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苹果日报正版:李静大夫名医师承讲记1-5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8 22:50:29

        李静,男,生于1952年,安徽淮北市人,出身于中医世家,自幼学医。中国中医药出版社《中医师承大学堂》丛书师承导师。政协安徽省淮北市相山区五、六届委员,美国中华医学会员,中国特色医疗学会会员。现从事北京孔伯华养生医馆(李静衡通医学)研究工作。在国内外发表医学论文30余篇,入选政协委员风采、中国医学专家、世界科技专家。         
   
        著作有:《名医师承讲记》--临床家是怎样炼成的、张锡纯师承学堂之中医基础理论讲记、中医诊断学讲记、中医内科学讲记、中医外科学讲记、中医皮肤科学讲记、中医妇科学讲记、中医儿科学讲记。
        治学:
        读书三年,便谓天下无病可治。治病三年,便谓天下无方可用。读书难,读医书尤难,读医书得真诠则难之又难。
        昨夜西风调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衣带渐宽终不悔;众里寻他千百度,回头蓦见,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
        座右铭:
        世无难治之病,有不善治之医,药无难代之品,有不善代之人。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求索!
        中医原来是这样炼成的!即:不停学习,不断摸索,不停探索,不断进步!

        《名医师承讲记》之一
        论经方之魁桂枝汤 辨证选方其效可彰
        师非名医徒非在行 话说感冒结为同行

        2004年夏在深圳遇一许姓老者,说李医生我想考验一下你的中医功夫行不?我老婆感冒,不许你用西药,只需用中药,而且只许开一剂,如能治好我老婆的感冒,我就佩服你的中医功夫。我说只能试试,万一不行你可千万别见怪。许老者说可以,但要烦请你到我家,因为我老婆脚扭伤一年有余,如能治好她的感冒,我便让你治她的伤脚,还有我的高血压病,我儿子的前列腺炎。我老婆她已经一年多未曾下楼了。        至其家住四楼,老妇年已六十岁,极消瘐,面色苍白,一派虚寒之像。察其舌质淡,苔薄白润而滑,脉浮缓。头痛发热不甚,汗出,微恶风寒,食少纳呆。诊毕告知此病一剂中药可愈,但必须服药后服热粥一碗方能一剂治愈。老者说可以。乃处以桂枝汤原方。许老者是广东潮汕人,说以前在老家感冒服西药不效,须服中药才行,故试一下你的功夫。照方服用一剂而愈,药费二元钱。许姓老者视为珍宝,说我老家的中医处方有十多味,不像你此方只有数味.将方抄下保存,说日后再有感冒仍服此方。从此交为朋友,其本人高血压,子孙及家人有病均求为诊治。并广为传说。后为其治脚扭伤肿胀疼痛此是后话。        《桂枝汤方》:桂枝三两去皮,芍药三两,炙甘草二两,生姜三两,大枣十二枚擘。上五味,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渣,适寒温,服一升。服已须臾,服热稀粥一升余,以助药力。温覆令一时许,遍体絷絷微似有汗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淋漓,病必不除。若一服汗出病瘥,愈也,停后服。不必尽剂。若不汗,更服,依前法。又不汗,后服当小促其间,半日许,令三服尽。若病重者,一日一夜服,周时观之。服一剂尽,病证犹在者,更作服。若不汗出者,乃服至二三剂。禁生冷,粘滑,肉面,五辛,酒酪,臭恶等物。        桂枝汤为仲景《伤寒论》的第一方。现代人感冒一般不愿服用中药,一是麻烦需煎药,二是认为中药效果来得慢,没有西医输液打针服药来得快。只是用西药数日不愈者方才想服用中药。习俗如此,实难更改也。近观不少患者,感冒发热咳嗽咽痛,服用西药,输液,发热退速而咳不止者多矣。桂枝汤为治太阳中风之效方,非治感冒之必效方也。医所尽知麻黄汤解寒邪之表,桂枝汤解风邪之表,三仁汤解湿温之表,六一散解暑邪之表,银翘散解温邪之表。此解表方之常规用方。        有人认为桂枝汤服药后服热粥比较麻烦,但不服热粥则效果不佳。《医学衷中参西录》张氏创加味桂枝代粥汤,桂枝汤原方加生黄芪十克,知母十克,防风六克以之代粥很有效果。并倡服后不出汗者可加用阿斯匹林一克以助其发汗,我在临床亦常用之。又倡桂枝汤证屡用屡效之简便方,较用桂枝汤更为省事,方用生山药细末两半或一两,凉水调和煮成稀粥一碗,加白糖令适口,送服西药阿斯匹林一克,得汗即愈。又曰:桂枝汤证之出汗,不过间有出汗之时,非时时皆出汗也。故必用药再发其汗,始能将外感之风邪逐出。然风邪去后,又虑其自汗之病不愈,故方中山药与阿斯匹林并用,,一发汗,一止汗也。至于发汗与止汗之药并用而药力两不相妨者,此中原有深义。盖药性之入人脏腑,其流行之迟速原迥异,阿斯匹林发汗最速,而山药止汗之力则奏效稍迟,是以二药虽一时并用,而其药力之行则一先一后,分毫不相碍也。        毕竟现代人习俗用西医西药,谓之西药快,中药慢,实属无可奈何之事也。中医所治感冒之人服用中药大多为年老体虚,或者是妊娠妇女,间或屡用西药屡屡感冒者,小儿病屡用西药不愈方能服用中药。蒲辅周老前辈治习惯性感冒擅用玉屏风散为粗末,水煎每日服十克,坚持三月效果很好,岳美中老师倡之,我在临床上用之亦效。凡辨证诊断为气虚阳虚患者用之当效,但若阴虚火旺之人则不宜用之       
        名医师承讲记之一(2)
        李洪波来电询,说其子由其母带去游泳后,晚上即咳不止,现在一直在咳,不能睡。服一般感冒之维C银翘片等止咳药无效,来电询之,说以往感冒服此药有效,此次又是夏日为何不效?告知此次与以往不同,乃游泳所致,肺气为凉水所约束,中医认为需宣肺方可。宣肺者,逐寒邪外出,发表也。嘱服安乃近片半片。并服些热粥以助其发汗。次日来电说服后即咳止能睡矣。询之何以半片药能有此良效。答之曰,此即发表宣肺之意也,中药当服麻黄汤。三拗汤,小青龙汤。        朋友郑女士之子年方一岁多,发高热而咳,疏方三拗汤,即麻黄,杏仁,炙甘草,加贝母,羚羊,白茅根,次早在网上回说此方神也,服药后一会即止咳,至天明热即退净了也。        俞姓朋友之子年九岁,发高热输注头孢类消炎及退热药热退后,次日又发热现已四日。来电询问,问其发热时间,是一直发热还是间断发热。答之说每至下午即高热。我回之曰此乃胃肠型感冒,也就是说胃肠有食积又加上受凉感冒而致的发热。中医用表里双解法,可服麻黄汤合调胃承气汤一剂,西药改用庆大霉素输注,次日来电话说中药未服,只改用了西药即不再发热。说李医生你神了。        医生江植成,周进友问:老师,为何此三例小儿感冒,还都是你的朋友的小孩,都是夏天感冒,为何那个李洪波的小孩服半片安乃近加上热粥即好了?,姓郑的一岁多的小孩发高热而咳服一剂中药也是咳止热退,为何不用西药退热药?姓俞的小孩为什么用庆大霉素,没用退热药,也没用中药,也是一次即好了呢?我回答说,小江,你是学西医的,西医治这三个小孩感冒,换上你,应该怎么治呢?小江说,第一个性李的小孩不发热,只是以咳为主,要给止咳的,消炎类,但不会给发汗药。第二个姓郑的小孩发高热,需先验血常规,然后给消炎,退热,抗病毒药一起用。第三个姓俞的小孩发热四日,输注头孢类热不退,要给换抗生素了。但像老师您只是在电话上问了一下发热的时间,一听说是午后发热即回答说是肠胃型感冒,改用庆大霉素我是不行的。         李静答曰:此三例均是感冒,西医都是对证治疗。而中医则需辨证施治。李的小孩是受凉而致,咳不止,虽无恶寒发热,亦当为太阳伤寒。当用三拗汤,小青龙汤。其咳为主症是水气射肺,汤头歌诀上说小青龙汤治水气,用之可一剂则愈之。未用者,病始得之,服简便方汗之可也,如不效,当用小青龙汤,三拗汤。郑的小孩年纪只一岁多,人家是李洪波介绍,开车从几十里路外来看,是用西药效不佳,专门来找我用中药的。故不能再与人家用西药。其病孩发热与咳并重,中医说还是太阳病,方用麻黄杏仁甘草宣肺发表,贝母止咳,加羚羊角治其内热。药性赋上歌曰:羚羊清乎肺肝。此所以咳止热退之速也,俞的小孩已九岁,西药头孢类消炎药用之四日,热退复热,再又问之是午后高热,中医当是太阳与阳明合病也。西药头孢不效者,是头孢类药治呼吸道感染有效,治胃肠道不效之故。中医当太阳与阳明合治,故中药处麻黄汤合调胃承气汤。《经方实验录》书中论之甚详。其用西药数日,表证已退,改用庆大霉素治其胃肠,所以用之即愈。我向俞姓朋友说了,他的孩子先有胃肠食积又加受寒感冒,才会是下午发热。中医说是潮热。比如潮水一样的有规律的发热。
        小江又说,同是感冒,西医是对证处理,有热退热,有病毒用抗病毒。中医却用六经辨证,伤寒,温病不同治法。中医真是深奥无比。
        李静答之曰:“中医的精髓在于辨证论治。故而学辨证不难,难在从舍。或舍脉从舌,或舍舌从脉。如果舍从不慎,往往毫厘之差,千里之谬。比如恶寒发热看似易辨,实则难辨。中风、伤寒、温病、热病、湿病都有发热,这就要从其同异之间区别了。恶寒则中风、伤寒可见,热病可见,惟温病则不恶寒。但中风的恶寒热,伴有汗出;伤寒的恶寒发热,伴有无汗而喘;热病的恶寒发热,是汗出口渴,脉   洪大。口渴是热。但假热也有口渴。要在其脉象洪大中辨其有力是真热,无力是假热;无力中有时有力是真热,有力中有时无力是假热。口渴辨其饮多喜冷是真热,饮多恶冷是假热;喜热不多是假,喜冷不多也是假。   有但寒不热、但热不寒的;有表寒里热、表热里寒的;有上寒下热、上热下寒的;有先寒后热、先热后寒的;有寒多热少、热多寒少的;有寒轻热 重、热轻寒重的;有寒热往来、发作无常的;有真寒假热、真热假寒的。“       
        名医师承讲记之一(3)
        小江又问:老师您对感冒病是如何辨的,如何确定用方用药的呢?        李静答:作为现代中医,我一直在走中西医结合之路。受近代名医张锡纯之启发,得益良多。临证先用中医传统之四诊望闻问切来辨证。怕冷一看便知是恶寒,发热可结合体温计。辨其发热有无恶寒鼻塞头痛身痛,有恶寒则不是风热感冒。问其有无咽痛不适,如有不适则视其咽部有无红肿。无恶寒有咽红肿痛,则风热感冒也。风寒风热皆可有咳,然咳而有清稀痰是为风寒,痰黄稠粘是为风热。而恶寒发热不重,咳而痰少或无,咽痒而干痛者,则又为风燥感冒也。又有发热恶寒咳痰咽痛诸证不明显,惟有困倦无力者,是为伤湿感冒也。        伤风感冒前已论过,汗出恶风,寒热不明显,桂枝汤证是也。我的经验是验舌脉,你不是看了吗,每诊病人先看舌,诊后再看,仔细看,让病人伸出时自然些才能看准确。舌质淡苔白润滑者是为寒,舌质红紫苔黄或白腻干燥者是为热。舌质淡苔厚腻润滑者是为寒湿,苔腻而黄且干者是为湿热。舌质红紫苔薄或无苔光剥者是为阴虚内燥。脉紧为寒,脉数为热。其它的脉不至发大热也。高热而舌紫赤者必非一般感冒,为邪热入里之温病,入于营血分也。则不能称之为感冒也。         辨证以后,用方用药,有是证用是方。证为太阳病麻黄汤证,则用麻黄汤,简易方可用西药发汗退热类药。伤风与伤湿感冒用方,伤风用桂枝汤,伤湿证颇多,需辨其为风湿,湿热而后选方。可细读医学衷中参西录》。风温风热风燥证属温病,是用卫气营血辨证,用银翘散桑菊饮类方,风燥证合用增液汤。此为常见感冒之辨证用方用药也。         我的经验是诸病感冒皆可用西药发汗退热类药,惟阴虚者不可屡用之。伤其津液也。阴虚内燥之人或阳虚中风之体,用西医输液疗法与中医之增液汤和参芪类扶正益气之治,并无区别,异曲同工也。         而且我的经验是西医诊断为炎症需用抗生素者,中医往往也需用黄连,黄芩,大黄类药,如葛根芩连汤,白虎汤,或诸承气汤。然而其病已不称之为单纯感冒了。故而有许多患者说感冒数日不好,证明他的病不是简单的感冒,尤其不是单纯的风寒风热伤风感冒。必是有兼证或是病邪已入里而致。非在六经之太阳阳明少阳,卫气营血之卫分气分。伤寒温病均可有之。现代医学之检验及诊断方法可以用之辨病,中医则可既辨病又辨证。不能受西医诊断为炎症之影响,病毒也好,细菌也好,一定要用中医的传统,四诊,八纲,六经辨证,温病则用卫气营血来辨证,有是证用是方,才是真正的中医。
         名医师承讲记之一(4)
         江植成:难怪您老看小儿发热腹泻,服中药一剂见效,治孕妇感冒也是一剂见效。中医有水平了用中药治感冒比西医西药还快,而且还省钱。人少受罪,看小孩输液有时扎血管是多么难啊?         李静说:中药治小儿病,以前没有西医西药,不一直都是用中医中药吗?现在有了西医西药,因此用中医中药的少了。中药对小儿因为药苦确实是难了一点。我现在治的都是病家主动找来用中药的,首先家长要有耐心,再者中医也要考虑到这个问题。古人说“药无难代之品,有不善代之人”,可以考虑用不太苦的来组方嘛。像生石膏,滑石,生山药,羚羊角,白芍,麻黄,桂枝,杏仁,甘草,蝉退,贝母,桑叶,金银花等,都不是太苦的嘛。也可让病家加糖服用的。现在有许多成品药,不是都含有糖的吗?小孩服用的感冒冲剂类,颗粒类的药不是有很多的吗?要说服家长。成品的药,不一定正好对证。我常说,如果都学日本人,将中药方剂制成成品药,那还要医生做什么?都去药厂好了。要知人的病情是不断的在变化的,每个人的体质也是不同的。服药过后的反应也是不一样的。古人说,病有千变,药有万变才行。         小江小周医生说:我们一直在找一位好的中医,能带我们,像您老这样的,亳无保留地亲传口授,我们一定能学好中医的。从今以后,我们也有望成为中医一分子,我们就是同行了。         李静说:我也不是什么有名望的中医,只能算是民间中医而已。而且说不好听的,我是土八路也。文凭资质都不够格,英语我就没学过,现代中医不会外语是上不了台面的。我只是在中医临床方面的经验多了一点罢了,你们还年青,大有可为的。愿意跟我学,我很高兴,就叫我老中医李静吧。我不忍心看中医后继乏人啊!今后我们互相学习,取长补短,共同为振兴中医尽心尽力吧!

