心深处,他知道生意终归是生意。
    一个喜欢夸大的人告诉他的朋友关于他那三部车子和其它等等的东西,当他提到他有两个情妇在纽约,他还使他那令人销魂地漂亮而且十分热情的私人秘书怀孕,所以他必须带他那令人发烧亮丽的金发速记员一起去巴西的里约热内卢出差,顺便去看嘉年华会,那个听者突然开始喘气,抓住自己的领带,然后心脏病复发。
那个夸大者中断了他的故事,拿了一些水来,拍一拍那个受难者的背部,帮他按摩等等,他很关心地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能够帮什么忙呢?”那个人喘着气问。
“我对那些胡说八道的东西会过敏。”
    最好是将那些胡说八道的东西隐藏在你自己内在的深处,因为人们会对它过敏,但是就某方面而言,你将你的头脑暴露出来是好的。
    如果你认为你很特别,那么你一定会为你自己制造痛苦,如果你认为你比别人更高,比别人更聪明,那么你将会形成一个很强的自我,自我就是毒药——纯粹的毒素。你变得越是自我主义,它就越会受伤,因为它是一个创伤,你变得越是自我主义,你就变得越跟生命失去连系,你会跟生命分离,你就不再处于存在的流动之中,你变成河里的一块石头,你会变得很冰冷,你会丧失所有的温暖和所有的爱。一个特别的人不能够爱,因为你要到哪里去找到另外一个特别的人?
    我听说有一个人一生都保持单身,当他快要死的时候,已经九十岁了,有人问他:  “你一生都保持单身,但是你从来没有说过是什么原因,现在你即将要过世,至少可以满足一下我们的好奇心。如果有任何秘密的话,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们,因为你即将要过世,你就要不在了,即使那个秘密被知道,它对你也无伤。”
    那个人说:“是的,有一个秘密,并不是说我反对婚姻,而是我在找寻一个完美的女人,我找了又找,我的一生就这样过去了。”
    那个发问者说:“但是在这个大地球上有好几亿的人,其中有一半是女人,你难道找不到一个完美的女人吗?”
    那个垂死的老人掉下了眼泪,他说:“是的,我的确是找到了一个。”
    那个发问者大吃一惊,他说:“然后怎么样?你们为什么没有结婚?”
    那个老人说:“但是那个女人也在找一个完美的先生。”
    如果你带着这样的观念来生活,你的人生将会变得非常困难。是的,自我非常狡猾、奸诈,它能够给你这个新的说法:“你很特别,所以只要成为平凡的。”但是在你的平凡当中,你将会知道,你是最不平凡的平凡人,没有人比你更平凡!那将会是同样的把戏,只是多了一些掩饰。
    那就是所谓谦虚的人一直在做的,他们说:“我是最谦虚的人,我只是你脚上的灰尘。”但是他们并非真的意味着如此!你可不要真的说:“是的,我知道你是。”否则他们将永远无法原谅你,他们是在等你说:“你是我曾经看过最谦虚的人,你是我曾经看过最虔诚的人。”然后他们就会觉得很满足,那就是隐藏在谦虚背后的自我。你无法以这样的方式抛弃自我。
    你问说:“我觉得我是一个非常特别的人,我是那么地特别,所以我想要只是成为平凡的,能否请你谈一谈关于这件事?”
    没有一个人是特别的,或者,每一个人都是特别的,没有一个人是平凡的,或者,每一个人都是平凡的。不论你对你自己怎么想,请你对别人也这么想,那么难题就可以被解决。你可以选择,如果你想要“特别”这个字,你可以想说你是特别的,但是这样的话,每一个人都是特别的,不仅是别人,甚至连树木、小鸟、动物和石头  整个存在都是特别的,因为你来自这个存在,你也将会溶入这个存在。但是如果你喜欢“平凡”这个字,那是一个很美的字,它比较放松,那么你同时也要知道,每一个人都是平凡的,整个存在都是平凡的。
有一件事必须记住:不论你对你自己怎么想,你对别人也要这么想,那么自我就会消失。自我是一个幻象,它是以某一个方式来想你自己,然后以另外的方式来想别人所创造出来的,它是双重思想,如果你抛弃双重思想,自我就会自动消失。
最后一个问题:
    钟爱的师父,当我来到这里的时候,我觉得神好象非常接近,我随时都可以跟它在一起,但是随着时间的经过,它似乎不可能,他并没有在周遭,很难看到它,为什么会是这样?请你谈论关于这件事。
    味旦特巴提,你一定在你的头脑里携带着某一个特定的神的形象,所以你才会错过她。除非你放弃那个形象,否则你将会继续错过。神并没有义务要满足你对她的概念。你一定携带着某种特定的概念,认为“神看起来象这样,他的行为应该象这样……”那就是为什么它变得不可能,是你使它变得不可能。
    神只能被那些能够抛弃所有关于神的概念的人所知道,任何累积在你自己里面、在你的无知里面的概念都是一个障碍。抛弃所有关于神的概念,你将会感到惊讶,你将会感到震惊,你将不能够相信你的眼睛……因为只有神存在!那么你将永远不会问:“神在哪里?”你将会问:“有任何神不在的地方吗?”
    那么在非常平凡的事情上面,你将会看到某种非常不平凡的事,那么平常的小石头也会被蜕变成钻石,那么平凡的人就不再平凡了,那么某种发光的东西就在每一个人的心里面,那么人就更接近那神性的,那神性的也会更接近人,那属于人的和那神性的就消失而进入对方,世界和神就消失而进入对方,那么你就不必再去找寻一个分开的,而且离得很远的,生活在第七层天堂的神,那么她就是你的邻居,生活在你的左右邻舍,那么她也是人,也是动物,也是植物,也是矿物……他就是一切。
    当你能够看到他就在你的周遭,不是以一个人存在,而是以一个“在”存在,唯有到那个时候,你的探询才会得到满足。神并没有在躲你,而是你把你自己的眼睛闭起来,因为有太多的偏见。某人有印度教对神的概念,某人有基督教对神的概念,另外一个人有回教对神的概念,但神既不是回教的,也不是基督教或印度教的,因此所有带着这些观念的人一定会继续在黑暗中跌过来跌过去,他们的旅程将会是从黑暗到黑暗,他们将会从死亡走到死亡,他们将永远不知道光。
    一个印度教教徒无法知道神,一个回教徒也无法知道神,首先你必须将你头脑里面所有的印度教教义、回教教义和佛教教义全部都清除干净。当你处于完全的无思想状态,只是警觉,只是觉知,只是观照,那么神就爆发了,他会在到处都爆发。
    味旦特巴提,你说:“当我来到这里的时候,我觉得神好象非常接近。”那是你的想象。
    “……我随时都可以跟她在一起。”那是你的希望。
    “……但是随着时间的经过,它似乎不可能。”因为想象永远无法变成真实的,你的梦永远无法被实现。真相必须被发现,而不是被想象。
    现在你说:“她并没有在周遭,很难看到他。”
    只有他在你的周遭。很难看到她,因为你的眼睛充满了你自己的偏见、观念和思想系统。要变得更象小孩子一些、更天真一些,唯有当你的心是天真的,神才会来,唯有当你完全没有任何概念,神才会来,他永远都准备要来,她就站在门口,但是你听不到,因为你的头脑充满着混乱,充满着思想,有无数的思想在你里面叫嚣,你的头脑非常嘈杂,所以你听不到静静的敲门。
    要成为宁静的,要成为天真的。
    神存在,只有神存在。
    今天到此为止。第五章  清醒就是生命
经文:
    清醒就是生命的方式,愚蠢的人昏睡,就好象他已经死掉一样,但师父是清醒的,他永远活着。
    他观照,他很清楚。
    他是多么地快乐!因为他了解清醒就是生命,他是多么地快乐!遵循着醒悟者的途径。
    他坚毅不拔地静心,追寻自由和快乐。
    所以要非常清醒、反省、观照。很小心、很注意地行动。生活在道里面,光就会在你里面成长。
    借着观照和工作,师父使他自己成为一个岛屿,洪水无法淹没它。
    关于人有一件最重要的事必须加以了解,那就是人是昏睡的,即使当他认为他是清醒的,他也并不清醒,他的清醒是非常脆弱的,他的清醒非常微弱,根本无关紧要,他的清醒只是一个漂亮的名字,其实是完全空洞的。
    你在晚上睡觉,你白天也在睡觉,从出生到死亡,都继续在改变你睡觉的形式,但是你从来没有真正清醒,只是打开眼睛并不能欺蒙你自己说你是清醒的。除非内在的眼睛打开,除非你的内在充满光,除非你能够看到你自己,除非你知道你是谁,否则不要认为你是清醒的。
    那是人类所处的最大幻象,一旦你接受说你已经是清醒的,那么就没有要做任何努力去成为清醒的问题。
    第一件必须在你内心深处知道的事就是:你是昏睡的,完全昏睡的,你整天都在作梦,有时候你睁开眼睛作梦,有时候你闭着眼睛作梦,但是你一直在作梦,你是一个梦,你还不是一个真实的存在。
    当然,在梦中你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没有意义的,你所思考的任何事情也都不重要,任何你所投射的都是你梦的一部份,它从来不让你去看“那个是的”。因此佛陀坚持……不仅佛陀坚持,而是所有的佛都坚持一件事:清醒!持续好几个世纪的时间,他们的整个教导可以包含在单一的一句话里:要成为清醒的!
    他们一直在设计一些方法和策略,一直在创造出一些情况、空间和能量圈,使得我们能够在里面被震荡而进入觉知。是的,除非你从根部被震荡,否则你无法醒悟。那个昏睡已经太久了,它已经到达了你存在的最核心,你已经浸泡在它里面,你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和你头脑的每一根纤维都已经变得充满昏睡,它并不是一个小小的现象,因此要变警觉、要注意、要观照需要很大的努力。
如果只选择一个主题,世界上所有的佛都必须同意,那个主题就是:就人现在的情况,他是昏睡的,然而他应该是清醒的。清醒就是目标,清醒就是他们所有教导的滋味。查拉图斯特、老子、耶稣、佛陀、百河丁、卡比儿和那那克,所有醒悟的人都一直在教导一个主题,以不同的语言、不同的隐喻,但他们的歌曲是一样的。就好象海水是咸的,不论是从北方、从东方或是从西方来尝海水,海水的滋味永远都是咸的,佛性的滋味就是清醒。
    但是如果你一直都相信你已经清醒,你将不会去作任何努力,这样的话,就没有努力这个问题,为什么要麻烦?你从你的梦创造出很多宗教、神、祈祷文和仪式,你的神跟其它任何东西一样,都是你梦的一部份,你的外交手腕是你梦的一部份,你的宗教是你梦的一部份,你的诗、你的绘画、你的艺术——不论你做什么,因为你是昏睡的,所以你就按照你自己的头脑状态来做它。
    圣经上说神按照他自己的形象来创造人,但实际的情况似乎是刚好相反:人以他自己的形象来创造神。因为你是虚假的,所以你的神也是虚假的,因为你是虚伪的,所以你的宗教也是虚伪的。你的经典不可能有任何意义,因为你没有任何意义。
    有两个教士一起去打高尔夫球,那个年轻的教士错过了一个容易的推杆,就随口说出:“狗屎!”那个年长的教士痛骂他一顿,说如果他继续讲脏话,他一定会受到神的惩罚而遭到天打雷霹。他们继续打球,年轻的教士又错过了另外一个推杆,他又脱口说出:“狗屎!”。
    天空突然打开,一个霹雳的雷电闪出,将那个年长的教士打死,然后有一个静止,天上的声音被听到了,以雷电声说出:“狗屎!”
    你们的神不可能跟你们不同,要由谁来创造出她们呢?要由谁来给她们形状、颜色和形式呢?是你创造出他们,是你雕琢出他们,他们具有象你一样的眼睛,象你一样的鼻子,以及象你一样的头脑!旧约里面的神说:“我是一个非常嫉妒的神!”是谁创造出这个会嫉妒的神?神不可能会嫉妒,如果神会嫉妒,那么嫉妒有什么不对?如果甚至连神都会嫉妒,那么当你在嫉妒的时候,为什么你会被认为是做错事?因为这样的话,嫉妒是神圣的。
    旧约里面的神说:“我是一个非常生气的神!如果你不遵循我的戒律,我将会摧毁你,你将会永远被丢入地狱之火,因为我非常嫉妒,”神说:“所以不要崇拜其它任何神,我无法忍受。”
    是谁创造出这样的一个神?它一定是出自你自己的嫉妒、出自你自己的愤怒来创造出这个形象。
    有一个犹太人,他有一段很长的时间都运气不佳,他去到森林里,拉高他的嗓子祈祷,并且反唇相讥。”喔!神啊!”他流着眼泪问苍天:“我不是一直都是一个很好的犹太人吗?我不是一直在做善事吗?即使对那些该死的异教徒也不例外。我不是把我的家照顾得很体面吗?从来不喝酒、不咒骂、不赌博、不跟坏女人混在一起,什么坏事都从来不干!你为什么这样对待我?为什么?为什么?”
    一片黑云突然出现在他的头顶,有一个很大的声音回答说:“你太令我生气和失望了!”
    神的确不能够跟你不同,它是你的投射,它是你的影子,它是你的回应,它不可能是别的,那就是为什么世界上有那么多的神。印度教教徒对神有某种特定的概念——印度教的概念——它反应出印度教的头脑。
    如果你退回到印度教的经典,你将会感到很惊讶,你无法相信印度教教徒创造出怎么样的神——性欲很强。在印度教的神里面,私通是十分平常的,他们不仅在印度教的乐园里玩私通的游戏,他们也不放过地球,他们也会来到地球强暴妇女,诱惑单纯的妇女,他们甚至不放过伟大先知们的太太,因为他们具有无限的力量,他们甚至可以以她们的丈夫来出现,他们可以变成被看起来好象是她们的丈夫,那些妇女根本不知道谁隐藏在假面具的背后。
    是谁创造出这些神?在它的深处一定是一个性欲很强的头脑。
    所有其它宗教的神也都一样,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佛陀从来不谈论神,他说:对那些昏睡的人谈论神有什么意义?他们会在他们昏睡的当中来听,他们会去梦想任何我所告诉他们的,他们会创造出他们自己的神,那将会是完全虚假的,完全无能的,完全没有意义的,最好不要有这样的神。
    那就是为什么佛陀对谈论神没有兴趣,他的整个兴趣在于唤醒你。
    据说有一天晚上,一个成道的佛教师父坐在河边,享受着听河水的声音,以及风儿吹过树木的声音……有一个人跑来问他:“能否请你以一个字来形容你宗教的本质?”
    师父保持沉默,完全沉默,好象他根本就没有听到那个问题,那个发问者说:“你是不是聋子或怎么样?”
    那个师父说:“我听到了你的问题,我也回答了你的问题!沉默就是答案。我保持沉默,那个停止、那个间隙就是我的答案。”
    那个人说:“我无法了解这么神秘的答案,你是否可以再说得更清楚一些?”
    所以那个师父就用他的手指在沙的上面用小写写出“静心”这个字。那个人说:“现在我可以读出来了,它比刚才好一点,至少我已经有一个字可以来思考,但是能否请你再说得更清楚一些?”
    师父再度写出“静心”这个字,当然,这一次他是用大写写出来,那个人觉得有一点尴尬、困惑、生气以及被冒犯,他说:“你还是写‘静心’这个字?你能不能使我更清楚一些?”
    师父再写出更大的字“静心”。
    那个人说:“你似乎是疯了。”
    师父说:“我已经屈就很多。第一个答案是正确的答案,第二个答案并没有那么正确,第三个更是错误,第四个已经是非常错误”——因为当你用大写写出“静心”这个字,你已经从它做出一个神。
    那就是为什么神(God)这个字的G要大写,每当你想要使某样东西变得至高无上,变成最终的,你就用大写写出。
    师父说:“我已经犯了一个罪。”他抹去所有他所写出的字,然后说:“请你听我的第一个答案,只有那个答案是真实的。”
    宁静就是一个人会在它里面醒悟的空间,嘈杂的头脑就是一个人保持昏睡的空间。如果你的头脑继续在喋喋不休,你是昏睡的。静静地坐着,如果头脑消失,而你能够听到小鸟的吱喳声,里面没有思想,只有宁静……这个小鸟的叫声,在你的头脑里面没有思想在活动,完全宁静,那么觉知就会在你里面涌现。它并不是来自外在,它是从你里面升起的,它是从你里面长出来的,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么你要记住:你是昏睡的。
    有一对夫妇在睡觉,大约清晨三点钟的时候,他太太梦到她跟另外一个男人秘密约会,然后她梦到说她先生出现。
    在睡梦中,她尖叫.“我的天啊!是我先生!”
    她先生突然醒来跳出窗外。(注:她先生以为他是跟另外的女人在睡觉。)
    记住,这并不是笑话,这是事实,你们就是这样在生活,人平常的状态就是这样。
    有一个太太试图要抓回她先生的爱,她接受了一个女朋友的建议。有一天晚上,她先生很晚回家,她表现出若无其事地拿拖鞋和烟斗给他,并且给了他一大杯酒,她身上只穿一件丝质的浴衣,搂抱在他的大腿上,最后她低声地说:“亲爱的!我们上楼去好吗?”
    “或许可以,”她先生昏昏沉沉地回答说:“反正我回到家就好象回到地狱!”
    我们继续生活,完全不注意发生在我们周遭的事,是的,你做事变得非常有效率,我们做什么事都变得非常有效率,以致于我们不需要任何觉知去做它,它已经变成机械式的、自动的。我们就好象机器人一样在运作,我们还不是人,我们是机器。
    那就是为什么戈齐福以前经常一再一再地说,就人现在的存在而言,他是一部机器。他冒犯了很多人,因为没有人喜欢被称为机器,机器喜欢被称为神,这样的话,他们就会觉得很高兴,就会膨胀起来。戈齐福经常把人叫做机器,而他是对的。如果你注意观察你自己,你将会知道你是多么机械式地在行动。
    俄国的心理学家巴夫洛夫(Pavlov)和美国的心理学家史金纳(Skinner),他们对人的描述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是正确的,他们相信人是一部很美的机器,就这样而已,在他里面没有灵魂,我说他们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是对的,他们只错过一个非常小的边缘部份,在那个部份的是佛陀,是醒悟的人,但他们是可以被原谅的,因为巴夫洛夫从来没有碰过一个佛,他所碰到的千千万万人都跟你一样。
    史金纳研究人和老鼠,他发现他们之间并无不同。老鼠比人单纯,就这样而已,人比较复杂一些。人是一部高度发展的机器,老鼠是简单的机器。研究老鼠很容易,那就是为什么心理学家一直在研究老鼠,他们研究老鼠,然后对人下结论,而他们的结论几乎是对的,我说“几乎”是要提醒你,因为那个百分之零点一是曾经发生过最重要的现象:一个佛陀、一个耶稣、一个穆罕默德,这少数几个醒悟的人是真实的人,但是史金纳要到哪里去找一个佛?在美国一定找不到。
    有一个人问牧师:“为什么耶稣不选择出生在二十世纪的美国?”
    那个牧师耸耸肩说:“在美国?那一定不可能,首先,你要到哪里去找一个处女?第二,你要到哪里去找三个聪明的人?”
    如果没有一个童贞的母亲和三个聪明的人,耶稣怎么能够被生下来?
    我听说,在一间教堂里,牧师问听众说:“凡是处女的人请站起来!”
    只有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小婴儿站起来,很明显地,她就是那个婴儿的母亲,牧师说:
    “你认为你是处女吗?你不就是那个婴儿的母亲吗!”
    她说:“是的,我是,但这个女婴是处女,而她不能够自己站起来。”
    史金纳博士要到哪里去找到一个佛?即使他能够找到一个佛,他那先入为主的偏见和概念也不允许他去看,他将会继续看到他的老鼠,他无法了解任何老鼠不能做的事,老鼠不会静心,老鼠不会成道。他对人的观念只不过是放大型式的老鼠,但是我仍然要说,他对大多数的人而言是对的,他的结论并没有错。就所谓正常的人而言,诸佛将会同意他,但所谓正常的人是完全昏睡的,甚至连动物都没有那么昏睡。
    你曾经看过一只鹿在丛林里吗?它看起来是多么地警觉,它走起路来是多么地注意,你曾经看过一只小鸟栖在树上吗?它是多么聪明地在观照着周遭所发生的一切,当你接近一只小鸟,它会允许你进入到某一个空间,超过那个界线,再更进一步,它就飞走了,它对于它自己的领土具有一种警觉性,如果某人进入了那个领土,它会立刻意识到那个危险。
    如果你注意看你的周遭,你将会感到惊讶,人似乎是地球上最昏睡的动物。
    有一个女人在一个豪华妓院的家俱拍卖会场上买了一只鹦鹉,她将它的笼子罩起来两个星期,企图使它忘掉它那低俗的字汇,当那个单子终于被拿开,那只鹦鹉往四周看,然后说:“哇!新房子,新的女主人。”当那个女人的女儿进来,它又说:“哇!新的女孩。”
    当她先生在那天晚上回家,那只鹦鹉说:“哇!哇!老顾客!哈罗!肯特。”
    人处于一种很堕落的状态,事实上,那就是基督教所谈论的关于亚当堕落而被逐出伊甸园那个寓言故事的意义,但亚当和夏娃为什么会被逐出伊甸园?他们之所以被逐出是因为他们吃了知识之果,他们之所以被逐出是因为他们变成了头脑,他们失去了他们的意识。如果你变成头脑,你就失去了意识,头脑意味着睡觉,头脑意味着噪音,头脑意味着机械式。
    如果你变成了头脑,你就失去了意识,因此,必须去做的整个工作就是:要如何再度变成意识,抛弃头脑。你必须抛弃一切你所累积的知识系统,知识使你昏睡,因此,一个人越是博学多闻,他就越昏睡。
    那也是我自己所观察到的,天真的村夫远比大学教授和寺庙里的博学家来得更警觉、更清醒。博学家只不过是鹦鹤,大学里面的学者只不过是充满了神圣的牛粪,充满了完全无意义的噪音,只是一些头脑,而没有意识。
    那些跟自然一起工作的人,农夫、园丁、砍柴的人、木匠和画家,他们远比那些大学里面的教务主任、副校长或校长来得更警觉,因为当你跟自然一起工作,自然是警觉的,树木是警觉的,它们警觉的形式当然有所不同,但是它们非常警觉。
    现在有一些科学上的证明可以显示出他们的警觉。如果一个砍柴的人手上拿着一把斧头想要去砍树木,所有看到他来的树木都会颤抖,这一点现在已经有科学可以证明,当我这样说,我并不是在谈诗,我是在谈科学,现在有一些仪器可以测量树木是否高兴,是否害怕,是否悲伤。当一个砍柴的人来,所有看到他的树木都会开始颤抖,它们会觉知到死亡已经接近,而那个柴夫还没有开始砍,他只是来到那里……
    还有一件事更奇怪,如果那个柴夫只是经过那里,而不想砍柴,那么就没有树木会害怕,同样是那个柴夫,手上拿着同一把斧头,似乎是他砍伐的意图会影响树木,它意味着他的意图被了解了,它意味着他内心的脉动已经被树木所感受到。
    还有一个更有意义的事实被科学家所观察到:如果你去到森林里杀死一只动物,不仅是周遭的动物界会颤抖,树木也会颤抖。如果你杀死一只鹿,周遭的鹿都会感觉到那个凶杀的气氛,都会变得悲伤,它们会产生很大的颤抖,它们会突然毫无理由地感到害怕。它们或许没有看到那只鹿被杀,但是不知道怎么样,以一种很微妙的方式,他们会受到影响——本能地、直觉地受到影响,但是不仅鹿会受到影响,树木也会受到影响!鹦鹉也会受到影响,老虎也会受到影响,老鹰也会受到影响,草叶也会受到影响。凶杀发生了,破坏发生了,死亡发生了,周遭所有的东西都受到了影响。
    人似乎是最昏睡的……
    佛陀的这些经典必须被深入地静心冥想、被吸收、被遵循。
    清醒就是生命的方式。
    你觉知到什么程度,你就是活到那个程度,觉知就是生与死之间的差别。并不是说你能够呼吸,你就算是活的,并不是说你的心在跳动,你就算是活的,你可以躺在一家医院里,生理上继续保持存活,但是没有任何意识,你的心会继续跳动,你也能够呼吸,你可以用仪器来维持生命好几年——呼吸、心跳和血液循环都正常。目前世界上很多先进国家有很多植物人躺在医院里,因为进步的科技可以无限制地延缓你的死亡,有好几年的时间,甚至好几个世纪,你的身体都可以被保持活着。如果这就是生命,那么你可以被保持活着,但这根本就不是生命,只是象植物人一般地过活并不是生命。
    诸佛有不同的定义,他们的定义系于觉知,他们不说因为你能够呼吸,所以你是活的,他们不说因为你的血液在循环,所以你是活的,他们说,如果你是清醒的,那么你是活的,所以除了那些醒悟的人之外,没有人是真正地活着。你们是尸体——虽然会走路、谈话、做事,但你们是机器人。
    佛陀说:清醒就是生命的方式。变得更清醒,你就会变得更活生生。生命就是神,没有其它的神,因此佛陀谈论生命和觉知。生命就是目标,觉知就是方法,是达到生命的技巧。
    愚蠢的人昏睡……
    所有的人都在昏睡,因此所有的人都是愚蠢的,不要觉得被冒犯,这些事实必须就它们本然的样子被描述。你在昏睡当中做事,因此你继续在跌倒,你继续在做一些你不想做的亭,你继续在做一些你已经决定不做的事,你继续在做一些你知道是不对的事,你不去做那些你知道是对的事。
    这怎么可能?你为什么不能走直线?为什么你一直陷入旁门左道?为什么你一直走人歧途?
    有一个年轻人拥有一副非常好的嗓子,有人邀请他参加一个花车游行的表演,虽然他试图推辞,说他在这种场合都会很尴尬,但是对方保证那个演出将会很简单,他只要说一小段话:“我想来夺取一个吻,然后冲向混乱,砰!我听到了一个枪声……”然后就可以大步离开舞台。
    在表演当中,他上了台,穿着那殖民地时代的紧身短裤已经弄得很尴尬。当他看到漂亮的女英雄躺在花园的座椅上,穿着一席白色的长袍在等着他,他变得十分慌张,完全失去控制,他清理一下他的喉咙,然后大声念出背好的台词:“我想来丢弃一个吻——不!夺取一个吻,然后方向混乱,我的意思是说冲向混乱!砰!我听到一支抢——狗屎!你们这些狗屎!我本来就不打算参加这个该死的表演!”
    这就是实际发生的情形,注意看你的生活,每一件你继续在做的事都非常混乱,你根本就不清晰,你根本没有知觉,你并不警觉,你无法看!你无法听!当然,你有耳朵,所以你能够听,但是并没有一个人在里面来了解它,当然,你有眼睛,所以你能够看,但是里面没有人在,所以你的眼睛继续看,你的耳朵继续听,但是什么事都没有被了解。
    如果你真的有眼睛,你一定会到处都看到神,如果你能够听,你一定会听到天乐,你一定会听到存在的和谐。
    你每一步都跌倒,每一步都犯错,而你仍然继续相信说你是觉知的,要完全抛弃那个概念,抛弃它是一个很大的跃进,是向前跨一大步,因为一旦你抛弃“我是觉知的”这个概念,你将会开始追寻和找寻能够使你觉知的方法,所以第一件你必须加以深入了解的事是:你是昏睡的,完全昏睡的。
    现代的心理学已经发现几件很有意义的事,虽然他们只是在理智上发现,它仍然是一个很好的开始。如果在理智上他们已经发现,那么迟早在存在上他们也会经验到。
    佛洛依德是一个伟大的先趋,当然,他并不是一个佛,但他仍然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因为他是第一个使大部份人相信有潜意识隐藏在他们里面的人,有意识的头脑只有十分之一,无意识的头脑比有意识的头脑大九倍。
    然后他的学生容格又更进一步,更深入一些,而发现了集体无意识。在个人的无意识背后有一个集体无意识。现在还需要一个人去发现另外一件已经存在的东西,我希望……铁幕两边的心理学家继续再探讨下去一定能够发现宇宙的无意识,这个部份佛陀曾经谈论过。
    所以,我们可以说,有意识的头脑是一个非常脆弱的东西,是你整个人的存在一个非常小的部份,在意识的背后是潜意识的头脑,它非常模糊,你可以听到它的低语,但是你搞不清楚它是什么,它一直都在那里,在意识的背后,拉着它的线。
    第三,无意识的头脑唯有在梦中或是当你吃药的时候才会碰到,然后有集体无意识的头脑,唯有当你深入探询你无意识的头脑,你才会碰到它,如果你再深入,你就会碰到宇宙的无意识。
    宇宙的无意识是自然。集体的无意识是整个活到现在的人类,它是你的一部份。无意识是社会的压抑在你里面所造成的个人无意识,那个部份是社会不允许你表现的,因此它在晚上或是在梦中由后门进来,而有意识的头脑……我要称它为所谓的有意识的头脑,因为它只是”所谓的”,它非常渺小,只是一个火花,但是即使它只是一个火花,它也很重要,因为它是一个种子,种子总是很小,但是它具有很大的潜力。
    现在一个全新的层面打开了,就好象佛洛依德打开了意识之下的层面,斯里阿鲁宾多打开意识之上的层面。佛洛依德和斯里阿鲁宾多是这个时代最重要的两个人,他们两个都是知识份子,他们两个之中没有一个是醒悟的人,但是他们两个都对人类有很大的贡献。理智上,他们使我们觉知到说,我们并非象我们表面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小,在表面之下隐藏着很大的深度和高度。
    佛洛依德进入深处,斯里阿鲁宾多试着要穿透进入高度,在我们所谓的有意识的头脑之上才是真正的有意识的头脑,它唯有透过静心才能够达到。当你一般的头脑加进静心,当一般有意识的头脑加上静心,它就变成真正有意识的头脑,超出真正有意识的头脑是超意识的头脑。
    当你在静心,你只有一些瞥见,静心是在黑暗中摸索,是的,有少数几扇窗户会打开,但是你会一再一再地退回来。超意识的头脑意味着三摩地,你达到一个如水晶般一样清澈的知觉,你达到一个完整的觉知,如此一来,你已经不会掉落在它之下,它已经是你的,即使在睡觉当中,它也会跟着你。
    在超出超意识之外是集体超意识,这个集体超意识就是一般在宗教里面所知道的神。超出集体超意识之外是宇宙超意识,它甚至超越了神,佛陀称之为“涅盘”,马哈维亚称之为“凯瓦亚”(Kaivalya),印度教神秘家称之为“莫克夏”,你可以称之为“真理”。
    这些就是你整个人存在的九种状态,你只生活在你整体存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渺小的有意识的头脑。就好象一个人有一座皇宫,但是他完全把皇宫忘掉而生活在走廊,他以为这就是全部。
    佛洛依德和斯里阿鲁宾多都是理性上伟大的巨人、先趋和哲学家,但是他们两个人都在做伟大的猜测工作。与其教导学生关于罗素、怀海德、海德格和萨特的哲学,倒不如教学生更多斯里阿鲁宾多的哲学,因为他是当代最伟大的哲学家,然而他却完全被学术界所忽略,为了某一个原因。
    那个理由就是:即使是阅读阿鲁宾多的东西都会使你觉得你是不觉知的,而他本身还不是一个佛,但是他仍然会为你创造出一个很尴尬的情况。如果他是对的,那么你在干什么?那么为什么你没有探索你存在的高处?
