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丝婴儿肌面膜好吗:成都散户炒股实录(连载1-5)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5/02 07:53:35

成都散户炒股实录(连载1-5)

(2008-05-22 18:17:37)  

公元二零零八年 三月二十八日 星期五

从锦江证券公司出来,王涨停刚骑上电瓶车,便接到编辑唐肥肠的电话,总编辑催稿子了。王涨停二话不说,骑上车就往报社奔。总编派他去采访锦江证券公司头牌股票分析师牛大水,就下周的行情做专访。实际上中午就采访完了,他赖在牛大水的办公室看盘,收盘时,他的中华企业又涨停了。

 

王涨停名叫王浩顺,府南河证券日报财经记者,是新中国第一代证券专业的大学生,在报社工作已五年多了。小伙子今年30挂零,人长得很阔气,按流行说法,可以称之为帅哥。去年5.30以后,不知哪河水发了。他买股票一买一个准,几乎都涨停。时间长了,报社上上下下都叫他王涨停。连总编有时都叫一声:“王涨停,今天又该买啥子票哦?”

回到报社,正好5点,离选题会要有半个小时,王涨停打开电脑准备写稿,只听得门外一声叹息,“痛苦啊!”他的同学社会新闻部记者钟剑从门口晃了进来,“老子今天上午才清仓,下午就涨了,痛苦啊!”

就因为钟剑把“痛苦”当作自己的口头禅,久而久之,同王涨停一样,人们都忘记了他姓什么,一律叫他痛苦。去年秋天,川大新来的大学生还叫了他三天痛老师。惹得编辑部所有的人哈哈大笑。其实,大家称他痛苦也非常准确,此君身高1.70米,一张苦大仇深的脸,头上顶着谁也分不清真假的头发,乱糟糟,别看他1.70米的个头,连皮带帽不到100斤。尤其是那两条脚,细得象麻杆,在报社走廊上,大家见他过来都自动让道,担心一不留神传来“咔嚓”一声。

别看痛苦也是证券专业毕业,但玩起股票来,跟王涨停相比,差之天远。他卖什么涨什么,买什么跌什么,这几乎是个规律,一段时间,他几乎成了大家参照的坐标,他卖什么,大家就买什么,还真吃到了板。痛苦也有吃到板的时候,那次他路边厕所方便,听到隔壁“雅间”里有人在打电话,叫什么买中国平安,说得有鼻子有眼。痛苦提起裤子就开跑,冲到报社,立马开机进票,第二天还真吃个涨停。

此刻的痛苦,坐在王涨停对面,长吁短叹地倒着苦水:“痛苦啊!老子今天全卖了,又踏空了……”

这时,编辑唐肥肠走了进来。“王涨停,通知你两件事,总编说专访先不要写了,晚上可能有重大利好,到时候发头条,你配一评论。另外,晚上10点,去府南河牛王阁茶园,祝宁把天水的雷大师请来了,预测下周的走势。

唐肥肠话没说完,旁边的痛苦两眼放光,急不可待地问:“唐肥肠,哪个雷大师?”

 

“易经高手,看盘准得很。”唐肥肠回答。

“那我也要去见识见识,你们有好事把兄弟忘了索。”痛苦说完又拉住唐肥肠倾诉:

“唐兄啊,我今天霉透了……,痛苦啊!”

 

雷大师何许人,欲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

 

 

公元二零零八年 三月二十九日 星期六

痛苦看到雷大师已是第二天晚上的事了。

周五晚上消息没有出来。王涨停又费马达又费电弄出的评论,“柳暗花明又一村”用不上,只好重新写牛大水的专访。等他把一切搞定,与痛苦、唐肥肠离开报社时,已是晚上11点了。正好这天约会发起人“麻协主席”祝宁也遇上了麻烦。他同雷大师正在川报的小街边吃串串香,被府河证券公司的波霸彭娟娟生拉活扯地拽住。

“祝哥,走,到莫斯科饭店去唱歌。”

