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蓉 要的 邮箱:妃子张宁的离奇故事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9 17:31:33
妃子张宁的离奇故事

      这些事我是听江苏某出版社的一个老编辑亲口说的,这个老编辑是听张宁亲自讲的。张宁是谁?张宁是林彪家的“老虎”──林立果选中的妃子,她的经历在二十年前家喻户晓。这位编辑是“张宁回忆录”的责任编辑,那段时间经常和张宁在一起。
  
 张宁的情况有很多资料介绍过,我大概说一下,准确到什么程度不敢讲,因为毕竟是凭记忆手头没有资料。张宁,原解放军南京军区前进歌舞团演员,她的父亲与著名的许世友是同乡还同一个村,1955年授衔少将,大概57年左右去世。张宁的美貌在当时的前进歌舞团是无人能及的,随歌舞团出访印尼时曾经惹印尼总统苏加诺的公子一见生情,向中国大使馆说亲不成,差点动武力抢亲。1968年张宁被邱会作夫人送上北京,进入毛家湾林家大院。1973年林彪死后被集中审查,出来后万念俱灰,和邱会作的一个警卫员结婚,后来离婚,生有一子。张宁带着这个儿子回到南京军区前进歌舞团,基本是拿工资不上班,歌舞团分配给她一处房子在南京中山陵园区,母子两相依为命度春秋。她住的地方附近有一个男子,看见张宁美貌,千方百计接近她母子,求爱不成反生恨这是后话。这个男子经常带张宁的儿子出去玩,有一天两人去南京武定门节制闸游泳,张宁十一岁的儿子不幸溺死。当时张宁怀疑是这个男子有意害死爱子,苦无证据,这事就交给公安局慢慢查去了。
  
 老编辑就在这个时候接到组稿的任务找到张宁,两个人见面的机会很多。据老编辑讲张宁当时抽烟非常厉害,十个手指熏得黄黄的,但仍旧貌美如花,引人注目。

  有一天出版社的头目们设宴招待张宁,老编辑当然也在座,推杯换盏之间张宁喝了许多酒,谈起了自己的传奇经历,这些事就是那天讲起的。

  张宁说自己一生奇事迭出,出生时母亲曾经梦见白虹入腹,生有奇相,长了一身黑毛,是个毛娃,人人见了说是个丑八怪。谁知道十二岁以后,黑毛脱尽,皮肤美如白玉,丑小鸭变了美天鹅。张宁说自己小时候长着慧眼,能见异类,但不敢讲出去,全身长满黑毛时别人不理她,有一个老婆婆对她很好经常在她睡觉时为他哼儿歌,拍她入睡,但后来发现家里并没有这个老婆婆,偶然看到姥娘的照片忽然知道那是死去多年的姥娘。

   1963年张宁随歌舞团到安徽黄山地区搞社教,住在老乡家里。有一天她从村里回住地,已经看到了家门口,指导员正端着饭碗蹲在门口吃饭,只要跨过一条小水沟就到家了,张宁高高兴兴地往家跑。小水沟实际上是两个水塘之间最细的部分,水沟上有一根树干作为小桥供大家踏脚。张宁踏上树干时忽然间发现树干会动,大惊之下低头观看,树干上有许多鳞片,原来不是树干是一条大蛇或者是一条蛟龙的躯干,两头没入水中不见头尾。张宁骇极大叫,吓的指导员饭碗一丢就万张宁这边跑。指导员跑到水沟旁看来看去树干还是树干,哪来什么大蛇蛟龙。张宁被指导员一顿批评,心里实在是觉得冤枉,“我又不是白痴,怎么会看不出树干和大蛇?” 张宁这样对酒席上的人说。

  还有一件事在杂志上登过,也是那次在酒席上张宁当众说出来的。就是一个很有名的老中医为张宁看病,老中医擅长摸骨,能知人的休咎祸福,平日里不论别人怎样请求从不肯乱说。(那个年代搞不好就弄个宣传封建迷信的帽子,吃不了兜着走。)见到张宁忽然一改常态,主动为张宁摸骨,摸着摸着老中医长叹一声, “唉,姑娘,你脑子后面的一块骨头长得不好,还有耳朵生坏了,不然,你是个正宫娘娘的命。”

  以下的事是杂志和报纸上都没有披露过的,大家看过了就知道为什么媒体上不提这事了,他没法提。

  张宁丧子以后日夜哭泣,儿子的骨灰盒一直放在床上枕头旁,每天搂着儿子的骨灰盒睡觉,痛悼爱子到了茶不思饭不想的地步。

  我们在这里正儿八经地研究到底人死了以后有没有灵魂,这个问题在贫下中农看来非常简单,“哪能没有呢!人死了变鬼,要是有缘份的话兴许阎王还放他回家看看呢。”他们这样说。张宁也日夜盼望儿子能回家看看,主要是张宁对儿子的死因有怀疑,但就是两个人的事,那个男子不承认害死了小孩,你又有什么办法能让他认罪呢

  张宁想儿子回来讲清楚儿子又回不来,她那时又不懂天渊血老兄传授的“召唤死去亲人的灵魂”大法,只好另外想辙。南京江宁县(现在是南京市江宁区)龙都乡有个姓张的神婆,传言说她精通“观亡”大法,各位看到这里想必知道了“观亡”的意思,就是“召唤死去的亲人灵魂”回来说话。看来古今中外都有操此业的人,也都有这样的事。张宁听到这事以后,也是不大相信,于是她决定亲自找一下这个张神婆,辨别一下真伪。