        名医师承讲记之一(5)

         回头再说桂枝汤。柯韵柏“名医方论”之中论桂枝汤说:‘‘此为仲景群方之魁,乃滋阴和阳,调和营卫,解肌发汗之总方也。桂枝汤证唯以脉弱自汗为主耳。粗工妄谓桂枝汤专治中风,印定后人耳目,而所称中风者又与此方不和,故置之不用。愚常以此汤治自汗盗汗虚疟虚痢,随手而愈。。。。。。”。         李静按:临床实验证明,凡是应用抗生素和感冒药而感冒仍不愈者,在临证时要详加辨证,做到有是证,用是方。临床上不论外感内伤,只要出现头痛发热,汗出恶风等证,便是桂枝汤证。如不加辨证,气血俱虚阴阳俱弱之人如何能愈。西医治此类病人如果不加辨证,用发汗解表药和抗生素效果必然差,须加补液和能量类药与激素方可取效。        经验认为。凡桂枝汤适应症多为素体气虚阳虚营卫不和之人。古人云:“桂枝下咽,阳盛则毙”。则知凡阳亢之人不可用桂枝汤也。桂枝汤证患者之舌质必淡,苔薄白而润,脉缓。如脉弦滑有力,舌红紫苔黄者绝不可用。桂枝虽无发汗作用,但有通阳活血之功,也就是说能扩张血管,特别能扩张体表的血管。能温振心阳,有镇静,镇痛与安眠的作用。        张姓妇,年六十二岁,自汗多年,整日汗出如洗。视其舌淡紫苔薄白,脉弦缓。问其有心悸胸闷,失眠多梦全身乏力否?答曰诸证均有。服过虚汗停,玉屏风等药,也曾服过许多中药不效。此证虽为气阳两虚,荣卫失和,然其气血瘀滞之征甚明。故嘱之说此病治之不难,但若要根治需疏通气血方可。先处以桂枝加龙骨牡蛎汤,再加山萸肉,桑叶,桑椹以滋其阴液。服一周即大效,又服两周汗全止。患者甚喜,为处衡冲散嘱服三月。一年后随访病未再发。        桂枝汤加瓜蒌即为瓜蒌桂枝汤;加黄芪即为桂枝加黄芪汤。桂枝汤去甘草加黄芪,即为黄芪桂枝五物汤;加龙骨牡蛎即为桂枝加龙骨牡蛎汤;加黄芩即为阳旦汤;汗出多,恶寒身疼者,加附子,名桂枝加附子汤。加人参,名新加汤。桂枝加量即为桂枝加桂汤。白芍加倍量,即是小建中汤。桂枝汤的加减运用很多,可见桂枝汤是仲景和后世医家的常用方,有较广泛的使用范围。
        衡通中医“汗吐下和清温消补”
        中医治病八法为汗、吐、下、和、清、温、消、补。        现代医学之治感冒,发表之药如阿斯匹林、安乃近等药与抗菌素口服有效有不效者,其不效者即为阴虚素有积热,或体虚气血津液不足,则需加用输液法大多即效,而此法即张锡纯先生与发表之麻黄汤,表里双解之大青龙汤加知母之理相同也。中医治此伤寒之感冒,是麻黄汤证,用麻黄汤,一剂可愈,是为汗法。张锡纯先生往往用麻黄加知母汤,是为顾护其阴,故与内热阴虚感风寒加用知母也可一剂愈病。是为感冒病伤寒者易治,此从风寒感冒体未虚之表实证,用西药安乃近片一克或一克半,一汗解之即可明白。而于温病,或病体素有积热者则非一汗可解之,西医治温病之用解表退热药与抗菌素,与中医治温病需辨邪在卫、气、营、血不同,然中医、西医解表发汗之理则相同。西医辨病检测无细菌、病毒、病原体者,中医治之也速。西医辨病有细菌、病毒、病原体者,中医治之也缓。中医辨证风寒感冒从四诊即可辨出,恶寒、发热、无汗、身疼痛,脉紧是为风寒,即是为麻黄汤证,有麻黄汤证,即可用麻黄加知母汤汗解之是也。“麻黄加知母汤”为“伤寒论”麻黄汤又加知母。张先生此意是用于风寒感冒服麻黄汤,而仍有汗后病不能解者用之。病未解者并不是汗未出透,而是有余热未清也。张先生谓屡试屡验,故敢笔之于书,而名曰“麻黄加知母汤”。并论大青龙汤之用石膏是为除烦躁,先生主张重加知母,谓知母其寒润之性,能入胸中化合为汁,随麻、桂发表之药以     名医师承讲记》之二