祝宁一心惦记着搓麻将,哪有心思唱歌。

“娟娟,今夜有事,改天我陪你。放心,我明天就把户头从国金转出来,转到你们公司。

“哎呀,祝哥,你说啥子哟,今天周末,不谈业务。我们去唱唱歌,然后蒸蒸桑拿,轻松轻松嘛”边说她边把丰满的身子朝祝宁的身上靠。

面对娟娟那张生牛肉似的嘴和胸前颤巍巍的两坨肉,祝宁一时有些六神无主。

“雷一测,你给唐肥肠打个电话,就说,今天的会不开了,我有事。”

于是,牛王阁的麻局改在了星期六晚上。

牛王阁,曾叫“天一阁”,成都府南河边众多茶坊中最不起眼的一家。共三层,一楼吃饭,二楼喝茶,三楼打牌。先前生意清冷得要死,去年5.30股市大垮方以后,一高人给老板娘支招:把“天一阁”改成“牛王阁”,再在门口模仿上海证券交易所弄一泥塑牛立起,生意准好。

果然,老板娘如此一折腾,生意好得一塌糊涂。

晚上7点不到,牛王阁门口的车已停得满实满载的,祝宁只好把车停到对面的马路边。反正是星期天,交警不上班。

祝宁今年40出头,甘肃天水人,个头相貌长得跟央视崔永元一模一样,当然,崔永元比他长得难看些。

祝宁也算得传媒人士,10年前在《锦江报》作经济部主任,后来去北京开了广告公司,发了一笔小财。三年前回到成都,自己买了个刊号,办了一《老新闻周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按资历他还是王涨停一等人的领导,那年王涨停他们从学校出来,正赶上《锦江报》招人,祝宁正是主考官之一,当时把他们收录到经济部做财经记者。

祝宁去北京这几年,大家各自为生活奔波,来往较少。去年股市热起来后,大家伙儿又钻在一起了,这牛王阁便成了他们经常聚会的场所,打麻将、扯股经,谈女人,调侃生活,几乎三天两头来一盘。因祝宁常常电话是召集人,自然而然就成了“麻协主席”。

当祝宁带着雷大师走进大厅时,王涨停、痛苦、唐肥肠三人正在斗地主,只听痛苦又在叫苦:

“痛苦啊,兄弟我又要遭了啊!”

他一眼看见祝宁他们进来,趁机把手中的牌摔倒桌上

“这盘不算,不算!祝哥来了,说正事儿!

“痛苦,你娃耍赖!要不然,老子炸死你!”唐肥肠狠狠地将四张老K扔在痛苦面前。

“行了,不扯牌经了。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就是我天水的同学,雷一测” 祝宁郑重其事地向大家介绍。

看上去,雷一测比祝宁要年长一些,小个子,精瘦精瘦的,留着小山羊胡,身着中式白衣白裤,脚穿一双精麻编织的草鞋,手握一个黄色小葫芦,倒有几分道骨仙风模样。

 

“祝哥,看大盘就是用这个吗?”王涨停指着雷大师手中的葫芦问

“当然!去年5.30大垮方,雷一测就是用这个提前半个月就看到了。我当时没在意,所以没有跑出来,脖子都悔青了!”

听了这番话,旁边的痛苦急不可耐地问:

“这么神啊?!雷大师,快给我们看看,周一的大盘怎么走?”

雷一测没有支声,用眼睛瞟了一下祝宁,祝宁点点头说:“看看吧”

只见雷大师缓缓从黄色葫芦中倒出三枚铜钱放在手中,站起身双手合十,面向西方来了个三鞠躬,然后坐下起卦。

王涨停等人第一次面对这阵势,个个摒声静气,痛苦几次想说什么但终没有说出来。

20分钟后,结果出来了。雷一测盯着桌上的卦理计算图,冷冷地说“大盘下周交易量有所增加,震荡激烈,总体小幅上扬,但起色不大,周一、周二跌,周三、周四、五涨,金水板强势。”

众人心里顿时挖凉挖凉的。这不是大家期待的结果!

等了好一会儿,唐肥肠很不甘心,试着问:“雷大师,为一明天早上有利好消息,明天会不会涨?”唐肥肠买的票全部被套,而且是借的钱,下周就要到期,这几天急得他抓天抓地的。

“涨个大脚!有消息今晚就出来了,你梦嘛!”痛苦趁机数落,算报了他斗地主一剑之仇。痛苦周五就清了仓,后悔得要死,听雷大师的卦,心里暗喜:这下有机会建仓了。

“痛苦,你龟儿莫文化…..”唐肥肠正待反击被祝宁制止。

“算了,都是自家兄弟,和气生财。雷一测的东西仅供参考,不必太介意,打麻将,打麻将!”