话说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一晃张宁失去爱子已经两年有余,张宁想见到儿子鬼魂的愿望是越来越迫切。这期间她不动声色地打听好去江宁县龙都乡怎么走,张神婆的家在龙都什么地方,打听好了先不急着去,怕的是张神婆知道她的身世情况有了准备,骗几个钱无所谓,若只见到乡下无知的神婆装神弄鬼,见儿子的愿望落了空才又是一个打击。

  这天,张宁骑了一辆自行车,一大早从卫岗出发(前线歌舞团驻地)动身去找张神婆。张宁说自己做到了两点,一是单身,连要好朋友都没有通知,二是机密,出门时根本没有到江宁的样子。从卫岗到龙都大约二十多公里,汽车不是借不到,张宁是尽量小心怕神婆知道自己是什么人,要是听到的是神婆事先准备好的说词,那就枉费了自己一番精神。

  按照事先打听好的路线张宁很容易找到了张家,当时张神婆并不在家,老头子请人带信从地里把神婆喊回,神婆走进门张宁放下心来,其人也面目黧黑,年龄足有六十开外,语言粗鄙,文化的不行。要说这样的人能有FBI那样的情报网把触角伸得满世界都是,预先知道某年某月某日有个叫张宁的女人要上门求助,简直是天方夜谈。再说神婆并不以此为生,刚才还在自家地里忙活,拿什么钱去养活情报网(假如有的话)。

  张宁在酒席宴上把话说得这样明白,是要听的人有个概念,我张宁也不是寻常女子,有点分析能力,当时是留了意的,没有受人家骗。不然故事讲不下去,成了一个疯女人祥林嫂自说自话了。

  张宁见到神婆先没提思念儿子的话,只说想见去世多年的父亲一面。神婆当时答应,开始准备道具。神婆的家是乡下常见的三间两房布局,一明两暗,西厢房是神婆两口子的住处,作法的地方是东厢房。神婆把张宁请进东厢房,厢房内光线很暗,只有朝南墙上一个小窗户透进光线照明。神婆把小窗子一挡,室内更加黑暗。神婆在厢房的里面挂了一块黑布幔,拿出几条画满符咒的黄色布幔分挂两旁,神案在厢房入口处坐南朝北。神婆在神案后坐定,请张宁立在自己身后,叮嘱他盯准里面的黑布幔看,无论见到什么意外的情景都不可出声。

  张宁站立在神婆侧后面,可以见到神婆部分表情,只见神婆盘腿坐在春凳上(一种面积较大的方凳,乡下人叫马杌子),眼睛半闭,嘴里喃喃自语,声音抑扬有致,词句粗鄙不文,仔细听来无非是“天灵灵,地灵灵,十字路口一个小人……”之类。

  俄顷,神婆全身大抖,汗出如浆,抖动得越来越厉害,最后连春凳也坐不住,噗地一声掉下地来。神婆的老汉赶忙上前扶起,老汉言词之间对张宁甚为不耐,都是你们这些人天天找她,早晚有一天她的命送在你们这些人手上。神婆这时昏迷不醒,口吐白沫,面色青紫,老汉又是揉心口又是掐人中,半晌神婆才缓过气来。醒过来后大骂张宁,你这个女同志呀,你可把我害苦了,你没有告诉我呀,你的父亲是个大鬼呀,他好凶的呀,我见到他还没说话他就踢了我一脚,叫我滚回来,不许打搅他。他们三个大鬼住在一起都是好凶的呀!那里有好多大鬼呀,足有一二十个呀!

  张宁倒抽一口凉气,不由得对神婆增加了几分相信,须知道,张宁的父亲埋葬在南京中华门外,距著名的雨花台三公里,叫做菊花台,菊花台公墓内埋葬着不少军队将领,最大的三座坟是三烈士墓,三烈士中为首的就是有名的新四军政委项英。她父亲和另外两个将军葬在一起,而且张宁的父亲生前确实脾气暴躁,为一点小事就暴跳如雷,最拿手的就是用脚踢人,看来张神婆是吃了父亲一记云南火腿,从阴间被踢回来了。

  神婆定下神来细细地向张宁言讲,开始不明白张宁的父亲是什么人,想把他请上来说话,这个亏吃得不轻,挨了一下重的。但张将军踢完之后还是有几句话带给张宁,大意是我在这里很好,不要来打搅我,外孙的事情我知道了,要知道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告诉我女儿,沉冤大仇终究得报。张宁听完已经哭得泪人一样,对张神婆已经有八分相信,尤其是自己并没有提到伸冤报仇的事,张神婆竟然讲了出来,这事难道还没有八九分真实么?这时方拉住张神婆将真实来意说出,务必要神婆把儿子从地下请上来,见一面说个清楚,做妈妈的心里好有个主张。神婆听得此言,强搬动老胳膊老腿又坐上春凳,念念有词重新又入得定去。

  据张宁说,那时神婆的表情实在是装不来的,面色由黧黑转为青绿,有时眼光如同痴迷,有时眼内闪露凶光,嘴里似有獠牙外露。如是等待了大约四五十分钟的样子,厢房里面平地上涌起一团烟雾,在黑幔的衬托下分外清楚,烟雾渐渐积聚成形,竟然眉目可辨就是自己死去的孩儿。张宁说当时自己嘴虽张而无声,喉内哽噎,眼圆睁而无光,为泪所迷,心头大痛而形同痴呆不能行动。移时,烟雾形状渐趋淡薄,即将湮灭。张宁急甚,伸手招呼孩儿意欲挽留。这时,忽然觉得有人拉住自己的手臂,定睛看去原来是身边的张神婆。

  神婆的眼光发直,忽然张口喊道:“妈妈!”,声音口气与孩子生前一样。

  张宁醒悟到这就是常人所说的“鬼魂附体”,当前应该就是自己死去的孩子附在张神婆的身上和自己说话。马上抱住神婆大哭道:“孩子,妈妈好想你哟!”

