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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武穆九要论2009-06-23 22:35

作者: 岳飞

    《九要论》是武术理论的经典之作,自公诸世以来备受习武君子和学者专家的关注。《九要论》文笔流畅,理论透彻,而又简明易懂,不涉玄虚,某些方面又发前人之未发,精炼独到,不可多得。然究其本源则不知始作于何人何时,亦不知来源于何门何派,形(心)意拳视之为己出而又不敢独专,太极拳珍之为秘本而又不敢掠美。近百年来《九要论》相继面世的版本有数种,人们传抄研习之余,对其来历源出的探索也从未曾停止,然而虽兢兢努力却总不得要领铩羽而归。

 

    据考《九要论》最早面世见于1919年形意拳家李剑秋著的《形意拳术》中,称名《岳武穆形意拳术要论》和《交手法》(简称李本),书中交代为民国四年(1915年)河南济源郑濂浦先生得自于其乡原作杰家。其后相继问世的《九要论》有1928年凌善清《形意五行拳图说》版本(简称凌本),1934年董秀升《岳氏意拳五行精义》版本(简称董本),1935年陈绩甫《陈氏太极拳汇宗》版本(简称陈沟本),以及1991年刘会峙《武当赵堡传统三合一太极拳》版本(简称赵堡本)。其中陈沟本题名《陈长兴太极拳十大要论》,即《九要论》(有删节)外加一节《刚柔论》,赵堡本在1930年起被赵堡太极拳传人传抄(见吴文翰《<九要论>的来历》,《武魂》1996.9期),印入书中首见于刘会峙著书。

 

    笔者于2006年夏曾去济源考察,(见《武魂》2006.10通讯《济源发现<九要论>》)有幸见到济源神拳传人酒小郎收藏的《九要论》(简称济本)。神拳是流传在济源地区的一个古老拳种,约起源于清初,以勋掌村为中心流传,清代至民国,神拳相继出了多代功夫高手,在民间素有传说的有原太和(外号小迷糊)、原作杰、原可莲、酒一和、原传理等等。济源是郑濂浦的故乡,是李本《九要论》的来源地,酒先生所藏为民国时期手抄本,是迄今为止最原始的《九要论》版本。通过在济源的考察了解到,给郑濂浦抄拳谱的原作杰先生居住于小牛庄,与勋掌村毗邻,原作杰即是神拳大家原迷糊的后人,神拳正宗传人。酒先生所收藏的拳谱已经传了几代人了,和原作杰的拳谱应是同宗同源。对照济本《九要论》,可以纠正许多李剑秋抄本的漏误,所以,济本《九要论》有很高的研究价值。

 

    济本《九要论》的出现给《九要论》的研究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史料,并且济本《九要论》比已知最早的李剑秋本更要早,是李本源头上的发现,无疑会对《九要论》的出处、源流、演变、求真等等带来便利,许多谜团将通过对他的发掘而一一打开。通过对济本以及其他各版本《九要论》的分析研究,对《九要论》的一些疑问也渐渐明晰起来。

 

    李本为郑濂浦抄自于济源原作杰家,原作杰正是神拳传人,原家版本和今之济本关系最近。通过济本和李本的比较可知,两本还是最为相近的,并且对照济本,屡见李本中的错讹之处,一些漏字不同之处在济本中可以找到答案。济本“夫气主于一,何分为二”,李本作“可分为二”,二者意义大相径庭。济本“身之节无定数,何分为三”,李本少“何分为三”四字,济本此四字开篇明旨,非议“三节”之论,无此文眼即错之毫厘,“三节论”本为否定三节,前者与主题相合,后者却着意分出三节,意义又差千里矣。济本出现了“拳打脚踢,膀摇头歪,把势审人,能叫一思近,莫叫一思远”一句,此外所有的版本中都不曾出现过,凌本作“拳打足踢,头至把势,审人能叫一思进 ”,就语气看,“能叫一思进”后面似应有一句“莫叫一思退”,但观诸版本都没有,济本“能叫一思近,莫叫一思远”的存在证实了上面的猜测,也解决了与后文 “能叫一思进,莫叫一思退”重复的疑惑,妙不可言。但现知济本也有不同传抄本,神拳门内也把《九要论》视为经典,对它十分重视,据酒先生讲,过去神拳传人手中都有抄录。可以认为,济本正是李本母本的姊妹本。