“好,管他妈的,明天的事明天再说!打麻将,打麻将!”王涨停、唐肥肠、痛苦齐声说着跟在祝宁的身后一起走进老板娘预留的包厢里。

正在此刻,一个尖利的声音传来“痛苦,滚出来,老娘要给你两个离婚!”

 

欲知后事下回分解。

 

二OO八年3月31日    天气跌     心情 

痛苦这两天算倒了血霉。周6晚上在牛王阁麻将没打成,被他那长得象韩红一样结实的老婆拖回去暴洗了一顿。原因很简单,痛苦把老丈人托他买车的钱拿去买了股票。本来这事老婆知道。动用这笔钱时两个也做过商量。老婆先不同意,担心打了水漂,但经不起痛苦游说。痛苦这个人,本事全在那张嘴上,按王涨停对它的评价:能把麻雀忽悠下树。他对老婆讲:“我是谁,堂堂证券报的记者,整天跟证券公司的老总们在一起,别人随便说支票你就大把大把的数钱,还有,上市公司也需要我们宣传。”说到这里,痛苦卖个关子,对老婆神秘的说:“前次我去乐山干什么?你知道吗?”老婆开始上套了,问:“你不是去采访吗?”“告诉你,我去通威公司的多晶硅土地了,他们很快就要投产。”“他投产关你啥事?”老婆有些不耐烦了,白了痛苦一眼。“瓜婆娘你这都不晓得……”痛苦说到高兴处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他话音未落,只见老婆一扬手,作打耳光状。“啥子,你娃耍长了嗦。”痛苦连连告饶:“我悔过,夫人,我悔过。这样给你说,只要乐山一投产,通威这只票就要翻一翻。你想,老爸的20万买车款,我们现在进去,不出一个月就变成40万。那时,把爸的车买了,再给你买个奥托,桔红色的,车我都看好了。剩余的钱再把这房子装修一盘,哦,对了,再给你置两身名牌……。”痛苦说的天花乱坠,终于把老婆忽悠进去了。老婆从柜子里取出存折刚要递给痛苦,突然又收了回去:“要是被套了,咋办?”“简单。你忘了我是干什么吃的了。我手中有报纸,我今天进了票,明天就叫唐肥肠开个专栏,人家叫黑马,我就叫金马。我们报纸全国发行80多万,还怕套。”“也是,靠山吃山嘛。”老婆终于把折子给了痛苦。这以后,买卖什么票,涨跌情况全由痛苦说,老婆只管听。当然,听到的全是赚钱的消息。老婆自己开了个家政公司,每天忙得屁颠屁颠的。根本没时间去理麻痛苦的股票。不过,这几天股市崩盘的消息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主打话题,老婆开始关注了。就在昨天,痛苦去牛王阁后,老婆从痛苦的采访包里翻到开户的手续,便上电脑一查。妈呀,20万的母子变成8万了。还买他妈个鬼的车,老爸那里咋交代呢?于是,就发生了周6晚上牛王阁那一幕。

 

星期天上午,被老婆修理了一夜的痛苦象只对虾卷在客厅的沙发上正在酣睡。手机响了:“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这本是痛苦最喜欢的手机铃声,但现在变得那样刺耳。他睁开眼睛一看,墙上的闹钟显示已是中午11点了。老婆不在家,忙公司的事去了。痛苦伸了个懒腰,这才抓起手机。“哪个?”只听电话那头传来一娇滴滴的声音:“钟哥,是我。”“你是哪个……。”痛苦一时记不起是谁。“钟哥,我是沙沙,忘了么。你给我推荐的通威股票。我现在就在你楼下,你看是你下来呢,还是我上来。”语气很甜,但痛苦已听出了里面的弦外之音。他一边用脚在沙发前探找拖鞋,一边思索对策。“沙沙,我想死你了。但我现在不在成都,在西安出差,明天下午回来,这样,明天晚上到牛王阁,我请客。”

打发了沙沙,痛苦坐在沙发上冒鬼火:“痛苦啊,真他妈是人背时鬼在抽。”

