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乡新闻网香港警察级别:《闽南日报》文史随笔：民国教授写字趣谈（20110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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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任翰林院编修的蔡元培，字写得很潦草。一次，钱玄同问他：“蔡先生，前清考翰林，都要字写得很好的才能考中。先生的字写得这样蹩脚，怎样能考得翰林？”蔡元培笑嘻嘻地回答：“我也不知道，大概因为那时正风行黄山谷字体的缘故吧！”
蔡元培的字写得不好，很多人都知道。《石屋续瀋》中记载了这样一件事：其入翰林也，试者得其卷大喜，评其文盛称之，而于其书法则曰：“牛鬼蛇神。”可见，蔡先生的书法的确不很好，但言之为“牛鬼蛇神”似有失公允。
其实，在那一代学人中，字写得比蔡先生还差的也有，比如说国学大师辜鸿铭和语言文字学家刘师培。
辜鸿铭的学问贯通古今中西，可是中国字却写得极为怪异。梁实秋称：“辜之书法，极天真烂漫之致，别字虽不甚多，亦非极少。”罗家伦在北大听过辜讲英国诗的课，称辜“在黑板上写中国字”，“常常会缺一笔多一笔”。张中行也曾见到辜在《春秋大义》一书扉页上的题字，“十几个汉字，古怪丑陋且不说，笔画不对的竟多到五个。”陈昌华看到辜为别人写的“求己”二字，“初看时，我不相信是他写的，他自己署名的那个‘辜’字中，‘十’和‘口’相离约摸有二三公分阔，谁相信这是鼎鼎大名的辜鸿铭先生写的字呢？”从以上记载来看，精通9种语言的国学大师学问了得，而字的确比蔡先生还差了许多！
出生于经学世家的刘师培，1917年应蔡元培的邀请，任北大教授，他的学问与章太炎齐名，可他的字写得很丑很怪，在老北大文科教员中，要数一。周作人说，刘的字“写得实在可怕，□□乎像小孩描红似的，而且不讲笔顺。——北方书房里学童写字，辄叫口号，例如‘永’字，叫‘点、横、竖、钩、挑、劈、剔、捺’。他却是全不管这些，只看方便有可以连写之处，就一直连起来，所以简直不成字样。当时北大文科教员里，以恶札而论，申叔（刘师培）的字要算第一”。刘却认为自己的字写得很美，有时他的夫人讥笑他，他还不服，说：“我书之佳趣，唯章太炎知之。”刘一度甚至还有卖字的想法，曾征询于黄侃，黄因碍于老师的面子，想笑而不敢笑，只得说：“你只有写刘师培三个字去卖就够了。”
虽然蔡元培、辜鸿铭、刘师培三人的字写得不好，但他们的学问却是一流的，他们大师的地位是不可撼动的。天道吝啬，人无完人，与其角者缺其齿，虽瑕不掩瑜，不过写字之劣，终为文人之憾事!
⊙孟祥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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