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草在观看视频观看:梁思诚的北京城抗争_北京最大的悲剧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5/03 20:26:50
清华园中,一座雕像正举行揭幕典礼。那是这所著名大学中的第十二座雕像;儒雅的梁
思成先生,带一副眼镜,正微微地笑着,平静,坦然,好象刚刚走出家门,到他创建50
周年的清华建筑系去上班。
  此时,北京城里,“夺回古都风貌”活动正在热烈开展着,其中一项重要的任务,
是恢复一段当年北京的旧城墙。一些北京市民正抱着当年拆毁的旧城砖,在镜头前说着
:“我们要为恢复北京城墙做贡献”。
  这是无法完成的使命。当年,为保护北京城墙,梁思成先生如杜鹃啼血,奔走呼号
,结果是无可奈何城毁去。而今天,抱着旧城墙砖,呼吁恢复城墙旧貌的,许多都是当
年的毁城人。这是历史经常爱开的大玩笑:当行动者自以为是在从事一项伟大事业时,
他们实际上只是在演出一场时代悲剧。真正伟大的往往是使人忘记伟大的东西。
  我们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拥有了一座新的迟到的雕像。梁思成先生的脸上,没有亲
人记忆中的风趣和俏皮。可能,这是雕像者有意为之。因为,我们发现,先生的目光正
穿越历史,希望我们从那被忘却的历史中捡回点什么有用的东西。
  让我们先回到1957年。“反右”运动正如火如荼,而雄伟壮丽的北京城墙也正在被
热火朝天地拆除着。到处是毁墙的炮声,每一炮,都像在梁思成的心中炸响。他已经有
了无望的感觉,但这位中国建筑业的泰斗还要为保卫北京城墙做最后拼搏。
  有一天,梁思成进城去瞅了瞅,发现地安门已经没有了,广安门也消失了,听说正
拆广渠门,急忙赶去,发现已经只剩下一个城台和一个门洞。
  毁城的大军正向北京最后的两个城门进军----崇文门和西直门----1957年时最后两
个有瓮城的城门。
  梁思成流泪了。他要去找周总理。
  “拆掉北京的一座城楼,就像歌掉我的一块肉;扒掉北京的一段城墙,就像割掉我
的一层皮!”在1957年,这话比“右派”还右。但梁思成说了。
  有人劝他:“算啦。你被批判得还不够吗?这是什么时候了?不行就出去吧……”

  梁思成说:“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我宁愿做一个‘右派’死在祖国
的土地上,也决不出走。”
  但他不明白:北京旧城是在伟人的努力下才保存下来的,而今天的毁城决策正是当
年的保卫者做出的。
  他还记得,那是在1948年深冬的北平清华园,家里忽然来了位不速之客。3个月前,
在南京北极阁,他刚刚当选为院士,一回到清华园,发现整个北平已经被共产党的军队
围得像铁桶一样了。
  此前3天,这所由庚子赔款建立起来的学校,已经被解放军正式接管,校园里到处是
兴高采烈的面孔。青年学生纷纷起来护校,一些长期从事秘密工作的人,公开亮出了自
己共产党员的身份。梁思成感到,一个新的时代已经到来了。
  其实,“北极阁院士会议”刚刚开过,国民党政府已经开始筹划把中央研究院迁往
台湾。朋友们劝他:北平保不住了,共产党来了。看来台湾也不保险,还是把全家接到
美国去吧。”他拒绝了,说:“共产党也是中国人,也要盖房子。我还是为新中国的建
设出力吧。”
  可眼下他确实有些担心了。近在咫尺的古城已经被围了好几个月,城里的傅作义将
军是战?是降?是和?一直没有一个准确的消息。共产党对这样一个瓮中之鳖究竟有多
久的耐心呢?真要打起来,那一座座精美绝伦的古代建筑……他不愿往下想了。
  梁思成的父亲是中国近代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梁启超,戊戌政变,亡命日本后