   “妈妈,我好难受,你不把我安葬,我不得安宁哟!”

  张宁一惊,是的,孩子的骨灰盒日夜放在自己枕头旁边,孩子还没有一个墓呢。
   “是,是,妈妈回去就给你造一个好大的墓。”
   “妈妈,我好恨哟,是×叔叔害死我的,……。”后来的声音如同鬼哭。
   “到底是这个畜生!”
   “妈妈,他把我掐着脖子按到水底,我挣得眼睛都红了。”
   孩子死后,张宁看见孩子的眼睛出血,这一点又对上了。
   “妈妈,妈妈,……,”声音越来越微弱,渐渐低下去。

  神婆放开张宁,眼睛翻白,往后慢慢瘫倒下去,张宁抓住神婆的衣服,老汉也来帮忙,嘴里一边埋怨,“你看看,你看看,这那是人过的日子,一天昏过去几回。”
  
  这回神婆好大功夫才醒过来,醒过来后人极为劳累,不想多讲话,直到下午神婆才把张宁喊到房内去。

   “姑娘,你这种生意,我多做几回老命就搭进去了。”
   “刚才,我跟你的孩子到地下去了,他现在过得不错,有个安徽的老人收养了他,要他做儿子,那老头慈眉善目的,待你孩子可好了。就是你要早点把孩子下葬入土,不要老摆在家里,那样孩子不安生。”

   “这事我回去就做,再给孩子多烧点纸钱。”
   “烧什么纸钱哟,有钱多做点好事,比烧纸钱强。”
   “……,”
   “姑娘还有什么要问的?”
   “我的孩子为什么不跟我爸爸,要跟那个安徽人?”
   “傻姑娘耶,一辈子是夫妻父子,代代是夫妻么?什么事都是一时的,不是长久的。”江宁话一时的就是暂时的意思。

  张神婆还嘱咐张宁回去以后不要为她传名,她也不想再干神婆了,不传名是为了少找麻烦。

  我这里记载的应该只有老编辑讲给我听的三分之一的样子,老编辑讲给我听的应该也只有张宁当时讲的一半左右,特别是少了当时的气氛。老编辑说,张宁讲完之后,酒席宴上没有一个人作声,大家都在回味这个传奇少妇所讲的有点惨烈的情节。除了几个头目是官场中人以外,其余的编辑们都是猎奇心理很重的人,不过限于种种原因,这个故事也只能沉淀在心里,最多讲给家里人听听而已,我是有幸听到的一个。

  现代史上张宁是一个有传奇经历的女人,正如莲蓬老大所讲,她在大陆已经别无所恋,远嫁到美国,夫婿是美籍华人林洛甫,又是一桩很巧合的婚姻。林洛甫除了与林立果都姓林这一点外,还有许多相似的地方,他们长得很相象;原籍都是湖南;他们都属虎而且是同年同月生。焉知几百年后,人们不会对这个一代美媚敷衍出又一出无双转,又一首长恨歌,又一个汉宫赵,又一个贵妃杨。

  还有一个后话要交待给读者,那个杀害张宁儿子的男子,于1995年因为别的案件被捕,被捕后他竟然一五一十地向公安机关交待了十几年前杀害小孩的经过。此人于当年处决,应了张将军沉冤得雪的话语。

 

编辑本段选妃内幕

     叶群布置了为林立果“选美”的任务之后,毛家湾便不断收到各种女青年的照片。给林立果选对象的首要条件是相貌,俗话说,“好看不如爱看,”漂亮并没有一个固定的模式,介绍对象者认为是个美人,可叶群、林立果并不一定能够看得上。容貌过关之后,还要经过严格的身体检查,有心肌炎、肾炎等慢性疾病者一律要被淘汰。至于本人的职业和家庭出身是次要的,叶群甚至不愿找个门当户对的高级干部的女儿作儿媳。

  林家及亲朋好友在全国投入了大量的人力、财力之后,经过广泛撒网,层层筛选,终于将目标定在了张宁身上。张宁是南京军区前线歌舞团的舞蹈演员,出身于革命军人家庭。她父亲张富华是江西兴国县人,1929年参加红军。新中国成立后,曾被授予少将军衔,1957年病逝。母亲田明是山东人,16岁参加革命,后来转业在一所学校担任领导。张宁是由她父亲的一位老战友介绍给胡敏的。