那天他从乐山回来,祝宁请他去莫斯科酒店唱歌,夜总会当红伴舞沙沙闻及他是证券报记者。便主动来陪他。沙沙也想炒股,正苦于没有消息来源,两人便一拍即合,达成口头协议:痛苦推荐一只好票,当晚的小费就免了,但这票一定要涨,第二天沙沙把全部积蓄拿去买了痛苦推荐的通威股票。鬼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到上周五收盘,沙沙的帐户缩水了近百分之四十,实在熬不住,这才来找钟哥讨说法。

也该沙沙倒霉,痛苦遇上这种事已不是第一回了,经验丰富的很。这不,今晚7点不到,痛苦凭一锅鹅掌门和自己那三寸不烂之舌,就把这场外患平息了,当祝宁、唐肥肠等兄弟出现在牛王阁大门时,痛苦和沙沙早已酒醉饭饱,正勾肩搭背从里面出来,痛苦一见祝宁等人,担心西安出差的谎言穿帮,赶忙出动出击:“祝哥,包间我已叫老板娘留了,你先进去,我把沙沙送回酒店就回来.”说完,拉上沙沙就往马路上奔。

“祝哥,痛苦昨天才被他那肥婆修理了,今天杂又出来乱吃汤圆呢?”唐肥肠望着痛苦的背影对祝宁说。

“不扯他的事,今天大盘跨的一塌糊涂,我们还是赶快进去研究明天的打法。哦,王涨停呢,该到了不?”显然祝宁对痛苦的艳遇没有兴趣,他的心事在股市上。

走进包间,老板娘早已将几杯竹叶青发好,笑眯眯的对祝宁说,“祝老板,祝你好手气。有事叫我。”说完退了出去,唐肥肠想起星期六晚上雷大师的挂,对祝宁说到:”祝哥,雷大师硬是有两刷子,他说今天跌今天就跌了。”

“那是当然,雷一测没有水平,我把他请来干嘛。”显然祝宁对雷策星期六晚上的预测是满意的。

“祝哥,如果雷大师真的整的准的话,你何不大干一场,眼下正是底部,弄个大盆子来接血。”唐肥肠不失时机给祝宁献策。

祝宁斜了唐肥肠一眼,“你他妈是个人精,我这点想法你都想的出来。”

见祝宁夸自己,唐肥肠十分得意:“祝哥,跟你混的日子也不短了·······。”

“祝哥,消息不妙。”不待唐肥肠自我表扬完,王涨停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说,:“祝哥,刚才我去网上看了。法审委今天批了四家公司融资,这信号不好,传说暂停融资的消息看来靠不住。”王涨停走的急满头是汗,说完话后,抓起坐上的茶杯就开喝。祝宁深深的吸了口烟,若有所思的说:“我刚才给刘大水通了个电话。他的分析跟雷一测的预测差不多,这两天就是底部了,跌也跌不到哪里去了。”

“祝哥,雷大师说的是明天跌,周三周四周五要涨哦。”唐肥肠试探着问祝宁。

“我看易经这玩意,不一定靠的住。”旁边的王涨停,象是对唐肥肠,又象是自言自语。

祝宁站起身,在屋里走了几步,停下来说:“这样,明天再观望一天,看雷一测的东西,到底准不准。

欲知后事,且看下回。

 

2008年4月1日   星期二    天气指数   阴       心情指数     拔凉

  午饭后,是府南河证券报编辑部一天中最轻松、最热闹的时候。编辑们一边在网上冲浪,一边摆龙门阵。热门话题还是股市。

  “兄弟们快看,北大那个教授有在发扁言了!”王涨停指着网上一篇刚发上去的新帖大声叫道。

  “他在说啥子?”唐肥肠正四仰八叉靠在电脑椅上迷糊,听到王涨停的惊呼,一下撑了起来,一边点击页面,一边问王涨停。

  王涨停盯着电脑里的帖子,给唐肥肠念:“他说他坚持他的观点不变,不能救市,不能下调印花税……”

  “他脑袋被门挤了,他咋那么瓜嘛!”不等王涨停念完,唐肥肠已火冒三丈:“去年5.30那回,上调印花税打压股市,他咋不出来说话呢?他有病。”