,1901年在东京生下了他。他自幼受父亲的熏陶,对中国古典文化素养深厚。11岁回国
,14岁进清华学堂,23岁流美,先后在宾西法尼亚研究院和哈佛大学研究院学习建筑,
兼功西方建筑史。游历欧洲时,对希腊、意大利、法国、西班牙等国诊视和保护古典建
筑的做法,印象深刻。1928年回国后,一边教学,一边和夫人林徽因及同事、学生遍访
中国各地的古代建筑。十几年中,足迹踏遍15个省,200多个县,测量、摄影、分析、研
究的古建筑和文物达2000余项。
  这样一位对中国古典建筑情有独钟的建筑学家,要目睹五代之都在兵燹中毁欲一旦
,那种痛心疾首可想而知。他觉得,自己比被围困在城里的傅作义将军还要度日如年。
就这样天天在担忧之中煎熬着,直到有一天,一位不速之客叩响了他寓所的大门。
  许多年以后,梁思成还在懊悔自己没能记住来访者的姓名,只知道客人是围城部队
的一名解放军干部。那是他第一次真正认识和了解共产党人。 来人介绍了自己的身份,
开门见山地说:“梁教授,我受人民解放军功城部队的委托,前来向您请教。城里有哪
些著名建筑和文物古迹需要保护,请您把它们的位置准确标在这张地图上,以便我军在
功城时避开。”
  这真是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想不到共产党人有如此远见卓识!
  梁思成先生不仅把北京重点文物的位置准确地标在北平军事地图上,而且拿出了带
领学生们收集古建筑文献时记载的《全国建筑文物简目》,把它们一并交给了那位解放
军干部,并对他进行了详细讲解。
  他很感动,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他想:共产党人了不起啊!
  于是,那张北平军事地图变成了《北平重点文物图》,在西柏坡,挂到了毛泽东指
挥平津战役的指挥所墙壁上。随后,毛泽东命令:“把这幅图,交给围城部队。一定要
他们注意保护这些重要的文化古迹。部队在进行攻击练习时一定对目标计算精确!”在
毛泽东的指示下,北平城的全面保护被列为第一项第一级。在功城的演习训练中,解放
军对城内射击目标逐一精确计算,力求勿使炮弹损毁文化古迹。
  一个月后,1949年1月,傅作义召集北平的学者名流开会。著名画家徐悲鸿说:“北
平是一座闻名世界的文化古城,这里有许多宏伟的古代建筑……希望傅作义将军顾全大
局,服从民意,使北平免于炮火摧毁。”康有为先生年逾花甲的女儿康同壁慷慨陈辞:
“北平有人类最珍贵的文物古迹,这是无价之宝,决不能毁于兵燹。”
  很快,北平和平解放了。
  这一次胜利,是良知的胜利。不论是毛泽东、傅作义,还是梁思成、康同壁,历史
都会“大书一笔”。
  但新中国成立后,保卫下来的北京旧城。却要在“保卫者”手中毁掉了。它在即将
落下炸弹之前得到了保护。在功城的炮弹尚未发射时得到了关怀,但却要在和平时期里
彻底消失。
  对此,梁思成后来这样回忆说:“建国之初,北京市一位领导曾站在天安门城楼上
对我说:‘毛主席说,将来从这里望过去,要看到处处都是烟囱(!!!)’这使我大
吃一惊。这难道不正是我们所要避免的吗?‘处处都是烟囱’的城市将是什么样子?那
太可怕了。于是我就老老实实地把我的想法和盘托出。我认为华盛顿作为一个首都,是
资本主义国家中可借鉴的好典型。北京是个古代文化建筑集中的城市,不宜发展工业,
最好像华盛顿那样,是个政治文化中心,风景幽美,高度绿化,而北京的大批名胜古迹
可以发展成为一个旅游城市。我发表这些看法并没有想反对谁,而且我对毛主席说的‘
因为我们是为人民服务的,所以,我们如果有缺点,就不怕别人批评指出。不管是什么
人,谁向我们指出都行。只要你说得对,我们就改正。你说的办法对人民有好处,我们
就照你的办’这句话深信不疑。那时侯没有认识到毛主席的话‘一句顶一万句’,可是
对‘处处都是烟囱’这句话直到现在我也不理解。”
  哪天晚上,他在笔记本上写下:“在思想上我觉得整个世界在飞跃前进,我实在跟
不上。奈何!奈何!”
