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发饰品牌:肖克、杜修经:见证井冈山革命斗争的百岁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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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克、杜修经:见证井冈山革命斗争的百岁老人

肖克:屡战井冈显将才

  肖克是湖南省嘉禾县人,1907年7月出生。1925年冬,师范没毕业的肖克奔赴广州,考上了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宪兵教练所第二期。毕业后分配到叶挺部71团1连当指挥员。1927年7月底,肖克随部队参加南昌“八一”起义。同年10月,南昌起义军主力在广东潮州、汕头遭到失利,肖克从汕头回到湘南,在临武县牛头汾与地方党组织接上了联系。1928年1月初,朱德率领南昌起义余部进入湘南,与地方党共同发动了湘南暴动。肖克在家乡闻得讯息,赶到宜章县的 石参加暴动,担任 石农军独立营副营长。是年4月上旬,湘南农军在强敌的合攻下向井冈山撤退,肖克奉命率独立营翻过骑田岭山峰向东转移。

  4月中旬的一天,独立营进入资兴县的龙溪洞,在路上,突然与毛泽东带领的井冈山红军相遇。开始肖克等人紧张起来,传令准备战斗。井冈山红军发现对方是湘南农军,派第一连连长陈毅安过来联系。陈毅安与肖克走到毛泽东跟前,陈介绍说这是宜章 石独立营副营长肖克。毛泽东与他握手,风趣地说:“好哇,没接到朱德,接到个肖克!”说完打量着这支五六百人的队伍,对肖克问:“你们有多少人枪?”肖克答道:“人倒有600多,枪只有七八十支,都是梭镖,所以叫我们梭镖营呢。”“梭镖营?是啊,果然那么多梭镖。”毛泽东说完又倾吐心中的感慨,“揭竿而起,这就是揭竿而起呀!”

  朱毛井冈山会师后,1928年5月4日,成立了中国工农红军第四军(初时称为中国工农革命军第四军),肖克率领的 石独立营编在第29团,肖克担任连长,29团系红四军的主力团之一,全团有1600余人枪。

  朱毛会师后,5月10日,赣敌杨如轩师两个团自吉安开到永新,兵分两路向红四军夹攻而来。军情报至,毛泽东与朱德在茅坪计议对策,决定集中精锐先把一路敌军打垮,由朱德率28团、29团从茨坪方向开出去迎击犯敌。

  5月11日上午11时,两个团的红军走过了朱砂冲,朱德命29团为前卫赶往黄坳。29团团长胡少海命1营走在前面,肖克在该营任3连连长。3连是全团中战斗力最强的连队。第1营行至黄坳村口不远,尖兵班返回来向肖克报告,说黄坳村的河滩、大路边,三三两两地坐着正在休息的敌人。肖克听说黄坳到了敌人,对营长朱舍我说:“敌人也是刚到不久,应当乘其不备打过去!”朱舍我犹豫着说:“光是我们打过去,要是28团跟进不上怎么办?”肖克回道:“早下手一分钟就早强一分,28团是一定赶得上的。”朱舍我见肖克说得决断,思忖肖克在北伐军就打过很多仗,应当有把握,于是对肖克回道;“好吧,你们连打前锋!”

  肖克指挥第3连和另两个连冲进黄坳打响了战斗。只一转眼的工夫,猝不及防的敌人便死伤了四五十人。村里的敌人赶来参战,一到村口就遇到一排排子弹迎面射来。敌人见活活地挨打,只得往村里退。肖克命令部队追击过去。随着后续部队赶到,29团那些亮光闪闪的梭镖,看上去就像6月里沙洲上的片片芦花,声势好不吓人。只十几分钟,以肖克连为前锋的29团,打垮了赣敌81团的先遣营,消灭敌军100余人,俘虏40多人。随后不久,朱德率28团赶到,问明情况,欣喜而道:“俗语说打架靠头场,这一仗打得好!”随即夸赞朱舍我指挥得当,朱营长指着肖克说:“当时我下不了决心,是肖连长说要乘敌不备打过去。”朱德听后望着肖克点头:“要得,打仗就讲究快捷,哪个占先就哪个得利!”