        大承气汤攻下重剂 救热存阴逐邪泻实
        西药灭菌中医解毒 看似相同实则殊途

        1980年治一冯姓老者,年约六十岁,腹痛不大便已五日。察舌紫苔黄燥,脉滑有力,腹部胀硬拒按,老者甚为恐惧,为处以大承气汤大黄量减之再加蒌仁甘草,以其年高再加党参,嘱服一剂,后果矢气通大便通而愈。大承气汤加人参与白虎汤加人参道理是一样的。与增液承气汤同一理也。惟增液承气汤适用于阴虚之时,承气汤加人参则更可助其攻下之力,于人更无碍也。并非无事加参也。        后一壮年男子来询,问火牙痛用大黄三钱,为何大便不泻而疼亦不止,看其舌苔黄燥,给大承气汤一剂,次日来说腹泻五次牙痛已止。并问为何自服大黄三钱不效,而服此数味则如此厉害。答其原因在于一味大黄和数味药组合的作用自然是不一样的,况先有服下之大黄,再加大承气汤中枳实厚朴芒硝配伍之功。单用大黄没有气分药之所以不效。大黄少用之可以开气,读《医学衷中参西录》大黄解自明。书中载有治阳毒之方用大黄十斤煎汤放量服之说。是有可攻下之实证在,故不致伤正。老年人用大承气汤加参是因其年老体虚,壮年人不加参是因其体壮。古人俱有现成的病例在。临证活用之可也。        古代中医以攻下法闻名于世的当为金元时代之张子和。温病学家吴又可,吴鞠通等。并创新加黄龙汤,宣白承气汤,导赤承气汤,牛黄承气汤,增液承气汤,护胃承气汤等。近代名医经方大家曹颖甫善用诸承气汤以一剂愈病,我辈欲用承气汤者,当细读《经方实验录》一书。        书中曰:“若求大承气汤之全部症状,当为:一,大便不行,腹痛拒按,此以胃中有燥屎故也。二,阙上痛,内经以阙上属喉间病,此概以气色言之,若阳明燥气上冲及脑,则阙上必痛,其不甚者则但胀耳。三,右髀有筋牵掣,右膝外旁痛,此为吾师所独验而得之者。四,脉洪大而实,然亦有迟者。五,日晡潮热。他若舌苔黄燥厚腻,大渴引冷,当在应有之例。然则不过言其常耳。知常达变,乃可与言大道。吾师善用诸承气汤,历年治阳明实证,十九全愈。吾师之用药也,柴芩姜附,悉随其证而定之,绝不似世之名家,偏凉偏热,以执一为能事者。余敢曰:凡仲圣所称某某汤方之云者,此皆一剂知,二剂已之方也,倘能药量适合,则一贴愈病,原属平淡无奇之事,安足怪者?而伤寒论中之阳明病占全书篇幅四之一,于承气汤反复推论,其详备明确远出三阴诸方之上,然则硝黄之用,复有何疑者?阅者能明此旨,是为知吾师者,是为知仲圣者。”        李静按:诸承气汤用之得当,确可一剂愈病。历代名家用于脑病症状者屡见之。现代所称温病用诸承气汤范围更广。温病大家吴又可其论超拔非凡:“应下之证,见下无结粪,以为下之早,或以为不应下之证,误投下药。殊不知承气本为逐邪而设,非专为结粪而设也。必俟其粪结,血液为热所搏,变证迭起,是犹养虎遗患,医之咎也。况多有溏粪失下,但蒸作极臭,如败酱,或如藕泥,临死不结者。但得秽恶一去,邪毒从此而消,脉证从此而退,岂徒孜孜粪结而后行哉?”         此论可为承气汤用于温热病的准绳。且不必拘泥于承气汤原方,温病学家所创之诸承气汤均可对证选用。本人经验增液承气诸汤较为稳妥。与现代西医之抗生素输液有异曲同工之妙。在临床上辨证为湿热症状者,西医必用抗生素,重症则数种抗生素联合应用,与中医之经方验方数方合用并无区别。经验认为毒热证凡舌红紫赤,苔黄或白腻者,西药以用青霉素与头孢和磺胺类药较为有效。舌质淡紫苔白腻者则为湿热,以氧氟沙星药及氨基甙类与庆大霉素,丁胺卡那类较为有效。而舌紫苔薄类患者则以林可霉素或克林霉素疗效较好。本人运用中西结合有年,一直致力于中西结合。认为中医采用西医之检验诊断,西医辨病,中医辨证施治不无益处。
        名医师承讲记之二-------(2)
        《经方实验录》中姜佐景曰:
        “麻黄汤证化热入里,为麻杏甘石汤证。桂枝汤证化热入里,为白虎汤证。葛根汤证化热入里,为葛根芩连汤证。而葛根芩连汤证白虎汤证麻杏甘石汤证化热之后,则均为承气汤证。其肠结轻,可攻补兼施,所谓和之者,是为调胃承气汤证。其肠结较重者,亦用和法,即为小承气汤证。其肠结最重者,当用下法,又曰攻法,即为大承气汤证。实则三承气汤方对于麻桂葛之汗法,及白虎汤之清法言,皆可曰 下法也。”
        江医生问:西药抗菌素消炎与中药之清热解毒有什么不同?        李静答曰:在临证时,中医辨证为麻黄汤证,桂枝汤证,可用西药退热药如复方阿斯匹林等,轻证自可痊愈。病情入里均可加用西药抗生素如头孢类。病情再重可加液体疗法当可治愈。无数患者观察,舌紫苔腻患者,经大量抗生素输液治疗后,其舌紫苔腻症状均见消退。与中医用白虎汤承气汤后的表现是一致的。其中有的患者用西药抗生素输液治疗效果欠佳者,西医认为是患者对所用抗生素不敏感,或是有耐药性,或是病毒性,需做进一步检验等等。而中医中药则不论其是病毒还是病原体,还是细菌,有麻黄汤证当用麻黄汤,桂枝汤证当用桂枝汤,大承气汤证当用大承气汤。        经验认为西医之安乃近,水扬酸等清热类药具有发汗解表之功用,但与中医之麻黄汤辛温解表,银翘散之辛凉解表,同是解表发汗,病相同,结果则不相同。西药发汗解表类药发汗热退,止痛痛止,但止而复作则需再服。中医如辨证确用方准则不然也。西药之抗菌消炎类药如青霉素,红霉素类与中医之白虎汤,诸承气汤作用相似,虽有不同。但仔细分析又有相同之处。西医用消炎药观其舌质舌苔均有变化,中医用攻下之剂,药后舌亦有变化。西医用发汗解表剂与抗菌消炎药并用,中医亦有解表剂与攻下剂同用之时。中医辨证舌红紫赤属阳证者,西医辨病用青霉素,红霉素等治阳性菌类药。中医往往也需用清热解毒之黄连解毒汤,犀角羚羊之属。舌淡苔白腻润或滑腻者,中医辨证为湿,西医往往用治阴性菌之庆大霉素,丁胺卡那类药。中医则用胃苓汤,三仁汤。        中医认为正虚需分阴阳气血,五脏六腑之分,西医亦有血少,电解质失衡,蛋白,钾类值等之别。中医认为气虚则需补气,血虚则需养血,脾虚可补脾,肾虚补肾,但有阴阳之别。主要不同之处在于西医认为细菌,病毒,病原体皆为炎症,无此数种之病则为神经,内分泌等失调,还有相当一部分病因不明者。中医说的气,风,火是看不见,也摸不着的。但凡是西医所说的神经类病,中医大多认为是风症。中医所说的气化则相当于西医所说的内分沁,新陈代谢。中医说气行则血行,气滞则血滞是西医所不能理解的。中医认为疏通气血,气血通顺,则细菌,病毒,病原体无所循形,西医认为调整内分沁,改善新陈代谢功能,抗炎杀菌。内脏病出血病人西医用止血剂,加能量扩容,中医用独参汤,人参的作用何以能止血?然中医则认为人参大补其气,气旺则能摄其血也。现代医界公认的中医在抑制癌细胞扩散方面的功效,即证明中医整体观念的长处。西医的微观调控,多种检测手段辨病可谓是明察秋毫,而中医的宏观论证,整体观念则具有辨证法,多么高深的哲理。周恩来总理曾说蒲辅周老前辈曰:“蒲老既是高明的医生,又懂辨证法!”即是此理也。对于大的癌瘤,西医手术无疑是其长处。现代中医用西医精华为我所用,将西医的微观调控与中医的宏观论证溶为一体。扬我之长,避我之短,岂不是如虎添翼,于中西医汇通之处岂不是如鱼得水,何乐而不为之?一得之见,请高明正之。        西医说消炎杀菌,中医说攻毒逐邪。云南近代名老中医吴佩衡治一重症温疫患者高热神昏,急促之间取药不急,嘱病人服大量凉水,不多时汗出身凉面愈。此例《吴佩衡医案》中有之。试问冷水能杀菌吗?有是证用是方,对证之时,凉水也是良药。         开封一老中医治一妇半夜虚脱,无处取药,适逢患家小男孩小便,急令用童子小便热服之,不一会病人即苏醒也。对证时,童便也是良方也。此论载《河南名老中医验案》一书中。 
        圣散治黄疸--《温病条辨》中治绞肠痧痛急,指甲俱青,危在倾刻,方用阵年马粪,瓦上焙干为末,服时用老酒冲服6-9克。绞肠痧者,霍乱病也,现代称之为二号病是也。一老医治小儿黄疸高热,诸药热不退,改用鲜马粪,用清水搅拌,待其沉淀,取其清者饮之。一服热退,数日病愈。
        小江医生问:这些方药老师您用过吗?        李静答:我在1985年治一老者肺结核低热咳吐痰血用对证方效不速,嘱其加用童便煎药其效特佳。服三剂患者即感觉病大好了。同年治一食道癌病人让其用白马尿煎药,病人说找不到,驴尿行不行。让其用驴尿煎对证中药,服药一二个月病见大好。此驴马尿之方出自清代吴仪洛所著《本草从新》一书。        1981年夏秋之季霍乱病流行,有一孔姓男说李先生,我病泻不是太重,但喝热水吐出,喝凉水亦吐,你有简易单方让我服后能不吐,我的病即会好。答之曰有,用古方阴阳汤即可。方用热开水一碗,极凉井水一碗,兑服之。一阴一阳,故名阴阳汤。服之果效。问之为何如此之效?答曰你的病是顷刻之间挥霍撩乱。胃肠内原有伏热,复又受寒,阴阳汤可调和寒热故可不吐也。此方《串雅内外编》中有载。清代《验方新编》中也有载。        仲景方书及古方书早已有载,医者不知用,或认为不科学,不卫生,或不屑用之罢了。曾见上呼吸道感染患者先用青霉素不效,后用先锋霉素又不效,再用克林霉素加用激素方效的大有人在。此于中医先用桑菊饮银翘散不效,后用麻杏甘石汤白虎汤不效,再用承气汤方效者也屡见不鲜。观《经方实验录》经方大家曹老先生处方时,为怜患者贫穷一次开麻黄汤与承气汤于一张处方纸上,患者治病如打仗,用方如用将吐法今人多畏用之,病家服药后吐者每恐惧之,故吐法用之越来越少。下法亦然,而张锡纯先生重用大黄,故又名“大黄扫毒汤”。方中大黄与天花粉各用至一两可谓特识。又每在需用下法之时,用白虎加人参汤,或重用瓜蒌仁,故创用荡胸汤以代承气汤。读先生书,每师用先生此论,重用瓜蒌仁以代承气诸汤与陷胸诸汤,故每用衡通陷胸汤,即衡通汤合用小陷胸汤重用瓜蒌仁,与疏通气血之法中荡其湿热痰结于胸脘诸证,每收佳效。此即于无字句处读书,触类旁通之理。         中医说治病如打仗,用方如用将,用药如用兵即是此理。清热解毒,散毒、托毒诸法是用于病非甚急之时,故可清之解之散之托之,而疔疮每有走黄之虞,即现代医学之急性感染败血症,故需用扫毒之法。此从张先生之论用大黄扫毒汤一剂则大便通下,疼减心安,再剂则全愈。慢吗?现代人每认为西医治病快,中医治病慢,试问西医抗菌素应用之,能有如此速效吗?关键在医生的思路,如能辨病时,再加辨证,毒重之时,速用扫毒汤之攻下法,则是中医邪去则正安之理也。张先生并有体虚者大黄尚可减量用之之论。于无字句处读书,则可理解为体虚者再加人参、黄芪类未尝不可,毒热重者重加羚羊等类药则更妙,如此论治用药方为巧法,总以与病机息息相符为要。        不识字一次取二方服之一剂即愈之。我辈医者何时能达如此水平,当终生努力之。        名医师承讲记》之三