  整个编辑部几乎是人人都炒股,这回是人人被套,都盼着救市。唐肥肠的怒发冲冠立马点燃了大家心中的怨气,编辑部里骂声一片。

  “啥子教授,是野兽,说的是人话么?”……

  “想出名也不能拿我们垫背嘛……”

  “他实在想出名,我有个建议,他学人家汤唯,脱光了真刀真枪去干!”……

  “哪个看喲,他一个老男人,恐怕熊都熊不起了……”

  …………

  “说话文明点,这是报社,文化单位,不是菜市场。”总编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大门口,面带怒色的批评众人。编辑部终于清静下来。

  1点钟,股市又开盘了。承接上午的跌势,继续狂泻。唐肥肠看得脸发青。他的新赛股份、重庆啤酒又爬在跌停版上了。“跌、跌、跌,跌垮了算球!”总编早已回自己办公室了,唐肥肠又开始发牢骚。

  “完喽,完喽,我的中华企业也绿球了。”那边王涨停也在叫。他后悔的要死:“该听雷大师的,晓得今天跌上午该出货。”

  “你不是不信吗,你说易经这东西靠不住,现在晓得了。”唐肥肠又找到发泄怒气的人了。

  “牢骚太盛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二位,和气生财。”

  痛苦正哼着小调在桌子上写东西,见两人要抬杠,便插话进来。“唐兄,王兄,兄弟我写了一首诗,念给你们听。抄底时难跌也难,反弹无力心也寒,股市惨时心方尽,炒票成灰泪始干。如何?”

  痛苦今天一点也不痛苦,他内忧外患都平息了,现在正是空仓,等待接血,看到唐肥肠,王涨停被套,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看到痛苦幸灾乐祸的版象。唐肥肠恨不得一巴掌打他个满脸开花。他灵机一动,用手指着门口悄悄对痛苦说:“沙沙来了,通威又跌停了……”。

  痛苦那张苦瓜脸立即恢复了本色,赶紧站起来往门口瞅:“在哪里?”

  王涨停这时也落井下石,走过来伏在痛苦耳边悄悄说:“门口晃了一下,好象去总编办公室了。”

  “痛苦啊,老子又要挨晃石啦,”像泄气的皮球,痛苦一下摊在座位上。

  “哈哈哈哈!”唐、王二人放声大笑。痛苦一下明白了,这是恶作剧,他忽地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唐肥肠,我先人。”

  “哈哈哈哈哈,”笑声继续在编辑室回响。

  就在唐肥肠戏耍痛苦的时候,在高升桥联益大厦四楼,祝宁正和雷一测商量准备进场抄底的事。祝宁躺在他那橘黄色的大班椅上,两眼望着天花板,对雷一测说:“一测,你要拿准啦,我这次是要将身家性命都押上去,万一失手了,后半辈子就没了。”说完,祝宁扬起身坐到桌前,扳起指头算帐:“我把天水的房子卖了,再把公司的房子拿去银行抵押,加上帐上现有资金可以凑够500万。问题是,现在是不是底,网上都说要跌到2000点,现在进场是不是早了。”祝宁说着两眼死死盯住雷一测。雷一测思索了一阵,说:“这样,我现在起一卦再说。”雷一测这人做事一向稳健,从不信口开河,也不说摸棱两可的话。他知道自己今天要是稍有闪失,就将毁了祝宁。

  半小时后,雷一测的卦算出来了."现在就是低了,最多再下跌100多点,问题不大."雷一测把计算卦象的纸往祝宁面前一放,开始收拾他的行头,将那三枚小铜钱,扔进葫芦,再把葫芦放进桌下的提包里.

  祝宁看了一阵,是懂非懂,将那张纸推到雷一测面前说."我看不懂你直接说就行了。"然后,点上一支烟,静静的听雷一测说话.

  "我看的是20个交易日的情况,从下周算起,下周一要涨,周二三跌,然后就是连续拉升."雷一测解卦不带任何感情色彩.总是那么平静.他最后冷冷的说,"可以抄底."

  祝宁和雷一测从小学到初中都是同学,雷一测在初中时就开始研究易经,几十年都耗在上面,其预测功底和能力在易经高手云集的天水时也是屈指可数的,祝宁正是看到这一点,才把雷一测从天水请到成都.当然祝宁是个精明人,他不会把自己的全部家当压到玄而又玄的易经预测上,他只想用来参考.

