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雨芹生子是男是女:探访画眉泉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30 10:37:16
探访画眉泉 (2011-09-12 22:07)  

如今,徐大椿的画眉泉也闹双包案。

前天赴城隍山看到的画眉泉,是道院造的假。这种假造得毫无道理,古画眉泉就这番模样?不见犹可,见了却极失望,等到明白是假,岂不更失信用?公信力之颓败,表现在方方面面,早已深入骨髓,侵蚀了灵魂。今天趁休假的末尾,决定再赴七子山,看看真的画眉泉。

这次是乘公交552去的,免了前面的十几里的公路,准备全力对付余下的山路。车到张桥,就开始步行,走过城隍山道院,里面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今天放的歌曲居然是一首红歌,前一阵某地组织僧侣道士等宗教人士唱红歌,被舆论诟病,其实,即使不组织也还是在放,红歌之深入人心可见一斑。忽然想起本地出殡,雇用的军乐队也是流行歌曲、红歌朝天乱吹,中国人照例注重一个形式,而不问实质,故有此怪形象,吾等也早已见怪不怪了。

从道院门前走过,是个自然村南浜(?),问了讯,这样的小村居然也有外地人租住,而外地人竟不知道有画眉泉。外地人赚钱任务重,且不以当地文化为傲,回答我说没听说过。于是接着操本地话问讯,果然有了结果,知道往前右拐

右拐是一条进山的柏油路,在竹林中间一直朝前。时近中午,竹林中的路阳光直射,相当闷热,四周昆虫四起,鸣声错杂,却另有一种静谧,这就是古人“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的感悟,如果要应景,只要改成虫噪林逾静,日射山更闷就行。顺着竹林道走不过几百米,就是一般的碎石路了,进入一个山凹,路到此断绝,正犹豫间,看见草丛中有羊肠小道,闯过一人高的杂草,原来上山的路就在眼前。

山道比较简陋,不是通常所见的开凿的山道,也不是条石路,而是块石砌成了,由于缺少行人,道上长出杂树,还有道边倒伏到路上的丛莽。

走在山道上更是闷热异常,不久就全身湿透,不得已敞了胸走,全身出了汗,居然引得某种喜欢人汗味的昆虫,一路追随,挥之不去,一时有点急躁,感觉这飞虫是那种目标针对我的猎食者,随后想想,把它当做忠实“粉丝”,也未尝不可。

走到半山腰,总感觉这里自己曾经来过。想来想去,这里应该不会来过,但眼前的景物还是这么熟稔,一度以为自己小时候或许真的来过?然而真不知道有过这样的旅程。这是很奇怪的感觉,人一活满半辈子,天壤间的景物,往往都似曾相识。

看得出这条山道以前有过经心的打理,道边种的树就与林中的杂树不同,到了山腰的画眉泉,路口还矗立着三棵青桐,一看到青桐,古画眉泉就到了。

这里是很局促的一个路口,右手边是一道山谷,雨后水流的沟涧,如今被乱草杂树覆盖,满是滚落的乱石。左手边则就是古画眉泉了,不高的山壁上是零落的石刻,过去的文人题了很多字,也并不见什么高明,除了清初袁枚和民国李根源外,别的人名头不大,大都不过像我这样慕徐大椿名而来。或许是受石壁所限,这里的摩崖石刻字都不大,很多石刻涂了红漆,但已被苔藓所侵,已经难以辨别。摩崖一般情况下都是阴文,这里的却有一部分是凸出来的阳文,很是少见。摩崖易被风化,凸起的笔画更容易风化剥落,且镌刻阳文要铲去四周,相当费事。真想不出为什么弄阳文。

据徐大椿《画眉泉记》,这里原有小型的瀑布,泉下还有近于方形的水池,如今泉已干涸,水池也没踪影。从地势看,此地傍山涧,水是不缺的,徐大椿大概就在这里造几间东倒西歪屋,度他隐居自足的生活,相当简陋。

来回看了一阵,没什么兴会,只有徐大椿的“不信在人间”尚可一说。徐大椿是针对仙境讲的,但这样说法往往会生歧义,如果是针对天堂和、人间与地狱来说,那么,不信在人间,很有在地狱的可能,问题就大了。决定贾勇攀登,上七子山顶峰看看,上面还有一个乾元寺。

将近山顶时,石驳的山路却断了,不是断,是没有继续朝上,开始左右分岔,左右试走,都是往山下去的,有点疑惑,只得回到起点,硬着头皮从丛树中穿过去,走了二十来米,果然眼前开阔了,居然是一条柏油马路。

