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现代集团儿媳:有一种敬意叫感动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30 00:43:36

有一种敬意叫感动

 

陈省身 让数学之美薪火相传

哈佛大学数学系主任、美国科学院院士、中国科学院院士 丘成桐

     恩师陈省身先生已去世近7年了。从我1969年第一次见到先生,到如今也已42年了,但先生的面貌,先生的习惯,先生的精神都宛在眼前。一样地声如洪钟,一样地爱吃美食,一样地喜欢跟年青人谈天说地,然而这一切都已成为陈迹,实在使人神伤。

  第一次知道先生的名字是在1964年。我在香港明报月刊看到先生的短篇散文《学算四十年》,谈到先生在数学上的工作,知道中华民族也有在国外出人头地的大数学家。当时父亲刚去世,没有想到可以留学,更遑论到伯克利这种名校了。然而先生的文字却深深地烙刻在我心中,渴望自己一朝也能在数学上有所成就。

  我在香港中文大学崇基书院读数学时,得到一位刚从伯克利毕业的老师——沙拉夫博士的赏识,申请而成功地进入了伯克利读书。当时我尚未毕业,竟得到一份极为丰厚的奖学金,这是先生大力帮忙的结果,可说是我一生事业的转折点。

  同年7月,先生获香港中文大学颁授名誉博士,来港访问。第一次见到先生,虽然交谈不过两分钟,已经可以感觉到先生恢宏的气度。先生的演讲内容与极小子流形有关,这以后一直是我研究方向的一部分。9月初我到伯克利时,先生很忙,却安排了他的研究生来帮忙,让我安顿下来。那年刚巧先生休假半年,虽然与先生交谈的时间不多,但是当先生休假回来,得悉我已经可以写出有一定水平的文章后,大为高兴。他灿烂的笑容,直到今天我还记得清清楚楚。当时他写了一封信给他的朋友——时任香港中文大学校长李卓敏教授,将我赞扬了一番。

  我在1970年的暑期请求先生担任我的指导老师,先生实时答应了,但不到两个月工夫,他认为我的论文已足够成为博士论文,使我极为纳闷。虽然我自以为水平还不够,但是由于家境的缘故,也同意第二年毕业。先生的讨论班我都参加,他往往由我自由选择文章在堂上作报告。先生在复几何方面的工作对我的影响极为深远,可是我对先生在外微分系统的重要工作则始终未能沾上边,这是我毕生遗憾的事,太早毕业毕竟是要付出代价的。

  当时先生写了一本复流形的小书,送了我一本。他在第一页上题字:余生六十矣,薪传有人,愿共勉之。这对一个年仅21岁还未毕业的年轻人,实在是一种过分的奖誉。所幸30多年来,我在复几何上的工作没有辱没先生的期望。使我惭愧的是,先生这本著作注重用分析以外的工具,而我的工作却以分析为依归,对外微分系统的运用远不如先生的灵活。以外微分型式来构造几何不变量,先生可说是独步古今,无论陈类、陈—莫萨不变量和陈—西蒙类的构造,都是流芳万世的工作。

  先生又关心我需要教学的经验,特别安排我去授课。他不在伯克利的时候,由我代课。我毕业时得到很多学校的聘书,当然都是由于先生的推许,先生认为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乃是做学问最佳的地方,虽然薪酬比其他地方少了一半,我毫不犹预地接受了先生的建议。还记得先生对我说:“做学问一定要跟有学问的人在一起。”这句话使我一生受用。

  我早岁成名,都是出于先生荫护。甚至在我找对象和婚姻的事上,先生都花了不少心血。1977年,先生希望我到伯克利任教。我到母校访问一年,确实做了一些重要的工作,但还是决定回到史丹福大学去,先生对我这个决定并不愉快,但还是尊重我的意愿,并安排我到普林斯顿的高等研究所,在那里我做了5年的教授。先生刚巧在那时筹划伯克利数学所,第一年是几何年,由我带领研究,在这一年与先生更多在学问以外的事务上接触,而先生已经开始集中精力去替祖国服务,筹办南开数学所了。

  先生去世时,学生们都极为哀伤,中华民族损失了一位伟大的数学家,也损失了一位伟大的师长。但是先生的教导、先生的精神,将永留人间。陈氏类将会如欧氏几何一样,成为人类学问的瑰宝。愿先生安息吧。