  歌舞团领导以执行“外调”任务为名,安排张宁到北京“出差”。在东交民巷的空军招待所里,邱会作的夫人胡敏、黄永胜的夫人项辉芳仔细观看了张宁的相貌和体形。这两位贵夫人都是毛家湾的常客,现在是帮叶群当家庭参谋的。接着“林办”的一些秘书和林立果也到招待所与张宁见了面。在前来的七八个男军人当中,林立果的举动引起了张宁的特别注意。他坐在张宁斜对面的一张沙发上,始终面无表情地暗暗注视着张宁。“林办”的秘书们多已成家立业,现在受叶群之命帮林立果当参谋审查对象,当然算不上什么为难之事,他们无拘无束地交换看法,并不时开个玩笑使房间里的气氛轻松随便一些。林立果平时少言寡语,现在又是决定自己婚姻大事的时刻,此时他的不动声色与“林办”秘书们形成了鲜明的对照。当服务员端上桔子时,林立果的吃法也与众不同。他把桔皮剥开,撕下一瓣放在嘴边,将桔汁轻轻吮吸后便将桔片扔掉。他的这种“高雅”吃法并不是故意做给张宁看的,这是他生活在特殊圈子里养成的习惯。他的这一习惯使张宁非常反感。

  第二天,林立果与林立衡来到张宁的住处。为了测试一下张宁的文才,林立衡问张宁是否熟悉中 共党史,并问她中国共产黨的第一次代表大会是在何时何地召开的,有哪些人出席了会议。

  张宁打10岁参军便一直从事舞蹈演员工作,她是靠形体来表现美的艺术的,文化程度充其量只有初中水平。对于林立衡提出的这个常识性问题,她想了好一会才红着脸回答:“党的‘一大’是在瓦窑堡召开的吧?”

  瓦窑堡会议是1935年12月25日在陕北召开的,它是中 共中央政治局会议,确定了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策略方针。此时距中 共“一大”会议已有14年之久。

  林立衡、林立果二人不由得笑起来,林立衡和蔼地向张宁说:“你今后一定要多掌握些党的历史知识。”

  张宁却不以为然,她心中暗自思忖:“我是搞艺术的,让我多掌握些艺术史还差不多。”

  说是来京搞“外调”,但张宁住在招待所中却成天无所事事。她是个敏感的年轻人,对于眼前发生的事情心中充满了猜疑。正如她事后所说的那样,她成一件待贡品。

  张宁身高一米六八,长腿细腰,身材很匀称。椭圆脸略显消瘦,皮肤白净,高鼻梁,一双眼睛漂亮而有神。当时一位与她聊过几次天的小伙子说:“简而言之,你很快就能发现,在张宁身上透着极重的娇气,她给我的感觉就象是温室中一朵娇嫩的花。”尽管林立果也觉察到了张宁的这种娇气,但他仍然决定在鲜花丛中采摘这枝非常娇嫩的花朵。

  张宁回到南京几个月之后,又被胡敏专程接到了北京。她这次住在总后勤部一号院邱会作的家里。由于张宁当时发烧,身体不舒服,第二天便被送进解放军总医院内科三病室住院。位于内科二层的三病室主治消化系统疾病,由于张宁食欲不振和身材削瘦的原因,医生们认为张宁可能患有胃病。事实上,她的确患有慢性胃炎。住院期间,医院为张宁做了全面体检,除神经衰弱和轻度近视之外,张宁没有其它大的疾病。

  当胡敏看到张宁体检合格的诊断之后,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因为她这个媒人这次算作成了。

  张宁出院后仍被接到邱会作家里居住。张宁与邱会作夫妇无亲无故,成天住在邱会作家吃喝颇感拘谨。

  一天,邱会作的警卫参谋江水向张宁透了点底,他告诉张宁:“这里前不久也住过另外两个姑娘,不过他们不像你,整天开心得很,吃得下睡得着。可惜好景不长,住了不到一个月就回去了。”在张宁的追问下,江水更明确地说:“你要知道,‘老虎’会吃人的。我劝你还是要想办法离开这里。”

  张宁早就知道林立果的小名叫“老虎”,经江水这么一点拨,她现在更坚信,自己是被选来给林立果当老婆的。张宁的心情既悲观失望又矛盾重重。因为她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小伙子,那是她们前线歌舞团的一名双簧管演奏员,名叫李寒林,与林立果同岁,只是家庭门第低微。张宁与李寒林两人之间的恋爱关系已是歌舞团里公开的秘密。张宁后来向不少人讲过,她已有了男朋友,不愿再和林立果谈恋爱,但听者也只能表示同情而已。别说得罪叶群、林立果,就是邱会作的老婆胡敏,又有几个人惹得起呢?

  为了断绝张宁与歌舞团那位演奏员的恋爱关系,团里受命安排李寒林转业地方工作。张宁马上看出了这次“组织决定”当中的奥秘。

  她找到团政委求情说:“政委,你是看着我从小长大的,你……难道就……一点也不同情我们吗?”她声音哽咽,痛苦与委屈的心情溢于言表之中。

  “张宁,你别这样嘛。假如领导上同意他留下来,你必须答应组织上的三条意见。”

  “你说吧,政委。”

  “第一,不准继续和他谈恋爱;第二,不许再和他有任何接触;第三,相互之间不许谈北京之行的内容。”团政委不待张宁答话,又接着说:“如果这三条你可以做到,上面的工作,由我去做。”

  “这是为什么呀?”

  “张宁,你已经长大了,你是烈士子女,从小在部队长大,党培养你那么多年,阶级立场要鲜明,这是政治问题,千万不要糊涂。有许多问题我也说不明白,但是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执行,你应该有自己的判断能力了,在与他的关系上,你要认真考虑,我这个当政委的,呵,不,当叔叔的,只能对你讲到这一步了……”

  不久,张宁被调往北京。离开南京时,母亲到车站为张宁送行,她一再叮嘱女儿要听领导的话,努力学习,好好工作,不要任性。她以为张宁真的是到中央军委去做机要工作。可只要细想一下,张宁虽然跳舞是尖子演员,但她文化程度并不高,选她去搞机要工作,岂不是用其所短吗?再说那时选调首长秘书、机要人员、人民大会堂的服务员都不从高干子女中物色,张宁又为何例外呢?