    佛洛依德在很大的抗拒之下被接受,但是他终于被接受了,斯里阿鲁宾多甚至还没有被接受,事实上,甚至没有任何对他的反抗,他只是被忽视,那个理由很清楚,佛洛依德谈论一些在你之下的东西,那并不会那么令人尴尬。知道你是有意识的,你会觉得很好,在你的意识之下有潜意识、无意识和集体无意识,但是那些状态都在你之下,你在上面,你觉得非常好,但是如果你研究斯里阿鲁宾多,你会觉得尴尬、被冒犯,因为有比你更高的状态!人的自我从来不想接受有任何比他更高的东西,人想要相信他是最高的顶点,是顶峰,是戈利仙卡,是埃弗勒斯峰——没有什么比他更高的东西……
    那就是为什么现代人想要拒绝神,因为接受神意味着你必须接受某种比你更高的东西。现代的自我非常膨胀,因此现代的头脑说没有神、没有彼岸、没有来生,这样做他会觉得很好——拒绝你自己的王国,拒绝你自己的高度,你觉得非常好,注意看那个愚蠢。
    佛陀是对的,他说:
    愚蠢的人昏睡,就好象他已经死掉一样,但师父是清醒的,他永远活着。
    觉知是永恒的,它不知道死亡,只有不觉知会死,所以如果你保持无意识、保持昏睡,你将必须再死,如果你想要摆脱这整个一再一再发生的生死轮回的整个痛苦,你将必须变得完全警觉,你将必须越来越提升,越来越提升,而进入完全的意识。
    这些事情并不是要在理智的背景之下被接受,这些事情必须变成经验性的,我并不是要叫你在哲学理论上被说服,因为哲学的信念无法带给你任何东西,它是徒劳无功的,真正的收获只能来自你使你自己醒悟起来的努力。
    但是这些理智的蓝图能够在你里面创造出一个欲望、一个渴望,能够使你觉知到那个潜力和那个可能性,能够使你觉知到,你并不是你所显示出来的那样,你远比那个更多。
    愚蠢的人昏睡,就好象他已经死掉一样,但师父是清醒的,他永远活着。
    他观照,他很清楚。
    这些描述很简单,而且很美,真理永远都很简单,而且很美,只要看后面这两则陈述的简单……但是它们有多少蕴涵,世界包含在另一个世界里面,无穷尽的世界。他观照,他很清楚。
    唯一必须学习的事就是观照。观照!观照你所做的每一项行为,观照每一个经过你头脑的思想,观照每一个占有你的欲望,甚至观照小小的动作——走路、谈话、吃东西和洗澡等,继续观照每一件事,让每一件事都成为观照的机会。
    不要机械式地吃,不要只是继续填饱你自己,要非常觉知,慢慢嚼,并且观照,你将会很惊讶地发现,直到目前为止,你已经错过了多少,因为当你观照,你吃东西的每一口都能够给你很大的满足,如果你带着观照来吃东西,它将会变得更有味道,如果你观照的话,甚至连普通的食物都很有味道,如果你不观照,你可以吃最有味道的食物,但是它将不会有什么味道,因为没有一个人可以来观照那个味道,你只是继续在填饱你自己而已。
    慢慢地吃,很有觉知地吃,每一口都必须细嚼慢咽,都必须被仔细地尝那个味道。闻、碰触和感觉微风与阳光。注视着月亮,变成只是一个宁静和观照之池,月亮将会在你里面反映出极度的美。进入生活,继续保持观照。
    你会一再一再地忘记,不要因此而觉得难过,那是很自然的,已经有千千万万世,你从来不曾试着去观照,所以很自然地,你很容易就会继续一再一再地忘记,但是当你记住的时候,你要再度观照。
    记住一件事:当你想起来说你忘记观照,不要懊悔,否则你又是在浪费时间,不要觉得难过说:“我又再度错过了。”不要觉得:“我是一个罪人。”不要谴责你自己,因为这是纯粹在浪费时间。永远不要懊悔过去!要活在当下这个片刻。如果你忘记了,那又怎么样?那是很自然的,它已经变成了一个习惯,而习惯是很难改掉的,而且这些习惯并不是在一世当中所形成的,这些习惯是在千千万万世里面所形成的,所以如果你能够保持观照,即使只有几个片刻,你也要觉得感谢神,要带着感谢的心情,即使只有这几个片刻也已经比你所期望的来得更多了。
    他观照,他很清楚。
    当你观照,你就会变得很清楚。为什么清晰会由观照产生出来?因为你变得越观照,你所有的匆忙就越会慢下来,你就会变得更优雅。当你观照,你那喋喋不休的头脑就会更平静,因为那个喋喋不休的能量已经转变成观照,它们是同样的能量!如此一来,有越来越多的能量被转变成观照,头脑就得不到滋养。思想将会变得稀薄,它们将会开始失去重量,它们会渐渐开始消失,当思想开始消失,清晰就会产生出来,如此一来,你的头脑就变成了一面镜子。
    他是多么地快乐!当一个人变得很清楚,他就会很喜乐,混乱就是痛苦的根本原因,清晰就是喜乐的基础。
    他是多么地快乐!因为他了解清醒就是生命。
    如此一来,他知道没有死亡,因为清醒永远无法被摧毁。当死亡来临,你也会看着它,你将会在观照当中死去,而那个观照是不会死的。你的身体将会消失,尘土覆盖在尘土之上,但是你的观照仍然会保持,它将会变成宇宙整体的一部份,它将会变成宇宙意识。
    在这些片刻当中,优婆尼沙经的先知们宣称:“我就是宇宙意识!”就是在这样的情境当中,曼舒耳宣称:“我就是那个真理!”
    这些就是你与生俱来的权利可以达到的高处,如果你不去达到它们,你必须负责,其它没有人可以替你负责。
    他是多么地快乐!因为他了解清醒就是生命。
    他是多么地快乐!遵循着醒悟者的途径。
    他坚毅不拔地静心,追寻自由和快乐。
    注意听这些话语:他坚毅不拔……除非你用尽一切努力来使你自己醒悟过来,否则它将不会发生,部份的努力是没有用的,你不能够只是还可以,你不能够只是温温的,那是不会有所帮助的,温温的水不会蒸发,温温的努力去警觉一定会失败。唯有当你将你所有的能量都投放进去,蜕变才会发生,当你在一百度的时候沸腾,你才会蒸发,然后那个炼金术的改变才会发生,你就开始往上提升。
    你没有观察过吗?水总是往低处流,但是蒸气会往上升,刚好跟这个一样:无意识会往下流,意识会往上升。还有一件事:往上跟往内走是一样的,而往下流跟往外走是一样的。意识往内走,无意识往外走。无意识使你对其它的东西或人有兴趣,它总是对“其它的”有兴趣,无意识使你完全处于黑暗之中,你的眼睛继续把焦点放在他人或他物上面,它产生一种外向性,它使你变成一个外向的人,意识产生内在性,它使你变成一个内向的人,它带领你进入内在,越来越深。
    越来越深同时意味着越来越高,它们是同时成长的,就好象一棵树在成长,你只看到它向上长,你没有看到它的根也同时在往下长。首先根必须往下长,树木才能够往上长。如果树木想要伸入天空,那么它将必须往下扎根,达到尽可能最深的地方,树木同时在两个方向成长,意识也是以刚好同样的方式向上成长……在往下的部份,它将它的根送进你的存在里面。
    我谈到关于意识的九种状态。你意识的分枝将会往上走,从所谓的意识到真正的意识,从真正的意识到超意识,从超意识到集体意识,从集体意识到宇宙意识。你的根将会从所谓的意识成长到潜意识,从潜意识到无意识,从无意识到集体无意识,从集体无意识到宇宙无意识。当你的根到达自然,你的花朵就会开始在神圣面开放,因此自然和神并不是分开的,在醒悟者的眼光中,它们是连在一起的。真正醒悟的人不反对自然,他不可能如此,他完全赞成自然,事实上,他会帮助你在这两个方向上进展,其中一个方向进入自然,另外一个方向进入神,那就是我在这里的努力。我希望你成为自然的,自然到你的根能够进入到你存在最深的核心,因为那是帮助你向上成长的唯一方式。根必须很强壮地进入到土壤里,强壮到可以支撑高耸的黎巴嫩西洋杉。如果它必须往上长几百尺,它将需要很大的根。因为这一点,我在这个国家特别被误解,在世界上也普遍被误解。
    根必须到达性能量,因为那是最低的,那是在你里面的底部,唯有到那个时候,你的花朵才能够在超意识和三摩地里面开花。唯有当莲花根植于湖水深处底下的污泥,它才能够开花,而这唯有当你坚毅不拔才可能。就人现在的样子,他是非常懒惰的,因为他在昏睡,所以他很懒惰。
    这个故事是关于一个先生和一个太太,他们双方同意说先讲话的人必须去关大门,因为那个门在偶然的情况下被打开了。盗贼发现那个门是开的,就跑进去,他看到两个沉默的配偶一动也不动,就吃掉桌上的食物,将所有贵重的东西都带走,最后还强奸了他太太,并且还说要剔掉她先生的胡子。
    “好吧!”她先生终于喊了出来:“我去关那个该死的门”
    人们真的很懒惰,非常懒惰,懒惰是昏睡的一部份,因此需要坚忍、努力、持续的努力、经常的努力。你将会一再一再地掉回来,你处于一种喝醉酒的状态,因此往回掉是可以原谅的,但是当你发现的时候,当有一道亮光发生,而你记起来,那么就再度将你全部的能量投放进去,不要还傻傻的,不要保持昏睡,不要保持喝醉酒的状态。
    有三个醉汉走到街上,其中一个带着一条面包,另外一个带着一瓶酒,第三个带着一个汽车的门。当他们在街上走,有一个警察叫住他们说:“你们要去哪里?”
    “去野餐。”那个带面包的人回答。
    “去野餐。”警察说:“你们带面包,我可以了解,当你们饿的时候,你们可以吃,当你们口渴的时候,你们可以喝酒,但是为什么要带汽车的门?那个我不了解。”
    “是的,那个带车门的人说:“如果天气太冷,我可以把汽车的窗户摇上来。”
    你必须脱离很多层的酒醉。贪婪是一种酒醉的状态,每一个人都是贪婪的,贪婪更多,头脑一直要求要更多更多,那个要求是无止境的。如果你追求金钱,你就会要求更多的钱,如果你追求政治权力,你就会要求更多的权力,如果你要求声望,你就会要求更多的声望,如果你对谦虚有兴趣,你就会要求要更谦虚,因为你必须成为世界上最谦虚的人,如果你追求弃俗,那么你就会想要抛弃更多,头脑这种经常性的要求是无止境的,它总是要“更多”……
    贪婪是一种酒醉,它是一种昏睡,愤怒也是一样。你是否曾经观察过?在愤怒当中,你可以做出一些你平常不可能做的事,你会说出一些稍后会后悔的话,之后你无法相信你竟然会说出这么荒谬的话。当你生气的时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处于一种酒醉的状态。
    变得更加观照,你的愤怒将会减少,贪婪将会减少,嫉妒将会减少。
    我并不是叫你说:不要生气,因为那是长久以来人们所告诉你的,你们所谓的圣人一直在叫你说:“不要生气!”所以你已经学会压抑愤怒,但是你越压抑愤怒,你就越在你里面创造出更多的无意识。你把东西压入地下室,然后你将会害怕进入地下室,因为所有这些东西,愤怒、贪婪和性——都在那里,你知道!你将它们丢在那里,各种垃圾都在那里,那是很危险的、有毒的。你会不敢进入内在。
    那就是为什么人们不想进入内在,因为进入内在意味着去跟所有这些东西碰面,没有人想去碰这些东西,一个人会想要逃避它们。几千年来,你都一直被告诉说要压抑,因为压抑的缘故,你变得越来越无意识。我不能够叫你压抑,我想告诉你的刚好相反:不要压抑,要观照,要警觉。当愤怒升起,坐在你的房间里,关起门来观照它。
    你只知道两个方式:或者是生气,成为暴力的、破坏的,或者是压抑它。你不知道第三种方式,第三种方式是诸佛的方式:既不放纵,也不压抑,只是观照。放纵会成为习惯。如果你今天生气,明天又生气,后天又生气,你就会形成一个习惯,你把你自己制约成越来越生气。
    所以,放纵无法带领你走出它,那就是现代的成长运动被陷住的地方。接触团体(encounter group)、原始治疗、完型治疗、生物动能……有很多很美的事发生在世界上,但是他们都陷住在某一个点。他们的问题是:他们教导表达——那是好的,那远比压抑来得好,如果只能在压抑和表达之间选择其中之一,那么我一定会建议要选择表达,但这并不是真正的选择,有第三个选择远比这两者来得更重要。如果你表达,你会变成习惯性,你籍着一再一再地做它而学习,但是你无法走出它。
    为了某一个原因,在这个社区里至少有五十个治疗团体在进行,它只是要平衡几千年以来的压抑,它只是为了要平衡,它是要将你在作为一个基督徒、印度教教徒、回教徒、耆那教教徒或佛教徒时所遭受的压抑曝光出来,它是要解除好几世纪以来别人在你身上所造成的伤害。
    但是要记住,这些团体并不是终点,它们只是要为你的静心作准备,它们并不是目标,它们只是一些解除过去错误的简单方法,一旦你将长久以来所有的压抑从你的系统抛出,我就必须把你引导到观照,如此一来,观照将会变得比较容易。
    但是你不要成为一个沉迷于治疗团体的人,你不要成为一个”治疗团体迷”。目前世界上有一些人沉迷于团体,他们从一个团体跑到另一个团体。一个接触团体结束,就跑到另外一个马拉松团体,然后又是完型团体,接着又是这个那个……几天之后,又发痒了,因为要到哪里去表达呢?他们无法在正常的社会里表达,他们必须压抑。
    所以团体变成只是一个发泄的管道,正常的社会强迫你压抑,团体帮助你表达,但是你并没有真正在成长,你会再度回到正常的社会,你会再度压抑。如果你在正常的社会表达,你将会陷入更危险的情况。你或许会谋杀别人,因为你有那么多的愤怒,你将会被抓去关起来,永远被监禁,或者如果你继续跟每一个人抗争,如果你在办公室里面打老板,如果你打你的太太、你的小孩或你的先生,你的整个生活将会变成一团糟,你就没有办法活下去,因此在几天的积压之后,你就需要去参加另外一个团体。在经过几天的团体课程之后,你觉得释下了重担,但是当你回到社会,你又会再度积压。
    这将不会有所帮助,这是一种暂时的舒解,你可以在原始治疗的团体里尖叫到你高兴为止,但是如果你在街上尖叫,那么你将会被抓到警察局去。你可以在团体里尖叫,那是被允许的,你会得到协助,旁边的人甚至会鼓励你发泄,或是说服你尖叫,因为自从你的孩提时代,你就一直在压抑它,它已经变成一个创伤,它需要被打开。如果脓流出来,伤口被揭开,可以跟风、跟阳光和跟雨水接触,它就能够自己痊愈,因为你本身的内在就具有一种治疗的能量,但是当你再度回到社会……你能够在原始治疗的团体里停留多久呢?当你再度回到原来的社会,你将必须再压抑,你不能够继续尖叫。
    如此一来,那个尖叫会累积起来,那个蒸气会聚集起来,然后有一天,你就必须再去参加团体,这只是暂时性的舒解,就它所能够达到的效果,它是好的,但是它无法使你成为一个佛。那就是社区跟爱沙伦(Esalen)之类的机构的不同,他们在团体中结束,但是我们从团体开始,他们所结束的地方刚好就是我们开始的点。
    有千千万万的治疗师对我的工作有兴趣,那并不是偶然的,他们来到这里……在我的门徒当中,最大的团体来自心理治疗师这个行业。目前全世界都感觉到一种很大的需要,认为接触团体、原始治疗和完型治疗等能够帮助人们释下一些重担,但是它们无法帮助使他们成佛,它们无法帮助他们醒悟。
    放纵会造成习惯,压抑会累积毒素在你里面。在放纵当中,你将毒素丢给别人,但是他们不会保持沉默,他们会将它丢回来,它变成一个对抗;你将你的愤怒丢给别人,他们将他们的愤怒丢给你,但是没有人受到帮助,每一个人都受到伤害。
    如果你压抑……因为这个放纵没有用,所以教士们发明压抑,它使你免于危险。压抑使你成为一个好公民、一个绅士,它使你免于被法律抓去的危险,它使你免于陷入敌意,它使你过得很舒坦。压抑帮助你变成一个较好的社会人,的确是如此,但是它却使你的内在受伤,脓继续在你里面累积。它在外在可以当成一个润滑剂,但是内在你会变得越来越疯狂。
    如果这个社会和这个世纪是整个人类历史上最疯狂的,它应该归功于过去。对人类五千年来的神圣告诫,它应该归功于那些圣人。如果人们发疯,如果人们变得很疯狂,如果人们自杀,如果人们变成带有凶杀气,它的确应该归功于所有你们所谓的圣人、教士、传道士和领导者,他们应该为此负责。
    就在前几天,我告诉你们说,加拿大政府想要调查,想要深入调查这个社区,因为有一个美国门徒自杀,另外一个门徒也发疯了。现在,我怀疑,那个自杀的人是六十岁,他当基督徒有六十年的时间,但是基督教并没有被调查,而他当门徒还不到六天!那个功劳应该归于基督教,而不是归于我。
    那个发疯的人以前是一个新教徒,现在我被谴责,因为他是一个门徒,但是那个基督新教的教会并没有被谴责,他是以一个新教徒被带大的,他身为一个新教徒活了三十五年,而他当门徒只不过几天的时间,但是美国社会并没有被谴责。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逻辑……我是试着在帮助人们。当他来到这里的时候,他已经疯了,他是在经过了六年的心里分析之后才来到这里,因为心理分析无法帮助他,所以他来到这里成为一个门徒,因为基督新教的教会和牧师无法帮助他,所以他来到这里成为一个门徒,但是他们已经做了一件如此的好事,所以很难使他恢复正常。
    他并没有停留在这里很久,他只在这里停留三个礼拜,那个功劳不应该归给我,如果他发疯,不能叫我负责,但是这个奇怪的逻辑却存在。
    在这里也有同样的逻辑在进行,如果有一个门徒行为不当,我就遭到谴责,但是每天都有很多印度教教徒被关进监狱,而印度教并没有遭到谴责,有很多回教徒行为不当,但是回教并没有遭到谴责。如果有一个锡克教教徒杀人,锡克教并不会遭到谴责,这是一个非常愚蠢而且没有道理的世界。
    人们来到我这里请求帮助,有很多人已经受到帮助,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受到了帮助,但是其中的百分之一已经遭到了很大的摧残,所以几乎不可能帮助他们。他们也能够被帮助,但是我不被允许去帮助他们。
    比方说,有一个暴露狂来到我这里,他偶而会演出裸体暴露,他能够被帮助,他很容易就能够被帮助——如果他被允许裸体到处走动。他并不会对别人构成危险,他并不会伤害任何人,他只是具有这个奇怪的念头……他在吓你一跳的时候会感到很享受。这是他使你吓一跳的方式,这是他博取注意的方式:暴露他自己的身体。如果他被允许裸体到处走动,而丝毫没有人去注意他,他就会被治愈。
    那个治愈是很容易的,非常容易!不要被吓一跳,不要给予注意,他之所以成为暴露狂是为了要吓你一跳,要博取你的注意,如果丝毫没有人给予注意,如果他光着身子来到你面前,而你若无其事地跟他讲话,他一定会觉得很迷惑,他一定无法相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将会去到镜子前面仔细照照看他是不是裸体!有什么意思呢?如果没有人给予任何注意,没有人被吓到,他或许就会试着去穿衣服——或许这些是奇怪的人,必须穿衣服才能够吓他们!
    人们可以被帮助,但是社会不允许我去帮助他们。即使那剩下的百分之一也可以被治愈,因为没有人是真正无药可救的,但时间是需要的,坚毅不拔是需要的。
    佛陀说:他坚毅不拔地静心,追寻自由和快乐。
    静心——静心意味着观照——你就会达到自由和喜乐。
    所以要非常清醒、反省、观照。很小心、很注意地行动。生活在道里面,光就会在你里面成长。
    光是自己成长的,你只要变得越来越宁静?越来越观照,越来越静心,光就会自动降临到你身上,你不需要去到任何地方。
    借着观照和工作,师父使他自己成为一个岛屿,洪水无法淹没它。
    你的观照会变成一个岛屿或一个堡垒,那是情欲、色欲、贪婪和愤怒所不能占据的。有了那个岛屿,你首度变成一个完整的个人,你首度变成一个真正的人。
    这个真正的人在今日的世界是非常需要的,这个新人类在今日的世界是非常需要的。
    今天到此为止。第六章  透过一个暗色的玻璃
第一个问题:
    钟爱的师父,我觉得好象我知道很多答案,为什么我仍然让问题成为难题?
    沙维塔,并没有很多答案,只有一个答案,那个答案不属于头脑,那个答案不可能属于头脑,头脑是一个多元性,头脑有无数的答案,但没有一个是真正的答案。
    那个真正的答案是一种没有头脑的状态,它并不是语言的,你可以去知道它,但是你无法将它缩减成知识,你可以知道它,但是你不能够说出它,它只能够在你的内在深处被知道,它是一种照耀着你内在的光。
    它并不是一个对任何特定问题的回答,它是所有发问的停止,它根本不指向任何问题,它只是溶解了所有的问题,然后留下一种没有任何问题的状态……那就是答案,除非那个被知道,否则你并不知道。
    因此,你或许会觉得你知道很多答案,但问题还是会继续透出来,问题还是会继续折磨你。问题一定会升起,因为那个根尚未被切断,新的叶子还会长出来,新的树枝还会继续伸展。
    唯有当你使你自己跟头脑分开,当你变得非常觉知,并且经常保持观照,使得你自己能够看到头脑跟你是分开的,那个根才能够被切掉。当所有跟头脑的认同被抛弃,当你是一个山上的观照者,而头脑被留在深谷的黑暗中,当你处于阳光普照的顶峰,只是一个纯粹的观照,只是看着,而不跟任何东西认同,不管是好的或坏的,罪人或圣人,这个或那个,一概不认同,在那个观照当中,所有的问题就都会溶解。头脑会融解、会蒸发,你就变成只是一个纯粹的存在,一个呼吸、一个心跳、完全存在于当下这个片刻,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因此也没有现在。
    除非你能够达到那种状态,否则你会常常觉得虽然你知道答案,但是每一个答案都将只会产生新的问题,每一个答案都会在你里面引发出一连串新的问题。你可以阅读,你可以学习,你可以思考,但是你将会越来越陷入头脑的泥沼之中,你会变得越来越纠缠不清,越来越被陷住,要跳出头脑!
    因此我不给你答案,我试着要来指出那个答案,你不能够对它使用复数,因为它只有一个,它是一种完全宁静和平、无思想的状态,佛陀称之为“正念”,他说那些具有正念、警觉和觉知的人,真理会自己来到他们身上,你不需要去到任何地方,它自己会来,你甚至不需要去追寻和找寻,因为你怎么能够追寻和找寻呢?从你的无知,任何你所做的都将会带来更多的无知,从你的无知,不论你走到哪里,你都将会走人歧途,从你的混乱,你怎么能够找到清晰?从你的混乱,当你试图要去找寻清晰,你将会变得越来越混乱。
    因此佛陀说:一个师父会观照,他非常清楚,这就是法则,这就是最终的,这就是永恒的,这就是颠扑不破的法则。
    成为宁静的就是找到答案,成为宁静的就是成为没有问题……那个根被切断了,那么就不会有任何枝叶再生长。
    沙维塔,你说:“我觉得好象我知道很多答案。”
    这只是一个幻象,头脑对创造新的幻象很聪明,头脑很会欺骗,它也能够在知识上欺骗你,它能够在每一件事上欺骗你!它甚至能够使你相信你已经成道,你已经是一个佛,要小心!唯一的敌人就是头脑,没有其它的敌人,
    古代的经典谈论头脑,他们给它一个特别的名称,他们称之为“魔”,魔并不是某一个外在于你的人,它就是你的头脑,它一直在诱惑你,一直在欺骗你,一直在你里面创造出新的幻象,要小心,注意观照你的头脑!在观照当中,问题就会消失,并不是说它们被回答了。
    佛陀不知道有答案,并不是说他已经得到了所有问题的结论,不,根本不是,相反地,他已经不再有任何问题。因为他已经不再有任何问题,所以他的整个存在就变成了答案。
    沙维塔,那个片刻是可能的。
    那就是我在此地的整个工作,我在此并不是要给更多的资料,那个资料你到处都可以拿到,有千千万万个大学存在,有千千万万个图书馆存在,到处你都可以拿到资料,你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变得博学多闻,我的努力就是要使你脱掉任何到目前为止你所学习到的,使你变天真,好让你能够从那个不知道的状态来运作,好让你不会有任何答案,好让你能够自发性地行动,不是来自过去,也不是来自已经定下来的结论,好让你对任何东西都没有已经做好的公式……好让你能够象一个小孩一样地反映事实。
当你很宁静,当没有知识在你里面叫嚣,你的知觉就会很清晰,镜子上面没有灰尘……你直接反映出“那个是的”。从那个反映而来的,任何所升起的行为都是美德。
第二个问题:
    钟爱的师父,你希望我们成为个人,但是在社区里面工作,我们必须很有规范,规范和个人主义是不是完全相反?
    苏达山,我希望你们成为个人,但不是个人主义,这两者有很大的不同。个人主义者还不是一个个人,那些相信个人主义的个人主义者只不过是自我主义者,成为自我主义者并不是成为一个个人,刚好相反:个人没有自我,而自我并没有个体性。
    自我是非常平凡的一个现象,每一个人都具有它!它并没有什么特别,它并没有什么独特性,每一个人都有自我,它非常平凡!不平凡的东西是无我。
    唯有无我的意识能够达到个体性,我所说的个体性只是就那个字的字面意义来说的:个人意味着不可分的,个人意味着整合的,个人意味着一个人,他并不是很多,他并不是一个群众,他并不是多重心理的,他已经达到统一,他已经变成一个结晶起来的存在。戈齐福使用“结晶”这个字来形容个体性,但是结晶的基本要求就是要抛弃自我,因为自我是一个虚假的实体,它不让你成为真实的,它不让你变得实实在在,它不让你成长,它是虚假的,它是一种欺骗,它是一种幻象,你跟存在并不是分开的,但是自我却一直假装是分开的。
    你在问题里面所使用的另外一个字也必须加以了解:规范。规范并不是意味着任何强加在你身上的东西,在这个社区里并不强加任何东西在一个人身上,如果你要进入这个社区,那是你自己的选择,那个门是开的,你随时都可以离开。事实上,要进来很困难,而我们使用各种努力来帮助你离开,没有人会受到阻碍而不能离开,虽然他们做了各种努力来阻止你进入,要进来很困难。
    如果你选择要成为这个社区的一部份,那是你自己的决定,你准备要把你自己交付出来,你准备要涉入。
    从这个决定就会有一个规范升起,你可以选择离开社区,但是一旦你在社区里,那意味着你已经负起一个责任,唯有透过责任,一个人才会成长,籍着完全履行一个人的责任,成长才会变得可能。
    有一些人在这里,只有少数几个人,他们继续试着欺骗社区,他们只是在愚弄他们自己,其它没有人被愚弄!他们不想工作,他们试图以每一种可能的方式来逃避工作,他们会找借口,甚至只是为了逃避工作而生病,这是非常愚蠢的!你进入社区来在你自己身上下功夫,你进入社区来做一种密集式的努力,使你变成一个整合的个人,你为了你灵性的成长和成道而进入社区,如果你逃避……那似乎是表面问题背后真正的问题。
    你说:“个人主义和规范是不是完全相反?”
    不是!个人一直都是一个有规范的现象,一个没有规范的人并不是一个个人,他只是一团混乱,他是很多片断,所有那些片断都各自为政,甚至互相对立,那就是一般人的情况:头脑的一部份跑到南边,另外一部份跑到北边,其中一部份说一件事,另外一部份却在反对它,这是你所知道的,我只是在陈述一项事实,你也可以自己去观察它。头脑的一部份说:“做这个。”另外一部份立刻说:“不!”有时候说:“是。”但是另外一部份立刻反对它而说:“不。”
    这就是你的情况!你就是一个处于这种情况下的个人,你甚至不能够说出一个全然的是或全然的不,你的“不”总是不热心的,你的“是”也是如此,你认为你是一个个人吗?
    一个个人意味着一个能够以整体或是以一个有机的统一体来运作的人,你要如何才能够成为一个有机的统一体?它只能够透过有意识的修行或规范。
    那就是佛陀一再一再说的:坚毅不拔、努力、一个有意识而且用心的努力去成长——全然的努力,而不是温温的。你必须达到一百度才能够沸腾,是的,有时候它是痛苦的,但是它完全依你而定,依你如何去解释它而定。如果你真的想要成长,它并不痛苦,它是非常愉快的,更进入规范或修行的每一步都会带来越来越多的喜悦,因为它会给你越来越多的灵魂,越来越多的存在本质。
    规范或修行意味着准备去学习,因此才有“门徒”这个字,它们是来自同样的字根。门徒是谁?是一个鞠躬、臣服,准备去学习的人,规范或修行是什么?是准备好要去学习,是敞开心灵要学习,是具有接受性要学习。
    当你进入这个社区,你就进入了一个佛圈,它是一种臣服、一种信任!我在此是要使你们成为个人,但是你们必须经历过很多很多设计,你们必须经历过很多火和很多考验,唯有如此,你们才会慢慢被焊接起来而成为一个统一体。你们以一个多重性存在已经很久了,已经有很多世了,除非作密集式的努力,除非从每一个角落被打击,除非以每一种可能的方式来打破你的昏睡,除非你被摇动和震憾,否则个人不会诞生。
    发生在社区里面的工作事实上跟它表面上所呈现出来的是不一样的,它是另外一回事,它是一个设计!我们必须使用设计。我给了她全部的权力,我给了她全部的权力是因为她非常具有爱心、非常柔软,非常细心照顾,她会使人们受伤,但她同时会治愈他们,她用一只手来打击,但是用另外一只手来慰藉,她是一个设计。
    当我告诉你:“去跟迪克夏一起工作。”她会对你大声喊叫,她会以每一种可能的方式来惹你,它是一种观照的修行——不要以你旧有的方式来行动,不要以你原来的方式行动。她非常具有母性,所以你很容易就会对她采固定式反应,就好象你一直在对你自己的父母反应一样。她很容易就能够在你里面创造出一个象你母亲在你里面创造出来的反应,母亲是无法忍受的家伙,而迪克夏是一个完美的母亲!
    我知道,苏达山,那是很困难的,但成长是很困难的。有更多的设计会被创造出来,你将会被送往很多层面,在你整个人存在的每一个角落都必须被展开,否则你会有所偏颇。
    规范或修行的第一个原则就是臣服,很明显地,它看起来是矛盾的,因为你被告知的是:如果你臣服,那么你就不再是一个个人。而我却告诉你说,如果你无法臣服,你就不是一个个人。只有一个个人能够臣服,臣服是如此伟大的一个现象,只有一个具有很强的意志的人能够臣服,它是意志最终的现象,抛弃你的意志一定是意志最终的现象。将你自己摆在一旁,完全摆在一边,对某样东西完全说是——你的头脑会抗拒,你旧有的习惯会抗拒……
    有时候你是对的,那就是整个美之所在,你是对的,但你还是必须臣服于某种在逻辑上看起来根本就不对的东西。
    迪克夏是疯狂的!你或许远比她来得更有头脑、更理性,但是你必须臣服于迪克夏。她的疯狂就是她的品质,那就是为什么我选择她。我有很多更理性的人,我也可以选择一个哲学博士,他一定能够说服你说他是对的,但是当你被说服,然后你跟着做,那并不是臣服,当你根本不被说服,你看到某一件事很明显地愚蠢,而你仍然臣服,那是向前跨一大步,那是朝向摆脱你的过去向前跨一大步。
    这个社区是一个实验室,这个社区是一个炼金术的过程,你以一个群众来到这里,我必须把你焊接成一个统一体。有很多槌打将会发生,当你走出这整个过程,你就会成为纯粹的个人。
    规范是创造出个体性的方式,但是要记住,成为一个个人并不是成为一个个人主义者。个人主义是一个自我的旅程,那些相信个人主义的人并不是个人,这一点必须牢牢记住。在深处,他们知道他们并不是个人,因此他们创造出哲学、逻辑或争论的表面,因为在内心深处,他们并不觉得他们是个人,他们在表面上假装他们是个人——他们相信个人主义。相信个人主义并不是变成一个个人,相信永远都是虚假的。
    当你是一个个人,你并不需要相信个人主义,当它是你存在的真理,相信是不需要的,相信之所以需要只是为了要掩盖事情:你不知道神,而你相信神。那个相信神的人是一个无神论者,他或许是一个基督徒、一个印度教教徒、一个回教徒或是一个佛教徒,那都没有关系,一个相信神的人是一个无神论者。他不知道神,但是他仍然相信,那意味着他甚至企图去欺骗神!他是一个伪君子,他是一只鹦鹉,他就象鹦鹉一样继续复颂经典上所说的,继续重复别人所说的,鹦鹉不必了解,不必知道也可以机械式地复颂得很美。
    有一个黑人走进纽约哈林区的一家宠物店,想要买一只比较棒的会讲话的鹦鹉,店主告诉他,他们有很多种鹦鹉,看看他想要哪一种?
    那个黑人要求看一只价值五十美元的鹦鹉。”宝莉想要饼干吗?宝莉想要饼干吗?”那只鹦鹉一端出来,他就马上这样叫,但是那只鹦鹉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想要一只比较会讲话的鹦鹉,他说:“拿一只比较好的出来给我看。”
    因此那个店主就拿出一只价值两百美元的鹦鹉。”宝莉想要饼干吗?宝莉想要饼干吗?”还是没有回答。
    “你还有比这一只更好的鹦鹉吗?”那个黑人问。
    店主说有,就带那个黑人到柜抬后面,那里养着一只价值一千美元的鹦鹉,它的羽毛很漂亮,眼睛会发亮,很显然是一只很特别的鹦鹉,它很骄傲地栖在一个很豪华的笼子里。
    “宝莉想要饼干吗?宝莉想要饼干吗?”那个黑人又说同样的话,但是那只鹦鹉甚至连抬头看都没有。
    “兄弟,这是你最好的鹦鹉吗?”那个黑人问:“我想买一只很会讲话的,但是这一只看起来好象哑巴。”
    店主带他到店的后面,在那里有一个擦得特别亮的黄铜笼子,那个体积差不多有一个小房间那么大,在那里栖着店主收藏的骄傲——一只价值五千美元的鹦鹉,那只鹦鹉穿着丝质的礼服,栖在一技有包布的栖木上,在那里抽烟斗,并阅读“财政时报”。
    “宝莉想要饼干吗?宝莉想要饼干吗?”那个黑人喊了出来。
    那只鹦鹉用鼻子吸了一口气,从它那金边的眼镜望出去,带着一种贵族气息的轻视看着他。
    “宝莉想要饼干吗?宝莉想要饼干吗?”那个黑人再度喊出。
    “宝莉想要饼干吗?”那只鹦鹉以一种无懈可击的牛津腔说出。“黑鬼想要西瓜吗?”