 

    李本和凌本诸多相同之处,即便是李本抄误处也错之相同,可表明二者同出或抄袭关系。如李本、凌本皆作“时时操演,勿误朝夕,盘打……”对照济本知“勿误”原为“思悟”,应作“时时操演思悟,朝夕盘打”,李本之误,凌本承袭。然在李本抄误、错漏等文理不通之处在凌本中都有相应的反应,作了有明显的修订和改正,修改痕迹一目了然。可以肯定凌本源于李本,是李本的修正本。济本的“鹞”字写作左要右鸟,是鹞的异体字,凌本在《心意要诀》中写作“鹯”字,在《交手法》中又写作“鹞”,这是凌本的一大典型特征。董本语句又加整饬,去除了些虚词的应用,文风大变,更显古雅,但细考其文字来源,当为凌本的改头换面。但从董本中可以看出是以凌本为原型所作的修改,凌本中所抄误的地方依然存在,凌本中所修正的地方也出现在董本之中,所以董本的所依原型昭然若揭。如李本同济本作“心者为心”,凌本改作“凸者为心”,董本作“ 突者为心”;济本“本此为问”,李本、凌本作“惟此是赖”,董本作“惟首是瞻”;济本“意则索然无能为也”,李本、凌本作“意则堂然……”,董本作“意则瞠然……”,“堂然”语义不当,显系“索然”之误,董本作“瞠然”显系修正;济本作“身若有攒促之形”,李本、凌本皆作“……攒捉之形”,“捉”显系“促”字误,“攒捉”难解,董本改为“扑捉”;济本作“回转扶势”,李本、凌本作 “伏势”,董本改作“伏敛”,可见董本是依据凌本而修改,从李本到凌本到董本沿承之迹明显。

 

    赵堡本和济本在很大程度上有相像之处,济本和李本的某些差异的地方,在赵堡本中却吻合无误,赵堡本和济本有着惊人的一致性。以前有学者认为太极拳的《九要论》抄自于李本或凌本,现在看来不是这样,赵堡抄本的来源还待深入考证。赵堡镇和济源相距较近,两地有人情来往以及武学交流,所以推测赵堡本《九要论》可能来源于济源的神拳。赵堡本和济本比较,赵堡本更多存在错漏,可知赵堡本不是《九要论》的产地,济本比他更称善本。在现在所见的赵堡本中具有明显的口传的痕迹,字句间有很多的白字可见一斑。赵堡本中白字如:“ 诚不其(期)然而然”,“是岂(其)无所致(自)而云乎尔”,“气以月(当为“日”形误)极(积)而有”,“功闻(唯)自进(尽)”、“不须气急(急遽)”等等。赵堡本版本较多,各本亦有差异,说明赵堡传人在传抄中各有抄误。

 

    陈沟本称作《十大要论》,比之《九要论》篇末多了一篇《刚柔论》。陈沟本《十大要论》为:一 理,二 气,三 三节,四 四梢,五五脏,六 三合,七 六进,八 身法,九 步法,十刚柔。称之“三合”和“六进”是陈沟本的独创。陈沟本在诸多方面和济本及赵堡本相像,具备了赵堡本的特点,但也有几处陈沟本反而比赵堡本更正确的地方,说明赵堡本在后来传抄中又有抄误,而陈沟本得自于赵堡早期的版本。陈沟本出现了“太极拳”一词,可知,陈沟本经过了后人的加工整理,有几处明显做了修改和添加,而明显不同于其他版本,说明了陈沟本抄写的粗劣。陈沟本“一要论”中曰“千变万化,无往非劲,势虽不侔,而劲归于一”,这里明显的强调了“劲”,而回避了“气”,愚以为不无合理,这与陈式太极拳重发力是呼应的,也一定程度的反映了武术的本质。其实这句话继承了赵堡本的“劲”字误(赵堡本有“气”、“劲 ”两种版本),而结果修正却别有新意,善莫过此。有句赘言,《刚柔论》的添加,并不高明,恰恰否定了“一要论”中“劲”的观点,且内容拉杂重复,想来又是后人的狗尾续貂。在“二要论”前,陈沟本同赵堡本都多出两句话,可见陈沟本和赵堡本为同源或抄袭。“五要论”中陈沟本略写掉很多内容并交代说:“但地位甚多,难以尽述。”陈沟本《九要论》(或称《十大要论》)屡屡被冠以王宗岳、陈长兴、陈鑫等名号,可见太极拳界托名的盛事,徐震曾慨叹道:“拳技中附会之说尤多者,莫若太极。”《九要论》在太极拳内也不能幸免也。