  张宁进京后,胡敏亲自找她谈了改行的问题。在七机部东郊招待所的一间客房里,胡敏开门见山地说:“林副主席和叶主任对你很关心,专门研究了你的情况。叶主任说,中央首长的夫人大都是搞过医务工作的,鲁迅的夫人也是学医的,因此建议你改行学医。”其实当时中央领导人的夫人只有少数是搞过医务工作的,比如毛泽东、周恩来、刘少奇、朱德、林彪、康生等人的夫人都不曾当过医护人员。鲁迅的夫人许广平是搞文学的,不是学医的。而邱会作的老婆胡敏本人的确是当过医生的。林家之所以安排张宁学医,主要是考虑她已经20岁,作为舞蹈演员,舞台生涯已不会太长,从长远计,不如趁年轻改行学医。

  张宁对胡敏的话没有提出反驳,她顺从了林家对其命运的安排:“胡主任(胡敏是邱会作办公室主任),我父亲临终时,就留下希望我学医的遗嘱,现在既然组织上这么考虑,那我就学医吧。”

  胡敏告诉张宁:“老虎对你很有感情,给他介绍了好几个姑娘,他都不中意,唯独迷上你了!”

  张宁忧心忡忡地回答:“可是我们之间的距离太大,没有一点感情基础呀!”

  胡敏以长辈的身份开导说:“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嘛!叶主任已为你选好了两处学习的地方,一是北京301医院,一是石家庄军医学校,去什么地方,由你自己决定。依我看,你就在301医院吧,人在北京,跑起来也方便些,也便于和老虎培养感情。”

  301医院隶属于总后勤部,石家庄军医学校则属于北京军区后勤部。对于林彪、叶群这样身份的人来说,只要讲一句话,把张宁安排在哪里学习都不成问题。但301医院的物质生活条件和文化条件都比石家庄军医学校好得多。几天之后,张宁从七机部招待所搬到301医院护士学校楼。

  这是一幢白色凹字型的五层楼,东侧是教室、实验室,西侧是办公室和学员宿舍。“文革”前,301医院护士学校只培养护士。到了“文革”中期,医院遵照毛泽东教育要革命的指示精神,积极扶植“新生事物”,抽调师资力量开办了军医培训班。学员大多数是从本院有实践经验的护士中选拔的,准备经过二至三年的学习,将他们培养成为“又红又专”的新型医生。

  张宁的入学,使她成了医训班里最特殊的学员。因为来自文工团,她头脑中的医学知识几乎是块荒地。其他学员不但有丰富的护理知识和实践经验,而且多数都是共产黨员,她们毕竟是从总医院几百名护士里选拔出来的。正如张宁在回忆文章中所谈到的那样,同期的学员中,还有一名和她身份很相似的同学,那就是刘伯承元帅的大儿媳妇肖玉兰。肖玉兰出身于工人家庭,当时是301医院的内科护士,共产黨员。由于她好学上进,工作积极,经科室推荐送到院里医训班学习。

  肖玉兰每天乘公共汽车上下班,往返路途上要花去3个小时。后来肖玉兰在总医院虽然分到了房子,但环境较差,二三十户住在一层的大通廊里,共用一个大厨房,一个小孩哭闹,全楼道的人都别想安宁。在肖玉兰上医训班的问题上,刘伯承夫妇谁也没出面向医院领导说情。而张宁不但从南京调到了北京,从舞蹈演员成了医训班学员,胡敏又专门为她配了一名保健医生,配备了不少进口药品。别的学员几个人住在一间房里睡上下铺,而张宁却独居一室。这样搞法,张宁与其他学员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大。

  也许是为了隐瞒自己的身份,张宁在医训班使用张莉这个化名。不少中央领导的子女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都曾使用化名。比如毛泽东的女儿李讷在301医院住院时化名李钢毅,写文章时则署名肖力;叶剑英的女儿叶向真在301医院进修时化名姜峰。

  尽管张宁不愿暴露与林家的关系,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她的身份在301医院很快便不胫而走。她太特殊了,在其他学员只能看“两报一刊”(《人民日报》、《解放军报》、《红旗》杂志)和家信的年代,林家却隔三差五地用轿车接张宁去毛家湾看“内参影片”。起初是看些外国战争片,由于张宁看了这些片子晚上睡不好觉,林立果知道这个情况后,再放电影时,便换成了欧美的故事片。

  张宁与医训班学员同一伙食标准,在护士学校旁边的学员食堂就餐,每天的伙食费大约在五角钱左右。因为从小就搞舞蹈专业,为保持体形,张宁养成了长期食素,限制饭量的习惯。

  为了使人们不忘记过去的苦日子,当时提出的口号叫:“牢记阶级苦,不忘血泪仇。”“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除住院的病员以外,医院工作人员食堂和学员食堂十天半月就要做顿“忆苦饭”。通常是用玉米面蒸成窝头,偶尔也有用麸子和玉米面混合后蒸窝头的。嚼这种食品就象嚼木头渣子,如果没有水很难下咽,拉得嗓子非常疼,真可谓是活受罪,对于这种“忆苦饭”,张宁几乎一口也咽不下去,鉴于她的特殊身份,学校领导便布置炊事班另为她做点鸡蛋炒饭

