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岛有哪些知名企业:玛雅文化2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8 06:36:46

 神秘地带                                                                                                                      玛雅金字塔

 

玛雅人占领着墨西哥Yucatan(尤卡坦)半岛、现代洪都拉斯、及现代危地马拉。其历史大概可追述到公元前二千年,但鼎盛时期是在公元600到900年之间。尽管他们生活在农业发达时期,他们还是创造出许多类似于埃及灿烂古迹的一些纪念碑和仪式中心。这些建筑物的规模之所以令人惊奇,是因为他们的宗教信仰相当纯朴简单。而其建筑的发展水平尽管不是很高,但与其同时代的其它民族相比,还是领先的。他们发明了一种独特书写语言,到今天必须破译后才能理解。现仅保留有三本玛雅人写的书,其它的都被视其为异端的欧洲人给毁灭殆尽。     

玛雅人在数学与天文学方面非常精通,其理解与预知各星球运动的本领是根据历法计算出来的,常在一些重要的仪式上表现。他们住在一个小村子里,每当有重大事情发生时,就可聚集在其中心地商量讨论,这个小村子现已不再存在。贵族武士和牧师统治着这个社会。   公元999年,玛雅民族猛然开始衰落,或许是由于地震,也有可能是火山爆发。许多重要的仪式场所自那以后就被抛弃了,大范围的战争开始,从墨西哥中心来的武士们入侵玛雅城,他们在雨林中分为许多小组进攻。公元17世纪,西班牙人夺取了最后一个玛雅中心,但今天,居住在Yucatan的居民较之以前要少了近两百万人口。

印第安人的一支玛雅人居住的地区,范围约为今墨西哥南部塔巴斯科、坎佩切、尤卡坦等州和危地马拉、洪都拉斯以及伯利兹外围地区。公元一到五世纪,玛雅人先后在该地区兴建一些城邦。据传全盛时代人口曾达1,400万。当时已有发达的农业,对天文、数学、历法、雕刻技术,也有卓越的创造。史称“玛雅文明”。为美洲文化的源地之一。十二世纪后衰落,十六世纪西班牙入侵时,被摧毁。

玛雅人长什么样?

  在古玛雅,有一种非常奇特的习俗,人们把斜眼睛、扁额头看作是美丽或高贵的标志,并采用人工的方法来达到这样的目的。

 婴儿一降生就要施洗,干干净净地四五天后准备开始一系列的磨难。小家伙的头上被绑上头板(一种专用的夹头形木板),一前一后两块板把新生儿的额头夹扁,一块在额头,一块在后脑。这副头板要在婴儿头上固定若干天,等到取下后,孩子接下去一辈子都会保持扁平的头形。这一习俗很像旧中国妇女缠足、男人剃发留辫的陋习,而在玛雅人眼中,夹扁头型、压低的额头乃是大美大丽的标志。所有玛雅人的侧面人头肖像,诚如我们在玛雅艺术品中看到的那样,都显示这一做法肯定曾经极为普遍,当然这是指在上层阶级中间。

  另一个更为离奇的显示"高贵"的标志,是成为斜视眼(对眼儿)。母亲们有意试着来产生这种情形,她们在孩子两眼之间下垂的头发(柳海儿)上悬挂小玩艺儿,通常是树脂小球。这些树脂小球在眼前晃来晃去地吊着,使得小孩子不由自主地盯着它们看,而这样就有助于使他们的眼睛变得内斜视。

  玛雅人也没放过他们头上的其它部位,五官五官,各有所绾。耳朵、嘴唇、鼻孔间的隔膜,都被穿上孔眼,用来缀挂各种装饰品,质料包括金质、铜质、玉质、木质、贝壳、骨头和石头等等

  我们现代人乍闻嘴唇、鼻孔间的隔膜上打洞,不免怦然心惊,颇难受用。然而,殊不知我们习以为常的戴耳环穿耳洞与之岂不异曲同工,人类何以如此"虐待"自己的肉身呢?

  大自然中的其它物种绝对不会去做诸如此类损害自身的事,而产生了文化的人类却相反。那么,这类身体畸变行为就并不那么简单。人类的每个分子,都长着一个容量不小的脑袋,这就是人尴尬的原因。一方面,为了生存必须彼此结为群体,互相认同;另一方面,自我意识的苏醒又使人总想让自己区别于他人。

  这个既认同又区别的哲理,大约就是文化智慧的真谛!

  玛雅人的上层阶层用改变肉体形态的方式,显出与众不同,是在本社会内部作某种区别,是在一个文化内部凸显出某种"亚文化"。而古希伯来人生下来便施行割礼,这种肉身上的自戕却是要把自己的社会、自己的文化、自己的种族与其他社会、文化、种族加以区别,显出与众不同的优越感,即所谓"上帝的选民"之类说法。

  由区别而定义出高贵或美丽,由此看来,高贵和美丽从起源上就极富主观性。

  最初的手段还是在打天然本钱的主意,把肉体当作客体加以处置,直截了当。于是就有了扁头和斜眼,就有了鼻洞和凿齿,就有了纹身或割礼......不同的文化遵循近似的心理过程而"创造"出五花八门、怪怪奇奇的文化样态。所谓文化的进步,大约就是人类用以区别的手段越到后来越间接,越是离天然本钱来得遥远,转而在天赐的肉体之外去寻找互相区别的方法,文学呀,艺术呀,宗教信仰呀,生活方式呀,风俗礼法呀,如此这般,而已而已。

  玛雅人在自己的头脸上直接地大做文章,究其原因,大概是因为头脸处于肉身最为显赫的位置,最便于实现"区别与认同"的文化意义。中国有"首饰"一词,极为传神达意。《白虎通义》云:"制冠以饰首,别成人也。"意思是说,制造出帽子来装饰头脸,为的是区别成年人。成丁礼又称冠礼,成年意味着特殊的权利与职责,并且依照初民社会的习俗,成年男子同属于一个社会"亚文化",他们有着群体秘而不宣的一套仪式、能力、价值。冠这一首饰使他们区别于妇女和未成年人,使他们彼此认同为共享权利义务的统治力量。

  玛雅人"首"上的"饰",也起着类同的文化功能。无论是美丽的扁头、高贵的斜眼,还是戴金缀玉,都明确地显示了自己的社会地位,既区别于别的社会身分,又认同了自己的社会身分。这种区别与认同,对于古代社会文明的长成无疑具有推动作用。现代人对此应能了然于心,为了认同与区别,真是各各竭尽所能,花样百出。从服饰到饮食,从思想方式到艺术趣昧,都时时不忘趋从时尚,又时时企念标新立异。在一次次的"发烧"中,社会文化变得越加多姿多彩。


玛雅文明

在古代世界文明史上,玛雅文明似乎是从天而降,在最为辉煌繁盛之时,又戛然而止。十六世纪中叶,西班牙殖民主义者,顺着哥仑布的足迹,踏上中美土地,来到了玛雅部落。玛雅人委派通译者佳觉,向西班牙第一任主教兰多介绍了自己的文明。兰多被玛雅典籍中记载的事情吓坏了,认为这是“魔鬼干的活儿”,于是下令全部焚毁。经过这番浩劫之后,玛雅主人一下子神奇地失踪了,他们灿烂的文化也随之成了哑谜。   

300年后,年轻的美国外交官斯蒂文写了一本《旅行纪实──中美加帕斯和尤卡坦》激起了人们研究玛雅文化的热潮,于是不少人致力于研究十六世纪中叶西班牙的那场浩劫后,仅留下的三部玛雅典籍和一些石碑、壁画等,然而,玛雅的文字是那样古怪,那样难懂。数百年来,这三部象天书一样的玛雅典籍,吸引着无数想要“打开” 这“硬壳果”的人,但到头来,他们都只能望洋兴叹。特别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为了研究玛雅文化,美国和苏联都投入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甚至还使用了先进的电子计算机。即使如此,到目前为止,据说也仅仅认出其中的三分之一。   

1966年,有人根据已认出的这些玛雅文字,试译了奎瑞瓜山顶上的一块玛雅石碑,出乎人们意料之外的是,它竟是一部编年史。据透露,编年史中记有发生于九千万年前,甚至四万万年前的事情。可是四万万年前,地球还处在中生代,根本没有人类的痕迹,难怪那些欧洲的宗教狂人要认为通译者佳觉所介绍的玛雅文明是“ 魔鬼干的活儿”了。   

玛雅的文字连现代电子计算机都“敲”不开,而且他们的历史要上溯到四万万年以前。可见,他们决不是一个落后的民族。   

自从1839年美国人约翰·斯蒂芬斯在洪都拉斯的热带丛林第一次发现玛雅古文明遗址以来,世界各国考古人员在中美的丛林和荒原上共发现了170多处被弃的玛雅古代城市遗迹,并发现在公元前1000年到公元8世纪,玛雅人的文明足迹北起墨西哥的尤卡坦半岛,南至危地马拉、洪都拉斯,直达安第斯山脉。这个神秘的民族在南美的热带丛林建造了一座座规模令人咋舌的巨型建筑。雄伟壮观的提卡尔城,其电脑复原图出现在人们面前时,许多现代城市的设计师也自叹弗如。建于7世纪的帕伦克宫,殿面长100米,宽80米。乌克斯玛尔的总督府,由22500块石雕拼成精心设计的图案,分毫不差。奇琴·伊察的武士庙,屋顶虽已消失,那巍然耸立的1000根石柱仍然令人想起当年的气魄。这一切都使人感到,这是个不平凡的民族。   

随着对玛雅文化的进一步考察,人们又惊奇地发现,几千年前的玛雅人竟有着无与伦比的数学造诣,有着独特的谜一样的文字。而且奇琴·伊察、提卡尔、帕伦克等地的巨型建筑也并非出自玛雅人的实际生活的需要、而是严格依照神奇的玛雅历法周期建造的。   


                                   玛雅人的历法

玛雅人的历法和天文知识究竟精确到什么程度呢?他们把一年分为18个月,他们测算的地球年为365.2422天,现代人测算为365.2425天,而如今最先进的测算仪器算出的地球年为365.2423天,也就是说他们的测算结果比我们更精确。他们测算的金星年为584天,与现代人的测算50年内误差仅为7秒。这是个多么令人难以置信的数字!几千年前的玛雅人怎么能有这么精确的计算他们还保持着一种特殊的宗教纪年法,一年分为13个月,每月20天,称为“佐尔金年”。这种历法从何而来,实在令人不解。   

因为这种年法不是以地球上所观察到的任何一种天体的运行为依据的。以致有人认为,“佐尔金年”历法是玛雅人的祖先依据另一个至今我们尚不知道的星球制订的。   

玛雅人至少在公元前4世纪就掌握了“0”这个数字概念,比中国人和欧洲人都早了800年至1000年。他们还创造了20进位计数法,他们的数字演算可沿用到400万年以后。    这样庞大的天文数字,只有在现代星际航行和测算星空距离时才用得上。而几千年前的玛雅人刀耕火种,用树叶遮体,用可可豆作媒介以物换物,这样的数字演算他们用得着吗?   

