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稞和小麦的营养价值:主流白岩松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5/01 14:44:59

 白岩松:不公平就会有愤怒 希望全中国人都成为富二代 中国人的快生活,种种没有耐心的表现,成为世界舆论关注的话题。快,是否真的要位一切负责,慢,是否又真的药到病除?白岩松龙永图共论我们因何而焦虑。

以下为白岩松节目部分实录:“最后可能还是要回到中国文化,可能认为是糟粕,现在越来越认为是精髓的一面,中庸的这套道路。中庸可能大家觉得不过瘾,觉得有点土,有点落后,那好了,我们用平衡这个词我们都接受了。我们正在接受新的平衡。刚才我说了,旧的低水平平静平衡,谁都不愿意回去,但是我们痛苦在于,打碎了旧的,新的还没有建成。”

“刚才你说了,每个人的幸福和不那么焦虑和大环境有关系,你没觉得我们现在有很重要一点,我们都是原告,也都是被告吗?卖猪肉的人用自己夹着瘦肉精猪肉挣来的钱,兴高采烈的出来买了馒头,没想到被别人染了色,然后卖了染色馒头的人出来给孩子买奶粉,里头有三聚氰胺。我们每个人都在害别人,我们每个人都是受害者。这是一个恶性循环。”

“怎么建立一个良性循环,我觉得就三个词:公平、民主、希望或者叫信仰。没有公平,就没有让大家觉得我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不公平它就会有愤怒,他就会要焦虑。所以形容一点话来说,我希望全中国人都成为富二代,当所有人成为富二代的时候,财富就没那么重要了。你要想敢真正抛弃财富的人,才是真正富裕的人。如果当中国人都成为富二代的时候,生活也就静下来。这需要公平,需要规则的公平,需要各方面的公平。”

“第二个是民主,只有民主,才能让全社会的信任建立起来,要让民众的意见进来,你参与其中了,最后才能增加更大的信任感。最后一个是信仰和希望,人一定活在希望中的,只要有希望、有信仰,人活着就不那么焦虑。”  白岩松:我们不是在看一个时代的笑话 你也是其中的一员 

【简介】白岩松,42岁,中央电视台《新闻1+1》、《中国周刊》节目主持人,曾主持《焦点访谈》《新闻周刊》《新闻会客厅》《感动中国》等节目,出版作品有《痛并快乐着》《岩松看美国》《岩松看日本》,以及新书《幸福了吗》。

【先锋语录】

★人到中年,你必须去做一个推动者,改变者。我们不是在看一个时代的笑话,你也是身在其中的一员。

★我没想像大熊猫那样让全中国人民都喜欢我,从来没有想过。

★我们没扛旗,反而可以更平稳地向前走。那些扛旗的呢?走了多远?所以这个旗我是不扛的。

《国际先驱导报》记者杨梅菊 实习记者杨越发自北京广州亚运会开幕式两个小时的解说,白岩松一如既往地未敢懈怠,解说中旁征博引的万余字,源自几个月来十余万字的材料手稿——面对本职,这个“新闻人”选择的,依然是一种近乎笨拙的操作方式。巧合的是,9月份出版的新书《幸福了吗》,同样得益于一沓力透纸背洋洋数十万字的手写稿。他不会打字,但享受钢笔落在硬纸上的快感,一笔一划,犹如雕刻时光。

白岩松说,年龄对他最显而易见的作用是容易受伤。那个下午,他就这样一瘸一拐走来,无人搀扶,没戴眼镜,比电视里看上去清瘦许多,并且没有那么锋利。

他远远坐在沙发的一端,安顿好自己和那只受伤的脚,没有客套,也并不直视你,只十分简略地说:开始吧——他身为旁观者的自己,或许就站在旁边,冷眼注视这并不热络的开场。

话语十分密集,节奏不容喘息,间或有宏大的语词被接连抛出,他的额头,眼看着愈皱愈紧。他容易因话题而冲动,在每一个预设的选项中缜密地、事必躬亲地为这个时代和国家思考每一个细节,但是,他并不愤怒。

十年前,他焦虑、失眠,在《痛并快乐着》中说,如果骂人能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那么我选择骂人为职业。后来,那本书一卖十年。如今,40多岁的白岩松,涉过急流险滩,河床趋于平缓,他与自己达成和解并能在明天来临之前安然入睡。他写出《幸福了吗》——以问为题,问自己,问他者,问这个国家,也问身处的时代。

什么是幸福?“我很难用语言去形容它,我没法用现代汉语词典的角度去给它定义。”但沉吟片刻,他忽而以一种舒缓的诗一样地节奏开口,“也许是,可持续的,然后平静,感恩,觉得活着真好,看灰蒙蒙的天都觉得像蓝的,早上愿意起床,愿意对别人笑……”

天然与时代发生关系

《国际先驱导报》:书的封皮上写“这是一个人和一个时代的成长与困惑”,你和这个时代的关系怎样?

白岩松:跟每个人一样吧。可能不一样的地方在于,我是一个媒体人,一个新闻人,你不能仅仅关注自己,你还在关注这个时代。十年既是你自己从三十多岁到四十多岁,也是中国改革从二十多年到三十多年的一个进程,这句话是我写的,当时我就说,特别要把这句话写到下面,其实重点是“一个人和一个时代”,还有一个是“困惑”,不仅仅是“成长”。如果仅仅说一个人和一个时代的成长,那肯定就没什么味道,但是恰恰因为他还有很多困惑,其实可能更多的还是一个时代的困惑,不仅仅是个人的吧,因为千百年来,每一个人都会面临相似的困惑,但属于每一个时代的困惑都是独一无二的。

Q:你把这种对时代的困惑放在什么样的位置?