        话单方穿山甲新用 扁桃体炎屡见奇功
        此为消炎彼亦消炎 同为消炎非同一般

         近代医生治感冒,习俗用速效伤风胶囊等感冒制剂,用抗生素,发热重者加用输液疗法,效者固然很多,不效者亦不少,这即是不详加辨证,有的医生一测体温有发热,即开处方用药,造成药物大量浪费,患者增加经济负担,看一感冒花费一百多元数百元的大有人在。我在看此类病时必要先察舌脉,辨为何症,再议何方对症方可处方用药。我的经验是现代人风热感冒比较多,多以发热,咽痛为主症,兼症为咳嗽,头疼头晕,周身不适者多见,常以银翘散,桑菊饮加减合用之,咳嗽重加杏仁,贝母,瓜蒌花粉等药屡用有效。如有外寒需宣肺者必用麻杏草加味治之。喜用《医学衷中参西录》中治寒温诸方。临证见有感冒引起扁桃体发炎及咽喉发炎者,往往难以速效,我常在此处方基础上加用炮山甲,往往取得很好的效果。
        2005年春治李洪波之子四岁,从小感冒则扁桃体炎症发作,发热,咳嗽咽痛,轻则数日,重则十余日,屡次输液打针服药约需一周方可退热,不久又发作,稍不注意受凉则发作。察其舌光剥无苔,呈地图舌,舌质紫红,多汗,食少,咳嗽,辨证为阴虚火盛。复受风热外感,幼子苦于服中药,先处以西药克林霉素磷酸钠,病毒唑输液,中药处以桑叶片30克,桑椹子30克,炮山甲5克研粉装胶囊一日分三次吞服 ,一日热退,停用西药,告知其阴虚内燥之体非短期所能改变,服用单方桑叶水并炮甲至月余,其孩子调皮不愿服桑叶水,乃断续服用。后察其扁桃体炎症消失,半年未再发作。偶然有受凉发热,扁桃体亦未再发炎,服用小儿感冒退热类冲剂即可。面色转红润,多汗早止,地图舌则于感冒时仍有出现,但没有原来明显严重而已。嘱仍服用中药单方,后说桑叶水服了月余再不愿服。只得嘱其间断服用炮山甲胶囊,并用生山药,生内金作散剂常服以巩固之。一年多仍未发作扁桃体炎。感冒发作亦大为减少。即使感冒服一般感冒药即可治愈。
       
         名医师承讲记之三-------(2)
         李洪波来说:小家伙扁桃体炎好了以后,至今已不用像以前了,一发热就需打针输液,数日不退。现在老家里人都不相信,说小家伙的扁桃体炎,不用手术,服中药就能治好。而事实在这里,已经一年多了,再未发作嘛。又说,老家哥哥肩周炎,膀子痛得都抬不起来,你看给他开个方子。我说好,痛则不通,疏通气血,气血通则痛自止也。就给他用衡通汤加皂刺30克,白芍30克,炮山甲10克,炙甘草也用 30克,再加桑枝30克为引可也,服十剂。十剂后来说仍痛,让其再服,说不愿再服了。然而又过了十日,来电说一点不痛了。        李洪波说:“我看书上都是用祛 风活血通络之方剂,方中都有羌活,防风等祛风通络之药,或用黄芪等补气药,而您老用药则没用这些,而仍用衡通汤,是不是皂刺,山甲的功效呢?”        李静答:你哥哥的年纪应该不是气血大虚之人,所以不考虑用补气补血之类,衡通汤不凉不热,加生白芍,重用炙甘草,皂角刺,炮山甲,还是不偏寒热。此方组合,是疏通气血经络,气通血顺,则诸证自退。即便有些许风寒湿热,也会随之而散也。此即中医消炎与西医消炎之不同之处,也即是中医之长处也。气通血顺,何患之有?古人不欺我也。         李洪波又问:那么,慢性扁桃体炎,是不是用此方也可?         李静答之曰:是也。不仅慢性扁桃体炎,凡久病慢性气血瘀滞之炎症,寒热不明显偏重者,均可用之。如慢性咽炎,鼻炎,也可用之。要在临证根据病情需要加药可也。如腿痛,加重川牛膝,再加怀牛膝。腰痛,加杜仲。贵在灵活变通也。         穿山甲性味咸凉,,功用主治为消肿溃痈疗疮肿,通经下乳,风寒湿痹,解热败毒。《医学衷中参西录》中论穿山甲:        “穿山甲,味淡性平,气腥而窜,其走窜之性,无微不至,故能宣通脏腑,贯彻经络,透达关窍,凡血凝血聚为病,皆能开之。以治疔痈,放胆用之,立见功效。并能治癥瘕积聚,周身麻痹,二便闭塞,心腹疼痛。苦但知其长于治疮,而忘其他长,犹浅之乎视山甲也。疔疮初起未成脓者,余恒用山甲,皂刺各四钱,花粉知母各六钱,乳香没药各三钱,全蜈蚣三条。以治横痃,亦极效验。其已有脓而红肿者,服之红肿即消,脓亦易出,至癥瘕积聚,疼痛麻痹,二便闭塞诸证,用药治不效者,皆可加山甲作向导”。           名医师承讲记之三-------(3)         江医生问:您老是如何想到用穿山甲治扁桃体炎的呢?为何西药消炎药不能消其炎,而一般中药解毒药也不能消其炎的,而加上山甲则有效果了呢?         李静曰:触类旁通,于无字句处读书也。张锡纯氏论说山甲治疔疮可用之有良效,然则扁桃体炎实亦即是疮也。故张锡纯前辈此论诚为可贵,前人对于扁桃体炎不是叫扁桃体炎症,中医叫做“乳蛾”。以喉核部出现肿胀,或红或不红,形如乳头,状如蚕蛾,故称为乳蛾。又叫喉蛾。其急性者,尚宜消之,慢性者则难消。因其是实实在在地长成肉状增生物了也。我曾治过一例鼻息肉,服中药一个月鼻息肉消之无形,触类旁通,则扁桃体亦当在能消之例也。我在临床上凡此诸证均加用山甲作为向导,确有立竿见影之功效,不用山甲则其效不佳。以前有人报道皂角刺15克水煎服治扁桃体炎,我曾试过多次,有效有不效。究其不效原因可能为皂角剌性温,入气分而不能入血分,故对此病之偏热症状明显者其效不佳,在辨证用药的基础上改用或再加用山甲后效果很好。山甲之功用真有不可思议之效果。        而西医对于此顽证,一般均用手术摘除之。同是炎症,实有大不同也。抗生素能消细菌性炎症,抗病毒药能治病毒之炎症,然而此慢性炎症,气血瘀滞不通结聚之炎症则不同,中医用化瘀散结之法可使其消之,散之,而西医则需手术摘除之。西药治慢性炎症之气血瘀滞者消之不易,中药如果只用清热解毒之方药,也是同样的消不了的。同样是疮疡,中医又有阳疮,阴疮,半阴半阳之分。阳疮用清热解毒药可也,用西药之抗生素也可消之。西医说的慢性炎症用抗生素其效不佳,中药如果用清热解毒药也同样是消不了的。而且也同样会有副作用的。中医说同样会伤胃,饮食减少,其病能好吗?        江医生又问:老师,有个女病人:36岁,臀部长了个疗肿,在尾椎底部,大小约 2*2CM,已经有四五天了,开始局部连整个腰椎都疼痛得利害,走路及弯腰都明显受碍。也曾经在门诊用青霉素等抗炎治疗,症状已经有所缓解,其间在家也曾由其丈夫作局部挤压,挤出少量脓液及少量清澈液体。后复诊见其肿处隆起一脓包样息肉,由于患者请求切开排脓,于是切开隆起皮肤作引流,但并未见有脓液引出,局部挤压也只见清澈液体流出。因患都以往曾于同一位置有类似发作史,担心该疗肿有瘘管通过脊髓,遂消毒包压伤口,给予全身抗炎治疗。诊其脉,弦长有力,左部更甚。舌质微红少津,苔薄微黄。予开张锡纯的活洛效灵丹少加牛膝为引,不知合适与否?是否加上鹿角胶会更好?        李静回说: 从舌来看,当属阴虚,从脉证来说,又当为气血两虚。 况现已开刀,活络效灵丹为治疮疡之效方,然此证气血两亏,且又手术,恐不相宜。         江医生问:那应该怎么用药比较合适呢?
        李静答:当补其气血,托毒外出,使之快些愈合。鹿角胶性温热,此证为阴阳两虚,也不对证也。 当用八珍汤加山萸肉,三七末,黄芪,为好。既要顾其阴,又加补其气血,还需托毒外出 。此证为半阴半阳证也
         江医生:哦,原来用中医诊病用药还有这么多讲究,也许这就是中医与西医之间的区别了!还有,炮山甲的作用那么好,能不能用呢
         李静答:鹿角胶用于阴疮,阴者,虚且寒也。代表方为阳和汤。然此证乃半阴半阳。半阴半阳者,介于阴阳之间也。故当用托补法双补气血,托毒外出。阳疮为红肿高大者。前人有“仙方活命饮”,方中即有皂角刺,穿山甲。此证愈合后,可服用衡通汤法,方中有血府逐瘀汤加炮山甲,三七。因此证以前有过类似病状发作,而且脉弦有力,左部更甚为气血瘀滞之明显征象。用衡通汤法疏通气血是从整体考虑,平衡其气血,调其阴阳,则诸病自愈。         江医生说:如此说来,老师已经考虑到下一步的治法了,这是不是上工治未病啊?         李静答曰:中医治病,与高手下棋一样,要考虑下一步,下二步的走法一样。只想到此次治病治好为止,不考虑下一步,病根何以能除。我的母亲当年就是腰部长一大疮,虽经父亲开刀服药治愈,数年后还是死于“骨痨”。骨痨者,相当于现代之骨结核病也。