玛雅人的历法可以维持到4亿年以后,他计算的太阳年与金星年的差数可以精确到小数点以后的4位数字,他们有自己的文字,那是用800个符号和图形组成的象形文字,词汇量多达3万个。他们有着精美绝伦的雕刻、绘画和青铜艺术。然而在这个登峰造极的高度文明诞生之前,玛雅人巢居树穴以采集为生,这样的原始部落怎么能突然产生这种高度文明?即使到了16世纪,西班牙人在布满古迹遗址的尤卡坦半岛上看到的印第安人,还是以树叶,住泥巴糊的茅屋,以采集狩猎勉强糊口。显然那种精确的天文历法和数学,那种令全世界景仰的文明、艺术,都远远超出了当地印第安土著那几近原始生活的实际需求。   

这使任何人都不能不产生深深的疑问:古代玛雅人是怎么得到了那高深的知识?灿烂的玛雅文化究竟是怎样产生的,后来又怎样销声匿迹?   

1952年6月5日,人们在墨西哥高原的玛雅古城帕伦克一处神殿的废墟里,发掘出了一块刻有人物和花纹的石板。当时人们仅仅把这当作是玛雅古代神话的雕刻。但到了六十年代,人们乘坐宇宙飞船进入太空后,那些参与过宇航研究的美国科学家们才恍然大悟:帕伦克那块石板上雕刻的,原来是一幅宇航员驾驶着宇宙飞行器的图画!虽然经过了图案化的变形,但宇宙飞船的进气口、排气管、操纵杆、脚踏板、方向舵、天线,软管及各种仪表仍清晰可见。这幅图画的照片被送往美国航天中心时,那些宇航专家们无不惊叹,一致认为它就是古代的宇航器。这似乎令人难以置信,但却是确凿的事实。   

于是,有些学者提出了一种大胆的看法:他们认为,在遥远的古代,美洲热带丛林中可能来过一批具有高度文明的外星智能生命,他们走出飞船,教给了尚在原始时代的玛雅人各种先进知识,然后又飘然而去。他们被玛雅人认为是天神。玛雅文化中那些令人难以理解的高深知识,就是出于外星人的传授。帕伦克石板上的雕刻,也是玛雅人对外星宇航员的临摹。外星人离去时,曾向玛雅人许诺重返地球,但在玛雅人的追求祭司预言天神返回的日子里,这些外星人并未重新返回。于是这导致了玛雅人对其宗教和祭司统治的信心丧失,进而引起了整个民族心理的崩溃,终于使人们一个个离开故乡,各自走散。玛雅文化就这样消失了。   也许人们会指责这种看法带有过多的假说意味。但即使否变了这种说法,也仍然无法圆满地解释玛雅文化那神秘的内涵,那众多令人不可思议的奇迹,以及它突然消失的原因。   

玛雅人祭,又称“人牲”,古代以人作为牺牲祭祀鬼神的宗教活动。在玛雅人的观念中,从天堂到地狱,包括尘世间的一草一木、一时一事,无不属于神的监管范围。他们认为自己惟一应该做的就是把世间最好的东西献出来讨好诸神,换取神对他们的宽容与关照。   

在尤卡坦的奇琴伊察附近,有一口神秘的圣井,直径约60米,深达20多米,井水泛黄,水草丛生。据说玛雅人经常把活人扔进井里,讨好深居其中的神灵。兰达曾带着厌恶之情写道:“玛雅人曾有往这口井中扔活人的习俗。他们相信这些人并没有死,尽管他们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一些人为了表示自己的虔诚,把自己的孩子也扔进去作了祭品。他们还往井里扔宝石及其他他们认为珍贵的东西。印第安人对此表现得极为虔诚,如果这个国家盛产黄金,那么大部分的黄金都被扔到了这座井中。”20世纪初,美国业余考古学家爱德华·汤普森打捞出黄金、玉石之类的珍宝,石刀、长矛这样的武器,还有数十具遗骸。说明兰达所记述的“人祭”确实存在过。  

 玛雅文明的特点:玛雅文明古老而神秘,但总有一些有据可循的特点,以下列举几点玛雅文明的特点:   

1、玛雅文明属于石器文明,玛雅人没有发明使用青铜器,更不用说铁器。   

2、 掌握高度的建造技术,玛雅人不会使用铜铁,也不会使用轮车,轮子的概念虽然在陶器以及一种小玩具等文物中出现,但是在现实生活中没有实用化。但是却创造了高度的城市文明。   

3、农业以玉米为主食,所以又称为“玉米文明”,没有牛马猪羊,没有出现畜牧业的痕迹,农民采用一种极原始的米尔帕耕作法。   

4、数学采用二十进制,发现并使用了“零”的概念(另一说则是由奥尔梅克人传授),掌握高度的数学和天文历法知识。   

5、使用独特的象形文字:玛雅文字


                                                                                                      玛雅文字 

玛雅文明神秘消失之谜

      玛雅文明神秘消失之谜一直是玛雅文明最大的谜?在西元六百年,整个玛雅民族离开了辛苦建筑的城池,舍弃了富丽堂皇的庙宇、庄严巍峨的金字塔、整齐排列雕像的广场和宽阔的运动场。玛雅文明开始式微,徵兆是不再雕刻石碑;以提卡尔而言,当地最后一块石碑完成於西元八六九年,整个玛雅区最后—块石碑则完成於西元九0九年。不但如此,神殿、宫殿等最足以代表玛雅文明的建筑也不再兴建,彩陶也不再制作,一般民众也很少兴建新房舍,城市四周的人口急遽减少,考古学家估计当时的提卡尔人口,至少减少了2.5%。

      西元八世纪后,而任由枯草蔓藤侵入住宅和市街,使那 变成了一片废园残景,究竟发生了什么重大变故,使得玛雅人抛弃了美丽的江山故国?虽然历史上也常见民族因战争而灭亡,但玛雅人的城市既不毁於战火,也不毁於天然灾难,这已经由历史学家证实了。

      据说玛雅人在西历九0九年的某一天,百分之八0的人口突然明显地消失了,仅留下未建好的寺院。然后,自当天起,祖先的睿智也急速消失,残留下来的玛雅人开始变得无知与颓废。残留下来的人,一方面“啊咿啊咿”地叹息,一方面为传授大自然的神秘及发现执法人的消失而悲伤。

      从一0世纪初期开始至一四九二年发现美洲大陆,约六00年间,中美洲的居民,深陷於因无知而起的战争,以及性与颓废的深渊中。十六世纪西班牙人进入犹加坦半岛之前,原来只有一种的玛雅语,已经分化成廿七种方言。

      在提卡尔遗址上,考古学家发现许多覆盖於岩石及崩坏的拱形屋顶之下的坟墓,却未发现任何修复的迹象。附近神殿和宫殿的壁画也受到严重的破坏,石雕人像的脸部多半被削掉,石碑也被移作其他建筑的建材。这些现象证实有外族入侵,玛雅人根本来不及抵抗便溃退了。在犹加敦半岛,玛雅人於西班牙人入侵之前,就因流行病与内乱衰亡了,可是有关九世纪时灭亡的丛林玛雅的消灭,却至今都毫无线索可追寻。

      当时的陶器不是突然放弃不再制作,而是放弃原来的制作方式,改制比较薄而质地更为精细的陶器。但是,这种陶器在使用不久之后,玛雅人也放弃了,原因可能与传统支配阶层崩溃,对陶器的需求性消失有关。

      有一派学者认为是因为城内粮食不继,建於丛林中的玛雅帝国,在发觉此地无以维生后,便做了一次种族大迁徙,来到齐乾伊莎(Chich'en Itz'a)定居,又绵延两个世纪才灭亡。也有学者认为,玛雅帝国外受游牧民族的袭击,内部则因发生内乱,整个帝国在遭受巨变后,溃退逃散,然而何以胜败两方面都走得无影无踪?没有人能够找到合理的答案。

      玛雅文明消失的原因众说纷纭,大多数人相信当时遭受地震、飓风的侵袭,加上人口爆炸、粮食不足、农民暴动和异族侵人等原因,造成玛雅文明的衰亡。但是,确实的答案还未出现,这个秘密的解开,有如拼图游戏一般,目前不过刚刚开始。

历史碎片中的真实玛雅

时间回到1839年,当玛雅古城科潘出现在美国探险家约翰?斯蒂芬斯眼前时,他激动地如此描绘道:“她躺在那里,如大海中一块折断的船板,立桅不见了,船名湮没了,船员们也不知去向;谁也不能告诉我们她从何处驶来,谁是她的主人,航程有多远,什么是她沉没的原因。”从这一年开始,玛雅的研究步入科学轨道,在169年的今天,我们试图将这艘文明之船一一复原。

