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医官4:中国的枪法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9 12:57:22
骑兵用的枪叫大枪,步兵用的叫小花枪。大枪长丈余,是整根的白蜡树,枪把粗如鸭蛋,枪头粗如鸭蛋黄。大枪又长又沉,两只手端平都难,很不好使。小花枪就短多了,也细得多,抖起来容易,枪头乱飞,故名花枪。大枪平时训练时为防伤人不装枪头就是现在常叫的“大杆子”。抖大杆子是内家功夫的一个重要训练手段,能练整劲和听劲。大枪沉重,只有用腰力才使得开,好枪法必须要能听到枪头上的劲,化发一家,方能不败。内家枪法在以前是可以“了却君王天下事”,封妻萌子的绝学。太极门里大枪是最珍贵的功夫,非掌门不传。
  大枪几年前很难买到,连知道的都很少。这两年不知是何故,一下子就流行开了,是个八十岁以下的,幼儿园以上的,都搞几根来玩,仿佛不“抖大枪”就练不了拳。大枪搞成了潮流,并不是好事,最直接的结果就是大枪的质量明显下降。我师傅有一根杆子,只有两米六长,但比我买的三米二的还重。那根杆子是八十年代初买的,一看就是懂行的人种出来的,最少有十年树龄,而现在的杆子有三年树龄就已经很高档了。那根杆子是我师当年走遍全国以武访友时,偶然在河北一个小店花了六十块钱高价求来的。据说是一个老师傅种来自用的,一共就二三十根。那可真是根好杆子啊!沉重密实,表面发青,没有一点疤节,笔直如切,枪头不比枪把细多少。发力一抖,杆身直震,杆头振幅虽不大,但持久;现在的杆子,生长太快,里面的纤维少,存不住能量,一受力杆头就弯,摆几下又停了。大枪杆要是按实战军器的要求来种植,必须从白蜡树苗只有一米高时就开始修剪,不允许长任何侧枝,只能保留树顶的很少的几片叶子,为的是限制其生长速度,并使树干笔直。当军器用的杆子不可种在山上任其乱长,要时时关照着,万不能长虫,一受虫害就留下疤了,还不能种得太密,如果光照不好,就会长弯。一片向阳地,种上一百根,十几年关心下来,能成得了三十根就不错了,这么辛苦是要值那么大的价钱。八十年代初的六十块钱,一个半月的工资了。也就我师傅这样的武痴才舍得买,也只有真正好武之人才会去种那没用劳什子。

  现在的杆子全是当成材火栽的,弯弯曲曲,凹凸不平,买一大捆也选不出一根合用的,不过的确是一个比一个长。你用一根两米八的,他马上来根三米二的,还有三米五的,网上听说还有用四米的,真得搞成晾衣杆比赛了。有不懂行的买家,当然就有乱来的卖家。真得把传统文化糟蹋得差不多了,武术相关产业的损失也许比武术本身还大。枪还算好的,虽说时间长,但毕竟简单,刀剑的制作才真的是乱来一气。一把剑,搞得富丽堂皇,卖到上千块,却连剑的护手都装反了,到时候只怕没打着敌人,先就把自己伤了。这种“精装牛屎”只配县份上的科长挂在书房的墙上,和马列全集一起装门面用。按说现在的钢比以前好不知多少,但却没人知道刀剑的每个设计细节是为什么。造好刀剑的老师傅看看就要绝迹了。刀剑里的学问其实讲来也简单,只是没人理解这些安排的用意何在,众看官且听小子慢慢道来。大家知道了中华军器朴实的外表下面惊心动魄的巧安排,以后就不要再拿着小日本的破铁条人云亦云地说好。

  日本人什么都跟中国学,学又学不到家,只得其形,未得其神。中国人早就不睡地板了,日本人自从学去之后一千多年来就没变过,要知道中国人改进成现在的样子肯定是有道理的。这军器,生死攸关,前人总结实战经验改成现在这样,肯定有好处,只是日本人不知道罢了。他们不知道,我们也不说,但自己人就别犯糊涂。