这条柏油路修了不长的时日,是从旺山那边过来的,因为修好后要设卡收钱,所以很是冷落。东边有路牌,指示两条路,一头往凤凰山,一头是乾元寺,顺着东走,前面有几幢黄墙的房子,应该就是乾元寺了。

这里就是七子山的顶峰,披襟当风,一畅胸怀。

乾元寺里相当奇怪,您道如何?原来迎面是一院子的被子,起码有七十来条被子,晾在院子里树与树间的绳子上,五颜六色,煞是好笑。

来前做过一点功课,知道乾元寺只有三个僧人,三个僧人如何有这么多被子呢?乾元寺还有更好玩的事情,当门的大殿不是大雄宝殿,居然是道教的三官殿,大约就相当于三清殿吧,右侧还有两座殿堂,走过去一看,一处是观音殿,一处是马庄殿。

观音殿出现在这里很好理解,马庄殿?以我的孤陋寡闻,则闻所未闻,这里是供奉什么神明呢?仔细看,似乎是上方山顶那种淫祠,乾元寺的古物,除了地上几个残破础石外,就三官殿前的一棵银杏了,枝头挂满了果实,脚下落满了银杏果,没有人收拾。整个寺破败萧瑟,似乎没有人,但满园的被子证明人气很足,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正在东张西望,有一只土狗汪汪叫了起来,我站着不动,狗与我保持一定的距离,叫声不断。终于有一间的门开了,先出来一位近六十的老者,黧黑的,一会儿又出来一位三十出头的板刷头男子,狗这才完成了自己的任务,走开去不叫了。

老者穿普通的僧服,扎着裤管,穿着僧鞋,却未戒顶,留着短发,似是沙弥身份,看得出文化不高,但很虔诚,和老者交流不畅,于是专和中年男子交谈。来自甘肃的男子,并非僧人,穿着俗家的体恤,大概是居士一流,辅佐老者的。

和男子随意交谈,看得出他很寂寞,很希望有人和他谈谈,很是热情,边说边在院子里把被子翻了转身,他解释被子之多,是明天有三十多人要上山住宿。正说着乾元寺的历史和现状,耳边传来了念佛声,原来是老者烧好了饭,饭前正坐功课,还打了几下铃。男子热情邀我吃饭,我婉拒了,因为来前准备了一点牛肉和一瓶水,且也不想吃他们的素斋。

他们吃饭,我坐一边和男子闲聊。一老一中两人吃两盆菜,其实只是一种,分装了两盘,是丝瓜、葫芦瓜和辣椒同炒,看他们也不是吃得香甜,男子不过半碗饭,谈兴远比吃饭更浓。男子住在山上,有电视可看,不过对天下事都感兴趣,话题很广,很多都是听来的,不久,我想我的话也会成为他和别人的话题。老者据说耳聋,我们谈话间,吃完饭的老者在凳子上打坐竟睡着了,口水不停地流下来,滴在盘坐的腿上。

原来三官殿和马庄殿都是山下香头募了钱来修的野庙,乾元寺尚未正式恢复。

说起下面画眉泉的现状,男子说多半是修的柏油路阻断了泉流,造成画眉泉无泉可流。顺便问起乾元寺过去用水,原来路口下面还有一个泉眼,现在水量也比较丰富,男子指给我看方向,在柏油路的另一边,可见这边的泉水径路还是好的,中秋时分,山里的草太盛,本想下去看看,无路可走,只得作罢。

告别了乾元寺,准备循原路返回,孰料走了另外一处,倒也是块石砌成的路,冒险往下走,路全为杂草覆盖,相当艰难,特别是路边有一种红色杆的草,倒伏在路中,一路走过,吧裤管都染成血色,非常鲜艳,好在回家后能洗掉,不然岂不废了一条裤子?

路相当难走,几次犹豫,因为不想回走,所以只得不顾一切拨开杂树乱草下去。这条路与原先上山的路其实相隔不远,原以为会在下面合并,孰料只在沟涧的右边发展,另有它的延伸处。

好不容易走到山腰,远远从树隙间看到三棵青桐,心头一松,知道画眉泉近了。于是不顾路径,爬一般往沟涧的对过走。沿路到处是枯枝拦路,原来我走的这条道已经废了,有人特意吧枯枝拦了路提示别人别走,偏偏是我选择了这样的一条。总算逾过乱石的石沟,来到青桐之下,再把摩崖石刻看过一回,衣服早已汗湿了两次。

回去的路从西浜出去,有清泉公墓和张桥的垂钓池,这里与旺山只隔一座小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