迷失在辉煌盛世

玛雅人是美洲印第安人的一支,其文明约形成期于公元前2500年至公元250年。我们今天所说的“玛雅文化区”,主要位于中美洲的尤卡坦半岛,危地马拉、洪都拉斯、伯利兹、墨西哥等国均分享了“玛雅之乡”的美誉。

欧亚大陆诸文明大都傍河海而生,玛雅文明却一头扎进幽深的雨林,仅仅因为这一点,它在我眼里便具有了独特的色彩。

近代以来,许多探险家曾先后深入中美洲雨林,亲睹玛雅文明的遗迹,他们认为,至少在科学和艺术这两大领域,玛雅人足以媲美西方文明的鼻祖——古希腊人。

不过,我们现在所谈论的玛雅文明史,大部分是玛雅人刻在石柱上的。公元4世纪初至9世纪,是玛雅辉煌的古典期,以尤卡坦半岛南部的佩腾湖为中心的流域盆地上,蒂卡尔、科潘、坎昆等城邦盛极一时。几个世纪中,玛雅人孜孜不倦地建造金字塔、神庙、祭坛、观象台,将顽石一点点雕刻成巨像。神秘的是,一些工程尚未结束,他们便纷纷抛弃家园,举族北迁,曾经辉煌一时的城市沦为废墟……

重科学艺术,轻农耕俗务

关于玛雅人的去向,有多种说法。但我在梳理考古界对各玛雅城邦未竣工建筑的研究发现时,却惊觉玛雅文明并非“爆炸式”的轰然崩溃,而是“多米诺骨牌”式的接连倒下:公元800年,坎昆的新王宫修建未完即停工;公元822年,科潘浩大的建设工程中途停止;公元835年,帕伦克的金字塔神庙停工;公元889年,蒂卡尔的神庙群工程中断……据此,我推想,在同一自然、文化背景下,玛雅各城邦的兴衰存亡应该有着相似的内因。

玛雅城邦虽然衰落了,但玛雅在长达600年的黄金时代中,所创造的数学、天文、建筑、艺术等方面的奇迹,却仍然令我汗颜。

玛雅人使用“0”的概念比欧洲人早800余年,计数使用二十进位制;一年有365天,这是我从前对日历的认识,后来我才知道,科学家使用精密仪器得出的数据是365.2422天,我进而知道,玛雅人得出的数据是365.2420天,与科学界的结论仅差0.0002天。而早在公元8世纪,雨林深处的玛雅城邦便已遍布宏伟的建筑和精美绝伦的雕刻。

与雨林深处的景象完全不同的是,在城邦之外,鹰钩鼻、厚嘴唇、皮肤棕红、身着披肩和遮羞布、脚蹬简易凉鞋的玛雅农民,则在手执尖木棒和石斧,挥汗如雨地播种玉米。

一边是精准发达的科学和艺术成就,一边是新石器时代的简单农业生产,二者如何和谐为一,归属一个民族?对此,我不禁产生了大胆的想象,或许,古典期玛雅的崩溃之谜就暗藏在这巨大的反差中,是实用技术的裹足不前令其失去了存续的基础。

当时的贵族及祭司阶层并不重视改进农具等“俗务”。玛雅人是世界上头部最大的人种(现代玛雅人的脑容量普遍高于美洲人的平均水平),被认为是最聪明的人,而古玛雅人中的祭司,通常就是聪明过人者,他们被视为“太阳之子”。不过,虽然他们对日、月、金星的运行规律了如指掌,但却只热衷于脑力劳动、抽象思维,轻视体力劳动。

古希腊时代,当欧多克索斯等人将视角由抽象的几何学转向实用的力学时,柏拉图愤怒地认为他们玷污了伟大的几何学。在玛雅文明史上,祭司也是柏拉图式的人物,尤其是类似欧多克索斯这样的人迟迟没有出现。因此,玛雅人一直不会冶铁,不知施肥,没有耕犁、车辆、家畜……这样的民族,如何能永世昌隆呢?

不过,我确信一点,除了领主阶级对农耕的漠视外,玛雅人的地理环境也是他们最终走向瓦解的重要因素之一。

玛雅世界三面环海,与欧亚大陆远隔重洋,周围遍布森林和沼泽,而实用技术却需要在交流中不断完善和发展。古希腊史学家波利比阿早在公元前2世纪就指出:“在今天这个时代,历史可说已成为一个有机整体。意大利和利比亚发生的一切,与亚洲和希腊发生的一切密切相关……”然而在欧亚大陆各民族闹哄哄的集会上,我却从来没有发现玛雅人的坐席。

封闭所导致的技术落后,使公元9世纪时的古典期玛雅元气大伤。到了16世纪,西班牙占据了局势上的主动,后古典期玛雅很快就气若游丝。

想起一则关于古希腊思想家泰勒斯的轶闻:一天晚上,泰勒斯一边散步一边仰观星空,思考宇宙真理,不慎跌进沟里,婢女笑他只管天上的事不管地上的事。公元9世纪的玛雅天才们何尝不是如此,不同的是,他们身旁既没有人敢嘲笑他们,也没有人能帮助他们回到地面——这大概就是真正的悲哀吧。


                                                                                                                          玛雅遗址

玛雅的“世界大战”

玛雅人的每个城邦一般规模都不大,对目前已经发掘出土的玛雅城邦进行了初步统计后,我得出的数字是170多座,估计未被发掘的小城邦还为数不少。

一向以为玛雅是热爱和平的淳朴民族,这是因为他们虽然没有完备的法律,但对社会规则却极为尊崇。在现代半独立的墨西哥玛雅部落,犯罪的人相当少,刑罚也轻,鞭笞100下已算重刑,还要分期执行——每天早晨鞭笞25下,连续执行4天。这4天里犯人不必坐牢。尽管如此,却很少有人趁机躲避鞭笞,因为那样会被视为法律的背叛者,从中可见古玛雅人的遗风。

看上去,玛雅社会很符合老子“小国寡民”的政治理想,其实这是片面的。在古典玛雅期,一旦某个城邦在贸易竞争中处于劣势时,就会成为其他城邦垂涎的肥肉。不仅如此,玛雅人的性格中似乎还存在着异常血腥的成分。

至今仍记得曾在墨西哥波南帕克遗址中观看到的“画庙”。这是一座墙壁上铺满图画的三厅神庙,表现了一次国家盛典从准备到完成、从战争到酒宴的过程。其中,神庙中室的《凯旋图》,在高3.4米、宽6米的整面墙壁上,都描绘着凯旋而归的国王和贵族审判、屠杀俘虏的场景,旁观的则是举着枪矛、族徽热烈庆祝的本邦人。

每次想起这幅画,总有触目惊心之感,人马嘶鸣,号角喧天,血光四溅!要知道波南帕克只不过是一个三流小邦!三流小邦尚且如此好勇斗狠,何况其他玛雅大邦!

曾有学者指出,古典期玛雅的崩溃是蒂卡尔和卡拉克穆尔两大城邦长期鏖战的结果。2002年夏,飓风刮倒了危地马拉多斯皮拉斯一座玛雅金字塔旁的一株大树,露出18级隐藏的台阶,几百个玛雅文字重见天日。文字学家破译后惊喜地发现,这些文字记录的正是玛雅的“世界大战”,而处于战争中心的,正是蒂卡尔和卡拉克穆尔。

蒂卡尔位于今危地马拉北部雨林中,是古玛雅最大的城邦之一。公元445年竖立的一块石碑记录了蒂卡尔战胜邻邦瓦哈克通的历史事件,这场胜利标志着蒂卡尔的崛起,也是它和卡拉克穆尔争霸的开端。卡拉克穆尔位于今墨西哥境内,是玛雅中部地区的大国,有“蛇之王朝”之称。当时,几乎所有的玛雅城邦都被迫臣服于蒂卡尔和卡拉克穆尔。

两大集团势均力敌,至少对峙了130年,这百年间应该是玛雅局势的平稳期,由此催生出灿烂的古典文明。蒂卡尔鼎盛时期城市面积超过65平方公里,居民达5万人,影响着方圆500平方公里的区域,控制着近200万人口。

按照今天的标准,我进行了粗略计算,结论是这只不过是个小城市的规模!但是,当我又把这个结论放在生产力极其落后的1000多年前进行观察后,却发现这又是一个泱泱大国!单是那3000多座金字塔、祭坛、神庙,以及装饰着浮雕彩画的华丽王宫和廊庑围绕的热闹市场,就已造就了玛雅的神话。

然而双方最终还是发生了争战,多斯皮拉斯这个小城邦意外地成为大战的导火索。多斯皮拉斯建于公元629年,本是蒂卡尔的一个军事前哨,后来蒂卡尔王扶植自己的弟弟巴拉贾为多斯皮拉斯王。台阶上的铭文说,公元658年,卡拉克穆尔征服了多斯皮拉斯,俘虏了巴拉贾,巴拉贾投靠卡拉克穆尔,重登王位,并于公元679年倒戈攻击蒂卡尔,当时“尸骨堆积如山,血流成河”,异常惨烈。巴拉贾最后获胜,他率军洗劫了蒂卡尔王都,将哥哥蒂卡尔王杀死祭神。蒂卡尔的继任者卧薪尝胆,20年后卷土重来,打垮了卡拉克穆尔,随后移师征讨多斯皮拉斯。公元761年,多斯皮拉斯被攻破城池,惨遭屠城。

然而,蒂卡尔在消灭对手的同时也削弱了自己。自公元292始,于公元869年终,蒂卡尔陨落后,原先依靠强权维系的联盟也分崩离析,各城邦相互猜忌,以在祭台上虐杀俘虏为乐。大量城邦相继毁于战火,只留下无数残垣断壁陪伴着寂寥的雨林。

坎昆王朝的农民起义

消灭,总是从外部进行;瓦解,却总是从内部开始。古典玛雅最终退隐到历史背后,与一场内部杀戮不无关系。

2005年,墨西哥玛雅古城坎昆旧王宫附近,有大量被肢解的人类遗骸被发现。遗骸被丢弃在池塘里,已浸泡上千年。通过对遗骸附近的陶片的鉴定,陶片来自公元800年左右。

坎昆位于尤卡坦半岛东北角,一度因远离战火而保持了繁荣。然而公元800年,统治坎昆长达40年的塔吉?查纳克尸骨未寒,王宫附近便发生了大屠杀,受害者中有男人、女人、儿童,甚至还有几个月大的婴儿。凶器是石斧和石刀。凶手残忍地杀死这些人,然后分尸。

其中有一个不到12岁的男孩,从池塘中发现的一块颈椎骨鉴定得知,当凶手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时,他转身想跑,被凶手几步追上,将他的头向后拉起,石刀从下颚骨下面刺进去。至今,这个醒目的伤痕仍在。

这场疾风暴雨式的屠杀,既不像人祭,也不像战争,更不是抢劫杀人——凶手没有拿走任何财宝,倒很像一起灭门惨案。那么凶手是谁?

