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筱珍:新版小学生性教材黄不黄谁说了算?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5/03 12:22:00
(原创)新版小学生性教材黄不黄谁说了算?

        关于要如何对青少年进行所谓的性教育这个话题,在中国这样一个貌似传统却实际上随着情色业的漫延而暗潮汹涌的浮躁社会里,每每被提出来都显得是一个相当敏感的议题,如何教?谁来教?甚至要不要教?到底要教到在性知识上到达到何种程度?恐怕一千个人有一千种说法,永远难得有一个统一而标准的答案。但不可否认,相信绝大多数中国人即使再倾向于保守,在针对要不要对青少年进行早期性教育问题上,应该是持一种肯定的积极态度,只是教育的方式方法和程度上存在不同的理解而已。
        于是毫无疑问的是当北京最近出版了最新的小学生性教育教材后,因涉及的内容及引用的图片与传统的性教材相对过于直白甚至露骨,再次引起了社会的关注和争议。据新京报8月18日报道,昨天,本市首部小学生性教育校本课程试点教材《成长的脚步》大纲公布,有关“我是从哪里来的”部分中,图文并茂介绍性交概念的内容引发网友的热议。该书按低、中、高学段小学生特点设置内容,包括“我的身体”、“预防艾滋病”等。其中“我是从哪里来的”一课中,大胆加入了性交概念,引起网友的热烈讨论。原文写道:“人类繁衍后代是靠男、女两性共同完成的……为了让淘气的精子能尽快找到卵子,爸爸用阴茎插入妈妈的阴道里,用力把精子射入妈妈的阴道内……”
        报道经过调查称,一些网友认为,图文解释男女性爱过程尺度过大,堪称“黄色”“赤裸裸”。也有网友认为,国外早就开设中小学性教育课程,对性观念的正确介绍和引导,是杜绝性危害的有效手段。

      
        如果单从文字描述和图片渲染的程度来看,当然与过去在中国任何一本小学性教育教材相比都显得大胆和直接,我估计既然与过去相比,至少在中国算得上“史无前例”甚至“前无古人”,那自然会强烈刺激人们的神经;我们知道在中国,大凡新生事物,不要说是涉及“性”的东东,即使是其它事物,也必须会产生好奇或争议,而在小学生中进行如此露骨直白的性教育,当然似乎更具有冲击力,于是乎关于图文解释男女性爱过程尺度过大,堪称“黄色”“赤果果”的评论也就在所难免了。
        事实上平心而论,在中国社会,所谓黄色,本身就是一个模糊不清的社会概念,政府或公安机关天天扫黄,但被界定的与黄色有关的情色娱乐却越扫越多、也越扫越黄,作为成人,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情色业已经几乎成了一项灰色产业泛滥,而形形色色的与过去人们印象中的“黄色”有关的所谓性文化节、成人用品展,还有一些可谓低俗甚至恶俗的影视文化节目,几乎成了当今中国社会一道刺眼的“风景线”。或许正是在这种社会背景下,更多的人们寄希望于至少在青少年尤其是小学生的教育上保留一块清静的土壤环境,并以为在青少年教育中维护东方的保守传统就可以避免受到这来自浮躁社会的负面冲击。
        但其实反过来我们想想,在这个信息社会,尤其是网络传播高度发达的社会环境下,大人或者说成人们的这种逻辑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且不说不现实,事实上根本就是掩耳盗铃,大人们、父母们往往只是那位掩耳之人,如果在学校性教育中中进行早期更现实的启蒙,孩子们或许更可能通过其它堪称真正“黄色”的渠道获得并不一定健康的性知识,可以问一问现在的80后甚至90后,即使没有今天北京的这种新版本性教材,他们会如何获取相关性知识的?也许作为父母会深感不安。尤其在我们所处的这个在传统潜意识上倾向于保守,但整个社会性观念和行动上却无限的开放的社会环境里,如何对青少年尤其是小学生进行更有效的性知识教育,确实是一个既棘手又必须解决的现实问题。或许北京在这方面走到了前面,引起社会争议也是有益的尝试,这这个意义上来看,我倾向于支持北京的新版本性教材实施,总得有个先吃螃蟹的。
        实事求是的说,性教育对于中国这样一个潜意识上趋于保守的东方社会,如何既维护传统价值观,又能通过有效的方式让性教育更符合当今的社会需求,并尽可能的起到保护青少年获得必要的性知识甚至更好的保护自己,这绝对是一个教育者的两难课题,也很难用出版一种内容“赤裸裸”的教材就可以一劳永逸的解决社会需求。就北京这部新版小学生性教材,到底黄还是不黄,是不是走了极端,我看还是见仁见智的问题,也不可能有统一的答案。保守的人会觉得如此露骨“国将不国”,开放的人则会欢欣鼓舞,并认为国外早就开设中小学性教育课程,对性观念的正确介绍和引导,是杜绝性危害的有效手段等等。诚然,在国外尤其是在西方社会,这种性教育早已经不是什么新闻,去年媒体纷纷报导的德国小学生性教材,恐怕其引用的图文相比北京这本教材就更直白、更露骨;香港等同样是华人的地区,似乎也已经普及了类似教育。当然中国不是西方,东方的民族价值观也有着巨大的观念差异,教育方式绝不可照搬照抄,只是将性知识的教育上升到“黄或不黄”的高度,则实在有点杞人忧天。试想即使没有这种教育方式,估计绝大多数人从小学生成长为成人后,也会通过各种不同的渠道最终知道了这一切,往往道德的说教在性知识的获取上显得过于苍白无力,甚至显得相当的虚伪。
        我认为,如果人们理性的将性教育认同为一门自然科学,并将性教育与性伦理的教育结合起来的话,那也就无所谓黄或不黄的争论了;毕竟建在性知识基础上的性伦理,才是中国社会更需要维护的一种价值和道德,偏偏我们所处的社会似乎缺少了点什么,那么如果能真正从北京新出版的小学生性教材中获得一点启迪,未尝不是一件好事。