  当时的梁思成,不仅是著名的建筑学家,而且是北京市的副市长,但他无法主宰北
京城墙的命运。
  1950年2月,梁思成和居住在南京、曾流学英国的著名建筑家陈占祥一起交了《关于
中华人民政府行政中心位置的建议》,即著名的“梁陈方案”,提出在旧城外的西侧另
辟新区。这样,旧城流下,新建一个新中国的政治心脏,而一条便捷的东西干道连接新
旧二城,如扁担一样担起中国的政治心脏和中国的城市博物馆。
  梁陈方案立刻被否定。1957年,陈占祥被打成右派,而梁思成,幸亏彭真的“提前
”保护,才免遭厄运。
  让我们看一看梁思成要保卫的是怎样的“北京城”。 即使没有到过北京的人,也早
已从香烟牌上见识了大前门。今天,在人们看到孤独兀立在车水马龙中的前门箭楼和正
阳门之间是一个由城墙围成的巨大瓮城;北京内城九门都是由箭楼和城门楼构成的双重
城楼的巍峨建筑,门楼为三檐双层的巨大楼阁或殿堂,包括外城和皇城的城门城楼、箭
楼、角楼等多达47个。如此一说,您对北京城的毁城也不会那么无动于衷了吧。
  1924年,瑞典学者喜仁龙在其所著的《北京的城墙和城门》中为我们留下了关于北
京墙城门唯一详实的记录。下面只是其中的两个“镜头”:
  “无论从哪个方向观看,西直门都显得气象不凡。沿通往城门的宽阔街道接近城门
时,远远就可以看到耸立于一片样式相同的低矮建筑之上的巍峨门楼……从城外接近此
门时,但见方型瓮城和箭楼在四周赤裸的地面上拔地而起,颇具城堡气概,给人留下深
刻印象……乘着飞驰的饿汽车经由此门前往颐和园和西山参观的游人,到了这里会不由
自主地降低车速,慢慢驶过这个脆弱易逝的古老门面,因为,这些城门比起颐和园和卧
佛寺来,毕竟能够提供关于古老中国日常生活更为真切的印象。
  “从西侧,全部建筑一览无余,使你可以看到永定门最美丽、最完整的形象。宽阔
的护城河边,芦苇挺立,垂柳婆娑。城楼和弧型瓮城带有雉堞的墙,突兀高耸,在晴空
的映衬下显出黑色的轮廓。城墙和瓮城的轮廓线一直延续到门楼。在雄厚的城墙和城台
之上,门楼那如翼的宽大飞檐,似乎使它直插云霄,凌空欲飞。这些建筑在水中的侧影
也象实物一样清晰。每当清风从柔软的柳枝中梳过时,城楼的飞檐等开始颤动,垛墙就
开始晃动并破碎……”
  多美的北京旧城!新中国成立初期,当梁思成知道旧城作为一个整体,无论如何保
护不成的时候,仍然发出最后的呐喊。他退而求其次,希望保住旧城的城墙和城楼。在
他的文集中,我们可以看到如此动情的文字:
  “城墙上面,平均宽度约十米以上,可以砌花池,栽植丁香、蔷薇一类的灌木,或
铺些草地,种植草花,在安放些圆椅。夏季黄昏,可供数十万人的纳凉游息。秋高气爽
的时节,登高远眺,俯视全城,西北苍苍的西山,东南无际的平原,居住于城市的人民
可以这样接近大自然,胸襟壮阔。还有城楼角楼等可以辟为陈列馆,阅览室,茶点铺。
这样一带环城的文娱圈,环城的立体公园,是世界独一无二的。……古老的城墙正在等
候着负起新的任务,它很方便地在城的四周,等候着为人民服务,休息他们的疲劳筋骨
,培养他们的优美情绪,以民族文物及自然景色来丰富他们的生活。
  “它将是世界上最特殊的公园之一------一个全长达39.75公里的立体环城公园! 