 

    《九要论》经过辗转流传至今,观诸《九要论》版本,都各有其错讹之处,并无一个可称得上是真本。尤其,在各版本之间还有很大的同性,存在着相同的错处,足以证明现存各版本渊源不是很远。举例言之。“ 必俟多闻强识之后,豁然之境”之句,揆度文意及语气,在“豁然之境”之前似应有“始臻”二字以衔接,但观遍诸本皆无此二字,想来古人为文不致如此突兀,当为抄漏,并可见此脱漏久矣。“以头面言之:天庭为上节,鼻为中节,海底为下节。”由文意可知此处“海底”指下颌,似有不当,然而观诸版本都作是言,可知原本如此。“六要论”中济本、赵堡本、陈沟本同作“心与意合,气与力合,筋与骨合,内三合也”,李本、凌本、董本同作“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怀疑李本等人为修改。所有的版本中都作“云背日月天地交,武艺相争见短长”、“心毒称上策,手眼方胜人”、“五道本是五道关,无人把守自遮拦”,其实“背”是个白字,是“蔽”字的河南发音,“眼”当为“狠”之误,“道”应该是“行”之误。这些字误在各个抄本中存在,可见来历已久,也说明他们同根同源。

 

    济本《九要论》不署撰人,形意门内署名岳飞,太极门内或无署名,或署名陈长兴或王宗岳,皆无理无据,乃后人伪托。《九要论》的作者及写作年代尚待进一步考证,也许会是一个永远的谜。

 

    从内容上判断,《九要论》必是心意门内的作品,正如郑濂浦所识——“此形意旧谱也”,至今心意六合拳的练法和《九要论》内的记述都丝毫无差,只是现存的马学礼一脉的心意六合拳中并无《九要论》一文的承传。可见,《九要论》出自于非流传至今的心意门分支里面,可能这一个分支已经失传,而作为文字留世的《九要论》却辗转流入到了济源等地,并延传至今。《九要论》的原型是《心意六合拳谱》,所以《九要论》中的错误可以对照《心意六合拳谱》加以改正和理顺。关于《九要论》内容的寻源和正误问题,笔者另文专述,不赘。

 

    《九要论》传抄久矣,其间错讹脱漏之处颇多,就面世的《九要论》版本来说,各有其错漏不通之处,所以各版本之间的差异很容易辨识。李本抄自于济源原家,对照济本,李本中屡见错讹;凌本和李本大致相同,但在李本抄误、错漏等等文理不通之处作了有明显的修订和改正,痕迹宛然;董本语句又加整饬,文风大变,但细考其文字演化,不脱凌本窠臼,源出亦不难推断。后来形意拳界著作所采用的《九要论》大都不外乎以上三种版本。赵堡本的一些字词和李本、凌本不同而又和济本同,来历仍是个谜,尚须专家们进一步考证。陈沟本具备赵堡本的特征,而内容上又比赵堡本为少,所以认为陈沟本实是抄自于赵堡本。太极拳内流传的《九(十)要论》皆为上述二版本,或为二版本的结合。

 