        名医师承讲记之三-------(4)
        周进友医生说:师傅,我姐姐的病请您给看一下,她现在厂里上班,已经晕倒好几次了,现在已不能上班了。还有她每天睡觉后睡得不是很好,梦太多了,而且起床后就头晕得利害。以前得过一次脑血栓好了。听说这个病在西医上是很难办的事,只能吃一点对脑有营养的药,所以我想用中药来解决她的问题。但是只有你能帮她了。已经做了核磁共振,结果是:1、颅内白质变性,脑室增宽。2、梗死的脑组织液化。3、慢性副鼻窦炎。        李静说: 她的神经有问题,我去年见过她几次,我第一次见她就有一种感觉, 你也没说她有病,我认为她从小就是那样子的。 从她的眼神和反应能看出,反应迟钝。        周医生:是嘛,那我还没有注意,但是比以前差了,这也许是先兆吧?她颅内的白质变性,以后会变神经病的。太可怕了。我以为是在那边上班生活差所致的。我还没有在意呢?是嘛,也许我没有你的功夫利害。应该早就要治疗的了。好的,师傅这个事全靠你了,我这个姐对我有很大的恩,我得要好好报答她。不知以前我有没有与你说过我和我姐的事,我欠我姐的太多了。我刚才告诉过你的结果了,你多想一想最好开最经典的方。我后天带她过来一下。        隔日后周医生带其姐来,年32岁,名叫周银春,主诉头晕,曾晕倒数次,故已不能上班了。现在是头晕,失眠,梦多。视其面色灰暗,精神不振,反应缓慢。舌质淡紫,尖有少许红紫斑,苔白略燥,脉弦细缓。借助西医之诊断,告知小周医生,此病中医只能诊断为眩晕,脑漏。眩晕者,风证也。其原患过脑血栓,脑血栓者,中风也。脑漏者,中医名称也,相当于西医之鼻窦炎,副鼻窦炎也。证属气血瘀滞风痰为患。因其早曾患过脑血栓,是久病必瘀也。治用我习用之衡通汤加托毒外出扶正消散之药,即可治之,十剂为一疗程。方用:        当归,川芎,桃仁,红花,枳壳,桔梗,赤芍,柴胡,川牛膝,生地,炮山甲,炙甘草各10克,生白芍,皂角刺,山萸肉各30克,天花粉18克,三七粉末10克药汁送下。水煎服。        此方即我常用之衡通汤,亦即是血府逐瘀汤各10克再加炮山甲,三七而成。此方又加白芍是活血止痛,加花粉可排脓,三七有托毒外出之功。加皂刺以增强山甲之无处不到,且有消散作用,加萸肉以扶正治肝风眩晕,全方共奏疏通气血,祛风散结,化痰通络之功。先服十剂以观其效,如效不佳全蝎,蜈蚣尚可加用之。        服药三日周医生来电话,说其姐姐服药后鼻腔排出脓液,早晨吐出黑色血块一口。告知此为药力将脓液及瘀血排出,是好事。十日后来诊,诉说服药一天,即感鼻腔流出许多脓状鼻涕,后有五六日每日早上必吐出一口紫黑色血块。观其面色大为好转,诉头晕已大减,睡眠亦有好转,仍有前额部胀感,微晕。近日鼻涕少,晨起已无血块吐出,今日拍片示鼻窦处液状物已消失。周医生惊其效,说中医有如此速效,真不可思议。效不更方,上方去花粉。仍嘱服十剂。         故而《医学衷中参西录》张锡纯先生用山甲是经验之谈,验之临床,方知确有效验。前人屡用屡效之方,岂不也是经验之方,实亦经方也。我辈演绎用之,是为实验也。加减变通用之者,是谓发挥也。我在临证时遇有山甲适应症,无不放胆用之,或在组方中加用之为向导,或单用之,可谓屡用屡效。如治风湿性类风湿性关节炎,痛风,男性病前列腺炎,妇科输卯管不通,子宫肌瘤,卯巢囊肿,痛经闭经,便秘,心胃疼痛,各种结石病,痔疮和各种疮疡肿痛,肝硬化,肿瘤癌症等,加用之以为向导,确有殊效。         病有千变,药有万变。和法,伤寒论中之大、小柴胡汤治少阳病,三阳合病皆用之。桂枝加龙骨牡蛎汤与诸泻心汤皆属和法也。热则清之,寒则温之,积则消之,虚则补之是为正治法。而对有气血瘀滞之证,用疏通气血之衡通汤法,从衡通法来衡量之,找出偏差,用对证之药以攻其所偏,是为立于不败之地之兼备法也。        一病有一病之主方,一方有一方之主药。抓主证,选一二味对证之药组方,伍以佐使之药组方是对的,但不可模式化、格式化。要抓住主要茅盾,用中医辨证方可论治。而中医辨证论治的精髓是四诊、八纲。治病需分阴阳、表里、寒热、虚实。其任何一方出现偏差即是体内失去平衡了,故需用中医传统之治疗八法,即汗、吐、下、和、清、温、消、补。病在表者,汗之。病在上者吐之。病实者可下之。汗、吐、下均不符者可和之。《伤寒论》辨证为桂枝汤证,即可用于桂枝汤证。麻黄汤证,即可用于麻黄汤证。小柴胡汤证,即是和解剂,但见一证便可,不必悉具,热则清之,寒则温之,停滞者消之,虚则补之。故此诸法均是为了恢复体内平衡。然病情不是模式化的,即不可能是一成不变的。有上热下寒的,有寒热挟杂的。有虚中挟实的,有阴阳两虚的。故复杂之证,需用复杂之方。则中医治病八法,皆是为了让其衡,是以诸法皆为衡通法也。此即是现代医家将中药古方制成制剂,用之有效有不效者之理。统一用制成之剂,即是形成了一个模式化。然病非一成不变的,因此中医才有病有千变,药有万变之说。    《名医师承讲记》之四

         胃肠诸病用五泻心 去渣再煎混沌汤稳
         反激逆从诸法兼备 广络原野心领神会

         仲景五泻心汤,即半夏泻心汤,生姜泻心汤,甘草泻心汤,大黄黄连泻心汤,附子泻心汤。广泛用于急慢性胃肠病,慢性胃炎,胃痉挛,胃出血,肠炎,上消化道出血,胃癌等症。半夏泻心汤主治脾胃升降失常,寒热夹杂致心下痞闷,干呕,肠鸣下利,舌质湿润,苔黄白滑腻而不干燥。生姜泻心汤治水热互结胃脘痞满,主症为腹中雷鸣,干噫食臭;甘草泻心汤主证为痞利俱重,心下痞满而硬,下利频作,完谷不化。大黄黄连泻心汤为心下痞满并见心胸烦热,热毒较重,其舌质紫尖边有红斑,苔黄白腻干燥。附子泻心汤为邪热壅滞心下痞满,而兼阳虚恶寒肢冷。         早年在临床上用诸泻心汤时,于煎服法并未在意,以致时有患者服药后反而有胃脘不适疼痛之感。后读岳美中老师强调去渣再煎之义,是用以协调药味,达到和解胃气之目的,也就是说去渣再煎可令药性绵和,使胃肠免去刺激易于接受。煎服法是水八杯,煎至四杯,去渣再煎至二杯,一日分两次服。岳老认为去渣再煎是仲景和解剂独具匠心的创作。试论胃肠病患者本来胃脘不适,如再服用大量之中药汤剂,难免不能承受。后再用诸泻心汤时,必交代病人务须去渣再煎,且不可服多,每次一茶杯即可。此后即很少有患者反应服后不适。        2000年在深圳曾治一张姓老者年六十岁,肠出血住院,每日大便数次,十余天症状缓解,仍胃脘痞满,夜不能眠而来求诊,说你给我开一剂中药,如服后感觉舒服,明天我就出院。住院每天花钱太多。察其舌脉均为半夏泻心汤症,为开一剂并嘱煎药一定要去渣再煎。        方为:红人参10克 黄连3克 黄芩10克 炙甘草10克 干姜3克 半夏10克         第二天病人带着住院的用物来说,我昨晚服药后即能安睡,真是对症一口汤啊,我住了十几天院,花了二千多元,还是难受,不能好好吃饭,睡觉也不好,中药真是神奇啊!早上我就办了出院.后又服半夏泻心汤原方九剂全愈。

        名医师承讲记之---四(2)

