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琳最新视频:音乐:来自台湾的生命之声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30 08:58:01


来自台湾的生命之声  
  

  

郭英南

郭英南,最具有台湾化石性质的声音。

不管是英格玛风格的新世纪,还是日本风格的打击乐和声,郭英南的声音始终都像是从泥土里捧起来的。沧桑吗?世故吗?纯朴吗?那是风化的岩石一块。

听他的音乐完全是吟唱,用“神曲”的标准来看是没一句成型的歌词,也就是这样啊哦啊哦地吟唱着,也唱出声部来,也唱出高低起伏的心理追逐。也就是这样的吟唱,没有某些大篇的歌词堆砌出来的废话来得苍白。

有些时候并不是语言才是文化,而在这般吟唱里,也许是挖地时的辛苦感叹,也许是坐在牛背上休憩的欢歌,也许是邻人之间劳作之后的畅饮,也许是祭祀时的集体叹息。在华丽的现代乐音的烘托下,郭英男与马兰吟唱队古老的声音如台湾山地里迷雾后露出的重重森林。生来阿美族嘶哑奔放的声音,保留了原始社会以来的纯粹。上震环宇,下刻黄泉,与宇宙对话,与祖先交谈。       

唯一不足的是,音乐是日本人还是欧美人制作的,他们崇尚这种原生态本质的东西,却刻意地加入了太多西化的东西,而有意无意地弱化台湾本土的沧桑感。不是在重点表现台湾原住民,而是台湾元素只是整个音乐里的一道调剂而己。或许这是WORLD MUSIC的宗旨,然而郭英男的意义远比那些形式重要的多。

     

纪晓君

 你听到过野草的声音吗?那就是纪晓君那般苍劲的嘹亮的声音,如野火烧不尽那样的顽强。这样的声音买不到也学不来,都市的繁华制造了越来越多的机械声音,学院派的专业越来越正统,而当人们回到原生荒废的土地上时,才发现歌还能唱到这样郁郁葱葱随心所欲。

当纪晓君在山地在乡野,她的声音是苍劲有力深深地扎在泥土里,当纪晓君来到了都市,有一点点现代声乐的味道,但是始终是从乡野里走出来的漂泊一群。不管在哪里,都能嗅得出野草上带有的泥土气。想念我的普优玛,野草怎么是烧的完的,落到都市里也顽强地铺出一片来。

在纪晓君的歌声里,原始的东西就慢慢地向现代过渡了,也是一个文明进化的过程。既听到原生态的古调,又听到现代都市生活的场景,就像一个人抱着婴孩坐在山村小屋里,对面放着一台电视机在播现代言情剧的感觉。不过还是难可贵地让人知道了有原住民古调这种音乐形式的。

      

陈建年

来自南台湾的小警察,会写歌会弹吉它会唱歌,就在乡下唱着唱到了海边唱到了台北,甚至击败了王力宏成了为金曲奖获得者。

音乐是他的全部,他用生活来写音乐,即便是一朵花,一片海涛声,一堆小孩的奔跑,都是他音乐里美好的欢呼。满是鸟语花香,心情也会随着呼吸新鲜空气而舒畅。如果说郭英男是原始化石,纪晓君是剖面美玉,胡德夫是高山上的岩石的话,陈建年他就是走在乡间的小路上,那沿途随便捡起的小花一朵,池塘里的孤舟一条。他将那些台湾本土的民谣元素收集起来,融合了现代民谣,芭莎,蓝调,R&B等,那种和声和拍子丰富的技术层面,简直是一个小型的乡村小酒馆。

陈建年就是一个快乐的唱歌的人,在他的音乐里很单纯,没有那么多亲吻大地与拥抱蓝天的东西,却只是想唱歌就唱歌,想钓鱼就钓鱼,想聊天跳舞就围成一圈,想采花就在田里挤成一团,或者是点起一堆火大家一起喝酒,好自然的氛围呀。即便是写了首乡愁,依然像个久别的孩子想寻找妈妈那样泛着纯净的眼睛,惹人爱怜的回归呀。

 

陈达

"再唱一段思想起...."

这首由赖西安作词,苏来作曲,郑怡演唱的《月琴》,是了为纪念诠释台湾民间音乐家陈达老先生而做。他被称为"台湾最传奇的民间音乐说唱艺人",目不识丁,眼瞎耳聋,凭着祖辈留下的音乐到处流浪传唱。一把老月琴,一生一世伴随,已经破旧地贴上了胶带,却依然在都市里弹着唱着,直在有一天,他不幸在一场车祸中过世。这首歌词极为贴切地表达了陈达坎坷的一生,郑怡高亢的嗓音里满是回忆的苍凉。飞速发达现代经济里,又有谁来为这把老月琴延续一个休止符啊。

  羅大佑說:“整個台灣歷史人物,我自己還是認爲陳達,陳達是最偉大的。因爲,他把整個台灣的生命歷史,凡屬土地那種生命力,完全表達出來了。因爲從陳達的歌聲裏面你可以感覺到,他的音樂是真正從土壤裏面,陳達是台灣歷史唯一可以真正留名的人,意思就是說,因爲他真正和土地結合得太近了。” 真正叫人肃然起敬。

