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臼毒素酊使用视频:李经悟的D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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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经悟的DNA

(2008-07-22 11:30:14) 转载标签:

体育

杂谈

分类: 太极拳 李经悟传


  北京的太极拳传人单颖先生来信,他们正在对一代天骄李经悟的太极人生进行回顾总结,已经举行了纪念李经悟逝世n周年纪念活动,并出版了一本书《大道显隐-李经悟的太极人生》,近决定在《传记文学》杂志介绍太极大师李经悟。这篇东西,他希望由我来执笔。
    作为经年收集李经悟资料的再传弟子,我立即摊开纸笔,恭恭敬敬地写下《随曲就伸的李经悟》。写完,面北遐想,满脑都是50年前北京城里凝神远思的大师形象。

  “大道显隐”,当然是说李经悟虽以京城“太极五虎”至尊而能韬光养晦,由北京而秦皇岛。在惊涛拍岸的海边,我想,大师李经悟的心路历程,再也躲不开后人弟子们探究的深深脚印了。

 二
  当年的太极拳,在技击上是异常厉害的;同时,太极拳的技击原理,又源自一种古老的中国哲学。这样一种亦文亦武,互为体用的非物质文化,对中华文明史,具有重大意义。

  在人类体育运动文化史上,能够与之相比的项目,少而又少。

    印度的瑜伽,可以由内而外地锻炼身体,却与技击无涉;西方的拳击,可以力出千均一击毙命,却并无内涵可言。文武之道,一张一弛,两股道上跑的车,本来是无法交融的,但是,在中国,五千年文明的浸润,由太极拳,糅合了。

  这还不算奇迹。真正的奇迹是,它在冷兵器时代结束后,穿越武术的功能后成为强身健体、内外兼修的法术。今天的中国,从城市到乡村,从耄耋老者到三尺幼童,几乎任何人、任何地方,都可以看到练习太极拳的身影。刀枪剑戟,本是夺命的兵器,现在是老妇人肩上的健身器材。晨曦中,人们看到的是我国的一道独特的、健康而美丽的风景。陈式、杨式、吴式、武式、孙式还有其它多种民间太极拳式,严严实实地填满了早晨的中国,那么精致而多彩。这片土地上的民众,哪怕仅仅是钻研其中一种拳式,都足以耗尽终身而难解其妙。师徒相传,一招一式,不但伸胳膊伸腿,还其中自有用法,令今天的人们觉得深不可测。面对这样一种新人问古,历久弥新的的太极文化,一位卸任的美国总统叹为观止、立志向美国的老年人介绍推广,并且快速普及,这实在不可思议。

  不可思议,却是事实,这里有极其深刻的文化原因。

  研究太极拳怎么打,是一个小课题;研究太极拳怎么与时俱进、与世相谐,才是一个大课题。太极拳从武术到舞术,从舞术到武术,变迁50年。

  舞术?轻轻一问,立即触动了一个人的心弦,历来很少有人这样问。这个人是大师李经悟的儿子,当年名动一时的太极神童李树峻。

太极神童李树峻,这话是唐豪说的。

唐豪为见多识广的著名太极拳史家,这么夸,不是没有道理。

李树峻,1956年、60年,16岁、20岁时,两获北京市武术太极拳冠军。要换了现在,那没准就是李连杰!

李树峻8岁起跟父亲李经悟学拳5年。后来交到陈发科手里教,功夫精进。

本来,李树峻大有希望继承李经悟,成为一代武术大家,如同当年的孙存周继承孙禄堂。

但是事实上没有。

李树峻是被李经悟的巴掌打出武林的。

原来,年轻的李树峻跟人比武,赢了人家。兴冲冲回家,却不料父亲非但不为儿子高超武艺高兴,却严加呵斥。这次呵斥,不同于一般的教导。要说打,从小练拳没有少挨打。

小时候练拳,父亲手持木剑在侧监管,稍有懈怠,便是“啪”一剑拍上去。有时站桩站到两腿麻木,站不起来,由姐姐抱着,才能歇到床上去。

李树峻练武,尽管受累受苦挨打,但从未产生逆反心理,相反,内心里仍以父亲为楷模,冀望有一天能够成为父亲那样的人,打出内力饱满充沛、潇洒而有气势的太极拳。

但是这次打儿子,李经悟下手狠。直到李树峻决绝说道,从此不再打拳。罢了罢了,李经悟觉得这样也好,未免不是明智之选。

40年以后,李树峻依然对父亲的这一举措不甚了了。他说,太极拳界今天出了这么多假冒伪劣,父亲有责任,他为什么不出来拨乱反正?父亲是陈发科大弟子,被陈发科寄予厚望,他为什么放弃这个责任?