         2000年治一王姓患者,年三十岁,患慢性结肠炎八年,久治未愈。经人介绍来诊。其反复发作,食油腻物及凉物更为加重,患者消瘦,乏力困倦,症状是每日腹泻七八次,或十余次,有时呈黄色稀便而臭,有时则完谷不化,更有时腹痛泻下脓状物,腹时有疼痛服药则好转,稍不注意则发作。患者诉说服何药开始均有效,继服之则不再效。但终未全愈。医院检查多次均诊为慢性非特异性结肠炎。近来服补脾益肠丸数月,开始数月效果很好,不意最近月余又发作,日泻七八次,再服则毫不见效。        视其舌质紫而暗淡,苔白腻滑而略燥,舌尖布满紫红色班点,肪弦硬。面色苍黄,辨证为寒热错杂,虚实兼有。初诊认为是泻心汤症,许以一月可治愈。处以半夏泻心汤原方再加生姜,并嘱去渣再煎,服至九剂,效果明显,大便日减为二三次且仍不爽,服至十五剂大便仍不成形。细问其大便仍粘腻,偶而仍有腹痛并脓状大便。         忆起裘沛然前辈所著一书《壶天散墨.》中曾论及混沌汤治痢疾重证取效,思此证肠中当有湿热瘀浊积聚,半夏泻心汤治心下痞满,寒热错杂之症。本病人应当有热毒结聚,其舌质淡暗又是阳虚明征,其有热毒结滞须加用通泻之药,其阳虚当加助阳之品,其脾胃虚弱,运化无力所致消化不良又当用健脾之药。观其以前服用消炎类药见效,服补脾益肠丸也见效显见是病情复杂而用药不够全面。半夏泻心汤有人参补气,芩连清热除湿,半夏干姜生姜化痰宣泄水气,惟其毒热结聚似嫌药力不足,加用苦寒通泄之药又恐伤其阳,当师混沌汤之意,加大黄三克同煎不用后下,制黑附片十克亦不先煎,竟是五个泻心汤方药合用的混沌汤。平日习惯用附子即加生姜,半夏泻心汤加大黄即为大黄黄连泻心汤。诸泻心汤共用岂不是一混沌泻心汤么?患者服三剂则效果明显,又服六剂则为每日大便一次几近正常大便,.坚持服至三十余剂病方全愈。
        名医师承讲记之---四(3)
        2005年春,李洪波来询,诉其姨妈年五十八岁,身高有一米七,因患慢性萎缩性胃炎伴结肠炎,现体重只有七十多市斤了。每日吃饭不多,但腹痛则大便日七八次,有时泻为完谷不化,有时则稀便,且心脏也有问题,心慌气短,不能劳作,在汉中及西安经医无数,治了数年,终未收效。而且越来越重,现在什么也不能做了,在家休养。病人远在数千里之外,与其电话中交谈后,知其为半夏泻心汤证,但其病程日久且又有心脏病,故处以半夏泻心汤方,合用血府逐瘀汤嘱服一月。        方用:红人参10克,黄连3克,黄芩6克,干姜6克,炙甘草10克,半夏10克,生地10克,当归10克,川芎10克,桃仁10克,红花10克,枳壳10克,柴胡10克,川牛膝10克,赤芍10克,桔梗10克每日一剂,连服一个月。嘱其可经常电话联系,如果有效最好能来诊。        一月后患者来深,诉服药有效,食欲稍增多,现大便日仍三四次,时有腹痛。视其极消瘦,面黄,气色晦暗,舌质淡暗,苔则黄白略干燥,脉弦硬,仍以二方,加生山药30克,生内金10克,加减服至一个月,每日大便改为一次,方始带方回汉中。        三天后患者来电说,到家第二天则又开始每日大便三四次矣。思之汉中与深圳气候不同,嘱其加黑附片十克,三日后即恢复正常至每日一次,患者坚持又服三月,感觉越来越好,食欲增多,又过半年后来电表示感谢,说自已体重增加了十几斤,已和好的人一样了,说大家都看不出我是有病的人了,药还在间断服呢。嘱其药还需服,可取药十剂打成粉,用水送下,每服六至十克,日服三次以巩固疗效,其再三表示感谢,说是救了她的命也。因地不同,一味黑附片的增加其效则完全不同,是半夏泻心汤合用附子泻心汤了也。一年后患者病已全愈,能操持家务,带外孙,与好好人一样,托人送来锦旗一面,上书:“名医风范”。
        名医师承讲记之---四(4)
         一日,李洪波来说:李大夫,我与你结识实乃我三生有幸,其一你治好了我夫人的失眠病,儿子的扁桃体炎病,哥哥的肩周炎,母亲的风湿性关节炎。而我姨妈不仅是治好了她的病,实际上是救了她的命。还有我原来的同事老赵的夫人,她花了二十多万元手术化疗费治她的脑癌,只管了半年便又复发,昏迷住院,原来手术的医院都说是没有好办法。是我请你到湖北红安两次前去出诊,用中药将她救醒过来,现在她一家人都在感谢你,说是你救了她的命也。最少通过我,我知道你已经救了二个人的命了。所以我要立志学习中医。我这几年虽然一直在自学苦学,但也一直在困惑之中。结识你,使我认识到中医还是有希望的,认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中医。中医还是有出路的。就像老赵夫人的病,当时你的处方我都研究了,我和老赵都认为你的第一个处方是急救回阳汤,第二个方是衡通汤加虫类药。这两个方子都没有抗癌的药,都不具备抗癌的功效啊?当时你的回答是:       “中医治疗肿瘤癌症,不是头痛治头,脚痛治脚。急则治其标,先保命后治病,她当时昏迷时根据舌脉证状,辨证为虚寒,所以果断用急救回阳汤,服药后即达到吐止清醒,数日后即能起坐饮食的作用。第二方虽无直接抗癌的药,实际上是缓则治其本。疏通气血之衡通汤加用虫类药即有消散之功能,再加虫草,人参,黄芪,山萸肉以扶正,养正则积自除。达到攻不伤正之佳效。体虚之人,如再用抗癌之药以攻之,岂不是与西医化疗一样了吗?病人的身体能受得了吗?”
        名医师承讲记之---四(5)
        李洪波又说:李大夫,不,我应该称您老师了,在您的身上,我看到了真正的中医,看到了中医的光明所在。还请您多多指教,而您的解说往往使我顿开茅塞。如你说我儿子是地图舌,是阴虚内燥之体,非短期所能改变,饮食要注意,食疗为先,我一直在与他服生山药粉,生内金粉。你说我妈妈的风湿病服衡冲散三月可愈,果然三月后化验风湿已为阴性。你还说我妈妈风湿会好得快,但心脏需长期调理,所以我一直让我妈妈服用衡通散已近一年了。现情况很好,仍在服药调理。您说我哥哥的肩周炎服衡通汤重加白芍,炙草,皂刺,山甲,桑枝十剂可痛止,我哥哥服十剂,痛仍未止,但停药后十天自愈,一点也不痛了。我朋友老赵夫人的病,您说先保住命,真正治愈需服用中药最少一年以上。她远在老家汉中,像您这样隔山处方看如此重病大病确实不容易。还要麻您多多费心,今后指教我,让我也能如愿以偿。走上中医之路。        李静说:你的对中医热爱使我感动,你的自学中医精神我很欣赏。至此方思近代医界名宿程门雪前辈青年时曾治一慢性腹泻患者,用调理脾胃法,诊断处方颇为对症,患者久服终不能效。后患者携其方求诊于上海名家王仲奇先生,王仲奇先生当时驰名与海上,是程老之前辈。病人向王老详述了病情,诊毕后索取程所处之方,凝思片时,忽昂然提笔在程的处方之上写了批语:“此方可服,再加蛇含石四钱。”随即把原方交给病人,病人未便多问,只得把原方带回试服再说。出乎意料的是,这张屡服无效的方子,仅仅加上一味药,只服数剂,多年的宿疾居然痊愈了。病人喜出望外地来告程,程亦惊异不置。深慕王老先生之医术的精通,欲设法拜王氏为师,后未能如愿,但程老虚心请教的精神是令人欣佩并值得我们学习的。        考蛇含石其性为收涩之性,于调理脾胃之方久不效时加之即效,实乃王氏医学精通之举。        我所治你的姨妈之慢性萎缩性胃炎,慢性结肠炎合并心脏病在深圳服方则效佳,回汉中则不效,加黑附片一味即效,是因地不同则效也异也。泻心汤合用血府逐瘀汤者,是其病久必有气血瘀滞,且又有心脏疾患故加之也。泻心汤治寒热错杂上热下寒之胃肠病颇为对症,再加疏通气血之血府逐瘀汤更为合拍也。        所以我答应你,只要有志学中医,有志者事竟成,我定会毫不保守的指点你。希望你能成为中医一分子,在中医学术上有所成就。愿我们共勉之!

        名医师承讲记之---四(6)

        近代上海名老中医裘沛然老前辈在其<<壶天散墨>>一剂混沌汤一文中论曰::“这里,试列举休宁名家孙东宿氏所用的一张混沌汤治痢取得捷效的病案:他诊治一痢疾病人:大发寒热,寒至不惮入灶,热至不惮下井,痢兼红白,日夜八十余行,腹痛恶心,神气倦甚,见洪大脉,面色微红,汗淋淋下,病已二十余日,他医屡治愈剧,东宿为用石膏,知母彻热,桂附,炮姜散寒,人参,白术补气,滑石,甘草解暑,仅一剂而苏,三剂全愈。其汤名混沌,盖取凑集阴药阳药于一方之意。此即擅用兼备法治疗他人莫能措手的重症痢疾而得迅速奏效的一个例子。裘老又说:曾记我早年也治疗一痢疾危症病人,一日痢下数十次,赤白相杂,腹痛,里急后重,病延二旬,中西医历治无效,已不能进食,神识昏糊,脉微欲绝,四肢厥冷而痛痢不止,其病已濒危殆。予为处一方,用党参,黄芪,桂枝,附子,补骨脂,白术,甘草补气温肾,黄连,石膏,黄柏,白头翁,银花清热燥湿,阿胶,熟地,当归补血,大黄,枳实,川朴攻下,诃子石榴皮收涩,龟板,鳖甲滋阴。竟是一张杂乱无章的兼备之方,可称混沌而又混沌.,该病人服上药后,次日即痢止神清,腹痛亦除,脉转有力,胃思纳谷,仅二剂而病痊。如此捷效,实出我初料所及。我自已也很难理解,这是否属于叶天士所斥责的“假兼备以幸中”之列,还是在孙思邈启迪下用“反,激,逆,从”而取得的效果。”        江医生说:“老师,今天有个女病人,30岁,反复胃痛一周,都是以饭后半小时到一个时疼痛为主,一般持续两个小时左右就可以自行缓解。很少反酸和腹胀。体检也只有上腹部轻压痛。按其发病症状来看,应该是胃溃疡无疑。我按西医常规开了一些治疗胃溃疡的药给她。但细问其经期一般延后几天,而且经来比较少兼经色暗淡;难入睡,多梦。切脉见较细、滑、弦,重压有力。舌中心有裂缝,质润,苔薄白、点状剥脱。按中医的看法,应该是脾胃阴虚,心肾不交之属吧?如果用张锡纯的理冲汤对这个症吗?此证经来量少色暗是有瘀血证吧。        李静:从证状来分析,你的胃溃疡的诊断思路是对的,但只是对了一部份,胃溃疡还有待检测证实。况且胃溃疡为何最近一周才发作?所说用中医中药张锡纯的理冲汤方是对的,然而诊断为脾胃阴虚,心肾不交却不太正确。说有瘀血也对。但还是不完全。        江植成:那她应该也属于阴虚血虚之类的吧? 她舌头中心裂缝和经血较少、血色暗淡,失眠多梦,又是什么原因?        李静:从舌脉来看,舌中间有裂纹是为肝气瘀滞之特征。舌质润苔薄白点状剥脱,其脉之弦细滑,重按有力,则更是肝气瘀结气有余之气血瘀滞证,而其胃痛正是典型的肝气犯胃,木克土也,再加上经血量少,血色暗淡也是气血瘀滞的表现。失眠多梦是气血不能上供于脑所致。理冲汤用于此证之肝脾失调,可加山萸肉以养肝敛肝气之横侮,加生山药以补脾虚抑肝木。加芍药,炙草各30克以缓急止痛。加炮山甲以为向导,方为合拍。        在临证处方时,往往先存一念,即此兼备法是也。凡病情复杂的慢性疑难病证,现代讲需用综合疗法的,即为兼备之法,比如治乙肝在病毒高复制阶段,则以解毒亦即清除湿热毒邪为主,兼以扶正,佐以活血化阏,在病毒低复制阶段则需清除湿热与扶正共用之,而在病毒非复制阶段,则需疏通气血与扶助正气为主,清除湿热为辅。如用单一的清除湿热病毒而一味急求转阴,难免有伤正之嫌。慢性前列腺病治疗也是如此。采用综合疗法就比单一的消炎治疗要好得多。近代医家施建勇博士主张用鸡尾酒疗法治疗乙肝,与我之用混沌汤之意治乙肝的兼备法异曲同工也。是“反,激,逆,从”的混沌加混沌汤,亦即是兼备法,多年来的大量临床经验证明混沌汤,鸡尾酒的兼备法与“反,激,逆,从”的综合疗法是可用的,往往可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取其之长,补我所短,何乐而不为?        我读张锡纯先生书多年,悟出先生衷中参西之意,现代科学手段,西医能采用,中医为何不能采用?取其之长,补我所短,何乐而不为?至于临证时,不论何病,验舌诊脉,必要时结合西医之检测手段,是避免走弯路,是对病人负责。医学关乎人命,岂是儿戏?如果一个中医,连一个汗法也运用不了,何谈治重病大病呢?用方如用将,用药如用兵。先辨病为何病,西医认为是何病,中医辨病辨证为何病何证。西医是何理论?用何法?何方何药?结果当如何?中医当用何法何方何药?何时当有效?结果当如何?不效时又当如何?        然而,中医如能达到相当水平,与中医传统之四诊八纲辨证,特别是在舌诊方面。如舌质淡者,一看即知其为非细菌性炎证。即可省去不必要的检验过程。舌质红紫之高热,血检往往有白细胞增高。西医用抗菌素有效者,中医也需清热解毒,兼以疏通气血。西医用抗菌素无效者,中医辨证论治方可,不可一说是炎症即用清热解毒。辨证为气虚者,补气药与清热解毒药同用之方有效。我每于感冒时,想到张先生之伤寒、温病首用汗解法,往往用西药安乃近片服之,往往一汗而解。此与舌脉之中即可验证。舌苔白或腻者,非阴虚内燥也,即可用汗之之法。如果一汗不解,则当思之为何汗之病未解?是药轻?还是病邪入内?还是阴虚?湿热未清?临证若舌红紫者,或舌红紫舌尖有红紫斑点者,均非一汗能解之症,是湿热入于营血分也。舌光无苔者,阴虚内燥也,亦非一汗可解也。当用解表与清里并重之法。阴虚者须用滋阴清解法,此所以张先生之滋阴清燥汤,甘露清毒饮,白虎加人参汤论之可贵也。舌尖边有齿痕与凹陷者,轻者属虚,重者是气血津液缺失,即不可一味攻伐,而需补益与通散并用之方可。        名医师承讲记》之五         热结痞满大小陷胸 代以蒌仁荡胸汤名
        医要懂药识药尝药 方有经方时方新方
       