    相信神的人就好象一只鹦鹉,相信神的人什么都不知道,相信神的人是一个伪装的无神论者,他试着在愚弄他自己,愚弄世界,甚至愚弄神。
    相信个人主义的人并不是一个个人,一个真正的个人不需要相信,他已经知道它,所以何必再相信?在无知当中永远都需要相信,个人主义就是一种相信。然而成为一个个人是一种经验!个人主义是非常廉价的,但是成为一个个人需要很费力的规范或修行,它需要很大的毅力、下功夫和观照,唯有在觉知和静心方面经过多年的努力之后,它才会来临。
    苏达山,任何发生在这个社区里面的事只不过是引导你到静心的各种不同方式。在厨房里、在木工店里、在肥皂店里、在服饰店里,任何正在发生的,表面上看起来好象跟发生在其它地方的是同样平常的事,但是其实不然。如果你去看那些木匠在工作,当然他们会象任何其它别处的木匠一样,继续工作,但是他们带着一种不同的品质,那个品质是看不出来的,你必须成为一个实际的参与者,唯有如此,你才能够慢慢感觉到它,那是一种信任和爱的品质。
    我的门徒们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他们爱我,没有其它的原因。他们待在这里是为了要跟我在一起,只要能够跟我在一起,他们什么事都愿意做,但是任何他们所做的都只是外在的部份,你能够看到那个工作的外表,但是你看不到那个工作的内在精神,要了解内在的精神你必须亲自来参与。
    苏达山,似乎你还是一个旁观者,或许你有在社区里面工作,但是你还没有变成一个真正的参与者,否则一定不可能问这样的问题。
第三个问题:
    钟爱的师父,为什么我会觉得我失去了某些东西?觉得我应该不是象我现在这样?请你帮助我抛开这个垃圾。
    迪亚那.优吉,如果它是垃圾,如果你真正了解说它是垃圾,那么就没有帮助你抛弃它的问题。将它知道成垃圾就是抛弃它!
    所以,似乎你有听我说它是垃圾,它已经变成你里面的一个信念,它并不是你自己的真知,它并不是你自己的经验,你仍然执着于它。
    在内在深处,你仍然认为它是宝贵的,它并不是垃圾,在内在深处,你仍然认为这是钻石,而不是小石头,在内在深处,你仍然相信它是宝物,必须加以保护。
    不要开始相信我,因为那不会造成任何不同,以前你相信穆罕默德,或者你相信基督,或相信佛陀,然后你来到这里,开始相信我,那并不是一种革命,那并不是一种转变,你只是在改变你所相信的客体,但是那个相信仍然保持同样的相信的头脑。你相信耶稣,但是耶稣所说的话已经有两千年那么旧了,你无法从它理出很多意义,那些话相关的环境已经丧失了,我所说的是二十世纪的语言,你可以从它理出意义,所以你就撤回你对耶稣的相信,而开始来相信我,这是很容易,而且很廉价的。
    我并不是叫你要相信我,我叫你抛弃所有的相信而开始看,因为相信使你变盲目,要开始看!你所携带的东西真的是垃圾。认为它是垃圾,那是你自己的了解。如果是你自己的了解,你就不会问说要如何抛弃它,没有人会问要如何抛弃垃圾。问题之所以产生是因为在你内在深处,你认为它是黄金。有人说它是垃圾,他的话语非常具有说服力,你无法争辩,他使你哑口无言,那个人是如此地真实、如此地正派,处于他的“在”之中,你变得被他的“在”所淹没,因此你只能说:“是的,它是垃圾。”但是在内在深处,你仍然知道它不是垃圾,它是黄金!因此才会有那个问题产生:要如何抛弃它?
    如果是你自己了解说它是垃圾,你将永远不会问要如何抛弃它。看清它是垃圾就等于是抛弃了它,知道它是垃圾就等于是抛弃了它,垃圾并不会执着于你,是你执着于它,垃圾不会去关心你,垃圾对你没有兴趣,如果你抛弃它,它不会来跟你争吵说:“你为什么要抛弃我?”它一句话都不会说,它不会替你制造任何难题,它不会告到法院,你不需要跟它办离婚!如果你抛弃它,垃圾将会比它现在更快乐,它跟你的关系将会结束,它将能够摆脱你,它一定对你已经很厌倦,是你在执着于它,你为什么要执着于它?为什么一个人会执着于某些东西?因为在内在深处,一个人会继续相信它是宝贵的。
    迪亚那.优吉,你说:“为什么我会觉得我错过了某些东西?”
    因为从你还很小的时候,你就被告知说本然的你是没有价值的,就你现在这样,你没有价值,那个价值必须被达成,那个价值必须被证明,从你还很小的时候,你就千番百次地这样被教导。父母、老师、教士和政客,他们都秘密共谋来摧毁小孩。摧毁小孩最好的方式就是摧毁他对自己的信任。
    要摧毁小孩的信任,你必须向小孩证明说价值并不是一个本来就有的现象,它必须在人生中被达成,而你可能会错过它,除非你努力工作,除非你有旺盛的企图心,除非你跟别人争斗……它是一个肉膊战,你必须割断对方的喉咙才能够达到它。你被制约成要成为暴力的,要具有野心,要充满欲望,要拥有更多的金钱,要拥有更多的权力,要拥有更多的声望,因为别人告诉你说本然的你并没有任何价值,因此才会有这个问题产生。
    而我说,本然的你就是有价值的,你们一生下来就是佛,虽然你并不知道你是一个佛,虽然你完全不知道你自己本质的事实,但你们都是被隐藏起来的神。我所说的跟别人告诉你的完全不一样,所以会有问题产生。我说你们都是佛,就在现在,你们都是佛!但是整个训练、教导和制约都是:你现在怎么可能是一个佛?或许明天,终有一天,在某一个来生,它将会发生……但是现在?它似乎不可能。
    你太相信你的父母、你的老师、你的政客和你的教士们,任何他们所告诉你的,你都将它搜集起来。它是垃圾,但是你已经携带这些垃圾很长的一段时间,所以一时之间要抛弃它似乎不可能——已经有很长的时间,你一直都执着于它,已经有很长的时间,你一直都认为它很美、很宝贵、很能滋润你,现在我说:这一切都没有用!抛弃它!就从现在这个片刻开始,成为一个佛!问题不在于要去达成,问题只是在于变得觉知,问题只是在于变得更有意义、更警觉、更觉知,而不是在于达成。
    所以当你在听我讲的时候,你头脑的一部份说:“是的,师父一定是对的!”你的一部份只是点头说是,因为我所说的是人生简单的真理,但是你所受的一切训练都反对它。当你开始接近我,你就开始觉得那是对的,当你离开我,头脑就又跳回到你身上来。
    带着报复,当然,它是非常强而有力的。头脑非常强而有力,那就是为什么它摧毁了你的聪明才智。
    聪明才智跟头脑无关,它跟心有关,它是心的品质。智性是头的品质,智性的人不必然是一个具有聪明才智的人,有聪明才智的人不必然是一个智性的人。
    你的理智充满了垃圾,而我试着要唤醒你的聪明才智,整个社会都试着要使你不觉知到你的聪明才智,社会反对你的聪明才智,它想要你变得很平庸,因为唯有平庸的人能够成为好的奴隶,它想要你成为不聪明的、愚蠢的,因为只有愚蠢的人能够被驽驭。
    愚蠢的人是顺从的,愚蠢的人从来不叛逆,愚蠢的人只是象植物般地过活,他们不会作任何努力去使他们过最有利的生活,他们不会试着同时从两端来燃烧他们生命的火把,他们没有强度。愚蠢是顺从的,顺从产生愚蠢。
    有一个生性单纯的花花公子在大白天光着身子骑着马上街,警察把他叫过来问说:“杰克,你光着身子骑马上街到底在干什么?”
    “警官,” 杰克答:“说来话长,本来我是要骑马到街上帮我爸爸买一些东西,途中碰到一个小姐在路旁要求我帮她的忙,我父亲时常告诉我说要帮助女士,所以我就下了马,帮助她将野餐的篮子带到河边,然后我帮她铺上毯子,还帮助她做每一件她要求我做的事,然使她说:‘将你的马靴脱掉如何?牛仔。’所以我就照着做,警官,然后她说:‘将你的衣服脱掉如何?牛仔。’我说:‘好,小姐。’她就坐在地毯上面,一丝不挂,跟她刚出生的时候一样,然后她躺下来说:’进城去吧!牛仔。’……所以我就来到了这里,警官。”
    顺从是一种愚蠢的形式,社会想要你成为愚蠢的,愚蠢的人是好人,他们永远停留在现状,他们从来不会去反对它,即使他们看到事情的腐烂,他们也会闭起眼睛,或者他们总是准备接受任何愚蠢的解释。
    比方说,印度这个国家好几世纪以来都很穷,都在挨饿,都在受苦,但是因为人们具有宗教性、顺从、愚蠢,他们被给予各种解释,而他们都一一接受。有些人相信说神故意使他们贫穷,因为贫穷是一件非常笃信神的事,他们崇拜贫穷。在印度,贫穷受到崇拜。如果你抛弃了你的财富而变成一个裸体的乞丐,有千千万万人会认为你是一个伟大的圣人,你或许只是很愚蠢,但就因为你抛弃了财富,你就是一个伟大的圣人,我看过很多愚蠢的圣人。
    这在名词上是一个矛盾,一个愚蠢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圣人?圣人必须很聪明!但是在这个世界上,很难说很聪明而被崇拜,聪明的人会被谋杀,被钉在十字架上,被下毒。愚蠢的人会被崇拜,愚蠢的人只是遵循任何社会所说的。任何社会想要他们做的,他们就去做,所以有一些人在崇拜贫穷。
    甘地以前常说:“贫穷是神圣的。”贫穷是神圣的!穷人是神!如果这是对的,那么谁不想要贫穷?如果穷人是神,谁不想要成为神?
    还有另外的解释:你之所以贫穷是因为你在前世犯了一些罪,那些解释是为那些不相信神的人创造出来的。耆那教教徒和佛教徒,他们不相信神,所以你不能够给他们第一种解释,他们需要另外的解释:轮回的理论。但那个目的是一样的!如果你在前世犯下了一些罪,那么最好是赶快设法结束这些“业”,经历贫穷,不要有任何抗拒地经历贫穷,如果你有任何抗拒,你将会再度创造出不好的业,然后你将会在来生受苦,太多了!最好赶快将这整个事情结束掉,就在这个片刻,很满足地去受苦,所以人们变成了母牛或水牛,他们都很满足地在受苦,没有抗拒,没有叛逆。
    社会想要你成为愚蠢的,而不是聪明的,聪明是危险的,聪明意味着你会开始思考,你会开始自己往四周看,你不会相信经典,你只会相信你自己的经验。
    迪亚那.优吉,请你不要相信我所说的。
    去实验、去静心、去经验,除非它变成你自己的了解,否则是不会有什么帮助的。
    你问我说:“为什么我会觉得我失去了某些东西?”
    因为别人一直都告诉你说你必须去找到某些东西,而现在你并没有找到它,所以你会觉得你失去了什么东西。我要告诉你,你打从一开始就从来没有失去过它!请你停止去找它,停止追寻和找寻,你已经拥有它!任何所需要的东西,你都已经拥有它,只要向内看,你就会找到那无限的、耗用不尽的喜悦、爱和狂喜的宝藏。
    如果你向内看,你并没有失去什么东西,但是如果你继续向外找,你将会觉得越来越挫折。当你的年纪变得越来越老,当然你会觉得你的生命正在从你的手中溜走,而你还没有找到它,整个讽刺的事实就是你一开始就不曾失去过它,它一直都在你里面……就在这个片刻,它就在你里面。
    但是请你不要相信我,我在此并不是要创造出一些相信的人,我在此是要帮助你去经验,当它变成了你的经验,它就会使你自由。真理使你自由。真理使你自由,耶稣说:
    不是信念,而是真理。
    但我的真理不可能是你的真理,我的真理将会是你的信念。唯有你的真理对你才可能是真实的。真理的确可以使你自由,但是让我再重申,那个真理必须是你的真理,其它任何人的真理都无法使你自由,别人的真理只会变成监禁。
    迪亚那.优吉,你并没有失去任何东西,没有人有失去任何东西,就事情的本性而言,我们不可能失去它,我们是神的一部份,而神是我们的一部份,因此不可能失去它,你怎么能够逃离你自己呢?要逃到哪里去呢?不论你跑到哪里去,你都还是你自己,即使去到地狱,你还是你自己,因为你无法逃离你自己,所以你无法逃离神。
    它就在那里等着,很耐心地等待你去向内看。
    你说:“……我觉得我应该不是象我现在这样……”
    那是别人一再一再地告诉你的:“要成为某个显赫的人物!看看佛陀、克里虚纳和基督。成为一个佛陀,成为一个克里虚纳,成为一个基督!”这样的话,你一定会在悲惨、痛苦和挫折之中死掉——全然挫折,又哭又泣——因为你无法成为一个佛陀,你本来就不是要成为一个佛陀的!你也不可能成为一个基督或一个克里虚纳,你只能成为你自己。
    有一个伟大的哈希德派师父祖西亚即将要过世,人们都来看他——门徒和一些喜欢他的人。有一个老年人问道:“祖西亚,当你看到神——很快你就会看到神,因为你即将要过世——你能否告诉他说你完完全全很真实地遵循着摩西之道?”
    祖西亚睁开他的眼睛,这些就是他最后的遗言,他说:“不要再胡说了!神不会问我说:‘祖西亚,你为什么不是一个摩西?’他将会问:‘祖西亚,为什么你不是一个祖西亚?’”
    你只要成为你自己,不要成为其它任何人,事实上,那就是佛性的意思:成为你自己,那就是基督意识的意思:只要成为你自己。佛陀并不是模仿别人的,你不认为在佛陀之前有很多很多伟人吗?别人也一定曾经告诉他:“要成为一个克里虚纳!要成为一个帕西瓦那斯!要成为一个阿迪那沙!”他也一定曾经听过很多很美的故事和神话,他一定读过古代很多关于伟人的故事,拉玛、克里虚纳和帕拒苏南,这一切他一定都听过,他一定已经承袭了传统,但是他从来不想成为别人,他想要成为他自己,他想要知道他是谁,他从来没有变成一个模仿者,那就是为什么有一天他终于成道了。
    耶稣从来没有试图要成为亚伯拉罕、摩西或祖西结,耶稣只是试着成为他自己,那就是他的罪行,那就是为什么他被钉死在十字架上。如果他只是成为一个模仿者,成为摩西的复本,那些将耶稣钉死在十字架上的人一定会崇拜他,如果他只是一个电唱机的唱片,重复唱颂十诫,犹太人一定会崇拜他,然而他们必须将他钉死在十字架上——他只是成为他自己。
    腐败的社会、群众或暴民的头脑无法忍受个人,他们不可能忍受一个苏格拉底。你们知道反对苏格拉底的控诉是什么吗?刚好跟在说我的事情是一样的,这就是苏格拉底的罪行,说他腐化年轻人的头脑,我的敌人也是这么说的,说我在腐化人们的头脑,尤其是年轻人的头脑。
    苏格拉底在腐化年轻人的头脑吗?他试图在唤醒他们的聪明才智,但是社会会害怕,如果有那么多人变得那么真实,那么那些既得利益者就会有危险,那么你就无法象牛一样地来驱使人,而那是教士们喜欢做的,也是政客们喜欢做的。
    教士和政客之间有一个共谋在剥削人们、在支配人们、在镇压人们,而那个基本原则就是:永远不要让他们变聪明,要给他们代替物,什么是聪明才智的代替物?理智。对他们施予教育,把他们送到学校、专校或大学去,好让他们变成有理智的人。
    你曾经听说过大学会创造出聪明才智吗?他们会创造出理智的人,他们会创造出学者,他们会创造出一些懂经典的人,他们能够一字不漏地复颂经典,但是他们不会创造出具有聪明才智的人。他们服务社会,教育系统就是由这个腐败的社会所发明出来,籍以达到它本身目的的,它并不是要来帮助你的,它是要陷你于枷锁之中。
    迪亚那.优吉,我无法帮助你抛开这个垃圾,我只能帮助你变得更有意识,如果你很有意识, 那个垃圾将会自己抛弃,突然间,有一天,你将会发现它已经消失……突然消失。当意识加深,所有的垃圾都会消失,就好象你把光带进来,黑暗就消失一样。
佛陀说:变得更觉知,光就会开始跑进来。
第四个问题:
    钟爱的师父,我经常读新约里面“爱的圣诗”,对我来讲,它似乎完全跟你的讯息一样,同时,很重要地,它从来不是真正使用“神”这个字。在这一则可爱的诗里面,我找不到跟你的基本讯息有冲突的地方,换句话说,它似乎跟你在演讲中所说的完全一样,我这样说对吗?
    你的声音很美,如果能够听到你念出这首诗的一部份或全部,那一定很棒,尤其我感觉到你很快就要停止公开演讲,这里有一张那首圣诗的影印本。
    普里马沙,诸佛的讯息永远都是一样的,因为真理只有一个。表达或许会有所不同,或许会使用不同的语言,但是所指的都一样。
    有无数只手指头可以指向同一个月亮,手指头一定会有所不同,我的手指头跟耶稣、佛陀、摩西或亚伯拉罕的手指头是不同的,但所指的月亮是一样的,这首圣诗是一只指向月亮的很美的手指头,它是所有时代过去、现在和未来,所有诸佛的所有教导的精髓。
    虽然我用天使和人的舌头来讲话
    但是如果没有爱
    我就会变成好象发声响亮的铜器或叮叮铛铛响的铙钹
    虽然我有预言的天赋
    而且了解所有的奥秘和所有的知识
    虽然我具备了所有的信心
    使我能够移山
但是如果没有爱
我什么都不是
虽然我将我所有的东西都送给穷人
虽然我把我的身体给予出去,让人焚烧但是如果没有爱
它也不会对我有任何好处爱是长久的受苦,爱是仁慈,爱不嫉妒
爱不夸张它自己、不吹嘘
不会举止不当,不会为自己追求
不会很容易被激怒,不会去想邪恶的事
不会对邪恶的事感到快乐,但是会对真理感到快乐爱会担负所有的事情,相信所有的事情
希望所有的事情,忍受所有的事情爱从来不会失败但是如果有预言,它们将会失败,如果有舌头,它们将会停止,如果有知识,它将会消失,因为我们只知道部份,我们在部份里面预言,但是当那个完美的来临,那么那个部份的将会被除去,当我是一个小孩,我以一个小孩来讲话,我以一个小孩来了解,我以一个小孩来思考,但是当我变成一个成人,我就把孩子气的事情抛开,因为现在我们是透过一个暗色的玻璃在看,而到时候是面对面,现在我只知道部份,但是,到时候我所知道的甚至会跟我被知道的一样,现在,要遵守信心、希望和爱这三者,但是,在这三者里面,爱是最伟大的    这些是宗教人士主要的品质,这是我的讯息,这就是那个讯息!
    那个语言是古老的,因为它很古老,所以它具有它本身的美,因为那个语言越老,它就越有诗意,当我们变得越来越科学化,我们的语言也变得越来越科学化。
    因为这首圣诗已经有两千年那么老了,所以它里面具有某种原始的天真,具有象小孩子一样的惊奇的品质,具有会对神秘感到惊讶的品质。然而,普里马沙,你完全正确:在它里面没有跟我冲突的地方,在它里面也没有我想要去跟它冲突的地方,任何说出它的人一定是一个醒悟的人。
    但是不要继续只是复颂它,复颂是很美的,将它唱出来是很美的,但是还不够,要练习它,让它变成你生命的味道,让它溶解成你的血,进入你的骨头,进入你的骨髓,让它包围着你,象一个看不见的氛围(aura),不要只是一直在重复它。它很美,但那就是它的危险?你会非常被它的美所迷惑、所催眠,以致于你或许会终身都在复颂它。你越复颂,它就会看起来越美……因为这些古代的讯息具有很大的力量,以及很多层的意义。
    也不要用语言或哲学的方式去分析它,它是一个祈祷!祈祷并不是某种要被说出来的东西,而是要被感觉的东西,祈祷并不是某种要被阅读的东西,而是要被经验的东西,经验它!
    对的:现在要遵守信心、希望和爱,这三者;但是在这三者里面,爱是最伟大的。
    你可以去想关于爱,你可以进入很美的爱的想象,你可以作一个爱的美梦,但是那并不会有所帮助,会有所帮助的是,你必须变成爱,爱必须成为你主要的核心,其它每一样东西都必须为爱牺牲,其它每一样东西都必须变成你爱的生活的一部份。
    唯有如此,这个祈祷对你才算真实,那么它就不是基督教的,那么它就不属于新约,它将会是某种属于你心的一部份的东西,你将会去呼吸它,任何接近你的人都将会瞥见它,将会有一些光照射在每一个人的途径上……如果你去经验它。
    唯有当经典被练习过,它才能够被了解,但是人们所做的刚好相反:他们阅读经典,而试图去了解它。理智上要了解那些经典并不困难,它们很容易,人们能够变得很熟练、很有效率地去复颂那些经典,他们就仅止于此,他们仍然保持是鹦鹉。
    关于它,你能够了解什么呢?任何你在理智上的了解都将会是不对的,因为它将会反映出你的头脑状态,而不是说出这些话的人的头脑状态。
    一个退休的牧牛场主人,年纪六十五岁,卖掉了他的农场,来到纽约观光,他住进了一家城里的旅馆。
    当他爬上楼,他就很放松、很舒服地坐在床上。当他在休息的时候,他看到门慢慢地被打开,然后他看到一个曲线玲珑、婀娜多姿的金发女郎站在他的面前,身上只穿着一件轻柔的睡衣。
    “喔!”当她看到那个老家伙,她抱歉说:“对不起,我一定是走错了房间。”
    “不,”他订正说:“你走对了房间,只不过是你来晚了大约四十年!”
    那个解释永远都是来自你,你可以阅读耶稣的话语,你可以阅读佛陀的话语,但是要由谁来解释它呢?你将会去解释它,你的了解是什么呢?你有得到什么光呢?那些很美的话语将会保持只是很美的话语,很美的空洞的话语,是的,很好的诗,但是诗无法使你自由,除非它变成你自己的经验,除非你能够变成经典的见证者。
    “你连续不忠的行为证明你是一个完全没有用的人。”盛怒的太太很激动地骂出,当她第七次抓到他先生跟另外的女人在嬉戏作乐。
    “完全相反,”他先生冷冷地回答:“它只是证明我太好了,所以不可能是真的。”
    你的解释永远都会反映出你。当你在照镜子,你将会看到你的脸,你将会看到你自己,你无法看到镜子,你只能看到你的脸反映在它里面,唯有当你失去了你的脸,当你失去了你的头,当你不复存在,你才能够看到镜子。当你变成空无,变成”无人”,然后站在镜子前面,你将会看到镜子,以及它的反映,你将不会在它里面被反映出来,你将不会在那里,在你变成一个“不在”之前,去到镜子前面是没有用的。
    那就是人们继续在做的:阅读圣经、可兰经或法句经,他们是在阅读他们自己。
    担心的母亲正在告诉她那十几岁的女儿关于性的道德律这个主题。”当然,我知道,当你出去约会的时候,你或许会受到诱惑,如果你受到诱惑,亲爱的,请你问你自己这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一个小时的欢乐值得你一生的受辱吗?”
    “哇噻,妈妈,”女儿问道:“要怎样才能维持一个小时。”
    永远都要记住,你无法了解耶稣、摩西或查拉图斯特,你的脸将会过份地在它里面。
    一个刚结了婚的病人在对医生抱怨他的婚姻关系,似乎在第一次他跟他的配偶作爱的时候很棒,但是第二次,他却全身都汗水淋漓。
    医生决定要问一下他太太。当她来的时候,医生就问那位小姐:“你会不会觉得很奇怪,第一次的时候很棒,但是第二次的时候,他却全身都汗水淋漓?”
    “那有什么奇怪?”她傻笑地说:“第一次是在一月,第二次是在七月!”
    你无法直接进入佛陀的话语,首先你必须进入你自己的内在,首先你必须去直接面对你自己的本性,然后你才会了解所有的佛,然后还有一件事会开始发生:那么耶稣、佛陀、摩西和穆罕默德所说的并不是不同的事情,他们是在说同样的事情。
    除非一个人亲自变成一个最终真理的见证者,否则他将会继续认为佛陀所说的是一件事,而耶稣所说的是相反的事;或是佛教反对印度教,印度教反对耆那教,耆那教反对回教。除非你目睹真理,否则你将会继续相信这三百种宗教,你将会成为那些宗教与宗教之间持续的争吵、冲突和敌对的一部份。当你看到你自己本性的真理那一天,所有的这三百种宗教都将会消失。
    有一次,就好象普里马沙一样,有一个基督教的传教士跑去看一个禅师,他想要使这个禅师归化他的宗教,所以他就把耶稣的“山上讲道”带在身边。他开始读出”山上讲道”,他只读出了前面两三句,那个禅师就喊:“停!任何说出它的人是一个佛!”
    那个传教士感到很惊讶,他说:“但这些是耶稣的话语!”
    那位师父说:“不管那个佛的名字是什么,说出这些话的人是一个佛,他已经到达了。”
    我将这个告诉你,因为我也知道,一旦你尝到了,你就会知道,不论真理以什么样的形式来临,你都会立刻认出它,但是首先要变成一个观照。
最后一个问题:
    钟爱的师父,只有一步吗?
    笛卡姆巴拉,是的,事实上,甚至连一步都不必……到处都是。我们已经在神里面!我说“只有一步”只是为了要安慰你。因为如果连一步都不要,你将会觉得非常困惑,因此我将它减到最少,只有一步,好让你还可以做一些事,因为你只了解做的语言,你是一个“做者”,如果我说:“你什么事都不必做,甚至连一步都不必踏出去。”你将会不知所措,茫无头绪。
    真实的情况是,甚至连一步都不需要,静静地坐着,什么事都不做,当春天来临,草木就自己生长。但是那或许太过份了,你那一直想要做什么的头脑或许会忽视它,或者认为它全部都是胡说,如果什么事都不做,你怎么能够达成神?是的,如果是一个捷径,头脑能够了解,那就是为什么我说:“只要一步。”那是最短的,它不能够被缩减成比那个更少。
    只要一步!那只是要使你了解说作为是不重要的,要达到本性,作为完全不重要。当你同意,而且被说服说只需要一步,那么我就会在你的耳边低语:“甚至连一步都不需要,你已经在那里了!”
    拉比亚——一个伟大的苏菲神秘家——经过一条街,她每天都会经过那条衔到市场去,因为她每天都会到市场上去喊出她所达成的真理,很多天以来,她一直在注意看一个神秘家,一个为人所知的神秘家,哈山,坐在一个回教寺院的门口对神祈祷说:“神啊!把门打开!请你把门打开!让我进来!”
    那一天,拉比亚已经变得不能忍受,哈山在那里又哭又涕,眼泪一直往下掉,他一再一再地喊说:“把门打开!让我进来!为什么你都不听?为什么你不听我的祈祷?”
    她每天都在笑,每当她听到哈山在那里喊,她就笑,但是今天太过份了。泪汪汪的……哈山的确哭得很厉害,连心都快要哭出来了,她跑过去,摇动哈山的身体说:“停止这一切的荒谬!门是开的,事实上,你已经在里面!”
    哈山望着拉比亚,那个片刻变成一个神启的片刻,洞察了拉比亚的眼睛,他鞠了一个躬,向她顶礼,然后说:“你来得正是时候,否则我一定会终生都在这里叫,我已经一直这样做有好几年,你以前都在那里?我知道你每天都经过这条街,你一定有看过我在哭、在祈祷。”
    拉比亚说:“是的,但是真理只能够在某一个片刻、某一个空间、某一个情况下说出来,我在等待那个正当成熟的片刻,今天时机已经成熟,因此我来接近你,如果我在昨天告诉你,你一定会被触怒,你或许甚至会变得很生气,你或许会以敌对的态度来反应,你或许会告诉我说:’你扰乱了我的祈祷!’扰乱任何人的祈祷都是不对的。”
    即使是国王也不被允许去扰乱一个乞丐的祈祷。在回教国家里,甚至连一个罪犯或一个杀人犯在祈祷,警察也必须在一旁等待,直到他祈祷结束,之后才可以抓他,祈祷不可以受到打扰。
    拉比亚说:“我曾经想要告诉你说:‘哈山,不要那么傻,那个门是开的,事实上,你已经在里面!’但是我必须等待正当的时刻。”
    笛卡姆巴拉,我说“只有一步”,甚至连这个你似乎都不相信,因此才会有这个问题。
    你问我说:“钟爱的师父,只有一步吗?”