    所以,目前可以认定《九要论》的不同版本有:济本、李本、赵堡本,其中李本衍发出凌本,凌本又衍发出董本,赵堡本衍发出陈沟本,所有面世的《九要论》版本概不出此六种范围。李本源出明确,郑濂浦序言明是济源本的抄本,赵堡本在极大程度上同于济本,疑也是抄自于济本,而济本中尚有错误处,对照心意六合拳谱可以了然,济本的来源是个不解之谜。

 

    下面再谈谈世传各《九要论》版本的归属问题,以期求证于方家。

 

    凌本对李本作了修正,后世作品中多采用之。1986年河南科学技术出版社版刘玉增《形意剑术》中《九要论》为凌本,从字句判断还曾经参考了董本。1996年内部版李紫剑《狂生谈拳录(续二)》中的《九要论》即是凌本,往前推溯明朝、宋朝等没有可能,除非把凌本的历史提早了。2001年山西科学技术出版社版马国兴《古拳论阐释》中为《十要论》,内容大体以凌本为主,兼参考了赵堡本和董本作了校正,并补充了陈沟的《刚柔论》。2002年8期《少林与太极》杨鸿尘供稿《经典拳论——九要论》也是凌本。2003年山西科学技术出版社版李洳波《心意六合拳》所采用是凌本,2003年北京体育大学出版社版李金波、武冬、孙跟银著《形意拳真传图谱》中也采用了凌本,所有标志都在。

 

    董本对凌本作了润色,特色鲜明,最易辨识。1988年人民体育出版社版曹志清《形意拳理论研究》,2005年人民体育出版社版马琳璋《心意拳练功窍要》采用了董本。

 

    赵堡本也较为古朴,据知1930年从郑悟清开始在赵堡太极拳传人中广泛传抄,大类济本,来源待考。郑瑞整理《武当赵堡和式太极拳阐秘•九要论》(《武当杂志创刊十周年精华本》1991年出版),1996年9期《武魂》刊吴文翰供稿《九要论》等皆是赵堡本,另吴本中参校了凌本。1991年陕西科技出版社出版刘会峙《武当赵堡传统三合一太极拳》,1995年陕西科学技术出版社版赵增福、赵超《武当赵堡大架太极拳》,1996年广西人民出版社版王海洲、严翰秀《赵堡太极合编》,1999年世界图书出版西安公司版原宝山《武当赵堡太极拳大全》,2003人民体育出版社出版年和有禄《和式太极拳谱》等都为此版本。

 

    陈绩甫(照丕)《陈氏太极拳汇宗》(1935年)中辑录了《十要论》,这是陈沟本九要论的首次面世,也可见陈沟本的源出也颇早,陈沟本有自己的鲜明特色。1985年人民体育出版社陈小旺《世传陈式太极拳》,2000年上海书局版颜紫元《太极秘谱诠真》等所用都是此版本。

 

     迄今以来公开的《九要论》不外李本、凌本、董本、赵堡本、陈沟本五种,各有特征,辨之不难,晚出的版本有融合的现象,更有人为的理顺和修正,但从一些标志性的字词上面还是能辨出版本归属。

 

 

一要论

 

从来散之必有其统,分之必有其合也。故天壤间四面八方,纷纷者必有所属,千头万绪,攘攘者自有其源。盖一本可散为万殊,而万殊可成归于一本,事非必有然哉。且武事之论,亦甚繁矣。而要之千变万化,无往非势,即无往非气,势虽不类,而气归于一。夫所谓一者,下至足底,内有脏腑筋骨,而外有肌肉皮肤,五官百骸,相连而为一贯者也。破之而不开,撞之而不散,上欲动而下自随之,下欲动而上自领之,上下动而中节攻之,中节动而上下和之,内外相联,前后相续,所谓一以贯之者,其斯之谓欤。而要非勉强以致之,袭焉而为之也。当时沉静,寂然堪然,居其所而稳如山岳。当时而动,如雷如塌,出手而则如闪电,且静无不静,表里上下,全无参差牵挂之意。动无不动,左右前后,并无抽扯游移之形。询乎若水之就下,沛然莫之能御也,若火机之内攻,发之而不及掩耳,不暇思索,不烦疑议。诚不期然而然,莫之致而至,是岂无所自而云然乎。盖气以日积而有益,并功以久练而终成。观圣门一贯之传,必俟多闻强识之后,才能豁然之境,不费格物致知之功,始知事无难易,用功惟自进,不可躐等,不烦急遽,按步就序,循次而进,百骸肢节,自有通贯,上下表里,自不难联络,庶乎散者统之,分者合之,四体百骸,终归于一气而已矣。