  朱德向敌人俘虏兵问明第81团的另两个营正从永新拿山向这里开进,决定部队赶到前方30里的五斗江伏击敌人。当下释放被俘的敌兵,有意带着部队向遂川方向开进,给这些俘虏造成了一个假相。

  5月12日上午10时,红军在五斗江大败敌81团,团长周体仁只带200多残兵逃走了。红军留下1个连打扫战场,部队乘胜追击,第一次占领永新县城。在红四军的首次胜利中,肖克给朱德和胡少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是年5月下旬,红四军在永新草市坳歼灭赣敌第27师79团,击毙团长刘安华。6月中旬,军部对4个主力团的部分干部进行调整,肖克被任命为29团1营营长。

  肖克升为营长后不到10天,就在新七溪岭的红白两军的激战中担当重任,指挥第1营扼守主要阵地之一泰山亭。

  赣敌杨池生第九师3个团和得到补充的杨如轩师两个团,共5个团从新、老七溪岭向宁冈进击,这是湘赣两省对朱毛红军的第一次“会剿”。红四军的迎敌方针是:28团在老七溪岭御敌,29团与31团1营扼守新七溪岭,31团3营在宁冈睦村方向警戒湘敌。

  泰山亭是红军在新七溪岭的头一道阵地。朱德布置肖克营防守于此,是以交叉火力封锁那条蜿蜒而陡险的小路,阻击敌人的仰攻。肖克带领部队于天亮时开到山上,布置战士们在两侧山梁上做了工事,没有泥土挖不下去的地方,则用岩石垒起一道宽厚的石墙。上午10时,敌人第27团连着攻了两回,都是苦于地势陡险不可得手。敌团长李文彬赶上山来指挥战斗。他明白要在这样险恶的地方打通胜利的道路,只有用火炮开道,用士兵的尸体奠基,命令全团的火炮和重火器向红军阵地轰击,再以连为单位一拨接一拨发起冲锋。

  29团1营的官兵们沉着应战。肖克指挥炮手将军部调拨过来的两门迫击炮,专门轰击敌人的机枪阵地,其余的武器只有等到冲锋的敌人到了离阵地八九丈远的地方,得到他的命令后才先用枪打,再投出手榴弹。只见阵地上尘土飞扬,柴枝翻飞。第1营的官兵们连续打退了敌军的两次强攻。

  在新七溪岭主峰望月亭指挥战斗的朱德,几次派参谋来到泰山亭阵地,向肖克了解战况。肖克充满信心地表示:坚决挡住敌人的猛攻。

  敌人的第4次进攻增加了两个营和五六挺机枪。子弹像成群的蝗虫一样密集,打得满山的树木叶落枝断,迫击炮弹不断飞出,炸得山石横飞,树木乱倒。肖克与营党代表彭睽依次来到各处的阵地,鼓励战士们奋勇击敌。

  临近晌午的时分,朱德在了解到泰山亭阵地的战况后,考虑到肖克第1营已坚守了两个多钟头,给敌人以沉重的打击,但自身的伤亡也不小,便下令第1营从泰山亭撤出,退向红军的第二道防线。朱军长对第1营在战斗中的表现已经非常满意了,认定肖克是个堪负重任的优秀指挥员。

  新、老七溪岭红白两军鏖战的结果是,由于红军32团团长袁文才率1个营捣毁了敌军的前沿指挥部,旋在老七溪岭敌人的背后猛揍一拳,配合28团击垮敌军,又迅速增援新七溪岭,前后夹攻将敌人打败。此役红军全歼了赣敌1个团,击溃两个团,缴枪2000多支,取得了威震湘赣两省的大捷。虽说红军战士们写下了“不费红军三分力,打垮江西两只‘羊’”的标语,但整个战斗还是打得很苦的,付出了血的代价。如肖克的第1营就是这样,没有像1营那样不惧伤亡的硬战,红军是无法取胜的。

  其实,红四军党代表毛泽东对肖克也是印象良好。9月间红军大队从湘南回师井冈山的路上,因为追击叛徒牺牲了28团团长王尔琢。在崇义县整训的时候,毛泽东提出:“28团不可没有团长,由谁接任合适?”朱德戚然地缄默少时,说:“可惜肖劲在老七溪岭牺牲了,能找到这么一个人不容易。”毛泽东提出:“肖克这个人怎么样?”朱德回道:“肖克的文才武略都很不错,只是他一贯在29团,对28团不那么熟悉,要么就让一营长林彪担任吧。”毛泽东点头。接着二人议定调胡少海到一营接替林彪,王展诚到三营任营长。第二营则由肖克任营长。