    甚至连一步都不需要,笛卡姆巴拉,但是那个正当的时刻尚未来到,至少对你来讲是如此。当它来临的时候,我会在你的耳边低语:“你已经在它里面,甚至连一步都不需要。”因为我们并不是要走到外面。要到外面去,你才需要走,要进入内在,步伐是不需要的。
    它就好象一个人在作梦,在梦中他走得非常非常远。他需要很长的旅程才能够回到家里吗?他已经在家了,他就睡在家里……但是在他的梦中,他或许是在纽约,一切所需要的就是他必须被摇醒。
    就好象拉比亚把哈山摇醒,笛卡姆巴拉,有一天我也会把你摇醒!你只需要被泼一盆冷水——冰冷的水,好让在震惊当中,你能够打开你的眼睛,你认为你会问我说“要如何回家,因为我在纽约”吗?不,如果你看到你已经在家了,只是因为你在睡觉梦到纽约,你将不会问。你从来没有去到那里。
    你从来没有离开过神!你不可能离开,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只有神存在,我们能够去哪里呢?没有一个神不在的地方,我们永远都在他里面,他也永远都在我们里面,但是那需要醒悟。
    甚至连一步都不需要,那只是要带你更接近真理,你必须慢慢被说服。一千步被缩减成一步,然后我将会连那一步也从你身上带走,但是那需要一个正当的时机,最终的真理只能够在一个正当的、成熟的情况下被说出来。
    那个时机也会来临。
    只要准备好来接受它、欢迎它……
    今天到此为止。第七章  籍着观照……
经文:
    愚蠢的人不小心,但是师父会留意他本身的观照,那是他最珍贵的宝物。
    他从来不向欲望投降,他静心,在他决心的力量当中,他发现真正的快乐。
    他克服欲望,他从智能的高塔冷静地往下看那些苦难的群众,他从山上往下看那些生活在接近地面的人。
    在那些不观照的人当中,只有他观照;当别人在作梦,只有他是清醒的,他象赛马那么快速地飞越过原野。
    借着观照,帝释成为诸神之王,观照是多么地棒,昏睡是多么地愚蠢。
    比丘留意他的头脑,害怕他的思想任意发展,用他的警觉之火烧掉每一个枷锁。
    比丘留意他的头脑,害怕他自己的混乱,不可能堕落,他已经找到了到达内心的和平之路。
    生命是三个层面的,人有自由可以选择,人所拥有的自由既是祸因,也是祝福,他可以选择提升,也可以选择堕落,他可以选择黑暗的路,也可以选择光明的路。
    没有其它的动物有自由可以选择,他们的生命已经被预先决定,因为他们已经被预先决定,因此他们不可能走入歧途,那就是它的美,但是因为它已经被预先决定,因此它们是机械式的,那就是它的丑。
    真正讲起来,人还不是一个“本性存在”,他只是一个“正在形成”,他还在途中,他在找寻、追求、摸索,他尚未结晶起来,那就是为什么他不知道他是谁,因为他尚未形成。他怎么能够知道他是谁呢?在知道之前,本性存在必须发生,唯有当你正确地选择,有意识地选择,完全觉知地选择,“本性存在”才可能。
    萨特说得对,他说人是一个计划,人籍着他自己的努力来创造他自己,人生下来只是一个机会或一个可能性,他还不是一个事实,他必须变成事实,他很可能会错过那个目标,有无数的人错过那个目标,很少有人找到他的本性,当一个人找到他的本性,他就是一个佛。
    但是基本的要求就是:用觉知来选择你的生活。不管怎么说,你都必须选择,不管你是否用觉知来选择都一样,选择还是必须的。在这一点上,你并没有自由,因为如果你不想选择,那是不被允许的,你没有自由不选择,即使不选择也是一个选择。
    有无数的人错过了,他们之所以错过是因为他们不选择,他们只是等待,他们继续希望说某件事将会发生,没有什么事曾经以那样的方式发生,你必须去创造那个情况和那个空间,有价值的事情才会发生在你身上,重要的事情才会发生在你身上。
    世界上有两派哲学家,其中一派相信说人一生下来就是一个本性,这是本性论学派,他们说,人一生下来就是已经做好的,这是所有宿命论者的观念,另外一派的人称他们自己为存在主义者,他们相信人一生下来并不是一个本性,而只是一个存在。
    那有什么差别?本性是预先被决定的,它随着你的生命而来,你以一个蓝图携带着它,你只要将它展开来,你已经是做好的,没有要你去选择怎么样做你自己,怎么样创造你自己,那是一个非常不具创造力的观点,那是将人缩减成机器。
    另外一派相信人一生下来只有一个存在,那个本性必须被创造出来,它并不是已经存在,你必须去创造你自己,你必须找到一些方法和手段去变成什么,去成为什么。你必须变成你自己本性的一个子宫,你必须生出你自己,身体的出生并不是真正的出生,你必须再度被生出来。
    耶稣告诉尼科迪玛斯:“除非你再度被生出来,否则你将无法进入我神的王国。”他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尼科迪玛斯是不是要先在身体上死掉?不,耶稣所说的意义完全不同,耶稣的意思是说他的自我必须死掉,他的人格必须死掉,他的过去必须死掉,他的头脑必须死掉,唯有当你的头脑死掉,你才能够以一个本性生出来。
    在东方,我们称诸佛为“二次生”,其它人只是“一次生”,一个佛是“二次生”。第一个生命的礼物是透过父母,第二个礼物必须由你自己来给你自己。
    你可以在这三个层面之间选择。如果你选择一个层面,你将会达到某种完整性,但是因为它只有一个层面,所以它将不会是全然的,也不会是完整的。第一个层面是科学的层面,是属于客观的世界,是属于客体,是属于东西,是属于他物。第二个层面属于美学:音乐、诗、绘画和雕刻的世界,它是想象的世界。第三个层面属于宗教主观的、内在的。
    科学和宗教是相反的两个极端:科学是外向的,宗教是内向的。而介于这两者之间的是美学,它是一个桥梁,它既是两者,也两者都不是。美学的世界或艺术家的世界就某方面而言是客观的,只是就某方面而言。他绘画,然后一幅画就以一个客体诞生,它也是主观的,因为在他开始画之前,他必须在他的内在、在他的主观性里面创造出那幅画,在一个诗人能够唱出他的歌之前,他必须在他的存在最内在的僻静处唱出它。它必须先在那里唱出,然后它才能够进入外在世界。
    就艺术创造出客体而言,它是科学的,就艺术所创造出来的东西必须先在一个人自己的内在预先构想而言,它是宗教的。它是科学与宗教之间的桥梁。宗教是绝对的内在,它是进入你最内在的核心,它是主观性。
    这就是那三个层面。
    如果你变成一个科学家,而失去了跟美学和宗教的接触,你将会是一个单一层面的人,你将只是三分之一,你将不会是完整的。你或许可以达到某种完整性,就好象你可以在一个象爱因斯坦这样的人身上所看到的,某种个性体、一种美、一种真,但那只是部份的。
    你可以选择成为一个艺术家,你可以成为一个毕卡索、一个梵谷、一个贝多芬或一个泰戈尔,但是这样的话也是……你将会好一点,因为美学是一个介于中间的世界,是一个类似黄昏或黎明的世界,你具有某种宗教的东西在你里面。每一个诗人都具有某种宗教的东西在他里面,他或许有觉知到它,或许没有觉知到它,但是没有一个诗人可以不具某些宗教的味道,那是不可能的,即使最无神论的艺术家也一定会具有某种宗教性,如果没有它,他就不是一个天才,如果没有它,他将只是一个技匠,一个工匠,而不是一个艺术家。
    即使象萨特这样的一个人,他是一个很坚决的无神论者,他从来不承认他是宗教的——即使他在某方面也是宗教的。他曾经创作过伟大的小说,那些小说和小说中的人物具有很多的内在性,那个内在性是他本身所经历过的,否则他写不出那样的东西,那个内在性是被经验过的。
    一个进入美学的人一定也会在他的周围具有某种科学的品质,他一定会比宗教人士更逻辑化,比宗教人士更客体指向——比科学家更不科学指向,更不逻辑化,那是当然的,但是比宗教人士更逻辑化。他将会处于一种更平衡的状态。    最好是进入艺术的世界,因为它多多少少都具有这三个层面的某些东西,但只是一些,而不是全部。
    宗教人士也是单一层面的,就好象科学家一样,爱因斯但是单一层面的,佛陀也是如此。因为东方变成单一层面的宗教倾向,所以它受了很多苦,现在西方也受很多苦,那个原因就是只有单一层面。就内在世界而言,西方已经破产,而就外在世界而言,东方已经破产。
    东方变得贫穷和挨饿并不是偶然的,那个方式是它们选择的,它拒绝了科学,它甚至拒绝了客观事实的世界,它说世界是幻象的。如果世界是幻象的,你怎么能够创造出科学?第一个必要条件就欠缺了,你不能够由幻象来创造出科学,你怎么能够由一个甚至不存在的东西来创造出科学?如果你拒绝了世界,你就拒绝了所有科学的层面。
    那就是为什么东方会变得贫穷和挨饿。除非东方的天才了解到这一点,否则我们可以继续从西方进口科学,但是它将不会在我们的本质里面生根。如果我们的作法还是保持跟五千年前一样,科学将会保持是外来的东西,事情就是如此。
    在印度我们可以找到一个科学家,一个在他的领域里是世界闻名的科学家,但是仍然过着一种非常不科学的生活,他或许还在就教于手相专家和占星学家,他或许还会到恒河去洗澡,好让他多世以来的罪可以被洗掉,他或许还会有一千零一种迷信,而他还是一个科学家!科学仍然保持是某种外围的东西,他的灵魂仍然根植于古时候不科学的东方。
    因为只有单一层面,因此东方受了很多苦,现在西方也为同样的理由在受苦,也为只有一个层面在受苦。西方选择成为科学的,而宁可不成为宗教的,如今神在反对,灵魂在反对,人先被贬为动物,然后现在被贬为机器,人丧失了所有的荣耀和所有的尊严,人丧失了所有的希望和所有的朱来。人丧失了他的内在性那个片刻,他就丧失了深度,而变得很肤浅。就物质而言,西方人很富有,但是就灵魂而言,他们非常贫穷——内在贫穷,外在富有。
    这就是现在的情况。
    在这两者之间有一些艺术家存在,他们具有两个层面的东西,但是即使艺术家也不满足,因为他具有两个层面的东西,但他既不是科学家,也不是宗教家,只是对这两个世界有一些瞥见,他停留在一种边缘地带,他从来没有定下来,他保持是一个流浪汉,他好象织布机的梭一样,在这两个世界之间移动,他并没有太多的贡献,因为他不是一个科学家,他无法在科学方面有贡献,他也不是一个宗教家,所以他无法在宗教方面有贡献,最多他的艺术只能具有装饰价值,最多它只能使生活变得更美一些、更舒服一些、更方便一些,但那并不很多。
    我建议第四种方式,真正的人将会同时具有这三个层面,他将会是一个科学家、一个艺术家,同时又具有宗教性,我称第四种人为灵性的人,那就是我跟爱因斯坦、跟佛陀、跟毕卡索以及跟其它所有的人不同的地方,你们必须记住我的不同。
    佛陀是单一层面的,非常美!就他自己内在的世界而言,他是最伟大的师父,内在世界的师父,没有人可以胜过他,但是他仍然保持只有一个层面,他达到了无比的和平、宁静和喜乐,但是并不能在任何客观的方面对世界有贡献。
    爱因斯坦在一个非常客观的方面对世界有贡献,但是他无法贡献任何内在的东西,因此他的贡献变成一个祸因。他终身都受苦,因为他就是建议制造原子弹的人,他写了一封信给美国总统说:“现在已经是时候了,除非原子弹被制造出来,否则战争可能会再延续好几年,它将会非常具有破坏性,只要制造出原子弹,光是那个威胁就足以遏止战争。”
    但是一旦力量——任何力量  落入政客的手中,你就无法控制他们,你无法阻止他们使用它,政客是最愚蠢的那一类的人,他们善于模仿别人,他们对权力具有疯狂的欲望。
    一旦原子弹落入美国政客的手中,它一定要在哪一个地方被投下去,广岛和长崎一定会发生,当它们发生,那对爱因斯但是一个创伤,一个很大的创伤,他终身懊悔。
    在最终的片刻,有人问他说:“如果神再度给你一次机会诞生在世界上,你会想要再成为一个科学家吗?”
    他说:“不,一定不要,绝对不要!我宁可当一个修理水管的工人,也不要当一个物理学家或科学家,太过份了!我对世界并不是一个祝福,而是一个祸因。”
    他的确使外在世界变得更丰富,但是没有内在的成长,外在的成长会产生偏颇。你拥有很多东西,但是并不拥有你自己,你拥有一切可以使你快乐的东西,但是你并不快乐,因为快乐无法来自你所拥有的东西。快乐是一种内在的涌现,它是你本身能量的活起来,它是你灵魂的活起来。
    佛陀在主观的层面有很大的贡献,他是一个最卓越的师父,任何他所说的都绝对真实,但它是单一层面的,这一点永远不要忘记。
    我在此的努力就是要创造出第四种方式:一个将生命的所有这三个层面都加进他自己里面的人,一个变成三位一体的人,一个在他的身上具备了上帝所有的这三种脸的人,一个具有科学所需要的逻辑头脑,同时具有美学所需要的诗意和诸佛所建议的静心观照品质的人。
    第四种人是世界的希望。如果人类要继续存活的话,第四种方式是唯一的可能性,如果人类还想继续在这个地球上生存,我们必须在这三个层面之间找到一个伟大的组合。如果所有这三个层面都会合在一起,融合成为一体,当然,那个组合就是那第四的。
    我谈论佛陀、马哈维亚、耶稣、派坦加利、老子和其它很多人,但是永远都要记住,所有这些人都是单一层面的,我想要透过他们的教导来丰富你的生命,但是我不以他们为终点,我想要你们再更深入一点,也进入其它的层面。
    因此我的新社区将会是东方和西方,主观和客观的会合处。在新社区里,我们将会有科学家、艺术家、诗人、画家、歌唱家、音乐家、静心者、瑜伽行者和神秘家,各种人都将他们的能量注入一条伟大的河流里,我就是想要整个世界变成这样。
    佛陀必须被包含在它里面,那就是为什么我谈论他,当然,第三个层面,宗教的层面是最重要的层面之一,是最重要的层面,如果没有它,每一样东西都没有灵魂。今天的经文:
    愚蠢的人不小心,但是师父会留意他本身的观照,那是他最珍贵的宝物。
    佛陀称一个人为愚蠢的,并不是因为他是无知的,并不是因为他不博学多闻。根据佛陀的意思,如果一个人是无意识的,如果他无意识地行动,如果他生活在昏睡之中,如果他是一个梦游的人,他就是一个愚蠢的人。如果他继续行动而没有任何观照,那么他就是一个愚蠢的人,这个字具有一个很特别的意义,要好好记住:无意识、不觉知、不观照——那就是佛陀对愚者的定义。
    他好象浮木一样地在生命中行动,任由风儿所支配,他不知道他是谁,他不知道他来自哪里,他不知道他要到哪里去,他是偶然的,他碰运气在生活,没有意识,他没有用心去追求本性、真理或真实的存在,他跟着群众走,他是群众心理的一部份,他不是一个个人,他没有属于他自己的可靠的聪明才智,他只是跟着别人走。父母亲说了一些事情,老师、教士或政客,他一直在遵循各种建议,他没有任何概念说为什么他会在这里,他在这里是为了什么,他在做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从来不去问这样的问题。
    这些问题对他来讲很不舒服,它们在他里面创造出焦虑,他避开这些问题,他只相信别人给他的答案,他从来不怀疑那些答案,并不是说他已经达到信任,不,他也没有信任,他只是压抑他的怀疑,因为怀疑会产生不舒服。
    他保持是一个印度教教徒、一个回教徒或是一个基督徒,他从来不探询,他从来不为他的探询冒任何险,他从来不去探险,他不是一个冒险家,他的生命不是一个冒险,他陷住在某一个地方,他是蛰伏的、停滞的,你不能够将他和他的群众分开,他就好象一只绵羊一样,佛陀把他叫做愚蠢的人。
    愚蠢的人可以非常博学多闻,事实上他几乎总是如此,他可以是一个博学家、一个学者或是一个大教授,他就是以这样的方式来隐藏他的愚蠢。籍着搜集外围的知识,他隐藏存在于他中心的无知。
    有两种类型的人,其中一种非常博学多闻——博学多闻,但是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他们有一种无知的知识,还有另外一种类型:那些人并不博学多闻,但是他们知道,他们具有一种知道的天真。
    当佛陀使用“愚蠢的人”这个字,他并不是在谈论第二种类型的人,因为佛陀本身并不很博学多闻,耶稣和穆罕默德也都不博学多闻,他们是天真的人,他们是单纯的人,但是他们的单纯、他们的天真、他们那如小孩子般的品质使得他们能够穿透他们本性最内在的核心。他们能够知道他们的真理,他们能够到达他们存在的最核心。他们知道,但是他们并不博学多闻,他们的知道并不是来自经典,他们的知道是透过观照。记住那个泉源:真知来自静心、觉知、意识、留意和观照,而不真实的知识来自经典,你可以很容易就学习到不真实的知识,你可以夸大它,但是你仍然保持是一个愚蠢的人——一个有学问的愚蠢的人,但是愚蠢的人都一样。
    如果你真的想要知道,你必须抛弃你所有的知识,你必须脱掉原来学习的,你必须再度变天真,就好象一个小孩一样,带着惊奇的眼光,带着警觉,你将不仅能够知道你自己的本质,你也会知道存在于世界里面的本质……存在于树木、鸟儿、动物、岩石和星星里面的本质。如果你能够知道你自己,你就能够知道一切的存在。
    神就是一切存在的另外一个名字。
    愚蠢的人不小心。佛陀所说的不小心是意味着他无意识地行动,他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他只是继续做一些事情,因为他无法保持不被占据,他想要经常都有事做,他不能够保持单独,他想要经常都有人陪伴,他一个片刻都无法保持无所事事,因为每当他无所事事,不被占据,单独一个人,他就开始面对他自己,他非常害怕这一点。
    他不想进入他自己本性的深渊,因为一切他所知道的在那里都没有意义,一切他所知道的,他都无法将它带到那里。所有他的知识,所有他的效率,所有他的经典,以及所有他的理论在内在世界都完全没有用。他会执着于外在,因为在那里,他是某某显赫的人物,而在内在世界,他没没无闻。
    只要注意看人们!事实上,这是一种很好的娱乐:站在路旁,只是注意看着人们。他们在干什么?他们为什么要做它?然后注意看你自己,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一个人在旅馆的大厅钓到一个年轻的小姐,然后就跟她到她的公寓去,他们两个人都把衣服脱下来,但是她说:“先来抓我!我想要先被弄得很激动、很兴奋!”
    他追赶她追赶了两个小时,但还是抓不到她,所以他就扫兴地离开。
    隔天晚上,他看到她在同样的大厅钓另外一个受害者,他潜行到防火梯上透过窗户看那个新上当的家伙的狼狈相,当他看到脱光衣服的大腿掠过半开的百叶窗下面,他大声地告诉他自己说:“喂!兄弟,抓住她!”
  “你说得可容易!”那个男人喘着气在他的耳边说:“你应该来看看昨天那个畜生!”
    只要注意看人们,他们在做什么?追逐影子,追逐他们所不需要的东西,很努力去取得某些一旦他们取得,他们并不知道要怎么去用的东西,人们就是这样在追逐金钱、追逐政治权力,一旦你拥有了它,你并不知道要怎么来用它。
    有一个女人在跟另外一个女人讲话:“你难道不担心你先生吗?他一直在追逐其它的女人,什么女人他都追,你是知道的!”
    另外一个女人笑着说:“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他在追女人就好象狗在追车子。”
    另外一个女人说:“我不了解,你说好象狗在追车子是什么意思?”
    她说:“是的,就好象狗在追车子,一旦它们追上了一部车,它们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开车,我先生就是如此,他会去追逐女人,他会追到她们,但是他并不知道要对她们怎么办,我了解他!所以我不担心。”
    情况就是如此,某人想要变得很有名,他会用掉他的一生去变得很有名,然后他不知道要怎么来运用它。事实上,一旦你变得很有名,你会想要再度变得不出名,因为它是如此的一个重担,你无法放松,到处都有群众在注视着你,你就不再有隐私,你不能够过着一般人的生活。每一个人都在注意看、都在调查你的生活,你不能够笑,你不能够很轻松地聊天……每一件事都变得很困难。
    就在几天之前,卡特说,如果肯尼迪在总统选举当中跟他作对,他将会”打他的屁股”,现在他在全世界都因为使用那个字而受到谴责,你甚至不能使用一句天真的话,他一定觉得很懊悔他所做的事,他犯了一个罪。
    当你变得很有名,当你当上了总统,当你得到了诺贝尔奖,当你变成一个公众人物,你就没有私人的生活,你一直都在表演,在展览橱窗,你必须一直穿得整整齐齐,你连摆一个简单的姿势都没有自由。
    人们拥有金钱,然后他们不知道要如何来使用它。
    那些荡来荡去的人是愚蠢的,聪明的人会审慎行动,他走每一步都很有意识,他的人生是一个对真理经常的探询,他不会走入歧途,他在每一个行为当中都保持警觉,并不是因为别人的缘故,他保持警觉是因为唯有籍着警觉,他才会变得完整,他才会结晶起来。
    愚蠢的人不小心。聪明的人关心,他关心他自己,他关心他的生命,他也关心别人,他对每一件事都关心,因为他重视他的生命,他知道生命非常宝贵,他知道它是神所给予的成长机会,它不应该在一种喝醉酒的状态下失去。
    一个改过自新的妓女参加了救世军,她在街头作见证。”我曾经躺在男人的手臂上,”她坦白承认:“白人、黑人、中国人,但是现在我躺在耶稣的手臂上。”
    “那是对的,小姐,”后排的一个醉汉大声喊出:“将他们全部干了!”
    只要注意看人们,然后注意看你自己,你将会感到惊讶,我们是多么地无意识、多么地酒醉,多么地不关心!我们并没有去听那个被说出来的,我们并没有看到我们所看的,我们的眼睛被云遮住,我们的头脑混乱,我们的本质不清晰,我们的知觉不敏锐,我们不敏感。
    我们继续说出一些我们不是真正这样认为的事,然后我们因此而受苦,我们继续说出一些我们从来不想说的事,我们继续在做一些事,即使当我们在做那些事的时候,我们也知道说我们并不想做那些事,但我们还是继续做,有一些无意识的力量一直在驱使我们,有时候我们甚至在已经决定不做某一件事,或不说某一些话之后,我们还去做它,我们的所做所为甚至违反我们自己的决定。我们没有任何决断力,我们没有任何决心,我们没有任何意志。
    她知道她再过几个小时就要离开这个地球,所以她把她先生叫到她的旁边,吞吞吐吐地说出她最后的要求。
   “我知道,”她说:“你从来不跟妈相处在一起,但是能否请你给我一个特别的恩惠,陪她同车到我的坟墓?”
   “好吧!”她先生不高兴地回答:“但是它将会毁了我整天的心情。”
    这并非真的是一个笑话,这种事每天都在发生,你会说出一些你应该知道说出来是不对的事,但是必须到了后来,当那个伤害已经造成,你才知道——无意识地说出。
    这个人或许可以哭着对他太太说:“如果没有你,我将会很难活下去,如果没有你,我将永远保持空虚,我灵魂的一部份将随着你死……”以及诸如此类的话,但是现在,在这个片刻,他已经将这些话全都忘光了。
    愚蠢的人不关心,但是师父会留意他本身的观照,那是他最珍贵的宝物。愚蠢的人保持是一个奴隶——一个本能的奴隶,一个无意识欲望的奴隶,一个突发念头的奴隶,一个他所生下来的社会的奴隶,一个流行的奴隶——一个发生在他周遭的一切的奴隶,他只是顺着那些事情去做。如果邻居买了一部新车,他就必须也买一部新车,虽然他并不需要它。如果邻居在山上买了一幢别墅,他也必须买一幢,或许要凑足那些钱很困难,他或许必须去借钱,它或许需要花上好几年才能够还清,但他还是觉得必须买,如果不买,他的自我会受伤,人们过着模仿的生活,非常不留意去观照。
    爱斯基摩人有一项传统,一项很美的传统,每年的第一天,每一个家庭都要捡查他们自己的房子,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是不需要的,什么东西是需要的,他们把东西分类,只有绝对需要的东西保存下来,所有不需要的东西都当作礼物送给别人。
    你会很惊讶地知道,爱斯基摩人的家是全世界最干净的家,他们的家很纯,没有垃圾,不堆积任何东西,他们的家很宽敞,虽然很小,但是很宽敞,只有需要的东西,只有绝对需要的东西被保存。
    只要想想所有你一直累积的东西,它们真的需要吗?你真的需要它们吗?或者只是因为人们都在累积,你也跟着累积?
    静心观照的人会变成他生命的主人,他按照他自己的光来生活,而不是按照别人的生活来生活,他根据他自己的需要来生活。记住,你的需要并不很多,如果你很聪明,很留意观照,你将会有一个非常非常满足的生活,非常简单,只有一些小东西。
    但是如果你很会模仿,那么你的生活将会变得非常复杂,不必要地复杂。我不给你特别的指示关于你应该要有什么,不应该有什么,我只是叫你要继续观照……任何你所需要的,你就拥有它,任何你所不需要的,你就忘掉它,这就是门徒的方式。
    我不赞成抛弃东西,但是我的确赞成抛弃不必要的垃圾。你不仅搜集不必要的东西,你还欲求不必要的东西,你从来不去静心冥想说哪些东西是不是真的需要,它们是否会对你有任何帮助?它们会使你变得更快乐、更喜乐吗?
    在你开始欲求一样东西之前,想三次……你将会感到惊讶,在你的一百个欲望当中,有九十九个是完全没有用的,它们只是使你被占据,那就是它们唯一的功能,它们使你远离你自己,那就是它们唯一的用处,它们不让你有时间和空间来成为你自己,它们是危险的,就是这些不必要的东西使你浪费掉你的生命,你将会破产而死。
    ……师父留意他本身的观照。
    我听说,有一对夫妇被他太太的哥哥烦死了,他本来只是要来他家渡周未,结果一住六个月还不走,他们决定说由太太来煮一只鸡,先生假装说它煮得太熟了,他们将会就那件事来听听大哥的意见,如果他说那只鸡煮得很好,他先生将会把他赶出去,如果他说那只鸡煮得不好,太太就会把他赶出去,这个安排不可能失败!
    事情就按照计划进行,他们假装在那里吵嘴,互相责备对方,就在那个时候,大哥悄悄地将他的食物收起来。突然间,先生和太太停止争吵而转向他。
   “哈利,”先生说:“你认为如何?”
   “我吗?”哈利咬着鸡腿说:“我想我再待三个月。”
    一定是一个非常留意观照的人,一定是非常小心、非常警觉,他没有掉进陷阱。那个陷阱非常微妙,除非他非常警觉,否则一定会掉入陷阱。他没有给予任何意见,他只是陈述一个事实说:“我将要再待三个月。”
    很留意地生活,你就不会掉进陷阱,如果你无意识地生活,每一步你都会掉进陷阱,你的生命就变得越来越被监禁,除了你以外,没有一个人可以负这个责任。
    但是师父留意他本身的观照,那是他最珍贵的宝物。不论他做什么,他都带着全然的觉知来做,不论你做什么,你几乎都是机械式地在做,你必须解除你自己的自动化,静心就是在做这件事,它是一个解除自动化的过程。
    你已经变得很自动化,你继续开车、抽烟、跟朋友聊天,在内在想一千零一件事,大多数意外事件的发生都是因为这个原因。每年死于车祸、飞机失事和类似的意外事件的人数比死于战争的人数还多,希特勒所杀死的人还没有象每年在世界上被人类的机械式行为所杀死的那么多。
    但是你能够怎么样呢?那就是你的整个生活方式,你就是这样在生活。你吃东西——你只是继续在填饱你的肚子,你一点都不注意你在吃什么。你跟你的太太或你的先生作爱,你甚至不去看那个女人的脸,你已经变得非常不敏感,你只是继续透过空洞的姿势在移动,一点意义都没有,除非你完全警觉,否则它们不可能有任何意义。
    是觉知的光使事情变得珍贵,变得不寻常,那么,小的事情就不再是小的。当一个带着警觉、敏感和爱的人碰触到海边一颗普通的小石头,那颗石头就变成一颗大钻石,而如果你在无意识的状态下碰触到一颗大钻石,它也只不过是普通的一个小石头,甚至连一个小石头都不如,你的生命有多少深度和多少意义要看你有多少觉知而定。
    世界上到处都有人在问:“人生的意义是什么?”当然,那个意义已经丧失了,因为你已经丧失了找到意义的方法——那个方法就是觉知,它是他最珍贵的宝物。
    他从来不向欲望投降。
    佛陀所说的“欲望”是什么意思?欲望意味着你的整个头脑,欲望意味着不是处于此时此地,欲望意味着走到未来尚未存在的某一个地方,欲望意味着一千零一种逃离现在的方式,欲望等于头脑,以佛陀的用语来讲,欲望就是头脑。
    欲望也是时间,当我说欲望也是时间,我并不是指时钟上的时间,我是指心理上的时间。你是怎么样在你的头脑里创造出未来?籍着欲求。你想要在明天做些什么,所以你就创造出明天,否则明天尚未存在,它尚未来临,但是因为你想要在明天做些什么,所以你就创造出一个心理上的明天。
    人们会创造出往后好几年,甚至往后好几世,他们甚至会想到来生要做什么,死后要做什么,他们甚至在为那个作准备!而那些人被认为是具有宗教性的,他们根本不具宗教性。欲望把你带离此时此地,而此时此地才是唯一真实的存在。
    因此佛陀说:他从来不向欲望投降。他从来不进入未来,他生活在现在,生活在未来就是过着一种虚假的生活。
    一个穿着入时的女明星拒绝一个要求她给予恩惠的年轻人,因为他是一个犹太人,她并且取笑他十万法郎的出价。她告诉他说,为了要显示说她对他的钱有多么不重视,他可以跟她作爱,直到那十万法郎烧完为止。
    隔天他把钱带来,将十张钞票排成一排,一张接着一张,尾端重迭,他点燃第一张钞票,然后跳进床里跟她在一起,当最后一张钞票烧完的时候,她将他推开。
   “好啊!我已经占有了你。”他以胜利的口吻说。
   “是的,”她笑着锐:“但是你那十万法郎也泡汤了。”
   “那有什么关系?”他一面点着烟一面说:“反正那些是假钞。”
    生活在未来的人就是过着一种假钞的生活,他并没有真正在生活,他只是假装在生活。他希望生活,他欲求生活,但是他从来没有真正去生活,明天永远不会来临,它一直都是今天。任何来临的总是此时此地,而他不知道要如何生活在此时此地,他只知道如何逃离此时此地,逃离的方式叫做“欲望”。佛陀就是用这一句话来描述逃离现在的现象——从真实的跑到不真实的。
    欲求的人是一个逃避主义者。
    这是很奇怪的,静心者被认为是逃避主义者,那是全然的荒谬。只有静心者不是逃避主义者,其它每一个人都是。静心意味着脱离欲望、脱离思想、脱离头脑,静心意味着放松在当下这个片刻、在现在,静心是世界上唯一不是逃避的一件事,虽然它被认为是最逃避的事情。那些谴责静心的人都用“静心是逃避生活”这个论点来谴责,他们的论点简直荒谬,他们不了解他们在说些什么。
    静心并不是逃离生活,它是逃入生活,头脑是逃离生活,欲望是逃离生活。
    他从来不向欲望投降……
    他静心。
    他将他自己一再一再地带入现在。头脑一再一再地开始运作,但是他将它带回到现在,渐渐地,渐渐地,它开始发生:窗户打开了,你首度按照天空本然的样子来看它,你首度立即感觉到风、雨和太阳,因为你已经变成静心的,你开始碰触到生命,那么生命就不再只是一个字,而是一个可触知的真实存在,那么爱就不再只是一个字,而是一个洋溢的能量,那么祝福就不再只是一个欲望或一个希望,你可以感觉到它,你可以拥有它,你就是它。
    他静心……佛陀不祈祷,他静心,因为祈祷也是一种欲求。当你祈祷,你就是在欲求,祈祷总是为了未来,祈祷意味着你在要求一些东西,你或许不是在要求金钱,你或许是在要求神本身,但那是一样的。要求,你就移开了,静心是一种不要求的状态——不发问、不思考。祈祷仍然是思考的一部份,一个很美的思考,但思考还是思考;一个很美的监狱,但监狱还是监狱。
    一个祈祷的头脑是贪婪的,一个祈祷的头脑不会被蜕变,它仍然保持是同样的头脑。祈祷是来自同样的头脑,它不可能具有非常不同的品质,你怎么能够祈求跟你不同的东西呢?它将会是“你的”祈祷,它将会反映出你的头脑,它将会来自你的头脑,它将会由你的头脑长出来,它怎么能够带领你超越头脑?祈祷无法带领你超越头脑,只有静心能够带领你超越头脑。
    静心是一种没有头脑的状态,祈祷是一种宗教头脑的状态,但那个头脑还是存在。当它披上了漂亮的宗教外衣,它将会变得更危险。
    有一个小男孩跟家人一起去野餐,因为迷路而跟家人失散,他突然发觉他迷路了,夜晚正在降临,在没有目标地逛了一些路,而且大声喊爹娘又得不到回答之后,他开始变得害怕,他跪下来举起双手祈祷。“亲爱的主,”他说:“请你帮助我找到我爹和我娘,我一定不再打我的小妹,真的不再打她了!”
    当他跪下来祈祷,有一只鸟飞过去,放下一堆粪在他张开的手掌中,那个小男孩检视一下,将他的眼睛转回天空。
    “主啊!求求你,”他乞求说:“不要将那个粪便给我,我是真的迷路了。”
    你的祈祷就是你的祈祷,它是你的一部份,它是你的延伸。它无法帮助你超越你自己。静心是超越自己的唯一方式。
    静心是什么?它并不是意味着静心冥想某些东西,这个英文字是误导的,在英文里面没有恰当的字可以用来翻译佛陀的“沙马沙提”(sammasati)这个字,因此它被翻成静心、正念、觉知、意识、警觉和观照等等,这里面没有一个字真正具有“沙马沙提”的品质。
    沙马沙提的意思是:意识存在,但是没有任何内容物,没有思想、没有欲望,在你里面没有什么东西被搅动,你并不是去沉思神或是沉思伟大的事情——自然以及它的美,或圣经、可兰经、吠陀经以及它们非常有意义的陈述。你不是在沉思!你也不是集中精神在任何特别的客体。你不是在唱颂一个咒语,因为那些都是头脑的东西,那些都是头脑的内容物。你什么事都不做!头脑完全空空的,你只是存在于那个空当中。一种在,一种纯粹的在,没有什么地方要去——完全放松而进入自己、休息、安然自处,那就是佛陀所说的静心的意思。
    其它没有人曾经象佛陀这样对于静心给予这么美的表达,有很多人达成,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够象佛陀一样那么善于表达,那么能够传达那个讯息。他从来不向欲望投降,他静心。
    在他决心的力量当中,他发现真正的快乐。
    喜乐才是真正的快乐。平常你所说的快乐只不过是伪装的痛苦,平常你所说的快乐只不过是娱乐和欢乐,它是短暂的,它不可能是真实的。真理必须具有一个品质,那个品质就是永恒。如果某样东西是真实的?那么它是永恒的,如果它是不真实的,那么它是短暂的。
    唯有当头脑完全停止运作,才能找到真正的快乐,它并不是来自外在,它是从你自己的本性涌现出来的,它开始洋溢在你身上,你变成发光的,你变成一个喜乐的泉源。
    他克服欲望,他从智能的高塔冷静地往下看那些苦难的群众,他从山上往下看那些生活在接近地面的人。
    当一个人变成一个佛——欲望被克服了,头脑被克服了,时间被克服了,自我被超越了——他就不再是这个地球的一部份。他仍然生活在地球上,但是他的灵魂已经飞得很高,从他本性那阳光普照的顶端,他能够看到苦难的群众在人生黑暗的深谷里,在那里一颠一跛、喝醉酒、抗争、怀着野心、贪婪、生气、暴力……纯粹浪费伟大的机会,有很大的慈悲从他的本性升起,他的整个热情经过冷却而变成慈悲。
    热情意味着使用别人作为工具,那是不道德的根本,使用别人作为工具是世界上最不道德的行为,因为每一个人都是他本身的目的,使用他作为工具就是在剥削他,那就是我们所说的爱:先生使用太太,太太使用先生;小孩使用他们的父母,父母以后使用他们的小孩,那就是我们所说的爱!