  距离学员食堂以东200米的地方是总医院工作人员食堂,在那里就餐的高级干部子女很多,仅以其中的一部(内科)食堂为例:当时就有刘伯承元帅的女儿、海军政委李作鹏的女儿、“中央文革”顾问康生的孙女、福州军区司令员韩先楚的女儿、国家计委主任余秋里的女儿……她们都是内科的医护人员,与其他医务人员一起在大食堂就餐。吃“忆苦饭”的时候,这些高干子女们并不特殊,他们和其他医护人员一起就着咸菜条吞咽窝头。与工人、农民的孩子相比,他们身上都不同程度地存在着骄娇二气,但在日常生活中,他们似乎没有一个人比张宁更娇气。

  由于在301医院工作的高级干部子女很多,陈毅元帅住院期间曾特意把他们召集起来讲了次话。要求他们一定要服从医院领导和科室领导的管理,不能凭父母的权位搞特殊化。千万不要辜负老一辈的期望,要争光,不要往父母脸上抹黑……

  会后,陈毅又向医院领导提出;对于干部子女,一定严格要求,大胆管理,这才是真正关心爱护他们。医院领导不断点头称是,表示今后一定遵照陈老总的指示去办。然而他们肚里还有另外一本难念的经。并不是所有领导人都能够严格要求子女和身边工作人员的。在总医院,许多医护人员经常在中央领导同志身边工作,和首长们很熟悉。在医院里工作的高级干部子女也不少。每遇到提干、上学、调级、分房、调动工作等问题,医院领导经常接到上面的条子和电话,要求照顾这个,酌情考虑那个,弄得他们非常为难。在张宁的学习问题上,林彪、叶群不但亲自过问,还把医院领导找到家里当面作过“指示”。

  那是1971年6月23日下午,总后勤部召集驻京单位的师以上干部在后勤礼堂听报告,主要内容是关于罗共总书记齐奥塞斯库访华的事情。传达中间,会场前方打出字幕:301医院曹根慧同志门外有人找。

  当曹根慧走出礼堂大门时,只见院长靳来川正站在花岗岩的台阶上等他。靳来川招呼道:“胡敏打电话叫我们马上去她家。”

  他俩一起来到邱会作家里,胡敏迎上前满面笑容地对他们说:“叶群刚才来电话,叫我们马上到她那里去。”于是胡敏和儿媳张克菲、邱会作的秘书吴瑞云乘一辆车,靳来川和曹根慧乘另一辆车前往林彪住地。

  “林办”的工作人员把胡敏一行领进叶群的会客室,只见张宁这时已在房间里。叶群一面与他们握手寒喧,一面招呼张宁拿糖果招待客人。众人落座之后,叶群指着张宁问曹根慧:“你认识她吗?”曹根慧在医院分管首长医疗保健工作,对医训班和护士学校的人员情况不熟。他略显不安地摇摇头,说:“不认识。”

  不待叶群发话,靳来川忙介绍说:“她是我们院医校的学员,叫张宁。”曹根慧马上猜出了张宁的身份——林立果的对象。叶群仍然没有把话题转到工作上来,靳来川和曹根慧一边聊天一边暗暗思量着将他们找到毛家湾干什么。这时,一名工作人员进屋对叶群说:“首长叫你们上去呢。”“林办”的工作人员通常称林彪为首长,管叶群叫主任。林彪住的是平房,从叶群办公室到他那儿需要跨上几个台阶,所以工作人员说的叫他们上去是指到林彪的办公室去。

  当胡敏、靳来川、曹根慧等人随着叶群来到林彪的房间时,林彪笑着向众人点点头。他平时极少与人握手,这次也不例外。

  林彪分别询问了靳来川和曹根慧的入伍时间及简历。靳来川对林彪说:“我在延安‘抗大’时,曾经听您讲过课,那时您的声音很洪亮。”林彪听后高兴地大笑起来。

  叶群向林彪介绍说:“总医院的政治空气很浓,‘红化’搞得不错(用红油漆在墙壁上书写毛主席语录和标语)。为病员服务也很好。”叶群转向靳来川、曹根慧说:“你们给陈毅同志开刀开得很及时,开得很好嘛。”

  林彪接着说:“是嘛,陈毅同志做了那么大的手术,恢复的很快。我五·一节在天安門看到他,他身体好,吃得很胖呀,简直不象个病人!”

  叶群说:“陈毅同志体重恢复正常了。我们一起开会,大家都很奇怪,都说他跟健康人一样。”

  这时林彪将话题转向总医院概况,询问起医护人员情况。靳来川作了回答。

  林彪又问起医校的教员和学员情况,由于他过去曾任抗日军政大学校长,对办校的方针很感兴趣。靳来川回答后,林彪根据自己的经验,谈起了办学的方针和方法。林彪话音刚落,叶群将话题转到了张宁身上:“医校就要学解剖课了,张宁说她怕死尸,能不能不学这门课?”

  林彪向靳来川问道:“不学解剖课对将来当医生影响大不大?”