 

二要论

 

大地间森罗万象新陈代谢,未有一往而不返者也,亦未尚有直而不曲者也,盖物有对待,势有回还,今古不移之理也。常有世之论捶者,而兼论气者矣,夫气主于一,何分为二,所谓二者,即呼吸也。呼吸即阴阳也。捶不能无动静,气不能无呼吸,吸则为阴,呼则为阳。主乎静者为阴,主乎动者为阳,上升为阳,下降为阴。阴气上行而为阳,阳气下行而为阴,阴气上行而为阳,阴气下行仍为阴,此阴阳之所以分也。何为清浊?升而上者为清,降而下者为浊,清气上升,浊气下降,轻清者为阳,重浊者为阴,而要之,阳以滋阴,阴以济阳,混其用而言之,为劲为气,分而言之,为阴阳,即所谓人不能无动静,口不能无呼吸,鼻不能无出入,而所为对待循环阴阳不易之理也,然则气分为二,而实在于一,有志于斯途者,慎勿以是为拘拘焉。

 

叁要论

 

夫气本诸身,而身之节无定数,何分为叁,叁节云者,上、中、下焉。以一身言之:头为上节,身为中节,腿为下节。以头面言之:天庭为上节,鼻为中节,海底为下节。以中节言之:胸为稍节、腹为中节,丹田为根节。以下节言之:足为稍节,膝为中节,胯为根节。以肱言之:手为稍节,肘为中节,肩为根节。以手言之:一指为稍节,掌为中节,掌根为根节。至于足则不必论矣。然则自顶至足,莫不各有叁节。要之,既莫非叁节之所为,既莫非着意之处。盖上节不明,无依无宗,中节不明,浑身自空,下节不明,自家吃跌。岂可忽乎,至于气之发动,要皆自稍节起,中节遂之。根节催之,然此犹是节节而分言之也,若合而言之,上自头顶,下自足底,四体百骸。总为一节,夫何叁节之有哉?又何叁节中之各有叁节云乎哉?

 

四要论

 

试于论身论气之外,而进论乎稍者焉,夫稍者,身之余续也;言身者初不及此,言气者亦所罕闻。捶以内而发外,气由身而达稍,故气之为用,不本诸身,则虚而不实,不行诸稍,则实而仍虚。稍亦可费讲乎?然此特身之稍耳,而犹未及乎气之稍也。四稍维何?发其一也。夫发之所系,不列于五行,无关于四体,似不足论矣;然发为血之稍,血为气之海,似不必本诸发以论气,要不能离乎血而生气,不离乎血,即不得不兼及乎发,发欲冲冠,血稍足矣。抑舌为肉之稍,而肉为气囊,气不能行诸肉之稍,即气无以冲其气之量,故必舌欲摧齿,而后肉稍足矣。至于骨稍者,齿也。筋稍者,指甲也。气生于骨,而联于筋,不及乎齿,即未及乎筋之稍,而欲足乎尔者,要非齿欲断筋,甲欲透骨不能也。果能如比,则四稍足矣。四稍足而气亦自足矣,岂复有虚而不实,实而仍虚者乎。

 

五要论

 