    它并不是爱,它是头脑的一个策略,它是包上糖衣的毒素,这种爱真的是令人厌恶,那就是为什么你看到整个世界都处于如此的厌恶之中。这种爱是令人生病的,它已经使整个人类的灵魂生病,因为它根本不是爱,它是热情成色欲,它使用别人作为工具。
    当你开始静心,你就进入了第二阶段,热情冷却的阶段——爱消失了,你进入了一个中性的阶段,就好象车子在换档,你每次要换档的时候都必须先回到空档(中性),同样地,热情也必须经过一个中性的阶段——变成冷静、不动情,在那个时候,爱消失了,它暂时变成一个空隙,一个移向佛性的人会变得完全冷淡、不动情。
    然后到达第三阶段,当他到达了佛性,他就找到了喜乐和耗用不尽的喜乐泉源,当他找到了永恒的原则,当他找到了耗用不尽的生命宝物,他的能量就开始洋溢,爱回来了,事实上,这是爱的第一次来临,它是慈悲,如此一来,他会将慈悲洒在每一个人身上,任何来到他旁边的人,他都会跟他分享他的喜乐,他会分享他的道,分享他的洞见。
    在那些不观照的人当中,只有他观照;当别人在作梦,只有他是清醒的,他象赛马那么快速地飞越过原野。
    当你变得确立在静心和慈悲当中,你就不再是昏睡和作梦的受害者。你保持清醒,即使在睡觉的时候,你也保持清醒,那么你的生命就变成一支很直的箭,飞速移动,速度跟光一样快,移向目标,你首度变成了本性存在。
    他象赛马那么快速地飞越过原野,在那些不观照的人当中,只有他观照;当别人在作梦,只有他是清醒的。那就是佛跟其它人的不同,其它人只是在作梦,而不是真正在生活,希望有一天可以真正去生活,准备真正去生活,但是并没有真正在生活,那一天永远不会来临,在那一天来临之前,他就死了。
    一个佛是清醒的,即使当他在睡觉,他也不作梦。当欲望消失,梦也消失了,梦是被翻译成睡觉的语言的欲望。一个佛在睡觉的时候仍然带着全然的警觉,那个光继续在他里面燃烧。身体需要休息,因此身体会睡觉,但是他不需要休息,那个能量是耗用不尽的,在他整个存在的中心有一个小小的光继续在燃烧,整个外围都在熟睡,但是那个光是警觉的、清醒的。
    甚至当我们清醒的时候,我们也是在睡觉,而即使当他在睡觉,他也是清醒的。
    借着观照,帝释成为诸神之王,观照是多么地棒,昏睡是多么地愚蠢。
    比丘留意他的头脑,害怕他的思想任意发展,用他的警觉之火烧掉每一个枷锁。
    佛陀所说的比丘是指门徒,门徒就是我所说的比丘,我没有选用佛陀这个字,有一个原因,比丘这个字字面上的意义是乞丐。
    佛陀放弃了他的王国而成为一个乞丐。当然,即使当他是一个乞丐的时候,他也是象国王一样地走路,当然他远比他以前来得更优雅,远比他以前来得更富有,但是因为他抛弃了王国,所以人们开始称呼他为比丘  乞丐,渐渐地,那个名字也就被他的追随者所使用。
    我不想要你们成为乞丐,我想要你们成为主人,因此我选用“门徒”(sannyasin)这个字。门徒意味着一个知道如何正确地生活的人,它不是弃俗,相反地,它是欣喜,它是庆祝。
    比丘留意他的头脑,害怕他的思想任意发展,用他的警觉之火烧掉每一个枷锁。
    是的,静心就是火,它会烧掉你的思想、你的欲望和你的记忆,它会烧掉过去和未来,它会烧掉你的头脑和自我,它会带走一切你认为你是的。它是一个死和一个再生,一个钉死在十字架上和一个复活。你会重新被生出来,你会完全失去你自己的认同,你会达到一个新的人生洞见。
    那个新的人生洞见就是神、达摩、道或基督的意思。你可以选择你自己的名字用在它上面,因为它本身没有名字,事实上,它根本就是不可表达的,它只能够被指示、被暗示。
    比丘留意他的头脑,害怕他自己的混乱,不可能堕落,他已经找到了到达内心的和平之路。
    头脑就是混乱。思想加上思想,千千万万个思想在那里叫嚣、冲撞、互相抗争、争取你的注意,千千万万个思想把你位向千千万万个方向,你是如何继续使你自己保持在一起,那真的是一项奇迹,不知道怎么样,你还能够维持没有散掉——它只是不知道怎么样,它只是一个外表。在它背后的深处有一个叫嚣的群众、一个内战、一个持续的内战。各种思想互相抗争,各种思想都想要你去满足它们,它是一个很大的混乱,那就是你所说的你的头脑。
    但是如果你觉知到头脑是混乱,而你不跟头脑认同,你就永远不会失败,你会变成“不败的”!头脑将会变成无能。因为你将会继续观照,所以你的能量将会慢慢撤离头脑,它将不会再被滋润。
    一旦头脑消失,你就会以一个“没有头脑”再被生出来,那个再生就是成道,那个再生首度将你带到和平之地,带到莲花乐园,它带领你到喜乐的世界、到祝福,否则你将会继续停留在地狱里。现在你就在地狱里,但是如果你有决心,如果你决定,如果你选择意识,就在现在,你就可以跳,从地狱跳进天堂。
    它依你而定,你可以选择地狱,你也可以选择天堂,地狱是廉价的,天堂需要很大的努力、毅力和决心。地狱意味着你能够保持无意识,你能够保持跟你现在一样。天堂意味着你必须提升到你自己之上,你必须超越,你必须从山谷移向山峰。
    那些山峰是你们的,但是你们必须为它付出代价,爬上那些山峰是一种费力的努力,要观照,要静心,有一天你将会发觉你就在阳光普照的山峰,那就是解放、莫克夏,那就是涅盘——自我的绝灭,以及神的诞生。
    你们都有资格成为神,如果你不是,那么只有你必须负责,其它没有人要负责,当你听佛陀的道理,不要只是听,要行动,要真正进入意识的生活,要涉入。
    让我再度提醒你:这只是生活的一个层面,非常丰富,但仍然只是一个层面,你将必须做更多的事,我给你一个比佛陀所给的更费力的工作。佛陀给你一个层面,我想要你们具有三个层面,而且将它组合起来。
    地球上需要一种新人类,旧有的已经腐烂了、完蛋了,它没有未来,它无法存活,它已经到了穷途末路,它已经躺在死床上面,除非一种新人类诞生——东方和西方会合,所有的三个层面都在一起,否则人类将脱离不了毁灭的命运。
    我在此所做的实验只是要创造出新人类的第一批样本,你是在参加一个具有重大意义的伟大实验,你要感觉你是受到祝福的,你要觉得你是幸运的,作或许还不知道你在参加什么,但是你可能会创造历史!这一切都依你对我以及对我的实验有多少承诺和多少涉入而定。
    这是可能的曾经被尝试过的最伟大的组合……
    今天到此为止。第八章  一个新阶段的开始
第一个问题:
    钟爱的师父,我从来不被古典音乐所感动,对于美术馆也觉得很无聊,所以,可不可能从第一层,头脑,直接走到第三层——中心,跳过所有这些美学的垃圾?
    尼尔纲,是的,你说得对,的确有很多以美学为名所产生出来的垃圾,但是当我使用“美学”这个字,我并不是意味着那些收藏在博物馆和美术馆里的垃圾。
    当我使用“美学”这个字,我是指你里面的一个品质,它跟客体——绘画、音乐或诗词无关,它跟你存在的品质有关,它是一种敏感度,一种对美的喜爱,一种对东西的质地和品味的敏感度,对周遭在进行的永恒舞蹈的敏感度,以及对它的觉知,它是一种宁静,可以去听这个来自远方的布谷鸟的呼唤。
    它并不是垃圾,它是存在的最核心。
    但是我可以了解,你一定对那些所谓的古典音乐,以及收藏在美术馆的绘画感到无聊,你一定觉得有一点困惑,为什么人们对所有这些无意义的东西谈论那么多。
    美学只是一种对生命的艺术化接近方法,一种诗意的看法。那么全然地去看颜色,使得每一棵树都变成一幅画,每一朵云都带来神的“在”,颜色变得更多彩多姿,你不会继续忽视东西的发光,你保持警觉、觉知、具有爱心,你保持具有接受性、迎接的心情、敞开的心灵,那就是我所说的美学的态度或美学的接近方法。
    音乐必须存在于你的内心,你的本质必须是音乐的,它必须变成一个和谐。一个人可以以一个混乱或是以一个井然有序的宇宙存在,音乐就是从混乱到秩序的一个方法。一个人可以以一个无秩序或不和谐存在,只是噪音,就象菜市场,或者一个人可以以一个庙宇或一个神圣的宁静存在,使得天乐自己就可以被听到,不是人为创造出来的音乐自己就可以被听到。
    禅宗的人称之为一只手拍手的声音。在印度,好几世纪以来,神秘家一直在谈论没有被打击的声音,它就在你的本性里面,你不需要去到任何地方去听它,它是最古老的音乐,也是最新的音乐,它既是最旧的,也是最新的。它是你自己本质的音乐,它是你自己的存在所发出来的嗡嗡声,如果你听不到它,你是聋子。
    尼尔纲,没有办法跳过它。你可以跳过博物馆或美术馆,事实上你应该跳过它们,你不需要去担心艺术和艺术评论,将它们全部忘掉,但是你必须变成一个生命本身的艺术家。
    我说佛陀是一个诗人,虽然他从来没有写过一首诗,但是我仍然坚持说他是曾经活在这个地球上最伟大的诗人之一。他不是一个莎士比亚、一个密尔顿(英国诗人)、一个卡里达沙(印度诗人)或是一个泰戈尔,不,根本就不是,但是我仍然要说,莎士比亚、密尔顿、卡里达沙和泰戈尔,跟他的诗相比并不算什么。他的生活就是他的诗——他走路的方式,他看事情的方式……
    就在前几天晚上,我读到圣德莉莎(西班牙修女及神秘主义者)一个最美的描述,她说:一切你所需要的就是去看。去看的能力——你将会找到神;去听的能力——你将会找到他的音乐,去碰触的能力——那么每一个质地都变成他的质地。碰触石头,你就找到了神。
    它并不是艺术客体的问题,它是一种内在做法和看法的问题——很艺术地来看东西。尼尔纲,你具有那种品质!事实上,就是因为那个品质,所以你对古典音乐感到无聊,你对美术馆感到无聊,因为以一种无意识的方式,以一种摸索的方式,你觉得某种在你里面的东西远比那些来得优越,但是你还没有完全觉知到它。
    跳过美术馆,你将不会失去任何东西,但是你不能够跳过你本质存在的美学层面,你必须去经历过它,否则你将永远保持很贫乏,会缺少某种东西——某种非常有价值的东西,你的醒悟将永远不会完整,你存在的一部份将会保持不醒悟,你灵魂的一个角落将会保持黑暗,那个角落将会在你身上保持沉重。一个人必须变得完全醒悟,任何东西都不应该被跳过去,不应该发明什么捷径,一个人必须很自然地经过所有的层面,因为所有那些层面都是成长的机会。
    记住:每当我使用“音乐”、“诗”、“绘画”或“雕塑”这些字,我有我自己的意义。
    当海伦凯勒——那个瞎子女人——来到印度,她拜访尼赫鲁,她眼睛看不见,耳朵也聋了,她碰触了尼赫鲁的脸,她用两只手去感觉尼赫鲁的脸,她觉得非常高兴,她表现出很大的喜悦,她说:“我在尼赫鲁的脸上所感觉到的跟我碰触美丽的罗马雕象所感觉到的是同样的品质——同样的宁静、同样的比例、同样的外型。”
    这个女人具有一颗雕塑家的心——眼睛是瞎的,耳朵是聋的,但是她具有伟大艺术家的天份,因为她又聋又瞎,所以她必须找到新的方式来感觉生命,有时候灾祸反而变成祝福。她会去碰触水,她会去感觉它的清凉、它的流动、它的生命和它的震动。你永远不会去感觉到这些,因为你可以看到水,你可能会说:“那有什么?”因为她看不到,她只能够去感觉一颗岩石的质地……你可以看得到,所以你会错过,你不会去感觉它的质地。
    有时候闭起你的眼睛,只要去碰触岩石,感觉好象你是瞎的,你只有手,你必须将你的手当成你的眼睛来用,这样做是非常有意义的。你将会感到惊讶,你一定会感到惊讶,你将会首度了解到,东西的质地有它本身的层面。
    因为她没有眼睛,而且没有耳朵,所以她的嗅觉处于最全状态,她可以感觉到东西或人的香味,她能够只是籍着树木的味道而区别出两棵树,她甚至可以依人们所散发出来的味道来区别他们。
    她跟任何毕卡索、达利或梵谷都具有同样的美感能力,甚至超过他们。
    尼尔纲,美学的垃圾的确存在,因为任何人类从他的无意识所创造出来的东西一定是垃圾。毕卡索的画代表毕卡索的头脑,这个人似乎在内在深处的某一个地方是疯狂的,事实上,他的作画是保持神智健全的一个方式,他的作画是一种发泄,你们在动态静心里面所做的发泄,他透过他的绘画来做:将紧张、恶梦以及他头脑里面一切的丑陋丢出来,它必须被丢出他的系统,这件事很容易可以透过绘画来做。
    容格以前常常叫他的病人去作画,有很多疯狂的人画出了一些的确很美的画,但是,当然,那些画都是疯狂的!一个疯狂的人怎么能够画出一张神智健全的画?它或许具有某种它本身的美——疯狂的美,它或许具有某种比例,某种颜色的安排,或者它或许甚至具有某种洞见,但是某种属于他的疯狂的东西一定会在它的周遭潜伏。容格会知道,渐渐地,透过绘画,疯狂的人就可以得到很大的帮助,作画可以变成一种治疗。的确,他是对的,如果你能够画出你的恶梦,你就可以免于它们,它是一种表达!表达永远带来自由。压抑造成枷锁,表达带来自由,绘画是最美的表达方式之一。
    如果你害怕死亡,如果你被死亡的观念所折磨,如果你会作关于死亡的恶梦,你可以画出很多死亡的画,你就能够去除那些概念,你将它们从无意识带到意识的层面。任何从无意识被带到意识的东西,你就能够免于它。
    但是人类所做的刚好相反,多少世纪以来,我们一直被告知说要将东西从意识丢到无意识,压抑就是如此,是的,就某方面来讲,你好象已经免于它们,但那并不是真正的,事实上,它们是更深入你里面,它们深深地沉入你里面,它们将会更打扰你,它们将会从无意识来控制你,你甚至不会觉知到它们。
    整个心理分析的方法都是反对压抑的:将一切压抑在潜意识里面的东西带到意识层面,它能够以很多方式来做,心理分析是最长的路,它需要花上三、五年,甚至十年的时间,即使如此,那个分析也永远无法完整,世界上没有一个人他的心理分析是完整而结束的。
    它不可能结束,因为那个过程很慢,你一个星期去看你的心理分析学家两次或三次,躺在心理分析学家的长椅上,用一个小时的时间将你的垃圾丢出来,他很耐心地听你讲,至少他会假装很有耐心的样子,因为他在听你继续将垃圾带出来,他会给你鼓励,所以你就会继续挖得越来越深,你就将事情由无意识带到意识的层面。他的在、他的专业技术、他的名声和他的权威,使你变得更勇敢,你不会害怕说,当你将那些东西带出来,它们会使你害怕。如果你只是单独一个人,当你将那些东西带出来的时候,你或许会害怕,因为你会看到你自己处于要发疯的边缘,但是他的权威和他的在……那些东西或许只是在你的信念里,因为他本身或许比你还疯狂,但是你可以有一个信念说他知道,他能够帮助你,有他在,你不需要害怕,你可以挖深一点,进入你的无意识。
    你将越多东西带到意识层面,你就越被解放,它具有好的释下重担的效果,但是在一个星期里面,你释下重担一次、两次或三次,然后整个礼拜你又继续累积,三个小时累积下来的效果又被冲销了,你还是保持一样,它变成一个恶性循环。在社会上,在家里,你再度累积压抑,然后你又到分析师那里去发泄那些压抑。发泄一些之后,你又回到社会上——同样的社会、同样的人,听同样的牧师讲道,阅读同样的报纸,参加同样的政治集会,你保持是一个共产主义者,或是一个天主教徒。同样的太太,同样的先生,同样的孩子,同样的朋友……那个压抑再度发生。
    这是一种非常短暂的舒解。
    有很多其它的方式被发现,绘画是其中之一,它远比心理分析来得更有意义,因为无意识知道图画的语言,它不知道文字的语言。无意识以图画的方式来表达它自己,那就是为什么在你的梦中,你的无意识能够表达得更充分,因此心理分析学家想要知道更多并关于你的梦。梦是一本画刊,它是原始的语言,不老练,更天真,当你在画画的时候,那个情形刚好就是这样。
    绘画将你的梦带到光线底下,它能够有很大的帮助。我自己的感觉是,如果毕卡索被禁止作画,他一定会发疯,他的绘画拯救了他,虽然他不知道是他的绘画拯救了他,但是他的绘画具有疯狂的品质在它里面。
    如果你注视着毕卡索的画,静心冥想它,你将会感到晕眩,你将会觉得不安,你将会觉得紧张,你将不会觉得放松。如果你住在一个墙壁上挂满毕卡索的画的房间,你很可能会作恶梦,或者你可能会发疯,那些绘画将会挑起你的疯狂。
    所以,尼尔纲,你可以避开美术馆,你可以跳过毕卡索,但是你不能够跳过你存在的美学层面。你无法跳过美学的层面,否则你将会保持贫乏、偏颇,在你里面会缺乏某些东西,我不想要我的门徒缺乏任何东西,他们必须尽可能地科学化。请你们再度记住,我的意思不是说你必须变成一个物理学家、一个生物学家或是一个生理学家,我不是指那个意思!当我说你必须成为一个科学家,我的意思是说你必须很科学,那是一个隐喻,永远都要记住:我是以隐喻、明喻和寓言在谈论的。
    你必须很科学,要正确地接近世界——客观的世界,唯一的方式就是科学。如果圣经上说地球不是圆的,而是平的,不要相信它,要很科学,地球是圆的,而不是平的,圣经没有权利说任何关于客观世界的事,圣经是一本宗教性的书,它有它本身的层面,不要将这些层面搞混了。
    因为这个混乱,所以在科学与宗教之间产生了很大的混乱,根本不需要如此,科学有它自己的领域、自己的疆域。首先是教士们开始干涉科学,现在整个故事以相反的次序被重复,现在科学家试图要来干涉宗教世界。
    不要问科学家说神是否存在,那件事与他无关,关于神,他懂什么?那并不是他的层面。关于神,任何他所说的都是愚蠢的,任何他所说的都将会是错误的。
    它就好象去问一个伟大的医生关于诗的事情,他或许是一个伟大的医生,但是就因为他是一个伟大的医生就去问他关于诗的事情,那是愚蠢的,或者是因为某一个人是伟大的诗人,你就去问他关于你的疾病的事……你可以看出那个愚蠢,你不会因为某人是一个伟大的诗人就跑去让他看病,你会去找医生,而他根本就不是一个诗人。
    科学家没有权利说任何关于人类内在的事,那并不是他的领域,但是现在他却在干涉,他跟好几世纪以来教士们所犯的错误一样。
    伽利略被教皇叫去,在他年老的时候强迫他道歉,因为他说并不是太阳绕着地球走,而是地球绕着太阳走,这是违背圣经的,教士们都非常恼怒:“你怎么能够否定圣经?你算老几?”在他老年的时候,他已经七十岁了,体弱多病,缠绵病床,他被强迫去到法庭,他被强迫在教皇的面前跪下来,他被要求道歉。
    他一定是一个很有幽默感的人,他说:“是的,先生,我道歉,我宣称圣经是对的,地球并没有绕着太阳走,而是太阳绕着地球走,你满意了吗?先生。”
    他们都很高兴,他们说:“我们很满意。”
    然后伽利略笑了,他说:“但是不管我说什么都不会造成任何差别,地球还是绕着太阳走,我的陈述有什么用?它们能够怎么样?我能够怎么样?我的话并不能够有所帮助,地球不会听我的话,但是我道歉,我是错的,而圣经是对的,但是要记清楚,是地球绕着太阳走,它没有义务要满足我的欲望,我喜欢它按照圣经来走,按照你的意思来走,但我是无助的,完全无助。”
    圣经上有很多不科学的描述,吠陀经上有很多不科学的描述,所有古老的经典都有很多不科学的描述,这是有原因的,因为在当时,科学还没有从宗教被分出来,宗教的经典就是唯一可以取得的经典,所以它惯常把所有的东西都搜集进来,当时所有的,不管是什么知识,都搜集在经典里,它包含艺术、数学、地理、历史和科学,它包含了每一件当时有的东西,那些知识很少,所以它能够容纳在一本经典里。
    但是现在已经过了好几个世纪,人类已经成长,已经有年纪了,现在科学具有它本身的世界,我们应该将宗教经典里面的科学部份拿掉,它们跟它无关,科学跟宗教经典和宗教层面并没有任何关系,但是一些愚蠢的头脑就是这样在继续争吵。
    我要你们成为科学的。就世界而言,要很科学,就你们内在真实的存在而言,要具有宗教性,在这两者之间有一个世界,一个中间的世界,黄昏或黎明的世界,在那里,客观的东西和主观的东西会合,那就是美学的世界,关于那个,要成为一个艺术家,成为一个诗人,成为一个音乐家。
当所有这些层面都被满足,你就变成灵性的,当所有这些层面都被弄得很丰富,它能够使你变成第四种人——灵性的人。我的门徒必须成为第四种人——经过整合的,完整的,不要跳过任何东西,尼尔纲,每一样东西都必须被经历过、被爱过、被经验过,每一样东西都必须被吸收,好让你变得尽可能丰富。
第二个问题:
    钟爱的师父,能否请你多讲一些关于放松的事?我觉知到我内在深处的核心有一个紧张,我怀疑我可能从来没有完全放松过。
    当你在前几天说放松是最复杂的现象之一,我瞥见到了一个内容丰富的织锦画,在它里面,放松和放开来的线深深地跟信任交织在一起,然后爱也加进来,接受也加进来,跟着那个“流”走,结合和狂喜……
    阿奴位格,全然的放松是最终的,那就是一个人变成一个佛的片刻,那就是达成、成道或基督意识的片刻,现在你还无法全然放松,在最内在的核心,仍然有一个紧张会持续着。
    但是要开始放松,从外围开始,那是我们所存在的地方,我们只能够从我们所在的地方开始,放松你整个人的外围——放松你的身体,放松你的行为,放松你的行动,以一种放松的方式走路,以一种放松的方式吃东西,以一种放松的方式来讲、来听,将每一个过程都慢下来,不要急急忙忙,不要匆匆忙忙,要好象你拥有永恒的时间一样来行动。事实上,你的确享有永恒的时间,打从最开始,我们就已经在这里,直到最后,我们还会在这里——如果有开始也有结束的话。事实上并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我们一直都在这里,我们以后也会一直都在这里,形式继续改变,但是那个实质并不会改变,衣服继续改变,但是灵魂不会改变。
    紧张意味着匆忙、恐惧和怀疑,紧张意味着一种经常的努力,想要去保护,想要成为安全的。紧张意味着现在为明天准备,或是为来生准备,害怕说明天你将不能够面对事实,所以要准备好。紧张意味着过去你并没有真正去生活,而只是不知道怎样被跳过去,它还悬在那里,它是一个残留物,它围绕着你。
    记住一件人生非常基本的事:任何没有被真正活过的经验都将会悬在你的周围,都将会坚持说:“结束我!经验我!完成我!”在每一个经验里都具有一种固有的品质——它倾向于和想要被结束、被完成,一旦完成,它就消失了,未完成,它还会持续,它会折磨你,它会萦扰着你,它会吸引你的注意,它说:“你要对我怎么办?我尚未完成,完成我!”
    你的整个过去都悬在你的周围,没有一件事是完成的,因为没有一件事被真正生活过,每一件事都多多少少被跳过去,只是部份被经验过,只是马马虎虎,以一种温温的方式,没有强度、没有热情,你好象一个梦游的人在行动,所以过去还悬在那里,而未来则产生恐惧,在过去和未来之间是你那被压扁的现在,那才是唯一真实的存在。
    你必须从外围开始放松,第一步就是放松身体,尽可能时常记住去看你的身体,是不是你有携带某些紧张在身体的某一个部位——在颈部、在头部或是在脚上,有意识地放松它,只要去到身体的那个部份,说服那个部份,具有爱心地告诉它说:“放松!”
    你将会很惊讶地发现,如果你去接近你身体的任何部位,它会听你的话,它会跟着你——那是“你的”身体!闭起眼睛,进入身体里面,从脚到头,找寻任何有紧张的地方,然后告诉那个部份,就好象你在告诉一个朋友,让你跟你的身体之间有一个对话,叫它放松,告诉它说:“没有什么东西好害怕的,不要害怕,我在这里可以照顾你,你可以放松。”慢慢、慢慢地,你就会学习到那个窍门,然后身体就会放松。
    再走一步,更深一点,叫头脑放松,如果身体听话,头脑也会听话,但是你不能够从头脑开始,你必须从最初开始,你不能够从中间开始。有很多人从头脑开始,他们失败了,他们之所以失败是因为他们从错误的地方开始,每一件事都必须按照正确的顺序来做。
    如果你变得有能力主动放松身体,那么你将能够帮助你的头脑主动放松。头脑是一个更复杂的现象,一旦你变得有自信说身体会听你的话,你对你自己将会产生一种新的信任,如此一来,甚至连头脑也能够听你的话,要头脑听话需要花比较长的时间,但它是会发生的。
    当头脑放松了,那么就开始放松你的心——你的感情和情绪的世界,它甚至更复杂、更微妙,但是到了那个时候,你已经可以有信任来走,你已经对你自己有很大的信任,现在你知道它是可能的。如果身体可能,头脑也可能,心也可能,唯有到那个时候,当你经历过这三个步骤,你才能够采取第四步,如此一来,你就可以进入到你存在最内部的核心,那是超越身体、头脑和心的,它是你存在的最核心,你也能够放松它。
    那个放松的确能够带来可能的最大喜悦、带来最终的狂喜和接受。你将会充满喜乐和欣喜,你的生命将会具有一种舞蹈的品质。
    除了人以外,整个存在都在跳舞,整个存在都处于一种非常放松的运动状态,有运动,那是当然,但它是全然地放松。树木在成长,小鸟在吱吱喳喳,河流在流动,星星在运行,每一样东西都以一种非常放松的方式在行进,没有匆忙、没有头脑、没有浪费,除了人以外,人已经堕落成他头脑的受害者。
    人可以提升到神之上,也可以堕落到动物之下,人具有一个很大的可能范围,从最低的到最高的,人是一个阶梯。
    阿奴拉格,从身体开始,然后慢慢、慢慢进入更深,除非你已经先解决了初步的,否则不要从其它任何东西开始。如果你的身体是紧张的,不要从头脑开始,等一等,先从身体下功夫,一些小的事情可以有很大的帮助。
    你以某种步伐在走路,那已经变成习惯性的、自动的,现在试着走慢一点。佛陀以前常常告诉他的门徒:“很慢地走路,踏出每一步都要非常有意识。”如果你能够很有意识地踏出每一步,你一定会走得很慢。如果你在跑步,匆匆忙忙,你将会忘记去觉知,因此佛陀走路走得很慢。
    试着走路走得非常慢,你将会感到惊讶,有一种新的觉知的品质会开始发生在你的身体。慢慢地吃,你将会感到惊讶,会有一种很大的放松。做每一件事都慢一点……改变旧有的模式,脱离旧有的习惯。
    首先身体必须变得完全放松,好象一个小孩,唯有到那个时候,才开始在头脑下功夫。要以科学的方式来做,首先从最简单的开始,然后比较复杂的,然后再更复杂的,唯有到那个时候,你才能够在最终的核心放松。
    阿奴拉格,你问我说:“能否请你多讲一些关于放松的事?我觉知到我内在深处的核心有一个紧张,我怀疑我可能从来没有完全放松过。”
    每一个人的情况都是如此,你能够觉知到这一点是很好的,有无数的人并没有觉知到它,你有这个觉知,你是受到祝福的,因为如果你有觉知,那么就有一些事可以做,如果你不觉知,那么一点办法也没有。觉知是蜕变的开始。
    你说:“当你在前几天说放松是最复杂的现象之一,我瞥见到了一个内容丰富的织锦画,在它里面,放松和放开来的线深深地跟信任交织在一起,然后爱也加进来,接受也加进来,跟着那个‘流’走,结合和狂喜……”
    是的,阿奴拉格,放松是最复杂的现象之一——非常丰富,多层面的,所有这些东西都是它的一部份:放开来、信任、臣服、爱、接受、跟着那个“流”走、跟存在结合、无我和狂喜等等,所有这些都是它的一部份,如果你学会放松的方式,所有这些都会开始发生。
你们所谓的宗教已经使你变得非常紧张,因为它们在你里面创造出罪恶感,我在此的努力是要帮助你去除所有的罪恶感和所有的恐惧,我想要告诉你:没有地狱,也没有天堂,所以不要害怕地狱,也不要贪婪天堂,一切存在的就是当下这个片刻,你可以使这个片刻成为地狱或天堂,那的确是可能的,但是其它地方并没有天堂或地狱。当你全部都是紧张的时候就是地狱,当你全部都放松的时候就是天堂,全然的放松就是乐园。
第三个问题:
    钟爱的师父,每一次你谈到一位师父,我感觉到你就爱上了那位师父,你就流过他的经文,然而在这一系列的演讲里,我觉得你跟佛陀是分开站着的,你并没有真正爱上这些经文。
    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改变了,或者那是我在想象的。
    尼桑特,那并不是你在想象的。跟我在一起,你必须一直在移动,事情会改变,当你有了成长,我必须告诉你一些以前不能够告诉你的事。并不是说我对佛陀的爱减少了,我的爱不可能变多或变少,我的爱就是爱,它是一种品质,它没有数量的层面,它永远不可能较多或较少,它只是存在。
    你说我跟佛陀是分开站着的,这话完全正确,在未来,我将会越来越分立,我正在准备新的阶段,这项工作必须作一个跃进,有很多准备是需要的,现在这项工作必须换上一个完全不同的品质,现在我已经有对我非常信任而且有爱的人跟我在一起,我已经有用心承诺和臣服的人跟我在一起。
    刚开始的时候,我是跟大众在讲话,那是一种完全不同的工作——我在找寻门徒。对大众讲话,我是在使用他们的语言,对大众讲话是对初级班在讲话,你不能够讲得很深,你必须在表面上谈论,你必须看看你是在对谁讲话。
    然后,慢慢、慢慢地,有一些人开始从学生转变成一般的门徒,然后我的方法就改变了,现在已经能够在较高的层面沟通,然后一般的门徒开始转变成我的新门徒,他们开始将他们托付出来,他们开始涉入我,涉入我的命运,我的生命变成了他们的生命,我的本质变成了他们的本质,现在沟通又跃进一步而变成交融。
    现在我已经有了足够的新门徒……这项工作将必须进入更深。
    我以前谈论过佛陀,我以前在谈的时候,好象我只是让他流经我,现在情形将不会是如此,这个系列的演讲是一个新阶段的开始。
    尼桑特,你的怀疑是正确的,现在我必须弄清楚我跟佛陀、跟耶稣和跟克里虚纳的不同点,我必须将我跟他们不同的地方讲得非常清楚。
    自从佛陀以来,已经经过了二十五个世纪,自从那个时候以来已经发生过很多事——有更多的水流进恒河,每一件事都改变了!如果佛陀来到这个世界,他将无法认出这个世界跟他离开的时候是同一个世界。
    我属于这个世纪。在这二十五个世纪里面,有很多新的东西被加了进来,比方说,佛陀根本不知道科学,他不能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爱因斯坦尚未发生,有很多我们现在知道的事情,佛陀并不知道,我必须将所有那些东西都加进来。佛珞依德、马克斯、爱因斯坦和其它更多的人都必须加进来,宗教必须每天都变得越来越丰富。
    我必须讲清楚我跟他们不同的地方,我必须讲清楚,有什么更多的东西我想加进宗教传统里面。我将不再只是一个工具,那个阶段已经完成了,直到目前为止,它是需要的,因为那是我想要的……那些喜爱佛陀的人,我想要去接近他们,那些喜爱马哈维亚的人,我想要去接近他们,那些喜爱耶稣的人,我想要去接近他们。
    人类是分裂的:有一些人跟着耶稣,有一些人跟着佛陀,有一些人跟着克里虚纳……等等。没有自由的人,我必须从各个不同的宗派、不同的社区和不同的宗教挑出一些,要达到这样的目的,唯一的方式就是以佛陀的方式来讲,唯有如此,才有一些佛教徒会涉入我,否则对他们来讲,这件事是不可能的,他们一定不会了解我,现在他们已经变得涉入我,事情将会变得完全不同,现在他们对我已经有爱,我很容易就可以说出我跟佛陀不同的地方,他们将能够了解,这不会造成他们的困扰,这不会使他们混乱。
    但是要记住,我的爱并不会因为我跟他分开站着而变得比较少,我的爱是一样的,我的爱不会改变,它并不是可以改变的东西,但是我将会跟他分立、分开,这种情况将会越来越明显。
    现在我已经有了我自己的人,我必须将我跟他不同的地方弄得很清楚,在什么地方我想要给予一些新的东西或给予更多的东西,在什么地方我试着要使传统变得更丰富,在什么地方我要有所贡献,我必须弄得很清楚。有时候我也必须批评,但是因为我非常爱他,所以我可以批评。
    有时候我会批评佛陀、马哈维亚或耶稣,并不是说我不爱他们,我爱他们,否则我为什么要去谈论他们?即使我批评他们,那也是意味着我是那么地爱他们,所以我甚至愿意不辞麻烦来批评他们。
    佛陀给予人类很多,但人类是一个正在进行的过程,任何发生在人类身上的事都会带来益处,同时也会带来不利。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件事可以保持绝对地纯。当下雨的时候,那个水是纯的,但是当它碰触到了地面……事实上,甚至在它碰触到地面之前,当它进入了大气,已经被污染的空气就会开始污染它。地球被一层很厚的空气包围着,当水进入了这层空气,它就开始被污染,当它掉落到地面上,它就变成泥泞的、变成脏的,它还是水,但它已经不是纯的。
    同样的事也发生在每一个真理,当佛陀讲出某些东西的时候,它是绝对纯的,但是当它被人们听到,它就变得不纯了。当它被记录下来,记住,它是在很多很多年之后才被记录下来的,在过了三百年之后……你可以想象说在三百年后,人们还能够记录刚好是佛陀所说的吗?那是不可能的!人们就是人们,他们将会自动摧毁它、歪曲它,他们会加进他们自己的色彩。
    佛陀过世的那一天,他的追随者分裂成三十六派——立即地!三十六种解释,没有人对他所说的话具有一致的意见,或者即使他们同意那些话,他们也不同意那些话所呈现出来的意义。
    我想起,在佛洛依德一生当中的最后一年,他将他所有的门徒都叫过来——重要的门徒、主要的门徒,他已经感觉到死亡正在接近,他一定已经听到了死亡的脚步声,因此他想要来一个最后的聚会。
    他们坐在桌子旁边,大概有三十个人,来自世界各地,全部都是主要的门徒,他们开始争论佛洛依德在几天以前所讲的东西,而佛洛依德本人就在那里!他是主人,但是他们完全忘掉他,他们变得非常涉入那个争论,有人说这样,有人说那样,另外有人的论点又跟这两者都矛盾,他们在争论关于佛洛依德真正的意思……佛洛依德在那里看书、听着,然后大声喊出来:“停止这一切的荒谬!你们认为我已经死了吗?我就在这里,为什么你们不来问我是什么意思?如果当我还活着的时候,你们就象这样,那么我死了以后,你们将会变成怎么样?你们不来问我,却浪费一个小时的时间在互相争论、抗争、生气、恼怒、互相叫喊……而师父还在!”