  靳来川对此不敢贸然回答,他与身边的曹根慧低声交换了一下看法后,说:“我们觉得不学也可以,影响是有影响的。”叶群说:“以后张宁可以利用别人学解剖课的时间看看英语。”

  靳来川、曹根慧点点头表示照办。他们此时心里才明白,叶群之所以把他们请到毛家湾,主要就是谈张宁的学习问题。林彪说自己还有事情,起身先走了。叶群让秘书端出几尊白橡胶制成的毛主席半身塑像,还捧出几盒毛主席像章。秘书说:“这是首长和主任送大家的。”

  叶群还单独送给张宁一包水果糖,在回医院的路上,张宁转手把糖给了靳来川。她说自己身体不好,不喜欢吃糖,让靳来川把糖带回家给小外孙吃。

  第二天晚上,总医院召开了工作人员大会。靳来川主持会议,曹根慧根据记忆传达了林彪、叶群谈话的主要内容。他们嘴上虽说这次接见是林副主席和叶群同志对总医院的关心,然而他们心中都清楚,毛家湾之行谈工作是附带的事,主要还是对张宁学习上要给予照顾。

  由于张宁生活上的娇气和特殊,她在医训班师生中影响不好。众人嘴上不说,但心里却都有各自的看法。张宁的身份在医训班已是公开的秘密,当讨论她的入党问题时,支部大会就是通不过,上面虽然也曾多次“催促”,但直至“9.13”事件爆发,张宁的“组织问题”仍然没有解决。

  当然,有些事情的责任并不都在张宁身上。比如林立果要见她,她就无法推脱。张宁刚入总医院医训班几天,胡敏就在傍晚给靳来川院长打来电话:林立果想找张宁谈谈,到空军他的办公室吧,不合适;到你们院医训班吧,人来人往的又不方便。我看就到你们家去吧,时间是明天上午9点。到时候你叫人把张宁找来就行啦。

  第二天上午,张宁被从课堂上叫到靳来川的家里。当她听说是林立果要找她时,心里不由的紧张起来。

  林立果是和空军司令部办公室主任周宇驰一同来的。周宇驰长得又黑又胖,当时穿了件便衣。靳来川的妻子以为他是司机,便将周宇驰领进客厅旁的一间屋子,给他倒了杯茶,送上几张报纸。靳来川和林立果寒喧几句之后,也从客厅退出来。

  客厅不大,里面摆了几张沙发和一张饭桌。张宁端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她极力想使自己保持镇静,以掩饰内心的紧张和不安。林立果没有坐下,他靠在门旁边的窗台前,俯视着张宁。他不明白张宁为什么把漂亮的长辫子给剪了,难道是因为上医训班当了学员?张宁的脸型梳短发可不如原来漂亮好看。

  张宁微低着头,双眼盯着鞋尖。林立果自上而下地打量着张宁,两人谁也不讲一句话。这种令人难堪的局面虽然只是一小会儿,但对于当事者来说却感到像跨世纪般的漫长。结果是林立果先开口了:“张宁,为什么我和你每次见面,你总是没有话讲?难道说,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你的头发为什么要剪掉?”

  张宁仍然沉默。

  林立果为了缓和一下气氛,从口袋里掏出一架135型照相机,说:“算了,不谈这些吧!来,我给你拍几张照片。”看张宁坐在那里没动,林立果走到沙发边拉住张宁的胳膊,说:“我的摄影技术还凑合,拍出来的相片保证让你满意。”张宁半推半就地来到窗旁。

  客厅的三面都是墙壁,门窗都位于南侧,虽然是上午,但室内的光线仍嫌不足。林立果将相机光圈放在5.6,距离调到2.5米的位置,然后退到客厅中间,他从取景框里看到张宁的面部毫无表情,便象导演启发演员般地说:“笑一点嘛,你这么扳着脸,好象我在欺负你似的。”在张宁露出笑脸的瞬间,林立果按下了快门。

  林立果给张宁照完相,说道:“我看,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巴。”

  “去哪?”张宁已不象刚才那样无动于衷。

  “到周宇驰家去,你看怎么样?”

  周宇驰是林立果的密友,到他家去,当然比在院长家里随便些。张宁没有表示反对。林立果马上把周宇驰叫进屋里,说:“宇驰兄,我们一起上你家玩玩,你看怎么样?”

  周宇驰没想到林立果突然要换地方,他犹豫了一下,说:“我看最好还是请示一下叶主任。”

  林立果的兴致顿时大减,他满脸不悦地说:“好吧,省得她又要犯疑心病。这样吧,你马上打个电话给叶主任。”

  周宇驰给毛家湾“林办”打过电话后,便上楼告诉靳来川夫妇他们准备走了。

  来到周宇驰家里,周宇驰把林立果、张宁带到二楼的小客厅,随后退出关好了房门。

  林立果在这里就像在自己家一样随便,他和张宁并排坐在沙发上,林立果托起张宁的手商量说:“张宁,我看我们结婚怎么样?”

  “不!”张宁感到问题太突然,她缓和了一下口气说:“不,我们彼此一点也不了解。再说,我刚到医训班学习就结婚,恐怕影响不好,反正学两年就结束了,再等些时候吧。”

  林立果失望地松开了张宁的手,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说:“张宁,你不了解我,不理解我,我都不怪你,我们确实在客观上存在一定的距离。但是,你为什么要故意人为地将这距离扩大,而不是缩小呢?”

