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人巨蚊2:牡丹種植和維護

歐美人接觸到紫斑牡丹其實已有百餘年歷史，但真正了解這種牡丹的人並不多，即使是酷愛牡丹的中國人，都對它頗為陌生。住在加拿大多倫多的讀者古偉凱先生在來信詢問：「我今天(7月15日)在世界日報網站看到園藝版一篇有關日照方位的報導，其中提到中國紫斑牡丹和中原牡丹，並且附有這兩種牡丹的照片。我是第一次聽說紫斑牡丹，不知道它與中原牡丹有什麼不同？在多倫多這種寒冷的地區能夠種嗎？一般花園中心買得到嗎？」

要回答這個問題，得先從中國牡丹種類分布的情形說起。中國牡丹大致分為中原牡丹、西北牡丹、西南牡丹和江南牡丹四類。我們最常看到、也最熟悉的是中原牡丹，閉上眼睛就能想像那種充滿富貴氣的複瓣紅花。目前中原牡丹最大的種植地是在河南洛陽和山東荷澤，美國華人家庭種植的大多是這一類牡丹。

在四類牡丹中，西北牡丹的品種特點最為明顯，最大的特徵是每一片花瓣的底部都有斑塊圖案，稱為腹斑，而且腹斑的顏色以紫色為主，西北牡丹因而習稱為紫斑牡丹，美國花農往往直接翻譯為「purple-flare tree peony」。

紫斑牡丹的花形、花色和株形與中原牡丹大異其趣。中原牡丹被視為富貴之花，最初種植在中原皇宮、侯爵和富貴人家的庭園中，花形以豐滿的複瓣為貴，花色以大紅為主，紫色和粉紅為輔，白色最少。中國人的傳統民族性一向喜歡紅色，對花形則偏愛複雜多變的複瓣花卉，中原牡丹在這兩方面都能投其所好。

相較於中原牡丹的富貴，紫斑牡丹則充滿鄉土的清新氣息；原生種紫斑牡丹最典型的顏色是白色花瓣帶著深紫色的腹斑，花形起初都以明朗大方的單瓣為主，花瓣平展整齊，在枝頭朝天綻放。從1960年代以來，距離甘肅省蘭州市附近的榆中縣的和平牡丹園成為紫斑牡丹的培育重鎮，大量進行種內交配、以及與中原牡丹品種的雜交，花形和花色趨於複雜化，五色俱全，半複瓣和複瓣的紫斑牡丹品種也不斷出現，但白色、紫斑和單瓣，仍是西北牡丹代表品種的特色。其中，紫斑牡丹種內交配出來的「冰山雪蓮」最為典型，潔白如雪的花瓣，有扇形的紫黑腹斑，花蕊柱頭呈淡黃色，單瓣花朵清秀開朗，帶有清香。它是最早在美國牡丹芍藥協會登記品種的中國紫斑牡丹之一。

株形高大軒昂是紫斑牡丹的另一個特徵。紫斑牡丹原產於西北黃土高原，沙質土壤儲水不易，地下水層又深，為了吸收深處的水分，野生紫斑牡丹發展出龐大的根系，可以深入地下20餘呎，側根和鬚根也比其他種類的牡丹多，這種堅硬粗壯的根系，使它具有難得的抗逆和抗旱的特性，不像中原牡丹那麼嬌生慣養。

龐大的地下根系自然促成了地面植株的偉岸挺拔，而且大多是直立型，中原牡丹的散狀株型，在典型的紫斑牡丹中則不多見。這種高大英挺的株形，使它有「牡丹王國中的巨人」之稱，栽培和雜交品種雖然沒有原生品種那麼高大，但一般仍可長到六、七呎高。由於植株超大，枝繁葉茂，開花數量也就遠超過其他種類的牡丹，一棵成年紫斑牡丹可以開出上百朵花，壯觀雄奇得令人驚歎。即使是與中原牡丹雜交的品種，仍帶有這種株形的特性，拿極受歡迎的「紫海銀波」來說，深紫色的半複瓣花形雖有中原牡丹的基因影子，但仍保持紫色腹斑和株形硬挺的特色，而且內瓣卷曲，帶有銀白色的瓣紋，極其特殊，是紫斑牡丹最具人氣的品種之一。