 

霍懋征 把爱洒给每一个学生

中国教育学会会长 顾明远

   霍懋征是我国当代著名的教育家,她从教60多年,敬业爱生,至死不渝,为祖国的教育事业倾注了全部的爱。她勇于创新、追求卓越,是世人的师表,教师的楷模,不仅为国家培养了大批卓越的人才,而且创造了一套小学教育的理论和经验,不愧是我国教师队伍中的一面光辉旗帜。

  霍懋征老师的教育思想,可以集中到一个爱字上。霍老师对儿童充满了爱,对教育事业充满了爱,她提出没有爱就没有教育。这种爱,不是普通的爱,不是普通的所谓喜欢孩子,而是建立在对教育忠诚、对儿童信任的基础上,是一种无私的爱,不求回报的爱。霍懋征把育人作为她的天职,相信每一个儿童将来都能成才,“只有不会教的老师,没有教不会的学生”。她认为教育的本质就是培养人才。育人为本、立德树人,相信人人都能成才。而基础教育特别是小学教育是特别重要的。从小学学到的知识、养成的习惯和形成的思想品德使学生一辈子都受益,奠定了学生一辈子的人生。因此她对小学的儿童倾注了全部的爱。

  今天在现实生活当中,我们需要学习霍老师爱的教育的精神。现在的应试教育正在摧残儿童的幸福童年,有些老师只看到眼前的考试分数,看不到儿童的成长;有些老师把爱只洒给学习成绩好的学生,缺乏人人成才的观念;有些老师缺乏对学生的尊重,特别是对能够提出不同见解的学生,打击学生的信心和积极性。这几年,一些家长向我反映,我们有些老师,甚至很好的老师,对学习不太好的学生不尊重。这是一种歧视的态度,很不利于学生的成长。有些老师对于学生提出不同意见,采取一种冷落的态度,甚至说一些不好听的话,这些都违反了教育规律,也损害了学生的自尊心、积极性。

  因此,我提出一个观点:当前在教育领域,存在着一些反教育行为。第一种反教育行为是歧视学生,歧视学习不太好的学生。第二种反教育行为就是暴力的行为。第三种就是用很多学业负担来压制学生,使学生的心理压力非常重,这是一些很不正常的现象。

  我到一所学校去,有条标语是“争一分多一分,一分定终身”。我就问校长,一分定终身,这一分我差了,我这个终身怎么办?跳楼,还是怎么样?我认为这与霍懋征老师的“没有爱就没有教育”的理念是完全背道而驰。

  我认为,应该让教育回归育人的本质,把爱洒给每一个学生,相信每个人都能成为社会有用之才。霍懋征教育思想非常丰富,我觉得在霍老师身上体现了真,体现了善,体现了美。体现的“真”,就是求真,求教育之真;体现的“善”,就是不断改进教学工作;体现的“美”,就是把教育看作一种艺术。我曾经听过霍懋征老师的课,确确实实是一种享受。所以,我认为霍懋征老师是体现了真善美的丰碑,她的教育思想非常丰富,博大精深,是我国有特色教育理论宝库当中一笔珍贵的财富,我们要珍惜这笔财富,深入研究,努力实践,把霍老师爱的火炬永远传递下去。  

斯 霞 甘当一辈子小学教师

南京师范大学附属小学校长、特级教师 闫勤

     我们怀念斯霞。

  在又一个教师节到来的时候,我的怀念也愈为深切,因为在我工作的30多年里,斯霞老师的言传身教总是如影随形。斯霞老师不愧是一座教育思想的宝库,一座教育精神的富矿,一座教育实践与研究的高峰。走近了,走进去,我才由衷地感受到斯老师“平凡中的伟大”、“完美的永恒存在”。

  当我作为校长,当我和我的团队一起,担负起“爱的教育”这一教育哲学的传承大任时,我自然而然地想起了斯霞,想起了她留给南师大附小丰富而珍贵的精神遗产。斯霞于我们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斯霞精神的当代意义在哪里?我们又该如何把斯霞老师的精神传承、发扬、光大?