  听完雷一测解卦,祝宁抓起桌上的电话,给他公司财务发了指令:今天下午打50万圆在他的户头上,他准备明天开始建仓,接着又给刘大水去了个电话,请他帮助推荐几只票,把这一切搞定,已到下班时间,祝宁起身收拾桌面上的东西,随口问雷一测,"今晚吃什么,又去才川报后面吃串串香吗?

  "算了算了,雷一测赶紧摆手,"不要去那里,再碰上那个女人麻烦",雷一测顿了一下,又叮嘱到,:祝宁,你这个人啥都好,就是好那一口"."哪一口?"祝宁明知顾问,"见了漂亮女人就走不动路,你中学那阵就这样."

  见雷一测接他的老底,祝宁赶忙制止,"不说了不说了,我不能总象你,一天吃斋念佛的,那样活着还有什么劲,这样我带你去吃地道的天水酱水面".

  两人刚走到门口,雷一测忽然想起什么,停住脚问祝宁,"那个刘大水怎么样?你叫他推荐股票行吗?"

  "我正要给你说这时,你抽空给他面个相,此人在成都证券业算是个人物,他选的个股几乎都涨停".说到这里,祝宁掏出手机对雷一测说,"我现在就约他".

  (雷一测对本周一二的预测准了,明天如何,有待验证,欲知后事,请听明天分解,拜托朋友看完顶一下,三只眼.)

 

2008年4月2日        星期三

大盘终于见了红。收盘那一刻,王涨停跳了起来,兴奋地叫道:“雷大师,神人哪!”

今天祝宁、王涨停、痛苦都吃了糖,他们早上买进的创业环保涨了7个大点。一张张脸顿时笑得稀烂。唯有唐肥肠今天郁闷,他的重啤、新赛继续爬在跌停版上。早上祝宁打电话叫买进创业环保时,他苦于没有子弹,只得干瞪眼。所以,刚才祝宁叫他去牛王阁把那间豪包包下,点菜时,他借故推辞了。祝宁今晚要请牛大水,并给雷一测庆功。于是定餐的差事落在了痛苦身上。

痛苦今天运也有点背。虽然股市上吃了糖,被老婆电话嘉奖了一番。但他昨天写的那篇“股市即将崩盘”的评述,东窗事发,是抄袭网上的。总编气得一张脸铁青,早上评报会上,他还表扬痛苦稿子写的好,要大家向他学习,中午就有人投诉,检举抄袭之事。于是,痛苦被总编当众劈头盖脸臭骂了一顿。

痛苦是老江湖,面对总编的臭骂,脑袋象鸡啄米不停地点,口里念道:“我错了……”.心里却在埋怨自己,昨天的活儿干得不漂亮。否则,就不会有人投诉。

总编骂完痛苦便回办公室了。痛苦长叹一声,悄悄对看笑话的王涨停扮个鬼脸,“痛苦啊,我去点菜了,你们准时来哦。”说完身子一闪,溜出了编辑部大门。

 

      下午,祝宁春风满面地坐在办公室哼着:"心若在,梦就在......"的小调,眼睛盯着电脑,这时早已停盘了,对面的雷一测提醒他两次,他还盯着创业环保的K线图品味,今天早上开盘前,牛大水打来电话,推荐了菲达环保和创业环保两只票,叫他任选一只.他问雷一测的意见,雷一测说:"股票我不懂,你看这两只票中哪只与水有关就买它,那天在牛王阁的卦象说得很清楚,金水版块涨,你要么买银行股,要么买带水的。"祝宁听了雷一测的话,足足考虑了好一阵,又打开电脑查两只票的K线图,在开盘的前一分钟才决定下来,买创业环保。开盘后,祝宁选了个低点,一次就买了3万股.早知如此,昨天该再打50万到股市.今天不就可以弄他个七八万么?祝宁为自己昨天的保守深感后悔。

  正在这时,门开了,一个收拾得油光水滑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祝老弟,今天怎么样啊?"