十八般兵器,能赢人的就只有刀枪剑棍,其他都是拿来玩意的,当不得真。老舍先生在《断魂枪》里讲“月棍、年刀、一辈子的枪”,枪是军器里最博大精深的、最难学的。是个人拿根棒子就知道到处乱敲,给他根枪就不知道怎么办了。枪有百兵之王的美称,两军对阵最管用就是枪,刀棍还算不上。枪若使得好的,枪自己就有生命。马踏连营之时,“枪似游龙”,一条丈长大枪把人马团团护住,枪头寒光到处,鬼哭狼嚎,大将百战百胜,岂是靠运气。大枪是改朝换代、扫荡乾坤的神器,非刀、棍可比。内家大枪法,精忠岳王创,忠臣孝子传,欺哄瞒诈的小人不配知其奥妙。李雅轩不传小人,就是传,小聪明也未必能懂。

  现在流传的内家枪法,许多人喜欢托名在三国名将赵云名下,唤做“赵子龙十三枪”,也有直接叫“十三枪”,或者根据门派叫成“太极十三枪”等的。十三只是个虚数,枪法其实就三个基本动作,拦、拿、扎,其他的动作都可以从这三个中演化出来。赵子龙的时代实在太久远,枪法归宗岳飞则是有根据的。岳武穆王曾专门纂文形容过那时的“河南大枪”,岳王笔下那时的枪和现在的构造用法已经区别不大了。内家枪法成形于宋代,在宋以前,比如唐代虽也有罗成这样的名枪,但流行的还是马槊,如单雄信、尉迟恭。马槊就是矛,矛和枪形状完全相同,但用法根本不是一回事。矛、槊用的是硬木,而枪是有弹性的白蜡杆。众看官万勿小看这点细微之别,用有弹性的白蜡杆是个革命性的进步,内家功夫从此正式形成。大枪的神勇全靠内家功夫做底,不然就是一根死木头,一无是处。内家拳不只太极,形意、八卦和太极是同时发展的,杨露蝉陈家沟学艺时,八卦董海川、形意李洛农也都没闲着,内家拳是有传承的。陈王庭创拳说,真是贪天之功据为己有,罪莫大焉。陈王庭要是听到子孙这么编排,非得羞死不可。形意拳一直是以岳武穆王为宗,这个我支持。岳王很明确地提出“河南大枪”的好处,但在同时代和后来的武林并未引起重视。以《水浒传》为例,使枪的只有豹子头、玉麒麟、史文恭等少数几个好汉。内家功法和大枪在岳王的时代虽未广传,但已经发展的很完善了。岳王在其枪谱中这样评讲当时的战斗:两马交锋,双方都害怕,拿着矛端都端不平,直往地上戳。这并非只因铁矛太重,换个轻点的硬木的矛照样举不动,而且木制矛重心偏前,打起来恐后悔莫及。一但换用有弹力的白蜡杆,用内力驱动,这枪就活了。枪头只在敌人的胸口、面门处乱钻,挡都挡不出去,越挡越倒霉。岳家军的骑兵,朱仙镇八百破十万,不是光勇敢就成的。可恨岳王为昏君、奸党所害,精兵丧尽,但总有一二人把内功和枪法都传了下来。内家拳,于元末明初,经张三丰之手集大成,始有内家和太极之说,到陈长兴、杨露蝉之时才广传天下,形意、八卦、太极一时名家辈出,内功、枪法、剑术登峰造极。只可惜冷兵器时代也到了尾声。

  矛、槊用的是硬木,没有弹性,缓冲不得对方的冲力。两矛相交,力量全传到

  了手上,如果角度不合适,当场兵器就要脱手,这是个杠杆原理,众看官去推推弹簧门就知道了。国外的弹簧门很重,一根长杆子作机关,为的是方便两手搬东西时用屁股一撞门就开。推门如果推的是把手那边,小孩都推的开,如果搞错了,推门轴那边,可就难了。硬木做的马槊,对方打在矛尖的力,因杠杆作用到手上时大了几十倍,那里还握的住,所以使马槊的一定要直对前方,万不可斜,一斜就会被冲脱手。西方的骑士比武,拿根电线杆互相捅,也太长了,简直天真得可爱。那么长的杠杆,除非完全对直了,只要横向稍有距离,两马一冲,捅在别人身上,对方没什么事,反弹力非把手臂搞骨折不可。西方人的对应办法就是把电线杆后面加粗,象个撞门锤一样,依靠木头本身的冲量,对撞时松开手,以免伤了自己。英国人开车走左边,就是遵照当年的骑士决斗传统。骑士都是右手持矛,对撞中必须完全垂直才能收效,所以都走左边。不知众看官是否注意到,现在拍的电影,骑士决斗却都走的右边,这是为了安全。用龟壳般的硬铠甲把全身罩住,两马走右边对冲,“电线杆”横着过来,腰轻轻一顶,杆就断,人一点事都没有。就这么点差别,古代的生死相斗就变成了老少咸宜的好娱乐。只要马走右边,人人都能当亚瑟王,赢得美人归。电视上演,英国有人在古堡里办这种旅游项目,大家有机会去试试,当知小子所言不虚。