今夫拳以言势,势以言气,人得五脏以成形,即由五脏而生气,五脏实为性命之源,生气之本,而名为心肝脾肺肾也。心为火,而有炎上之象;肝为木,而有曲直之形;脾为上,而有敦厚之势;肺为金,而有从革之能;肾为水,而有润下之功;此乃五脏之义,而必准之于气者,皆各有所配合焉。此所以论武事者,皆不外乎斯也。其在内胸膈为肺经之位、而为诸脏之华盖。故肺经动,而诸脏不能静。两乳之中为心,而肺包护之,肺之下,胃之上,心经之位也。心为君,心火动,而相火无不奉合焉。两肋之间,右为肝,左为脾,背脊十四骨节为肾,此固五脏之位也。然五脏之系,皆系于背脊,通于肾髓,固为肾。至于腰,则两肾之本位;而为先天之第一,尤为诸脏之根源。故肾水足,而金木水火土莫不合显生机,此乃五脏之部位也。且夫五脏存于内者,各有其定位,而具于身者。亦有其专属,领顶脑骨皆肾是也。两耳亦为肾,两唇,两腮,皆脾也。两鬓则为肺,天庭为六阳之首,而革五脏之精华,实为头面之主脑,不啻一身之座督矣。印堂者,阳明胃气之衡,天庭欲起,机由此达,生发之气,由肾而达于六阳,实为天庭之枢机也。两目皆为肝,而究之上包为脾,下包为胃,大角为心经,小角为小肠,白则为肺,黑则为肝,瞳子为肾,实亦为五脏之精华所聚,而不得专为之肝也。鼻空为肺,两颐为肾,耳门之前为胆经,耳后之高骨亦为肾也。鼻居中央之地,而为土,万物资生之源,实乃中气之主也。人中为血气之会,上冲印堂,达于天庭,亦至要之所。两唇之下为承浆,承浆之下为地阁,上与天庭相应,亦肾经位也。领顶头项者,五脏之道途,气血之总会,前为食气出入之道,后为肾气升降之途,肝气由之而左旋,脾气由之而右旋。其系更重而为周身之要领。两乳为肝,肩为肺,两肘为肾,四肢属脾,两肩背膊皆为脾,而十指则为心肝脾肺肾是也。膝与胫,皆为肾也。而脚跟为肾之要,涌泉为肾穴也。大约身之所系,凸者为心,心窝者为肺,骨之露处皆为肾,筋之联处皆为肝,肉之厚处皆为脾。象其意,心如猛虎,肝如箭,脾气力大甚无穷,肝经之位最灵变,肾气一动快如风。此其为用也,用其经,举凡身之所系属于某经者,终不能无意焉。是在当局者,自为体验,而非笔墨之所能罄者也。至于生克制化,虽另有论,而究其要领,自有统会,五行百体,总为了元,四体之心,合为一气,奚必昭昭于某一经络,而支支节节言之哉。

 

六要论

 

心与意合,气与力合,筋与骨合,内叁合也。手与足合,肘与膝合,肩与膝合,外叁合也。此为六合。左手与右足相合,左肘与右膝相合,左肩与右胯相合,右之与左者亦然。以及头与手合,手与身合,身与步合,亦系外合,心与眼合,肝与筋合,脾与肉合,肺与身合,肾与骨合,亦系内合。岂六合而已哉。然此特分而言之也,总之一动而无不动,一合而无不合。五行百骸一在其中矣。

 

七要论

 

头为六阳之首,而为周身之主,五官百骸莫不本此是赖,故头不可不进也。手为先行,根基在膊,膊不进则手而脚不可前矣,此所以膊贵于进也。气聚诸腕,机关在腰,腰不进,而气则馁而不实矣,此所以腰贵于进也,意贯周身,运动在步,步不进而意则索然无能力矣。此所以步必取其进也。以及上右必须要进左,上左必须要进右, 共为七进,孰非所以着力之地欤,而要之未及其进,合周身而毫无关动之意,一言其进,统全体而俱无抽扯游移之形也。

 

八要论

 

身法维何?纵横高低进退反侧而已。纵则放其势,一往而不返,横则裹其力,开拓而莫阻,高则扬其身,而身若有增长之势, 低则折其身,而身若有攒提之行,当进则讲;弹其力而勇往直冲。当退则退,凌其气而回转伏势。至放返身顾后,后即前也。侧顾左右。左右无敢当我哉,而要非拘拘焉。必先察乎人之强弱,运吾之机关,有忽纵而忽横,纵横因势而变迁,不可一概而推论. 有忽高而忽低,高低随时以转移, 不可执格而论。时而宜进, 故不可退,以馁其气。时而宜退,即当以退,而鼓其进。是进固进也,即退而实以助其进,若返身顾后,而后亦不觉其为后也。侧顾左右,而左右亦不觉其为左右矣。总之,机关在眼,变通在心。而握其要者,则本诸身,身而前,则四体不令而行矣。身而却。则百骸自莫不冥然而处矣。身法岂可置而不论哉。