  
    “是这样的北京城门,是这样的北京城墙,为什么要拆?”
  在北京《新建设》中,梁思成为北京城墙做了他最后的徒劳辩护,可以使我们后人
洞悉当年的情景(“○”为毁城者的言论;“△”为梁思成的辩护):
  ○城墙是古代防御工事,是封建帝王统治的遗迹,其历史任务已经完成,理应拆除

  △那么,故宫不是帝王的宫殿吗?天安门不是皇宫的大门吗?这一切建筑遗物虽然
曾为帝王服务,被统治者专用,但都是古代劳动人民创造的杰作,今天已属于人民大众
,成为民族的纪念文物了。
  ○但是,城墙限制和妨碍城市发展。
  △现代城市为防止过度密集和拥挤,采取大城市用园林地带分为小区域的办法。城
墙正可负起新的任务,承当现代大都市的区间隔离物。而当国防上需要时,城墙上还可
利用为良好的高射炮阵地,古代的防御工事在现代还能在尽历史任务。重要的是打破心
理上的城墙。人民政府所规划的大北京市界已21倍于旧城区,政策方向早已确定,旧时
代政治、经济上的阻碍早已消除,我们不应该被心理上的一道城墙所限制、所迷惑。
  ○城墙阻碍交通。
  △只要选择适当地点,多开城门即可解决。同时在城市道路系统设计上,控制车流
,引导其汇集在几条主干道上,正可利用适当的城门位置导向。
  ○拆除城墙,可取得许多砖,可取得地皮,利用为公路。拆之无害,且有薄利可图

  △城墙除1米厚的砖皮外,内皆灰土,总数约1100万吨,以20节18吨车皮组成的列车
日运一次,需83年才能运完。这一列车,83年之中可运多少有用之物?废物体积如十一
二个景山,安放何处?北京城外并不缺少土地,四周都是广阔的平原,何苦要费巨大的
人力取得这一带之地?拆除城墙的庞大劳动力又可积极生产许多有利于人民的成果。如
此浪费人力,同时毁掉一件国宝文物,不但是庸人自扰,简直是罪过的行动。
  但这样的争辩很快就结束了。急速前进的历史和匆忙的决策,彻底淹没了梁先生的
建议和童话般的憧憬。有一天,梁先生从城内开完会回到清华园,谈到了北京市负责人
的话:“谁要是再反对拆城墙,是党员就开除他的党籍!”从此,反对的意见,美好的
建议,都沉默了。
  这一次,是科学和理性的败退。
  于是,对梁思成的批判开始了。
  于光远(50年代曾任中宣部理论教育处副处长)先生回忆说:“对梁思成的批判,
上面是彭真负责管,我做具体事……我按彭真的意见,在颐和园的畅观堂组织人写批判
文章,不久30多篇批判文章就写出来了彭真拿到这批文章后,并没有让发表,而是交给
梁思成看。彭真说,梁思成原来认为自己是这方面的权威,没有人能批评他。一下看到
这么多篇文章批评他,觉得自己错了。彭真对他说:如果你不放弃你的意见,我们就一
篇一篇地发表这些批判文章。梁思成这时就承认自己有不对的地方。其实我想也还有另
外一个原因,就是这些文章若都公开发表了,他当然也受不了。结果梁思成不阻挡天安
门的改建,大批判的文章一篇也没有发表,只有何祚麻自己送到《学习》杂志的一篇漏
网了……我记得这是唯一发表出来的批判梁的文章。这件事虽然好像是浪费了人力,但
彭真这样处理是恰当的,问题解决了,也没有批判人。
  1994年6月8日,何祚麻院士(1956年前任中宣部科学卫生处干事)对于光远先生的
这段回忆补充说:“1955年,在某次政治局会议上,部长陆定一给彭真同志写了一张条
子,请彭真同志领导这一批判工作(指批判梁思成的建筑思想)。彭真同志点点头,同