         大小陷胸汤均为仲景《伤寒论》之名方。主治外感寒温之邪与痰饮凝结之结胸重症。原文 135条:“伤寒六七日,结胸热实,脉沉而紧,心下痛,按之石硬者,大陷胸汤主之”此结胸以心下石硬为主证者也。136条“伤寒十余日,热结在里,复往来寒热者,与大柴胡汤,但结胸无大热者,此为水结在胸胁也,但头微汗出者,大陷胸汤方之。”此结胸以胸胁水结为主证者也。又“太阳病重发汗,而复下之,不大便五六日,舌上燥,而渴,日晡所小有潮热,从心下至少腹硬满,而痛不可近者,大陷胸汤方之。”此以少腹痛为主症者也。
        现代主要治疗急腹症如急性胰腺炎,溃疡性穿孔,肠梗阻。大陷胸丸治结胸者项亦强,如柔痉状,是结胸里热水饮邪结用以泻热逐水的治法。小陷胸汤治痰热互结,阻于心下,致心下痞闷,按之疼痛,或咳痰黄稠,恶心呕吐,大便秘结。实际是治结胸之轻症。现代人常用于呼吸道及胸膜疾患,急慢性胃炎,急慢性肝炎,胆囊炎。        经方大家曹老先生用大陷胸汤可谓神矣,细阅《经方实验录》便知。其文不可不读,文中按语更要细读。其学生姜佐景所论更应深刻领会。其论:        “诸式结胸,吾信本方皆能疗之。与五苓散之治水,能治水之壅在下焦者,亦能治水之壅及中焦者,更能治水之壅及上焦者,实有异曲同工之妙。至吾师之用本方,病者常将三药同煎,不分先后,亦不用末,服后每致呕吐痰涎,继而腹中作痛,痛甚乃大便下,于是上下之邪交去,而病可愈。窃按甘遂用末和服,其力十倍于同量煎服。吾师常用制甘遂钱半同煎,以治本症。苦改为末,量当大减,切要切要。”又论:“夫大陷胸汤号称峻剂,世人罕用之,抑亦罕闻之,而吾师则能运之若反掌,抑亦何哉?曰:此乃四十年临诊之功,非骤可得而几也。苟强求之,非惟画虎不成,类犬贻讥,而人命之责实重也。予尝谓仲圣方之分类,若以其峻否别之,当作为三大类。第一类为和平方,补正而可去邪者也。姑举十方以为例:则桂枝汤,白虎汤,小柴胡汤,理中汤,小建中汤,炙甘草汤,吴茱萸汤,小青龙汤,五苓散,当归芍药散等是。若是诸汤证,遇之屡,而辨之易,故易中而无伤。第二类为次峻方,去邪而不伤正者也。        并举十方以为例:则麻黄汤,大承气汤,大柴胡汤,四逆汤,麻黄附子细辛汤,大建中汤,大黄牡丹皮汤,桃仁承气汤,葛根芩连汤,麻杏甘石汤等是。若是诸汤证亦遇屡而辨易,但当审慎以出之,为其不中则伤正也。第三类乃为峻方,是以救逆为急,未免伤正者也。举例以明之:则大陷胸汤,十枣汤,三物白散,瓜蒂散,乌头汤,皂角丸,葶苈大枣泻肺汤,甘草半夏汤,甘草粉蜜汤,抵当汤等是。若是诸汤证,遇之较鲜,而辨之难确。用之而中,已有伤正之虞,不中,即有坏病之变,可不畏哉?佐景侍师数载,若心钻研,于第一类和平方幸能施用自如,于第二类次峻方则必出之以审慎,亦每能如响斯应,独于第三类峻方,犹不能曰能用。即遇的证,亦必请吾师重诊,方敢下药。此乃治医者必经之途径,不必讳饰。是故医士有能用第一类方,而不能用第二类,第三类方者,有能用第一类第二类方,而不能用第三类方者,未闻有能用第三类方,而不能用第一类第二类方者也。然则今有初学医者焉,毫无用方经验,见本案大陷胸汤证,惊其神而识其效,越日,偶遇一证,与本证相似,乃遽投以重剂大陷胸汤,可乎?吾知其未可也。是故治医之道,法当循序而渐进,切勿躐等以求功。多下一分苦工夫,方增一分真本事。阅者能体斯旨,方为善读书者。”
        名医师承讲记之---五(2)
        李静按:此论乃为我辈临证用方之准绳。如姜佐景之文才资质,跟曹师数载,尚且不能用第三类方,何况我辈资质愚鲁,怎敢孟浪从事。故特欣赏《医学衷中参西录》中所载之方,其一生大承气汤均很少用,大陷胸汤创用荡胸汤以代之,单用瓜蒌仁四两治温病结胸奏效甚捷。后我在临床用之确效而常用之。其论栝蒌解:        “栝蒌味甘,性凉。能开胸间及胃口热痰,故仲景治结胸有小陷胸汤,栝蒌与连,夏并用,若于山甲同用,善治乳痈,于赫石同用善止吐衄。若但用其皮,最能清肺,敛肺,宁嗽,定喘。若单用其仁须用新炒熟者捣碎煎服,其开胸降胃之力较大,且善通小便。盖伤寒下早成结胸,温病未经下亦可成结胸,有谓栝蒌力弱,故小陷胸中必须伍以黄连,半夏始能见功者,不知栝蒌力虽弱,重用之则转弱为强,是以重用至四两,即能随手奏效,挽回人命于顷刻也。”
        又论荡胸汤曰:
        “治寒温结胸,其证胸膈痰饮,与外感之邪互相凝结,上塞咽喉,下滞胃口,呼吸不利,满闷短气,饮水不能下行,或转吐出,兼治疫证结胸…将治结胸诸成方变通汇萃之,于大陷胸汤中取用芒硝,于小陷胸汤中取用蒌实。又于治心下痞硬之旋复代赫石汤中取用赫石,而复加苏子以为下行之向导,,可以代大陷胸汤,丸,少服之,亦可代小陷胸汤。”        我在临证之时,受此启发,临证凡是痰饮热结之证均加用重用,颇为稳妥。可代大陷胸汤,亦可代承气汤。且有宽肠通便的作用。瓜蒌生用清热化痰,可清热润肺,又可清肝胆燥火,蒌仁炒用气香而有通下之作用。肠燥便秘者用大量瓜蒌可起到增水行舟之功效。用小陷胸汤时,必加枳实,以下其气。经验认为麻仁通大便是治其肠燥便结,瓜蒌仁通便是治其肠热。
        名医师承讲记之---五(3)
       
          又《经方实验录》中录王季寅先生作《同是泻药》篇曰:
        “民国十八四月某日,狂风大作,余因事外出,当时冒风,腹中暴疼。余夙有腹疼病,每遇发作,一吸阿芙蓉,其疼立止。不料竟不见效,服当归芍药汤加生军一剂,亦不应。时已初更,疼忽加剧,家人劝延针医。余素拒针,未允所请。至午夜,疼如刀绞,转侧床头,号痛欲绝。无何,乃饮自已小便一杯,始稍安。已而复作,状乃如前。黎明家人已延医至矣,遂针中脘,以及各穴,凡七针。行针历五小时,痛始止。据该医云,腹部坚硬如石,针虽止痛一时,而破坚开结,非药不克奏功。因拟顺气消导之方。余不欲服,家人再三怂恿,勉进一剂,病不稍减。翌日,家人仍欲延前医。余坚辞曰:余腹坚硬如石,决非顺气化痰所能奏效,惟大承气汤或可奏功,因自拟生军三钱,枳实二钱,厚朴三钱,芒硝五分。服后,时许,下积物甚多,胸腹稍畅。次日胸腹仍觉满闷硬疼,又进二剂,复下陈积数次。元气顿形不支,因改服六君子汤三剂。后元气稍复,而胸腹满疼,仍自若也。更服大承气二剂,不惟疼痛丝毫未减,腹中满硬如故,而精神衰惫,大有奄奄欲毙之势。因念攻既不任,补又不可,先攻后补,攻补兼施,其效犹复如此。生命至是,盖已绝望矣!谈次,忽忆伤寒小结胸病,正在心下,按之则痛,大结胸则从心下至少腹硬满,不待按,即痛不可近。         余之初病,即胸腹坚硬如石,号痛欲绝者,得母类是?惟大结胸以大陷胸汤为主治,此汤之药仅大黄,芒硝,甘遂三味。硝黄余已频服之矣。其结果既如上述,加少许甘遂,即能却病回生耶?兴念及此,益旁皇无以自主。既思病势至此,不服药即死,服之或可幸免,遂决计一试。方用生军二钱,芒硝五分,甘遂一分。药既煎成,亲友群相劝阻,余力排众议,一饮而尽。服后,顿觉此药与前大不相同。盖前所服硝黄各剂,下咽即觉药力直达少腹,以硝黄之性下行最速故也。今服此药,硝黄之力竟不下行,盘旋胸腹之间,一若寻病者然。逾时,忽下黑色如棉油者碗许,顿觉胸中豁朗,痛苦大减。四五剂后,饮食倍进,精神焕发。古人所谓用之得当,虽硝黄亦称补剂者,予斯益信。惟此汤与大承气汤,只一二味出入,其主治与效力有天渊之别,经方神妙,竟有令人不可思议者矣!嗣又守服十余剂,病已去十之八九,本可不药而愈。余狃于前服此汤,有利无弊,更服一剂,以竟全功。讵药甫下咽,顿觉心如掀,肺如捣,五脏鼎沸,痛苦不可名状。亟以潞参一两,黄芪五钱,饴糖半茶杯,连服二剂,始安。余深奇同是泻药,初服硝黄,则元气徒伤,继加甘遂,则精神反形壮旺。故详述颠末,而为之记。”(录《医界春秋》)
        按此文实有无上之价值。录之以备参观。