  肖克调到28团,实际上是回到老部队――原叶挺第24师就是28团的前身,而第二营恰好是肖克所在的71团保留下来的建制。该营在肖克的指挥下,回到井冈山后参加了11月9日击败赣敌周浑元旅1个团的战斗,带领部队第四次占领永新县城。

  肖克于井冈山斗争时期就显露出来的军事才干,其后在更为波澜壮阔的革命斗争中得以展现。红四军进入赣南闽西后,他担任了红军第三纵队司令员,后来的开国将军刘亚楼、刘忠、杨成武、张南生、王集成等,都是他的部下,闽西的群众称他为“闽西肖司令”。1932年,肖克由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简称中革军委)任命为红八军军长,成为一个独立战区――湘赣苏区主力红军的最高军事指挥员。其后红六军团成立,他担任了军团长,是中国工农红军中智勇双全的骁将。

  杜修经:四上井冈有功过

  杜修经是井冈山斗争时期,存在争议的人物。因为他与“八月失败”有密切关系。毛泽东《井冈山的斗争》一文中有三处文字是批评他的,其中有“杜修经导扬第二十九团错误意见”等语。“文化大革命”期间,红卫兵拿着《毛选》将他批斗得百口莫辩。

  1907年出生的杜修经,是湖南省慈利县人。1925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先后担任过中共华容县委书记、南华安特委书记。1927年冬,南华安特委领导的攻打南县县城的年关暴动失败后,杜修经遭到敌人缉捕,他逃出南县与中共湖南省委接上联系,调任中共醴陵县委书记。1928年5月初,他由省委通知到了安源,见到了已经转移到这里的省委书记廖保庭,省委安排他担任安源市委秘书(市委没设书记,由秘书担负主要工作)。

  中共湖南省委关心着井冈山的朱毛红军,欲与湘赣边界的特委取得联系。以便给予必要的帮助和指导。恰在这时候,党中央从上海派来一位懂爆破技术的同志也要上井冈山,省委决定杜修经为省委代表与另一位同志同行。三人乔装成做山货生意的商贩前往井冈山。不料接连两次都不能通过敌人设在萍乡南坑的封锁线。直到5月下旬,通往井冈山的地下交通线已经建立,杜修经才以一个星期时间到了茅坪,在八角楼见到毛泽东,两人在楼阁里亲热交谈。毛泽东对“娘家”的第一次来人感到振奋,阅读了湖南省委的来信。信中前一段介绍湖南的形势,后一段要求红四军有一个休养生息的根据地,把根据地巩固好。毛泽东连连点头说:“是的,应该这样。”

  杜修经在茅坪又见了朱德、陈毅等人,来到28团、29团的驻地看望了红军将士,向特委、军委传达了省委的指示信,干部们对能够听到省委的指示感到振奋。

  到了井冈山的杜修经对他印象最深的,是红军物资菲薄、极为艰苦的生活环境。这天,毛泽东陪同他来到茅坪红军医院看望伤员,正好遇上医院给一位伤员截肢。由于没有麻药,由几个战士按住伤员,医生拿着高温消毒后的木工锯子,在腿骨上吱吱响地锯骨头。伤员的大腿鲜血迸流,痛得高声叫唤,杜修经看得头皮发麻,扭过头去不敢再看,……

  杜修经这次到井冈山,沟通了湖南省委与边界特委、红四军军委的联系,一定程度地了解到朱毛红军割据罗霄山脉中段的斗争情形,回到安源后向省委如实作了汇报。省委于6月19日给特委、军委去信,主张朱毛红军“必须择地休息以资改造、建设宁冈大本营的政策是对的”等等。

  杜修经第四次上井冈山,是1928年6月底。然而,这位省委巡视员此间携来的省委批示信,却是与前几次精神不再相同,受盲动主义影响,湖南省委在信中明确提出:“四军攻破永新敌军后,立即向湘南发展,只留袁文才同志一营守山……泽东同志必须随军出发,省委派杨开明接任特委。”

  杜修经是6月30日下午在永新县城见到毛泽东的。毛泽东热情地握着他的手,笑吟吟地说:“修经同志,你来了就好,我们的一切问题都解决了。”接着又怀着一种谢意说道,“省委19日之信,指出四军的诸条方针,中肯切实,好得很啊!想必是你老弟的美言罗。”杜修经听到这里,想到怀揣着省委与前次指示大相径庭的信件,真不知说什么好。寒暄过后,杜修经还是红着脸说:“老毛同志,我这次来是向你们传达省委的新指示,因为情况发生了很大变化,只有这样了。”说着,将信件递给毛泽东。