意了。于是,于光远同志便带了我去见彭真同志。彭真同志除了召集了有关同志开了一
次动员会并做了讲话以外,最重要的一个措施便是下令在颐和园的畅观堂里组织了一个
班子,大大小小共写出约十余篇的批判文章。其中写得最好、最有说服力的是查汝强同
志所撰写的《评梁思成的建筑理论的若干问题》的文章。我也写了一篇《论梁思成对建
筑问题的若干错误见解》。当时决定先发我写的那篇文章,便刊登在《学习》杂志上。
梁思成教授见了刊登在《学习》杂志上这一文章后,立即在人民政治协商会议上做了比
较认真的自我批评,刊登在次日的《人民日报》上。彭真同志见了这一自我批评以后,
立即把我们这批文章的作者都找了去,说:‘人家都承认错误、做了自我批评了,怎么
还能批评人家!’于是下令把所有已写了的文章都送梁思成教授参阅,但一切报刊不得
再刊登有关批梁的文章!于是一场批梁的运动就此中断……”
  “批梁”幸运地中断了。北京城墙不幸地被拆毁了。“幸运的”梁思成没有保住不
幸的北京城墙。
  到文化大革命的时候,成群结队的职工、干部、学生、家庭妇女摆开战场,你追我
赶,将取下的城砖运回本单位筑防空洞,用铁镐铁锨,彻底毁灭了这几百年来雄镇四方
的巍巍长城。
  梁思成的第二位夫人林洙回忆:(文化大革命中)“一天我下班回来,发现一箱林
先生(指梁思成的第一位夫人林徽因----作者注)生前与思成为人民英雄纪念碑设计的
花圈纹饰草图,被扯得乱七八糟,还踏上很多脚印。我正准备整理,思成说,算了吧!
于是让我把这些图抱到院子里去,他点燃火柴默默地把它们烧了。最后的一张他拿在手
中凝视了良久,还是仍进了火堆。结婚几年,我没有见过他哭,但是这时,再火光中我
看到了他眼中的泪花。”
  很快,梁思成先生便像沉默且沉重的墓碑一样倒下了。
  他逝世于文化大革命中的1972年,寿71岁。 梁思成先生逝世20年后的一天,他的女
弟子,已经成为中国院士的张锦秋,走进五台山佛光寺,走进一个遥远的回忆里。
  “我踏着月光循声走去,但见空荡荡、黑沉沉的文殊殿中闪耀着微弱的烛光,湛瑞
法师独自一人正在诵经。我深深感佩法师是个有虔诚信仰的人。一个人有高尚的精神情
操,有明确、坚定的目标而又能为之奋斗就是幸福的。当年梁思成夫妇二人从大洋彼岸
回来,为发掘和总结祖国的传统遗产而奔走于荒山野林,不是很神圣、很幸福吗?”
  逝者如斯,新人辈出。张锦秋院士,这位东方才女,梁思成先生的最后一名古代建
筑史研究生,他的散文《佛光寺》,勾连起生者与死者的永恒联系。
  她回忆说,师从梁公12载,这位艺术泰斗的建筑思想,日出日落一般照耀着她。12
年里,关于对梁公的记忆,本身就是留在她心灵上的一座巨大建筑,随便取一木一瓦,
都会三春难忘。
  难道是这记忆使她创造了辉煌的“三唐工程”----唐风仿古建筑么?
  不错,是记忆使然。唐朝,唐风,那是强国之风。那时,中国科学家数量和科技成
果数量都占世界的一半以上。那时,不是中国梦想赶超世界,而是整个世界都梦想者赶
上中国。张锦秋,把唐风凝固在建筑上,是激励,还是缅怀?历史,难道真的还能再现
吗?张锦秋,你那史诗般的建筑,是对梁思成先生诗史般的吟咏吗?
  但无论是什么,我们的社会终于从荒诞中渐渐升腾起理性的光辉。
  这是,我们看梁思成先生的雕像,它好像已不在沉默      愿荒诞不再。愿理性永续。愿科学永放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