A:我想不放在一个很重要的地方都不可能,因为我是一个新闻人,新闻人天然地就要跟这个时代发生关系,否则的话你不是一个称职的新闻人。任何一个你每天接触到的新闻点都是这个时代的碎片,你记录的是新闻,但是到了明天就成为了历史。那你贯穿了十年,它当然成为了中国十年的历史。这个你想躲都躲不开,任何一个媒体人说你只关注你自己,那是不可能的。

Q:但当下的媒体人也会越来越多面临个人的问题。

A:不能因为是个媒体人有话语权,你就格外去放大这个行当所具有的很多生存压力、发展压力和突破压力,哪个行当没有呢?中国改革进程中存在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每个行当之间都互不服气,互相抱怨,都觉得自己命苦。不会啊,就像有很多人说新闻这个行当对健康有很大的损伤,我说别太自恋了,相比较之下,你会比煤矿工人生命压力更大吗?你会比警察、交警和清洁工更面临这种挑战吗?对那些还没有工作的人,他连工作的权利都没有。所以我觉得选择了一种职业就选择一种生活方式,你没什么可抱怨的,非常正常。

另外从找工作的角度来说,如果大家仅仅把这当作一个饭碗,一个养家糊口的岗位的话,这不是一个特别好的行业,尽可能地去中石油、中石化吧,还有中移动,现在我们领导的孩子都不会往新闻圈里送。这说明从饭碗的角度来讲,新闻不是很好,在全世界的范围内,在香港在美国,包括在日本,新闻的收入就是中等。但是你有另外的收入啊,你的收入就是来自于改造社会的一种卑微的成就感,你愿意在这里投放一些理想跟责任,你愿意收获一些让自己跟社会有关系的一种可能,这是你另一部分的收入。

所以我就劝那些不考虑第二个收入,只考虑第一个收入的,不要干这一行了,它不是很好的行当。但因为第二种收入,这是一种很好的行当,甚至对很多人来说,第二种收入很大的话,第一种收入再少点都能坚持。

时代的折返点已经依稀可辨

Q:你做批评报道,可能会在某些方面触动某些人的利益,怎么办?

A:这没什么啊,这就是你天然的职责的一部分,你不能讨所有人欢心。

Q:会有人打招呼说这个不能做那个不能做么?

A:有时候也许会有,但你想办法去做呗,你抢时间,到现在为止中国这两年最大、所谓最敏感的新闻,我们几乎没有错过。电视上,唐福珍的强拆是我们首发,瓮安事件我们是最早做。你如果有足够的速度,足够的分寸感、和勇气、和建设性,我觉得大家都可以推动向前走。中国是有自己的问题,很大,但不能因此就认为其他地方什么问题都没有。不会啊,你看美国的新闻史,也是挣扎、突破、智慧、勇气、阻碍并存的一部历史,然后推动社会的进步,一样。我觉得中国的媒体人有时候挺幸福,又很痛苦,痛苦在于传统的压力,幸福就在于推卸责任特容易。

Q:现在的你还会为某些新闻事件而冲动吗?

A:这就是新闻这个行当最有趣的地方,树欲静而风不止,你经常会有沮丧的时候甚至会有绝望的时候,但新的新闻一发生,你又发现你很烦,你不在现场或者不能参与报道的话你会挺没成就感,挺失落。所以这就是新闻,永远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有人说你过去睡不好觉,我说现在我睡得非常好,为什么,你吃什么药了,我说我从来没吃药,因为我既然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我为什么要带着对明天的猜测去睡呢,我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那明天再说吧,所以我睡得很好。

Q:你过分密集地涉入现场,又怎么把自己抽离出来去看待新闻?

A:我是一个AB型血,天然的旁观血型。你必须有一个很好的开关,对我来说,工作一结束,我的开关就会立即关掉,我更多的时候是一个旁观者。我的家乡本身就离中心很远,在一片草原上,但我觉得那里离世界也很近啊,在北京这闹哄哄的大城市里,我反而觉得离世界挺远的。家乡、草原决定了我的距离,AB型血可能也决定了我的距离,这个职业也决定了我的距离,没必要去探讨,否则新闻里没有“客观”这两个字,客观是什么?客观是距离。

你会让自己以一种长距离的眼光观察这个世界?

A:判断任何一个选题的时候,我都会把它纳入一个更大的范围去思考:你对社会的看法,你对社会的期待,你希望将来社会拥有的东西其实就是你每天选择选题的标准。《新闻1+1》开播前,我说有两点,一个对外说,一个不对外说。对外说的是记录变化时代、变化人心;还有一个过去不说,但是现在可以说,就是一定要嵌入到中国民主进程当中。

Q:民主的进程,这是你一直以来的野心么?

A:如果要用野心的话,这一个野字就说明我们对当下中国正处于的某种进程的判断是不清晰。十七大的报告当中是以“两个民”作为核心架构的,第一个民就是民生,这个在十七大报告中已经被媒体放大得很大了;但是第二个关键词就是民主,很多媒体人出于敏感、担心或者说是没有学习到位,没有更准确地去把握这方面的内容,避而不谈。但是十七大闭幕式开始前一个小时,我做直播,跟中央党校的副校长,也是参与起草十七大(报告)的人,谈了一个小时的民主。当时很多的观众懵了,以为你胆子真大,我说胆子大不大,看看十七大报告就知道,现在有多少人看过十七大报告呢?我们经常会去说这个,骂那个,可是你要看十七大报告其实有很多你的想法都在里面。

Q:现在有那么多人在疯狂地追逐经济利益。

A:追吧,不撞南墙怎么能往回走呢,一定的,时代会有一个折返点的。

Q:这个折返点在你看来有多远?