两马相交,都使硬兵器,硬碰硬,谁重谁占便宜。《水浒》霹雳火秦明使狼牙棒,急先锋索超使开山斧,都是这个思路。几十斤的狼牙棒、开山斧借着马力,横扫过来,万不可硬架。硬架的话,铁矛都要打弯,两臂就得骨折,而他那边挥棒时,手是空握着的,一点事都没有。对付这种敌手,大锤最有用。锤比棒重,挥动起来只要有点速度,冲量就超过棒了。锤棒相碰,冲量两相抵消,大家的手都是空握着的,都没伤着。锤比棒短,回手变招快,趁着敌人收棒不急,一锤就砸下去。金兵爱使狼牙棒,碰上岳云的金锤就全玩完了。使重兵器的关键就是要把兵器运出速度来,手得空握着,以防反震。这就象打网球时握紧拍子单手硬接来球会镇伤膀子一样,松松地握拍,拍子动起来就不怕了。要把百斤的金锤在短时间里运起来,没点天生的神力办不到。膀臂上的力太小是没用的,只有靠腰,腰力到手,才运得动重兵器。内家功夫讲巧力,四两拨千斤,但真要拼力气,使大锤,照样不含糊。一切全因腰壮气足。

  腰气壮,神色便会不同:面像温良,却不怒自威。中国古画里的大将,庙里的天神,全都腰大十围,从来没有画成健美先生的。并非中国古人不懂画肌肉,庙里给四大天王扛腿的小鬼就是肌肉男,又凶又丑。西方没有内功之说,画师只知肌肉,以肉多为美,雕塑中的男性肌肉全都团团鼓起,肌肉鼓起干什么,打铁也用不着全身紧张啊,只可惜达文西没见过精神的内壮。大将帐上高坐,全身放松,体态似美人臃懒,但气聚神凝,甲士三千环列,雷霆万钧之势一触及发,那才是真的神勇。俗话说“关公不睁眼,睁眼要杀人”,此之谓也。中国古画里的百战百胜大将军,写其神,不显其形,宽大衣袍,寥寥几笔,却能尽现智信仁勇。

  重兵器挥动起来,只要打上了,就够喝一壶的了,要是打不上可就惨了。重兵器动量太大,回手慢,给敌人以可趁之机。《资治通鉴》中曾记载尉迟恭凡三夺单雄信的马槊。单雄信使得好马槊,打的李渊永不释怀,一定要杀单大哥,李世绩以生家性命相保都救不下来。单大哥的马槊一定是势大力沉的,一但没打上、回不了手,就被尉迟恭冲进空门,夺槊而擒。不仅是马槊、狼牙棒,一切的硬兵器,打不上就现了空门,刀棍莫不如此。

  硬兵器,一是震手,二是有空门。但白蜡杆的大枪就不一样,白蜡杆有弹性,用枪头硬架斧、棒,枪一弯,有那么个小小的缓冲,手上就不震了,敌人兵器的劲道也给卸了。白蜡杆存得住能量,弯了会反弹,只要枪把一转,枪头就绷出去了,打个正着,这里面的功劳有一半是敌人自己的。内家功夫的奥妙就在于此,攻防一家,防就是攻,攻也是防,一个动作干两件事。电视里演日本的合气仗宗师和人过招,那边的徒弟伸着棍子让他打,先敲开对方兵器,再打头,连打两下,就象下象棋,你走一步,他走两步,当然什么都是他赢了,有没有这么不要脸的啊!其实就这不要脸也是跟中国骗子学的,日本人两亿人一个脑袋,一点创造力都没有,让他独立思考还不如杀了他。可怜日韩都中中华文化的毒太深,自己又解不了,才可能救他们。

