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鞭草的花期多久:没有银行的世界将会怎样？

安·李

太平洋投资管理公司的比尔·格罗斯说，我们的国家成为超级强国是因为“我们靠创造产品而不是印纸变得更加富有”。但不幸的是，在最近的几十年里，我们的国家通过银行以各种方式制造无用的废纸——垃圾债券，次级贷款，以及无数种类的衍生品——而几乎走向衰弱。如果我们回到历史最初，问问自己最初银行是用来做什么的，那么，它只是一个存放处，拥有积蓄的人们可以在那里储存他们的财富，而借款者能够获得资金以追求投资机会。

如今，这些简单的功能可以被软件轻而易举地取代。从储蓄的角度来看，一个花旗银行的存款账户和一个美国银行的到底有本质差别吗？当我们通过互联网使银行的远近距离变得无关紧要的时候，我们真的还需要遍布全国的成千上万的银行及其分支机构吗？如果这些银行因为大而不倒而在根本上还是由政府支撑，那为何不购买美国国债以安置你的积蓄呢？用谷歌作为银行接口并将你的资金存放在美国财政部或者联储局而不是银行，这实在太容易了。

从借款的角度来看，银行显然无力为投资机会配置资源，使经济在21世纪还继续增长。它们的资金主要用于获得短期利润的投资机会，比如在资本市场投机以快速获利，这造成很多中小企业资金紧张。与此相反，如果我们进行这场思想实验，将贷款和/或投资给予储蓄者自己难道不是更有明智吗？在这个假设的世界，每个人都可以将其现金直接置于财政部或联储局储存。但如果人们想投资那些有前途的企业，或者获得可能高于国库券的收益，通过投资像共同基金这样没有美国政府支持的其他金融机构或者公司，他们就可以做到。通过淘汰掌握受限资金的银行，投资者无需担心道德风险和不公平的交易环境，这种环境是在银行拥有过多权力时产生的。如果公司需要贷款，它们可以通过诸如电子湾这样的集中市场申请，吸引那些具有风险承担能力的储户和投资者组成的基金。简而言之，当今银行的所有基本功能都可以被软件轻松取代，这些软件能让个人和公司更廉价、更有效，更成功地获得存款和投资成果。

银行的捍卫者可能会主张说银行能节省——当由于合适的管制而运转良好时——所谓的“监控”成本。这个论据有点像是这样：如果你，我，还有其他一些人都分别给一些大借款人借款，事实上我们可能都要重复其他人在调查借款者信誉时所作的工作。或者，因为我们每一个人可能都只是一个小出借人，所以我们无法全面监控，并因此遭受巨大的综合风险，如果有人代表我们所有人进行监管，那么这种风险就可以最小化。这就是“社会无效率”。

如果放贷人员的报酬与贷款绩效挂钩的话，这种论据才可能有道理。然而，现实是大多数放贷人员仅仅依据操作规程发放贷款，这些规程可以轻易被自动化。通过那些熟知维基百科上发生之事的消息灵通人士间的持续交流，可能会更好地监控贷款，因为这些成本未被政府社会化。此外，通过签订保密协议，储户/投资者可以要求从任何出借人手上获得一份完整的借款人名单。最后，如果贷款监控服务上有足够利润的话，将会有更多收费提供持续监控报告的独立研究机构涌现，同时也会降低为隐藏坏账而出现的利益冲突的可能性，坏账在当下是存在的。这种方法的成本不会耗费数万亿美元，而目前为保持银行不垮台的价格标签（译者注：即目前的成本）则会。

尽管向格拉斯-斯蒂格尔回归作为一种解决方案常常被提起，但它是不够的。首先，考虑到银行服务的商品化，放弃商业银行很可能会导致银行大规模破产。非洲人和印度人都已经证明小额贷款运作更好，为何还要有这些大型实体银行？如果银行想要生存，它们得再次发放高风险贷款以取得利润，就像存贷危机时期一样，而这会给纳税人造成另一场危机。在长教训之前我们得犯多少次错误？获得实际增长的方法是通过给未来的投资借款和以积蓄为基础的消费，而不是通过银行控制借贷增长。

无休止的“金融创新产品”投资组合，如股权衍生品、信用衍生品以及其他复杂的金融合约，应该给那些偏好风险的企业家，这些人想用自己的而不是别人的钱在市场上冒险。这样，他们就可以想怎样创新就怎样创新了。但是，如果山姆大叔（译者注：美国政府）不保证解救坏账，这些投机者就可能会把投机赌注控制在合理范围内，或者干脆完全离开那些市场，就像任何一个在赌场花光了所有钱的赌徒那样。这会使政府无需雇用大批监管者，这些人在当前环境下几乎无力阻止下一场金融危机。以其自有资金投资的小公司不大可能因其高风险行为使整个世界都陷入麻烦。

当然，考虑到已有的高失业率，要想有一个更快捷更有效的银行系统，我们面临的当前最大障碍是其（译者注：即取消银行）造成银行业的大量失业。但是，这些人可以接受再培训以得到更高效的职业，或者寻求创业。就像一场癌症已经造成其他经济部门疲软，银行这块已经无法控制的瘤子必须被切除，否则它最终会毁掉整个经济。一个特别护理了好几年的、还有一丝机会的病人，要比一个死人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