 

九要论

 

今夫五官百骸,主于动,而实运以步,步乃一身之根基,运动之枢纽也。以故应战对敌,皆本诸身,而实所以为身之底柱者,莫非步。随机应变在于手,而所以为手之转移者,亦在步。进退反侧,非步何以作鼓荡之机,抑扬伸缩,非步何以示变化之妙。所谓机关者在眼,变化者在心,而所以转弯抹角,千变万化,商不至窘迫者,何莫非步为之司命钦。而要非勉强以致之也。动作出于无心,鼓午出于不觉,身欲动而步已为之周旋,手将动而步亦早为之催逼,不期然而已然。莫之驱而若驱,所谓上欲动而下自随之者,其斯之谓欲。且步分前后,有定位者步也;然而无定位者,亦为步。如前步进之后步随之,前后自有定位矣,若前步作后,后步作前,更以前步作后之前步,后步作前之后步,则前后亦无定位矣。总之拳以论势,而握其要者为步;活与不活,亦在于步,灵与不灵;亦在于步,步之为用大矣哉。

 

此捶亦名为心意,盖心意者,意自心生,拳随意发,总要知已知彼,随机应变。心气一发,四肢皆动,足起有地,膝起有数,动转有位,合膊望胯,叁节对照,心意气内叁相合。拳与足合,肘与膝合,肩与胯合,外叁相合。手心,足心,本心叁心一气相合,远不发手,捶打五尺以内,叁尺以外,不论前后左右,一步一捶,发手以得人为准,以不见形为妙。发手快似风箭,响如雷鸣,出没如兔,亦若生鸟之投林,逢单敌,似巨炮摧薄壁之势,眼明手快勇跃直吞,未曾交手,一气当先,既入其手,灵动为妙。见孔不打,见横打,见孔不立,见横立,上中下总气把定,身足手规矩绳束,既不望空起,亦不望空落,精明灵巧,全在于活,能去能就,能柔能刚,能进能退,不动如山岳,难知如阴阳,无穷如天地,充实如太苍,浩渺如四海,眩耀如叁光,察未势之机会,揣敌人之短长,静以待动有上法,动以处静有借法,借法容易上活难,还是上法最为先。交勇者不可思误,思误者寸步难行。起如箭攒,落如风萎,蒿催烹绝于楼手,昏合暗迷中义路如闪电,两边抵防左右,反背如虎搜山。斩捶勇猛不可挡,斩稍迎面取中堂,抢上抢下势如虎,好如鹰鹞下鸡场。翻江搅海不须忙,单凤朝阳总为强,云背日月天地交,武艺相争见低高。步路一寸开把尺,劈面就去上右腿,进左步,此法前行,进人要进身,身手齐到是为真,发中有绝何从用,解开其意妙如神。鹞子攒林麻雀翅,鹰捉小鸟势四平,取胜四稍要聚齐,第一还要手护心。计谋施运化,霹雳走精神,心毒称上策,手眼方胜人。何为闪?何为进?进即闪,闪即进,不必远求。何为打?何为顾?顾即打;打即顾,发手便是。心如火药,拳如子,灵机一动鸟难飞;身似弓弦,手似箭,弦响鸟落显神奇。起手如闪电,闪电不及合眸;打人如迅雷,迅雷不及掩耳。五道本是五道关,无人把守自遮拦,左腮手过,右腮手去,右腮手过去,左腮手来,两手束拳迎面出。五关之门关得严。拳从心内发,手向鼻尖落,足从地下起,足起快时心火作。五行金木水火上,火炎上而水就下,我有心肝脾肺肾,五行相推无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