    佛洛依德并不是一个成道的人。如果这种事能够发生在一个不成道的人身上,那么对于一个从存在最高峰来谈论的佛陀而言又会是怎么样呢?他一说出什么事情,它就不再跟存在于他内心的一样了,当它被听到,它就不再跟它被说出时一样了,当它被加以解释,它就变成完全不同的东西。
    我会时常加以批评,我会时常告诉你们已经发生过的所有优点和缺点。佛陀是最纯粹的宗教层面,是可能发生的最纯的,但是我怎么能够避免说他是一个只有单一层面的人?如果我不说出它,那是不真实的,如果我不说出它,我对真理的爱就不是全然的,我必须说出它,他是单一层面的,是在他的层面里面最纯的,但是他缺乏其它的层面。
    他没有对美的赏识,根本就没有,他没有对音乐的赏识,根本就没有,他没有对爱的赏识,根本就没有。美学的层面缺失了,他跳过了它,他也没有科学方法,他不可能有,在他那个时候,科学还没有足够的发展,他是单一层面的纯,但只是单一层面。
    因为他是单一层面的,所以这整个国家都保持单一层面的。佛陀是单一层面的,马哈维亚是单一层面的,派坦加利也是单一层面的,所有本国的伟大宗教师父都是宗教人士,他们达到了最纯的宗教体验,他们试图将整个国家都转变成他们的看法,但那个缺点是整个国家都变得很穷。如果没有科学,没有一个国家能够变富有。这个国家变得外在很丑、饥饿、生病,如果没有科学和科技,没有一个国家能够使外在变得很美、很健康、很富有。
    我无法避免去提它,那是不真实的,那也是不对的,那将会是对你们的一种欺骗!那将会是违反人类的一种罪行。时候已经到了,一定要有人有勇气将它说出来!世界上没有人做这件事,时机已经成熟了,一定要有人站出来高喊说佛陀、马哈维亚、派坦加利和老子,他们是非常美的人,他们对人类有很多贡献,如果没有他们,人类一定跟现在不一样,他们是我们的灵魂,那是绝对真实的,但是有一个缺点,因为他们都是单一层面的,其它的层面都麻痹了、残缺了,现在时间已经来临,其它的层面也必须被实现。
    我喜欢这个国家变富有、科学化、科技化、健康、好好地受到滋润——不仅这个国家,而是整个人类,我不认为它是违反宗教的,相反地,一个国家越富有,它就能够变得越具有宗教性,因为富有能够给你机会,富有能够给你设备,富有能够给你时间、空间和能量去向内走。如果你不向内走,那是你的责任。富有并没有什么不对,如果一个富有的人不具宗教性,他是平庸的、愚蠢的,它并不是什么跟富有对立的现象,它只是表示他是愚蠢的。
    如果一个富有的人不具宗教性,我称他为愚蠢的,如果一个贫穷的人具有宗教性,我称他为聪明的,的确很聪明。一个贫穷的人要具有宗教性的确需要很稀有的聪明才智。当一个卡比儿变成具有宗教性的,他比佛陀本身显示出更多的聪明才智,因为它是不可能的。当你是贪穷的,几乎不可能变成具有宗教性的。当你不知道财富是什么,你怎么能够超越它?唯有当某件事被经验过,一个人才能够超越它;唯有透过经验,一个人才能够超越。如果某人不要去经验某一件事就能够超越,那只是表示他具有能够从别人的经验学习的聪明才智,他不需要亲自去经历所有这些事情。
    卡比儿一定是看了那些富有的人,然后了解了那一切的没有用,因此他抛弃了那个野心、那个欲望。佛陀是国王的儿子,他生活很富裕,透过经验,他能够了解到这一切都没有用,这一切都是虚幻的,他透过他自己的经验而知道,卡比儿籍着观察别人的经验而知道,当然,卡比儿需要更多的聪明才智。
    某些贫穷的人可以变得具有宗教性,但是贫穷的社会无法变得具有宗教性,某些富有的人或许可以避开宗教,但是富有的社会不可能避开宗教。
    现在,这个新的层面必须被加进去,宗教不需要崇拜贫穷,宗教不需要籍着对他们说出一些虚假的事、借着安慰他们、借着给他们一些编造出来的前世、来生和命运等等的理论,来安慰贫穷的人。整个地球现在已经有能力变得很富裕。科学能够产生很大的力量,但是它必须被正确地使用!
    因此我不赞成西方的方式。西方缺少灵魂——核心的灵魂——它只是一个身体。那个危险在于东方愚蠢的政客们要模仿西方。
    现在,每一个国家都想要制造原子弹,甚至连印度都这样想。象印度或巴基斯坦这些贫穷的国家,他们也想要制造原子弹,为什么?人们很穷,而且在挨饿。
    就在几天之前,印度发射了一个巴士卡号卫星进入太空去学习……工业缺乏电力,工厂一个礼拜关闭五天,连电力都没有,你却发射了一个卫星去学习太空的可能性,这是一种竞争心理  愚蠢的竞争心理。
    现在有五百个人造卫星在绕着地球跑,其中有一个叫做美国的空中实验室即将要坠毁,因为它已经失去控制,它可能造成很大的危险。普那刚好就在它的轨道上,从孟买到普那,从普那到卡那达,它将会坠落在这一带,它不会以一片掉落在一个地方,至少有五百片,每一片都会好象一个炸弹,它可能会掉落在原子反应炉上面而摧毁了整个地球。
    所有那五百个人造卫星迟早都会失去控制,如果连美国的人造卫星都会失去控制,那么印度的呢?就在两年前,印度发射了它的第一个人造卫星,现在它的功能几乎就象一个印度人一样,那个卫星的名字叫做阿尔雅巴塔,现在它一直在给予错误的资料,它是一个讨厌的东西!你无法相信它。一开始的时候,他们相信它,但是之后他们发现它给予完全错误的资料,它是多么地象印度人的头脑!多么地具有代表性,现在他们想要除掉它,他们想要关闭它,但是它不听话,它还是继续送资料过来,无法关闭它。
    贫穷的国家在模仿西方,整个事情是多么地愚蠢。贫穷的国家的确需要更多科学的了解,但是他们不需要高水准的科学仪器,那并不是他们的需要。
    现在科学已经释放出足够的能量可以使整个地球变成一个乐园。
    佛陀的贡献非常大,但它的副作用是:他是印度贫穷的原因之一,我不能够忽视那个事实,我必须将它说出来。至到目前为止,我一直都没有说出它,但是现在我已经有了我自己的人,他们会了解。
    马哈维亚对印度灵性上的充实有很大的贡献,但是他的教导的副作用就是一千年的奴隶制度,由于他非暴力的教导,印度变成世界上最怯懦的国家之一。
    克里虚纳说,要将每一件事都交给神,他这样说是对的,就宗教的层面而言,事情就是应该如此,要信任神,但是在科学的层面就不是如此了,在那里所运作的是一个完全不同的运作过程:怀疑,没有信任。信任是宗教世界的基础,怀疑是科学世界的基础。
    当克里虚纳告诉阿米纳说:“信任神!臣服于神,信任任何他所做的都是对的。”他这样说完全正确,但是那个副作用是什么?那个副作用是:“如果你很穷,要信任神,如果你生病,要信任神。任何他所做的都是对的。”这就是它的副作用。在宗教的层面,它完全正确,但是当你将它带到科学的层面,它就变得完全错误。
    现在我必须将它说出来,我知道我会因为那些描述而受很多苦,因为在印度,人们不习惯听任何对克里虚纳、马哈维亚或佛陀的批评,不,他们根本不习惯。
    首先我会清楚地告诉你们我跟他不同的地方,然后很快地,我也会开始批评那个副作用。
    尼桑特,再等一些时候,因为我必须告诉你整个真理,按照事情本然样子的整个真理,不管会有什么结果。我将会赏识任何值得赏识的东西,我也将会谴责任何需要被谴责的东西。
    印度的贫穷、奴隶制度以及长久以来的受苦是不能忍受而且不容忽视的。克里虚纳、马哈维亚和佛陀不能够被原谅,他们有责任。如果他们因为他们对灵性上的贡献而被赞赏,他们也必须被批评,因为他们是印度没落的根本原因。
    现在时候已经到了,每一件事都必须被弄正确。它不只是印度的问题,它是整个世界的问题。就好象印度的愚夫会模仿西方,西方的愚夫也会模仿印度,他们会继续犯跟印度以前所犯的同样的错误。
我们必须把事情弄得完全清楚,我们必须非常非常冷静,那就是为什么,尼桑特,你会觉得有一些不同,的确有,那并不是你的想象,我的工作正在进入一个新的阶段,我正在进入一个新的阶段,在新的社区发生之前,我在为它作准备……
最后一个问题:
    钟爱的师父,为什么我对性感到厌倦?
    山单,性会令人厌倦,那就是为什么我告诉你:不要逃避它。除非你知道它的愚蠢,否则你无法去除它,除非你知道它是纯粹的浪费,否则你无法超越它。
    你开始觉得厌倦,那是好的,那是很自然的。性只是意味着能量被往下发散掉,能量必须向上移动,这样它才会具有滋润作用,那么它就能够打开在你里面耗用不尽的宝藏。但是如果你象疯子一样,一再一再地进入性,不久你就会发现你自己完全精疲力竭,完全浪费掉。
    有一对新婚夫妇到尼加拉瓜大瀑布去渡蜜月,当他们到达的时候,他们马上住进一家旅馆,之后三天一直没有听到他们的任何消息,也没有房间服务,什么都没有,在经过一阵子之后,旅馆的经理开始有一点担心,所以他决定去看看他们。
    他敲了门,听到房间里面有一点小跑步的声音,然后有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把门打开,他身上只穿短裤。
    “我们在担心。”经理说。
    “喔,我们才刚结婚。”那个男人回答。
    “我了解,”经理说:“但是你有世界上最大的奇观之一……”
    当经理讲到这里,一个小小的声音从房间后面传来:“如果你再一次把那个东西秀给我看,我就要跳楼了。”
    你不了解吗?持续三天,那个女人一定会跳楼。
    人继续愚蠢地生活只能够到某一个程度,超过那个限度,他就必须觉知他在对自己做什么。山单,现在已经是时候了,人生当中有远比性来得重要的事,性并非全部,它很重要,但并非全部,如果你一直陷住在它里面,你将会错过所有生命的光辉。
    记住,我并不反对性,那就是为什么我的教导变得有一点矛盾,我是一个似非而是的真理,我不得不如此,因为真理本身就是似非而是的。我并不反对性,因为那些反对性的人,他们将会永远保持具有性欲,我赞成性,因为如果你深入它,不久你就能够走出它。在你进入它的时候,你越有意识,你就越快能够走出它。一个人完全走出性的那一天,那是一种伟大的祝福。
    你觉得厌倦是好的,不要去找医生开药?那是于事无补的,或者那顶多只能够延缓你的疲倦一些。如果你觉得厌倦,那只是表示说你已经来到一个点,从那里,你可以跳出它。
    如果你已经感到厌倦,继续停留在它里面有什么意思?离开它!我不是叫你要去压抑它。当你觉得有很多能量要去做它,而你试着要离开,这样会有压抑,但是当你已经精疲力竭,已经厌倦,而且你看到它的没有用,你就能够不要压抑而离开它。不要压抑而离开性就是免于它。
    免于性是一种伟大的经验,免于性能够使你的能量用在静心,用在三摩地。
    今天到此为止。第九章  坐在心的洞穴里
经文:
    就好象箭工在削造一支箭,他会将他的箭弄直,同样地,师父也会将他走偏的思想调正。
    就好象鱼脱离水,搁浅在岸上,思想也会动荡和抖动,因为它们怎么能够震掉欲望?
    它们会颤抖,它们不稳定,它们按照它们的意志乱逛,最好是去控制它们。去主宰它们能够带来快乐。
    但它们是多么地微妙,多么地捉摸不定!我们的任务就是要使它们变宁静,借着驾驭它们而找到快乐。
    师父一心一意地平息他的思想,他结束它们的乱逛,坐在心的洞穴里,他找到了自由。
    自由是人生的目标,如果没有自由,人生根本没有意义,这里所说的自由并不是意味着任何政治的、社会的或经济的自由,这里所说的自由意味着免于时间、免于头脑和免于欲望的自由。当头脑不复存在,你就跟宇宙合而为一,你就跟宇宙本身同样地浩大。
    头脑(mind)是你跟真实存在之间的奥秘,因为有了这个障碍,所以你被局限在暗室里,在那里没有光会射入,没有喜悦会到达,你生活在痛苦之中,因为你不应该生活在这么小、这么被局限的空间里。你的本性想要扩张到存在最终的泉源,你的本性渴望成为海洋般的,但是你却成为一颗露殊,这样你怎么能够快乐?你怎么能够喜乐?人生活在痛苦之中,因为人生活在被监禁之中。
    佛陀说欲望是我们痛苦的根源,因为欲望产生头脑。欲望意味着创造未来,将你自己投射到未来,将明天带进来。当你将明天带进来,今天就消失了,你就不能够再看到它,你的眼睛被明天遮住了。当你将明天带进来,你就必须携带所有你昨天的重担,因为唯有当你用昨天来滋润明天,它才能够存在。
    每一个欲望都是由过去诞生出来的,每一个欲望都被投射到未来。过去和未来,它们构成了你的整个头脑,分析头脑,解剖它,你将只会找到两种东西:过去和未来。你将不会找到甚至一丝的现在,甚至连一个原子的现在都没有,而现在是唯一真实的存在,是唯一的舞蹈。
    唯有当头脑完全停止,现在才可以被找到,当过去已经不再凌驾在你之上,未来也不再占有你,当你脱离记忆和想象,在那个片刻当中,你在那里?你是谁?在那个片刻当中,你是一个“无人”,当你是一个“无人”,没有人可以伤害你,你无法被伤害,因为自我随时都准备接受伤害,自我几乎是一直在追寻和找寻要被伤害,它是透过创伤而存在的,它的整个存在都依靠悲惨和痛苦。
    当你是一个无人,痛苦是不可能的,焦虑简直不能相信。当你是一个无人,就会有一个很大的宁静和静止,里面没有噪音。过去走掉了,未来消失了,还有什么东西会来制造噪音呢?那个被听到的宁静是天上的,是神圣的。在那个没有头脑的空间里,你首度变成觉知到那一直都在进行的永恒庆祝,存在就是由它所做成的。
    除了人之外,整个存在都很喜乐,只有人堕落而离开了它,只有人走入了歧途。只有人能够这样做,因为只有人有意识。
    意识有两个可能性:或者它可以变成你里面一道明亮的光,明亮到即使太阳跟它相比也觉得失色……佛陀说,它就好象一千个太阳突然上升。当你处于没有头脑的状态而向内看,它全部都是光,永恒的光,它全部都是喜悦,纯粹的、不受污染的。它是单纯的喜乐,天真的,它是惊奇,它的壮丽是难以置信的,它的美是无法表达的,它的祝福是无穷尽的,这就是最终的法则。
    如果你能够将你的头脑摆在一旁,你就能够觉知到这个宇宙的游戏,那么你就只是能量,那个能量永远都是此时此地,它从来不离开此时此地,那是一个可能——如果你变成纯粹的意识。
    另外一个可能是:你可以变成自我意识的。那么你就堕落了,你就变成一个跟世界分开的实体,你变成一个孤岛,被固定的,非常被固定,那么你就被局限了,因为所有的固定都是局限的,那么你就处于监狱的小室里,监狱的小室是黑暗的,完全黑暗,没有光,不可能有光,监狱的小室会使你残缺、使你瘫痪。
    自我意识变成一个枷锁,那个自我就是枷锁,而只有意识会变成自由。
    抛弃自我而成为有意识的!这就是整个讯息,这就是所有的时代——过去、现在和未来——所有佛的讯息,那个讯息的主要核心非常简单:抛弃自己、自我或头脑,而存在。
    就在这个片刻,当这个宁静弥漫着……你是谁?一个“无人”,一个非实体,你没有名字、没有形式,你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你既不是印度教教徒,也不是回教徒,你不属于任何国家或任何种族,你不是身体,也不是头脑。
    那么你是什么?在这个宁静当中,你的味道是什么?存在的味道尝起来如何?只是一种和平、一种宁静……从那个和平和宁静,有一种很大的喜悦会开始浮现、开始涌现,毫无理由地,它是你自发的本性。
    将头脑摆在一旁的艺术就是整个宗教的奥秘,因为当你将头脑摆在一旁,你的本质就爆开成一千零一种颜色,你变成一道彩虹、一朵莲花,一朵千瓣莲花。突然间,你打开了,然后就会有整个存在的美,那是无限的!那是你的!那么天上所有的星星都在你里面,甚至连天空都不是你的界线,你已经不再有任何界线。
    宁静给你一个融解、融合、消失和蒸发的机会。当你不存在,你就存在了,你首度存在。当你不存在,神就存在,涅盘就存在,成道就存在。当你不存在,一切都被找到了,当你存在,一切就都丧失了。
    人已经变成了一个自我意识,那就是他的走入歧途,那就是原始的堕落。所有的宗教都以某种方式在谈论原始的堕落,但是最好的故事包含在基督教里。最原始的堕落是因为人吃了知识之树上的果实,当你吃了知识的果实,你就产生自我意识。
    你越是博学多闻,你就越是自我主义的,因此学者或博学家都很有自我。自我被很多知识、经典和思想系统所装饰,但是它不会使你变天真,它们不会带给你如小孩子般的敞开、信任、爱和游戏的品质。当你变得很博学多闻,信任、爱、游戏的心情和惊奇等,全部都消失。
    我们被教导要变成博学多闻的,我们没有被教导要成为天真的,我们没有被教导去感觉存在的奇迹。我们被告知花朵的名称,但是我们没有被教导如何在花朵的周围跳舞,我们被告知山岳的名称,但是我们没有被教导如何跟山岳交流,如何跟星星交流,如何跟树木交流,如何融入存在。
    如果不融入存在,你怎么能够快乐?不融入存在,你一定会很凄惨、很痛苦。唯有当你跟着存在的舞蹈一起跳舞,你才能够快乐,唯有当你变成那个舞蹈的一部份,当你变成这个大乐队的一部份,当你不是分开来唱你自己的歌,你才能够快乐。唯有到那个时候,在那个融合之中,人才是自由的。
    自由就是这样,它并不是政治的,也不是经济的,或社会的,自由是心灵的。唯有当社会、经济和政治的自由都帮助人们达到心灵的自由,它们才算是自由。如果它们无法帮助人们达到心灵自由,那么它们是假的,那么在自由的名义之下,人被弄得越来越是一个奴隶,美丽的名义变成隐藏丑陋事实的面具。如果你的心灵没有自由,那么你就根本不是自由的。那么你所有的自由都是假的、骗人的,你被欺骗了,那是他们用玩具来给你玩。
    佛陀是在谈论真实的东西——真实的自由,他称之为涅盘。”涅盘”这个字很美,它意味着自我意识的停止,自己完全停止,赤裸裸的无我状态。它带来很大的狂喜、很大的收获,它带来无穷尽的宝物。
    因此佛陀一再一再地说……在法句经里面,他一直重复两个陈述,其中一个是:这就是生命的最终法则:当你消失,你就会找到你自己。籍着消失,一个人就可以找到,这话听起来非常似非而是。籍着放弃自己,一个人就变成最终的自己。本来是一颗露珠,当露珠消失,一个人就变成了大海。
    另外一个他一再一再重复的陈述是:这就是“纯粹”的法则,这就是变天真和变得很纯的法则。“纯粹”的法则是什么?一个简单的法则:不跟头脑认同,不要把你自己想成是一个头脑。并不是佛陀反对头脑,并不是他不想要你去使用它,他要你使用它,但是不要被它所使用,通常我们都是被它所使用,而你变成一个奴隶。主人变成了奴隶,而奴隶变成了主人,每一件事都倒转过来。
    你变成倒立了!这样你怎么能够走路,你怎么能够移动,你怎么能够跳舞?你曾经看过有人倒立在跳舞吗?如果你倒立,你的生命将无法移动,你的生命将会停滞,它将会变成一潭死水,不久你就会开始发臭。倒立的时候,你是残缺的,你是瘫痪的。
    如果你再度恢复用脚站着——一个小小的改变,一个非常小的改变,但是它能够带来根本的革命——你就能够立刻移动,移动就是生命,不动就是死亡。
    你如何定义死亡?当一个人不能以任何方式移动。他不能够呼吸——那也是一种移动,他不能够看——那是另外一种移动,他不能够走路,他不能够讲话——这些是各种移动,不同层面的移动。当所有的移动都停止,我们就说这个人死了。
    你越能动,就有越多的生命,你就越活。要有多层面的运动!但是那唯有当你不再倒立才可能,你必须被扶正。
    当你来到我这里的时候,你是倒立的,点化成为门徒只不过是意味着我说服你用你的脚站立,而不要一生都用你的头站立。
    要很自然,成为自然的一部份,不要夸张,不要继续膨胀你的自我,我们是极其微小的部份,如果我们跟着整体一起运作,那是很美的,但是如果我们违反它来运作,那是绝对丑的。
    但是社会告诉你说要争斗、要奋斗,因为人生是一个生存的竞争,如果你不抗争,你就会遭到挫败,而你必须胜利,你必须成为有名的,周遭给了你很大的野心,所有那些野心都变成锁链,所有那些野心都把你绑住,所有那些野心都是你头脑的根本原因,它们创造出头脑。
    佛陀所使用的“塔那”(tanha)这个字包含了欲望、野心、求达成等所有的意义,这些是头脑的滋养物。如果你继续滋养头脑,你是在毒化你自己,头脑将会变得越来越大,你将会变得越来越小。头脑变成几乎是一个癌细胞的成长。
    门徒意味着一个手术,佛陀透过门徒、透过点化而蜕变了千千万万人,他是一个伟大的外科医生。
    一旦你觉知到你就是你自己痛苦的原因,事情就会开始改变,你就不再滋养它。一旦你觉知到你并不是你的头脑,而只是对它的一个观照,你就开始提升到头脑之上,你就不再被绑住了,你开始长出翅膀,你开始飞得更高更高。头脑永远保持在生命的暗谷里摸索,但是你可以变成一只老鹰,你可以飞得很高,你可以成为主人,然后你可以使用头脑,它可以被有目的地使用。
    这些经文就是要如何变成你头脑的主人,它们包含了变成主人的科学。
    佛陀说:
    就好象箭工在削造一支箭,他会将他的箭弄直,同样地,师父也会将他走偏的思想调正。
    静心冥想看看,是你的思想在指引你,或是你在指引你的思想?因为有很多事必须依靠那个洞见。你是否被你的思想所支配?它们是不是一直在把你推到这里又拉到那里?它们是不是一直在建议你、在迷惑你、在萦扰着你?它们是不是在牵着你走,而你只是一个奴隶?或者你是主人,你能够叫你的思想停止,它们就停止吗?你能够自由地控制它们的开关吗?
    人们从来没有去静心冥想它,因为它使他们觉得非常羞辱,它显示出他们的无能,他们甚至无法停止思想,停止他们自己的思想。
    有一则有名的西藏寓言:
    有一个人服侍师父很多很多年,那个服务并不很纯,在它里面有一个动机,他想要从师父那里取得一些秘密,他听说师父有秘密,做出奇迹的秘密。心中藏着这个企图,他日夜服侍师父,但是他因为害怕而什么话都不敢说,然而师父一直在看着他的动机。
    有一天师父告诉他说:“你最好把你在想什么说出来,因为我一直看到在你对我的所有服务里都带着一个动机,它并不是出自爱心,一定不是出自爱心,我看不到任何爱心在它里面,我也看不到任何谦恭在它里面,它是一种贿赂,所以,请你有话直说,你到底想要什么?”
    那个人一直在等待这个机会,他说:“我想要那个能够做出奇迹的秘密。”
    师父说:“那你为什么要浪费那么长的时间?你大可以在你来的第一天就把这个话说出来,你是在折磨你自己,而且这也是在折磨我,因为我不喜欢我周遭的人有企图,那些企图看起来很丑陋,它们基本上是很贪婪的,就是贪婪使它们看起来很丑陋,那个秘密很简单,为什么你不在第一天就问我?那个秘密就是……”
    他将一个小小的咒语写在一张纸上,大约只有三行:“我来到佛陀的脚下,我来到佛陀社区的脚下,我来到永恒法则——达摩的脚下。”
    师父告诉那个人说:“你带着这个小小的咒语—重复颂念五次,只要五次,它是一个简单的过程,只要记住一个原则:当你在重复颂念它的时候,要先洗个澡,把门关起来,静静地坐着,当你在重复颂念它,请你不要去想猴子。”
    那个人说:“你在胡说些什么?首先,我为什么要去想猴子?我一辈子从来没有去想过它们!”
    师父说:“那由你来决定,但是我已经把那个原则告诉你,当人家给我这个咒语的时候,就有这个附带条件。如果你从来没有想过猴子,那么到目前为止没有问题,现在回家去,请你永远不要再回来找我,你已经拥有那个秘密,你也知道了那个原则,如果你能够保持那个原则,你就会具有奇迹般的力量,不论你想要做什么,你都可以做得到:你可以在天上飞,你可以读出别人的思想,你可以实现很多事,以及诸如此类的事等等。”
    那个人赶忙冲回家去,他甚至忘了感谢师父,贪婪就是这样在运作:它不知道感谢,它不知道感激。贪婪完全不知道感激,它从来没有碰过它。贪婪是一个贼,贼是不会感谢的。
    那个人匆匆忙忙,但是他觉得非常困惑,就在他回家的途中,猴子就开始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看到很多种猴子:小的、大的、红嘴的、黑嘴的,他觉得非常困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事实上,除了猴子以外,他已经不再想其它任何事情,它们变得很大,到处都有很多猴子挤成一团。
    他回到家里,洗了一个澡,但是猴子并没有离开他,现在他已经开始怀疑,当他在颂念那个咒语时,它们将会跟着他,他甚至还没有开始去颂念那个咒语,他只是在准备。当他把门关起来,整个房间都充满了猴子,房间里面非常拥挤,他变成没有他自己的空间,他闭起他的眼睛,到处都是猴子,他睁开他的眼睛,到处也都是猴子,他简直不能相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整个晚上都在尝试,他一再一再地洗澡,他一再一再地尝试,但是都失败了,完全失败。
    到了早上,他跑去找师父,将那个咒语还给师父说:“请你将这个咒语收回去,它逼得我快要发疯!我不想做出任何奇迹,只想请你帮我去除这些猴子!”
    连一个思想都那么不可能去除!如果你想要去除它,它就变得更困难,因为当你想要去除一个思想——那是一个非常具有决定性的片刻——那个问题在于谁是主人:是头脑或是你?头脑会试着以每一种可能的方式来证明它是主人,你不是主人。
    主人已经当奴隶当了好几个世纪!而奴隶已经当主人当了好几百万世,现在奴隶不可能很容易就放弃他的权力、他的优先权,他一定会对你有很大的抗拒。
    你试试看!今天就洗个澡,关起你的门,重复颂念这个简单的咒语:我来到佛陀的脚下,我来到佛陀社区的脚下,我来到永恒法则——达摩的脚下。不要让猴子来到你身上……
    现在你在笑那个可怜的人,你将会感到惊讶,你本身就是那个人。
    佛洛依德曾经讲过另外一个故事:
    有一次,在一家大旅馆,有一个人要来住,经理有一点犹豫要不要给他一个房间,虽然还有一个空房间。那个人说:“你为什么那么犹豫不决?”
    那个人说:“原因是:就在那个房间下面有一个政客住在那里,一个非常有名的人,很有权力,是一支大炮,他会被一些小事情所打扰,所以自从他住进来之后,我们已经将他头顶上的房间空出来三天,因为如果有人走路发出一些声音,或是搬东西发出一些声音,他就会很生气而小题大作。”
    那个陌生人说:“不必担心!我会很小心,而且我只待一个晚上,我会在大约晚上十二点的时候才住进来,因为我在城里有很多工作要做,早上很早我就会离开,五点我就离开,不大可能说在十二点到五点之间我会做出任何恼怒这位大人物的事,最多我在睡觉的时候会作梦,而我不认为我的梦会打扰到他。”
    经理被说服了:“如果他只要待五个小时,那没问题。”因此他就被允许住进去。
    在十二点的时候,那个人很疲倦地进入他的房间,由于工作了一整天,所以有一千零一件事在他的头脑里转来转去,他已经完全忘掉那个政客,他进入他的房间,他已经非常疲倦,他坐在床上,将鞋子脱掉,丢到房间的一个角落,突然间,那只鞋子所发出来的声音使他想起来,或许那个政客,那个伟大的领袖会受到打扰而醒过来,所以另外一只鞋他就很小心地放下来,不再发出声音。
    一个小时之后,那个政客跑来敲他的门,他从睡梦中醒来,打开门说:“我有怎么样吗?因为这一个小时我都在睡觉。”
    那个政客面红耳赤,很生气地说:“是的,另外一只鞋呢?我睡不着,另外一只鞋子一直悬在那里,我的头脑一直在问:另外一只鞋子跑到哪里去了?是不是这个人穿着一只鞋睡觉?我知道你将一只鞋丢出来,但是另外一只呢?我尝试用很多方法要来驱除那个概念,这没有我的事,我为什么要去管别人的鞋子?但是我越是想驱除那个概念,我就越被它所占有,现在只有一个可能的方式能够使我安心睡觉:来叫醒你,问你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除非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否则我睡不着。”
    即使要驱除一个荒谬的思想都非常困难——一件对你完全没有意义、没有什么目的、只是偶然发生,而且跟你无关的事。然而它还是会纠缠着你、萦扰着你、折磨你,它会变成一个非常强而有力的东西,而可能把你逼疯。
    人们不会向内看,他们知道最好不要去看它,因为它是一件非常羞辱的事。把自己看成一个奴隶是一件非常羞辱的事。头脑已经坐在王位上有很长的时间,它已经习惯于当主人,然而它并不是真正的主人。
    你一生下来是一个意识,而不是一个头脑,你最内在的核心是意识,而不是头脑。头脑只不过是累积的思想,它是过去的垃圾,你跟它是完全不同的。
    观照它,慢慢、慢慢你就会看到那个距离。一个思想在你里面升起,观照它,不要有任何判断地观照它,不要赞成或反对,只要看着它、洞察它,就好象一面镜子在反映它,有一件事将会变得很确定:它跟你是分开的,它来了又去,但是你永远都在。镜子里面的映象并不是镜子,有很多映象来来去去,但是镜子仍然保持一样,镜子只是那个反映的能力。有一个思想在那里——愤怒、贪婪和嫉忌——有一些思想,有某种思想在那里,它并不是你!
