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黑帮电影2015:高原上那一片蔚蓝的海

——海军驻安顺地区某军事代表室集体素描
书同


说起海军，人们会联想到浩瀚大海中的劈波斩浪的威武战舰和随风飘逸的水兵飘带。很难想到既不沿边也不沿海的贵州高原上，还驻守一支默默无闻、与大山共生共荣的海军部队。
他们不是叱咤疆场、出生入死的侦察兵，也没有战斗部队英勇的雄姿,更没有大集团军的恢弘气势。但他们却是为作战部队提供武器装备的尖兵，军队国防装备一线的质量守护神。
“军代表”，一个连社会上许多人都不熟知的名字，成为了他们的职业。
在贵州默默耕耘的几十年间，他们如山涧的一滴水，一滴滴地汇成溪流，几经婉转融入那一片属于中国海军的蔚蓝大海。
今天，让我们与大家一道，走进这支高原上的海军部队——海军驻安顺地区某军事代表室，感受这支年轻且特别会战斗的团队，在高原上的精彩瞬间。
一
“小、远、散”，是他们职业最为经典的代名词。
所谓“小”：承担一个军代表室面面俱到的工作，仅有区区十几个人。
所谓“远”，他们工作的地区，大多地处三线的贵州偏远山区，距离上级机关1000多千米。
所谓“散”，代表海军负责监制的军工产品数以千计，涉及十几家星罗棋布的大型军工企业，分散在交通不便的大山沟中。
三年前，当中国海军需要一种高级教练列装部队时，身为海军装备战线老将的前任总代表吴东立，走到了历史的前台。他清楚，近20年没有整机订货任务的代表室，要立即进入监造角色，难度之大，可想而知。
事实上，比这更严酷的，是其手下的十几名官兵，几乎全是一群刚刚大学毕业不久的上尉“娃娃兵”，而且还没有一人是学飞机设计和系统设计专业。吴东立明白，自己期待已久的“硬仗”来了。
“一个总代表，也许一生也遇不到一个重大型号。”他有些激动，“我一次就遇上两个。人生能有几次搏。”清华大学研究生毕业、喜好系统思考的他立即与袁超、刘华斌两位副总代表商定，再多苦再多考验，我们一定要顶住。
兄弟们，大显身手的机会到了。少说多干、行胜于言。成为了大家的行动指南。
两型新机研制生产任务的全面启动，代表室也由原来6、7人的配套代表室转变为16人的总体代表室。人多，并不意味着兵强马壮。相反的，如果管理不当，更容易乱象丛生。
面对军代表人员普遍年轻，飞机总体专业知识和整机质量监督经验相对缺乏，代表室立定规矩，向困难开炮，向极限挑战，决不做工作的“降兵”。
军代表们自知航空知识的底气不足，于是主动上门求教，从零开始，以一个谦和的学生身份向老专家、飞行员请教有关飞机设计和飞行知识。
经过两年来的“恶补”，代表室从技术储备、技能培训、系统飞行等方面入手，先后编制了40余万字的《海军某飞机培训教材》、600多份军检验收细则和原始记录卡，军代表基本达到各专业、各系统独立军检验收的水平。
二
“我们知道自己的不足，敢于解剖自己。”新任总代表袁超承认，刚开始时，我们也很难放下身段，去向老工人问长问短，甚至还问出一些与飞机不搭边的笑话出来。
不懂就别装懂。这对于以作为评判者角色的军代表来，至关重要。
作为质量源头的飞机设计工作，其中的任何一项专业都博大精深。为此，代表室提出了“向书本、向专家学、向身边人学”的号召，并在飞机总体、系统、结构、航电四个专业设置了技术负责人，定期组织专题培训和技术交流。
虚心求教，不耻下问。经过一年多的实践和积累，慢慢的工厂的人、设计所的设计员发现，军代表们问的话，越来越专业了，甚至有些问题真正问到了点子上：“他们真的学懂了。”
据贵航飞机设计所所长徐文坚介绍，经过一年多的飞机设计知识的“恶补”，海军代表们真正的质量管理与控制“上了路”：总代表与总设计师可以直接就技术层面的问题，进行对话、切磋。
徐文坚认为，我们不能简单地把军代表看作是一个普通检验者，他们不仅发现问题，更有水平去解决问题。这一点，有别于工人出身的检验员。
去年，军代表室先后发现并提出飞机前襟翼分段收放飞机进场速度等大问题，这对提高飞机质量，保障飞行品质起到了作用，受到设计专家和有关领导的一致好评。