  毛泽东读完省委的信件后,脸色骤变,摇着头说:“省委的这个指示,四军是万不可执行的!”杜修经惊讶地问:“此话怎讲?”毛泽东生气地说:“他湖南省委前次弄得井冈山丢了一回,半年多的辛苦付诸东流,今番又发个命令,甚么湘南敌人十分动摇,不堪一击,全是闭着眼睛乱说!”旋即,他意识到什么,缓了口气对杜说:“修经呀,我是快人快语,你别见怪呀。”杜修经说:“信是写给特委、军委的,把朱德、陈毅他们叫来议一议吧。”毛泽东点头回道:“我这就派人去通知他们。”

  6月30日晚上,红四军各团的主要干部及特委部分委员,赶到永新县商会的楼上召开会议。杜修经代表省委传达指示,明令红四军移军湘南,只留袁文才部守卫湘赣边界,毛泽东必须随军出发。

  毛泽东头一个讲话表态,说省委的指示难以执行,接着谈出四方面的理由:一是省委前几次指出四军转战千里近于流寇,须择地休息以资改造,此意非常正确;二是湘南敌军实力大于红军五六倍,不宜前去;三是宁冈为红军军事大本营,轻易脱离将会“虎落平阳遭犬欺”;四是红军有伤兵500以上,冲往湘南影响军心,还有湘南的经济筹款不易等等。

  毛泽东的发言,触动了朱德的情绪,朱德表示完全赞同对方所言,并针对湘南焚杀之余,经济破产的情形,坦言四军不可前往那里。干部们也纷纷发言,强烈反对冒进湘南。尤其是陈毅和王尔琢态度激烈,讲到激动处,竟联系湘南的“焦土政策”谴责起湖南省委来。结果,除29团党代表龚楚和团长胡少海表示愿去湘南,大家都是投反对票。毛泽东见会议趋势已是明显,对杜修经说:“大家要求重新考虑去湘南的问题,你看如何?”杜见毛说得委婉,回道:“此事须由省委定夺,你们自向省委请示吧。”毛泽东爽快作答:“报告由我来写。”眼见完不成省委任务的杜修经,心下怏怏不乐。

  7月4日,毛泽东在永新县城向湖南省委写了报告,陈述了红四军不可离开宁冈大本营的六条理由,要求省委“予以新的决定,是为至祷!”

  毛泽东所写的报告由地方交通线送走后不到5天,袁文才派人从宁冈报来敌情:湘敌乘红四军主力远在永新、莲花,派三个团侵占宁冈,32团和地方武装不足以对付。毛泽东对宛希先等人说:“要使湘敌退兵倒是不难,让朱军长带上28团、29团到茶陵扰上一把就行。”当下给朱德写了一信,派人送往莲花交给朱德和随在部队中的杜修经。

  朱德接了毛泽东的信,同杜修经作了计议,传令在安福边境的28团前来莲花会合。不几日,28团和29团由他率领开往茶陵。茶陵县城只有吴尚第八军的1个团,闻得红军开来的消息不战而退。红军大队在城中驻了三日,又移师酃县。到了县城,通过酃县县委得知侵入宁冈的湘敌已由大陇向十都退走,而赣敌5个团又分路向永新扑过来。朱德与陈毅、王尔琢商议,决定回师宁冈以解永新之围。吃过早饭部队正要出发,胡少海跑来报告,说该团的许多官兵不愿回宁冈,闹着要去湘南。朱德有些起火地斥道:“搞么子名堂,又闹起来了,去湘南有什么好?”陈毅对胡少海道:“我同你去看看。”

  陈毅到了29团驻地,就被许多战士围住。这些人七嘴八舌吵着要回湘南,有的还质问军部为何不执行省委的指示?陈毅制止了喧闹,向战士们耐心解释了不可冒进湘南的理由。胡少海也讲了一番,下令部队向沔渡开发。

  酃县城距沔渡30华里。29团自早饭后走起,直到日头西斜才陆陆续续赶到。原来该团的军心已是涣散,官兵们思家心切,走路似行不行,三五成群,议论不休。有的连队还在路上召开士兵大会,以士委会名义决议返回湘南。这样拖拖沓沓耽搁了不少时间。