死者普遍佩戴玉器,其中一名男子戴着用美洲虎牙齿制成的项链。一只美洲虎有4颗犬齿,而这串项链共有36颗犬齿,需猎杀9只美洲虎。如此贵重的饰品,只有王室成员才有资格佩戴。另一位死者骸骨虽支离破碎,却被匆匆埋葬,骸骨旁还摆放着一圈雕工精致的贝壳,上面刻有“坎?马什”的象形文字字样。坎?马什是塔吉?查纳克的儿子,即坎昆的新王。看来是坎昆王室遭到了屠杀,凶手大概就是饥民。

饥民之所以屠杀王室成员,与他们长期以来不堪负重有关。在玛雅,贵族自称“阿尔梅赫诺勃”,直译为“有父母者”,意指血统高贵,祭司即从贵族中产生。贵族们住在富丽堂皇的宫殿和庙宇中,而农民则住在城市外围的木屋中,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收成的2/3都被贵族据为己有。贵族们为了拥有显赫的地位,不仅需要战争和结盟,还要修造更多的神庙、宫殿,举行更大规模的祭祀仪式,而全部负担最终都会转嫁到农民肩上。

在家庭结构上,农民只能有一个妻子,贵族却可以妻妾成群。我计算了一下,如果一位玛雅王有4个子女,这4个子女又各生4个子女,算到曾孙辈,就有64人。而这仅仅是和一个妻子孕育的后代,如果再乘上妻子的数量,那么一个城邦中拥有王室血统的人,数量会相当可观——坎昆王宫的房间多达200个,不是没有道理的。

也就是说,当时的历史情形可能是这样的:两个阶层彻底决裂,大批难民开始离开坎昆,到雨林中寻找食物和住所。随着时间的推移,难民们越来越绝望,最终在愤恨中杀死了王室贵族,将尸体扔进王宫附近的“圣池”。之后,他们开始涌向其他城邦,抢夺食物,杀戮贵族。玛雅世界的局势自此变得无法控制,在“世界大战”中幸存的城邦接连倒下,古典期玛雅就此飘渺远去。  

古典期玛雅文明急速衰落后,玛雅人踏上北迁之旅,其文明中心转移至尤卡坦半岛北部平原。之后,奇琴伊察、玛雅潘等城邦相继崛起。然而,不到500年时间,玛雅文明似乎又完成了一个轮回,玛雅人再次丢弃家园、另觅他乡。是什么原因导致他们重蹈覆辙?这难道是玛雅人不可更改的宿命?

铁蹄下的帝国挽歌

将古典期玛雅与后古典期玛雅进行比较后,我发现二者虽然有许多相似之处,但也有明显的不同,即后者受外族的影响非常大。墨西哥民族入侵后,后古典期玛雅在文化上开始呈多元化发展。玛雅潘崛起后,玛雅世界获得了“大一统”的良机,但内部依然空虚。16世纪初西班牙人的入侵,最终给这病入膏肓的文明以致命的一击。

在抵御外族侵略方面,玛雅人显然力不从心。我非常赞同《国富论》的作者亚当?斯密的观点,他在论述非洲黑人和美洲印第安人抵抗欧洲侵略者的不同能力时,将肯定的倾向留给了前者,而将“可怜的”、“孤弱的”等词汇扔给了美洲印第安人,其中就包括玛雅人。 

在后古典期,玛雅人遇到了一个强劲的对手——来自墨西哥中部的托尔特克人。公元987年,在托尔特克帝国的一场军事内讧中,失败的一方离开都城图拉,迁向墨西哥湾,武力攻占了玛雅城邦奇琴伊察,将奇琴伊察作为新都“超图拉”进行扩建,使之成为繁华的玛雅-托尔特克之都。

“托尔特克”意为“名匠和学者”,托尔特克人和玛雅人一样,也是建筑、雕刻方面的专家,他们在奇琴伊察古城遗址留下了许多具有鲜明特色的建筑。但在另一方面,托尔特克人将雨神信仰强加给玛雅人,随之而来的是血腥的人祭。

在玛雅语中,“奇琴伊察”意为“伊察人的井口”,其名源自当地的两口大井,其中一口做饮水和灌溉之用,另一口则是专门用于祭祀雨神的“圣井”。圣井直径60米,水深约20米,在我看来其实就是一个大水坑,但在奇琴伊察人眼里,它却是通往雨神统治的地下世界的大门,为此,井里还有蛇、蝎、蜈蚣等毒虫守护。

为讨雨神的欢心,以求消灾赐福,奇琴伊察人每年都要挑选美貌少女扮成新娘,挑选年轻健壮的男子扮成新娘的卫士,将他们推入圣井献祭,同时向井内投掷财宝。1860年,这些财宝被美国探险家爱德华?汤普森发现,他不仅从井底臭气熏天的淤泥中挖出大量金饰、玉石、花瓶和黑曜石等,还发现一具具人类骸骨,经检测均属15~18岁的少男少女。

据说玛雅诸神都喜欢小男孩,尤其是雨神恰克,因为他的4个助手都是小矮人。因此,奇琴伊察人还经常用男孩祭祀,在奇琴伊察一个灰岩洞底部发现的127具遗骸中,80%属于3~11岁的男孩,另外20%是成年男性。

在这些人中,大多数都还童稚未脱,就被活生生推向死亡。其实,这并不是最残忍的人祭方式。剖胸挖心的人祭方式更加血腥,祭司会把刚从活人体内挖出的心脏放到托盘中,交由恰克莫尔(神的使者),献给神。

恰克莫尔是托尔特克文化的特征之一。库库尔坎金字塔前面有一“恰克莫尔”像,高66厘米,平坐于地,双腿上屈,双手置于胸前,捧着一个托盘(用来盛放祭品),头侧向左侧,双眼盯着西方,那是代表死亡和黑暗的方向。

库库尔坎金字塔北面的骷髅头神庙,也刻有很多诡异的图案,弥漫着残忍、血腥之气。旁边的球场则是墨西哥现存最大的玛雅古球场,长146 米,宽 37 米。但玛雅人的球赛并非娱乐,而是一种宗教活动。比赛中,两支各由7名武士组成的球队争抢一个橡胶球,用胯部击球,将球击入球场墙上的石圈内,入球多的队为胜。而获胜的奖赏是,队长被挖出心脏,作为献给神的祭品。

被涂成神圣的蓝色的队长仰躺于金字塔的祭坛上,4名祭司按住他的四肢,刽子手在其左胸肋骨处下刀,手伸进伤口,抓出跳动的心脏,交给恰克莫尔,主持仪式的大祭司则熟练地将心脏上的鲜血涂在神像上。然后,队长的尸体被踢下,沿台阶滚落至金字塔底部,由职位较低的祭司剥下人皮。大祭司缓缓走下台阶,脱去长袍,钻进血淋淋的人皮中,与旁观者一起忘情舞蹈。如果队长生前是位勇士,他的尸体还会被众人分食,手脚则归祭司享用……

令我难以想象的是,这种残忍的游戏竟然在玛雅世界流传了上千年。或许,玛雅人认为,他们是用众神的血混合玉米创造出来的,因此他们用人血供养众神祈求风调雨顺和好收成,是天经地义的。但是,他们如此乐此不疲地杀人祭祀,却造成了国力不继的局面。

奇琴伊察是后古典期玛雅最大的一个祭祀中心,但并非唯一的一个。经估算,每年死于祭坛上的玛雅人约有200~300万。祭祀需要大量战俘,结果又引起战祸连连。疯狂人祭所付出的代价,远远超过各城邦所能承受的极限。玛雅文明的衰亡,难道与玛雅人自戕的行为毫无关系?

 

内部一盘散沙,外部强敌压境

在奇琴伊察全盛时期,玛雅潘和乌斯马尔也相继强大起来,11世纪初,三城邦结盟,成鼎立之势。1194年,玛雅潘的统治者亨纳克?塞尔撕毁盟约,攻占奇琴伊察,不久又征服了乌斯马尔,成为尤卡坦半岛的霸主。“玛雅潘”意为“玛雅人的标准”,亨纳克?塞尔则被视为玛雅历史上的凯撒。

亨纳克?塞尔出身卑微,之所以能平步青云,与其年轻时曾获“神使”身份有关。在奇琴伊察的祭祀活动中,被投入圣井的人祭如果很快就死了,人们会认为这是雨神昭示的凶兆。如果人祭侥幸过午不死,井上的人就会放下一条长绳将其拉上来,当成雨神派回来的神使,顶礼膜拜,据说亨纳克?塞尔就经历了这样的传奇。

在亨纳克?塞尔统领时期,玛雅的政治、军事达到巅峰。但此时玛雅世界依然城邦林立,他死后200多年,玛雅潘也遭到废弃。我经常想:呼之欲出的玛雅帝国,为何只是一盘散沙、只是一枕黄粱?

