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鞍山搬家公司:橘子洲头是湘江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5/02 01:43:01
橘子洲头是湘江   早就想来看看,橘子洲头的湘江,有着橘子洲迷人的风景,而对于湘江,总是少了一份情趣。可能是因为出生于农村的我,少了一份书香门第的文人气(虽也有着那般的多愁善感),只是那一夜的湘江之行,改变了我的想法,也重温了文人的旧梦。
  不敢独自一人游湘江,这是源于中国的文人故事。湘江北去,西侧是衡岳七十二峰之尾的岳麓山,此山不高,但有着数不尽的灵气。单是一个“惟楚有材,于斯为盛”的岳麓书院,就可以写出一部厚厚的中国文化史来;单是在岳麓书院读过书的人,就可以搅动中国的历史风云。“中兴将相,什九湖湘”,“天下不可一日无湖南”这都与岳麓书院有关。千年的书院,千年的书院学子,承载的是千年的历史沧桑。
  但我终于约伴同来,带着少年的意气,行走于湘江岸。“不废江河万古流”,有谁,以带病之身,从千里之外的福建,涉水爬山三月余,只缘夜渡湘江,好在清晨的书院里,讲讲自己“存天理而灭人欲”的困惑,那是被皇帝封为当代“圣人”的朱熹;有谁,离开自己的讲席,那皇帝赐封的书院的讲席,扶着多病的朱夫子,来到湘江边,一叶扁舟,一壶浊酒,一弯新月,以尽自己的地主之谊,那是张?,岳麓书院的山长。多年过后,“朱张渡”成了湘江两岸人们挥之不去的心理地名。我想,只要有“朱张渡”存在,就会有更多的人在这里启航,走上人生的征程;只要有“朱张渡”的存在,湖湘学者就会有存在的勇气。又一个八百年过去,湘江依旧,书院依旧,橘子洲头依旧。湖南的一个小山沟里,走出了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他是毛泽东,他在“朱张渡”边的一间学舍,夜游湘江,在橘子洲头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他于1916年在湘江边创办了《湘江评论》、《新湖南》,他是一个“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的湖湘书生,他是一个禀承屈原“问天”精神的“问地”学子。屈原的“问天”精神造就了楚文学乃至中国文学的内在气质,毛泽东的“问地”情怀,将湖湘子弟敢为人先的气概传播九州乃至世界各地,让世人记住了湖湘,也将感谢湖湘。
那一夜,我们游湘江,我们仿佛回到八百年前,我们要去找找“朱张渡”,找找使湖湘子弟不再野蛮,而具有心怀天下大志的那些伟大的思想者。
  我们一行五人,最好的舍友。我们要在夜色苍茫、灯火阑珊处细细品味湖湘文化的内在之美,去对酒(矿泉水)当歌,去举杯(水瓶)邀月。我们也要在杜甫忧国忧民而终老他乡的湘江上去体悟湖湘人的忧患意识,那可是屈原、贾谊、杜甫、柳宗元、王船山、魏源、曾国藩、左宗棠、黄兴、等人喝过的湘江水,那可是具有他们一样忧患情怀的湘江水啊!
  不敢"翻阅''湘江,只因中国的文学经典。唐朝的张若虚,他春天游江之后,就写下了“孤篇横绝,竟为大家”的《春江花月夜》,其语言之清丽自然,其音韵之和谐婉转,令人叹为观止。他的“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的感慨;他的“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的哲理思考,无不让我们有李白的“眼前有景道不得,崔灏题诗在上头”的困惑。而近代的朱自清,他偕初来的俞平伯重游秦淮河后,也做了一篇千古绝唱的《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将那六朝金粉,描写成为温艳的女子,将那阴阴的碧水,漾漾的柔波描写成梦的眼睛,朦胧而飘渺。我是很不想将我们的湘江与之相比的,我认为,我们的湘江是血性的,她有左宗棠的西出阳关、收复新疆的记忆;她有黄兴的“区区此心,可誓日月”的忠肝义胆;她更有毛泽东的“欲与天公试比高”和“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的豪迈。在我看来,湘江是悲壮的,那抗日时“长沙会战”、“文夕大火”后的湖湘子弟的毁家为国的牺牲,那朱熹远逝的背影,无不给我们带来沸腾的热血。这是历史长河中的湘江,她如浩瀚人群中深邃的双睛泻流出亲切却又遥远的光芒。江水拍打着堤岸,阵阵涛声仿佛豁达的智者在诉说,诉说着历代王朝的沉浮,诉说着世纪风云的变换。
  而此夜的湘江,有的只是平和,有的只是恬静。在我看来,湘江是美丽的,美丽得忧伤;湘江是执着的,执着得冷静,令我们想起了林黛玉那样的美丽。想象中,泛舟湘江,那微波莫不就是她均匀的呼吸和平和的心跳,那一春绿水莫不就是她那流动的身段。不远处,橘子洲头的流光异彩在薄纱般的雾气中扑朔迷离,夜雾中失落的山峦、楼台,朦胧恍惚,梦一般神秘,更有那绚烂多姿的点点散落的烟花,而远处游走江岸上的外地游客,也在贪婪地享受着湘江夜色带来的美的感受。我猜想,只要谁来游湘江,谁就应当来看看“朱张渡”。因为,岳麓书院和橘子洲头是旅游点,他们会去的;而只有“朱张渡”,那遗址不存的代表中国当时最高学术对话的象征点,却在默默地赋予我们上下求索的精神与力量,而我们常常忽视了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