        名医师承讲记之---五(4)
        甘遂逐水之功效,我曾亲服以体验之。取醋制甘遂研粉末装入0号胶囊,与一中药师老马及我一年青体健之学生岳新春医生三人同服之。我服胶囊六粒于晚饭后,隔二小时开始腹泻,直如水状便,量多,腹中微痛,共泻四次方止。我那位学生小岳医生体健则只泻一次而已。而那位药师老马体质较差,次日上班时说让你坑死了,我夜晚一直在马桶上蹲着,腹泻约七八次方止,其说服后一夜未睡,一直在泻,而且说我知道甘遂泻水厉害,你说我们都服六粒,我根本就没敢服六粒,我只服了四粒。每粒胶囊可装药粉约0`5克左右。可见体质不同,用量则需讲究。如无切身体会,只看书中说确难令人相信。        后三人共同分析其具体原因,而得出的结论是,我虽体健但素有痰饮故泻水较多,老马药师体质差且有胃肠湿热故其泻水亦多,我的学生小岳医生体健且内无痰饮故泻少。后用甘遂均以装胶囊四粒为一次量且日服一次,或视病人体质而确定服用量。以防病人不能耐受。        后治一男姓胃病失眠患者,诉说感冒发热好后一直睡不好,饭也吃不下,胃脘痞胀,病十多日,数次就医均按胃炎诊治。询其大便,患者诉说吃不了多少饭,只能喝稀饭,胃还是胀,哪有大便解。察其舌红紫,苔黄腻而干燥,乃温热与痰饮结于脘腹。发热退是表邪解结胸成也。胃不和则不能眠。前医治其胃炎,服用健胃开胃之药岂能奏效。欲处以小陷胸汤加枳实重加蒌仁,患者说医生我不能服煎药,一人出门在外,没地方煎啊。思之此证应为结胸证,当用陷胸汤,苦于患者无法煎药,故将生大黄,制甘遂粉末各装入胶囊,每次两种胶囊各服四粒,每天一次,嘱其不可多服,服后如有腹泻是正常药力,不必担心。三日后来诊说每天都有二三次腹泻,现已能食能睡,此药可谓神矣,视其舌苔黄腻之象大减,患者取二天量即未再来诊。        曹颖甫曰:“世人读仲景书,但知太阳误下成结胸,乃有大陷胸汤证,而不知未经误下,实亦有结胸一证,而宜大陷胸汤者。夫伤寒六七日,热实,脉沉紧,心下痛,按之石硬,及伤寒十余日,热结在里,无大热,此为水结在胸胁,二条皆示人以未经误下之结胸,读者自不察耳。予谓太阳传阳明之候,上湿而下燥,苟肠中燥火太重,上膈津液化为粘痰,结胸之病根已具,原不待按之石硬,然后定为结胸证。即水结在胸胁,胸中但见痞闷,而不觉痛者,何尝非结胸证也?”。

        名医师承讲记之---五(5)

        小江说:“老师,在您的指导下,我买了《医学衷中参西录》《经方实验录》明白了什么叫经方,什么叫时方,什么叫新方。《经方实验录》书中所用之方,大多为经方,《医学衷中参西录》中所用之方,有经方,有时方,有新方是吗?还有,老师,恕我直言,我看您在临床上用经方时有,但大都不是原方,大都有加减变化,而且用生山药,生白芍,炙甘草,炮山甲,皂角刺,羚羊角,白茅根,生地,生内金,滑石,金银花,三七粉,还有衡通汤的机会比较多,而且量也大,是感到经方药量太少,赚不到钱,怕吃不上饭?还是现代人的病种病情的需要呢?还是怕别人学会您的用方用药经验?您用的是经方?时方?还是新方?”        李静曰:问得好,你能直言,很好!我也应该直答。现在的社会制度与中医的处境,我确实感到中医生存之不易,既要吃饭,要生活,还不忍丢弃中医,还想在中医学业上有所建树。确实如你所说,现在的中医不值钱,如果只开麻黄汤,桂枝汤,承气汤之类的经方,那也确实不够吃饭的。不过也不全是那样的。你跟我快二年了吧,你应该能看到的,我经常开麻杏甘草加贝母治咳喘,开滋阴清燥汤治小儿发热腹泻。药只数味,赚不到钱的。医德不可不讲。更不是怕别人学我的方法,每个人的病情不一样的,我用的方药是有变化的,不是一个死方子,只治一种病的。        至于常用衡通汤与你所说的那些药,而且量大,这与你所说的现代中医所接触的病种大有关系的。我所治的病种,一般都是病家主动上门,要求看中医服中药,还有的是病人介绍来的。大多是用西医药久治不效,或是不适用西药,或是病情复杂,久治不效的病人。久病必有瘀这个道理我是常向你讲的。所以我的经验是慢性复杂的病情,是要自已组方运用,所以也可以说是新方。衡通汤是我的经验方。你所说的那些我常用的药也是我的经验方。        近代经方大家曹颖甫以擅用经方而闻名,《医学衷中参西录》的作者张锡纯则是用自拟方,经方`,时方,验方,单方,秘方灵活运用的典范。中医讲辨证施治,强调因时因地因人而给以不同的方药。具体情况具体对待。同一临床表现,人不同,地不同,时不同,治疗方法也就不同。所以说:经方极可贵,时方有妙用。验方治专病,秘方治顽症,单方治大病。现代人的心理也要有所理解,疏方用药,一诊不效则多不来复诊也。        故我的经验是抓主证,古人说用药如用兵,胆大心细,剑胆琴心,临证不可拘于经方时方之执,应加减增损,经方时方配合,变古方之制为我所用,或参酌数方之意为一方,或综合单方,验方而组成新方,反复实践,方能临证用方得心应手。你不是说了吗?看我与病人沟通交流很感兴趣吗?那也是一种艺术啊,像演员演戏一样,演得好,下次才会再去看。医生看一次有效,病人才会来复诊。看好病,病人才会与你作宣传。我治急性病重病往往只开一剂,明日有效病人自然会来复诊。你介绍的那位福建姓杨的痛风病人不是只准我给开一剂中药吗,他在疼痛科针灸理痛服药输液一周不效,脚肿痛不能行走,我给开了一剂加味四妙勇安汤合桂芍知母汤,第二天肿消痛止前来感谢,现在我们已经成为好朋友了。试问一剂中药,量小了能达到痛风病人肿消痛止吗?        我常与病人讲,你的病西医说应该是什么病,应该用什么药,效果如何?中医说是什么病,应该如何治。何时能有效,何时能治愈。用药后可能有什么反应,什么是效果。治疗时需注意什么?饮食需忌些什么?常向病人说人身的血脉似长江,一处不通一处伤的道理。慢性气血瘀滞的病人,往往说病人的身体内有了瘀滞不通的地方,就像马路上堵塞一样,马路上塞车需要疏通,人的体内有了瘀阻也需要疏通。而这种疏通则需服药,服药疏通就需要时间过程。说服病人有了心理准备,心情疏畅对治病也有好处。还有,你看到的,我所治的前列腺炎症的病人,有的花费数万元,没有治好,前来求诊,而我常常对症状明显典型的病人说,我用局部注射疗法,一次即可见效。江医生,你应该记得,你介绍的那个姓韦的前列腺增生合并炎症,尿急尿频尿痛难忍痛不欲生的病人,我不是与他用前列腺局部注射疗法一次见效了吗?这就是抓主证,病人尿频尿痛难忍,久治不效,抓不住病人的这个心理,没有把握的讲话,病人能相信吗?这就是现代中医之方向,病人痛苦不堪,只用经方,验方,秘方均能保证一次见效,一天有效吗?病人能相信吗?给他注射一次,有效他自然就相信了。这是什么?这就是经验之谈,经验之方,亦即是新方,乃临诊近四十年之功也。
        唯物辨证法
        扶阳法中医古即有此,中医历来有各家学说,不同的见解,故有不同的学术流派。然黄河九十九道湾,终究要归入大海。中医之论点也是此理。金元四大家各有千秋,然还包括温病学说。其能流传后世即证明有其道理所在。《内经》云:阴平阳秘,阳生阴长。历代以扶阳法擅长的大有人在,如张景岳、赵献可、陈修园,近代的有祝味菊,吴佩衡。然诸名家皆非只用扶阳一法,唯是扶阳法是其所长而已。如张景岳虽擅用熟地,但并创有理阴煎等名方,各人所处的时代不同,病人的表现亦不同。
        现代人阴虚者多,是确切的事情,张锡纯先生书中论为阳虚者百中二三,不论外感内伤均属如此。我在临证也曾遇到阳虚患者,也确如张先生所论,不过百中二三而已,且用温阳药,很快即会纠正之,扶阳药服久了即会变为阴虚,此即唯物辨证法也。反过来说,清热解毒药服久了也会变成阳虚的也不乏其人。所以不可拘泥,不可偏激,临床不可先存阴虚多,阳虚少之概念,一定要辨证然后论治,即便是感冒也要详加辨证,此即中医治病首辨阴阳之理。此即此泻南补北法常用之理。因人是一个整体,其一旦有所偏则病,如果阴阳平衡则病从何来?所以要辨其所偏,纠而正之使之归于平衡,方为中医之精要所在。正如岳美中老师所说,如果过于偏激,造成的后果同样是不可估量的。如果执死方死法以治活人,则为名医大家所不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