玛雅人的土地面积虽不小,但被雨林、沼泽分割成若干小块,食物供应和运输均受到极大限制,因此很难诞生也很难维持一个凌驾于所有城邦之上的帝国政权。此外,墨西哥人的崛起对玛雅人形成了巨大压力,就连亨纳克?塞尔也要借助墨西哥雇佣军的力量来反抗奇琴伊察的霸主地位。“引虎驱狼”的故事,我在史书中读到过许多,相信在玛雅人身上也可能发生过。

从13世纪开始,玛雅逐渐被墨西哥中部的阿兹特克人超越。14世纪初,阿兹特克人以特诺奇蒂特兰城为中心,征服了周边大多数部落。阿兹特克人的野蛮举世闻名,他们至少有500个祭坛,平均每座祭坛每天杀死5个人,即每天就有2500人血染祭坛。

为纪念一些特殊事件,阿兹特克人还会举行大规模的祭神活动。在一段史料中我看到,l487年,在特诺奇蒂特兰的新神庙揭幕仪式期间,用于祭祀的俘虏排成长长的4列,祭司们手持石刀,足足杀了4天4夜。按两分钟杀一人计算,这次祭祀活动的牺牲者多达l.4万。阿兹特克人甚至与邻近部族缔约,定期重开战端,以捕获俘虏用于祭祀。

与如此危险的敌人比邻而居,内部又面临乌斯马尔等竞争对手的挑衅,玛雅潘的日子自然不好过。玛雅城邦均选择各自为战,我希望能找到能体现玛雅人同仇敌忾的民族情结的历史片段,但只是徒劳。

1441年,玛雅潘辖下各城镇发动起义,玛雅潘被洗劫并遭废弃。玛雅世界再度陷于乱世。16世纪初,阿兹特克人曾计划将玛雅纳入自己的版图,然而由于西班牙人的入侵,这一计划被搁置起来,但玛雅人并未摆脱被征服的命运。

 玛雅版大屠杀及焚书坑儒

欧亚大陆的入侵者于1519年4月登陆玛雅人居住的塔巴斯科,这支西班牙舰队,由500人组成,赫尔南多?科尔特斯为统帅。此时只有尤卡坦半岛还残存着一些玛雅小邦。

西班牙人登陆后,砸碎塔巴斯科人的崇拜物,换上基督教的十字架。塔巴斯科人被激怒了,他们采用伏击战术,将西班牙人团团围住。不过,虽然塔巴斯科人拥有数十倍于敌人的兵力,但武器简陋,他们使用的木棒上插着火山玻璃碎片,一碰就碎,必须经常更换。而训练有素的西班牙人则身披铠甲,头戴铁盔,手执长矛刀剑,并有16 匹战马和10 门加农炮助阵,不知要比塔巴斯科人先进多少倍。结果,塔巴斯科人一败涂地,损失了数千人,而西班牙人仅仅损失了两人。

世界军事史上,有许多众不敌寡的战例,但塔巴斯科人的失败还是有些特殊,就连西班牙人的长相都对战斗结果产生了影响。

至今,塔巴斯科人中还流传着祖先的一个预言:“热情地接受那些来自东方、持有神的标准的蓄须客人。”持有陌生武器的白脸、蓄须的西班牙人,被塔巴斯科人半信半疑地当成了神的使者。他们把炮声当做天神在施威,把骑兵看做“半人半兽”的天神。马,这种已为欧亚大陆各民族驾驭了数千年的动物,对当时的玛雅人而言,却是全然的陌生,从而望“马”生畏。

塔巴斯科人有一个传统:如果承认别人比自己强大,就得向其进贡,于是他们向科尔特斯献上象征和平的礼物——食物、水和20名女奴。然而西班牙人更感兴趣的是黄金,他们从塔巴斯科人口中得知,墨西哥中部遍地都是黄金,于是远征阿兹特克帝国。结果,优柔寡断的阿兹特克王蒙提祖马耻辱地做了西班牙人的俘虏,拥有数百万人口的庞大帝国一夜之间土崩瓦解。

无疑,科尔特斯在这里交了“好运”。资料显示,科尔特斯的好运,还与一个名叫马利纳丽的玛雅女奴有关。马利纳丽会说阿兹特克语,又在几个月内学会了西班牙语,于是成为科尔特斯的翻译、顾问兼情人。她在科尔特斯与印第安人打交道时,起到了据我看来是润滑剂的作用,因为在玛雅的世界里不管是敌是友,言行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杀死。

1523年末,科尔特斯派副手佩德罗?阿尔瓦拉多征服玛雅。令人难以置信的是,阿尔瓦拉多只带了120名骑兵、300名步兵、173匹战马、4门大炮以及一些已归顺的印第安人,就给7万玛雅大军以毁灭性的打击。

这一次,玛雅人被诱骗到平原的开阔地带,遭到西班牙骑兵和火器的大肆屠戮。此后,惨痛使玛雅人展开了长达百余年的游击战。

1562年,西班牙主教迪戈?德?兰达到玛雅地区传教。当他看到玛雅人的书籍、画册时,下令将这些“魔鬼干的活儿”付之一炬(只有4卷手抄本得以幸存),并将玛雅祭司全部处以火刑。

经过这一玛雅版的焚书坑儒,玛雅文化几乎成了哑谜。

但具有讽刺意味的是,由于资料奇缺,兰达主教写下的许多玛雅见闻,竟成为最常引用、最具权威的玛雅资料。1863年,兰达撰写于1566年的《尤卡坦风物志》在西班牙被人发现,其中的几张草图成为破译玛雅文字的关键,美国学者安娜?怀特在《湮没的世界》一书中评价说,西班牙人从墨西哥攫取的全部黄金,都及不上它的价值。

1697年,最后一个玛雅城邦在西班牙人的炮火中支离破碎,幸存的玛雅人逃进雨林深处。至此,玛雅文明正式画上句号。

在数千年的历史光阴中,玛雅人从未摆脱过自然灾难的阴影。仅在玛雅潘毁灭后大约100年间,玛雅人就历经了各种灾难:玛雅潘刚刚消亡20多年,即发生飓风;16年后,大洪水泛滥;又一个16年后,爆发战争,致使生灵涂炭;20年后,大瘟疫四处蔓延……百年光阴不过弹指一挥间,但玛雅人却遭受了如此频繁的困厄。

玛雅的水土之殇

现代探险者对中美洲雨林的第一印象莫过于,“头顶是高大的洋苏木和木棉树,终日难见一丝阳光;脚下是湿滑的泥沼,不时散发出腐臭的气味。这里不是人类的热土,而是毒虫、猛兽的乐园,稍不小心,就有性命之虞……”不过,对于一直以雨林为家的玛雅人来说,毒虫和猛兽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自然灾难。在仔细甄别玛雅人留下的蛛丝马迹后,我发现导致他们走向崩溃的自然灾难主要源于两个方面:土地和水。土地和水养育了他们,同时也惩罚了他们。

生也玉米,亡也玉米

玉米是我们今天再普通不过的食物了,但在玛雅世界里,玉米却是关乎生死存亡的“命门”所在。玉米原是生长在美洲河谷中的一种野草,美洲印第安人的祖先经过精心培育,将其变成了今天这种广泛种植和食用的农作物。

据考证,早在7000年前,美洲印第安人就已开始种植玉米。在玛雅人的食物结构中,玉米占80%以上。玛雅人对玉米的重视和崇拜,在各城邦的雕刻和壁画中均有体现,他们甚至还有专门的玉米神。

那么,玛雅人的玉米收成怎样呢?

玛雅人耕种玉米使用“米尔帕”法:砍光土地上的树木,待干燥后放火焚毁。种玉米时,用尖木棒挖穴,每穴下种数粒。烧一次种一茬,待土地肥力耗尽后,要休耕1~3年,某些贫瘠的地块甚至要闲置6年,才能再次使用。在这种原始的耕种方法下,玛雅人不施肥,不翻土,不研究高产品种,没有对付病虫害和野草的措施,玉米产量肯定与今天相差甚远,更可怕的是还会破坏环境。

“米尔帕”法的危害到底有多大?我认为玛雅古城科潘的遭遇最具说服力。

科潘位于今洪都拉斯西部,建于13公里长、2.5公里宽的峡谷地带。从地理位置来看,它依山傍水,可谓玛雅世界的“天府之国”。科潘河沿岸土地肥沃,早期科潘人全部居住于此。根据房屋遗址判断,科潘人口从公元5世纪起直线上升,至公元500年左右已人满为患,一些人不得不搬到贫瘠的山地居住。75年后,山地人口数量达到最高峰,之后人们又陆续搬回低地。


科潘人为何要匆匆下山呢?显然,他们是为了种植玉米大肆砍伐森林,导致山坡水土流失,很快就成了不毛之地。其连锁反应是,沿河地区遭到酸性山土的侵蚀,玉米产量也逐渐下降。公元750年左右,科潘人口达到顶峰,约2.7万人全都挤在沿河的狭小区域内,他们必须频繁地烧林辟田,缩短休耕时间,方能吃饱肚子。这种饮鸩止渴的做法导致大量土地被毁,地力衰竭,再也无法供养不断攀升的人口。

在英国人口学家托马斯?马尔萨斯著于1798年的《人口论》中,我读到这样一种观点:人口增长快于食品供应的增长,灾难是解决问题的方式之一。这种观点虽有些偏颇,而当年的科潘人确实陷入了“马尔萨斯怪圈”,很快便自食其果。