A:我觉得现在已经依稀看到折返点的痕迹了,到了折返点就意味着有很多东西继续向前,但是很多东西要停下脚步,要重新地去关照笑容、幸福、信仰、民主、自由、人权,这都是接下来中国的命题。

Q:我也知道存在很多截然相反的论调,就是这个时代会越来越糟糕。

A:那然后呢?一个人不管你活在什么样的时代,你得期待并且参与让这个时代变得更好,每个时代都会有抱怨者,我也清晰地看到这些问题,甚至比很多抱怨者看到的问题更多,但是你的职责是什么?抱怨,骂人太容易了,我在第一本书里就写了,如果骂人能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那么我选择骂人为职业。所以这不是一个立场的问题,这是一个即使是人家骂我,我也要去做的事情。早就说过二十多岁不偏激身体有病,四十多岁还偏激脑子有病,人到中年,你必须去做一个推动者,改变者,让他起效果,让将来的人在更好的平台上去推动这个社会的发展。我们不是在看一个时代的笑话,你也是身在其中的一员。

一个战士莫大的荣光

Q:其实公众人物出书,是一件挺险的事,因为很多年以后,还会有人拿那本书来求证。

A:有可能,所以这本书也是给我十年的矫正,但是上一本书卖了十年,马上又要再版,这是我还有小小成就感的地方,有几本书能卖十年?而且大家还愿意去读它,我相信这本书(《幸福了吗》)最少可以卖五年。你只要是真实的表达,就会有生命力,你只要想修饰,谁比谁傻多少。

Q:你觉得自己不存在自我矫饰?

A:翻书你就知道,评价不能由我自己来做。

Q:你主观上没有这个想法?

A:哪个对我更有利呢?如果从利益的角度来说,是特真实的有利还是我天天特累地扮演自己有利呢?很早就有人说我,你应该亲和一点,我干吗呀?我没想像大熊猫那样让全中国人民都喜欢我,从来没有想过,反而(觉得)那是一个很悲剧的事情,作为一个新闻人,一旦要让所有人都喜欢你了,完了,你别干了。

我进入四十岁以后就明确地跟身边的人以及自己说过一句话,我要正式进入挨骂的时代以及得罪人的时代。如果正确的评论得罪了某些人,那这是骄傲的事情。崔健有首歌叫做《最后一枪》,被战场上最后一枪给击中,是一个战士莫大的荣光。所以关于矫饰,我曾经开玩笑说过,刚开始你可以说严肃是不是摆出来的,严肃给我带来过好处么?好像没有,更何况我要真是扮演这个很成功,十七年没太露馅的话,早应该是好莱坞最佳男主角了吧。更何况我没那么不自信,掩饰很重要的(原因)恐怕是来自于不自信,我更多的时候在做自嘲,我想我足够自信。

Q:你一直给我的感觉是愿意冲在前面,愿意扛旗,很多人忌讳做这个。

A:其实我做新闻的时候不愿意扛旗,我只愿意做新闻,就像那时我管《时空连线》时,他们总说应该主动做舆论监督的栏目,我就告诉所有的人,别扛旗,我们做新闻,就只迷恋新闻,而不迷恋新闻的某个细枝末节,舆论监督只是新闻的应有属性。结果很奇怪啊,不扛旗不扛旗,我一年做365天,200多期被外界认为是舆论监督。我们没扛旗,反而可以更平稳地向前走。那些扛旗的呢?走了多远?所以这个旗我是不扛的。

另一个旗,不叫旗,是自身的责任,我觉得当我拥有了某种话语的权力,拥有了周围人的信任,我有义务为我的兄弟姐妹们去开疆拓土。就像99年我做澳门直播的时候,孙玉胜直播前十分钟把我叫出去,说“这是咱们第一次请境外的嘉宾做直播呀”。我知道他担心,我当时跟他说,放心,门开了我不会让他关上。《新闻1+1》又是一个破天荒,把这个领域拓宽到大家开始心平气和地接受,过去很敏感的事情,现在不觉得怎么样,那让柴静也好、泉灵也好、小萌也好,她们接着往下走的时候路更宽,站在更高的平台上去走,这个旗是要扛的,但这不是旗,我觉得更多的是一种你去杀一条血路出来,更何况又没那么艰险。

Q:柴静说你其实可以走一条更轻易一点的路,但是你没有。

A:其实她也一样,我们周围的很多人其实都一样,这个可以适用于好多人,没有放弃的人一定是选择了一条更艰难的道路,但是别把它伟大化,还是因为你自己觉得舒服,就这么简单。

理想这个东西封存不了

Q:你真的不会打字么?

A:我真的不会打字,这个东西没法撒谎。

Q:十年前人们还可以原谅,但现在还不会……

A:对,最近我也看到网上说十个没文化的人(之一),就是指不会打字,我觉得写这篇文章的人真的很没文化。我现在看到了很多高学历的没文化的人,也看到了很多什么学历都没有的文化者。我一直在举倪萍姥姥的例子,大字不识的一老太太,要饭的人来了,姥姥拿着馒头出去递给他,一定要说上两句,哎呀,谢谢你,孩子没在家,我还正愁馒头没人吃会坏了呢——她给人尊严,有一种大文化。

回到刚才那个话题,那是不是中国人都不会写字了就都有文化了?每天互联网上提供海量的信息,世界是平的,中国人更有文化了么?手机上有起码四百个电话号码,朋友有几个?人跟人之间的心灵是近了还是远了?我不会打字太正常了,反而引以为荣,但我也没有对抗电脑时代。有人说,白老师你不会打字?我说不会。你没发过任何电子邮件?没有。那你怎么会知道犀利哥呢?我当时就在心疼他的思维方式,这两者不在一起啊,我的手机能上网,我每天都要上好几次网,我查资讯看各种材料等等,我之所以不会打字很简单啊,我手写跟我思维的速度是一样的,这是我最愉快的时刻。打字还有更快的呢,我们那有速记员,那大家要更有文化就都把自己变成速记员吧。

Q:那么多年过去了,当年那个内心充满欲望与理想、会为某个事情热泪盈眶的人还在吗?

A:我依然会啊,这些东西不会变。

Q:你没有把他给封存起来?