  朱德和陈毅见29团出现如此糟糕的局面,当晚在沔渡召开两个团的连以上干部会议。不料29团的一些干部和龚楚又抬出省委指示,说军委应该服从省委领导。有的人还与王尔琢争吵起来。

  这时候的杜修经,思想上真是复杂得很。永新联席会议他是参加了的,在无可奈何的情形下也同意毛泽东等多数人的意见不去湘南。而现在29团的官兵强烈要求到湘南去,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转机。作为省委的巡视员,肩负着调红四军前往湘南的使命,当然希望能够完成任务,杜修经的内心确有这样的想法。但他知道要改变永新联席会议的决策,没有得到毛泽东的同意是不合适的。于是在心里泛起一种希冀,提出说由他到茅坪去向毛泽东说明情况,或许毛能够转变思想,同意红军大队开往湘南。朱德、陈毅等人见说,只得同意了。而龚楚补上了一句:“巡视员可要快去快回啊,我们29团再等一天等不到,可要往湘南开拔了。”

  当天傍晚,杜修经骑马赶到宁冈茅坪,毛泽东已于当天上午去了永新,他只见到特委书记杨开明。杨听了情况,也没慎重考虑就回道:“反正省委已指示四军开往湘南,润之那里,我跟他说。”杜修经听得这么一说,也就放心了。

  杜修经当晚半夜骑马赶回沔渡,将见到杨开明的情形对朱德、陈毅等人说了。龚楚和胡少海都觉得松了一口气。消息很快地在29团传开,不少连队又召开士兵委员会议,决议返回湘南。7月17日凌晨,29团悄悄拔营向湘南开去。

  等朱德和陈毅接到报告,该团已经出发1个多小时了。朱德等人无不大惊,计议了一番,觉得29团孤军深入湘南处境危险,只得将28团也开上去。

  7月20上午,毛泽东派人骑马追到资兴境内,带来一封三页纸的长信,要红军大队返回宁冈。朱德、陈毅等人计议毛泽东的意见,龚楚说既然到了这里,不如到湘南走一趟。杜修经也感到到郴州转一圈就回井冈山,以表示自己完成了省委交代的任务,因而主张再往前走,攻打郴州。

  郴州城里有国民党范石生十六军的新兵补充团。胡少海犹豫说:“范石生是朱军长的好朋友,帮助过南昌起义余部,不能打他的新兵团。”杜修经摇头说:“对范石生这样的敌人还讲什么情义?打吧!”

  29团打了范石生的新兵团,把十六军四十六师师长气坏了,将驻在苏仙岭的三个团调出来围攻29团。散开在城中自由行动的29团被打得溃不成军,除肖克营保持了较好一些的建制,部队几近覆灭,还是28团及时赶到,才使得100多人幸免于难。部队从郴州城撤出,杜修经看到一下就折损了整个29团,自知责任深重,蹲在地上埋下头,悲痛得哭出了声音。

  远在井冈山的毛泽东,于十几天后从随军挑担的莲花农民那里,得知红军大队在郴州失利的消息,第二天带了31团3营从永新出发赶往湘南迎还红军大队,8月22日在桂东境内与红四军28团会合。23日,在桂东县城的唐家大屋召开前委扩大会议,交流分兵以后的情况。杜修经对于29团的覆灭表示承担责任,朱德、陈毅也分别对这次冒进湘南,作了未能加以阻止的检讨。心情沉重的毛泽东客观地讲到:“你杜修经呀,对29团欲回家乡的错误意见起了导扬作用,军委呢,则是制止不力,所以导致了这次失败。”后来,毛泽东把这两重意思写进了他的文章当中。会议决定向湖南省委建议,处分杜修经。而让杜修经始料不及的是,会议在讨论重新组建湘南特委时,毛泽东提议他担任特委书记,龚楚任军事委员。对于毛泽东宽容的胸怀,杜修经心中非常感动。

  杜修经的第四次井冈之行,给他留下了应该对29团郴州覆灭承担相应责任的终生遗憾。“那时候年轻单纯,只知道机械地执行省委指示,不能像毛泽东那样有通盘的战略考虑,所以犯了错误。”这是笔者近来访问杜修经时,这位百岁寿星依然心情沉重的坦诚之言。

  
                                                                                                                     《党史博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