科潘城内一座未完工的祭坛上,刻着科潘在玛雅历史上留下的最后日期——公元822年。在以后的几个世纪里,这一地区仍有人居住,但人口锐减。到1235年之后,这里彻底变成了无人区。宏伟的金字塔、庄严的神庙、精美的石碑……全都湮没于树木和藤蔓的海洋,等待着1839年美国探险家约翰?斯蒂芬斯的到来。

在这之后,科学家们研究了出土的数百具遗骨,发现在科潘后期,90%以上的人口患有营养不良或其他病症,这显然与食物匮乏有关。

玛雅人长期使用“米尔帕”法耕种,植被遭破坏,森林逐渐变为草原。玛雅人除草,从来都是连根拔起,不懂使用工具,面对突然疯长的野草,他们束手无策。其后果,用德国作家西拉姆的话来说就是:“随着农产品供应严重匮乏,玛雅旧帝国高度发展的文化开始崩溃……当许多城市周边干涸的荒地连成一片后,饥饿就迫使玛雅人举国迁徙。”

巨大的灾难,往往由一些微小的因素累积而成。玛雅人不知道,养育了他们也惩罚了他们的,不是高贵的神,而是卑微的土地。如今,古玛雅人的后裔仍在沿用“米尔帕”法,但已学会使用铁制刀具除草。望着那纷飞的草籽,我不禁浮想联翩:如果古玛雅人也有这样的铁刀,他们的历史会改写吗?

今天,仍有近200万玛雅人居住在祖先生活过的土地上,他们和雨林中的古老废墟一起缄默着,构成了玛雅文明苍凉的背影。 



第四世界的大洪水

古典期玛雅栖身于佩腾湖盆地一带,气候温润,雨季较长,旱季降水也不少,这样的气候条件对欧亚大陆的农民来说再理想不过了,但玛雅人赖以生存的玉米偏偏是一种旱地作物,于是防涝成为一大难题。玛雅人是如何解决这一生计问题的呢?

1980年6月的一天,美国卫星探测系统在中美洲上空透过茂密的雨林发现了大面积的沟渠网络。经实地考察后证实,这是古典期玛雅的排水沟渠,宽1~3米,深半米,是玛雅人对付沼泽地淹涝的一种良策。此外,玛雅人还发明了一种解决大雨淹涝问题的“花畦”,即使下起瓢泼大雨,也可照样种植玉米。

虽然解决了淹涝问题,但玛雅人的噩梦远未结束。洪水是人类挥之不去的梦魇,在苏美尔人的神话、印度人的史诗、希伯莱人的《圣经》以及中国的史前传说中都有关于洪水灭世的记载,玛雅人的经书中也多次提及大洪水。

玛雅人认为他们的世界建立于一只乌龟背上,周围是无边的海水,从中即可看出玛雅人对自身生存环境的认知——他们的命运受制于水。玛雅人还认为,史上存在4个世界,前3个世界已沦为洪水的牺牲品,第四个世界即现世,仍难逃被洪水吞噬的厄运。种悲观的宿命论深深根植于玛雅人的文化中,他们仅有的一根救命稻草,便是神。

玛雅人的天神名叫伊扎姆纳,也是太阳神。“伊扎姆纳”意思是“大蜥蜴”,所以天神经常以大蜥蜴的面目出现。在仅存的4部玛雅经卷中,伊扎姆纳出现达103次之多。伊扎姆纳的妻子名叫伊希切尔,是洪水之神、月亮神,她的小瓶子里盛满了洪水。她通常被描绘为一个怒气冲冲的老太婆,头上盘着一条毒蛇,手脚如兽爪,因此又被称做“虎爪老妪”。在玛雅经书中有这样一幅图画:天神伊扎姆纳化身为一条大蜥蜴,口中狂吐洪水淹没世界,伊希切尔也在旁边用瓶子倾倒洪水。可见在玛雅人的梦魇中,洪水随时都有可能袭来。

虽然玛雅人用石锄一点点开掘出纵横交错的排水沟渠,精心创造了“花畦”,在现代人都望而却步的雨林中顽强生存了数千年,但对付洪水等天灾显然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我在玛雅人的许多建筑遗迹中都看到过巨大的石基,这是否就是他们为自己建造的躲避洪水的“方舟”呢?

玛雅人居住的中美洲,至今仍是洪水多发区,在电视新闻中经常可见当地人的房子成为水中孤岛。玛雅历史上究竟有过多少次洪水肆虐?又有多少城邦被洪水吞噬?这些问题已经没有答案。洪水所带来的一切苦难,都已随玛雅先民们一同逝去。

 

“舶来”之神的抛弃

今天,人们称中美洲的尤卡坦地区为“季节性沙漠”。可以想见,古典期玛雅人在饱受洪涝之苦的同时,也未逃过旱灾的摧残。他们那宏大的沟渠网络主要是为排涝而建,但也有蓄水功能。各玛雅城邦内也修建了不少蓄水池,其中蒂卡尔城的蓄水池最大,可供一万人使用18个月。

导致古典期玛雅崩溃的元凶,会不会与旱灾也有关系呢?

美国佛罗里达大学的科学家大卫?霍德尔通过对玛雅地区湖底沉积物的研究认为,在公元750~800年间,玛雅世界确实发生过一场7000年一遇的大旱灾,田地颗粒无收,人们只好背井离乡。

但仍有一个疑问盘桓不去:玛雅人将新家建在更为干旱的尤卡坦半岛北部地区,这片遍布石灰岩的平原几乎没有河流和湖泊,刚刚经历了一场致命旱灾的他们会做出如此不明智的选择吗?他们为何不搬到水源充沛的海滨地区?从玛雅遗址出土的海产品来看,他们对海洋并不陌生。

或许“大井”能够解释这种不合常理的举动。玛雅人的大井其实就是石灰岩层塌陷形成的天然大坑,可蓄水,储水,在缺水严重的尤卡坦半岛北部地区必不可少,其中以奇琴伊察的那两口大井最为著名。可以想象得出,当公元10世纪伊察人到达奇琴伊察发现这两口蓄满了水的大井时,是何等欢天喜地,他们赶紧据为己有,并冠以自己的名字。

对水的迫切需求,引起后古典期玛雅宗教的变化——雨神的地位不断上升。对于雨神恰克的形象,我一向觉得可怖,呲牙咧嘴,目露凶光,但在玛雅人眼中,雨神却是一位大善神。

雨神信仰尽管是托尔特克人强行引进的“舶来品”,但来得正是地方。在干旱的尤卡坦北部地区,雨神大有凌驾玛雅第一大神——天神伊扎姆纳之势。在4部存世的玛雅经卷中,雨神出现的频率最高,达218次。奇琴伊察遗址中有座库库尔坎金字塔,即羽蛇神金字塔,“库库尔坎”在玛雅语中意为“带羽毛的蛇神”,是玛雅人心目中风调雨顺的象征。

求雨成为后古典期祭司们的第一要务,今天的玛雅人还保留着这一古老仪式。我的一位记者朋友曾在墨西哥一个玛雅小村庄里目睹过一位老祭司主持求雨仪式的整个过程,他记下的祭词是这样的:“啊!云,我恳求您立即来临,带给我们生命。雨神恰克啊,我向你奉献面饼和肉食……我请求你给予农民以生命,下雨吧,在他们劳作的地方,重新给他们生命!”与后古典期玛雅的杀人求雨相比,今天的仪式不再血腥,充满平和。

但干旱并未离去。现代科学告诉我们,森林的减少会造成雨量下降,形成人为的干旱。玛雅人刀耕火种的农业生产习惯早已种下了干旱的隐患,致使最后连雨神也抛弃了他们,任由他们在颗粒无收中自生自灭。

近期有报道说,因美国决定增产以玉米为主要原料的生物燃料,导致国际市场玉米价格上涨,玉米进口国巴西的国内需求因此紧张,农民们向亚马逊雨林“开刀”,开垦农田。据巴西农业部统计,2007年8~12月,共有7000平方公里亚马逊雨林横遭砍伐。绿色环保人士疾呼,挽救雨林!假设玛雅人也和现代人一样,充分了解毁林与旱灾的关系,他们还会那样做吗?我无法回答,因为在空间和技术的制约下,为了生存,他们或许别无选择。

玛雅人是中国人的后裔吗?玛雅文明是因水而逝吗?