A:这个东西封存不了,而且年龄有的时候不起那么大的作用,我看到很多年轻的老人,也看到很多老了的年轻人,看来年纪不是问题。

Q:你在这条路上还会坚持多久?

A:要用坚持的话一定坚持不了太久,我干吗要坚持?我没有坚持,我是正常地在走,走多久我不知道,因为做新闻不取决于我,做新闻尤其是做评论,走多久,不仅仅取决于我。如果新闻改革长期向前迈动的幅度不大的话,也许也会不做,如果理想主义者都被变成了现实主义者,现实主义者变成了机会主义者,机会主义者变成投机分子,谁会坚持很久?

所以我觉得尽量不要用坚持这个词,什么东西一到了拯救和坚持的地步,就都快吹了。当然也谈不上享受,反正得往前走嘛,另外这是你选择的道路,我觉得什么东西都没必要过高或者过低地去看待它。正常,我现在更常用的一个词就是正常,非常正常,你岁数大了就会觉得好多事情其实非常正常。 
 白岩松:当前高考是公平竞争 没高考拼不过富二代 

白岩松与郑大学子畅谈青春与理想。河南商报 记者 邓万里/摄

河南商报记者 吴静 实习生 刘潇潇

理想不能天天想,天天想就没办法过眼前平常的日子。

房子太贵,买不起房,爱情价也更高了;做北漂的代价太高了,人际关系太难处了……很多年轻人觉得委屈和不幸。

不过,这些在白岩松看来,没有一代人的青春是容易的,每代人都有每代人的痛苦、挣扎和奋斗。

昨天下午,央视“名嘴”白岩松为郑大3000名学生作了一场报告,报告的题目叫“青春:用理想和现实谈谈”。

现场

学生太多,转移演讲场地

昨天,这场报告原本定在郑大综合管理中心第一报告厅举行,下午3时30分开始。这个报告厅可容纳500人,之前有人担心坐不满。

不过,后来发现担心是多余的,上午11点半有学生就开始在门外等了,中午12点半报告厅已被挤得水泄不通。

面对如此火爆的场面,郑大临时决定更换场地,学生们来到了能容纳3000多人的校体育中心。

“弟弟妹妹们,你们为自己争取了听讲座的权利,但安全第一。我先当一下郑州大学保卫处处长的角色,提醒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白岩松一身休闲装扮,一出现就引来一片欢呼。

谈理想

天天想理想

就没法过眼前的日子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对于大学生来说,这一点也逐渐有了更深刻的体会。

白岩松说,如果天天想着理想,你就会觉得现实和理想离得太远了。

如果你拥有一个清晰的理想,并把它藏在心里头,去努力做好眼前的每一件事情。也许,一段时间过后,你一抬头会发现,哟,这不是哪个叫做理想的东西吗。“理想不能天天想,天天想各位就没办法过眼前平常的日子了。”白岩松说,理想是个好东西,有时也会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谈青春

“没有一代人的青春是容易的”

现如今,很多年轻人感叹:房子太贵了,很多人买不起房子,爱情价更高了;想去北京做个北漂一族,代价太高了;人际关系太难处了,都不敢说“不”了。

现在的很多年轻人,觉得自己这一代是最憋屈、最不幸的一代。不过,在白岩松看来,没有一代人的青春是容易的,每代人都有自己的宿命、挣扎和奋斗。

季羡林去德国留学时赶上了二战爆发,在国外回不来,一待就是10年。季老说,早知一别再也回不到母亲怀抱,宁愿待在农村老家不出来。

白岩松说,这一代年轻人没什么可抱怨的,有互联网,他们可以将自己的委屈、想法表达出来,并引起社会的关注。青春就是很残酷,有很多第一次都在青春中产生,你要抉择和挣扎,不要因为每一代人都说青春好,你便产生幻觉,只有在回忆中的青春才会是美好的。

谈素质

最重要的素质不是才华是心理

在白岩松看来,诸多综合素质中,排第一位的不是才华,而是是否有一个强大的心脏。

离开校园,一路上可能会碰到很多打击,你是否还会站得住,笑得出来?

大学生要有强大的心脏,被生活一拳拳击到后,要有不倒的能力。没好的心理素质,大学生从校园里一路走出来,会特别困难。

白岩松告诫学生们,不靠谱的夸奖更容易毁人,它像鸦片一样,一定要保持警觉。他认为,一个成功的人需有一颗“强大的心脏”,一个强大的心脏对批评有耐受性,对表扬有警觉。

谈生活

生活的真相是平淡

从大学走出去的年轻人,有些到社会上发现,生活不像想象的那样。

生活的真相是什么?白岩松说,是平淡,每个离开校园走向社会的大学生最应该接受的就是平淡。

有人说过,生活,5%是幸福,5%是痛苦,其余90%是平淡。

可就是,那5%的幸福,吸引着我们一路追逐。

一个聪明的人,是善于把那90%向幸福靠拢。

我想过最浪漫的事,就是陪你一起慢慢变老。礼花很漂亮,是因为一年偶尔放一回,要是天天放,有人会起诉的。

“人生跟自己的理想、事业、同伴、生命都是一场谈判,从来不会单方面的获胜。”白岩松说,因此大学生要学会双方妥协。

谈态度

最终的裁判是自己

不要活在别人的眼里

生活就像拳击手,人要学会被打而不倒。

“不怕失败才是成功的关键,但很多人都很难做到不怕输,而只有做到不怕输才可能得到成功。”白岩松说。

生活中,每个人都想赢,但很少人不怕输。事实上,只有不怕输的人,才有可能赢。因为他们想到最坏的结果,并且去做,往往便能成功。

在学校是如此,要敢于创新,敢于接受周围的不理解和嘲讽。人最终的裁判是自己,不要活在别人的眼睛里,总去讨别人欢心,这样完全没有必要。

对话

没有高考,你拼得过富二代吗?