发出如此疑问的人,不只李树峻一个。李经悟的弟子中,梅墨生、左志强也对此疑窦丛生!

左志强,秦皇岛市武当拳法研究会主席,国家武术七段,当年带艺投师李经悟门下。

生性嗜武的左志强,武功高强,常以比武发人丈外自豪。

左志强从李经悟那里,既学习了武艺,又感悟了武德。懂得了太极大道乃以德服人的道理。

师徒情深,至今左志强在师父遗像前凭吊之时,往往涕泗交流,若有来世,还当李经悟的徒弟。他还没有学够啊!

左志强认为,跟李经悟那么多年,所学只是师父本领的十之一二。师父以一个隐字,总揽余生。

他想想奇怪,师父李经悟这么一个真正参透太极大道的人,为什么在年富力强的时候,早早隐于海边一隅之地,虎离山、龙弃云,虽功夫盖世,却不飞、不显?

对李经悟的显隐行藏同样表示奇怪的,还有弟子梅墨生。

梅墨生,中国国家画院理论研究部副主任,国家一级画家,中国武协会员,北京吴式太极拳研究会副会长,师从李经悟12年,是一个文武双全的人物。

梅墨生对师父李经悟的感受,最强烈的,不是其武功,而是疑惑其行藏。他认为在师父平凡普通的行为、宁静平淡的生活之后,定有人或未见的不凡之处。

这位既熟悉又陌生的师父,山海一般难蠡难测,仰之弥高,俯之弥深。

1959年,李经悟离开北京到北戴河疗养院就职的时候,开始不是以武术大师的身份,而是一个普通工作人员;不传授武术功夫,而是给有病的疗养人员针灸、气功养身治病,间或示范国家规定的简化太极拳。大师他为什么如此韬光养晦?

秦皇岛外打渔船,一片汪洋都不见,知向谁边?

李经悟对梅墨生说,练功夫不是为了打别人,打什么人都不行,都得偿命;练太极就是为了强身健体,修身养性,是一种乐趣。

李经悟从不著述,梅墨生多方搜求,只找到两三篇文章。弟子们汇集的《李经悟传陈吴太极拳集》里,30万字,无李经悟只言片语,老人家一句心得也没说。使得这本书出了也像没出。这一本冠名李经悟的书,端的一本“无字书”!

当年,梅墨生面对师父,发出心中一问:老师多写一些习拳文章,可以启迪不少人啊,为什么不呢?先生闻此,吸一口烟,只吐烟圈,沉默不语。他肚子里没有一个答案吗?他不说!

李经悟不但没有完整的陈吴传统太极拳习拳套路的录影,甚至连拍个拳照,也不太愿意。梅墨生记得,每次说到拍照录像,老师都是不同意,让人楞半晌,没办法。

他不谈技击。甚至不谈自己当年往事。守口如瓶。不炫耀,不露“富”。

按说,李经悟在陈发科手下14年”教馆”训练,成为陈发科的传脉大弟子,他的功底之深厚是无与伦比的。须知陈发科自****年入京,**年交战从无败绩。他悉心相传的大弟子李经悟,难道不是一只虎?

在明白看到太极拳成为“太极操”、“太极舞”,看到太极的本质属性已经发生变化,日渐成为老年人的肢体活动之后,他淡然处之,甚至为之欣然。

李经悟的弟子,手里都有一份“十不传”门规,内容是对十种情况的人不传。内容是,不传无德者,得宝忘师者,无纳履之心者,心术不正者,半途而废者,心迹不轨者,好怒好愠者,遇事多端者,狂妄自大者,等等。试想,即便弟子都严守门规,李经悟所传,却并不是技击武功,而是拳架和推手。研究起来,所谓不传无德之人,本来怕的是得宝引祸,或危害社会。如果只是拳架推手,传什么人都没有关系,传不传没有区别,不是吗!

一次,对弟子梅墨生,看似无意,李经悟透露心声: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武功,没有武功天下第一之说,天下第一?给一枪试试!现时代的武功,最高的太极功夫,就是以德服人,不战而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