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争霸混战对抗地图:【写给编辑人的信17】不可原谅的排版错误── 编辑实务2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5/02 14:08:16


有些「小」事老鲠在喉头,当一吐为快。
在我购阅的某些书,编排上的陋习,似乎已积非成是了。其中特别难以忍受而眼看越演越烈的是﹕不该出现「空白页」的地方,偏偏突兀地「空白」在那里,说有多碍眼就有多碍眼。很明显的,有些编辑不真正了解什么叫「单页起」、「双页起」(跨页表现)、「另(次)页起」和它们的选用时机,以及其间的差异。
这该属于书籍编辑的基本功吧!
为什么没人教?为什么容许他们的错失犯了又犯?
和朋友聊天时,彼此笑说,一定是家里大人太忙,无暇兼管细节﹔或是更让人吃惊的答案﹕连「大人们」也不以为是错失?这些知名出版社的「范本」杵在那儿,新进编辑盲目模仿,久而久之,以为这才叫正确。呜呼!放眼世界,大概只有我们大喇喇地别树一「式」,形成当今书籍编排的特色。
解决之道,只需归纳成一个极简单的原则遵循之﹕

左翻(西式横排)的书,右页绝不容许空白页出现﹔
右翻(中式直排)的书,左页绝不容许空白页出现。

也许有人会问:这是谁规定的?即使这项规矩是曾存在过的,为什么我们不能打破它?
假使非如此硬拗,我建议大可不必再往下读,因为有些行规行之有年,除了少数特例(如艺术方面或有特殊考虑的需求),可说全世界都谨守规矩,我们又怎能罔顾事实?
假使置身编辑台上的你和我有相似的困惑,也许有人会问:当文章不够长或多出一段,恰巧导致不该出现空白页之处出现了,那该怎么办?
我接受过的训练,只有一个答案﹕绝不容许。
而,这也正是需要编辑发挥专业能力的地方。
面对这种情况时,编辑必须绞尽脑汁去克服难题,所采用的方法,约有下列数种﹕
1.依文气走势,松开(增加)段落,将内文延长到空白页(至少要有二行);
2.依文气走势,连结(减少)段落,将内文挤进章节最尾页(满版为止);
3.增加(或减少)内文小标题;
4.与着(译)者商量,调整内容长短(最好少采用此法);
5.从全书编排上理解,若能在行距、行数、每行字数、大小标题所占空间略予调整,或可将这一困扰解开;
6.故意制作「小注」(注释/编按),不露痕迹地加长内文;
7.刻意在版面预留空间,做成Box或抽言──难度高,但极有效﹔
8.增加插图或图片(留意全书的一致性);
9.在不伤害原文的前提下,任何其他的尝试。

事理既然如此清楚,那为什么市面上仍经常出现「不当空白页」的失误?
有一种可能是编辑真的不懂,那么这篇短信或许有些参考价值。
另一种可能是编辑偷懒。因为按照上面所提出的编法,岂不累人?不如怎么方便怎么编,反正成书印行之后,技术问题一向乏人闻问,这点版面上的缺失谁会在意?何况这种观点,谁对谁错还有得拗呢!
第三种可能是──在编辑作业流程中,文字编辑和美术编辑分流了,文编把书稿整理好之后,就交由美编(更糟的是直接交给排版公司,现在的排版公司都自设美术人员,自动配图进行版面构成)全权处理,不再参与监督或讨论。美编有时为了表现大气一点,或选择的图或画适宜做跨页表现,也就顾不得文字编排上的禁忌,发稿时,不论中、西式,每一章的开始,都选择「双页」起排。
即使有人纠正时,还每每以艺术设计专长做为颠覆传统、创新的借口,把批评者奚落一顿,吓得文编再也不敢吭声。
但演变成今天我们见到的情形,我认为一方面是文编失责,一方面是制度失衡。
这儿牵涉到极其重要的关键﹕成书之后的编辑责任谁负?是文编或美编负其总责抑或文编与美编各负其责?由文编从头盯到尾的「一条鞭法」或是由此「分流」?现在出版社分工日细,文编多半不肯、也不认为该去协调美编,主客关系厘清不了,缺憾即因隙生成*注1。
现在回归本题。
一本以文字为主的书,版面的设计终决权,当控制在文编手上。
书稿拿到之后,应先了解书的结构(其他应注意事项不在讨论范围)。
接着,决定版面规格(字体、行数、字高……等)及落版方式。以中式直排(右翻)的余秋雨《借我一生》为例,这部书厚厚一巨册,文字是它唯一表现方式,而章节甚多。我们看到编者套袭「天下文化丛书」惯用的「双页(跨页)起」编排,结果出现不少「左页空白」。其实,这部厚书应该选择「单页起」及「另(次)页起」,在一章结束之后,不论单双,次页立即接续,一则可避免上述遗憾,一则可节省不少纸张,这么畅销的书,一口气印行十几万本,减少不当白页,不也可保护大自然少砍一棵树?
看!编辑不也该带着环保意识编书吗?
假使坚持每章都要跨页表现,那么无论如何请发挥编辑功能,想方设法,不让左页(或右页)成了空白!
「双页起排」是非常具有挑战性的落版方法,因为要克服的问题会增添不少,通常做老编的能避则避,非万不得已不轻易选择;现在的年轻朋友总以为跨页的版面视觉效果特佳,故乐此不疲,也就顾不得触及其他禁忌了。
手边的两本书,凑巧都患了同样的症状:一是作者赠送的《杰出女性学者给年轻学子的52封信》、一是《藏书之爱》(很不错的书)。这两本书的编者,只要稍微留心,应该能够克服──好好的书,一定要带着遗憾吗?
我曾经和两位熟识的编辑反应过类似的意见。
其中一位耸耸肩,告诉我他只能反求诸己﹔另一位则找来一本国外出版、介绍艺术作品的图文书,证明人家也一样印行「不该发生空白页」的书,认为我太大惊小怪,而且如此编书,大家都没意见,反而是我多事了。
他把特例当通则,说得我当场愣在那儿,久久说不出话。
真是孺子不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