1.现在的高考有很多毛病,比如说地区差异,你觉得将来的高考有没有可能实现全国一张卷?

白岩松:如果没有存在很多毛病的高考,我们可能没机会这样面对面对话。中国高考有万千毛病,但却是目前最公平的一种的方式。没有高考,你拼得过富二代吗?

将来,高考肯定要改革,但方向不是全国一张卷。可能会有让大家信任的自主招生,它公平公正,每年不止一次高考,也不再是一考定终生。

“未来的高考,肯定不是大一统,而是多元化的。”白岩松说。

2.大学生就业过程中出现了“拼爹”现象,家里有背景有关系的学生,很容易进一些不错的单位,没关系没背景人,却难找工作。你怎么看待这个现象?

白岩松:确实会存在这种情况,但那都是个别现象。

我相信,有能力会路路通。我刚来北京的时候,不认识一个人,那么多年,我没有因为职位变化给人送礼过。

再说了,你相信领导会招那些没有能力不会干活的人吗?

3.对你影响最大的一本书是什么?

白岩松:《新华字典》。读书,是个寻找自己的地方,而不是去读别人,而对自己影响的书太多,自己无法去评说。

这就像一顿饭吃完,你只夸了咸盐,但是醋会失落的。

这个问题就像,你问我这辈子哪顿饭对我最重要。  白岩松对话大学生:青春应该享受 不应那么功利 

3月20日,白岩松到重庆大学发表题为《青春、信仰与幸福》的演讲。图为他本人。作者:连肖

中新网重庆3月20日电(连肖)20日,央视“名嘴”白岩松走进重庆大学发表题为《青春、信仰与幸福》的演讲。他在此间称,当下多种现实压力交织使青年一代陷入焦虑,但在他看来,青年人应该多一些坦然的心态去享受青春,而非心怀功利,让青春陷入痛苦。

白岩松说,每一代人的青春都不容易,互联网和便捷的通讯工具将当今青年一代的“不容易”无形放大,引来社会各界关注。高房价蚁族、北漂、就业难……这些现实压力和心理冲突使当今青年人普遍陷入痛苦和焦虑,青年问题也成为社会关注的焦点。

他认为,与“60后”、“70后”曾经为了改变家庭命运而背负压力相比,“80后”、“90后”的压力更多的来自于无法自我实现的痛苦。由此,他看到有的学生刚上大一就开始四处托关系找实习单位,有年轻人在北京买大房子的代价是父母卖掉老家的大房子,换成了小房子。

“其实,青春不该这么焦虑和功利。”白岩松说,爱此时此刻的时光,做好眼前该做的事,这才是我们唯一能做的,明天的事情还是交给明天吧。他建议大学生把心态放得更加平和和坦然,享受好自己的大学时光,那些青春里的痛苦和挣扎,终将化作美好回忆。

他还告诉大学生,他8岁丧父,从没有“拼爹”的资格;他32岁才拥有属于自己的第一套房子,此前他在北京搬过8次家。如今,这些痛苦在他的回忆里都是一种宝贵的经历和财富,让他觉得不枉青春。

 白岩松自曝艰苦身世 童年时一天挨两次打(图) 

中央电视台节目主持人白岩松。 中新社发 赵光bj 摄

为鼓励灾区高三学生自曝艰苦身世教育孩子们要“勇往直前、永不言弃”

“有连续四五个月的时间,一分钟都睡不着,天天琢磨着自杀,不想活了。”说这话的是央视著名的主持人白岩松。

6月7日,全国高考的第一天,白岩松在都江堰的中学课堂里临时充当了心理老师,向高三的学生讲述了自己艰难的生活。

“地震使得不少孩子失去亲人,而我8岁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10岁时,从小抚养我的爷爷也离我而去,整个家庭只剩妈妈拖着我和哥哥,靠不多的工资过日子。”尽管如此,白岩松仍坚定地告诉孩子们,直到现在,他仍对自己曾经历过的辛酸生活充满了感激。

童年 一天得挨两次打

“青春最可爱的地方就在于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去挥霍”

平时给人印象总是不苟言笑的白岩松,小时候却是个淘气包,常常因为惹妈妈生气而挨打,每天至少要挨两次打,要不然他自己都会觉得奇怪。

由于贪玩,白岩松小时候的学习成绩很差。一次,因为自己的考试成绩在全班倒数第二,他一生气,竟偷偷把张贴的成绩榜撕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贫寒的家庭环境磨砺了白岩松吃苦耐劳、敢于迎接挑战的坚强性格,成绩也渐渐跟了上来。高三那年,为了更快提高成绩,他把所有的课本都装订起来,历史书共有600多页,地理书共有700多页,语文书则有1000多页。然后,白岩松每天保证每科看30页的书,另外还要做数学题。持之以恒,最后终于考上了大学。

现在回想这些,白岩松感慨地说:“青春最可爱的地方就在于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去挥霍,你可以犯无数的错误,因为你有改正错误的时间,但是当中年这杯下午茶端在你手里的时候,你就知道要赶紧做正确事,因为错了就没有改正的时间了。”

工作 压力大到想自杀

“因为不愿意说话,妻子在我身边,我们俩也只用笔交流。”

大学毕业后,白岩松来到《中国广播报》当记者。在这里,白岩松结识了现在的妻子朱宏钧。

1990年9月,第十一届亚运会在北京举行,白岩松和朱宏钧同时被派往现场采访。经过那次合作,白岩松被朱宏钧的才气深深吸引,后来二人走到了一起。婚后,由于单位没能分配住房,他们曾一年内搬了6次家,那段时间正值白岩松工作的低谷。

1993年,中央电视台推出《东方时空》,白岩松便跑去兼职做策划。制片人见他思维敏捷、语言犀利,便让他试试做主持人。但由于白岩松不是学播音出身,经常发音不准,读错字。当时,台里规定主持人念错一个字罚50元。有一个月,白岩松被罚光了工资,还倒欠栏目组几十块钱。

当时,白岩松从《中国广播报》借调到中央电视台,如果不能胜任就要被退回去。那段时间,他的神经就像拉得满满的弓,“有连续四五个月的时间,一分钟都睡不着,天天琢磨着自杀,不想活了。因为不愿意说话,妻子在我身边,我们俩也只用笔交流。”

贤妻 善解人意伴身旁

“现在回头看,那是我特别重要的一次成长。”

在得知了白岩松的困惑后,善解人意的朱宏钧鼓励丈夫:“坚持下来,我全心全意支持你!”