    但是我们的整个训练和我们的整个制约基本上都是错的。我们的语言基本上是错的,因为它们给予我们错误的观念。当你看到饥饿的思想在你的头脑里升起,你就会立刻说:“我在饿。”这是完全荒谬的,你从来不曾饥饿,你也不可能饥饿,因为意识跟饥饿、食物和饱足无关。真正的情况是:身体在饿,而你觉知到它,你只是反映出身体的情况。
    如果精确一点,你应该说:“我觉知到我的身体在饿,我看到我的身体需要食物。”
    但是每一种语言都说:“我很饿,我口渴。”我知道说“我口渴”比说“我觉知到我的身体在渴”更容易。
    有一个伟大的印度神秘家去拜访美国,他的名字叫做南姆。他惯常用第三人称来说他自己,他从来不使用“我”这个字,他只用南姆来称呼他自己,他会说:“南姆在饿,南姆在口渴,南姆想睡觉。”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方式,因为我们对它不习惯。
    当他首度去到美国,人们无法了解他,或者只能误解他,他会说:“南姆在饿。”然后他们会往四周看,南姆在哪里?然后他会告诉他们说:“这个身体就是南姆,这个身体在饿。”
    然后他们会说:“那么你为什么不直接说‘我在饿’?为什么要绕圈子说是‘南姆在饿’?因为这样我们必须问说:‘南姆是谁?’然后你又必须说:‘这个身体就是南姆。’”
    但是南姆会说:“我不能够说任何不真实的事,我不能够说’我在饿’,因为我不存在。”
    有一次他坐在一个公园里,有一些聚集在他旁边的人问了一些问题,有一个人问说:
    “我们听说当以前克里虚纳在吹笛子的时候,人们会忘掉他们的工作而赶到他身边,非常沉迷,好象着了魔似的,他的秘密是什么?”
    南姆只穿一块布,他只用一块毯子包住他自己。他将那块毯子抛开——没有直接回答问题,他制造了一个情况,伟大的神秘家就是这样在操作,他将毯子抛开,全身赤裸,然后跑开,所有的人都跟着他跑!不仅在他周围的人跟着他跑,其它站在附近的人,或是早上来公园散步的人,或是坐在长椅上看报纸的人,他们也将他们的报纸丢在一边。有一大群人跟着他,而他却在那里咯咯地笑,整群人都跟着他。
    然后他站在一棵树下说:“你们为什么要跟着我走?为了什么?我甚至还没有吹笛子!你们在问我说为什么人们会被克里虚纳的笛子迷住。”
    不论在什么地方,只要有彼岸的事发生,人们就会被迷住。“你们被迷惑了,”他说:“而南姆并没有做任何特别的事。南姆只是光着身子,象小孩一样,在早晨的阳光下奔跑。”
    有不熟悉他讲话方式的人问说:“谁是这个南姆?”他再度说:“这个身体就是南姆,这个头脑就是南姆,我是一个观看者,就好象你也是一个观看者,就好象你看着这个身体赤裸裸地在早晨的阳光下奔跑,我也在看,你是从外面看,而我是从里面看,我们两个都是观看者。”
    这就是不跟头脑认同的方法:成为一个观照者。
    佛陀说:就好象箭工在削造一支箭,他会将他的箭弄直,同样地,师父也会将他走偏的思想调正。唯有到那个时候,你才能够不跟头脑认同,当你变成一个观察者,当你将你的思想缩减成被观察的客体,头脑的内容物就不再那么强而有力了,你已经溜出了它的势力范围,你已经站在一旁,你是一个旁观者、一个观照,当你变成一个观照,你就能够指引你的思想,那么思想就可以被使用,那么思想就很美。
    头脑是整个存在里面最精密的运作机构,人类的头脑比起其它任何东西来讲更是如此,它是最进化的机器,它可以被用来做伟大的事情,但是你必须成为主人,唯有如此,你才能够使用它。
    但是情况已经变成车子在开司机。
    司机已经变得完全没有觉知到他自己,或许他是喝醉酒了,车子引导他到哪里,他就去哪里,这样他一定会走到阴沟里,一定会出意外!如果你的生命充满了意外事件,它就根本不是一个意外事件,它一定是如此。
    你在跟随一部机器,你的头脑就是一部生物电脑,如果你能够以一个主人来使用它,它是很美的,如果由它来使用你,那是很危险的,那是被奴役,免于这个奴役意味着知道某种自由的东西。
    第一个努力必须象箭工将他的箭弄直一样。
    你的头脑不是处于一种和谐的状态,你的头脑一团糟,在那里没有一样东西是直的,每一样东西都变成一个非常复杂的迷宫、变成一个谜,你搞不清楚什么是什么,哪一个是哪一个,你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一下子一个思想占有你,另外一下子又有另外一个思想占有你,而这两个或许是矛盾的,所以你用一只手做了一些事,然后又用另外一只手毁了它,因此你的生命是一个全然的失败,完全浪费时间、精力和机会。
    注意看你的思想是多么地矛盾。其中一部份说是,另外一部份又立刻说不,另外一部份从来不会错过说不的机会。同时说是又说不,这是在浪费你的能量。要不然就说是,全然说是,那么你的思想就是直的,要不然就说不,全然说不,那么你的思想也是直的,但是同时说是又说不,或是交互地说——一个片刻说是,另外一个片刻说不——你到底想要到达什么地方?你向一个方向走一步,又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另外一步,你将会陷住在某一个地方,或者顶多你只会在那里绕圈子,但是你的生命将不是一个成长的生命,你将不会成长,你会变老,但是你永远无法成长,永远无法达到成熟。
    将你的思想弄直!你的头脑几乎已经成为一个十足的丛林,所有的路都不见了,你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也无法停止,因为它使你害怕去停止。其它每一个人都做很多,其它每一个人都在达成、都在到达、都在实现他们的野心,你怎么能够停止?你必须继续,你必须加速进行,你必须很有勇气,而且很热心去继续进行,你不知道你要走到哪里,你不知道目标是什么,你在人生当中真正想要达成的是什么?金钱吗?即使你已经赚了很多钱,你要用那些钱来干什么?
    当然,当你有更多钱,你可以购买更多的痛苦,你就是准备要这样做,你将会继续购买你现在所购买的同样的东西,当然,你可以买得更多,就这样而已。你将会住进一个较大的房子,但它还是“你”要住的,房子不会自己住。如果你在一个小房子里面很焦虑,你在大房子里或许会更焦虑,因为你将有更大的空间可以让你在里面焦虑。如果你是无知的,对你自己完全无知,金钱会有什么帮助呢?出名会有什么帮助呢?你或许可以成为一个世界闻名的人,但是那将不会改变任何东西,你内在的黑暗仍然会保持一样,它或许甚至会变得更黑暗。
    佛陀所说的第一件事是……师父会将他走偏的思想调正。他不允许思想走入矛盾的道路,他不允许一个思想被另外一个思想所摧毁,他不允许思想来指引他,他本身必须是指引者,他必须成为思想的主人,他使用它们作为很美的工具,那么他一定会达到满足,因为他知道他要去哪里,他知道他在做什么。
    在他旅程的每一步,他完全知道他在哪里,他有一个方向感,他不会同时走向所有的方向,他有一个方向。很自然地,他能够整合得很好而变成一股强大的力量。不需要去取得任何政治力量,他就变成一股强大的力量,他的力量来自他自己的存在,那是他自己的,没有人能够带走它,它不依靠任何人,即使死亡也无法将它从他身上带走,即使死亡也是无能的。
    但是人们生活在一种非常疯狂的状态,这个状态是疯狂的!当我说整个人类是疯狂的,人们觉得被冒犯了,但是我能怎么样呢?它本来就是这样,不管那个事实是多么地令人痛苦,它还是必须被说出来,我对它也是觉得很痛心,我对人类感到遗憾,但它还是必须被说出来:整个人类是疯狂的。你们所说的正常的人根本就不正常,他们是正常的疯狂,那是当然,他们的疯狂几乎都一样,因此他们是正常的,但他们并不是模范,他们并不是准则,他们并不是健康的准绳,整个地球是一个大的疯人院。
    季伯伦(Kahlil  Gibran)有一个很美的故事:
    有一个人发疯了,他被送进一家疯人院,有一个朋友来看他,那个人是一个教授,一个哲学教授,他曾经写过很多书,是一个很有名的学者,也是一个心理学家。那个疯子坐在花园里一棵树下的长椅上,四周有很高的墙围绕着。那个教授来,坐在他的旁边问他说:“你在这里面觉得如何?”
    那个疯子笑了,他说:“我觉得非常好,从来没有感觉这么好。”
    那个教授觉得很疑惑,他说:“为什么?为什么你在这个疯人院里会觉得那么快乐?”
    那个疯子说:“疯人院?你称这里为疯人院吗?我已经离开了外面的疯人院——这是世界上心智最健全的地方!疯人院是在外面,这些墙保护我们,使我们可以不跟外面的疯子接触。如果你对外面的疯子感到厌倦,我们永远都欢迎你来这里,进来!这里非常和平,没有人会干涉别人的工作,在这里很安静,只有很少人在这里,我一生当中从来没有看过心智这么健全的人——他们都象我一样!”
    那就是他对心智健全的定义:他是心智健全的,他们就象他一样,而那些在外面的人是疯狂的。
    外面的人也是遵循同样的准则:你认为你是心智健全的,因为你刚好就象你的邻居一样,但是谁知道?或许邻居也是发疯的。
    整个人类的历史证明这是一个疯狂的人类,人类有某些事基本上是错误的,在三千年里面,人打了五千个战争,你称这个人类是心智健全的吗?每一个人都是贪婪的、嫉妒的、占有的,你称这个人类心智健全吗?每一个人都压住对方的喉咙,你称这个人类心智健全吗?很正常,那当然——所谓的正常是就他们都相类似而言的。
    有一次马克吐温搞了一个恶作剧,他在报纸上刊登一则广告说他丢掉一只猫,那只猫的颜色非常黑,黑到籍着一般的光线看不到,他想要把它找回来。将近有一千人跟他连系,他们都说他们有看过它。
    只要看周遭,只要观察人们,你将会很惊讶地看到一般人认为正常的那种完全疯狂的状态。正常是什么?正常人的定义是什么?
    他必须充满爱,他必须充满喜乐,他必须是无惧的,他必须很喜悦、很狂喜,他必须能够唱、笑和跳舞,他必须能够享受生活当中的一些小事情,不论他做什么,他都必须很全然,他的思想必须是直的:如果他说不,他就是意味着不,如果他说是,他就是意味着是,他不会是利用外交手腕的,他不会是使用政治手腕的——说了一件事,却意味着另外一件事,而实际上做的时候又是另外一件事。你搞不清楚,你永远无法确定一个使用政治手腕的人将要怎么做,他外表有一张脸,但是内在有另外的真相,他是双面人,他是由两个面结合起来的,他对你笑、欢迎你,却在里面恨你、咒骂你,他是一个敌人,但是他假装是一个朋友。
    这就是疯狂,这种伪君子就是疯狂,这种分裂就是疯狂,这种精神分裂的气氛就是疯狂,它并不是我们能够制造出来的健康的人。到目前为止,我们都失败了……现在我们必须做一些非常激烈而彻底的事(下猛药),否则人类将难逃毁灭的命运。现在那些疯狂的人手中握有很多破坏的力量,只要再一次战争,人类就完蛋了,这个星球就完蛋了。
    一些非常激烈而彻底的东西是需要的,一个“跳”是需要的,但是这件事唯有透过听取佛陀话语的人才可能。
    ……师父将他走偏的思想调正。
    就好象鱼脱离水,搁浅在岸上,思想也会动荡和抖动,因为它们怎么能……
    思想离开欲望就不能存活,就好象鱼离开大海就不能存活。思想无法离开欲望的大海而存活,思想基本上是欲望的工具。我们一直在欲求,欲求这个,欲求那个。如果我们继续欲求,我们无法停止思考,首先那个欲望、那个根必须被切除。
    生命中有什么好欲求的?那些知道的人、那些了解生命的人说,生命中并没有什么值得欲求的,去经验它!尽可能很全然地去生活,将每一个片刻都生活到它的最极致,尽情地去生活,但是没有什么东西好欲求的。欲望会把你导入歧途,因为它会引导你进入未来。
    从当下这个片刻来行动,因为当下这个片刻就是达到神的门。神只有一个时态:现在。他不知道过去,也不知道未来。如果你也想要成为神的一部份……那就是成为心智健全和健康的唯一方式。只有具有宗教性的人才是心智健全和健康的。如果你想要成为神的一部份,你将必须学习在当下这个片刻放松。
    让过去死掉,也让未来死掉,生活在现在。不要让你自己从现在移开,甚至连移开一英寸都不要,否则你将会一直继续错过火车。
    头脑继续从一个客体移到另外一个客体,从一个人移到另外一个人。你有一个太太,但是头脑还继续在追求别人的太太,你有小孩,但是他们看起来从来没有象别人的小孩那么美。篱笆另外一边的草永远都比较翠绿,其它每一个人似乎都比你更快乐。
    那么,当然,你就会以逻辑的方式来推论:“他们拥有较大的房子、较好的小孩,一个漂亮的女人、更多的金钱、更多的力量、更多的声望,所以这些也是我所需要的东西。除非这些东西我都有,否则我怎么能够快乐?”你使你的快乐成为有条件的!当一个人使他的快乐成为有条件的,他就遭殃了,他将会终身都保持不快乐。
    快乐并不是有条件的,要快乐并不需要什么东西,只需要活着,那个你“是”的,你已经是了,只需要成为有意识的,而你已经是如此,因此神秘家们和诸佛都说喜乐是我们的本性,但是头脑却一直在跑,它一直拉着你。
    土耳其皇帝把他的太监叫来。“我现在正有心情,”他说:“去把两百五十六号的妃子给我找来。”
    所以太监就跑出皇宫到女眷那里,他跑过花园,经过了果园,上了阶梯,很快地就把两百五十六号的妃子带来。一下子之后皇帝再把太监叫来说:“我想要更多,再去把八十七号的妃子找来。”太监很快地跑去将她带来,然后皇帝又要六十八号的妃子,不久之后,又要九十二号妃子。
    当太监带着九十二号妃子回来的时候,他喘气喘得很厉害,然后突然崩溃而死掉。
    训曰:并不是爱杀死了他,而是到处跑杀死了他。
    头脑就是一直在到处跑,它从来没有坐下来,它不可能坐下来,坐下来似乎就是它的死。就某方面而言,它的确是如此。那就是为什么禅宗的人说,如果你能够每天静坐几个小时,什么事都不做,甚至连持咒都不要,因为那也是头脑的跑动,同样的头脑……它可以唱流行歌曲,也可以颂念宗教的咒语,那并没有什么差别,它想要一些工作,它想要一些活动,它想要被占据,它想要跑动,它的生命就是在跑动之中。
    禅宗的人说,只要坐着,什么事都不要做,世界上最困难的事就是只是坐着,什么事都不做,但是一旦你取得了它的诀窍……如果你每天静坐几个小时,继续坐上几个月之后,慢慢、慢慢地,将会有很多事发生,你将会觉得想睡觉,你会作梦,有很多思想会挤在你的头脑里,有很多事情,你的头脑会说:“你为什么要浪费时间?你可以利用那些时间去赚一点钱,至少你可以去看电影娱乐一下,或者你可以休息或聊天,你可以看电视或听收音机,或者至少你可以看你还没有看的报纸,你为什么要浪费时间?”
    头脑会给你一千零一个争论,但是如果你继续听,而不要被头脑所打扰……它将会使出各种诡计:它将会幻想,它将会作梦,它将会想睡觉,它将会做出一切可能的事把你从静坐拉出来,但是如果你继续,如果你坚忍不拔,有一天太阳将会升起。
    有一天,事情将会发生,你就不会觉得想睡觉,头脑已经对你感到厌倦,已经对你感到腻,已经认为无法把你推入陷阱,它对你来讲就结束了!没有睡觉、没有幻想、没有梦、没有思想,你只是坐在那里,什么事都不做……一切都是宁静、一切都是和平,一切都是喜乐,你已经进入了神,你已经进入了真理。
    它们会颤抖,它们不稳定,它们按照它们的意志乱逛,最好是去控制它们。去主宰它们能够带来快乐。
    观照,你将会看到颤抖的头脑或震动的思想在互相追逐,跑向所有可能的方向——一致的,不一致的,有意义的、没有意义的。
    选一天在你的房间里坐下来,把门关起来,开始将发生在你身上的思想写下来,那将能够帮助你觉知,只要写下任何正在发生的,不要加以编辑,不要使它们看起来很一致、很美,它不是要秀给别人看的,它只是要让你自己来观察的。用十五分钟的时间继续写,然后读它,你将会很诧异:你到底是疯了或怎么样?在你的头脑里到底在进行什么事?各种事情都有,它们之间非常不相关,你想不出来它们有任何可能的关系,一件事导致另外一件事,一切都出于偶然。
    狗在附近叫,你的头脑就开始运作,你想起小时候所养的那只狗,然后你的头脑突然从狗跳到你小时候认识的一个朋友……然后从朋友到学校和老师,头脑以这样的方式一直在跳,然后你会走到一个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地方,它是由一只对你根本不知道的狗的叫声开始的,它对你根本没有兴趣,但是它触发了一个过程,你的头脑可能会走到任何地方!每次当它发生,你就又会走到另外的地方。
    头脑继续从一个地方跳到另外一个地方,头脑具有很多资料,它能够制造出各种世界。
    观照它,你就会了解佛陀所陈述的真理:它们会颤抖,它们不稳定,它们按照它们的意志乱逛。它们不会听你的话,它们有它们自己的意志。每一个思想都有它自己的意志,都坚持维持它自己,它不想要被乱动,它不想要你的干涉,如果你干涉,它会抗拒,它会抗议。每一个思想都想要有它自己的个体性,你的头脑里这些无数的思想都会摧毁你的个体性,因为它们都要求它们自己的个体性,它们都声称要成为自动的和自由的。如果你说了些什么,它们就会问:“你算老几?”每次它们都会将你的位置显示给你,它们会将你贬得一文不值。
    除非它们被控制,佛陀说,否则不可能有喜乐发生在你身上,你将会保持一团糟,你将会保持是一个混乱。
    疯人院病患:“我有一个疯狂的欲望想要把你压扁在我的手臂里。”
    女心理治疗师:“现在你总算说出了神智健全的话!”
    你要称什么为神智健全的话,要称什么为无稽之谈,那要依你而定。世界上有一些哲学家,他们说一切都是无稽之谈,另外有一些哲学家说每一件事都是有道理的。他们说,这是一个最理性的世界,非常合乎逻辑。你称什么事为明智的,或者你认为什么事是有道理的,这一切都要依你而定,它依你所受的训练、你的成长过程、你的制约以及你被催眠的方式而定。
    如果你是在一个没有人曾经想过素食的家庭里成长的,那么吃肉是对的,即使他们谈论到素食,他们也会以取笑的口吻来说:“那些愚蠢的人,他们认为他们吃素就会变得具有宗教性。”如果你出生在一个素食的家庭,那么那些吃肉的人都是怪物,他们根本就不是人,他们是最低阶级的人,他们不是人,他们是动物。
    你本身永远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你只知道按照别人告诉你的,这不是可以引导你进入明智的方式,你必须变得更觉知、更警觉、更观照,你必须由自己来决定。你以前所过的是一个借来的生活,你必须反省,唯有当你开始自己来反省事情,你才能够变成一个真正的人。当你很正确、很精确地观察,当你自己判断,当你自己衡量价值,当你自己去衡量事情,当你越来越按照你自己的意识去生活,你就能够达到自由,自由会带来喜乐。
    自由意味着你必须去控制头脑,控制你所谓的头脑,它根本就不是你的,因为它是由别人以片片断断的方式所给你的。它的一部份属于你的母亲,另外一部份属于你的父亲,又另外一部份属于你的叔叔伯伯等等……或者是属于牧师、属于老师、属于邻居的小孩……你从世界各地搜集了很多片断——从你所读的书,从你所看的电影。
    如果你洞察它,你将会感到惊讶,你并没有你自己的头脑,每一样东西都是借来的!这样你怎么能够真实?你只是一个堆积起来的现象,你是来自很多不同来源的片断,那些片断永远无法融合成为一体,但是在你里面有一样东西不是借来的,那就是你的意识,那就是你的觉知,那是你与生俱来的,那是你内在核心的一部份,你要依靠它,而不要依靠你的头脑。要独立于头脑之外,全然依靠意识,这样你的人生就向前跨进了一大步。
    但它们是多么地微妙,多么地捉摸不定,我们的任务就是要使它们变宁静,借着驾驭它们而找到快乐。
    它将不是一件容易的工作,它是费力的,因为头脑非常狡猾,思想非常微妙。
    有一个士兵在解释灵魂的转世给另外一个士兵听,他告诉他说如果他被杀死,他的身体将会在战场上腐烂,最后会渗入地下,到了春天,就有一朵漂亮的花会从那个地方长出来。
    “那就是我,对不对?”另外一个士兵问。
    “不,等一下,然后有一只牛会来,吃掉那朵花,然后留下很大的一堆牛粪,然后我跟我女朋友散步经过原野,我看到了这一堆牛粪,然后我就用拐杖碰它一下说:‘哈罗!比尔,为什么?你一点都没变!’”
    头脑非常狡猾,它永远都能够找到它的方式来保持一样,它能够找到新的方式使它能够保持原来的样子,它能够找到新的衣服,好让它能够隐藏在它们的背后,它能够找到漂亮的合理化解释。
    要小心!头脑并不是一个单纯的现象,它很复杂、很微妙、很难以捉摸。如果你试图去抓住它,你将会有困难,如果你将它从前门推出去,它将会从后门溜进来,如果你想要控制它、压抑它,它将会开始从你的无意识来作怪,那样更危险,因为它还是会控制你,虽然现在你已经完全不知道它的控制。敌人不再明显可见,就这样而已,但敌人还是存在,当敌人存在,而你看不见他,他的力量更大。
……它们是多么地微妙,多么地捉摸不定!我们的任务就是要使它们变宁静……所以,要记住,不可以压抑它们,不可以想去抓住它们。我们的任务就是要使它们变宁静,籍着驾驭它们而找到快乐。
    透过使它们宁静下来,一个人才能够变成控制者,不是籍着控制它们来使它们宁静。记住那个过程:它看起来是类似的,但是其实不然,它是非常非常不同的,事实上是一百八十度的不同,你必须先平息它们,使它们静止。
    使它们静止的方法就是静静地观照,不要判断,不要说这是好的、这是坏的,你一说好和坏,你就掉进了泥沼,头脑就已经抓住了你,你已经掉进了陷阱。
    你只要观照!你道德的老师不允许你观照。你坐下来只是看着……一个杀人的念头升起,你的头脑在享受那个杀人的念头,这是一部份,头脑的另外一部份说:“这个念头很不好,这是一项罪恶,你甚至不能有这样的一个念头,光是这样想就是一种罪恶。”这是头脑的另外一部份。你变成跟另外一部份认同,跟道德的部份认同,你说:“这是我的良心。”它不是你的良心,它是被放进你里面的,它是社会从内在在控制你,它是社会控制你的一个策略,你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成为天真的!只要观照,观照两者,头脑的一部份说:“杀掉那个人,他侮辱了你!”头脑的另外一部份说:“这是不对的,这是不道德的,你将会下地狱,你将会在下一世受苦,你将会因为它而受到惩罚。”你要知道得很清楚,第二个部份也是头脑,不要在两个头脑的片断之间作选择,要观照两者,享受两者,看头脑的矛盾,不要跟任何部份认同。
    记住:自我想要跟好的部份认同,跟道德的部份认同,它觉得这样很美:“你看!我反对杀人,我不赞成它。”当你这样说,你是陷住在头脑的另外一部份,你仍然是一个奴隶,你的罪人和你的圣人,两者都是奴隶。
    一个真正自由的人是免于好和坏两者,他超越了好和坏,他只是意识,其它都不是,他只是观察。如果你能够只是观察而不要认同,渐渐、渐渐地,你的头脑就会平息下来,在那个平息当中就是你的力量。有一天,当头脑全部消失,当头脑变得完全静止,你就是那至高无上的。
    师父一心一意地平息他的思想,他结束它们的乱逛,坐在心的洞穴里,他找到了自由。
    当头脑不复存在,你要去到哪里?突然间,当头脑不复存在,你就进入了心。你从头脑溜出来,你脱离了头脑的掌握,那么心——心的洞穴——就是你的皇宫。头脑是社会的副产物,而心是神的一个延伸物。
    这个唯有当你一心一意地去下功夫平息你的头脑才可能。唯有当你一心一意地去下功夫觉知你的头脑,成为完全观照的,不要有任何判断,不要有任何认同,这个才可能。
    师父平息他的头脑,他结束它们的乱逛,坐在心的洞穴里,他找到了自由。
    头脑是一种奴役,心是自由,头脑是痛苦,心是最终的喜乐。
    这就是生命最终的法则。
    今天到此为止。第十章  既不是这个,也不是那个
第一个问题:
    钟爱的师父,你跟其它的“神人”之间有什么不同?
    苏尼尔.协提,我不是一个“神人”,我是神,跟你们一样,跟树木一样,跟鸟儿一样,跟石头一样。我不属于任何类别。“神人”是新闻记者所发明出来的一个类别,我不属于任何类别,你也不属于任何类别,所有的类别都是虚假的。你越深入你自己,你就越会发现,你只是存在——既不是这个,也不是那个。优婆尼沙经的先知们说:neti neti——既不是这个,也不是那个。没有类别可以适用。
    有一个很美的关于佛陀的故事:
    他坐在一棵树下,有一个占星学家来接近他,他觉得非常迷惑,因为他在潮湿的沙滩上看到了佛陀的脚印,他不能相信他的眼睛,他毕生所学习的经典都告诉他说,一个统治世界的人——所有六大洲的统治者,整个地球的统治者——的脚具有某些特征,而他在河边潮湿的沙子上所看到的脚印很清楚地具备了所有那些特征,他简直不能相信他的眼睛!要不然就是他所有的经典都是错的,他将他的生命浪费在占星术上……否则,怎么可能说在这么炎热的一个下午,在这么小、这么脏的一个村子里,有一个世界的统治者会来到这里,赤着脚走在炽热的沙滩上?
    他跟随着那些脚印,想要找出留下那些脚印的人,他发现佛陀坐在树下,他觉得更迷惑,那个脸就是一个世界统治者的脸——那个优雅、那个美、那个力量、那个灵气——但那个人是一个乞丐,身边还带着一个乞丐碗!
    那个占星学家向佛陀行顶礼,然后问他说:“先生,你是谁?你使我觉得很迷惑,你应该是一个世界的统治者,你坐在这里干什么?要不然就是我所有占星术的书都是错的,要不然就是我在幻想,你并不是真的存在。”
    佛陀说:“你的那些书完全正确,但是有一些东西是不属于任何类别的,甚至不属于世界统治者的类别。我存在,但我并不是特别什么人。”
    那个占星学家说:“你这样说使我更迷惑,你怎么可能不是特别什么人?你一定是一个来拜访这个地球的神,我能够从你的眼睛看出来!”
    佛陀说:“我不是一个神。”
    那个占星学家说:“那你一定是一个天上的音乐家。”
    佛陀说:“不,我也不是一个天上的音乐家。”
    那个占星学家继续问:“那么你是不是一个乔装的国王?你是谁?你不可能是一只动物,你不可能是一棵树,你不可能是一块石头——你到底真正是谁?”
    佛陀所给的答案非常重要,值得加以了解,他说:“我只是一个佛,我只是觉知,其它都不是。我不属于任何类别,每一个类别都是一种认同,我不具任何身份。”
    苏尼尔.协提,我的回答刚好跟这个一样,我不属于任何类别,而“神人”是一个类别,我只是觉知,我只是一个观照,这并没有什么特别,这也是你最内在核心的一部份,你跟其它任何人同样地神圣,你跟佛陀、克里虚讷或基督同样地神圣,你跟其它任何人一样地神圣,最高的和最低的,一切都是神圣的,因为只有神存在。
    这是必须记住的第一件事:我不属于任何类别。你也不属于任何类别。你是一个印度教教徒、回教徒或基督徒吗?你是黑人或白人吗?这些是外在的东西,你并不是这些东西,意识不可能是黑的,也不可能是白的,意识不可能有任何颜色。你是富有的或贫穷的呢?意识也不可能是富有或贫穷的。你是一个男人或女人?意识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
    意识就只是意识!了解到这个就是宣称:“我就是神!”它并不是一个新的类别。当某人宣称:“我就是神!”它并不是一个新的类别,它是从所有的类别消失,那刚好就是“神”这个字的意义。
    当曼舒耳说:“我就是真理!”他也是在说同样的事,他是在说:“我就是意识。”
    我没有宣称我是一个“神人”,我不是。
    第二件事:在我和所谓的神人之间有很多不同,最基本的是:我肯定生命,而他们否定生命,我爱生命,他们恨生命,我要你们越来越深入生命,而他们要你们缩回来,要你们从生命撤回,他们都赞成弃俗,而我赞成高高兴兴地庆祝!对我来讲,高高兴兴地庆祝是唯一的讯息,弃俗是逃避,弃俗是慢性自杀。要高高兴兴地庆祝!要非常欣喜,唯有如此,你才能够知道神是什么。
    在你存在的最佳状态下,当那个强度很全然,当你并没有保留任何东西,当你尽情地跳舞,当你很全然地唱歌,唱到那个唱者消失在歌唱里……当你无限地爱,爱到没有爱人留在背后,你只是变成那个叫做爱的能量,那么你就肯定了生命,而生命就是神。
    我是肯定生命的,你们所谓的“神人”是否定生命的。因为基本上生命是不能够被否定的——你就是生命,你怎么能够否定它?它们会产生出伪君子,它一定会这样发生。多少年代以来,你们所谓的“神人”都一直在制造伪君子,他们不允许你成为真实的,他们不允许你成为自然的,他们怎么能够允许你成为真实的?他们在你里面创造出一个分裂。
    他们是所有精神分裂的根本原因。整个人类都受精神分裂之苦。一个人的精神分裂跟另外一个人的精神分裂之间的不同只是在于程度。你是分裂的,是谁在你身上做出这样的错事?是你们所谓的“神人”,所谓的圣人,所谓的圣雄。他们都是你所有痛苦的根,因为他们的教导就是:“拒绝自然!跟自然抗争!逆流而游,或是推河流!”然而你是自然的一部份,只是河流里的一个波浪——你怎么能够跟自然抗争?抗争,你将会遭到挫败。如果你是一个真诚的人,你将会发疯,如果你尚未发疯,那只是表示你并不是一个真诚的人,你说一件事,但是却做另外一件事。
    我听说:
    有一个鸡奸者被安排在一家旅馆的房间,跟另外一个男人同房,柜台职员向他保证说,他并不会反对来这么一回,但是在形式上他会抗拒一下。”但是你不要管他,你就继续搞下去,他会喜欢的。”
    隔天早上,那个鸡奸者下楼来,那个柜台职员问他说情况如何。“很容易,”他回答说:“他根本就没有抗拒。”
    “我的天啊!”那个职员说:“我把你放错了房间,那个人是大主教!”
    它一定会发生,伪君子是所有你们虚假的“神人”的自然副产物,他们只能够是虚假的!如果某人达成了神,他并不是一个“神人”,他就是神!为什么要称“神人”呢?他知道不仅他是神,而是每一个人都是神。当他说“我是神”,他并不是以一个比较的意味来使用这个字,他并不是在说:“我比你更神圣。”他只是在说:“我跟你一样,但是我有觉知到,而你还没有觉知到。”那个不同并不在于我们的品质,或是在我们的本性,而只是在于我们的意识。你所拥有的跟我所拥有的是同样的宝物,但是我已经碰到它,而你还在追求和搜索,迟早你将会找到它,如果你继续追寻,它一定会被找到,因为它就在那里,你能够继续错过多久呢?即使在最深的黑暗之中,如果你去找寻它,你也一定会找到它。
    当我说我是神,我是在宣称说整个人类都是神性的,我只是在宣称说所有的人都是神性的,我只是在宣称说一切存在的东西都是神性的。一个“神人”,一个所谓的“神人”宣称说他就是神,而你是罪人,他创造出一种新的优越感,一种新的阶级,他整个生意的秘密就是要使你觉得有罪恶感,你越有罪恶感,他就越能够掌握你。
    要如何使你觉得有罪恶感?只要谴责自然的事情,它就会开始发生。谴责性,那么当你的性欲升起时,你就会觉得罪恶感。谴责食物……谴责每一样在你里面自然的倾向。
有一个换妻的晚会被改革运动的牧师突袭,他计划要使这一类的事情绝迹,当他按了门铃,房子的主人出来开门,他一点都不觉得尴尬。
    牧师说:“我听说今天晚上在这里有一个晚会。”
    “我们是有一个晚会,”那个人说:“我们现在正在玩猜猜看的游戏。女人家都蒙起眼睛,籍着摸男人的突出物来猜他是谁,你应该进来,牧师,你的名字已经被猜了八次!”