  "哎哟,牛哥来了,快坐。"祝宁三步并两步上前抓住牛哥的手,激动地说:"牛哥,创业环保涨了7个点,今天吃到了。"

  祝宁说完话指着雷一测对牛哥道:"牛哥,这就是我给你说过的我的同学,雷一测,易经高手,牛哥以后有什么需要问的,随时效劳。”

  "雷一测,这就是成都大名鼎鼎的头牌股评分析师牛大水,牛哥。"

  雷一测朝着牛大水点了点头,表情淡漠;牛大水却热情不减,上前握着雷一测的手,"久仰久仰,今后请多多指教."

  祝宁一看手机上的时间,对牛大水说:"今晚去牛王阁,我请客,路上堵车,我们早点走."

  祝宁和牛大水是十多年前在成都红庙子炒股时认识的。当时祝宁在锦江报做记者,牛大水在红庙子炒股,那时红庙子炒股是现金交易,炒的是股权证.交割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有一天,祝宁去红庙子采访,问话的第一个对象就是牛大水,牛大水在红庙子街口有个摊位,一张方桌上放着一摞钱,几张股权证,牛大水翘着二郎腿在桌子边喝茶,买票的,卖票的不断地来问,什么价位可以卖,我有什么票,你买不买。那光景同今天的菜市场没有两样,听说祝宁是《锦江报》记者,牛大水又让坐又点烟,那年月的记者很受尊敬,不象现在满大街都是。两人一聊还很投缘,从此就交上了朋友,没过几天,牛大水神神秘秘地来找祝宁"祝老弟,想不想发财?"祝宁笑了,"牛哥,你这话问得好原始,这二年不想发财的人,八成脑壳有包。"

  在《锦江报》楼下的茶坊里,牛大水讲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昨天从乐山弄回来5万股长征制药厂发的股权证,面值每股一元,买成1.2元,拿回红庙子一问,别人不了解,只能卖1.7元,搞头不大,于是,他想让祝宁在报上宣传一下,把价位炒起来,祝宁没弄懂意思,说:"牛哥,如果股权上市,至少每股10元哟,你为何急着出手?","祝老弟,你咋这么弹呢,那上市是猴年马月的事了,我来找你是通过你的报纸炒作."牛大水教育了祝宁一番后,接着说:"这样,这事成了,有你一份。"

  这事后来还真成了,祝宁让牛大水拿出2000股权证作为1:1的原始股私下转给了报社值班副总编,祝宁操刀写了篇光大集团即将收购长征制药的消息发在了第二天的《锦江报》上,当天下午,长征制药的股权证就涨到了4.7元,牛大水着实赚了一把,祝宁也分了不少.

  不久,红庙子股权证市场消失了,牛大水接着又在二级市场继续炒股,再后来,祝宁去了北京,牛大水去西南财经大学去镀了一个金,弄了个大专文凭,出来后,到证券公司作了股票分析师......

  祝宁陪着牛大水,雷一测来到牛王阁时,刚好6点30分,彭娟娟站在门口,老远就冲着祝宁喊:"祝哥,祝哥,凉菜都上齐了。"祝宁见大门口人很多,只朝着彭娟娟笑了笑,"你们等久了。"说完便引着牛大水径直奔包间而去。包间里,唐肥肠、王涨停、痛苦正在斗地主,见祝宁等人进来,便起身迎上去。

  "雷大师,你太神了,连续三天都整准了,就看明天了。"痛苦抓住雷一测的手,边往座位上拉,边激动地说:"明天肯定涨吗?"

  "先不说明天,今天要感谢牛哥,票选得好,同时为雷一测庆功,我们今天首战捷!"祝宁打断了痛苦的话,兴致勃勃地坐在牛大水和彭娟娟中间,冲着门口叫了一声:"老板娘,上五粮液!"

  "慢!"牛大水劝住祝宁说:"祝老弟,今晚我找你们有要事相商,就不喝白的了,来点啤酒。"

  "啥事?"祝宁不解地问。

  牛大水环顾了四周,神秘地对唐肥肠说,"小唐,你去把门关好。"他顿了一下,接到说:"有人要做一只票,叫我帮忙,但我一个人做不下来,必须得有媒体才行!"

  "啥子票?"众人立刻竖起耳朵,目光齐刷刷地射向牛大水。

  (预知后事,且听明天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