为了让丈夫尽快进入角色,朱宏钧每天都督促丈夫练习普通话。她从字典里把一些生僻的字和多音字挑出来,注上拼音让白岩松反复朗读,还让他在嘴里含块石头练习绕口令。“我用了两年的时间,由睡一个小时到两个小时,慢慢把心态调整过来。现在回头看,那是我特别重要的一次成长,突然看淡了很多事。”白岩松说。

终于,白岩松练出了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加上机敏和语言犀利的天生优势,他终于在栏目组站稳了脚跟。两年后,白岩松获得了“金话筒”奖,也正式调入了中央电视台。

儿子 从来不崇拜自己

“我不会去溺爱他,因为苦难是一笔财富。”

白岩松给儿子起名“清扬”:“因为他妈喜欢金庸,而且在中国古语里是眉目爽朗的意思,希望他阳光灿烂,这是最重要的。别人问他将来当不当主持人,他说我才不当呢。这很难得,我儿子并不崇拜我,所以他将来不会受到他爸爸是名人的影响。一代人是一代人,我们只是他的观众而不是他的编剧。”

白岩松说,如今孩子最富有的就是大把的青春,“我不会去溺爱他,因为苦难是一笔财富,每一个成功的人都会面对苦难,每一个成功的人在苦难面前都会勇往直前,永不言弃!当苦难、打击你已经很好地走过时,回忆起它都会带有温暖的颜色。”

  白岩松:中国人在人性上的退步比其他国更强烈  

白岩松的言辞依然犀利

采访白岩松的计划始于两个月前,当时的白岩松正为《岩松看美国》做着各种准备,3月30日,岩松和他的团队出发去美国。走之前,白岩松通过他的工作人员向记者约定《看美国》之后见。一个多月后,岩松如约发来短信,“明天下午一点半可否?我们办公室,辛苦!”全没有传闻的央视知名新闻主播的架子。及至在他狭小且凌乱的办公室里见到白岩松,才更感受到他的善意、亲和、幽默,当然,他的言辞依然犀利,依然带着白岩松式的思考、骄傲、自嘲和愤怒。

白岩松谈笑风生

记者:底特律是你们到那后临时调整计划拍摄的,这座城市带给你们的触动是什么?

白岩松:底特律现在的失业率是35%,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对数字敏感?不知道大家是不是透过这样无情的数字看到一个又一个家庭?底特律原有几百万人口,现在不到一百万,城中心基本让给了黑人,楼玻璃全是粉碎的,我们几分钟拍到四个吸毒针管,中央火车站早已废弃,当然这不是一场金融危机直接导致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们也不是看美国的笑话,这是对自己的一个提醒,中国有四十多座枯竭性城市,我们要去看,千万不要走到这个地步。当然,看不看不取决于我,但作为媒体人,你看到了,就没法不记录,记录了有没有用?从来不是媒体人所能掌握的。但我必须清楚我该做什么,媒体该做什么,换句话说中央台该做什么。

记者:你去之前说过,美国应该是我们的一面镜子,通过这次实地采访,这面镜子有多少东西值得我们反思?

白岩松:所有的看都是在看中国。举例说,美国政府平均一年投入到一个孩子身上的校车费是五百多美金,残障孩子平均是两千多美金。而且最好的汽车设备都先用在校车里。你能看到一个国家和孩子之间的关系。做这样一期节目,你是热泪盈眶的,你会想,是不是我们的乡村里也会开出一辆校车?

记者:你《看美国》的同时,还去了耶鲁大学讲演,听说非常轰动。

白岩松:我完全没有想到,这是一个很私人的行为,跟工作无关。我是所谓的68一代,生于60年代,受教育是在80年代,20年了,学校依然离我很近,我每月起码都要回学校讲课、交流。所以,没什么可说的,如果必须说,这么多年,当我有机会和国外的学校或人士沟通时,我当然不会按照我一直反感的方式来进行,说句得罪人的话,我认为很长一段时间中国跟世界沟通的方式是失败的,用喊口号的方式,自说自话的方式,用几乎不是人际交往的方式去跟国外对话。我们潜意识里总在寻找和其他地方的不同,但是我想说不同永远是小比例的,人与人之间、国与国之间、民族与民族之间,恐怕70%的地方是相同的,否则美国的电影就不会感动中国人,中国的电影也不会感动美国人,名著可以翻译成各种语言被大家接受,说明人性中更多的地方是相通的。大家不都在聊中国是大国,聊崛起吗?崛起就要跟世界沟通,你不能独立于世界之外,松弛下来吧,中国应该松弛下来。

记者:岩松看世界的脚步能不能再加快一些?

白岩松:绝对不可能,这是我内心的一种抵抗。你本来就不想做快餐或浮躁的东西,如果你自己的脚步浮躁起来,你怎么跟自己解释呢?我觉得做这样的事情本来就是耐着性子去做的。前两天我和曹璟行老师聊天时,他问:你今年为什么不去看德国?柏林墙倒塌二十周年,它多么深刻地改变了国际。其实我在德国呆了一个月,跑了很多地方,可是我觉得还没熟,这种感觉很奇特。其实印度、法国、韩国,都在准备中。我觉得比较好的节奏是一年一次或两年三次。对观众也是,要不挺难消化的。

记者:喜欢音乐、足球、篮球,这是否也是你始终在做节目时保持激情的一个因素?