    多少年代以来,整个神职只证明一件事:你不能够跟自然抗争,虽然有一种超越它的方式,但那个方式并不是去反对它,它是去经历过它。
    这是我的第一个,而且是最基本的不同:我按照生命本然的样子来肯定它。那并不是意味着说在超出生命之外就不可能有成长——有一个很大的成长可能性——但是所有的成长都必须建立在一个对生命很深和很热情的爱。唯有透过经验人生,超越才会发生。
    我想要你们超越性,但是我不谴责性。性是一种自然的欲望,它处于它自己的地方是好的,但是一个人不应该停顿在它上面,它只是一个开始、一个瞥见到彼岸。在很深的性高潮当中,我们首度觉知到某种不属于自我、不属于头脑、也不属于时间的东西。在很深的性高潮当中,头脑和时间全部都消失,有一个片刻,整个世界都停止,有一个片刻,你不再是物质世界的一部份,你只是一个纯粹的空间。
    但这只是一个瞥见,付出很大的代价。你必须再往前走,你必须追寻和找寻能够使这个瞥见变成你的存在状态的方法,那就是我所说的达成、成道。一个成道的人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处于性高潮的喜悦状态下。一个有性欲的人用很大的努力偶而能够达到的,灵性的人不要有任何努力,也不要有任何浪费就可以达到。灵性的人就是生活在那种状态下,那些最终的顶峰就是他的住处,你只能够从几千哩以外看到那些高峰。
    我并不反对性,因为性是第一个进入灵性存在的窗户,我不反对食物,因为我不反对任何享受。透过享受事情——食物、爱、音乐、跳舞、自然——你会碰到各种经验……唯有透过享受所有这些事情,你才会渐渐、渐渐觉知到那看不见的。
    因为这样,所以优婆尼沙经说:食物就是神。这是一个非常有意义的陈述:食物,和神?说成同义词?食物就是神?他们在说些什么?这些人知道,他们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食物的滋味就是神的滋味,任何赏心悦事的滋味就是神的滋味——不管它是离得多么远,不管它是多么地只是一个映象。
    月亮反映在湖里仍然是月亮的一个映象,虽然你无法在湖里找到它。如果你跳进湖里,你只会搅乱了那个映象,你将无法在那里找到月亮。映象并不是月亮,映象反映出月亮。如果你聪明一点,你不会跳进湖里,你会往上看入天空,那里才是真正月亮所在的地方。
    当你在享受食物,神就被反映出来,当你在享受性,神就被反映出来。神反映在一千零一个生活的湖里。抓住那个反映的钥匙,抓住那个指示和那个线索,开始走向那原始的。
    那就是我基本的不同,我不反对生命或是任何生命所暗示的,我既不反对性,也不反对食物、身体或身体的享乐。我不反对舒适,也不反对奢华。
    就在前几天有一个问题,有人问说——他一定是一个新来的,而且是一个印度人。
    他说:“你是一个伪君子吗?为什么你的生活那么奢华?”他不知道“伪君子”这个字的意义,我或许是世界上最不伪君子的一个人。
    伪君子是一个说是一回事,做又是另外一回事的人,伪君子是一个内在生活和外在生活不同的人,不仅不同,而且完全相反。我并不反对奢华,所以为什么我是一个伪君子?我不反对舒适,我不是一个被虐狂,就这样而已,我不相信折磨自已,或折磨其它任何人,我不相信折磨。
    我想要整个地球都生活在奢华之中,当然我知道目前的情形还不是如此,整个地球甚至连日常生活最少的需要都还得不到。但是我不会因为这样而来折磨我自己,因为即使我折磨自己,对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帮助。如果有一千个人处于痛苦之中,那么加上我将会有一千零一个人处于痛苦之中,就这样而已。
    我不相信痛苦,我不过双重的生活,我的生活非常筒单,简单是以它具有一种完整性来说的,我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我相信奢华,对我而言,宗教是最高形式的奢华。如果我无法使每一个人都生活在奢华之中,至少我可以安排我自己生活在它里面,否则人们会对我说:“医生,先医好你自己。”
    但是这些所谓的“神人”,他们都生活在奢华之中,但他们都反对奢华,这些人才是伪君子!他们在谈论贫穷,以及贫穷的灵性,但是他们都生活在奢华之中,他们都是伪君子。
    我讨厌贫穷!我不尊敬贫穷,我不欣赏贫穷,因为愚笨,所以人们才会贫穷,因为迷信,所以人们才会贫穷,人们并不需要贫穷。因为几千年以来的教导都说贫穷具有某种灵性在它里面,所以人们才会贫穷。
    有一个非常有名的德国思想家凯塞林来到印度,当他在印度旅行的时候,他写了一本日记,在他的日记里,他记下很多重要的事情,其中有一件事是:“在我访问印度期间,我觉知到两件事,其一:成为贫穷的就是成为灵性的,其二:生病、饥饿和丑是神圣的。”
    我不教这样的事情,我要我的整个社区尽可能舒适地生活,社区必须成为一个模范,一个全世界的模范,我的门徒们必须去经验各种赏心悦事:身体的、心理的、心灵的。身体的喜悦、头脑的喜悦、心灵的喜悦,这一切都必须在和谐当中被体验,使得第四种人能够从那个和谐诞生出来。
    那就是为什么我说:要成为科学的、要成为美学的、要成为宗教的。从这三个层面,从这三条河流的会合,那第四的将会被创造出来,那第四的就是我的方式。
    任何对生命不自然的接近方式都会造成复杂和病态,它不会使人们变得心智健全,它会把人逼疯。
    心理治疗家办公室的一个病人说:“医生,你一定要帮助我。我一直梦到食物,接二连三地梦到食物。”
    医生:“你难道从来没有梦到女孩子吗?”
    病人:“有,但是我一直将西红柿酱倒在她们身上。”
    如果你使某人对他的食物觉得有罪恶感,那就是所谓的宗教人士在做的——那么他将会开始梦到食物。吃东西是健康的、营养的、好的,而去梦想它是丑的、病态的。梦想食物只是表示你多多少少有剥夺了你身体的需要。
    谁会去梦想食物?只有压抑他对食物欲望的人会去梦想食物。你可以试试看:断食一天,然后看看会发生什么……你会整天都在想食物,头脑会从各个地方一再一再地来到食物的概念,晚上的时候,你一定会梦到食物。
    压抑性,你将会梦到性。压抑任何东西,你就会开始变成病态的。一个真正健康的人没有梦,他没有什么东西要使他去作梦,他每一个片刻都活得很全然,他从来不压抑任何东西,因此他的无意识是完全空的、干净的。压抑,你的无意识就会变成充斥着不必要的家俱。在梦中,你一定会去面对你的无意识,你必须去面对它,在深深的睡梦当中,你必须去经历过它,它会在你的整个人生当中都骚扰着你。
    我是肯定生命的,我热爱生命,那就是我的教导,所谓的“神人”都反对生命,他们在创造一个病态的人类。
    其次,他们都把希望寄托在彼岸,我请求现世,并不是说我不相信彼岸,相信它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我知道它是存在的,但是一个人不需要去担心它,担心并不会有所帮助,另一个世界将会由这个世界生出来。使这一生变得很美,尽可能敏感地去活过这一生,彼岸将会由此生出来,如果你能够使这一生过得很美,彼岸将会远比这一生来得更美。
    就在第一段经文,佛陀就说,如果这一生很美,另外一生将会更美,但是如果你去想来生,如果你去计划来生,如果你去梦想来生,梦想死后的生活,你将会使这一生变得很丑、很不自在,那么来生就会变得更丑。
    你不需要去想明天,今天本身就足够了。很高兴地、很狂喜地去生活今天……明天将会来自哪里呢?它将会由这个狂喜产生出来,它将会更狂喜,那么你就握有了钥匙——能够打开所有生命之门的钥匙。
    充分去活当下这个片刻!我相信当下这个片刻。那些神人,他们在谈论另一世,谈论死后的日子、天堂和地狱,这一切都完全不必要。人们已经非常迷惑,不要再更迷惑他们。
    我的教导非常简单,直攻要点: 一个片刻接着一个片刻去生活,让过去完全死掉,不要计划任何未来……享受这个片刻的宁静、喜悦和美。那个将会从这个生出来,它将会自己来,如佛陀所说的,就象影子跟随着你,未来也跟随着你。如果你的现在很丑,未来将会是地狱,如果你的现在很美,未来将会是乐园。
    第三,直到目前为止,这些所谓的“神人”都把人类分成印度教教徒、基督徒、回教徒、耆那教教徒、锡克教教徒和拜火教徒……世界上有三百种宗教,而至少有三千个宗派在这三百种宗教里面。这些“神人”都在人们之间制造恨。他们谈论爱,但是他们却创造出只有战争会发生的环境。各种宗教一直在互相抗争、互相摧毁、互相残杀、互相屠杀。以宗教的名义所流的血比以其它任何名义所流的血都来得更多,甚至连政客都没有象你们所谓的宗教犯了那么多的罪。
    你们所有的“神人”也许是印度教教徒、也许是回教徒,也许是基督徒,但我既不是一个印度教教徒,也不是一个基督徒,我什么人都不是,我帮助人们成为什么人都不是,我帮助人们释下所有这些无意义的重担,只要存在就足够了,不需要成为一个回教徒或一个印度教教徒或一个基督徒,不需要去到任何庙宇、回教寺院或教会。整个存在都是他们的庙宇,树木一直都处于崇拜之中,云一直都处于祈祷之中,山岳一直都处于静心之中……只要开始向四周看。
    正确地看!不要在你的眼睛中带着信念去看,不要有偏见地看,你将会找到神,你不会错过他,因为她到处都在!他并不是好象一个目标,而你可能会错过,不管你敲在什么地方,你都会找到他,因为他到处都在,不可能错过他,一切你所需要的就是一颗天真的心。但是一个印度教教徒不可能天真,一个回教徒不可能天真,他充满了垃圾,充满了理论、充满了神学,充满了借来的知识,那就是我所说的垃圾。
    我并不是在说穆罕默德不对,我并不是在说佛陀不对,否则我为什么要去谈论佛陀、穆罕默德或基督?他们是对的,但是他们的真理不可能是你的真理,你必须自己去找到它。真理是不能够借用的,真理是不能够转移的,它从来不能够变成你传统的一部份,你必须靠你自己去追寻和找寻?它永远都必须是个人的。
    我的真理是我的真理,它是我的经验,我能够谈论它,我能够歌颂它,我能够舞出它,我能够将我的狂喜显示给你看,但是,那个被经验的还是没有被表达出来,没有经典能够去表达它,所有的经典都是想要去表达的努力,但是所有的努力都失败了,真理是不能表达的。
    经典只是表现出那些达成的人的慈悲,但是它们不能够证明说那个慈悲已经成功地表达了真理。
    泰戈尔即将要过世,有人告诉他说:“你应该感到很快乐、很高兴,而且感谢神,因为你是世界上曾经知道过的最伟大的诗人,你曾经写过六千首诗,从来没有人写过这么多,即使被认为是西方最伟大的诗人雪莱,他也只写过两千首诗,你比他伟大三倍!”
    但是眼泪开始从泰戈尔的眼睛掉下来,那个人觉得很迷惑,他想不出来,为什么泰戈尔会哭,他说:“你为什么在哭?你是觉得对神感谢吗?他满足了你的生命,你已经达成了一个人渴望去达成的事。”
    泰戈尔说:“我并没有达成任何东西!那六千首诗就是我失败的证明。”注意听,泰戈尔说:“那六千首诗就是我失败的证明,我试图想要去说些什么,但是我无法将它说出来,每一次我去尝试,我都失败,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尝试,我尝试了六千次,但是都失败了,我所要唱的歌迄今都还没有被唱出来,我仍然带着它。”
    一个佛陀、一个穆罕默德或是一个查拉图斯特,以及所有那些知道的人,他们的情形都是如此。你不可能是一个相信者,而且同时又是一个具有宗教性的人。如果你想要成为具有宗教性的,你必须抛弃所有的信念,那就是我第三个基本上的不同。
    我教你要成为具有宗教性的,而不要成为相信者,你必须成为发问者、探索者,你不能够将事情视为理所当然,你不能够说:因为很多人都这么说,所以它一定是对的。真理必须变成你自己的经验,你必须成为它的一个见证,当你目睹了它,你就不能够说你是一个印度教教徒、一个回教徒或是一个基督徒,这些都是哲学、猜测、神学、逻辑、计算和头脑的聪明,但是那个经验丧失了。
    我的整个方法是存在性的、经验性的,我不给你任何教条,我并不是试着要给你某种学说,相反地,我是试着要将所有的学说带走,我想要你们完全没有学说、信念和偏见。
    在那个空档中,你就是神,跟我一样、跟佛陀一样。那个空可以打开到达你的神性之门。
    我并不是一个“神人”,我跟你们一样平凡,我跟其它每一个人一样平凡。一样平凡,或一样不凡,那个意义是一样的,我不比任何人更优越,我也不比任何人更低劣。没有一个人是较优越的,也没有一个人是较低劣的,我们都属于同一个真实的存在,我们怎么可能是较低劣的,或是较优越的?
第二个问题:
    钟爱的师父,有一个问题我一直得不到答案,这是一个愚蠢的问题,但是我觉得我非常想要知道那个答案。
    能否请你告诉我们“创造”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会有生命存在?为什么每一样东西会存在?我不相信这是偶然的。
    普雷姆.派屈克,这个问题的确很愚蠢,你说得完全正确,这个问题是不能够回答的,任何回答它的人只会在你里面创造出更多的问题,你得不到任何答案,因为这个问题没有答案。生命是一个奥秘,因此这个问题是不能够被回答的,你不能够问“为什么?”因为如果那个“为什么”被回答了,生命就不再是一个奥秘了。
    那就是科学的整个努力:摧毁生命的奥秘。它所用的方式就是替每一个“为什么”找到答案。科学相信——当然,是很自大,而且很无知地相信——有一天它将能够回答所有的为什么。那是不可能的,即使我们回答了所有的为什么,那最终的为什么仍然存在:为什么会有生命存在?存在的意义是什么?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这个问题是最终的,它不能够被回答。
    如果有人给你一个答案,那将会产生另外一个问题。如果有人说……比方说,这些答案已经有人给过了,有一些人相信神创造了这个世界,因为他想要帮助人类,这算是哪一种回答?他创造人类是为了要帮助人类,那么为什么需要去创造呢?有一些人说,神创造了这个世界,因为他觉得非常寂寞,如果连神都觉得非常寂寞,那么任何人都不可能成为一个佛。
    神突然开始觉得寂寞,他在创造世界之前在做什么?恒古以来,他一直都是单独的……然后突然有一天,一个早晨,他发疯了,或是怎么样?突然间在早餐之后,他开始觉得寂寞!那又为什么需要创造出整个世界呢?只要一个女人不就够了吗?
    现在他觉得如何?太拥挤了吗?有太多人在市场上是吗?他一定不久就计划要摧毁这个世界,你是在谈论哪一种神?你的神是一个会感觉寂寞的人吗?
    这些是对于愚蠢问题的愚蠢回答。
    另外有一些人说,那是神的游戏。他难道不能静静地坐着吗?这算是那门子的游戏?希特勒、墨索里尼、史达林、毛泽东、成吉思汗、帖木儿和那迪尔沙……这些都是神的游戏吗?有好几百万人被屠杀,那是神的游戏吗?有六百万犹太人被希特勒杀死,这是神在玩一个游戏吗?他为什么不去玩高尔夫球?或是去下棋?为什么要折磨那些人?世界上有那么多的痛苦,而那些愚蠢的人还一直在说那是神的游戏。小孩子在生下来的时候就小儿麻痹、瞎眼、耳聋、哑巴……这些都是神的游戏吗?这算是那门子的神?要不然就是他疯了,要不然就是他根本就不是神,至少是不正直的,一定是非常邪恶的。
    这些答案并不能够有所帮助,它们创造出更多的问题,派屈克,我只能够这么说:生命没有目的,生命不可能有任何目的。
    所有的目的都在生命里面,是的,一辆车子有一个目的,它能够带你从一个地方到另外一个地方。食物有一个目的,它能够滋养你,它能够使你活着,房子有一个目的,当下雨或天气很热的时候,它能够给你庇护,衣服也有一个目的……所有的目的都在生命里,但是生命本身不可能有任何目的,因为它并不是达成某个目的的工具。车子是一个工具,房子是一个工具。
    生命没有目标,它并不想要去到任何地方,生命只是在这里!它从来没有被创造出来——忘掉那个创造的观念,那会在头脑里产生很多愚蠢的问题。它从来没有被创造出来,它一直都在这里,它将来也会一直都在这里——以不同的形式,以不同的方式,但是那个生命之舞将会继续,它是永恒的,这就是最终的法则。
    生命没有目的,那就是生命的美!如果生命具有某种目的,那么生命就不会那么美,那么就一定会有一个动机,那么它就会好象生意一样,那么它一定会非常严肃。注意看玫瑰花、莲花和百合花,它们有什么目的?莲花在清晨的太阳下开花,布谷鸟开始呼唤……有什么目的?它不是本然就很美吗?每一样东西都需要在它本身之外有一个目的吗?
    生命本然就很美,它并没有外在的目的,它并不是有目的的,它就好象黑夜里小鸟的歌唱,或者是流水的声音,或者是风经过松树的声音……
    人是目标指向的,因为你的头脑是目标指向的,它会发出象这样的问题:“生命的目标是什么?”生命一定有某种目标,但是如果有人说:“这就是生命的目标。”那么你就会问:“这个目标的目标是什么?”为什么我们要去达到它?它是为了什么目的?”然后有人会说:“这是这个目标的目标。”然后同样的问题又会升起,你又回归到原来的问题,这样的重复将会毫无限制地延伸下去。
    你问我说:“能否请你告诉我们‘创造’的目的是什么?”
    世界从来不是被创造的,“创造”这个字是不对的,它一直都在这里,它是永恒的,没有创造者,神并不是世界的创造者,神就是存在的创造力量!创造力而不是创造者。他并不是诗人,而是诗,不是舞者,而是那个舞蹈,不是花,而是那个芬芳。
    你问我说:“为什么会有生命存在?”
    这些问题看起来非常哲学化,它们能够非常折磨你,但它们是荒谬的,它就好象在问说:“绿色是什么滋味?”它是不相关的,绿色并没有什么滋味,颜色和滋味根本就不相关。”为什么会有生命存在?”只要注意看那些字:“生命”和“存在”意味着同样的东西,它是一个同义词的重复句。如果你问说:为什么生命是生命?那么它将会对你来讲很清楚,但是当你问:“为什么会有生命存在?”那个语言就欺骗了你。
    你是在问:为什么生命是生命?你是在问:为什么一朵玫瑰是一朵玫瑰?如果玫瑰是金盏花,你就会满意吗?那么你一定又会问:为什么金盏花是金盏花?你要怎么样才会满意?
    如果生命不存在,你会满意吗?想象你自己没有身体,没有头脑,是一个灵魂,然后问这个问题:为什么会有生命存在?生命到底怎么了?它为什么消失?同样的问题将会持续而困扰你。
    生命是一个奥秘,没有为什么,没有目的,没有原因,它只是在这里,看你要它或不要它,但它就在这里,当它就在这里,为什么不要它呢?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去将它哲学化?为什么不跳舞、唱歌、爱和静心?为什么不越来越深入这个叫做“生命”的东西?或许在最终的核心,你将会知道那个答案,但是那个答案会以一个无法被表达的方式来临,它就好象哑吧在吃糖,它是甜的,他知道它是甜的,但是他说不出来。
    诸佛知道,但是他们无法说,白痴不知道,但是他们却一直说,他们继续在给你答案,就找答案和制造答案而言,白痴在这一方面很聪明,不论你问什么问题,他们都会回答你。
    当佛陀在他的国家从一个地方旅行到另外一个地方,他有一些门徒会走在他之前向镇上的人说:“佛陀就要来了,但是请你们不要问这十一个问题。”那十一个问题其中有一个就是:为什么会有生命存在?另外一个就是:是谁创造了这个世界?整个哲学都包含在那十一个问题里面。事实上,如果你抛弃了那十一个问题,就没有什么好问的了。
    佛陀常说,这些是没有用的问题,它们是不能够回答的,而不是因为没有人知道答案。就那些事情的本质而言,它们就是不能够回答的。
    有一个伟大的哲学家茂林卡普塔来找佛陀,他开始问问题,一个接一个地问,他一定是派屈克的化身!佛陀静静地听了半个小时,茂林卡普塔开始觉得有一点尴尬,因为他都没有回答,他只是坐在那里微笑着,好象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而他所问的问题是那么地重要,那么地有意义。
    最后佛陀说:“你真的想要知道那个答案吗?”
    茂林卡普塔说:“如果不是想知道答案,那么我来找你干什么?我旅行了至少一千英里路来看你。”记住,在那个时代,一千英里真的就是一千英里!它并不是坐上飞机在几分钟或几小时之内就可以到达,一千英里就是一千英里,他是带着很大的渴望和很大的希望来的。他很疲倦,因为长途跋涉而身心俱疲,他一定是跟着佛陀,因为佛陀本身也继续在旅行,他一定是到达了一个地方,然后人们说:“是的,他三个月以前有在这里,现在他已经到北方去了。”所以他就必须再赶往北方。
    慢慢、慢慢地,他越来越接近,然后有一天,一个伟大的日子来临,人们说:“他就在昨天早上离开,他现在可能还在隔壁的村子,如果你赶一点路,如果你跑一下路,你或许就可以赶上他。”然后有一天,他终于赶上他,他觉得很高兴,将所有旅途的辛劳全部忘掉,而开始问他在漫长的旅途中所想好的问题,但佛陀却微笑着而坐在那里问说:“你真的想要知道那个答案吗?”
    茂林卡普塔说:“要不然我为什么要长途跋涉?那是一个很长的受苦,似乎我已经旅行了大半辈子,而你却在问:‘你真的想要知道那个答案吗?’”
    佛陀说:“我想再问:你真的想要知道那个答案吗?说是或不是,因为有很多事要依你这个回答来决定。”
    茂林卡普塔说:“是。”
    然后佛陀说:“静静地坐在我的旁边两年,什么事都不要问,也不要讲话,只要静静地坐在我旁边两年,两年之后你就可以问任何你想要问的,我保证我一定会回答。”
    有一个佛陀的大弟子满朱斯里坐在另外一棵树下开始笑得很大声,整个人几乎都要滚到地上,茂林卡普塔说:“这个人到底怎么了?突如其来的,你在跟我讲话,你连跟他讲一句话都没有,没有人在跟他讲任何话,他是不是在跟自己讲笑话?”
    佛陀说:“你去问他。”
    他问满朱斯里,满朱斯里说:“如果你真的想问问题,那么你就现在问,这是他骗人的方式。他曾经骗过我,我以前是一个愚蠢的哲学家,就象你一样,当我来找他的时候,他的回答也跟现在一样,你旅行了一千英里,我旅行了两千英里。”
    满朱斯里的确是一个伟大的哲学家,比佛陀更闻名,他本身有好几千个弟子,当他来的时候,他带着一千个弟子来——一个伟大的哲学家带着他的随从来。
    “佛陀说:’静静地坐着两年。’然后我就静静地坐两年,但是到了那个时候,我就连一个问题也不想问了。那些宁静的日子……渐渐、渐渐地,所有的问题都凋萎了。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他有遵守他的诺言?,他是一个守信的人,刚好两年之后,我已经完全忘记了,我已经没有去计算时间,因为谁会麻烦去记住?随着宁静的加深,我就把所有的时间都忘了。”
    “当两年已经过了,我甚至一点都不知道,我正在享受那个宁静和他的’在’,我正在饮着他,那是非常难以相信的!事实上,在我的内心深处,我从来不想要那两年结束,因为一旦那两年结束,他就会说:‘现在把你的位子让给别人来坐在我的旁边,你稍微离开一点,现在你已经有能力保持单独,你已经不那么需要我了。’就好象一个小孩能够自己吃东西消化,不再需要母亲喂奶,母亲就把小孩移开一样,所以,满朱斯里说:“我希望他会忘掉那两年的事,但是他记得,刚好两年之后,他问:‘满朱斯里,现在你可以问你的问题。’我向内看,问题已经没有了,发问者也消失了,一个完全的宁静,我笑了,他也笑了,他拍拍我的肩膀说:‘现在你可以走开了。’”
    ——所以,茂林卡普塔,那就是为什么我开始笑,因为他又在玩同样的诡计。这个可怜的茂林卡普塔将会静静地坐两年,然后永远消失,永远不会再问问题,所以我坚持,茂林卡普塔,如果你真的想要问,现在就问!”
    但是佛陀说:“我的条件必须被履行。”
    派屈克,我对你的回答也是一样:履行我的条件——静心,静静地坐着,只要在这里,所有的问题就会消失,我对回答你没有兴趣,我的兴趣在于溶掉你的问题,当所有的问题都消失,发问者也会消失,它没有问题无法存在,当没有问题,也没有发问者,那是多么地喜乐,多么地狂喜!那是你现在所无法想象、无法了解的,那是你现在所梦想不到的。那么整个人生的奥秘都会打开,奥秘加上奥秘……无止境的奥秘。
第三个问题:
    钟爱的师父,在我的一生当中,我听过很多灵性上的圣人讲道,为什么他们都讲一种非常困难的语言?
    卡姆拉.坎特,他们必须如此,因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他们讲简单的语言,就好象我告诉你们的一样,是日常生活的语言,他们将无法隐藏他们的无知,那是一种生意上的秘密。而人们非常愚蠢,如果他们不了解他在说什么,他们就认为那个东西一定很伟大。
    那个不能够理解的在他们看起来好象是很深奥的东西,而那个可以理解的似乎是肤浅的,所以,长久以来,你们所谓的圣人都一直在使用非常复杂和非常困难的语言,使用一些很长的字,使用一些已经死掉的语言,好让没有人能够了解。拉丁文、梵文、阿拉伯文——那就是你们所谓的圣人在使用的。
    当你听到那些话,你根本搞不清楚它是什么,而很自然地,你不能够说:“我不了解你的语言。”那会很丢脸,所以你就开始点头说:“是的,它是对的。”他们在隐藏他们的无知,你也在隐藏你的无知,这是一种互相欺骗,这个你知道得很清楚。
    当你去到医生那里,他用拉丁文或希腊文开处方,为什么他不用简单的英文或印度文或马拉提文来写?如果他写你所能够了解的简单英文,你将会认为他是一个傻瓜,因为他所写的是这么简单的东西——这么简单的东西怎么能够对你那么复杂的病症有所帮助?如果他以简单的语言来写,你将不会为了那些药而付给药剂师五十卢比,你会用两个卢比到市场上去购买同样的东西。
    医生用这样的语言来写处方……它永远都让人家看不懂,即使你再回去问医生说他写了些什么,他也会有困难去辨识。
    我听说木拉那斯鲁丁使用一个医生的处方来做很多事:他使用它作为火车票,因为列车长看不懂它;他使用它来当电影票,因为验票员看不懂它,他以很多很多方式来使用它,他还使用它来作为去看某一个部长的通行证,他告诉我说:“有两个月的时间,这张处方帮助我很多,不论我想要进入哪里,不论我想要做什么,我只要将这个处方提示出去,因为他们都看不懂,而他们也不敢承认他们看不懂,因此他们就让我进去,他们必须让我进去。”
    这是一个众所皆知的秘密,那些假圣人一定会使用非常困难的语言,否则你将能够看出来他们跟你一样地无知,有时候甚至比你更无知。他们使用来自已经死掉的语言那些很长的字来作为掩护、作为外表,他们从经典里面引用一些派头大的文字,使你变得茫茫然不知道要怎么办。或者是接受你的无知而问他们说他们在说些什么,或者只是说,它一定是某种非常深奥的东西,一个象你这样的人——一个罪人、一个无知、孤陋寡闻和没有宗教性的人——怎么能够了解它?
    有一个牧师被要求去一个南方的小镇主持一个布道会,那里没有旅馆,所以他被安排跟一个教会的修女——一个年轻的寡妇住在一起,做完布道会之后,他要离开,他告诉那个女主人说:“琼斯修女,在我整个禀承主意传教的生涯里,我从来没有机会能够邂逅如你所表露出来的那么丰富、那么令人满意、那么具有永恒价值的彻底的、完整的和令人喜悦的感激、慈祥、赏识和殷勤招待的典范的呈现。”
    琼斯修女微笑、傻笑,然后回答:“牧师,我不知道这一连串洋洋洒洒的文字是什么意思,但是我想说,你的确是一个世界的唤醒者、一个很强的重申者,你做得比我曾经在这里碰过的人都来得更简洁、更悦耳、更完整!”
    你可以使用非常复杂的语言,但是你欺骗不了那些知道的人,你只能够欺骗那些不知道的人。如果你读黑格尔的书,你将会碰到一些句子,一直连下去好几页,等到你读到那一句的结尾,你已经忘掉了开头,几乎不可能从它理出任何意义,因此,当黑格尔还活着的时候,他被认为是曾经活在这个地球上最伟大的哲学家。但是当人们更深入去研究他的书——学者们对他的作品加以研究、彻底检讨,并理出头绪——他们发现他并没有说出任何比较特别的束西,有很多是完全没有意义的东西,只是用一些派头比较大的字。
    派头比较大的字会吸引人,比较长的字会迷惑人,会把人催眠。
    你问我说:“为什么他们都讲一种非常困难的语言?”
    ……不然的话,谁要听他们讲?为什么要听他们讲?
    一个农夫有两个懒惰的儿子,有一次他叫他们去清理厕所,他们干脆就挖了一个新的洞,将厕所往前移了几英尺。有一天晚上,老农夫内急,沿着旧路跑过去,掉进了粪坑,粪便淹到他的喉咙,他开始大声喊:“失火了!失火了!”
    人们赶快跑过来,把他拉出来,将他洗干净,然后问他说,他为什么会大声喊:“失火了!”
    “你认为如果我大声喊‘粪便’,有谁会来吗?”
    他们使用困难语言的原因很简单,不然的话,有谁会来?他们不能够象我一样谈论,我只是使用你们所使用的语言,我只是在跟你们讲话!这不是一个讲道,这只是一个朋友与朋友之间的对话和闲聊,它不是一个福音。
唯有当你真的有什么东西要传达,你才能够使用简单的、日常生活的语言,否则是不行的,如果你没有任何东西要传达,那么基于需要,你就必须使用一些很长的字。
最后一个问题:
    钟爱的师父,不是所有的教士都是上帝最差的敌人吗?
    迪佩西,并不是所有的教士,而是只有一些,教皇和山卡拉查亚(耆那教的大师)。他们才是神的敌人,否则那些穷教士只是为了要混口饭吃,他们跟神没有关系。
    他们不是朋友,也不是敌人,他们没有任何时间来为神,它只是一种职业,一种可怜的职业,可怜的教士所赚的钱并不比最低的职员来得多,而他必须整天从一个庙跑到另一个庙,从一个人家跑到另一个人家,他几乎就是一个乞丐!不,他不是神的敌人,他只是不知道任何其它赚钱的方式,尤其是在印度这个地方。
    在印度,教士是婆罗门,而婆罗门是最穷的人,他们其它什么事都不知道,他们也不能做其它的事——传统的头脑不允许他们做,他们不能够当鞋匠,他们不能够当木匠,他们也不能够当清洁工人……多少年代以来,婆罗门只依靠一件事生活:对神祈祷。但如果只是继续对神祈祷,你将会死掉,你将会挨饿,钱不会从天上掉下来,它从来没有这样发生过,所以你必须使用你祈祷的能力和你经典的知识来作为一项职业。
    但可怜的教士并不是敌人或什么东西,他对神根本不知道,他根本就不是真的对神有兴趣。
    我想起,当我还是一个小孩的时候,有一个教士住在我们家后面,我常常用一些很大的问题来折磨他:“神存在吗?灵魂是永生的吗?‘业’的哲学是什么?”有一天他告诉我说:“请你不要再来烦我,我老实告诉你,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是一个讨人厌的家伙!没有人问我这些问题,我只是一个单纯的教士。人们要求我去拜神,我就去了,他们一天会付给我两、三个卢比,我总算可以过日子,我有三个小孩、一个年老的父亲、母亲和太太,我必须假装说我生活得很好,一个婆罗门就是应该这样假装,婆罗门是最高阶级的人,所以我必须假装说每一件事都过得很好。”
    “然后在经过整天的工作之后,当我回家,你就坐在这里!我一整天只赚三个卢比,我们几乎都在挨饿,在这种情况下,谁会去管说神存不存在!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只知道怎么样去拜神,我可以拜任何神,只要给我钱,我就会替他拜。”
    所以,迪佩西,不要认为所有的教士……并不是所有的教士,只有少数几个狡猾的人是违反神的,他们是魔鬼的崇拜者,他们就是为什么只有很少人能够成佛的原因,但是其它的教士,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教士,都只是可怜的人,不知道要做什么,传统上,他们只知道一件事,他们可以乞讨,但他们是最高阶级的人,所以他们要用方法乞讨,那个方法就是他们的拜神仪式。
    有一个人看到公路上挂了一个招牌:再一英里就到老祖母的猫屋。为了好奇,以及感到惊讶说居然有人会有勇气刊登这么朴素的广告,所以他就进去了。
    有一个年老的女人准他进去,然后厉声地说:“请付两块钱,你可以直接穿过头顶上的门到达大厅的底端。”
    他付了钱,穿过了门,那个门自动大声地在他背后关起来,他发现他自己就在庭院里,在那里摆了很多木箱子,木箱子前面有铁丝网,里面有几只肮脏的猫,头顶上有一个小小的手写的招牌:“现在你已经被老祖母给骗了,请不要将这个秘密告诉别人,我只是一个年老的女人,想赚点小钱来糊口。”
    今天到此为止。(第一卷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