  张宁无言以对。

  “你要知道,人是有感情的,老是这样下去,我是有点受不了。我尊重你的感情,才屡次同意你返回南京的要求,叶主任想另找其他姑娘替代你,可是,偏偏我心中的天平,始终偏向着你。尽管别的姑娘也很漂亮,但言谈举止,修养气质与你相差甚远,怎么也激发不了我的真情。唯独你,使我久久地难以忘情!叶主任对我控制得也很紧,什么事都要向她汇报,连我的汽车上都装有传呼机,到哪里她都能呼叫,我的行动瞒不了她。我很少有时间呆在北京,所以,我希望今天能和你好好谈谈,你为什么不开口说一句话呢?”

  张宁问道:“你希望谈些什么呢?”

  “当然是关于我们俩的事。”

  “我只觉得自己……”张宁话刚开头,便委屈地流起眼泪。

  林立果有些尴尬,他为自己辩解说:“尽管你的态度使叶主任很反感,但她还是迁就了你。这完全是由于我对你的态度始终如一,所以,我以为你的顾虑是不必要的,关于这一点,今后一定可以得到证实。”其实林立果的保证只是一纸空文,他与张宁谈恋爱的同时,还与其他女青年保持着暖昧关系。甚至就在距离301医院北门几百米的地方和其他女青年约会。也许林立果只是逢场作戏而已,但受害者一定是张宁和那些不明真相的女青年。

  对于林立果的表白,张宁未必能往心里去。她对林立果说:“可你总要给我一段时间吧!”

  林立果露出了笑脸,他显得非常通情达理地说:“那当然可以,我这个人从不勉强别人的感情,因为我知道感情这个东西,虽无形,却很珍贵。”他向张宁透露家里的情况说:“我自己,还有我姐姐,对叶主任就根本没有感情。从我懂事到现在,姐姐和我从来没有叫过叶主任一声妈妈。”

  张宁对林立果的这番话可能暂时还无法理解。出生于这样的革命家庭,亲生儿女们怎么不管叶群叫妈妈呢?但她此时不能深问其中原因,以免显得失礼。张宁向林立果提出了一个责备性的问题:“你们把江水弄到什么地方去了?”她一直惦记着曾经向她透露过消息的警卫参谋江水。张宁听说江水已被打成反革命分子押走了,但关在什么地方尚不清楚。

  林立果面对这个问题感到很难堪,他沉默了一会,说:“我不知道这个情况,不过,我可以帮助你过问解决一下。”

  实际上林立果在搪塞张宁。江水过去是邱会作的警卫员,在“文革”初期,总后勤部造反派批斗、打骂邱会作的时候,是江水不顾个人安危给邱会作送去食品和饮水,还把邱会作孩子穿过的棉衣拆开做了两个护膝,这样在邱会作罚跪时就可以不磨膝盖。邱会作重新出来工作以后,立即把江水提升为警卫参谋,并准备今后进一步重用。可他万万没料到,江水竟把为林立果“选美”的内幕告诉了当事人张宁。在邱会作、胡敏察觉到情况后,立即撤了江水的职务,他们是决不会轻饶江水的。

  林立果突然转守为攻地问张宁:“听说你在江苏与某人谈过恋爱?”张宁摇头否认道:“没有的事。”她向林立果隐瞒了曾与歌舞团演奏员李寒林的恋情。

  林立果诡秘地一笑:“江苏有我的耳目,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他打开一瓶汽水递给张宁,张宁因患有慢性胃病,对饮食的冷热非常注意。她婉言谢绝道:“我从来不喝冷饮料。”

  林立果听后,自己将整瓶汽水仰脖灌了下去。

  这时周宇驰进屋叫他们吃午饭。林立果选用了西餐,张宁则吃中餐。饭后,周宇驰陪他们回到客厅。平时敢与林立果称兄道弟的周宇驰拿出一些相机、报话机、录音机放在桌上,他向张宁夸耀说:“这都是林副部长的杰作,他是天才。”张宁对机械和无线电一窍不通,不然她可以当场戳破周宇驰所吹的牛皮。因为林立果顶多能讲出照相机、录音机的原理,但凭他的知识和技能还无法组装出来。张宁趣味索然地瞧着桌上的一堆摄影、通讯器械,脸上没有显出任何新奇之意。林立果示意周宇驰出去,他想和张宁单独在一起。过了一会,周宇驰敲敲门进屋向林立果耳语道:“时间不早了,回去太迟了,叶主任要不放心的。”

  林立果从沙发上起身说:“张宁,我送你回去。”

  张宁与林立果确立恋爱关系后,她的心情是矛盾和痛苦的。林立果只是看上了她的容貌和气质,两人心灵之间的隔膜难以消除。林立果始终把自己摆在一个主子的位置,他看中了张宁,所以张宁就必须服从他,没有感情也要慢慢培养。尽管叶群起初不同意林立果的这桩婚姻,但最终叶群还是向自己的宝贝儿子作出了让步。一旦哪天林立果看不上张宁了,他可以随时将张宁甩掉。而张宁只有听从的义务,虽然她比其他学员在生活上享有更多的特权,而所付出的代价却是失去更多的自由。她在给林立果的一封信中写道:“在婚姻选择上你有充分的自由,而我却没有。我很希望有机会让我回家去看看。”张宁之所以吞下自己婚姻上的苦果,一是畏惧林家的权势,二是领受了林家的“恩惠”。调到北京学医,她没有提出反对;配备保健医生,她没有抵制;到毛家湾看“内参片”,她并未拒绝;由于害怕死尸,她向叶群提出不想学习解剖课。……生活在特权圈子里的年轻人,以乎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获得一切,然而有谁见到他们获得过事业上的成功呢?事业的成功是无法用特权交换或金钱购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