白岩松:还是新闻人的因素在,喜好是喜好,比如我喜欢摇滚乐,但说话时是新闻人。而且,你听到有人这么说过吗?就是有说话权利的人像我这样说过吗?这时候我要选择一些该说但别人不说的话,别人说的那些锦上添花的话我就算了,不多我一个。我到了该得罪人的年龄,该主动地去得罪人了。我不能再天天说那些讨好人的话,我不得罪人谁去?

   中国新闻主持人迅速成长,也迅速地被明星化。

娱乐时代呼啸而来,中国传媒早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踏进了盛世狂欢的娱乐时代,连原本应该高屋建瓴、代表主流声音的新闻人都在这大浪淘沙中被消费、被娱乐、被恶搞,白岩松同样没能例外,有幸或不幸地出现在娱乐八卦媒体上。白岩松有过无奈,他一直努力把新闻人与电视圈这个所谓的名利场剥离开,但这种努力往往很徒劳。“过去十几年,中国新闻主持人快速地成长,也迅速地被明星化,没办法,你必须面对,必须有清醒的认识,不要再去迎合和放纵那样的东西。”

虽然白岩松代表着所有的主流价值观,在央视的至高平台上掌握话语权,但他认为社会上的主流本应该属于娱乐,真正该挣钱、该风光的人是那些商业化、市场化的主持人。他不嫉妒,也不羡慕,因为当社会需要声音的时候,才是他们站出来说话的时候。“娱乐主持就应该最受宠,这个社会才健康,才正常。我可不希望新闻主持人一年当中有无数次是被瞩目的时候,那可能说明遇到了问题。但是你要做好准备,我觉得社会会慢慢厘清很多事情。”然而,娱乐与新闻节目的关系并不和谐,用白岩松的话是一直处于拧巴的状态中,严肃的不够严肃,娱乐的不够娱乐。“新闻要做得轻松,有娱乐性,有收视率。反过来,娱乐要有意义、有文化、有主题,不能光让大家乐。”白岩松反对这样的节目调性,他在《新闻周刊》有关小沈阳的节目中,说了一句很具讽刺意义的话:笑就是最大的意义。直播过程中,他与清华教授直接地表达了不同意见,白岩松问:“提供笑声的人算不算劳动者?”教授明确给出答案:“所有私营企业主都不算劳动者。”白岩松坚决反对。事后,白岩松对记者说:“你笑的时候无所顾忌,笑完了却突然板着脸说:这没意义。这不公平。我们能不能让娱乐不再受这么多的缚束。”

中国的新闻时代走得非常艰难但非常有力。

相比迅猛发展的全民娱乐化时代,电视新闻的改革速度并不乐观。直到去年的瓮安事件、汶川地震、北京奥运会,才让人真正感受到新闻的力量。从新闻人的角度说,2008年实在太丰富了,所有的色彩都呈现了,所有的感受,好的、不好的都推向了极致。可以说,这是一个新闻大年。这一年,也是白岩松跨过四十大关的一年,但他却不喜欢它。“曾经盼望无数次的这一年,当你经历时才知道它度日如年。那一年开8个奥运会,中国得600块奥运金牌,都无法覆盖大地震给予的那种希望它赶紧过去的感触。”

白岩松把2008年视做中国新闻的零纪年,他说:“中国的新闻时代走得非常艰难但非常有力,相比娱乐,新闻受到的限制大得多,但在大得多的限制中走到现在,感谢时代,感谢我们自己吧。我最看重的不是去年大地震,而是瓮安事件中国媒体的报道。对中国新闻发展来说,我把它看做零纪年,是我理想中正数的开始。我觉得中国电视新闻包括传统媒体新闻,没有任何值得表扬的地方,包括我们个人,我们只不过做了本该做的事,去年才复零。也许再过十年会有正分数。唯一值得表扬的是坚持,但不是所有人都在坚持,而且我喜欢有目标的坚持。”

任何一种青春都离不开摇滚,那为什么要人为地让青春如此地下?

白岩松对摇滚的热爱从未停止,年轻时他写下《动荡节拍——中国流行音乐现状》。40岁时,他在《新闻1+1》中自曝曾向时任北京市市长的王岐山进言,扶持摇滚乐,这是一个招惹口舌的话题,毕竟摇滚乐在中国一向位列边缘,有人指责白岩松在《新闻1+1》中谈摇滚,与其央视新闻主持身份和央视主流媒体形象不符。

白岩松则冷静但不失激情地回应:“中国流行音乐真正拿得出手的不就是摇滚乐和民谣吗?英国利物浦因为摇滚乐而成为全世界关注的摇滚乐家园。结果我们的摇滚乐都在往外走,今年的迷笛音乐节跑到镇江,北京基本不给它提供空间。可是中国大部分摇滚乐队都在北京,他们过着相当有理想的生活。有人说摇滚乐很糟糕,我想问:中国的影视圈比它更干净吗?我生活中有很多摇滚圈的朋友,在他们眼睛里,有现在中国人已经很少拥有的纯真,他们礼貌、健康地生活,为了一个几乎看不到的希望在坚持。不可贵吗?难道说假话居然一路绿灯,说真话要被限制?真正努力的人被视为异类?制造假象的却被看成主流?没道理吧。这话说重了,摇滚乐也有糟糕的地方,但是不能因为它有糟糕的地方,就让它活得如此艰难。我觉得任何一种青春都离不开它,那为什么要人为地让青春如此地下?”