  在我看来,学习斯霞才是对斯霞老师真正意义上最好的怀念。其实,我们南师大附小人这些年一直满怀学习的虔诚之心,落实学习的创新之举,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对斯老师的深度缅怀和深切思念。

  我们的学习开始于“斯爱故事”。在南师大附小,总是口耳相传着这样的故事:当大家认为学生作文中“法国阿姨是女的”是病句时,斯霞却认为这是儿童的思维;年届九十高龄,斯霞仍倾听家长的求助,到校找班主任了解一名问题儿童的情况,并经常爬上三楼悄悄观察该生上课表现,然后与其促膝谈心;斯霞家中的小床曾温暖了孩子的梦乡,斯霞微薄的工资曾资助了困难的同事……而斯霞广场、斯霞塑像,则作为校园里“凝固的故事”,向后来人传递着爱的守望,诉说着爱的情结。“斯霞年度人物”的评选,更是让斯爱精神在校园里薪火相传、生生不息。

  我们的学习穿行于“斯人步态”。斯霞94年的人生历程是值得我们认真总结和思考的,比如斯老师步态中所流露的“慈祥的神态”,所展示的“研究的姿态”,所折射的“执著的心态”等。

  我们的学习深化于“斯霞之道”。“斯霞之道”是一条人生之道、为师之道以及教学之道,它具有“最强大的生命力”。尽管历史翻过一页又一页,但斯霞所提倡的“童心母爱”的教育思想,所积淀的“融入儿童生活、减轻儿童负担、点化儿童生命”的教育品质,也越来越彰显出强大而持久的生命活力。斯霞之道,仰之弥高;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斯霞是普通的,她一生只“为做一件事来”:做一名自己喜欢的小学老师。斯霞是真实的,她说“为一辈子当小学老师感到自豪”,这是肺腑之言,她用自己一生的表现作了有力的诠释;斯霞是伟大的,她的伟大是用“童心母爱”和她一生的实践塑造的。

  斯霞老师虽然已经离我们而去,但其伟大的魂灵,已化作思想之美、文化之美,深深卷入了我们的精神与生活。让我们在传承与发展的路上不倦地思索、不懈地追求吧!


于 漪
大写的教师大写的人

上海市教委教研室特级教师 谭轶斌

  
    19年前,刚刚走出象牙塔的我有幸成为于漪老师手下的一个“兵”,在于老师担任校长的上海市第二师范学校教语文。在于老师的悉心指导和鞭策下,我较快地成长起来。

  5年前,当时已年逾70的于老师担任了上海市语文名师培养基地的主持人,我又有幸“回炉”,成为基地学员。难忘于老师为我们每一个学员写下的充满深情的寄语,难忘于老师在我们教学设计和科研论文的稿纸上留下的密密麻麻的修改字迹,难忘于老师躺在床上边吊点滴边跟学员讨论课堂教学,更难忘那一次金山之行。

  那次的基地活动在上海远郊金山区的华东师大三附中举行,大家花了不少口舌想说服于老师不必亲自到场,可她老人家坚持要去。

  三附中的学生都盼望于老师能到自己班上听课。可是时间有限,有一个班级的课于老师没法听到。中午,于老师快速地扒拉了两口饭,撂下筷子就往那个教室赶,她要去和学生们见见面,和他们敞开心扉地聊聊学习和生活。她刚一脚踏进教室,整个教室就沸腾起来了:“我们终于见到尊敬的于漪老师了!”

  正午的阳光直射进来,这幅世上美丽温馨的画面定格了:画面的主角是一位慈祥的老人和一群心满意足的孩子,画面上最打动人心的是孩子们纯真的笑脸,是老人那布满岁月痕迹但依旧焕发着生命活力的脸庞。

  3年前,全市大型教育论坛在浦东一所学校举办,遭遇停电。进入互动环节时,一位年轻教师上台发言,他发出了颇为尖锐的批评声。

  在点评时,于老师丝毫没有批评之意,而是真诚地肯定了这位老师的一些想法,提倡“论坛就是需要这样的百家争鸣”。我从她的话语中,读懂了她对青年教师一贯的提携与宽厚。接下来,于老师讲了自己从几十年的文本解读中提炼出来的种种经验。那天,80岁的于漪老师一口气讲了45分钟。要知道,当时校外的供电还没有恢复,300多人的会场依然没有麦克风。