                                                                                                     玛雅文明的兴衰

 玛雅人是从哪里来的?这是一个谜。有人认为,玛雅人是中国人的后代。从人种学上讲,说玛雅人是蒙古利亚种人的后代,现在多数人能接受,但说玛雅人是中国人的后代,多数人心中还没有肯定的把握。不过,2001年6月中华世纪坛举办的《神秘的玛雅—墨西哥古代文明展》,给了中国人看到玛雅文明与中华文明或多或少相似的机会。

了解一些考古知识的参观者可以看出:参展的4只柱罐近似夏商周时期二里头文化出土的袋足罐,而那只三脚支柱彩陶也让人想起中国古代的三足陶鼎;一件出土于墨西哥瓜纳华托州的丘皮夸罗人面纹彩陶锅,人面两侧的图案是八角星纹,这种纹饰在中国新石器时代的安徽凌家滩遗址出土的玉器上就已出现,后来在商周时代的铜器上普遍使用;一尊从墨西哥坎佩切州的海纳岛出土的陶制女佣俑,眼睛细长,姿态安详,除了明显的鼻环装饰外,其风格与魏晋—隋唐时代的陶俑并无二致。有的考古专家甚至将甲骨文与参展的6块圭板上的玛雅象形文字进行了比较,认为圭版上记载的是《诗经》里“天命玄鸟,降而生商”等传说。

当然,我们不能据此就肯定地说玛雅人是中国人的后代。一个普遍能接受的看法是:从人种学上来看,中国人属于较典型的蒙古人种:头发呈黑色,粗而直;体毛很少;幼儿臀部有骶部色素斑(蒙古斑);眼裂较狭窄,而且多数人具有位于眼内角的内眦皱裂。美洲印第安人虽然有所变异,但在大族群中仍属蒙古人种。就玛雅人而言,不仅拥有内眦皱裂、幼年骶部色素斑、体毛较少等蒙古人种独有的特征,而且玛雅人的掌纹线与中国人的极为近似。

与此有关的一个问题应当强调一下。有一些学者曾提出,美洲的古印第安文化尤其是墨西哥的古文明为“逃亡的殷人所创造的”说法。这些学者锲而不舍的精神终于取得了骄人的成绩。在美国的一次展览上,一位中国学者在墨西哥的一件文物上发现了中国的甲骨文,这给“殷人东渡说”找到了有力的证据。

不过还有人说,尽管在美洲发现了甲骨文,但是古代的中国人是怎样渡海到美洲去的呢?这也是一个需要解答的谜。

古地理学家的研究已证明:从距今一万年到夏代以前的漫长岁月里,中国广大沿海地区已有舟楫的发明和使用了,所以当时的中国人有可能依靠北太平洋副热带环流的作用到达美洲。

副热带环流简单地说是这样流动的:由于地球行星风系的存在,南北太平洋均有副热带环流存在。北半球环流按顺时针方向流动。环流的南界是北赤道暖流。暖流在这里是由东向西流的,到菲律宾群岛以东由于受大陆阻挡和地球自转偏向力的作用,向右向北形成黑潮暖流。黑潮沿台湾岛北上进入东海,沿东海大陆坡流向东北,进入日本南部海域。黑潮到北纬35度、东经150度后,在盛行西风的吹送和地转偏向力作用下,在北纬35~42度间向东流,形成西风漂流。此漂流接近北美西岸时,受美洲大陆阻挡和地球偏向力作用,向右向南形成加利福尼亚寒流,沿途经墨西哥西海岸直到赤道附近。寒流到赤道附近时,在东北信风吹送和地球偏向力作用下又变成赤道暖流向西流动,这就是闭合的北半球环流圈。

 

而学术界除了对玛雅文化与中华文化互为伯仲之处大为赞叹外,对在热带丛林中辉煌灿烂的玛雅文明陡然兴起又突然衰落的大起大落也颇为不解。因为玛雅文明在前古典期和古典期到后古典期之间几乎找不到它的历史过渡性,前后之间总是只有突然,没有衔接,这与世界其他地区人类的历史发展大不一样。许多研究古文明的历史学家和科学家对荒芜在热带丛林中却保存完整的玛雅遗址为什么被主人遗弃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在中国新疆地区也曾有非常繁荣昌盛的文明突然崛起和突然消失的情况,如高昌古国。我国有许多考古学家对高昌遗址进行了考察,他们发现古文明的兴废原来与水源有关!高昌地处西域的交通要道,原来水源丰富,出现了著名的高昌文明。后来由于人为或自然的原因,水源枯竭了,文明也就消失了。又因为高昌地处大汉文明之外,中国正史对它记载甚少,只知其出现,未记其消失。由于资料的缺乏,加上年代久远,高昌文明的兴衰成了后世的千古之谜。

玛雅文化的兴衰也可以循此探索寻找答案。水是文明之源,历史上有名的文明都与水有关。中国的黄河流域文明、长江流域文明都发源于水。黄河和长江哺育了中华文明,尼罗河哺育了古埃及文明,底格里斯河和幼发拉底河哺育了两河流域的文明,等等。美洲许多古文明的出现也与水源有关,不过拉丁美洲的古文明大多出现于高山丛林的有水之处,原因很简单——美洲的印第安人不耐热。

同是生活在热带地区的人,非洲黑人就耐热,因为非洲黑人是当地土生土长的。根据人类学的研究,地球上人类最早起源于非洲。土生土长的人适应当地的气候,非洲很热,黑人当然就耐热了。而美洲的印第安人是从亚洲东北部较寒冷的地方迁去的,他们及后代不习惯美洲中南部的酷热天气,多到气候凉爽的高山和山地丛林里栖生,发展他们在新世界的文明。著名的阿兹特克文明和印加文明就崛起在墨西哥高原和安第斯高山之上,玛雅文明也不例外,兴盛于中美洲的山丘和高地之上。这也可以从西班牙人役使印第安人为奴的情况得到证明。西班牙人到达美洲后,先是大量掠夺印第安人做奴隶,但印第安人不惯于酷热下的劳动,很快就死去了。西印度群岛上的印第安人不久就死得一个不剩。西班牙人不得不从非洲引进黑奴。黑人耐热,又吃苦耐劳,很快代替了美洲本土的印第安人奴隶。

文明的发生和发展必须依靠水源。玛雅文明的发展也是依水而起,玛雅人先在危地马拉沿海地区发展起来,大概由于那里气候炎热,而迁居到蒂卡尔附近的山中,在那里兴旺发达起来,建立了使后世景仰的古典期玛雅的蒂卡尔文明。

玛雅人在蒂卡尔地区创造了高度的文明,农业、手工业和建筑业均有很大的发展。然而,由于城市人口的过度增长、滥用水源以及干旱现象等,水源枯竭了。于是玛雅人抛家舍业离开了蒂卡尔,迁徙到尤卡坦半岛,他们所建立的新的玛雅文明,即后世所称的“奇琴伊察文明”。能说明水源对奇琴伊察文明重要性的,是奇琴伊察这个名字本身。“奇琴伊察”在玛雅语中的意思是“伊察人的井口”。玛雅人离开蒂卡尔之后在尤卡坦半岛的奇琴伊察发现了水源丰富的两口井,于是就在这里住下来,发展了后古典期玛雅文明。这也许可以解释玛雅文明陡然崛起和突然消亡的原因。
            

  玛雅人的预言 现在我们所生存的地球,已经是在第5太阳纪,并将终结于西元2012年12月22日,到目前为止,地球已经过了四个太阳纪,而在每一纪结束时,都会伴随一出惊天动地的毁灭。
  • 第一个太阳纪——马特拉克堤利MATLACTIL ART(根达亚文明),最后为一场洪水所灭,有一说法是诺亚洪水。
  • 第二个太阳纪——伊厄科特尔Ehecatl(米索不达亚文明),被风蛇吹的四散零落而毁灭。
  • 第三个太阳纪——奎雅维洛Tleyquiyahuillo(穆里亚文明),则是因为天降火雨而步向毁灭之路,乃为古代核子战争。
  • 第四个太阳纪——宗德里里克 Tzontlilic(亚特兰蒂斯文明),也是在火雨的肆虐下引发大地的第四次灭亡。

  玛雅人的预言也说,从第一到第四个太阳纪末期,地球皆陷入空前大混乱中,而且往在一连串惨不忍赌悲剧下落幕,地球在灭亡之前,一定会是先发出警告。

      玛雅人的预言的最后一章,大多是年代的纪录,而且这些年代的纪录如同串通好的,全部都在“第五太阳纪”时宣告终结,因此,玛雅人预言地球将在第五太阳纪迎向完全灭亡的结局。当第五太阳纪结束时,必定会发生太阳消失,地球开始摇晃的大剧变,根据预言所说,太阳纪只有五个循环,一但太阳经历过5次死亡,地球就要毁灭,而第五太阳纪始于纪元3113年,历经玛雅大周期5125年后,迎向最终。而已现今西历对照这个终结日子,就在西元2012年12月22日前后。

 

久远的辉煌
他的名字叫雅库莫。在今天洪都拉斯的雨林深处,据说他的“魂灵”仍在山谷里盘旋。他就是传说中的科潘城(一个已在1000多年前被神秘抛弃的玛雅城市)的创建者。通过幻觉诱导、宗教战争和活人祭祀等手段,他的王朝统治科潘王国达400年之久。

科学家们相信,如果有关雅库莫的传说是真实的,那么他就一定是被埋葬在某座巨大的金字塔下面。十多年前,根据古代灰泥石板上的提示,有人相信自己找到了雅库莫的陵墓,并开始进行艰难的发掘。这是一座已有1600年历史的大型庙宇,如今埋在40米深处。在这里发现了一块色彩缤纷的古代灰泥石板,上面雕刻的符号直到最近才被解读出来,它们正是科潘的第一代国王——雅库莫的名字。这也是该区域同雅库莫有关的第一个直接证据。接着,又在一块石板下面发现了一具早已分散了的骨架,上面点缀着玉石,莫非这就是雅库莫的尸骨?

1839年11月17日,在中美洲洪都拉斯的丛林中,年青的美国探险家约翰·劳埃德·史蒂文斯和英国探险家弗雷德里克·凯塞伍德无意中闯入了一处藤缠蔓绕的古代废墟,这里就是玛雅古城科潘。

凯塞伍德是一名杰出的画家,他通过绘画生动地复现了科潘城的奇妙世界,尤其是那里的庙宇和纪念碑。他和史蒂文斯合著的《中美洲之旅奇遇记》一书向世人讲述了一个早已失落、却又重被发现的令人着迷的灿烂的古代文明。他们所探索的古代世界从当今墨西哥帕斯州的高地一直延伸到尤卡坦半岛的低地,最终进入中美洲的热带雨林。一共找到了4个玛雅城市的遗迹,所代表的文化从公元200年左右到公元900年,前后至少繁荣了7个世纪。

金字塔形的玛雅庙宇高高耸立,不仅十分壮丽,而且隐藏着惊人的特性——它们中的大多数在天文上与太阳和金星排成一线。除此之外,玛雅建筑外表布满的奇怪符号也不仅仅是装饰性的图案,而是一种象形文字。事实上,玛雅文字不仅是古代美洲文字中最复杂的,而且是世界上最早的五种文字之一。人们自然要问,玛雅人是谁?他们如何在丛林中建造起那些规模宏大的城市?寻找答案的最佳地点也许就是科潘城,因为这里是玛雅艺术、建筑和其他方面文化的典范,是古代中美洲的“雅典”。

科潘城面积近26平方公里,城内到处是雕刻精美的纪念碑和金字塔式的庙宇。在这座早巳化为废墟的古城的中心,凯塞伍德和史蒂文斯发现了一条十分重要的线索——由庙宇和金字塔组成的宏大卫城,它最终将向现代人解释伟大的玛雅文明的兴亡。

在接近卫城中心的地方,有一座边长为1.22米的纪念碑,考古学家称它为“祭坛Q”。在祭坛Q的四面,雕刻着16个谜一般的人像。看着这些神秘的雕刻,史蒂文斯当时就想到:科潘的历史恐怕就写在那些纪念碑上,可是谁能读懂它们呢?