  白蜡杆大枪防守好,进攻也是一招破敌毫不含糊。一枪扎出去,万朵梅花,先把胸口的护心镜打碎,再往里钻。枪花朵朵,朵朵都致命,不知该挡哪个。此时千万不能挡,一挡就完了,白蜡杆是软的,硬挡正好被借上力,才挡出去,那边枪把一转,枪头马上又从另一方向打回来,力还更大了,这里面的功劳还是敌一半我一半。拳经上讲“棍怕点头枪怕圆”,说的就是大枪一但抖起来,枪头乱摆,神仙都难防。对付这等高手,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自己的枪也抖起来,搭上去,让对方听不到力,他就不好进下一招了。如果两枪一搭,你听到了他的力,就可顺势打进去,既可借力打,也可直接打,只须枪头稍微错开一点,一滑就进去了。要是听不到,就得赶快变招采用守式。高手马上用比枪和在地上推手是一个道理,谁听到了对方的劲路,谁就赢,和使什么招式无关,只有外行才会津津乐道:用什么招破什么什么招。内家枪法就拦、拿、扎三招,其实就这三招也是不能截然分开的,只有随便一枪出去,拦、拿、扎三式都有了,才算是上得战阵的好枪法。

  和高手过招要分外小心,体要松,神要聚,听不到劲也不能慌,万万不能妄动、现了明劲。只要不妄动,就是打到眼前了,还有一丝逃命的希望,一但被对方听着劲打进来,就好似空有雄兵百万在外,却被人劫了中军帐一样,一点办法都没有。所以战阵上沉着是最重要的,越是十万火急,越要沉着。不过对付一般的小喽罗、破铜烂铁,就不须如此过虑了。大将马踏连营,不怕他人多,一条枪舞动起来,如巨蟒缠树,前后左右,护着人马,硬进硬退,枪头到处,沾着就死,碰着就亡。众看官也许不服:同为血肉之躯,何以能有如此神勇。此乃中华文化独一无二的智慧,道家哲学和内家功法:道之玄妙,妙在阴阳!

  松软也是一把力气,是分了阴阳的力气,松要从力中来,这是不传真诀。李雅轩说要“大松大软”许多人误解了,害了他们,以为每天挥下袖子就是练功夫,可不可能。要想练松,得上力,篮足排球、沙包、举重,什么都得来一下才行,但这只是入门的接引,万万不可沉溺其中。松是力,在力中找,只是得有懂劲的师傅在旁指导,不能自作主张,乱想象,乱发挥。李雅轩的“大松大软”那是说给入了门的听的,是功夫上高档次的手段。入门的时候可以搞点乱七八糟的东东,但往上走只有“大松大软”才是正道啊!李雅轩是个老江湖,什么都讲,偏就不讲最基本的入门练法,不过入门也的确讲不出什么普适性的东西,全看个人悟性和机缘,入门的练法得因材施教。小子我在此多说几句,是不忍看有心向学之人被奸人所害。内功全是力量,只是有许多精细活在里面。静坐、冥想、服药,什么丹也好,咒也好,全是骗人的。真要功夫的,你就放开手打,打不赢你个生手,就是假货,众兄弟万万小心。

  内功力大且持久,更妙的是反应奇快,与人斗每每站尽先机。何以能如此,全是“意在劲先”之妙。意和劲也是一对阴阳,有先有后,互为因果补充。内家拳劲去如射箭,有去无回(回的时候已经是第二箭了),对方在躲避这一招时,我的“意”已经在根据他的动作准备下一招了。这下一招,用的就是刚才那招回头的劲力,正好来的急。拳经上讲“往复须有折叠”,就是说靠关节的转换把这回头的劲变个方向再打出去。内家拳以懂劲始,等有了劲力了,再往上全是练敏感,练观察,练这个“意在劲先”。内家拳,劲意分阴阳,敌人只逮得到过了时的“劲”,永远也逮不到因敌而动的“意”。内家拳敢号称不败,全在于此。

  小子我说:岳王的白蜡杆大枪是内家功夫之祖。那是因为白蜡杆有弹性,存得住能量,可以和人合成一个大阴阳。使得动白蜡杆的一定是懂阴阳之理的,懂阴阳之理就是内家拳。现在好些人练抖白蜡杆子是把它当成上力量来手段来练,这是走偏了。白蜡大杆子长丈余,没点力枪头都抬不起来,但这力可不是手上的力,手上的力再大都不够,只能用腰腿的力,手得松软了,听到了杆子的弹力才抬的动这杆枪。我师傅教我等练这杆子时,要求得手臂伸开,一只手抓住枪把,丈长的杆子得端平了,一端最少就是半小时。这就是我太极门的不传绝技“大枪桩”。“大枪桩”练的是人枪合一,死力气是端不了半小时的。只有把人体的阴阳运开了,和枪的阴阳一体了,才支撑得半小时以上。说白了,就是要全身关节、骨骼微微的抖,和白蜡杆大枪一起抖,枪和人抖成一体了,肌肉有张有弛,轮流地休息着,要端多久都行。端“大枪桩”时,枪头一直微微地颤抖着,枪头里装的铁弹子细细地响。若是练得更好的,手不见动,枪头就能舞起来。“抖大杆子是用来练听劲的”,这句话千金不易。众兄弟知道内家拳和兵器的阴阳之理,勿乱传,切不可传与外族,不然定遭天谴。