  当天晚上回到家,她老人家的喉咙就嘶哑了。我也深深地明白,那天,于老师教给我们的,远不止怎样解读文本。

  有人曾问我:于老师这么大年纪了,思维怎会这么敏捷?对问题怎会看得如此透彻?她的讲话为什么总能呈现出大气象?这些年来,我觉得已经找到了答案——如果一个人的人生意义充盈,情怀便自然天成,讲话就会呈现出大气象。其实,于老师早就说过,“教师首先是个大写的人”。这简单明了的话语背后是洞见,是精神,是情怀。

  今年是于老师教育生涯的甲子之年,她老人家依然心怀着热望,在教育的星空下奋力前行,作为她的弟子,我又有什么理由懈怠呢?只有努力践行,才是最好的回报。


2011
教师节感念师恩主题活动 感言选登 

  @郦波:算起来已是30年前:一所偏远的山区小学,一群调皮的乡村孩子,而她只是一个民办代课教师。她不凶,难得生气,喜欢大声读书,还喜欢听我们读。我们渐渐不再逃学,读起书来,也越发欢喜。那时我上四年级,李老师只教过我们一年,却影响了我一生!亲爱的老师,您在哪里?

  

  @紫堇轩君:印象深刻的除了很多位语文教师,还有一位高中的历史老师。男,带着浓浓的范玮琪一样的鼻音,将历史事件信手拈来,化枯燥腐朽于生动趣味。当时觉得他一定博览群书。升学的时候,作为课代表的我,代表全班送了他一支钢笔。

  

  @郑渊洁:我在北京马甸小学(现更名为民族小学)上二年级时,我的班主任赵俐老师将我的一篇作文推荐到校刊上发表。从此我误以为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写文章写得最好。9月1日我参加马甸小学开学典礼时,将已退休的赵俐老师请到现场。由赵老师带领马甸小学全体教师宣誓鼓励学生、善待学生。

  

  @敬一丹:教师节快到了,2011的教师节,当学生的一个小心愿:让启蒙老师的名字在微博世界闪耀。尹秀中老师,感谢您在1962年的佳木斯师范附小为我启蒙!

  

  @赫连勃勃大王:“教师,太阳底下最光辉的职业!”捷克教育家夸美纽斯如此深情地说。教师节,衷心祝愿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教师们安康、幸福,好人一生平安!当社会把教师看得比政府官员、房产商人、金融大亨更重要的时候,社会就真进步了。现在管什么人都称呼“老师”,何德何能,敢称“老师”!

  

  @陈力娇:我常说,你遇上什么样的人,就注定什么样的成功。1989年我遇上了鲁迅文学院院长周艾若先生,是他从全国8000名学员中,优选我为鲁讯文学院进修生,至此我步入了文学殿堂。可以说,没有他,就没我的创作之路。前几天,85岁的周先生打来电话,祝贺我获金麻雀奖。我手捧电话,笔直而立,深情目湿。

  

  @唐达天:人的一生,不知要相遇多少老师,有三尺讲台上的,有工作生活中的。想起他们,总有一种抵挡不住的温暖,正因了他们的教诲与点化,才使我们从无知到有知,从混沌到清醒。鲜花感恩阳光雨露,苍鹰感恩大地山川,让我们微博连着微博,共同编织爱的花环,祝愿天下老师,节日愉快!

  

  @沈嘉柯:怀念那些有趣的老师。高中发起文学社的语文老师,初中爱讲笑话的物理老师,小学踏脚风琴的长裙音乐女教师,很迷人。还有大学法学院院长邓红蕾,个子矮矮,讲课风趣有力。毕业论文“悲惨”由她指导,严格要求,彻底重写才过关。后来听师妹说收入优秀论文集。祝你们节日快乐。你们很有爱。

  

  @阎晶明:感念师恩。28年前,我投奔陕西师大黎风先生读研,他是建国前北师大中文系地下党书记,后因胡风问题去了陕西。他终生清贫孤苦,体虚多病,学问生活都不如愿。但他有一颗善良谦卑的心,自己无求却生怕对不起别人。在学3年,我未敬他分文实物,他却给与父爱般关怀。先生去世已十几年,师恩常在心间。 

《中国教育报》2011年9月10日5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