“真的，我挺佩服海军代表室领导的带兵方式，确实有一套。”中航工业贵州飞机有限责任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洪波说，他们既关注过程，又关注结果。而且每一位军代表在与学习与交流时，非常尊重人。
善于学习，活学会用，是军代表的一个优良传统。
从学中干，在实践中成长。一个个“门外汉”的军代表经过磨砺，逐渐成为了飞机整机监制的行家里手。
三
2010年9月的一个上午，空军某部试飞大队马大队长驾驶的一架新型战机在高空进行相关科目试飞时，突然发生空中停车事故。飞行员沉着冷静，发动机一次起动成功。经过其精心驾驶，飞机安全返回地面。
这是一位飞行经历丰富，操作规范的王牌飞行员。在空中发生停车事故，非同小可，专家们仔细听取了飞行员描述，确认这次事故可以完全排除飞行员操作失误的可能。
发动机空中停车，属飞行中的重大事故症候。对于单发飞机来说，更是一件天大的事。事故原因，必须一查到底！
尽管事故分析会开了一次又一次，专家论证会一轮又一轮。飞机故障问题，最终仍不能复现。
正当大家一筹莫展、万般无奈之时，在发动机专业里工作多年的海军军代表江帆仍不死心：亲自到停机坪，与工程技术人员一道昼夜攻关。一次，他钻进驾驶舱，一遍又一遍地推拉油门杆，模拟空中飞行姿态，仔细地倾听着发动机的声音。
当其将发动机油门杆加力状态缓缓地切断到非加力状态区域时，发动机传来了常人不异察觉的变化声音。
经过他一次又一次的油门杆极缓极慢操作，他终于在加力区和切断加力区中间，找到了“症结”。
“江帆，真无愧于发动机专家。”飞机总设计师胡建兴竖起大拇指。后来有人用“居功至伟”形容江帆。
飞机研制生产是一项复杂、精密的系统工程，其中的任何一个环节质量失控都有可能造成机毁人亡的重大事故。代表室独创质量监督前的“沙盘推演”，有效地规范军代表在装备研制、生产各阶段开展固定军检、巡回检查、节点审查、体系监督等质量监督工作的时机、内容、方法和要求，达到质量监督和军检过程的“操作程序化、记录数据化、判据标准化”的精细化管理目的。
靠着这种从细从严的精神，军代表们为飞机实物质量和安全试飞提供了可靠保证。
一群“娃娃兵”，真正做活了“强军大舞台”的大文章。
“一转变、一交叉、一并行、一扩展”的指导思想出炉，为迷茫中军代表指明了前行的方向。即代表室由配套任务向主机任务转变，飞机定型与小批生产交叉进行，新机样机鉴定试飞与试飞员体验飞行并行开展。
承制单位实行24小时工作制度，军代表为缩短报验受理时间，实行了全程跟班验收制度，工人可以三班倒，军代表经常一干就是通宵。总装、部装组组长江帆和王大巍更是把铺盖带到车间，干活、睡觉都在现场。
部装组组长王大巍比喻，军代表最重要的能力是做一个公正的好裁判，通过自己的专业精神，作出令人信服的判断结果。
10个月时间，新机研制创造了从开铆到首飞的多个第一，大批量、大容量的飞行员培训，更是让小小的军代表，星光闪耀。总装、海军和海装等各级领导，对偏居一隅的海军安顺代表室，投以赞许的目光。
“我们不是站着么喝的，是蹲着干活的。”年轻的王亚锋和肖刘比喻，学习就是没事儿找事儿干。过去是人家叫我干什么我就做什么？现在我知道自己想干些什么了。
从被动到主动，从自负到自信，军代表们完成了一次自我的人格升华和思想的成熟巨变。
有人评价，这些海军似乎有点傻，一切从零做起累不累？他们总是笑之回答：“傻就傻点吧，只要对飞机有利”。凭着这股“傻劲”，安顺代表室忠实履行了自己的使命，出色了完成海军装备的交付任务；也是凭着这股“傻劲”，他们用优秀的成绩赢得了赢得了厂所的对其专业技能的尊重，上级对其特别能战斗的好评。
几年来，代表室连续12年被上级党委评为先进单位，党支部6次被评为先进党支部，12人次荣获三等功。更以骄人的成绩，获得了海军表彰的先进舰连标兵，这是海军军代表系统中，唯一获此殊荣的军代表单位。
“有了他们挑刺般的专业精神，有了他们无私般的默默付出，我们的飞机才会这么出色。”洪波谈起这些军代表时，常怀感恩之情：他们对三线企业太有感情了，我们需要这样的老师。飞机需要这样负责的军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