解读天书

150年之后,终于有人能回答史蒂文斯的问题了。他就是戴维·斯图尔特。斯图尔特的父母都是专门研究玛雅文明的考古学家,他3岁时就去过中美洲,8岁时开始破译玛雅浮雕上的象形文字,18岁时成了最年轻的“麦克阿瑟天才奖”获得者。如今,他在科潘专门从事破解玛雅文字的工作。那里有一座由2200块石头垒砌的阶梯,其中每块石头上都刻有一个象形文字,它们共同构成了世界上最长的象形文字长卷之一,其间记载着重大事件的发生日期和科潘王朝的历史。然而,只是在最近15至20年里,人们才开始读懂这些奇异的文字。

 

为重现玛雅人的语言,专家们必须克服重重困难,其中之一是玛雅法典的缺失。千百年来,玛雅人制作了成千上万本树皮书。16世纪初,西班牙人征服中美洲,把玛雅人的书卷视为妖魔鬼怪而烧毁。玛雅人接近千年的知识积累和后人了解玛雅文明的关键线索由此灰飞烟灭。幸运的是,刻在石头上的文字是烧不掉的;更为神奇的是,有4册玛雅法典躲过了西班牙人的大火,它们是破译玛雅文字和理解玛雅人对时间的崇拜的突破口。

大约在100年前,玛雅人的历法体系率先被破解。玛雅人用数字表示时间,用线条和圆点表示数字1到19,其中一个圆点表示1,一条线表示5,而0则用足球形状的圆表示。了解玛雅的数字系统之后,就可看出玛雅书卷其实是天文历书。玛雅人知道太阳周期是365天,并能预测日食、月食的发生时间,甚至还能跟踪复杂的金星轨道。更让人吃惊的是,他们的金星年历精确到了每500年的误差不超过2小时。

玛雅城市周围没有城墙城堡,这让早期的研究者相信玛雅人不仅创造了美洲早期最为先进的文明,而且是爱好和平的民族。然而在1946年,在墨西哥南部丛林中的玛雅波南帕克宫废墟里,发现了一系列描绘折磨、战争和流血的壁画。不过直到40年之后,人们才普遍认识到,玛雅人之所以会对天上感兴趣,只是为了方便在地上进行的战争、实施刑罚(拷打和活人献祭)。在科潘的金星金字塔等遗址,当代科学家开始了解玛雅人望天的真正目的。

玛雅人的天文知识丰富得令人难以置信。在欧洲,像玛雅人望天那样的准确度是在玛雅人之后1000年的伽利略时代才达到的。那么,玛雅人望天的目的是什么呢?对玛雅人来说,在天上游来游去的星星是他们的祖先,是他们的神灵。因此,玛雅人需要非常准确地跟随之,以便知道自己该在地球上如何行事。现在看来,天上的星星才是让玛雅政权合法化的理由,其中的金星最令人注目,因为它是玛雅人在战争中的保护神。玛雅人把金星写进法典,雕刻在科潘的石柱和石碑上,用它来为宗教仪式、活人献祭和发动战争等确定时间。对玛雅人来说,金星根本不是什么“爱神星”,而是不折不扣的“血腥星”。

然而,如果说祭坛Q上面的人像不是爱好和平的天文学家兼祭司,那么他们又是谁呢?在玛雅象形文字尚未被读懂之前,人们以为那些浮雕中包含着大量有关行星、历法的深奥信息,供祭司们阅读、思考。直到1960年前后,情况才发生了改变。当时,一名在美国哈佛一家博物馆工作的女士发现,她能把那些铭文按时间分段,使之或多或少地符合人的寿命期,其中包括十多个人的生日、登基日和去世日。后来证实,她的猜测完全正确。那么,这些人是否正是修建宏伟庙宇和主持血腥仪式的国王们呢?

经过150年的缓慢进展之后,破译玛雅文字的工作终于取得巨大突破。在20世纪70年代,人们还只能认出其中10%的象形文字;而在30年之后,其中80%的文字都被解读出来。通过与玛雅后裔今天所使用的语言对照,斯图尔特明白了古玛雅象形文字的读音和意思。于是,看着祭坛Q,他读懂了上面描绘的实实在在的16个人的故事。那些人像所代表的人的确正是玛雅国王,人像的下方则是他们的姓名。

例如,第16代国王的姓名是雅帕灿约,意为“新近展现的天空”;第15代国王名为卡伊灿卡,意为“烈火是天神的力量”;第13代国王名叫瓦乌卡,意为“神的画像是18只兔子”;第11代国王名为卡乌灿,意为“火是蛇的嘴巴”;第7代国王名为巴哈勒,意为“猛虎镜子”。其中,有15个国王的人像下方是他们的姓名,只有第1个国王例外。这个正在向第16代国王授予权杖的人的下方写的不是人名,而是简单的“君王”二字。

 

果然是他

在祭坛Q上面的其他15个国王都被认出以后,多年来,第1个人像却始终是个谜。由于他和其他15人穿戴都不同,戴着中美洲雨神才戴的眼圈,于是许多专家相信他所代表的一定是某个神灵。直到1986年,斯图尔特来到这里,才发现人们对这个国王的姓名视而不见。原来他的姓名不是刻在人像下方,而是刻在他的头饰中。稍稍仔细一瞧就可看出,他的头饰图案中包含有绿咬鹃(中美洲产的一种毛色鲜艳的鸟)羽毛、金刚鹦鹉、太阳和“雅克思”(一种蓝绿色的象征物),这些象形文字合起来就读作“雅库莫”,意为“伟大的太阳神——绿毛金刚鹦鹉”。

在对玛雅法典的破译工作开始了150年之后,祭坛Q上最引人注目的人像终于被辨认出来。但要证明确有此人,还必须找到他的遗骨。不过,该去哪里发掘他的尸骨呢?

在科潘最辉煌的时期,其腹心——卫城高耸着宏大的庙宇,这里正是科潘统治者们的精神和政治中心。如今,科潘河已经偏离了自然航向。而在数百年前,它从卫城中心流过。河水冲蚀的结果为当代人打开了一扇了解科潘历史的窗口。沿着原先的河道可以看出,科潘的16代国王中的每一个都在上一任国王的庙宇上方建造自己的庙宇。如此代代相传,就形成了卫城的遗址群落。如果雅库莫的确是科潘王朝的创立者,那么他的陵墓和庙宇就应该位于卫城遗址的最下端。然而,这片石头废墟面积达1.3平方公里,雅库莫的遗骨究竟埋在何处呢?

再次观察祭坛Q,上面除了有栩栩如生的雅库莫肖像外,还有一段文字说明这块石头是为雅库莫所造。换句话说,这里可能就是雅库莫之墓。由于祭坛Q正好位于此地最宏伟的金字塔正前方,更加证明这里就是雅库莫之墓。由此处开始,经过一次次发掘,终于在一块石板的下面,赫然出现一具装饰着玉石和其他饰物的人体骨架,尸骨架早已散架,莫非它就是雅库莫的遗骨?

随葬品中有用贝壳制作的耳坠,每只坠子上都有一只玉石珠子,它们显然是死者在世时戴过的饰品。不仅玉石珠子的制作很精美,非常符合玛雅统治阶层的审美情趣,而且死者的牙齿也被锉过,内侧镶有玉石,这同样是玛雅贵族的特征。但是,这些仍不足以证明骨架就是属于雅库莫的。为此,需要再次向祭坛Q寻找答案。祭坛Q上的雅库莫雕像是所有科潘雕像中细节最清楚的,甚至连他所戴的首饰也能看清。雕像显示,他戴着和骨架所戴完全相同的耳坠;不仅如此,祭坛Q上的雅库莫右臂托着盾牌,可见他是个左撇子,而这也和来自遗骨的证据完全一致。

从那具骨架可看出死者的许多情况。如死者去世时很可能已有50多岁,是一名男性。更关键的是,从骨架上还可看出死者在世时因打斗曾受过一系列伤,其中包括右前臂所受的躲避性严重骨折,也就是用右臂阻挡对方攻击时所受的骨伤。由此可以证明,墓中的死者正是雅库莫。也就是说,传说中的科潘王朝创始人雅库莫并非虚构,而是确有其人。

但是在死尸牙齿和遗骨中检测到的矿物质还表明,这个人并非来自科潘。在玛雅传说和象形文字的描绘中,雅库莫被称为“西方君主”。如果他不是科潘本地人,又是从何而来的呢?斯图尔特从祭坛Q最上端的铭文中,读懂了雅库莫的故事。公元5世纪初的某日,雅库莫从如今的墨西哥中部某处接到了象征权力的徽章。3天之后他离开了那里,在153天后,他停下脚步成为西方君主。最后他终于抵达科潘,并在此建立了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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