紫斑牡丹開花時，會飄送出醉人的香氣，這是它受人喜愛的另一個原因。有些中原牡丹雖有香味，卻不是用來辨認種類的特徵，唯有西北牡丹，每個品種都帶有花香，淡香、幽香、清香、濃香，耐人尋味。在美國牡丹芍藥協會品種註冊登記的紫斑牡丹中，「紫蝶迎風」的花形碩大，紫色花瓣平展開敞，有如蝶翼，迎風搖曳，濃香陣陣撲鼻，是非常傑出的香花品種。

紫斑牡丹的花都開在葉端之上，朝天直立，讓人盡情欣賞，即使在風雨中都沒有垂頭的羞態。中原牡丹由於花大而重，往往會傾垂，而且葉子長勢旺盛，經常超過花頭，使花朵不能讓人盡收眼底。中原牡丹有一個品種名為「叢中笑」，花躲在葉叢中，需要撥葉才能觀花，從品種培育的觀點看，這是缺點而不是優點。紫斑牡丹的花朵天生朝上，人面花容可以相對而笑，是它在觀賞價值上的一大優勢。

紫斑牡丹個性強悍，除了抗逆、耐旱和抗病能力特強之外，還非常耐寒，在中國，酷寒的黑龍江省牡丹江地區都種有紫斑牡丹。美國第四耐寒區冬天平均最低溫度在華氏零下二、三十度，只要冬天有牆擋風，紫斑牡丹都能存活。古偉凱先生住的多倫多市顯然難不倒它。

牡丹的繁殖方法，牡丹採種必須講究適當時機，需在果皮開始變色、還沒有裂口時，即需採收，時間大約在8月，那時牡丹種子是褐黃色，用裝三明治塑料袋，放進微溼的沙，把種子埋在沙中，然後放在可以隔光的盒子裡，擺在冰箱上，等待發芽。等種子在沙中長出白色的根芽後，即可種到土裡。

據專家說，日本牡丹都是接枝繁殖而成，把特定品種的牡丹嫁接在芍藥的根塊上，因此日本牡丹必須種得深些，使土壤超過嫁接交合處，才能使牡丹接穗日後能長出自己的根來，而不全是芍藥砧木的根。如果種得不夠深，嫁接處會愈長愈大，最後會長得像一個腫瘤，很容易傾倒。

新種的牡丹不要施肥，要等到明年春天再施以磷為主的肥料，一般的玫瑰肥料都可以使用。牡丹畏澇，要注意土壤的排水，並且不可過度澆水。牡丹花需要種在土質疏鬆，排水良好的土壤，它需要澆水，但多餘的水要能很快排掉，否則很容易爛根。硫磺粉應該有效，最好是剪除爛根，施葯後換新的培養工，原來的土已被病菌污染，種植仍會再發病。施肥應在春天到夏末初秋，再晚就要落葉休眠，施肥無效。

 中國人素來有「牡丹要花不要命」的說法，由於牡丹開花時需要消耗極多養分和能量，因此在移植後的第一年最好把花蕾剪掉，不要讓它開花，讓養分集中提供給根部和樹冠的成長。郵購牡丹通常都是不帶土的裸根，種下第一年精力恢復得更慢，尤其不可讓花蕾綻放，否則會影響日後開花的情形，有些甚至幾年都不會開花。

為了避開正午的烈日，牡丹種植地點最理想的是在正午前後有所遮蔭。中國在唐朝就有為牡丹撐傘和遮蓬的作法，這可以使牡丹花多維持幾天。海灘傘用來為牡丹遮陽很方便，可以插在牡丹旁邊(見圖)。傘的直徑最好是5呎或6呎，太大容易被風吹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