你用嘴活着,你也活在别人的嘴里。

《新闻1+1》制片人王力军评价白岩松:作为名主持,他并不满足于现状,他期待在舆论监督上有更大的突破和更高的平台。他希望能够质问官员,能达成与老百姓的沟通,能够让政府听进去更多的话,能够做更有效的沟通。但显然,作为一个靠“嘴”吃饭的时事评论员,白岩松无疑会被推至舆论的峰尖。关于白岩松,正反评价相当对立。一方面有人认为他极富激情,是电视体制的改革者,另一方面,有人说他过分自信,正在成为某种现有体制的维护者。王朔曾针对白岩松的新书《痛并快乐着》发表文章《痛、病、快乐着》,他写道:“对他种种突如其来的断语和始终如一的自信过目难忘,他像是一个早已洞悉了生活真相并具有超常理解力的能者,几乎对任何事情都有一个明确的态度并能迅速给出当然的解释。” 所有来自民间的、精英的、上层的质疑与猜想,白岩松都早已看淡,他自嘲演艺圈加上电视圈是中国最大的名利场,你用嘴活着,也活在别人的嘴里。“如果打算期待民主,就要接受一切声音。如果一个期待并且参与到民主进程中的新闻人,连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声音都不能接受,你就是假的,你甚至要主动迎接批评。而且一个清醒的、理性的人,应该知道哪些声音是没有道理的。像去年我关于家乐福的表态,难道我不知道保护自己吗?在一片群情激奋中,投石问路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但我对得起良心,你明明知道那是不对的,你能不发出自己的声音吗?当然要发。那么无数声音就来了,头一天你还是民族脊梁,第二天你就是汉奸,你会为民族脊梁而骄傲?为汉奸而沮丧?不会啊。”

“捍卫常识,建设理性,寻找信仰。”这是白岩松说过的一句话,也是他未来的目标:“这十二个字就决定了我不会再天天说那些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讨人欢心的话。我们经常面对表扬,也面临批评,表扬中有很多表扬是过度的,批评中也有很多批评是过度的,但从来没有人因为被过度表扬而表达不满,可凭什么有过度批评就那么不满?这就是你的职业,这就是名利场、搅肉机必然面临的。心平气和面对它,超越它,不就完了吗?”

超越我,请用比我更快的速度

白岩松在《艺术人生》中说过:最佳的状态是你去意已决,而观众恋恋不舍。现在他开玩笑说:“千万别反过来,你恋恋不舍,观众已经去意已决。”他无法预测5年、10年后他的人生会怎样,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依然是目前国内新闻人很难逾越的目标。很多年前,白岩松就对年轻同行说过:超越我,请用比我更快的速度。现在同样适用。“不要指望我停下来等你,我依然在跑,我没有守着原摊,我依然是目前中国主持人中工作量最大的,加不加之一都行。那么,年轻同行就要思考,你是不是比我更快?”




主流白岩松

美国的变化没我们内心的变化大。

记者:在这个时机去,赶上奥巴马时代,赶上金融危机,美国的变化更大吧?

白岩松:美国的变化没有我们内心的变化大。是,两座大楼没了,但其他变化没有想象得大。但是,看美国的心态在变,十几年前你是去仰视,很多东西是陌生的,这次你是平视。但我说的平视,不仅仅是由仰视变成平视。好像金融危机后,中国在俯视美国,觉得人家怪可怜的,日子肯定过得挺惨。不至于吧,这是美国,美国每次遭遇危机都会以更强大的方式走出来,这次恐怕也很难像大家俯视的那样。所以,我说的平视是双重的平视,改变过去仰视的心态,也改变突然冒出来的俯视心态。

记者:在美国,能强烈感受到金融危机对普通民众和美国高层人物的影响吗?

白岩松:对于普通民众,影响不是你直接用肉眼能看得到的。是,满大街在减价,商场里的人很少,可日子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大家依然早起去上班。美国人很勤奋,如果说现代,中国人更现代,都后现代了。中国是24小时不夜城吧?在美国,晚上七八点钟城市就安静得一塌糊涂。我们曾经想象的美国的那些歌舞升平其实在中国。倒是美国满大街有跑步的,你看到无处不在的浓郁的亲情,员工办公室摆的全是家人照片。在任何汽车休息站,全是拉家带口的。我去NBA场馆,1/3是家长领着孩子。中学体育运动会,看台上坐满了家长。是美国人闲吗?好像不是吧。我觉得相对中国人,美国人很传统,老百姓的日子很古典。

我采访很多美国经济界人士,在谈到经济危机时,你听到的不是沮丧,而是抓紧时间在糟糕局面中学习、让自己变得更强的一种冲动和行动。我倒希望中国人也可以改变面对危机的态度。其实中国人最懂危机了,危机就是危险中蕴藏机会。

记者:为什么美国会给中国造成那样一种印象?

白岩松:中国人没有意识到我们的变化比其他人大,我们在人性上的退步——这话说重了,我们在人性上由于欲望而导致的退步和混乱比其他国家更强烈,家庭不稳固比美国更甚。这只是个人感受。我觉得中国现在走得太快了,墨西哥有一句谚语,Don't go too fast, you will lose your heart。中国有点儿像它,但是我们还没太看到中国停下脚步等等灵魂的东西。

我不会再做快餐、热门式的东西,我要做冷的、但有价值的东西。

记者:在《岩松看美国》中,作为媒体人和你私人的角度会有冲突吗?

白岩松:《岩松看美国》,谁都知道,不是岩松在看,这是一个媒体行动,必须要用媒体的价值观和选择去选择你要做的选题。当然这里有个人因素。从个人角度说,到了我这个年龄,我不会再去做快餐、热门式的东西,我要做冷的、但在我看来是有价值的东西。比如我可以选择做科比、奥尼尔的专访。走之前,他们都在找我,最后我坚决放弃。我去做中学生时代的科比,去了解美国孩子喜欢体育的动因。它相对很冷。你想想,如果我做科比,收视率一定会很高。但我觉得,采访科比,今天可以,明天可以,转眼就过去了。但你要了解NBA为什么会成为NBA,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包括做校车、做公共图书馆、做食品监管,我觉得这都是媒体加个人的一种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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