  练过了“大枪桩”,就能听到自己的枪了,这枪和人就有了感情。一摸枪杆你就知道枪想干什么,任何加在枪头上的一点小小的力量你都能感觉到。杨露蝉之子杨班侯能用大枪点死玻璃上的苍蝇而玻璃不碎,可见其听劲之好,枪法之高。我师傅枪头只须一点,青砖墙角的砖,要那块就下来那块,这全是靠的听劲,若是用蛮力就是把杆子顶断了也没用。太极拳听劲是彻头彻尾的功夫,永无止境。听劲好,力量才大得起来,能干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比如点穴。人体的穴位全在关节和肌肉的最里面,没有变化的力就是撞断了骨头都点不了穴,因为撞的过程中肢体受力会动,穴位也跟着移动了。要点穴就得听着劲追着一处点,只要力量够大,时间够了,穴就点上了。被点了穴,那块肌肉就不听使唤了,和骨头脱臼是一个道理。解穴,只要反方向拍回来就解了。人身上穴位到处都是,小子我自己为方便记忆的总结就是,凡是关节,肌腱,和肌肉的中点都是穴位,打上了这条肌肉就“脱臼”了。穴位,我个人判断就是人体运动的关键点,好比一个大城市的公路,总有几条不大的路,很关键,一但堵了就瘫一片。

  民国初年上海有个神针黄,妙手回春,曾一针治好了轻工巨子张骞多年的阳痿,名重一时。老外医生问他穴位是什么时,神针黄说:穴位是活的,只有活人才有,解刨是看不到的,穴位的发现是上古先贤功夫练到极处自己感觉到的。神针黄的针是纯金所铸极柔软,长有一尺,比发丝稍粗,头是钝的,平时就缠在手指上当戒指用。如此一根软针,要打进肉里,绕着关节内脏打在最隐秘的穴位上,可想神针黄的听劲有多好。神针黄给袁世凯治头痛时,金针打进去有半尺。八十年代专门拍过一个电影讲神针黄的故事。神针黄练功的方法就和内家拳相似,全靠好听劲。太极门练点穴从不戳沙袋,全靠打拳时,把神意灌到指尖,指尖和全身阴阳相通一体了,就能点穴了。点穴指法其实就是枪法、剑法。一枪点掉墙上的一块砖,其他的砖纹丝不动,不就是点了墙的穴吗。兵器和拳是一回事。

  大枪练出了听力,两马相交,兵器一碰,大枪有如灵蛇,顺着对方的兵器就钻进去了,大将杀敌从来只此一招。白蜡杆子的大枪是有生命的神器,枪有自己的阴阳之理,弯了就要直,直了又要弯,扎了左就往右,劈了前自会去挡后面。对方越是个力大如牛,使重兵器的猛将,越好打。他要是把我的杆子顶弯了,我才高兴呢,枪把只一转,力都不用,枪头弹出去,又再扎他一个。马踏连营,被团团围住才好呢,枪枪不落空。人枪合一,枪想往哪里去我就送他去哪里,我眼到哪,枪就自会扎哪里。人只要不断地给枪以能量和神意,枪自会帮你打点四下。
白蜡杆大枪只要有能量,就没有破绽。靠白蜡杆的弹性枪头的旋转非常迅速,敌人无机可趁。就是以一敌二也不怕,腰一发力,枪头摆个一百八十度,能同时荡开左右两边功来的兵器。枪头摆圆了,就是射来的箭雨都挡得住。一但枪不抖了,可就现了空门,大枪如果不是靠的白蜡杆子的弹性,枪头又慢又没杀伤力,白蜡杆直接用力捅威胁很小,很难刺穿铁甲,最关键的这样做很慢。内家高手碰见了内家高手,听劲好的那个能把对方枪上的动量耗掉,枪不弹了是最可怕的,比被人围攻还可怕。这时,敌人已经抢到身前,再发力把枪旋起来已经没有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