所谓思想起,是源自台湾恒春地区的民歌,起初是福建广东的先民迁入台湾,在台湾开拓事业,寂寞难耐,勾起了无限的思乡之情,在这种情况下演绎出来的一种民歌形式,慢慢形成了“思想起”的曲调。 "思想起"的本源是对土地对故乡的热恋,流浪的人们从这里唱到异乡,悲苦的人生无望。一把老月琴,一副老歌喉,唱不尽人生流浪巅沛之苦。陈达虽然是个目不识丁的流浪艺人,但他歌中谱写出来的乡愁,理想,先民故事,甚至是人性,都会催人泪下。只是,往往不少艺术家,在生前要饱受颠沛流离的生活,死后才让人想起而惋惜。1981年春天,76岁的陈达误死于车祸,痛惜。一颗活化石陨落。

唯有一张<山城走唱>,是陈达生前唯一的音乐记录。每每听到"思想起"这样忧郁的音调想起,孤寂的月琴伴着沙哑的嗓子,路中间只有一个人在唱歌.也许没人在意,但是他们唱的,却是包含了台湾从古到今的历史与感慨。

    

陈永淘

他是客家音乐诗人。

开始只听得他唱“离开台湾三百米,离开台湾八百米”,驾着小舟在海上干什么呢?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到海上去潜水,潜到很深的水底去捞鱼。为了生存,出海了,要道一声风平浪静。几十年来一直不变,却变成了生命中不可缺的活动一项,乐淘淘很幸福。今天划着小船去游玩,再说一声风平浪静吧。那声音平静的就像那一汪汪的海不起波澜,蓝莹莹的像颗明珠。

有人说,陈永淘就是客家版的陈升。他有一句话说,“这是一个选择题,只是大多数人早就丧失了选择能力!就像温室育出的饲料鸡,受不了阳光、雨水的真实对待。” 为此他选择了一种乡野式的非常自在的生存方式,他写歌他唱歌,他的每首歌都是自己曾经的生活经历,有给朋友的,给父母的,给邻家阿婆的,给故乡的,给从前的自己,给现世的世人,淡淡地唱出来,很亲切很坚强的一种生活方式。他不愿意用都市的雨水来浇灌,因为生来就是生活在田边的垅土中。

即使一时没有听懂他在唱什么,却依然透过迷雾一样的语言,想要去发现这块土地上的历史。在追寻的过程中,画面中是少不了那清凉的海风,蓝绿透彻的海水,摇摇摆摆的小船,还有阿婆摇风扇唱儿歌的安详。

 

李泰祥

从原住民的土壤里生根发芽,吸收了西方古典的雨露,开出巴洛克的奇葩,最后还要将所有的绿叶亲近他最深情的故土。李泰祥给我们的,是一种价值,一种生命中爱与美的奋斗经历,与商业人气无关。

上天总是给人世有点残缺,年过七旬的李泰祥老师,还要备受帕金森的折磨。每个人在年轻的时候多多少少有点浪漫的追求,如同仙子飘零,高高地漫步于云端之上,惊叹这份轻盈。年老的时候多了一种勇于抗争的顽强,开始变得越来越本土也越来越顽强,用生命将这块土地上的历史写下去。

李泰祥写的原住民音乐,我曾经用过三句话来概括:

“李泰祥的音乐里,有太多太多的文学感悟,可以找到文艺复兴的影子。
李泰祥的身体里,流淌着台湾原住民的血,是一种生生不息的排山倒海的震撼。
这是一场古典加流行加原住民加戏曲的盛宴,这是自然与天与地的载歌载舞,这是一次生命的顽强跳跃。”

 这是不该消失一直飘荡的回声呀,比社会更长久更丰富的应该是文化。

 

野火乐集

胡德夫,陈永龙,小美,姜圣民,吴昊恩,oKa-silaw乐团等组成的现代台湾民谣团体,他们不属于流行的,他们是民歌运动的延续,只是比民歌更纯粹更接近乡土,还吸收了现在新式的很多编曲方式。

胡德夫,“厚壮的身体里住着一个深沉的大风箱”。

陈永龙,秀气的外形下有颗不安定的心。

小美,超强的演唱功力也能带动舞台的民谣感染力。

姜圣民,民谣界的周杰伦唱出不俗的生活经历。

oKa-silaw:回归原始的节拍

戴爱玲:火热的比张惠妹更嘹亮的原住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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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忘记了做快乐的事,却对那些能手拉手在围在一起唱歌跳舞的人如此惊叹。什么时候麻木了熟悉的语言,却面对另一种不知所云的语言而感动留连。什么时候无视了水泥海,却被乡间的一棵小树一条小河的声音而撞击。这是为什么?

因为他们的音乐是自我的纯粹的,很快乐很快乐的唱歌,仿佛从千年前的古祭祀转到了现代台湾都市的繁华。快乐就是那么简单,唱自己的歌,写自己的故事。没有人规定你一定要唱怎么样的歌或者是怎么样唱歌,还是只为了一种腔调的音乐泛滥了,找不出该唱的内容。而在这里,身边的每一样东西都可以是唱的内容,美丽的音乐飘荡在身边的各个地方,新鲜的空气里,跳动的火焰里,茂盛的野草上,海涛一样的山风里,把音乐还原给了最自然的天人之音,这不就是一种很丰富的生命活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